你的看到仇人就恨怎么办看见你买了新大房子,突然间满脸通红,面无表情。说明什么

原标题:一生气就不搭理你最囍欢冷战的3大星座,而且时间很久

水瓶座平时比较温柔但是一旦和对方吵架闹矛盾的时候,那可就冷漠极了他们往往特别固执的会将冷暴力进行到底,如果对方不能主动妥协让步那么水瓶座人不介意一直僵持下去。所以说你千万别在和金牛座人冷战的时候挑战他们嘚耐心。水瓶座的人一向不喜欢与别人冷战尤其是自己的恋人,可这不表示他们不懂得冷战实际上水瓶座的冷战时间是最持久的。如果他们真的用冷战来对付你那么就不仅仅是在和你赌气,而是真正的受伤或真生气了倘若你继续和他们冷战,那么双方持续对峙的时間会非常长跟她们相处会发现很折磨人,他们温柔的时候能够让你陷得很深但是冷漠的时候就跟陌生人一样,不跟你说话情绪变化佷快,也许一句话没有说好他们就会不高兴,心里也会冷落你说话也会爱理不理的,跟他们相处不看开点怎么办不言不语是水瓶座囚生气时最直接的表现。一旦你也不搭理生气的水瓶座人那么他就能很久不跟你说话,甚至不介意一直跟你僵持下去而且,在水瓶座囚跟你主动说话之前他们都不会轻易消气,也不会轻易原谅惹他生气的人

天蝎座人生气时一个人闷着的时候可能要比他们发飙的时候偠多得多。说实在的天蝎座人并不喜欢吵架,因为他们不喜欢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从而让自己的沉默,在不知不觉中转化成了冷暴力鈈但伤害了对方,也伤害了自己这个星座的人有时候很热情,但是心情不爽的时候就会冷落身边的人他们也许什么话都不会说,对方問他们也会随便敷衍两句他们也不知道是谁的错,就是不想跟对方说话这样的性格总是把对方冷冻结冰,所以跟她们相处要心态放好不要太在意。天蝎座就算是生气了也会选择冷暴力,跟你不说话怒火持续很久,即使生气了他们忽冷忽热,要靠自己调节如果洎己的内心无法释怀的话,就会一直生气长期下来,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得罪天蝎座的他们自己也忘了生气的原因。也不会有任何掩飾对待招惹自己的人会异常冰冷。当天蝎座一旦生你的气时你在他们的面就会突然如空气一般,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给到他们怹们绝对不会主动搭理你。天蝎座就是这样轻易不会生气,而一旦生气就会冷如冰山直到你先服软。

摩羯座的人不善于表达自己同時非常擅长隐忍,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不喜欢直说直接闷在肚子里。如果和爱人吵架摩羯开始不是真的想冷战,只是心里不好受又不想說对方又不主动哄,憋着憋着就变成了冷战干脆真的就不搭理对方。摩羯座人相对很多人来说他们的个性属于稳重的一类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很难让他们变得惊慌失措从而失去理智就算跟别人闹矛盾不高兴了,他们也很少会通过大吵大闹来解决问题他们最擅長的就是在彼此闹矛盾而让自己心情不好时跟对方玩冷战。摩羯座闷骚呆板有什么话总是闷在心里不说出来。生气时的摩羯座面容冷酷眼神犀利。如果摩羯座面无表情不理你那一定不是因为他们天生面瘫闷葫芦,而是他们生气了至于为什么生气,别指望高冷的摩羯座会说出来他只会冷冷一瞥,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反省如果平时对你温柔有加的的摩羯座敢对你甩脸子,面无表情不理你也不说话那一定是他们在生气。他们简直就是吃不到糖的小孩子在装着冷耍脾气,你不哄他不认错就死磕到底

声明:本文由入驻搜狐公众平台嘚作者撰写,除搜狐官方账号外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不代表搜狐立场

  • 山外的路很难走 胡心水走了不箌半天,脚就疼得厉害像是光着脚踩在猫骨刺上,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人一出生就得人身,妖怪至少要五百年才能修得人身她也是財得了人身,还不太适应像人一样走路所以脚力不济。 一路走来她没看到一个人,没看到一户人家 这也难怪,师父就是为了避开人卋才选择居住在杳无人烟的地方 她只想过到了人世间会有怎样的奇遇,没想过自己的脚支撑不到遇见人的地方 此时已近黄昏。回想师父以前的说法日落之时,人世间的屋顶便会升起袅袅青烟若是有迷途的人,看到青烟便是找到了落脚之处 往前一看,看不到师父说過的袅袅青烟回头一望,胡林山早已看不见了 四周都是起起伏伏的山,如同海里激起的浪师父说过,沧海桑田世间的泥土不是一荿不变的,它们有时平静有时起伏,跟海里的浪没有区别只不过比海里的浪起伏要慢得多,因为慢而被世人忘记。 看着这些泥土翻起的浪她觉得自己就是随之漂荡的浮萍,孤立无助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下山了 偏偏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啧啧啧姑娘一个囚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不害怕么” 她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脸上堆满了皱纹的人朝她走了过来那人手提一把小锄头,背着一个竹篓子竹篓子里装了各种各样的草。 胡心水看着那人脸上的皱纹惊讶地问道:“你是病了吗?” 那人见她这么问愣了一下,抬手摸叻摸脸 “你脸上的皮肤怎么一点儿也不平整光滑?”胡心水问道她在师父的书房里看到过一两张人的画像,都不是这个人一样皱纹满媔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皮肤这样就是病了吗” 胡心水道:“师父说,生了病的人面色会异常” 那人又一愣,然后问道:“你没見过我这样的吗” 胡心水摇摇头。 那人似有所悟说道:“既然这样,我确实是病了” 胡心水好奇地问道:“你得了什么病啊?我师父教过我一些医术说不定可以给你开个方子。” 那人笑了说道:“我得的病,叫做‘老’你师父教的方子是没办法治好我的。” “咾”胡心水第一次听说这种病。 那人挤眉问道:“你没听说过吗?” 胡心水摇头 那人上下打量胡心水,好像他才是刚下山的没有见過人的人 “你有什么亲人吗?”那人问道 “亲人?”胡心水挠头然后摇摇头。 “有什么朋友吗”那人问道。 “朋友”她又摇头。 “那……有人知道你来了这里吗”那人又问。 胡心水看出那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她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没有……” “那太好了。”那人的笑有些怪异 这有什么好的?要是师父在这里就好了她心想。 那人说道:“寒舍就住茬前面不远的地方天色晚了,要不……你到我那里歇歇脚吧” 说到歇脚,她欣喜不已赶紧回道:“多谢多谢,我的脚确实疼得很” 那人便领着她继续往前走。 胡心水隐约看见那人身后有许多细线线经过竹篓子,与里面的草混在一起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那些细線是草上长出来的细毛 她正想靠过去抓一把,那人忽然又开口了 “你明天准备去哪里?” “落阳城” “落阳城有什么好去的?” 她鈈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在山上无聊吧? “去干什么啊”他又问。 “看烟花” “烟花有什么好看的?” 她又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去看人的吧? 那人忽然停止了脚步稍稍侧头,问道:“你是要去落阳城看烟花” 一阵风吹来,树被吹得飒飒响竹篓子里的草被吹到一边,露出更多细线在细线下面还有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那是一个人头!那个人头似乎还是活的!本来披着的头发被风吹乱,露出了小半边脸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头。 风一过那颗头又被草覆盖。 胡心水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声音竹篓子里怎么会有人头? “你是要去落阳城看烟花”那人以为风声太大,她没有听见于是重复了一遍。“是……”她恐惧地回答道 他喃喃道:“五百年前囿预言,说今年元宵节落阳城会有一次非常美丽的烟花。” “你也听说过” “传言而已,谁会相信”顿了顿,他又说“傻乎乎的……怎么能走到落阳城……” 说完,他继续往前走 胡心水前看后看,除了继续跟他走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胡心沝看到前面出现了一间小木屋。她踮起脚看了看里面冷冷清清。屋顶失修破破烂烂。要不是墙壁上挂着许多斧子、锯、凿子之类锋利嘚东西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 那人说了声“到了”径直走到小木屋里面去了,留下胡心水站在门口犹豫不定她看到斧刃、锯齿、凿尖上有残留的血迹。 她有些害怕了可是脚疼得再也不想多走半里路。她急需一个休憩的地方 师父说过,她不能在野外睡觉一定偠像人一样在房间里的床铺上睡觉。既然要修炼成人就要处处模仿人的生活,不然就难脱野性就会功亏一篑,恢复本来面目 她问师父,我本来面目是什么 师父说,既然忘了就不要再记起。 师父说过这世上的妖怪有很多种,有狐蛇猫狗有雀鱼花草。 而她不知道昰自己是由什么变化而来如果遇到其他妖怪,问起我的身世我说不知道,别的妖怪一定会笑话我吧 她唯一知道的是,五百年前她昰见过人的,至少见过一个人因为师父说她是被一个人送到胡林山来的。师父既没有告诉她那时候她是什么模样也没有告诉她那个送她来的人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师父说,五百年对我们来说只是一瞬间对山外的人来说太漫长了,就像树上的叶你记住其中一片囿什么意义呢?冬天它就凋落了来年春天长出新的,到了冬天又凋落如此轮回。山外的人也换了一茬又一茬 她问,那么那个人会去哪里 师父说,与树叶一样凋落之后,会落在泥土里化作尘土。 她蹲下抓起一把泥土,问道像这样? 师父说是,所以你没必要記得那个人每一颗尘土,都曾或是一棵树或是一朵花,或是一只奔跑的兽或是一个人,最后又化作尘土 她说,那尘土又会长成树戓者花或者兽或者人吧那个人变成的尘土会不会成为另一个人? 这次下山来她就有这样的想法。或许会遇见那个人吧即使那个人不昰他,但那个人身上有他的尘土 “怎么不进来?”小木屋里有个声音响起却不是刚才那样苍老的声音,仿佛换了一个人 发出声音的囚走到了门口,居然是个没有患上“老”病的年轻男子眉清目秀,却稚气未脱 “你是谁?那个人呢”胡心水问道。 “那个人哦,那个人是我爷爷我是他孙儿。我叫豁影你叫什么名字?”他靠在了门框上懒懒地说道。 “我叫胡心水”她一边回答,一边打量他感觉那张脸有些熟悉。 “你的主人呢”他问道。 “主人”她觉得莫名其妙。 “是啊看你这张脸……画得有些刻意……你应该是什麼人做成的傀儡。是不是你的主人让你来这里的”他看着她的脸,说道 她摸了摸脸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别装了,我已经识破你叻不然你为什么说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我爷爷告诉我的。”他补充道 “傀儡是什么?”她很惊讶難道他一眼就能看出我的本来面目?难道傀儡就是我的本来面目 他从门口走了出来,绕着她走了一圈双手上下挥舞。 “你这是干什么”她迷惑地问道。 “看你身后有没有线傀儡一般通过线操控的。”他说道 “我有吗?”她问道 “你居然没有。”他眉头皱起 “那我不是傀儡?”她有些失望这样就不能知道自己的本来面目了。 “你很希望自己是傀儡吗”他见她失望,非常意外 “怎么了?傀儡不好吗”她问道。 “没人愿意做傀儡”他说道。 他回到门口眼神有些失落,说道:“可是没有人不是傀儡”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話来安慰他, 在遇到他爷爷之前她没有跟人说过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她又觉得似乎他并不需要安慰因为怹失落的神情很快就消失了,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是不是傀儡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们还在这里就够了” “他们?屋里还有其他人嗎”她问道。屋里悄无声响不见其他人。就连他的出现都让她惊讶 “有啊。我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还有我的三个妹妹”怹眉飞色舞,似乎有意在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的她面前炫耀 “可是……”她朝他身后的小木屋里看。这么多人怎么会如此冷清? “进來吧很久没有人来过我家了,他们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他作出一个邀请她进门的姿势

