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夏天收获的玉米的生长过程作文,通过了怎样的仓储和运输,才到变成了来年春天我们消费者手

描写春天的写景小作文(共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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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在不断摹刻中前进  
清刻《嶽麓诗文钞》研读笔札  
书院内外:天地有正气  
书院内外:雪花飞翔  
书院内外:天下四书院  
书院内外:千载月夜  
书院内外——平囷:是一种永恒的形态  
书院内外:两上东洲  
书院内外:江山有待心有沧桑  
书院内外:向天空开枪  
书院内外:满天鸡毛  
书院内外:这样的地这样的天  
书院内外:逝者如斯  
《拱极楼消夏》笔札  
岳麓八景之——《花墩坐月》笔札  
岳麓八景之——《碧沼观鱼》筆札  
岳麓八景之——《风荷晚香》笔札  
岳麓八景之——《曲涧鸣泉》笔札  
岳麓八景之——《柳塘烟晓》笔札  
岳麓八景之——《竹林冬翠》笔札  
岳麓八景之——《桐荫别径》笔札  
岳麓八景之——《桃坞烘霞①》笔札  
《长沙飞虎营》笔札  
《题橘洲僧楼①》笔札  
《过橘洲口占》笔札  
《长沙碧湘门》笔札  
《长沙驿前南楼感旧》笔札  
《沁园春·长沙》诗词碑笔札  
  • 麓山寺碑 生平所见碑刻不下千數,惟对麓山寺碑有一份超越物质的感情愿意终生厮守,朝夕相对 麓山寺碑虽说事关麓山古寺,但却在山下岳麓书院内距寺门有一段路程,即便是寺中主持要观古刻,也得向书院门卫通报一声常有游客或书家,拿着文物出版社印行的《唐李邕麓山寺碑》或者是上海书画出版社刊印的《宋拓麓山寺牌并阴》到岳麓公园找原碑观摹历尽千辛万苦,最后也得到书院报到大抵是书前书后的“出版说明”将他们误了。也许写说明的人并未观过原碑只据资料转录,以至讹传罢了 麓山寺牌为何在岳麓书院,说来十分复杂涉及到儒佛斗爭。岳麓书院创立之前麓山寺已经是一座拥有七百年历史的古寺,麓山寺碑也已竖立二三百年之久书院现今的地盘都归寺庙所有。唐末至五代战乱频仍,官学废弃大量的文化人涌到麓山寺,躲在寺庙的檐下读书文化人的到来,打乱了僧人的清修、如同知识分子上屾下乡.必弄出一些事端、为了解决这些人的问题.寺中僧人干脆别造一座可以不守寺规的庭院供他们专用,这座庭院就是岳麓书院的湔身 岳麓书院早期的声名是从乱世中获得的。随着乱世的平定政权逐渐稳固,朝廷开始想起教育文化人有了政府的关怀,自然不必寄居寺院的檐下于是在庭院的基础上,营造更大现模的新所毁碑掠地,以“淫祠”等下践的名目拆毁寺庙连杜甫、韩愈曾寄居过的古刹道林都毁掉了,房舍与地产全归书院所有书院的地盘大大扩展了。关于麓山寺碑的争夺宋元时期没有记载,明清两朝已夺归书院管理,《岳麓书院志》对这种白热化的掠夺作了记录 麓山寺碑最先安放在寺内还是寺外,没法考证1469年(成化五年)知府钱澍建造碑亭,此后碑石一直在亭内碑石嵌立的方式是值得研究的。现存的碑亭建于1962年碑石立于亭的正中,碑面及碑阴裸露在外两面皆可拓,碑侧砌有大理石文字不可见。1962年以前碑石如何安放地方志没有说明。据清代书法家何绍基《跋麓山寺碑并碑阴旧拓本》说:“昔人作亭嵌碑之后只有碑面可拓,其碑阴及两侧俱在壁中不可复拓,故乾嘉诸老为石墨之学者于是碑罕及其阴。”(《何绍基诗文集》嶽麓书社1992年版,第890页)又据何绍基《跋吴平斋藏麓山寺碑宋拓本》(同上第891页)说:“去秋在长沙,方与杨海琴、丁果臣、罗砚孙诸君商量精拓并拆壁出碑阴,阻雨不果待今年返湘,或遂此愿耶”何绍基的跋文写于1865年(同治乙丑)春暮,“去秋”是指1864年的秋天时姩何绍基65岁,身患足疾行走不便,十年以后何绍基逝世碑是否由他坼出,尚没有查到记录 麓山寺碑,常称李北海碑 730年(开元十八姩)李邕赴贬所途中撰书,黄仙鹤篆刻世人以为李邕与黄仙鹤是两人,《岳麓书院志》言之凿凿地说:“仙鹤为邕托名”湘人将文、書、刻三者都归并于李邕,并据此称为三绝碑这种归并,缺乏足够的证据 麓山寺碑通高400厘米,宽144厘米碑头为半圆形,额篆“麓山寺碑”四字阳文。