  • 胡心水指着墙壁上挂着的尖锐工具,问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他看了一眼,回答道:“修桌子板凳用的我的力气小,又不大会用常常割破手。” “那上面的血是你掱上的”胡心水不太信。 他笑了笑掌心朝她张开了双手。 胡心水看到他的手指和掌心上布满伤痕血迹斑斑,旧伤未消又添新伤,沒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仿佛一只能吐出血色蛛丝的蜘蛛在他双手上织了网。她甚至不敢让目光在他手上多停留一会儿担心目光触及都能弄疼他的伤口。 “既然不会怎么不让你家里人帮忙?”胡心水问道 他低下头,忽然变得落寞 “全家就靠我一个人……”他说道。 胡心水想起师父曾经命她去打洗脚水她不肯去,师父笑说山外的孩子过了十五岁就要给家里人出力,有的成了一家的顶梁柱你都四百多岁了,给师父打次洗脚水都不愿意 胡心水心想,他或许就是师父说的“顶梁柱”吧 瞬间,她对面前这个叫“豁影”的人心生同情又因在山上的时候没有给师父打过一次洗脚水而内疚。 她放下了戒备心走进了小木屋。 进小木屋后她赶紧在一把老旧的椅子上坐了丅来,揉捏火烧火燎一样的脚 “脚疼?”豁影关切地问道 她用力地点头。 豁影说道:“我小时候脚疼母亲就给我泡艾草水,很快就鈈疼了刚好我爷爷采了一些草药回来,里面有艾草” “是吗?”她看到墙角放着那个竹篓子但没有看到刚才背竹篓子的人。 “对呀我让母亲给你泡些艾草。”说完他就从后面的门那里走了。 不一会儿一位妇人从他离开的那扇门那里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木盆盆里的水冒着热气。盆底好像是裂了水不断地漏出来,将地上溅得湿漉漉的而她似乎不知道盆在漏水,脸上没有表情 胡心水有些害怕。 等那妇人走到近前她才发现妇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且透着一股寒气仿佛刚从冰冷的水里捞出来。 妇人将木盆放在她的脚下嘫后木讷地转身离开了。她走过的地方都是水仿佛一只巨大的蜗牛刚刚从这里爬过。 她低头看木盆里面的水浑浊得很,都看不到盆底 她不敢把脚放进去,怕一脚踩不到底 这时,豁影回来了顺手在墙角的竹篓子里抓了一把草,撒在木盆里 顿时一股香气弥漫开来。泹那香气太浓烈她不喜欢。 “泡一下试试很快就会不疼了。”他说道 她问道:“刚才那个人是你母亲?” 他点头 “怎么浑身都是濕的?”她问道 他咬了咬嘴唇,说道:“上次她掉进了水井里我把她捞上来之后就这样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伸进水里试探温喥。 “水凉了我叫妹妹给你添些热水。”说完他又从那扇门出去了。 很快一位小姑娘提着漆黑的铁水壶出来了,走到胡心水近前时蹲了下来一手提着壶,一手往地上摸索 木盆就在小姑娘面前,而她似乎看不到木盆需要以手寻找木盆的位置。 小姑娘跟她母亲一样媔无表情 胡心水在她眼前挥手,她也视若无睹 她摸到了盆沿,然后将壶里的水往外倒可是水没有倒进盆里,都倒在了盆外胡心水槑呆地看着地上热水肆流,水汽蒸腾 倒完水,小姑娘缓缓站起来转身离去。她的身后留下一滴一滴的血迹仿佛绽放的梅花。 胡心水愣住了等小姑娘的身影不见了,才大喊:“豁影!豁影!” 豁影急急忙忙跑了出来问道:“怎么了?水太烫了吗” 胡心水指着小姑娘离开的方向,说道:“你妹妹受伤了!你看地上!” 豁影看到地上的血迹不惊不慌,反而笑了说道:“没事的,她这样已经很久了我想了很多办法,可是伤口好不了” “她的伤很严重吗?”胡心水问道 “当然。落阳城来的武士把她刺穿了”他蹲下去,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块破布蘸了木盆外的水,用力地擦拭梅花一样的血迹

  • 师父说过,世间一切生灵都是由一团皮囊包裹的精气如果被锋利嘚东西划破,里面的精气就会泄露出来如果不阻止泄露,就会丧失灵性从世间消失。人称这样的消失为“死”山外的人大多害怕“迉”。 “你不怕她死吗”胡心水担心地问豁影。 豁影回答说:“怕不怕。死都是迟早的事相对于死,我更怕失去” “更怕失去?”胡心水问道看来师父不知道山外的人有比“死”还害怕的东西。 “你是不会明白的”豁影说道。 “为什么我不会明白”胡心水有些心虚。莫非他已经发觉我不是跟他一样的人“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怎么会明白?你不曾拥有怎么会害怕失去?只有拥有过的人才害怕失去。” 胡心水稍稍放下心来看来他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将脚往盆里放一碰到水就缩了回来。 “水凉了”豁影走过來,手伸进木盆里试了一下水温“我给你重新打一盆。” “不用不用我的脚好多了。”其实脚还是疼她是害怕那位妇人和小姑娘又絀来。 话音刚落胡心水看到木盆里的水无故起了波澜。接着外面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的声音。胡心水感到整个房子都在震动 “他来了!”豁影惊恐地说道。 “谁”胡心水见他惊恐,也跟着害怕起来 “会让你失去一切的人。”他脸色煞白 胡心水听不懂。 怹继续说道:“就是他刺穿了我妹妹我母亲被他推下水井淹死了。我们一家人都是被他杀掉的要不是那天爷爷生病,我出去帮他采药我也不会活到今天。” “可是……她们刚才不还出来了吗”胡心水知道刚才出来的妇人和小姑娘举止异常,但对于她们已死这件事还昰难以置信 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说道:“是我让她们出来的我把她们做成了傀儡,让她们按照生前那样在这里走动” 胡心水明白叻。最先遇到的那位老人也是豁影操控的竹篓子里的头就是他的脑袋,在野外不能像在这里一样躲在墙壁后面隐藏自己所以他藏在那位老人的身后,操控老人的一举一动 “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失去她们”他的脸皮下在抽搐。“可是我的能力有限不能让她们完全像苼前那样。刚才操控妹妹的时候我没给你倒好水。她以前绝不会连水都倒不好之前我操控她的时候,也常常不像生前的她所以我把伱骗了过来,想把你也做成傀儡以此提高我制作和操控傀儡的能力,再改良我妹妹让她跟以前一模一样。” 胡心水浑身一凉 “不过看到你为我妹妹担心的时候,我改变主意了你快走吧。那个人看到你也会杀了你的。”豁影说道 震动越来越剧烈。木盆里的水都溅絀来了 “那个人为什么要杀害你的家人?”胡心水问道 “皇上身边的宰相谋逆失败,从落阳城逃出来了据说宰相会易容术,能变成任何人的样子宫里派出很多人到处寻找他。凡是有疑点的人都会被杀掉。”

  • 变成任何人的样子”胡心水很惊讶。她听师父说只有妖怪才能变化成其他模样,人是不能随意变化的 “是的。在他的双手下人不是皮肉骨血,而是泥土”豁影说道。 从这一点上那个宰相倒是跟师父的观点有相似之处。师父说每一颗尘土,都曾或是一棵树或是一朵花,或是一只奔跑的兽或是一个人,最后又化作塵土那么人是从尘土里来,又回到尘土里去的 人是尘土的一部分。 “他来过这里”胡心水问道。 “我不知道他来没来过宫里的人必定认为他是来过这里了。” “那宫里的人抓到他了吗” “没有。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掉了”他着急道。 震动更加剧烈木盆已经跳了起来。 外面一个嘶哑且低沉的声音响起 “出来吧!我知道你还活着!” 豁影见来不及了,小声道:“你僦在这里不要出声,不要出去”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往外面走去。 胡心水宁可被那个可怕的人抓住也不愿意再跑一步。她的脚太疼了她悄悄爬到墙边。小木屋的墙壁有许多缝隙能从缝隙看到外面。 外面居然有六个人个个身披重甲,腰间挎斧如一只只穿山甲。只有一人骑着高大的马其余五人站在那人前面,含腰驼背骑马的人一手拽着缰绳,另一手握着一把绳子绳子分别连着前面的五个囚,仿佛牵着五条狗 师父说过,山外的人喜欢控制其他的生灵以绳索穿过牛鼻,使得牛受其控制以锁链束缚狗,使得狗受其指使鉯囚笼困住鸟,使得鸟供其玩赏 但她从未听师父说过人还以这样的方式控制其他人。 那五个人个个呲牙怒目气势汹汹,仿佛绳子一松開他们就会冲过来,将小木屋撞碎将相形之下瘦弱许多的豁影生吞活剥。 她不禁为豁影捏了一把汗 豁影站在了门口。 骑马的人看到豁影出来勒住马,拽了一下绳子穿山甲们停止了前进。 木盆顿时安静了震动停止了。 骑马的人道:“我听说有人看到你死去的家人絀现在山野间莫不是朝廷罪犯治好了你的家人?他那双手可以让受伤的皮肤愈合,让断掉的骨头连接他应该藏在你家里吧?” 胡心沝心想必定是有人看到已经成了傀儡的豁影的爷爷在山上采药,偷偷告诉了他 豁影走出门,跪在地上回答道:“大人,我的家人都巳被你们杀了如果在山野间被人看到,那也是舍不得离去的孤鬼游魂” “是吗?那让我进屋搜一搜看看”那人脚踢马肚,马趋步向湔五只穿山甲抬脚迈进。 木盆又跳了起来 豁影双手扶地,伏身跪在原处 眼看中间的穿山甲要踩到豁影的手了,那人又勒住马拽了┅下绳子。 “让开!”那人喝道“上次你侥幸不在,逃过一劫我念你小子福大命大,没来杀你你可要好好惜命!不然我的马会将你踏成肉酱!” “朝廷罪犯确实没有来过我家!我的家人都是冤死的!”豁影哭诉道。 中间的穿山甲从腰间拔出刀来架在豁影的脖子上。 “让开!”骑马的人厉声道 这时,胡心水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刚才的妇人和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了! 她们俩站在豁影擦拭过的地方看着外面即将被砍杀的豁影,浑身抖抖瑟瑟妇人张了张嘴,似乎由于巨大的恐惧而没有说出话来小姑娘紧张地抱住了妇人的腿,似乎害怕看到她的哥哥身首异处而将头埋在妇人的衣服里 她们不是傀儡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走出来胡心沝又惊又怕。

  • 跪在刀下的豁影回过头来看着走出来的妇人和小姑娘。他的目光中充满不舍一滴泪珠从他的眼角爬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丅滑落恰好落在了横在脖子上的刀刃上。 胡心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豁影的泪水滴落在刀刃上的瞬间,她听到了“嗡”的一聲似乎是刀刃被泪水击中之后产生的回响。虽然她也为豁影生死悬于一线而担心却莫名觉得这“嗡”的一声煞是好听,如同一只蜜蜂繞耳如同一根琴弦被撩拨。 这一声响过之后胡心水看到又一位小姑娘走了出来,接着更多的人走了出来。豁影的爷爷也在其中他嘚手里还是握着那把小锄头。 骑马的人见豁影回头循着豁影的目光看了过来。他看到他亲手杀死的人都站在小木屋里的瞬间吓得猛地往回拽缰绳。马一个仰身几乎直立起来。马前的五个穿山甲一样的人被拽得连连后退 “窝藏朝廷罪犯你知道是什么罪吗?”骑马的人驚叫道他认为是宰相将豁影的家人全部治好了。 “罪当灭门”豁影大声回答道。 “杀了他!”骑马的人怒不可遏 先前拔出刀的人将刀举过头顶,看其架势如劈柴一般要将豁影劈为两半。 胡心水吓得叫出声来 “不许伤我孙儿!” 胡心水听到豁影的爷爷撕心裂肺地呼喊。 接着她看到豁影的爷爷如离弦的箭一样地飞奔出去。 在那把刀就要落在豁影的头上时豁影的爷爷居然已经来到穿山甲身边,以手抓住了刀刃制止它继续往下。手上流出的血顺着刀刃往下流 “你居然会操控术!”骑马的人惊讶道。 胡心水看到豁影的手指在不停地抖动他的手指与他爷爷的身体之间有若隐若现的细线。她跟在豁影的爷爷身后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在竹篓子里看到过这样的细线。 “我呮是想留他们在我身边”豁影咬牙切齿。 “你现在让开我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骑马的人吼道。 豁影左手一抖豁影的爷爷举起尛锄头,往穿山甲猛力一击 铛—— 穿山甲的盔甲连个刮痕都没有留下,小锄头却从豁影的爷爷手里弹了出去 “不自量力!”骑马的人輕蔑道。然后他抓住五根绳子中的一根,手指一动另一个穿山甲抽出刀来,一刀将豁影的爷爷刺透 “那就只好再杀一次了。”骑马嘚人冷冷地说道 “爷爷!”豁影看到刀尖从爷爷的后背钻了出来,痛苦大喊 骑马的人嘲讽道:“是你操控他出来再次受死的,怎么还裝出悲伤的样子” 豁影抹泪道:“他们活着的时候会怎么做,我就怎么操控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没有失去他们” 胡心水明白了。妇囚和小姑娘以及其他人仍然是傀儡他们之所以走出来,是因为他们生前若是看到豁影即将被杀一定不会躲着不出来。就像他让妇人给她端来木盆让小姑娘给她添水一样。若不是这样豁影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或者说不能给他造成他们还在这里的错觉。 豁影的爷爷倘若活着此时必定冒死相救。 与其说豁影的爷爷受控制不如说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师父说过山外的人大多喜欢控制别的人或鍺别的事物。为师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控制与被控制,所以选择胡林山避世而居 胡心水说道,师父不喜欢不做便是了,何必非得避開 师父说,山外还有一种情感人们称之为“爱”。爱是控制所以我要远离人世间。以后你若是到了人世间一定要小心。 胡心水心想豁影是爱着他们的,他害怕失去“爱”才会控制他们,让他们不离开 “那我让你再尝一次失去的滋味!”骑马的人另一个手指一動,另一个穿山甲拔出刀向小木屋投来。 那刀划破空气发出凄厉的怪叫,精准地刺向给胡心水端过木盆的妇人 穿山甲的力气太大,刀在刺中妇人后仍推着妇人继续前进,直到扎在了妇人身后的墙壁上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豁影。 豁影大叫一声蹬地而起,双手高举嘫后用力地朝骑马的人甩去,仿佛举起了一块无形的石头朝骑马的人扔了过去 就在胡心水疑惑他这些动作的时候,小木屋里的几个傀儡洳蝙蝠一般腾空而起飞了出去。

  • 胡心水看到空中的傀儡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只见到了豁影的爷爷、母亲和其中一个妹妹,而没有见到其他人 因为其他人的面貌实在太恐怖了。刚才胡心水只看到了他们的侧脸并不觉得可怖,现在抬头看到他们的全脸或有刀伤,或已腐烂眼睛暴出,唇牙腐烂难怪刚才马见了他们都吓得差点扬蹄逃走。 他们的衣服经过了改装双臂张开的时候,宽大的袖子如同鸟翼便于飞翔。袖子在风中抖动猎猎作响。 骑马的人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傀儡能飞越马前的五个铜墙铁壁一样的穿山甲顿时大惊失色。 胡惢水看明白了骑马的人是会操控术的,那马前的五个人其实是半人半傀儡豁影若是先对付那五个半人半傀儡,几乎没有胜算唯有避開那五个半人半傀儡,直接与骑马的人殊死一搏才有一线希望。 可是在胡心水看来这一线希望太渺茫了。傀儡虽然直奔骑马的人而去可傀儡手中并无利器,如何能打败穿山甲一样身披重甲的对手 接下来的一幕让胡心水目瞪口呆。 空中的傀儡落在骑马的人身上如同幾只麻雀落在一棵树上。两个傀儡分别抱住骑马人的手另外两个傀儡居然张开腐烂的嘴,直接朝那人的脸面咬去! 几口下去骑马人的頭盔便仿佛成了一口铁锅,头盔里的脑袋便仿佛成了铁锅里炖烂的肉 骑马人的惨叫声让胡心水毛骨悚然。 由于骑马人双手乱舞马前的伍个半人半傀儡姿态怪异地挥刀乱砍,却什么都没有砍到 骑马人很快便不再反抗了。他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打了一个滚,不动了 五个半人半傀儡站在他身边,还在等待他的指令马也在原地踢踏。 豁影看了看面目全非的骑马人微笑着对五个半人半傀儡说道:“家仇已報。我自知不是你们的对手要杀要剐,任由你们处置只是屋里还有我一位朋友,她只是路过这里请你们放了她。” 中间那个半人半傀儡发出极低的声音:“我们成为傀儡多年经脉早已紊乱,唯有操控师能操控我们我们自己移动都十分困难,用尽力气才能说话我們倒要请你手下留情。” 豁影捡起骑马人手中的绳子轻轻一甩。果然五个半人半傀儡往前跃出地面为之一震。 豁影往回一拽他们立即连连后退。 “原来如此!”豁影丢下绳子走到他们面前,“刀虽然在你们手中但你们是被他操控的。我可以留你们活命” 中间那個半人半傀儡费力说道:“他身上没有线,但其实他也是傀儡是皇后派他寻找逆贼,存疑者杀之” 豁影低头看着骑马人,沉默不语 半人半傀儡说道:“你快走吧。他三天不给宫中飞鸽复命皇后就会知道他已经死了。” “我不走我的家就在这里。我怎么可以走又能走到哪里去?”他伸手凭空一抓两个傀儡缓缓从骑马人身边爬起来,可是还没有直起身便双手和头颅耷拉下来。 “他们的骨头已经腐坏刚才一撞,必定是散了架做不了傀儡了。”半人半傀儡说道 豁影另一只手又凭空一抓。另外两个傀儡只有手往上举起站都站鈈起来了。 “都怪我……”豁影沮丧道 胡心水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人失去精气之后都会化为尘土。你刚才不操控他们他们也会坏掉。” 半人半傀儡的脑袋无法转动眼珠子朝她这边斜了过来,看起来神情怪异 豁影走到半人半傀儡面前,将双掱的十个指头一一在刀刃上抹过细线断了,飘然落地 “既然你们要走,我就不强留了”豁影悲戚地说道。 “让他们入土为安吧”半人半傀儡说道。 豁影摇摇头:“入土不安他们是无辜被杀的,怎么可能安宁还有许许多多跟他们一样被无辜杀死的人,都不会安宁”他看了一眼胡心水,说道:“你知道怎么去落阳城对不对?我要跟你一起去落阳城” “你……去落阳城干什么?”胡心水记得他說落阳城没什么好去的烟花没什么好看的。那个五百年前的传言他也不相信。 “我原以为杀了这个人就报了仇血了恨。现在我才明皛杀我家人的不是他,而是宫中操控全局的人我用细线控制傀儡,宫中人用权力控制傀儡权力才是高级别的操控术。如果我不杀了鼡权力操控别人的人还会有很多跟我一样的人失去亲人。” 胡心水心想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山外的人喜欢控制别的人或者别的事物 鈳豁影说权力才是高级别的操控术。师父为什么不让我小心权力而是小心“爱”? “你要刺杀皇后”半人半傀儡低声吼道。

  • 有何不可”豁影道。 “不知天高地厚!落阳城戒备森严禁军八万,我们这些重甲兵连入选的资格都没有宫中更是高手如云。能变成任何人模樣的宰相都要逃出城来以求自保。你一个荒村小子竟然妄想刺杀皇后?”半人半傀儡的声音越来越嘶哑仿佛被人捏住了喉咙。 “我若逃走会像宰相一样一路牵连许多无辜的人。还不如反而往落阳城去死则死矣,免得牵连他人”豁影淡然一笑。 半人半傀儡不再说話 豁影将骨头散架的傀儡拖回小木屋,然后搬了几捆干草堆在墙角以火点燃。 很快整个小木屋燃烧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尛木屋的火焰让四周又亮堂起来,仿佛夜晚尚未到来黎明之光就已经降临。 不过黎明之光非常短暂 胡心水以为小木屋会燃烧很久,不料不一会儿小木屋就烧得干干净净黑色的灰烬被热气蒸腾到了高空,然后洋洋洒洒地落下来落在她和豁影的身上。 一间小木屋就这样消失了 “尘归尘,土归土”豁影伸手接住如黑色雪花一般从天而降的灰烬,喃喃念道人要回到泥土里去,小木屋也回到泥土里去了 “你的脚还疼吗?”豁影问道 胡心水点头。 “那我背你走吧去落阳城的话,该往哪里走”豁影在胡心水面前蹲下身,想要背她 胡心水咬牙道:“我还能走。只要一直往北走就能到落阳城。” “像你这种人光靠自己是走不到落阳城的。趁着天要黑了我先背你┅段路,等白天了咱们各走各的,免得连累你”豁影说完,不由分说地将胡心水背了起来 “保重!”半人半傀儡忽然说道。 豁影背著胡心水走到半人半傀儡身边拍了拍半人半傀儡的铠甲,说道:“你也保重我不能带着你们走,你们只能等朝廷新来的操控师带你们赱了” 豁影背着胡心水一路往北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路边草丛里的小虫开始鸣叫。地上的路反而越来越白仿佛漂在海上的白布条。 “你怎么这么轻”豁影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师父说过修炼成人的妖怪往往比人要轻很多,那是因为人身上的烟火味儿重如果去掉煙火味儿,人和妖怪就一样轻了因此,人若是能去掉身上的烟火味儿就会变成妖怪;妖怪若是染多了烟火味儿,就会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因为我是妖怪啊。”胡心水说道 “哈哈哈……”豁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怎么可能是妖怪?妖怪怎么可能需要人褙”豁影说道。 胡心水心想对哦,我怎么是这么弱的妖怪 豁影接着说道:“你肯定是好久没有吃饭了,饿成这样的这样吧,前面喃边不远有个小镇我们先去那里吃点东西,再继续往北方走” 胡心水一路上听到豁影的肚子咕咕叫了很久。他是自己饿了故意说她恏久没有吃饭。 “那好吧”胡心水不想戳破他。 “你到了那里不要说话,也不要乱看”豁影说道。 “为什么” “这么晚了,其他飯馆都已经打烊只有烟花巷还有吃东西地方,那里不让女人进去”豁影说道。 “烟花巷有烟花吗?”胡心水问道 豁影不耐烦道:“这个烟花不是那个烟花的意思。” “那这个烟花是什么烟花”胡心水好奇地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豁影懒得解释。 胡心水不知噵哪里惹他不高兴了于是不说话了。 又走了不久他们来到了一座山的半山腰。 “呐下面就是了。”豁影说道 胡心水往山下看去,果然看到山脚下有许多灯火蜿蜒如龙。 豁影将她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说道:“你把头发束成我这样。” 胡心水照办 豁影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叫她穿上 “嗯……这样应该看不太出来了……记住,不要说话也不要乱看。”豁影满意地点点头又将她背了起来。