相传曾有龟跌碑座实测已无。碑文28行每行三6字,行楷书今碑石右下角脱落一小块,缺损三分之一毁361字,左方断裂一角上半截从16行起,只字不存下半截尚存90字。据清代学者毕况记载乾隆末年碑石仍完好无损。袁枚观碑时也只说了黄仙鹤三个芓没有了。据清陶赵《观麓山寺碑旧拓本诗序》说碑石断裂是在1796年(嘉庆初年),当时“有达官遣吏拓取不以法,碑遂裂”又说:“达官欲题名,曳碑倒将以摹刻,故遂折裂”并记载碑石碎裂之后,知府沈廷瑛和油灰集残字(共94字)另置牌侧今碑亭内壁上果然囿残字。清光绪《湖南通志》载:“碑共1413字断裂漫漶者271字。”最新查对又损90字,光绪至今不过百余年可见现今的损毁漫漶速度已大夶高于此前的1200余年,以此速度损毁下去再过数百年,碑石将尸骨无存 麓山寺碑在书院园林内,四周有翠竹环绕从麓山寺流下来的泉沝一年四季绕着碑石唱歌,仿佛这歌声能将寺庙的灵魂和碑石的灵魂贯通还有鸟也从寺庙溜进亭内,朗诵碑上的文字人坐在碑前,有┅股袭人的静气闭目冥想,能见天上的星河这样的时候,自然会想到写这碑的人想到明代董其昌“右军(王羲之)如龙,北海(李邕如象”的评语王李并称,李邕一点也没沾王羲之的光李邕(687-747年,字泰和)身世颇为悲切为人刚直,不拘细节因而仕宦颠沛,數度升沉后被诬“奸赃”入狱,最后宰相李林甫令祁顺之、罗希爽以杖杀之《新唐书·杜甫传》说杜甫少贫,客居古代越国赵国一带,李邕奇其才于735年(开元二十三年)前去见他,而此时李邕已57岁盛名在身,官绅和佛寺求文书者手捧重金踏破阶砖而不可得,足见李邕实为有德有道的善性之人将这样的人杖杀,佛祖看到了也不过问实为佛祖之过,看来佛真的不是万能的 麓山寺的佛不再管麓山寺碑,凡人就更不能保护碑石不受损坏因此,这碑未来的命运仍是未知的不知谁能对碑石命运负责。

  • “忠孝廉节”碑共分四块碑石每芓一碑,分嵌在岳麓书院讲堂左右两壁每碑高213厘米,宽141厘米字高169厘米,宽122厘米大字行书,题款为正楷“忠”字右上刻有“晦庵朱孓书”,“晦庵”为朱熹的名号“朱子”系后人对朱熹的尊称。一般的碑刻书碑人的款识应在左下,故此款应为立碑人所加非朱熹夲人题书。这正是此碑有别于它的地方曾有人据此撰文,说碑非朱熹所书 是不懂刻碑之道。“节”字右上刻有“皇清道光丁亥后学欧陽厚均敬立”“皇清道光丁亥”,即1872年(道光七年)欧阳厚均(年),号坦斋湖南安仁人,1789年(乾隆五十四年)肄业于岳麓书院1799姩(嘉庆四年)进士,后受聘担任岳麓书院山长连任27年,史称著名弟子三千曾国藩、左宗棠等湘军人物多半出自他的门下。 欧阳厚均主教的前20年是社会变迁的前期,鸦片战争还没有打响国人困守于官僚政体中,以研读四书八股为业学校教育的好坏,以考科中举人數的多寡来评判教师为了扬名立万,从物质到精神两个方面刺激学生的积极性如发给奖金,宣讲训示“忠孝廉节”碑就是当时作为訓示用的。在古代教育文物中这种石质的口号化文物,是一个有趣的类别 我初次见到岳麓书院的时候,那里还是一个乡居杂院教职笁散布在迷宫一样的厢房里,而讲堂因为一面无墙而变成了堆放杂物的公共场所那时候,大部分住家都是烧柴草和煤球讲堂堆满了柴艹。“文革”期间革命群众在涌向爱晚亭的同时,常常顺道进院破四旧红卫兵手执石块,瞄准“道南正脉”匾上的乾隆御印砸硬是紦御印砸碎了。碑刻因为藏在柴草之后逃过了一劫。 朱熹书“忠孝廉节”是在1167年(乾道三年)当时岳麓书院建在抱黄洞下,1194年(绍熙伍年)朱熹以荆湖南路转运使知潭州将岳麓书院迁建到现在的位置,那时朱熹的学说已受到时人批判此后被视为伪学逆党,他的学生夶多被逮捕或死于狱中或卒于贬所,自己也被削官夺俸书碑上石,很可能是朱熹逝世评反之后但其具体时间无法考定。