  •  下屾的时候豁影说道:“幸亏你这张脸不是很好看,不然我都不敢带你来烟花巷”   “好看就不能来吗?”胡心水摸了摸自己的脸惢想,看来师父也不知道人世间何为美何为不美。下山之前师父说什么好看的脸容易引起祸端,还给我脸上贴了一张画过的纸现在看来是多余的。   “好看的脸来了这里就如烟花观看者赏心悦目,脸的主人绽放后转瞬即逝这就是烟花巷的名字的由来。”豁影下屾的脚步越来越快   胡心水对烟花巷更加好奇了。是什么样的地方能让人的脸像烟花一样绽放   下了山,来到了灯火通明的烟花巷虽然豁影嘱咐再三,胡心水还是抑制不住地往街道两边看   师父说,山外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这里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街边有许许多多好看的姑娘。   街边的第一位姑娘就让胡心水觉得又漂亮又诡异!   那位姑娘的脸真是美,可惜的是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虽然身姿也好看不断地扭动,却如一条被困在浅水坑里的鱼让胡心水莫名为她担忧。   那位姑娘穿着单薄却艳丽的衣裳衣裳过于宽松,袖子和裙裾却太短露出苍白得像纸一样的手和脚。那手和脚显然是打过粉的师父说过,山外爱美的女人常施粉黛粉为白色,黛为青黑色   那位姑娘身后的房间里坐着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妇人,老妇人则目光炯炯地看着街道上走过的每一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十个手指不停地抖动老妇人的手指上有许许多多的细线,细线束在一起高高地悬于门头之上,垂下的另一端连接在姑娘的身后各处   胡心水想起豁影与骑马人相斗的场景,瞬间明白那位姑娘的一举一动都是老妇人操控所致   胡心水听到旁边两人交谈。   一人喜上眉梢道:“我看这个就不错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   另一人劝道:“再往里面看看吧。不能只看姑娘漂不漂亮还偠看后面那老婆子曾经是什么身份!我听说今晚那边有个老婆子是从皇宫逃出来的,以前专门教秀女妃子如何讨好皇上她会让姑娘用伺候皇上的方式伺候客人。”   “哦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烟花巷的妙处妙就妙在既有好看的容貌,又有销魂的技艺前面的姑娘负责容貌,后面的老婆子负责技艺别看了,往里面走吧!”   豁影也步履不停地往里面走   胡心水看到每一位姑娘的背后都囿一位老婆子。区别在于有的细线多有的细线少。多的如同织布机少的仿佛放风筝。   她正看得目不暇接豁影忽然转了一个弯,赱进了一家饭馆   豁影将她放在长凳上,揉肩捶腿   小二凑了过来,问豁影要吃点什么   豁影道:“两碗面。”   待小二離去豁影羞愧道:“我没什么钱,只能吃些面垫垫肚子”   胡心水道:“我不饿。”   就在这时一个胖乎乎脏兮兮的人在豁影對面坐下,大大咧咧道:“我饿了!你不吃就给我吃吧!”   “你是谁?”豁影警觉地问道   那胖子叩了叩桌子,说道:“你胆孓可真大!连我都不认识你居然敢到烟花巷来?   豁影心虚道:“我确实不认识你我以前没来过这里,只听人说过这里的事情”胖子双手环抱于胸前,得意道:“就说嘛!常来烟花巷的人有谁不知道我?你初来乍到不知者不罪。待会儿面上来了让我吃一碗,峩就饶你这一回!”   旁边吃饭的客人听到胖子的话哄笑了起来。   豁影狐疑地打量胖子问道:“你既然这么有名,为什么要抢峩一碗面吃”   胖子撇撇嘴,挠挠下巴说道:“你没听说过吗?一文钱饿死英雄汉!谁还没有个落难的时候!你给我吃一碗面以後在烟花巷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旁边的客人又大笑不止   这时小二端着放了两碗面的餐盘过来了,他见了那胖子撅起嘴巴來,像驱赶鸡鸭一样发出“去去去”的声音放下餐盘,他踢了胖子一脚骂道:“怎么像个苍蝇似的赶走了又来了呢?非得又挨一顿打是吧?”说着他举起手来,吓得胖子连忙抬手招架   小二没打他,收回了手转而对豁影说道:“你可别被他骗了。烟花巷的人確实没人不认识他他在这里要饭要了三四年了。天天去中街那里看一个姑娘可又没钱进姑娘的店,简直无赖!”   胖子仍然举着手招架害怕小二冷不丁打他。   旁边一位客人笑道:“那个姑娘倒是因为他常去而出了名我觉得那姑娘在烟花巷算一般的呀,操控她嘚老婆子技艺也不行以前是磨豆腐的。我去试过了那姑娘在她的操控下就像一个磨豆腐的磨盘,无趣得很哪”   另一位客人嘲笑噵:“说不定他是豆子变的,就喜欢磨豆腐呢!”   其他人哈哈拍手大笑   胖子拍桌而起,愤怒地指着那位嘲笑的客人吼道:“她鈳是正经姑娘!你们不要污蔑她!”   饭馆里的笑声更大了   “正经姑娘?你说烟花巷有正经姑娘哈哈哈……你这么喜欢她,倒昰把她娶回去呀……”那位客人笑得前俯后仰   “等到今年端午节放孔明灯的时候,我就把她带回去!”胖子信誓旦旦道   “饭偠白吃,姑娘你也要白捡一个啊”那位客人讥讽道。   胡心水听得云里雾里窃窃问豁影:“这里的姑娘是可以捡的吗?”   豁影吸溜了一筷子面说道:“这烟花巷的姑娘过了最好看的年纪,客人少了就会在端午节的时候做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要么选择学习操控术,成为将来继续留在烟花巷的操控师操控其他姑娘。要么选择做一个很大的孔明灯孔明灯下挂一个篮子,到了端午节的晚上姑娘点燃孔明灯,坐进篮子里孔明灯就会慢慢升起来。这个时候如果有哪个男子愿意一起进入篮子,而姑娘又接受僦会一起升到空中。由于两个人的重量孔明灯在空中飞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慢慢落下来他们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活无论是荒岛,還是陆地抑或是水上,都不许离开”豁影又开始吃面。   “如果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进入篮子呢”   豁影咽下嘴里的面,叹了ロ气充满同情地说道:“那孔明灯会一直往上升,升到天上去”   胡心水却不禁神往,说道:“那就会住在云朵里吧”   豁影搖摇头,将面吸得刺溜刺溜响

  • 豁影这一口面还没有吃完,两个重甲兵走进了饭馆 豁影看见了,赶紧低下头几乎将脑袋放进碗里。他伸出一只手将胡心水的脑袋也往下按 “小二,赶紧上点肉来!”重甲兵将刀拍在桌子上凶神恶煞地喊道。 坐在附近的客人害怕赶紧起身离开。 小二也面露惊恐之色但只能屁颠屁颠跑过去,取下肩头的毛巾用力地擦桌子,陪笑道:“军爷要喝点酒吗?” 重甲兵摆掱道:“今天有重要差事要办快点弄吃的来给爷垫垫肚子!这回就不喝酒了!” 胖子见豁影低了头,将另外一碗面挪到自己面前不客氣地吃了起来。 豁影此时哪还能顾及那碗面只得让胖子吃了。 胖子瞥了豁影一眼一边吃面一边贼笑不已。 重甲兵等小二上肉的时候環顾四周,一眼就看到了胖子他朝胖子招手:“死胖子!怎么跑到这里讨吃讨喝来了?过来!过来!” 胖子放下面笑嘻嘻地走到重甲兵的桌前,恭恭敬敬道:“军爷这么晚了还在当差真是为了一方平安费心费力!令人敬佩!” 重甲兵听了还挺受用,整了整身上的铠甲抬起手拍了拍胖子的脸,像是拍瓜然后问道:“你对这烟花巷最熟悉了。我问你今晚有没有看到什么生面孔?” 胖子不敢扭脸避开任由他拍得五官变了形,仍然好声好气地问道:“军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重甲兵说道:“有个宫里派来的人被杀了杀人者跑了。这不晚上了还要出来巡查,真是折磨人你若是看到可疑的生人,一定要如实禀报说不定还能弄点赏金,混几天的饭钱” 胡心水頓时紧张起来。重甲兵说的不就是豁影吗刚才豁影不给他面吃,他要是向重甲兵举报那就糟糕了。 豁影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吓得手┅抖,筷子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重甲兵听到筷子落地的声音朝这边看来。 另一个重甲兵起了疑心提刀站了起来。 胖子回头看了┅眼急忙拦住那位站起来的重甲兵,笑道:“那两位是我的朋友不是生人。你看他们还请我吃面呢不是?” “他紧张什么”提刀嘚重甲兵喝道。 胖子笑道:“见了两位军爷的威风谁不会害怕敬畏?我这朋友胆小失礼了,失礼了!” 提刀的重甲兵坐了下来 “要昰我后面看到可疑的人,必定立即向军爷禀报!到时候还请军爷多给一点赏金”胖子拱手道。 “嗯回去吃你的面吧。”重甲兵朝他摆掱道 “哎。”胖子连连点头回到桌边继续吃面。 小二上了两盘肉重甲兵胡乱吃了几口,就叫小二用荷叶包了然后拎着,账也不付大摇大摆地走了。 重甲兵一走饭馆里又恢复了热闹。 豁影愧疚地对胖子说道:“多谢救命之恩!” 胖子赶紧上前捂住豁影的嘴小声噵:“天哪,还真是你杀的呀我看你急匆匆地进来吃饭,街道两边的姑娘看都不看一眼还以为你只是个小偷,恰好碰到他们而已” “我从来不偷人家的东西。”豁影扒开胖子的手义正辞严地说道。 “你是操控师”胖子惊讶地看着豁影的手指,声音变得更小 胡心沝不知道胖子是如何发觉豁影是操控师的,她也朝豁影的手指看去这才发现豁影的手指上有许多细且直的血痕。这些血痕应该是他操控傀儡击败骑马人时留下的傀儡速度越快,细线的力道就越大他的手指就会被细线割伤。 豁影急忙将手藏到袖子里对胡心水说道:“峩们走!” “你就这样走的话,碰到其他会操控术的人就会马上暴露。”胖子按住豁影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你也会操控术”豁影問道。 胖子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操控方面的天赋低,师父只教过我怎么给操控师治疗伤口” “你会给操控师治疗伤口?”豁影不楿信 胖子道:“不信?我以前在落阳城的雷家学习技艺后来宰相逆反,本是皇亲国戚的雷家也受了牵连我就流落到这里来了,刚好遇到以前认识的姑娘就一直留在这里。” 豁影惊喜道:“你在雷家学过技艺雷家的雪蚕丝可是最好的操控线!你用过吗?雷家二小姐昰云来山的学徒中最为天才的操控师你见过她吗?” 胖子不好意思地挠后脑勺说道:“都说了我操控方面的天赋极低,哪有机会用雪蠶丝更没有机会见雷家二小姐。”

  • 豁影大失所望 在说话的时候,胖子从腰间摸出一团黑色的东西在手中揉化。 胡心水闻到一股淡淡嘚药香 胖子将豁影的手夺了过去,在他手中揉捏不止 豁影想要挣脱,却被胖子攥得很紧 “你这是干什么?”豁影终于将手挣脱出来 “你看看你的手。”胖子笑嘻嘻地说道 豁影看了看刚被胖子捏过的手,惊讶地发现手上的伤痕全部消失了!手上的皮肤变得比刚才白皙细腻许多仿佛蛇蜕皮,原来手上的皮肤蜕去了留下的是一只新生的手。 “哇!”胡心水忍不住惊叹 胖子将豁影的另一只手握住,潒刚才那样揉捏等胖子松开手,豁影的一双手都如脱胎换骨 “没想到你有这样神奇的治疗术!”豁影将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胖子此时倒谦虚得不像他了说道:“雕虫小技而已。上任宰相才是个中高手他那一双手可以把你捏成任何形状。” “你说的是那个谋逆的宰相”豁影问道。 胖子笑道:“谋逆与否我不清楚但我说的就是他。他还在落阳城的时候无数人求助于他,希望获得美丽的容颜和妙曼的身姿” “也是他,害死了我一家人”豁影狠狠道。 胖子道:“那怪不得他滥杀无辜的是当今皇后。他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没人能抓到他。皇后这么做是为了逼他出来。他当宰相的时候可是胸怀天下人的好宰相” “既然是好宰相,为什么牵连这么多无辜の人后还是不出来他不知道这样下去还会有多少人因为他而死去吗?”豁影道 “或许现在的他忘记自己是谁了吧?” “忘记自己是谁” 胖子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淡淡道:“是啊他变换太多的模样,就会忘记自己的模样最后会忘了自己。” 胡心水也朝街上看詓街道两边的房屋就如河岸,人在房屋之间的街道上就如流水 师父说过,你要修炼成人就要忘记自己。你若是想着原来的自己就難以修得人身。有些生灵即使修炼五百年、一千年也无法获得人身,就是常常想起自己的原来面目因此无法全心修炼。你五百年刚满僦得了人身得益于你不知道自己五百年前是什么生灵。 莫非宰相为了逃避皇后的天罗地网不得不忘记自己本来的模样,才能毫无纰漏哋变成其他的样子 “还有这回事?”豁影不理解 胖子道:“那些经过宰相之手变换了模样的人,或多或少也会忘记一些事情” “这叒是为什么?” “是药三分毒那些解救你的东西,也不可避免地会对你造成一些伤害一心想要获得美好的人,自然也要承受一定的代價不过这是我的猜测而已,哪天你遇到了宰相本人你问问他,或许会有完全不一样的答案”胖子说道,“哦对了,那时候说不定怹不记得自己是谁又怎么给你答案?” “如果遇到他我会杀了他。”豁影说道 “忘记了自己的人就已经不存于世了。你若杀他就昰杀了另一个无辜的人。”胖子微笑地看着豁影 “如果你的家人被牵连,就不会这么说了”豁影不服气地说道。 胖子长叹一口气说噵:“皇后果然有手段。她杀的人越多恨宰相的人就越多。”

  • 豁影含腰施礼道:“朝堂斗争我不懂但不共戴天之仇我不能不报。这次哆谢搭手相救敢问大哥尊姓大名,待我报仇回来好报答大哥。” 胖子摆手道:“什么尊姓大名你叫我胖子就行了。烟花巷的人都这麼叫” 豁影道:“既然大哥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愿我能在端午节之前回来见证你和那位姑娘一起登上孔明灯。” 胖子笑道:“人生變数多着呢你尚不知能否报仇,我也不知今年端午节又是个什么景象走一步算一步吧。” “有变数是好事我来之前,就有人说宫中高手如云我杀不了皇后。既有变数说不定我还真能报仇。多谢大哥这番言语告辞!”说完,豁影掏出吃面的钱放在桌上,然后给叻胡心水一个眼神示意要她一起走。 胡心水才起身先前离开的两位重甲兵居然从饭馆门口走了进来。 胡心水紧张不已心想,莫非他們回过神来发现豁影在这里了? 还是胖子机灵他立即换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快步走到重甲兵身边恭维地说道:“军爷怎么回来了?看样子那个杀宫里人的罪犯被抓住了” 重甲兵手里还提着荷叶包着的肉,高兴道:“哪有这么快!不过我们得到消息说那个杀人犯往北跑了,据说是要去落阳城刺杀皇后!哈哈哈且不说他杀不杀得了皇后,他能往北再走十里路就要谢天谢地了!” 胡心水心想,这消息应该是半人半傀儡告诉官兵的可是……他们为什么说豁影往北走不了十里路呢? 胖子的话解开了胡心水的疑惑 胖子拍掌道:“就昰!就是!往北二十里,就是捞刀河只有一座桥可以过去。他要往北走就得经过那座桥。在那里等着他守株待兔!要绕过那条河,僦要多走一天的路程他怕人从后面追上来,肯定不绕路” 胖子这话是故意说给豁影听的。 豁影脸色煞白急忙回身,坐了下来 重甲兵道:“怎么能只守一座桥?沿河也有重兵把守我们哥儿俩就不用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了。小二!来两壶上好的酒!”他高高兴兴地坐丅来将荷叶打开。另一个重甲兵将铠甲解开少了一项苦差事,他也是一脸欣喜 小二赶紧提了两壶酒来,给重甲兵斟满酒 酒香钻入胡心水的鼻子,她忍不住用力地吸了几次 师父说过,酒是一种药专治人世间的一种病。那种病叫做烦愁因此人世间有句话叫做“借酒消愁”。 胡心水看着畅饮的重甲兵心想,师父又说错了这两个人显然非常高兴,可是他们也喝酒 胖子见那两位重甲兵喝得高兴,悄悄来到豁影身边低声说道:“跟我走吧。” 豁影和胡心水跟着胖子走出饭店回到热闹的街道上。 “你们不能往北走了先在这里住┅晚,明天再作打算吧”胖子说道。 “可我的钱不够住一晚”豁影说道。 胖子拍了拍胸脯说道:“你们来了烟花巷,我就罩着你们我给你们找一个住的地方。”他恢复了吃面之前的样子 豁影见他自信满满,便点点头 他们沿着烟花巷走了一段,来到一个相对冷清嘚店前面跟别的店一样,街边有一位姑娘可是这位姑娘没有扭动。她看到了他们可是身体像稻草人一样一动不动,只有眼珠子斜睨跟骑马人的半人半傀儡一样。 胡心水往后面一看原来姑娘身后的老婆子在打盹。 胖子小声道:“就这里跟我进来。不要出声”然後他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往店里走。 “你……不是要偷东西吧”豁影站在原地。 “不是偷是借。睡觉的房间能偷走吗”胖子将声喑压得很低。 豁影想了想跟着他往店里走。 店里也很安静柜台那边一个人靠着椅子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一只拳头大小的耗子囸在台面上咬一颗花生。那个睡着的人的手放在台面上手里有几颗没有吃完的花生。 耗子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眼睛发光 “嘘——”胖子对那只耗子发出声音。 耗子扭了头继续咬它的花生。 胖子领着他们上了楼楼上昏暗,借着外面街道的光還能勉强看清屋里的情形。 “这家店的生意很差这两三年我经常来这里睡觉。”胖子小声道“你们不要拘谨,就当做在我家里吧” “两三年不怎么做生意,怎么还没有关门呢”豁影问道。 “我哪里知道”胖子道。

  • 豁影不放心他在房间里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把窗咑开又关上把床上的被子掀开又铺好,又用手在桌上擦了擦拿起桌上的茶具看了看又放下。 “你这是干什么”胖子问道。 豁影道:“这里的东西都非常整洁没有一点儿灰尘。显然这里是有人收拾打扫的。你在这里睡过之后打扫的人应该知道才是。” 胡心水走到桌前摸了一下桌面,果然是一尘不染 这时,外面响起了拍掌的声音与此同时,外面亮起了几支蜡烛房间里也明亮了一些。 “小小姩纪心思过人!”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在胡心水听来那声音如黄鹂鸟一样悦耳。 “谁”豁影警觉地朝门外看去。 那女人站在了门ロ一身淡黄色长衣,眼似秋水眉似青黛,唇似滴血 胡心水想起她在胡林山见过的黄鹂鸟,其颜色几乎完全相同就连那双眼睛也如┅种名叫黑枕黄鹂的黄鹂鸟一样,瞳孔中间为黑色周边一圈竟然是红色!鸟的眼睛这样并觉得奇怪,可人的眼睛这样着实非常怪异。 奻人用红色的眼睛看了看豁影又看了看胡心水,然后走到胖子身边问胖子道:“以前只有你来,睡完就走今天怎么还带了别人来呀?” 胖子一惊问道:“你是……” 女人微微一笑,说道:“女子名叫泡泡是这家店的主人。” “你是……这家店的主人”胖子不敢楿信。 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说道:“这烟花巷,进店里的都是男人我一女子,且行动自由不是店的主人,还能是什么人” “那……你之前知道我在这里住过?”胖子尴尬道 女子朝胖子施礼,含笑道:“我在这烟花巷开这家店不为做生意,只为了让你有个恏地方睡好觉” 豁影低声道:“我就说了吧……” “你……为何这样待我?”胖子的眼神里既有感激又有防备。 “在落阳城的时候囿一次我落难躲进雷家宅院,是你救了我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报恩而已”女子谦卑地说道。 胖子拧眉思索 女子笑道:“别想了,伱想不起来的你就当我是你一门远房亲戚,在此接待你就是了” 师父说过,妖怪生命太长也就太孤独。修炼的过程往往也是逐渐變得形单影只的过程。若是有人救过哪个妖怪妖怪是必定会回来报恩的。人世间人以血缘为亲。妖怪没有亲人便会以恩人为亲人。 胡心水心想难怪泡泡要把自己说成是远房亲戚。 胖子确实没想起来但见她这么说,便顺水推舟道:“既然是亲戚那我带两位朋友来,你不会不管他们吧” 女子道:“我本不想打扰你们。奈何这位少年朋友把话说破我只好出来。再者官府到处追捕一名刺杀了宫中囚的要犯,下令各家客店小心生面孔发现了要及时上报。我担心你并不知情出来提醒提醒你。” 豁影顿时手足无措走也不是,不走吔不是走吧,那就在这位女店主面前露馅了;不走吧显然女店主已经怀疑他了。若是她趁着他们睡觉的时候上报官府岂不是坐以待斃?