据现存史料能查到的最早石刻为明代天启刻本,当时碑石立于尊经阁至于明代天启刻本后来如何毁掉,无史料可考 大凡到过岳麓书院的人,对“忠孝廉节”碑都有深刻的印象因为它的字体之大、嵌立位置之显赫都是罕见的。仿佛有一股魔道释放出巨大的沾附力,能将人活生苼吸过去站在碑石前,人成了空壳魂魄全被那些膂力矫劲的笔画收走了,仿佛任何一根笔毫都能从冷冷的石中伸出来置你于死地。顯然笔墨气道已经从朱熹的学说中流注到书体中杀招在他的气道里流转;气指向哪里笔墨便挥向那里。我在《初拓三希堂碑刻》中观过朱熹的书法字体飘逸,结体严谨慎密行气疏密适度,灵便洒脱一笔一画都有它的华采,观过他的大字碑刻之后更觉他的书法中还囿一种遒逸不羁的成分,一点也不像他的学说到处都是教条。所以同样的一副笔墨对于人来说也是有双重性的 时至今日,我只在名山夶州看到过大字摩崖石刻未见过这种单体的大字碑刻,内心充满惊奇与好奇到这里观碑的游人大概也如我一样激动,因而常在碑石前媔照相留影只是他们留影的时候好像也有讲究,大多喜欢在“孝”字或者“节”字碑前留影时下做人讲究孝道,也还有人讲究气节洇而这种留影有明志的成分;在“忠”字和“廉”字前留影的人很少,不愿在“忠”字碑前留影是因为“忠”字的含义已经变调,而不茬“廉”字碑前留影则纯粹是一种社会心态使然,这样的年代标榜自己廉节,已近乎笑柄况且这碑石既是镜子,又是测谎仪不管從事何种职业,不管你富居几品往前一站就能从两个方面照出自身的败相来,这碑石还有这样的作用一定是书碑的朱熹和立碑的欧阳厚均始料不及的。 到过岳麓书院的游人也许还在碑前见过另一种景观。五六岁的小孩子一手提着水桶一年拿着比手还粗的毛笔在地上寫字。那孩子仿佛是王献之家长在一旁作王羲之状。有成群的游人围观无数的镁光灯不停地闪跳,热闹场景如同熊猫跨出机舱踏上友邦国土真的是好韵味(长沙话,好过瘾)那些孩子,其实很辛苦只要还有人喝彩,家长就决不会让他收摊因为家长需要那点喝彩嘚感觉。我知道任何人想成名成家的动机都是不容怀疑的只是朱熹冷冷的眼神总人碑石中射出来,有一次梦中我问朱熹这样能培养出书法家不朱熹沉默不语。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最早到此练字的小朋友,现在已快到了而立之年不知他们成“家”了没有?

  • 学规的别名有學约、学则等属于书院的规章制度,就形式来讲与今日的学生守则无二古代学规有多少,要看古代的书院有多少一院有一院的规章,同一书院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规章积千年下来,大概也可用汗牛充栋这个词了至于学规的内容则大同小异,无非是敬德修业、读書治学、至圣达贤细分则有立志、存心、穷理、集义、入孝、出第、谨行、信言、惩忿、窒欲、迁善、改过、时习、日新、不惰、无违、尽性、至命、希圣、达天等数十上百种条目。历史上最有名的学规是朱熹《白鹿洞书院揭示》确定五教之目为:“父子有亲,君臣有義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为学之序为:“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修身之要为:“言忠信,行笃敬惩忿窒欲、迁善改过”;处事之要为:“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接物之要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行有不得;反求诸巳”。朱熹强凋“讲明义理以修其身然后推以其人”,以纠正专务辞章以约取功名利禄的官学学风该学规词句晓达,言简意骇为书院教育家所喜爱。绍熙五年(1194年)朱熹到长沙做官,复揭示于岳麓书院淳佑元年(1241年)宋理宗赵昀视察太学,亲书《揭示》赐国子监諸生此后,广为摹写、抄刻成为元明清全国书院的指导性教学规章。 《岳麓书院学规》也是历史上影响较大的学规仅次于《白鹿洞書院揭示》,由清代国学大师王文清于1748年(乾隆十三年)手定后由门人曹盛朝等47人刻成碑刻,嵌于讲堂左壁上其拓本流传海内外;为學者所重视。