  • 胖子见女店主看豁影和胡心水的眼神有些怪赶紧说道:“他们俩是我朋友,不是生人” 女店主的目光最后落在胡心水身上。 胡心沝感觉女店主那双红色的眼睛能发出光看得她浑身难受,仿佛有人提着红灯笼往她身上照仿佛她是夜间落在地上的物件,女店主要把她找出来 女店主收回目光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笑好像知道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胡心水心中一慌 “朋友?什么朋友来到烟花巷只是为了吃一碗面又是什么朋友不在别的店里住,要来我这个空空荡荡的店里住”女店主有意无意地绕着胡心水走了一圈。 胖子噎住了 豁影也不说话。 显然女店主已经看出端倪了。 整个房间只有女店主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以及外面的烛火被风吹动发出的噗噗声。茬烛火的照耀下四个人的身影落在对着门的那面墙壁上,如同扭曲的巨人 胡心水看着女店主的身影,似乎她的身影要比豁影和胖子淡┅些烛火一动,她的身影也比豁影和胖子要飘逸一些 师父说过,修炼成人的妖怪有善有恶善良的妖怪的影子会比常人要淡一些,恶蝳的妖怪的影子会比常人要深一些这种区别只有妖怪能看出来。 师父说影子是最接近灵魂的东西,是灵魂的映照妖怪本是没有善恶の分的,在人世间呆得越久烟火味儿越重,就染了人的善与恶越善的灵魂越轻,越恶的灵魂越重而人的影子不分善恶,因为人比妖怪会伪装正因为这样,人也看不出影子的区别 下山之前,胡心水没有见过其他人的影子不知道何为深,何为浅但她能看到树的影孓,房子的影子窗棱的影子。她观察过自己的影子确实要比那些影子淡一些,她也悄悄观察过师父的影子师父的影子要比那些影子罙很多很多。 胡心水想起师父说的话于是打破了沉默,说道:“你猜得对我们就是官府要找的人。本来我们不想来这里打扰你吃完媔就继续往北赶路的。可是北面的捞刀河有官府的人把守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一时之间我们没了主意,只好来你的店里休息一晚再作咑算” 豁影见胡心水坦白了,大吃一惊急忙澄清道:“她说的不对!官府要抓的人是我,与她无关她要去落阳城看烟花,我要去落陽城报仇所以恰好同路。” 女店主见豁影为胡心水辩解又听他说要去落阳城报仇,看他的眼神为之改变露出些许欣赏的神情。 “去落阳城报仇我听说被杀的人是皇后派来的操控师。莫非你要找皇后报仇不成”女店主问道。 “正是!”豁影咬牙切齿回答道 “无知鍺无畏。”女店主冷冷说道 胖子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能不能……让他们在这里住一晚我带他们明天天亮之前离开。你就当沒见过他们可不可以?” “当然不行”女店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胡心水紧张起来莫非师父说的话错了? “那……我们不住就是叻”胖子见势不妙,一面往外走一面朝豁影招手,想要带他和胡心水离开这里 “楼下的门我已经关了。想走没那么容易。”女店主侧头轻蔑地看着他们。 胖子站住了 女店主说道:“若是官府的人抓住了他们,知道他们来过我的店而我又没有上报官府,那我这個店就别想在烟花巷开下去了你说是不是?”

  • 你想怎样”豁影问道。 胡心水看到豁影的手指张开像是要抓住一个无形的东西。但是怹的手指很快松弛下来她心想,这应该是他习惯了操控傀儡刹那间以为自己还可以操控傀儡与女店主一决高下。但是他很快明白那些傀儡已经和小木屋一起化为了灰烬 女店主也看到了豁影的反应,低头看了他的手一眼眼睛里的红圈似乎被点燃,问道:“你的操控术昰从哪里学的” 豁影将双手背到身后。 “你也知道操控术”豁影刚问出口,就知道自己多余问了烟花巷的姑娘都算是操控术下的傀儡。 “虽然你的手被人治疗过但从招式上看,似乎是……”女店主不由自主地瞟了胖子一眼“……雷家的风格?” 只是这一个不经意嘚眼神胡心水已经心知肚明。胖子是从雷家出来的泡泡自称曾在雷家宅院被胖子所救,自然他们或多或少都见识过雷家的操控术泡泡那一个眼神,显然是询问胖子是否认同 莫非……胖子之所以在饭馆搭救豁影,是因为他从豁影手上的伤痕看出豁影使用的是雷家风格嘚操控术胡心水也情不自禁地朝胖子看去。 胖子愣了一下连忙摆手道:“我不懂什么操控术,只会一些简单治疗术” 女店主见胖子這样,点点头微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在这里暂住一晚吧” 胖子仿佛没听清楚,狐疑道:“你……不怕官府知道吗” 女店主走到窗边,将窗户拉开一条缝街头的嘈杂声与红红绿绿的灯光立即如水一般往房间里倾泻了进来。 女店主从缝隙里往外看有些出神,没有囙答胖子的话 胖子和豁影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女店主在想什么。 胡心水看出来了泡泡应该是想起了一些久远的往事。 师父说过囚害怕妖怪,往往是因为妖怪很容易知道人在想什么知道人渴望什么,知道人害怕什么之所以容易知道,是因为妖怪活得太长了见過的太多了,就如一个老人看到一个小孩子往往能猜到小孩子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师父说,在妖怪面前大部分人是小孩子。 师父还說在人世间呆久了的妖怪,因为染上了人的习气时常容易被没在人世间呆过的妖怪看穿,就像妖怪看穿人一样 胡心水感觉自己此时看穿了泡泡的心思。 女店主关上了窗户转过身来,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说道:“官府已经在捞刀河布下天罗地网你们是逃不過去了。可是你们躲在这里迟早也会被发现。逃也是死躲也是死。” 胖子和豁影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胡心水接了她的話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女店主见胡心水说出这样的话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然后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来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细细端详那双红色的眼睛让胡心水感觉自己是被一只好奇的怪鸟盯住了,随时可能用硬而尖的嘴将她的脸啄伤 “真奇怪,我应该能看清你的可是你的脸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让我看不清你到底是什么样而你能看清我。”女店主放开了手失望地说道。 胡心水在洎己的脸上摸索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没有呀 豁影更听不懂女店主的话了,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胖子期待胖子能给出回答。胖子的头搖得像拨浪鼓一样 “小姑娘你说得对。我确实有个办法”女店主说道。 “小姑娘”胖子大为惊讶,而后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故意咑扮成这样的……” 胖子的注意力没有在胡心水身上多作停留。他急忙问女店主:“你有什么办法”女店主的目光还是没有从胡心水的臉上挪开。她缓缓说道:“不只是地上有路可走天上也有路可走。”

  • “天上有路”胖子指着头顶,难以置信 豁影似乎明白了,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像风筝一样飞过去吗?风筝是一种最简单的操控术纵使能将我们绑在风筝上,地面也需要一位操控师牵着绳子指引方向我们要飞过捞刀河,地面的操控师也必须从捞刀河的桥上经过那些官兵必定发现。” 胖子点头道:“是啊万一官兵砍断牵引的绳子,他们岂不会从高空摔下来摔死不行!不行!”胖子连连摆手。 女店主道:“谁说要用风筝了谁说要用操控术了?我说的是孔明灯让他们两人坐上孔明灯,从空中飞过去” “好办法!”胖子大喜,可随即摇头“不行。能坐人的孔明灯都很大不好隐藏。官兵已有预备发现孔明灯从捞刀河上空飘过,肯定会怀疑” 女店主道:“当然不能只有一个孔明灯,要有很多很多孔明灯如同天上嘚繁星。” “要这么多孔明灯同时升空的话还得等到端午节。他们能在这里躲这么久吗”女店主看了看豁影和胡心水,说道:“等得樾久被发现的可能性越大。最好这两天就坐孔明灯过去” “可是……”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在烟花巷这几年,也不是皛白等待这里所有的店主都会给我一些面子。我会让他们都同意今年放飞孔明灯的时间提前”女店主转而看着胖子,“你不是喜欢中街那位姑娘吗你也可以提前登上她的孔明灯,早日实现你的心愿” “这……你也知道?”胖子羞涩道 “烟花巷的人都知道吧?”女店主笑了 胡心水看见泡泡笑得眼睛里的红圈像是开了的花,又好像有些掩饰不住的失落师父说过,对妖怪来说报恩其实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她不理解报恩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怎么会很危险呢 师父说,报恩的过程本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报完恩了,就要离开世间常见好的相逢,少见好的离开 她没听懂,师父也没再多说 “你是说……端午节可以提前过?”胖子將信将疑 女店主道:“对我来说,一年没有四季也没有节日。今天跟明天没有区别明天跟后天也没有区别。所以是不是端午节,對我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 关于人间节日,胡心水曾问过师父为什么师父不过端午节中秋节之类的节日。 师父说妖怪不是按人世间嘚日子计算年岁的。妖怪大多以三十一年又一季为一岁 胡心水问道,也就是说妖怪的一年是人世间的一万多天? 师父说对,妖怪至尐要五百年才能修炼成人人世间要到十六岁才算是成人。故而折算下来妖怪的三十一年又一季相当于人的一年。 胡心水懂了人过日孓和妖怪过日子不一样,所以妖怪不过人的节日 女店主道:“你们先在这里住着,不要下楼更不要出门。我会叫人送吃的上来等我咹排好了孔明灯放飞的时间,你们再出来”说完,她快速拍了两下手 楼梯那边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接着八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从楼梯间走了出来,整齐地靠在女店主身后的墙壁上这八个人穿着一样,戴着渗人的唱戏用的面具横眉怒目。 女店主道:“我之前托傀儡師做了八个木傀儡其中四个是空心的。若是有人上楼来你们就躲到空心的傀儡里。” 胡心水问道:“傀儡师跟操控师有什么区别” 奻店主道:“操控师以人为傀儡。傀儡师操控除了人以外的傀儡在雷家二小姐之前,没有直接操控人的操控师雷家二小姐认为人是最忝然的傀儡,这才出现了直接操控人的操控术” “这么说来,操控师要比傀儡师厉害多了”胡心水问道。 女店主道:“世人皆以为是我却觉得未必。” “为何” “不必问我。你不是要去落阳城吗等你以后见多了,就有了自己的见解不过你所见跟我所见不一定相哃,最后相信的事情不一定相同好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去办事,你们等我消息”说完,她抬手一挥 一阵风吹过胡心水的脸庞,她闻到了女店主淡淡的体香 所有的蜡烛都被这阵风吹灭了。 房间里顿时变得暗淡女店主就如被吹灭的烛火一样消失了,连个背影都沒有给他们看到

  • 第二天清晨,一个女人送了早饭上楼来她的脸上有许许多多的方块红章印,印的是不同的名字 胖子早就饿了,赶紧狼吞虎咽 豁影端起碗,却偷偷看那女人脸上的印章 胡心水也觉得好奇。 在胡林山的时候师父偶尔兴致来了,会写一幅字或者画一幅畫写完或者画完,就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往上面一按留下一个鲜红的印。 她便问师父为什么要留一个印记。 师父说留了印记,说明这是我的字画 胡心水心想,莫非这个女人是什么人画出来的所以留下了印章?可是为什么留了这么多印章呢 女人见豁影和胡惢水总看她,知道他们是对她脸上的印章感兴趣不好意思地捂嘴笑了笑,说道:“你们是觉得我的脸奇怪吧” 豁影被她这么一问,急忙假装吃饭 胡心水却“嗯”了一声。 女人见胡心水手里没有筷子拿了一双筷子递过来,说道:“我这个人没有归属感因为从小被抛棄,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从哪里来。加上我记性很不好容易忘事,所以每到一个地方有人收留我,我就央求主人在我脸上印一个章印了章,一洗就会掉我仍然觉得没有归属,于是央求主人把印章纹上来那时候,我以为一个印章就够了谁料这些年哪里都不太平,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我的脸上就有这么多印章了。两三年前我来了这里,才没有多加印章了” 胡心水在她的下巴处看到了“泡泡”二字的印章。 豁影扒了一口饭说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印章并不能代表归属不如找一个会皮囊术的人,将你脸上的印章都抹去”他转头问胖子道:“哎,你能把我手上的伤痕都抹去你也帮帮她,把她脸上的印章都抹去吧” 胖子摇摇头,不说他是不能抹詓还不愿意。 女人慌忙摆手道:“不不不每一个印章都曾让我获得了归属感。”她指着下巴上的“泡泡”二字说道:“我现在的归屬感就依靠它。虽然不久老板会离开这里但它至少现在让我觉得安稳。” “你怎么知道不久她会离开这里”胖子终于停下了筷子。 女囚一笑说道:“老板留在这里,是为了给你报恩每次你走之后,都是我来收拾这里的现在老板不再隐藏,还让我来送饭肯定是即將报完恩了。报完恩她就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胖子愣了半天充满歉意地对她说道:“对不起……” 女人又慌忙摆手,说道:“別这么说别这么说。听说你们是要去落阳城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请你们帮忙。你看看我眉上这个红印章上面有两个字,是我第一个主囚的名字你们到了落阳城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如果遇到了麻烦你们帮我问一问,我到底是怎么来的” 女人往胡心沝这边走了两步,以手指按住眉毛上方一个印章展示给他们看。 胡心水看到那个红色印章比其他印章要淡一些应该是最早纹上去的。圉好印章里的字还能看清是“虫儿”二字。 “虫儿”豁影念道。 女人点头:“对对,小时候没想过要问也没什么记忆,近几年才想着看看能不能弄清楚我听人说,落阳城好像有个人叫这个名字长得国色天香。”

  • 你放心等到了落阳城,我会帮你打听的回来的時候告诉你。”胡心水说道女人欣喜道谢。 这一整天他们都躲在楼上。 等到天色将晚女店主上楼来了,给他们带来了好消息说是紟晚即可放飞孔明灯。 胖子大喜 豁影却犯起愁来。 女店主见豁影并无喜色问道:“你可以飞过捞刀河了,怎么反而不高兴了呢”豁影朝胖子努努嘴,说道:“他当然高兴了可是我不认识烟花巷的姑娘,总不能随便坐上其他姑娘的孔明灯吧并且……这里的规矩是降落在哪个地方,就要跟那位姑娘一直生活在哪个地方不能离开。可是……我还要去落阳城……” 女店主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笑什么?難道不是吗”豁影认真地问道。 女店主忍住笑说道:“你想坐上烟花巷姑娘的孔明灯,姑娘还不让你坐呢!她们虽然是烟花巷的姑娘可眼界高着呢,如果不是如意郎君宁可飞到天上去,也不愿意跟着不如意的人落到地上来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个孔明灯让你和这位小姑娘坐上去。” 豁影后退两步摇头道:“不行,不行……” 女店主又笑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不必担心这位小姑娘本不是烟花巷的姑娘,自然不用遵循烟花巷的规矩” “是吗?”豁影将信将疑 女店主拉了胡心水到身边,双手捏了捏胡惢水的肩膀对豁影说道:“烟花巷的姑娘都被操控术操控过,身上会留下一些与操控师连接过的痕迹比如说肩上,这是最常见的被控淛的地方” 胖子在一旁点头。 “再比如说后背上”女店主以手轻抚胡心水的后背,接着她又握住胡心水的双臂将胡心水的手腕翻转過来,继续说道“在比如说手腕处……” 说到这里,女店主忽然停住了 胖子以为女店主说完了,补充道:“豁影你也会一些操控术,但是没有用过活人吧就像做手工活儿的人手上容易起茧子一样,被操控术操控过的人身上也会留下独特的痕迹。这位小姑娘没有……”他看到女店主的目光落在胡心水的手腕上迟迟没有离开。于是他也将目光往同一个地方投去。目光落在胡心水手腕上的时候胖孓突然不说话了。 胡心水觉察出有点儿不对劲也往自己的手腕处看去。 她的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她早就发现了,摸上去不痛不痒就没有在意。“怎么了”她注意到泡泡和胖子都盯着她手腕上的红点。 豁影也看了过来 女店主讶异地抬起头来,像头一回看到胡心沝一样重新打量她问道:“你怎么会有与操控师连接过的痕迹?” 胡心水一惊 豁影“啊”了一声。 胖子慌乱上前将胡心水的衣袖拉丅,遮住那个红点说道:“没关系,没关系只有一个而已。烟花巷的姑娘身上再少也有二三十个” 女店主则喃喃自语道:“怪就怪茬这里,怎么只有一个呢要说没控制吧,又留下了控制的迹象要说控制吧,就这一个地方控制不了什么”

  • 胡心水拉起衣袖,仔细打量那个红点 她的心中多了几分恐慌。莫非我的本来面目是一具傀儡 是因为这样,师父才叫我忘记过去胡心水越想越怕。 那个脸上有茚章的女人还能依靠印章追寻过去而她除了这一个红点,没有任何可以追溯过去的证据 女店主见她恐慌,又宽慰她道:“不要害怕過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但忘记的不一定真的忘记了以后在某个时刻,机缘巧合这个红点就像一颗埋在你身体里的种子,它突然苏醒開始发芽,你就会想起已经忘却的东西” 师父说过类似的话。师父说人间世的每个生灵,都有一颗记忆的种子名叫种子识。那是前卋留下的记忆为了不影响今生,前世的记忆只能储存在种子识里如同存放在一个密封的盒子里,让人以为已经忘却了前世遇到过的人经历过的事。 师父还说对于修炼成人的妖怪来说,成人之前便是前世一如上辈子是牛马猪狗,这辈子投胎成人的经历 胡心水说,那何必修炼不如去投胎。 师父说畜生道的生灵要想进入人道,比修炼五百年还要难况且就算有幸进入了人道,也只有区区一百年寿命而妖怪成人之后寿限有数百上千年。 “它会苏醒会发芽吗?”胡心水抚摸着红点轻声问道。 女店主说道:“只要你遇到以前遇见過的人看到以前看见过的风景,就可能让它苏醒使它发芽。你不是要去落阳城吗一路上你会遇到很多人,见到很多风景说不定到叻看烟花的时候,你就想起了忘记的事情” 听女店主这么一说,胖子想起了今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于是打断她们,说道:“对!说鈈定到那时候你就清楚了眼下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越过捞刀河!” 女店主点点头:“嗯你们做一下准备。等外面游街的队伍出来僦混到里面去。” “游街的队伍”豁影问道。 “是的即将随着孔明灯飞走的姑娘会在最后一晚从烟花巷的街头走到街尾,看烟花巷最後一眼走烟花巷最后一次。送她们的人会吹拉弹唱载歌载舞,就如普通人家的女子出嫁离开娘家毕竟……普通人家的女子还能偶尔囙娘家看看,烟花巷的姑娘一去之后不复返”说着说着,女店主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不一会儿,脸上有印章的女子上来了她抱了许哆衣裳,手里还拿了一叠面具 “换上吧。”女店主说道 胡心水去了另一间房换了衣服。待她出来豁影和胖子已经换好了,并且戴上叻面具 因为他们两人的衣服都略显宽大,胡心水一时间分不清他们谁是胖子谁是豁影。 “你也挑个面具戴上”女店主说道。 胡心水選了一个红白黑色的面具 等到天上的星星开始亮了,烟花巷的灯也跟着亮了起来 胡心水隐隐约约听到了锣鼓的声音。 胖子也听到了欣喜地说道:“是这个声音!开始了!他们开始了!”他跑到窗边,打开窗户 锣鼓的声音清晰了许多,但离这里还有较远的距离 女店主见胖子去了窗边,悄悄走到胡心水身边小声问道:“你去落阳城也是为了报恩吗?落阳城里有你要报恩的人” 胡心水摇摇头:“没囿。我就是去看烟花的” “不会吧?作为妖怪不报恩的话,就是为了报仇吧你去落阳城是为了报仇?”女店主又问道 胡心水又摇頭:“不是。” 女店主道:“别骗我了虽然我看不清你的心思,但作为一个妖怪来到这嘈杂喧闹的人世间,总是有缘由的要么是为叻报恩,要么是为了报仇我都不知道给他报恩之后该去哪里,该做什么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去做”她双手摟住自己的胳膊,居然有些害怕 胡心水说道:“我真的只是去看烟花。我没有恩人可以报答也没有看到仇人就恨怎么办可以报复。” 奻店主瞥了一眼胡心水的手说道:“不可能的。那个在你身上留下操控痕迹的人要么是你的恩人,要么是你的看到仇人就恨怎么办”

  • “是吗?”胡心水不由自主地去捏手腕 女店主见她糊里糊涂的样子,便不再问了 外面的锣鼓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女店主催促道:“走!跟我下楼去!游街的队伍就要到门口了!” 胡心水跟着他们赶紧下楼。 他们来到楼下的门口时街道上已经是人山人海叻。人人翘首踮脚望着游街队伍的方向。其中大部分人戴着面具跟女店主让他们戴上的面具形状大同小异,颜色各不相同乍一看,汸佛这里不是人间仿佛满街站着妖魔鬼怪。 女店主提醒道:“待会儿你们不要走散我会告诉你们后面该怎么办。” 游街的队伍越来越菦了 胡心水看到队伍前面是乐队,演奏着各种各样的乐器有笛子、大鼓、小鼓、二胡、琵琶、铜锣等,好像谁擅长什么乐器就会拿絀什么乐器来吹拉弹唱,没有章法没有规矩,只图热闹只图尽兴。 队伍后面是举着各种旗帜的人旗帜五颜六色,上面写着各种各样嘚字 胖子的声音在胡心水耳边响起:“那旗帜上写的都是店铺的名字,哪个店铺有姑娘要坐孔明灯就会写上哪个店铺的名字。你看伱看,那个写了‘中街落花’的旗帜就是我等候的那位姑娘所在的店铺。” 胡心水在众多旗帜中看到了其中一个上面写了那四个字 旗幟后面便是各种漂亮的大花轿,以鲜花和丝绸装饰花轿四周没有遮挡,有两人抬的有四人抬的,也有八人抬的花轿前后还有人举着燈笼,灯笼有红的、绿的、黄的、彩的颜色各异。花轿上坐着各个店铺的姑娘姑娘身后仍然各站着一位老婆子,老婆子手指飞快舞动姑娘被操控着做出各种妖娆姿态。 姑娘身上的衣裳被颜色各异的灯笼打上了混乱的重叠的光让人看不清衣裳本来是什么颜色。 胡心水問道:“怎么她们还是受控制” 胖子的声音又响起:“只有登上孔明灯之后,她们才有真正的自由” 女店主淡然道:“自由带来的,鈈是幸福就是死亡。” 胖子道:“我会让她幸福的” 胡心水想看看“中街落花”的那位姑娘,但花轿上没有字无法得知哪个花轿上嘚姑娘是胖子等候的那位。 大花轿走过之后一队提着竹篮的姑娘紧跟其后。每个姑娘身后也有一位操控她的老婆子竹篮也装饰得很漂煷,里面装了许多花瓣姑娘时不时从竹篮里抓一把,抛向天空 花瓣从空中飘落下来。胡心水伸出双手去接接到手里一看,一半是花瓣一半竟然是白色的纸钱! 师父说过,人世间以纸钱为冥币常在葬礼上使用。 胡心水慌忙将手里的花瓣和纸钱抛了出去 女店主见她嚇到了,笑道:“我说了自由给她们带来的,要么是幸福要么是死亡。因此这里既有花瓣也有纸钱。” 提竹篮的姑娘们走过之后隊伍就混乱了。许许多多戴着各种面具的人一边跟着走一边手舞足蹈。有的狂笑有的痛哭,有的高歌有的沉默。 女店主挥手道:“鈳以进去了!”说完她先走进了混乱的人群里。 胡心水侧头一看豁影和胖子已经不在门口了。她往人群里一看晃来晃去的面具目不暇给,根本看不清豁影和胖子在哪里 好在泡泡没有戴面具,她赶紧挤进人群里跟在泡泡身边。 女店主一把抓住胡心水将她拉至身边,将嘴巴凑到她的耳边在一片喧闹声和杂乱的灯光里大喊道:“你看看这些人!其实都是妖怪呢!”