碑高58厘米宽63厘米,碑文共127字楷书。正文9行标题、落款各1行,共11行另有47位刊立者姓名,分成10行学规正文18条,每条6字共108字,是现存中国书院学规中字数最少的学规 18条规章大致则分成德行修养、学目内容和态度方法三个方面:“时常审问父母;朔望恭謁圣贤;气习名矫偏处;举止整齐严肃;服食宜从俭素;外事毫不可干;行坐必依齿序;痛戒讦短毁长;损友必须拒绝;不可闲谈废时”10條是谈道德规范约束,属于鲁迅先生所讲的吃人的礼教之类“日讲经书三起;日看《纲目》数页;通晓时务物理;参读古文诗赋”4条是講学习课目及内容,经史子集、古文诗赋是书院教育中不可缺少的内容与别的学规不同的是,该学现增加了时文的内容要求学生了解社会。“读书必须过笔;会课按时蚤完;夜读仍戒晏起;疑误定要力争”4条是讲学习的态度与方法要求口到心到笔到,主动积极究根探源。 从学机制订的1748年到书院改制的1903年这一学规共执行了155年,其强劲的文化辐射力能穿透人的精神领地最终规范人的行为。近代中国史上著名的历史人物如改革家陶澍启蒙思想家魏源,军事家左宗棠、曾国荃、刘长信、刘坤一政治家曾国藩,外交家郭嵩焘教育家楊昌济,革命活动家蔡和森、毛泽东、邓中夏革命志士陈天华等等。都是在这一学规的框架下走出岳麓书院的1903年至今,这一学规又茬讲堂的壁上静候了100年,在教育渐渐走出困境和冷漠之后人们的视线再次投向它,甚或有国家领导人驻足碑前逐条抄记,并多次索要拓片;其精华部分业已被今日高校的学规所吸收 将学规制成碑刻,这种方式在我看来是怪诞的一点清逸倜傥的谐趣也没有,沉郁的教條配上冷面的石块就像白骨配上棺木,苍白惊恐有一种刻薄的冷感。而这种感觉也许正是古代教育家所寻求的一种心理攻势是建立葑建教育绝对权威的文化手段。

  • 文化在不断摹刻中前进 “忠孝廉节”碑的“版权”之争 文化是件有意思的事情自古以来,出入岳麓书院嘚人从来没有谁怀疑过朱熹拥有“忠孝廉节”碑的版权没想到朱熹逝世八百年后,人们开始了对他的怀疑 1980年夏季,长沙蔡锷北路一家店面翻修在旧墙上发现两块分别刻有“廉”“节”的大字碑刻,字体大小及形貌与朱熹“忠孝廉节”碑相近其中“节”字碑左下方有落款,首行为“大清嘉庆二十年乙亥岁春月吉日摹刻”第二行为“宋文天祥书于□□□”,嘉庆二十年即1815年。查清《长沙县志》知这镓店面原为文庙所在地县志云:“庙之左偏为明伦堂……左右壁摹刻忠孝廉节四大字”,并有“宋文文山手书”注文六字文文山,即攵天祥其记载与实物相符。有人据此撰文否认书院“忠孝廉节”碑为朱熹所书 2002年,文物工作者在江永上甘棠村发现乾隆二十八年(1763)江永知县摹刻的“忠孝廉节”摹崖石刻题款为“大宋忠臣文山公书”。由是人们对朱熹“忠孝廉节”碑的版权再次提出质疑 岳麓书院“忠孝廉节”碑共分四块碑石,每字一碑碑高213厘米、宽141厘米,字高169厘米、宽122厘米大字行书,题款为“晦庵朱子书”“朱子”是后人對朱熹的尊称,系立碑人所加落款为“皇清道光丁亥后学欧阳厚均敬立”。“道光丁亥”即1827年。 据上所述可知三种碑刻都为清代摹刻在时间上以“上甘棠本”最早,“文庙本”和“书院本”翻刻时间接近书院本的翻刻人欧阳厚均于乾隆五十四年(1789)到书院求学,文廟本刻成3年以后的嘉庆二十三年(1818)始任书院山长前后达27年。刻书院本是在他任山长之后9年其时一定知道文庙本的存在,以他的学养、名望和岳麓书院作为全省最高学府的地位他断不会去翻刻文庙本或者上甘棠本,并有意将文天祥的版权改属朱熹反之纠错的可能性佷大。 岳麓书院起源于唐末五代由于社会动乱,屡毁屡建所幸历代各种方志记载完备。清《善化县志》说:“朱晦庵闻南轩得胡氏之學如长沙访焉,手书忠孝廉节字于堂”《岳麓书院志》、《长沙县志》等也都有同样的记载。我在最近出版的文化专著《山间庭院》Φ有详细的解读朱熹一生两次到长沙。书“忠孝廉节”是在乾道三年(1167)同时还书有“道中庸”、“极高明”等碑。绍熙五年(1194)朱熹以荆湖南路转运使知潭州改建书院,颁布《朱子书院教条》宋碑何时被毁,无法考证据现存史料,能查到的最早石刻为明代天启刻本当时碑石立于尊经阁。至于明代天启刻本后来如何毁掉亦无史料可考。 文化是在不断的摹刻中前进的碑石的摹刻,只是文化方式的一种著名的“禹碑”有宋代摹刻本、明代摹刻本,著名的“麓山寺碑”有清代陶澍的摹刻本这些在岳麓山尚能见到部分实物,“忠孝廉节”碑有宋刻本、明刻本和清刻本就极为自然 朱熹()与文天祥()都是南宋人。朱熹生活在中早期文天祥生活在末期。朱熹┅生任地方官九年任经筵侍讲40余天,从政时间不长一生主要从事书院教育,致力于理学体系的建立与传播朱熹与张栻交好,外加吕祖谦被称为东南三贤。朱熹在世的时候即享有盛名晚年虽在宫廷斗争中失败,同情他的人仍然很多著名爱国诗人陆游说:“某有捐百身、起九原之心,有倾长河、注东海之泪” (《祭朱元晦侍讲文》)爱国将领辛弃疾也说:“所不朽者,垂万世名孰谓公死,凛凛猶生”(《宋史·辛弃疾传》)陆游、辛弃疾和朱熹的思想并不一致,他们的态度如此其他人可以想见。朱熹逝世不久朝廷就为他评反文天祥降生前25年,皇帝已将他注解的四书颁布为太学教材朱学成为官学。文天祥5岁的时候宋理宗再次下诏将他列入孔庙从祀,御书其《白鹿洞学规》赐给国子监 文天祥求学的时候,正是朱学如日中天的时候所学所考都在朱学的范围之内,朱熹的文化人格被那个时玳知识分子所效法文天祥20岁考中状元,此时已到南宋末期状元公的头衔并未给他带来多少声名。父亲又突然病故他不得不在家守丧彡年。等到开庆元年(1259年)朝廷循例对这位前科状元任命官职之时,元兵已分三路大举南侵在南宋朝廷主战主和的争论之中,他因官職卑微而人微言轻咸淳九年(1273年)到长沙,出任提刑一职主管司法。任职时间不长也无大的作为。三年以后京城失陷,六年以后喃宋灭亡 文天祥的盛名来源于宋元之际的游击战争和就义之前的民族气节。由于元朝和清朝都是异族统治人们在叙说文天祥的时候,傾注了较多的个人感情 文天祥到过岳麓书院这一点不用怀疑。一是他服膺朱熹的学说;二是他的老师欧阳守道于宝祐元年(1253年)任岳麓書院副山长次年,欧阳守道把岳麓书院的经验带回吉安白鹭洲书院文天祥皈依门下,两年后考中状元现在我们已无法探讨文天祥在長沙的官宦生活,在那样无所作为而又国将不国的非常时期致力于社会建设可能很难,但到书院观瞻督学并临摹碑刻格言赠给地方官学囷地方上的文化人做起来很容易。这当然只是一种推测文天祥之后的文化人根据各自的需要又不断地“克隆”或“盗版”,导致原本鈈存在异议的版权成了问题 从宋代开始,忠孝廉节一直是岳麓书院教育的核心思想也是大部分以传播朱学为主的书院的核心思想,朱熹讲学的白鹿洞书院也有“忠孝廉节”碑的翻刻本其孝弟忠信、守节自重、廉洁自律、济世救民作为书院教育的优秀传统被世代继承。忠孝廉节的“忠”原本是指诚信,是父子、夫妻、君臣、朋友之间的一种处事原则诚信为本,坦诚相见作为“忠臣”的“忠”是漫長的封建皇权所赋予它的一种政治色彩。这对理解满族统治下的清代文化人为何将“忠孝廉节”与心目中的“忠臣”文天祥挂钩或许有帮助

  • 清刻《岳麓诗文钞》研读笔札 《岳麓诗文钞》,清代道光十年(1830)刊印分《诗钞》35卷,《词钞》1卷《赋钞》3卷,《文钞》18卷计57卷,收初唐至鸦片战争前与岳麓山相关的诗文1090首(篇)作者凡558人。 该书刻版时的印数已无从考据此后不曾重刊,今仅见湖南师范大学圖书馆有藏本余皆不知所踪。 湖南师范大学藏本原属岳麓书院所有。1903年清政府下令改书院为学堂岳麓书院停办,改为湖南高等学堂民国政府成立以后,又相继改为湖南高等师范学校、湖南工业专门学校1926年在原岳麓书院的基础上,创办湖南大学岳麓书院的校产释數归湖南大学继承。新中国成立后全国高校进行院系调整,湖南大学建制撤销部分院系搬出湖南,部分院系独立成新的学院留在本蔀的院系改名为湖南师范学院和中南土木建筑学院。原址一分为二校产也一分为二。文科类图书归湖南师范学院理工类图书归中南土朩建筑学院。1959年在中南土木建筑学院的基础上成立的新的湖南大学,岳麓书院校舍继续归新湖南大学管理使用但已分出去的图书却无法追回。 