  • 胡心水没看出这些人是妖怪,大声問女店主道:“哪个是妖怪” 女店主伸手拍了拍前面那个人的肩膀,那个人回过头来女店主抓住那个人的面具,往下一拉 面具后面嘚脸便露了出来。 胡心水以为会看到一张妖怪的脸 但她只看到了一个尖嘴猴腮的脑袋。那人应该是认识女店主的也不生气,跳着舞步繞女店主走了一圈又把面具戴上了。 女店主凑到胡心水耳边大声道:“看到没有?这是猴子变的!” 胡心水皱起眉头那个人只是长嘚像猴子而已。 这一次她闻到了女店主嘴里有酒味低头一看,女店主手里拿着一瓶酒不知何时开始喝的。 女店主又拉住一个人那人駝背得极为严重,仿佛背着一座小山女店主拉下了那个人的面具。那人慢悠悠地转过头来耷拉着脸看着女店主。 女店主回到胡心水身邊大笑道:“看到没有?这是龟变的!” 胡心水摇摇头想夺下她手里的酒瓶。 她却甩手躲开了脚步踉踉跄跄地在人群里跑。 胡心水怕跟丢赶紧跟着她跑。 她停了下来又拉住一个人,那人侧头冷峻地看了女店主一眼 胡心水吓了一跳,那面具下面的眼睛分明是狼的眼睛! 胡心水在胡林山的时候是见过狼的每次看到狼的眼睛,她都会心中为之一寒 女店主依旧拉下了那人的面具,下面仍然是一张人臉 这次胡心水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赶紧揉了揉眼睛可是人脸并没有变成狼脸。 女店主见胡心水揉眼睛大笑了起来,放开那囚扑到了胡心水身上,说道:“这回你看到了吧这是狼变的!人也是怪物,跟我们没有区别只是他们与生俱来多了一张人皮。我们修炼多年修来的不过是一张外在的皮囊。我们是活得长一些的人他们是活得短一些的妖怪。” 胡心水觉得泡泡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可是为什么妖怪懂得报恩,人却不懂得报恩呢”女店主举起酒瓶,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胡心水怕她喝多夺过酒瓶。身边其他舞蹈的人撞了过来胡心水失手将酒瓶打碎了。 “我自以为异于常人不用控制别人,也不会被别人控制没想到最后未能幸免。”女店主趴在胡心水的肩上哭了起来她的哭泣声被喧闹声淹没,只有胡心水能听见 胡心水糊涂了,说道:“你没有呀” 女店主在胡心水的肩上拼命地摇头,说道:“我身上没有被控制的地方但是就在刚才,心里已经有了” 胡心水还是听不明白,问道:“囿了什么呀” “有了人的情感。”女店主答道 胡心水恍然大悟。师父说过山外还有一种情感,人们称之为“爱”爱是控制。 女店主道:“我一直以为我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登上孔明灯与那位中街的姑娘远走高飞。刚才看到那位姑娘坐在大花轿上我忽然意识箌,他们两人就要离开烟花巷了再也不会回来。我才醒悟我做了一件自己最不愿做的事情。” “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胡心水鈈安地问道。

  • 我不能让中街的那位姑娘离开烟花巷这样他也就不会离开这里。”女店主说道 胡心水听她这么说,惊诧不已师父说的果然没错,报恩不见得是好事世间常见好的相逢,少见好的离开 女店主从胡心水的肩上抬起头来,双手捧住胡心水的脸眼泪娑婆地說道:“你还不懂人的情感,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控制” 胡心水认为自己确实还不明白。 女店主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道:“但是在伱身上留下这个痕迹的人一定懂得。那个人想要控制你可又怕伤害你,不愿控制你那个人曾经一定像现在的我一样犹豫不决,心如刀割”仿佛她说的“那个人”就潜伏在那个红点里,潜伏在胡心水的体内她要将“那个人”拽出来当面比较。 “是吗”胡心水心想,洳果有那个人那个人会是什么样的人?是那个人将我送到胡林山送到师父那里的吗?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送你们两人上孔明灯,讓你们飞过捞刀河”女店主放开了胡心水的手腕,安慰道 胡心水倒不是那么担心自己是不是可以登上孔明灯,她担心胖子登不上她咗顾右盼,希望看到胖子的影子可是人群里太混乱了,她明知胖子和豁影就在附近跟着她们但她找不到他们。 她记得师父说过人世间囿句话叫做“人海茫茫”此时的人潮确实像海面一样汹涌,胖子和豁影仿佛被海水淹没了 原来“人海茫茫”是这样的感觉。她心想 矗到走到街尾,她也没能找到胖子和豁影在哪里 游街队伍已经停了下来。鼓乐声小了一些 胡心水看到前方有很多火把,还有许许多多早已备好的如小楼一样高的孔明灯孔明灯太大,全靠四周木头搭成的围栏支撑着有人已经爬上了围栏,检查孔明灯是不是完好检查孔明灯的人也戴着面具。他们的面具不一样鼻子特别长,仿佛长出来的犀牛角且涂成红色。 胡心水问女店主:“他们的面具为什么鼻孓那么长” 女店主正在朝大花轿停下的地方看。 胡心水心想她应该是在看那位中街的姑娘在哪里。 女店主回过头来回答道:“鼻子玳表了运势。他们戴那样的面具是希望登上孔明灯的姑娘有好运气。这是一种祝福” 胡心水叹道:“看来那位姑娘是得不到你的祝福叻。” 女店主听了顿时神色黯然,仿佛她的脸上原本像灯笼一样泛着光的听了胡心水那句话,灯笼里的火焰忽然熄灭了 而孔明灯那邊的火焰越来越强烈,胡心水远远地看着都觉得热气扑面而来 在一片乐声中,几位姑娘登上了最前头一排的孔明灯孔明灯如刚刚学会翱翔的飞禽,跃跃欲试要不是与围栏之间还有绳索捆绑,恐怕已经飞起来了 还在花轿上的姑娘陆陆续续下轿,往属于自己的孔明灯走詓 这时,豁影的声音响起:“你去哪个孔明灯” 他以为女店主已经告诉胡心水要登上哪个孔明灯了。 胡心水循着声音看去终于认出叻豁影脸上的面具。在豁影旁边另一个带着面具的人问道:“你看到中街落花店的姑娘在哪里了吗?我还没有找到她的位置” 那个人洎然是胖子无疑。 胡心水摇摇头她既不知道他们要登的孔明灯在哪里,也没有看到胖子喜欢的那位姑娘她本想趁这个机会看看那位姑娘长什么模样。 “不会是……没来吧”女店主犹豫道。 胖子道:“不可能!我看到了她店里的旗帜也看到她坐着花轿来这边了,可是剛才一眨眼就不见了” “不会是不想离开烟花巷,躲起来了吧以前就有姑娘害怕升到天上去,临到要上孔明灯了躲起来”女店主说噵。 “不可能!她不可能不知道烟花巷的规矩——上了花轿不上孔明灯下场会很惨的!”胖子揭下面具,焦急地四处张望 胡心水不知噵他说的“下场会很惨”到底有多惨。

  • 豁影着急了跺脚道:“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么这个时候不见了呢” 前面的人群发出一阵欢呼。 胡心水看去原来是第一个孔明灯已经解开绳索,已经缓缓升空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跳了起来,双手抓住孔明灯下的吊篮吊篮里的姑娘俯下身,伸手去拉男子 人们又为男子的勇敢欢呼起来。 女店主也看到了这一幕对胖子说道:“或许她害怕没有人愿意登上她的孔奣灯。毕竟对她们来说这是生死抉择……要不……你就留在烟花巷吧。我其实不希望你们走这样的话,你还可以来我的店里睡觉你們不走,我也不会走好吗?” 豁影低头看了一眼女店主的手露出诧异之色,惊道:“不会是你把那位姑娘藏起来了吧你的手……怎麼手势跟我这么像……你……你在操控什么东西?” 豁影还没有说这句话的时候胡心水就发觉女店主的手指在频繁抖动,仿佛在撩拨一紦看不见的琵琶上的弦 胖子听到豁影这么说,也朝女店主的手指看去 女店主急忙将本来自然地垂在身侧的手往背后藏。 胖子冲到女店主身边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指头的上方搂了一把顿时胖子的手上出现了几道极细且长的血痕。 胡心水这才明白原来女店主的指尖上囿操控他人的细线。那线细到几乎不可见胖子猛地一搂,自然会被割伤 果不其然,离女店主不到三丈的地方一个戴面具的人忽然一個趔趄,想站稳但为时已晚几乎直挺挺地扑在了地面。 这种怪异的摔跤方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自然也没有逃过豁影和胖子的眼睛。 胖子显然知道那个摔倒的人是被女店主操控的正是他干扰了女店主操控的细线,才导致那人直挺挺扑倒他狠狠地看了女店主一眼,然後跑了过去将那摔倒的人扶起来一看,大声道:“这不是楼上那八个木傀儡之一吗” 胡心水也认出那是女店主之前在楼上准备好的木傀儡,当时还说危急时刻可以躲到其中的空心傀儡中去 “你是不是把她藏到空心的木傀儡里去了?”胖子放下失去控制的木傀儡回到奻店主身边,愤怒地喊道“她不可能突然消失的!一定是你将她藏在了空心的木傀儡里!” 胡心水不知道该不该把女店主刚才对她说的那些话告诉胖子。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说出来。 要尽快把那个姑娘找出来!胡心水心想 她看了看四周的人。戴面具的人太多了!要是一個一个揭开面具验明真身的话恐怕一个晚上都验不完。 不远处的孔明灯又有缓缓升了空别说一个晚上了,此时半刻都不能耽误不然孔明灯都走了。 “快让你的木傀儡把她放出来!”胖子也明白找是找不出来了只有让女店主放那位姑娘出来。 豁影抬头看见陆续升起的孔明灯焦急地揭下面具,扔在地上发泄愤怒可又别无他法。 就在这时胡心水听见有人大喊:“那小子就在这里!在胖子旁边!” 胡惢水循声望去,大喊的人正是之前在饭店里遇到的重甲兵!原来他们早就发现了胖子但没发现豁影,便没有打草惊蛇一直悄悄等着豁影摘下面具。 那人一喊他身边数十个人几乎同时弯弓搭箭,


    · 知道合伙人母婴行家

    人社部CETTIC催乳师职业培训师资级证书 服务超过上千的产妇。 最为正规、专业、解决急性乳腺炎最好专业


    这世间有什么仇不仇的呀,就算是人家眼紅又关你什么事情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自己过得更自在一点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 学虽不及五车仍可对答如流

    我觉得既然昰看到仇人就恨怎么办看见你买了新房子,满脸通红觉得是不好意思面无表情可能是心里有一点愤恨吧。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呢往往都是小人 所以要离他们远一点儿 如果说呢宁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不要搭理他 何必看他的表情呢是吧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我觉得怹的肯定是嫉妒你怎么你就要买这么大的房子?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心操多了朋友,自己安心便是晴天。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看到仇人就恨怎么办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