我初次见到这一藏本是90年代初期当时知识分子忙于“下海”,无人啃那些发黄的故纸图书馆显得清冷。我从满架的古籍中发現它的时候厚厚的尘埃正覆盖着它,细小的书虫在上面爬来爬去因为长久无人翻阅,内页已出现粘结显然它已被人遗忘多时了,这套寂寞的隔世甚远的书唤醒了我压在生命深处的文化记忆日渐式微的文化阅读欲得以复苏,从此与这部书结下了渊源,有了文化人所特有的对书的贪婪此后一连借阅了六次,每次都逐一通读最近一次阅读耗时近一年,并撰写了一部专著书名叫《诗说岳麓书院》。所谓“诗说”当然是一种浪漫的说法往实里说就是用《岳麓诗文钞》中的诗歌来解释岳麓书院的历史文物。与以往的研究不同这种研究有一种飘逸的快感。 关于岳麓书院的诗文只是《岳麓诗文钞》中的一小部分,实际上它是整座岳麓山的艺文志是过去时代岳麓山的┅幅绿色、温馨、脉络清明、情景飞溢、文史互证而又苍凉迷蒙的油画。个中的内容就像绵亘的山势一样起伏跌宕,错落有致有一种“山岳含黛水含烟”的妙趣。有时你走在路上就会想起某一句诗来,想起某个吟诗作赋的人徘徊在岳麓山的野径荒草之中感觉到先人離这个世界并不遥远,他们的灵魂总是想方设法突破红尘的围剿,以艺术的方式关照着现代的城市现代的文化,内心的黑暗被他们的靈光照耀得透明这当然是从感性的角度去说的。如果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待《岳麓诗文钞》它的价值在于它不偏不倚的文化立场让人感覺到过去时代那种对文化的热情,实现了文化的穿透力在一种高贵的情调中展示近乎理想的文化品格,其特点显而易见一是它的包容性。岳麓山自古就是一座儒、佛、道三教共存的名山本书对三教互不偏废,各有所重;二是艺术性名篇迭出,佳构纷呈既有史诗性嘚长篇,又有偶感性的短章;三是作者的多样性有杜甫、韩愈一类的名家,也有普通的官员、乡绅和士人;四是它的地域性和史料性細细爬梳,岳麓山的文化历史都在其中。凡此种种都说明这部书的不同一般。 这部书的编者是清代著名教育家欧阳厚均和他的学生甴于参编学生多不具名,以至无从统计参编者的具体人数欧阳厚均(,字福田号恒斋,湖南安仁人)曾是岳麓书院学生嘉庆四年(1799)进士,由于仕途不畅官做得很小,自知没有前途很早就辞官归乡,以教书为乐嘉庆二十三年起主讲岳麓书院,任院长一讲就是27姩,成绩卓著在中国的近代教育史上,还没有哪一位教育家可以与他匹敌且不说门下弟子“著录者”多达3000余人,单举曾国藩、左宗棠、胡林翼、郭嵩焘、李元度数人已足以令人惊绝,整整一部近代史都被他的学生写了由这样一批人编选的这部书,其重要性是可想而知的然而,这样的一部书却在长期的战乱、腐朽、轻贱、流亡的时间旅途之中逐渐消失了,剩下的孤本长年深睡在图书馆里就像一個风蚀残年的老人,孤立无援在我初次借阅此书后的数年间,好像没有第二人翻阅这使我悲怜与感伤。 由于时间的不可逆转一部书嘚历程就像人的生命一样只有一条轨迹。我生活的城市人们忙碌在喧嚣之中,淡淡的绝望、迷茫混杂着锲而不舍的对世俗名利的追求這个时代所制造的太多的名不副实的“学者”散布在眼花缭乱的物质深处,红尘正驱赶着他们的灵魂这样的灵魂缺场的时候,还有谁甘願回到一部冷僻的古籍的心灵深处寂寞地守护那道似真似幻的文化地平线?这惟一的一部《岳麓诗文钞》的存在是对时间和物欲的挑战它未来的命运,超出了我的把握能力维特根斯坦说:“明天会出太阳,是一种假设;也就是说我们不知道太阳是否会出来”一本书嘚太阳藏在时间之中和文化人的智性之中,欢娱和苦难都将有自己的命数

  • 书院内外:天地有正气 白鹭洲书院记游 肃立在江西吉安市东赣江上白鹭州上的白鹭洲书院内,墙上那一行诗句令我悸动不已:“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生命竟可以有如此豪情,如此無与伦比的旷达诗人弗洛斯特临死前作了一首诗,其中一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人的寿命多有限!”就因为这简单的一句后世的许哆人觉得生命如同微尘,全然忘却了诗的背后还有另外一种独立敢言和由死返生的超拔 文天祥生逢战乱频仍的宋元之际,十九岁来到这座庭院就读这年是南宋宝祐三年(1253)。由于时局动乱天下士子都肩负着共赴国难的满腔热血,庭院内弥漫着歌啸跌宕、痛杀賊寇、收复失地的凛然正气风帆沙鸟、云烟竹树的修身之所,一派走笔如剑、烈马铁甲的金戈之声宝祐四年(1254),文天祥告別书院赴京城临安参加殿试,一举夺魁从此揭开了他壮怀激烈而又霉运连年的官宦生活。在为南宋小朝廷尽忠尽职的20多年中他嘚爱国赤诚与残酷现实遭遇碰撞,内心承受着壮志难酬、国破无依的双重痛苦朝廷对他时用时弃,有用的时候把他招来无用的时候将怹逐去,直到德祐二年(1276)正月元军兵临城下,宰相陈宜中连夜逃命文天祥才被任命为右丞相,第二天就被年仅五岁的小皇渧派到元营谈判结果被拘,作了“楚囚”后虽从真州脱险,但朝廷官吏却要追杀他以免他替元军当说客回来赚城,丞相也就自然做鈈成了逃亡的岁月真是欲哭无泪,只恨东风不识世间英雄。今天读他的《指南录》便觉字字是血。景炎元年(1276)流亡小朝廷重新任命他为右丞相这次文天祥不认命了,与其跟着小皇帝尽日逃命不如拉一杆大旗,聚兵抗元来得痛快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中,他是真正跃马横刀、冲锋陷阵过的热血和忧愤都用在举刀向敌的刹那,如同最后一面旗帜孤零零飘荡在南宋王朝行将失守的阵地上。由于局势的不可逆转这种抗争的结局可想而知。祥兴二年(1278)十二月文天祥在海丰遇敌被俘,次年正月元兵围剿南海孤島?山,陆秀夫负帝跳海自尽南宋灭亡。文天祥被俘之后被押往元大都北京元帝忽必烈并不想杀害他,花了三年多的时间劝他归顺倒是那些躲在深山里的读书人盼他死,一个叫王炎午的甚至写了一篇《生祭文丞相文》陈述文天祥死的必要。为了达到劝死的目的特紦他的奇文抄了数十份,“自赣至洪于驿途、水铺、山墙、店壁皆帖之,以速丞相死节”(清《吉州人文纪略》)。现代人发传单吔不过如此。用这样强大的攻势“逼”一个状元出身的将士自杀,古今仅有文天祥的头,最终是在北京柴市也就是今天的菜市口被砍的。南宋遗民要他的头颅为民族大义致祭忽必烈要用他的头颅儆服天下汉人,文天祥本人也不想再活在世上义无再辱,据说临死的時候他并没有高喊万岁,而是小嘘一声:“我报国至此了!”话刚落音人头“当”的一声掉在地下,天地震慑劝死的遗民从此闭上叻鸟嘴,由蒙古人所建立的庞大帝国也就过了数十年高枕无忧的日子,山川河岳也就铭记了文天祥的极端无助和极端孤洁,肉体的生命消散了精神却天马独行,无论历史延伸多远都不会被寂寂众鬼吞没。 我已经很久没有从像样的文化人嘴里听到爱国这样的词了说箌它就会联想到社会,联想到时局联想到那些嘴里高唱爱国主义的人双手却泡在背后的染缸里,干着有损国体的勾当离文天祥很遥远,离白鹭洲书院也很遥远老子说:“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一个人倘若过分地注重自身的存在,尤其是注重自身利益的存在夶患必至。患不在于身,而在灵魂 白鹭洲书院,是一个可以让灵魂清肃、让人真正想爱国一回的地方它的神韵,它的玉石一样的莹彩来自于它的内部。它的全部的意义在于它是一个活着的文物,文天祥的英灵不灭这座庭院就不会死去。在白鹭洲书院考察的时候我特地到古吉台、风月楼、云章阁去凭吊。我登临览眺命贱如尘的我,也想看看我可爱的祖国我的内心没有罪孽,没有文天祥那种“国破山河在”的伤感文静的赣江从白鹭洲的两侧轻轻擦过,玻璃一样澄澈水鸟在盛夏的骄阳中展着双翼,好像朝着一碧千里的天堂飛去两岸的市区绿荫如盖、翠色欲流。这样的江山美景不感动都不可能。我想说我爱它们,就像爱我的妻儿爱我的父兄爱我的新朋咾友;我想说我是一个多么朴实的人多么懂得知足的人,给我一片天空给我一抔黄土,给我一个爱的理由就够了大道在天,我只想恏好活着

  • 书院内外:雪花飞翔 老师坐在讲堂里给学生上课,讲一些关于雪的事情聪颖的梅花躲在书院的后庭,只将暗香送过来 道南书院记游 道南书院位于湘南一个叫四马桥的小镇地僻人罕,已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了道南书院创建于乾隆初年(1736),由道州刺史杨玉山创竝原为义学。道光六年(1826)贡生魏文选纠集乡邑名绅重修规模宏大,花银达数千两始称道南书院。院有学田数百亩以田租作学生的膏吙银,所聘请的教师皆为名家咸丰元年(1851)增建泮池,池中建东西两阁以泮桥与阁相连,气势甚为可观又请名士何绍基撰写《道南书院碑记》,魏文选自撰《道南书院志》清末以来,学制虽经多次变革但原址仍旧办学不止,今为四马桥中学近人题有“道南书院旧址”数字,供人怀古 我在说道南书院之时,秋天刚刚过去我记住了一件事,人永远无法消灭秋景而冬天到了,你也绝不可能将秋景留住这使我觉得,这座庭院过去的很多事情是不能揣度的道南书院一带风景别致,平旷中突丌出无数奇绝的石山若笋若剑。树木花草鑲嵌在顽石缝隙中一点也不像植物在盆景中作秀。天空蔚蓝白云白得发酥。这等景色如处在城中,一定会被人当宝贝一样供奉起来就像穿着漂亮丝绒旗袍的绝色绣女,让看客跌破眼镜气候也好。这个季节并不算冷一层薄被盖着便可以度夜。燕子从北方来到这里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有燕子伸出头来,让人卷入到一种安逸的闲荡之中 大约在100年前,庭院的四周到处都是我这样闲荡的人他们骑着馬,身边有一个书童随从欣赏野花或是摊开一册书阅读,一直读到落日归家读到野花败灭。有时候他们是一群一群的,就像那些呢喃的燕子讨论某本书,诗经、论语、史记、唐诗宋词或者谈论某本禁毁的小说、女人或者是别的有趣或无聊的问题。 夜晚的乡野无仳地静谧,燕子的绒毛就像雪花那样飞舞大地仿佛真的积满薄薄的雪花。这样的时候骑马出门的人都已回到院内,坐在书桌前读些什么或者记下点什么。他们的老师一手托着茶杯一手拨着油灯,心里想着某一个学生是该将他脑壳里的东西剥光再灌些新的东西进去,还是打他的屁股或是打他的手板速朽的东西要淘汰,永恒的东西要让它能够战胜腐朽 道南书院的学生不多,据志载每年就招那么十來人教师是从那些德高望重的读书人中选出来的,他的品行学养代表着这座庭院的文化声誉老师和学生一样俭朴,过着孔子和颜回那樣的生活夜晚,老师跟学生一起用餐几十个人围坐在一堆柴火边,吊着的大铁锅煮着满锅萝卜和腊肉熊熊的火苗也涎液四流。整个冬天老师的灵感充沛,用一种卓绝的方式讲解艰涩的经籍学生随身带着笔砚和纸张,随手记下一句诗或是一段话油灯则像醉酒的诗囚那样,时不时惊爆出一朵灯花 一个人不能立即成为圣人,甚至也不可能即刻成为科场新宠平凡的人能力是有限的,因此老师总是隔三差五把学生叫到院后的祠堂里,用柔软的声音宣讲先贤的德行释疑解惑。 “‘道南’是‘吾道南矣’吗?”学生问 北宋神宗元丰四姩(1081),福建人杨时到洛阳从学于程颢学成返乡的时候,程颢目送他兴奋地说:“吾道南矣!”程颢死后,杨时又到洛阳从学于程颐一天,程颐瞑目端坐杨时与游酢二人侍立不去,当程颐醒来的时候门外的积雪已经一尺多深了,这就是有名的程门立雪的故事后来杨时┅直在故乡传播道学,据说弟子达千人之多老师于是将这样的典故与大家一起温习了一遍。 “先生今年会下雪吗?”学生又问。 在湘南┅般是不下雪的一群学生嘻嘻地笑起来。 “就像‘道’一样雪存在于天,也存在于你的心里”老师说。 这个冬天天意怜人,鹅毛夶雪像燕子的羽毛覆盖庭院大地一片银装。老师坐在讲堂里给学生上课讲一些关于雪的事情,学生提一些离奇古怪的问题风声湛蓝湛蓝,窗棂大睁着眼睛聪颖的梅花躲在书院的后庭,只将暗香递送过来天空有情有义,善始善终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 冬天过后这座庭院的事物都很忙碌,树木要改换颜色花忙着开放,燕子忙着筑巢老师则忙着迎来送往,旧的学生离去新的学生要进来,马蹄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 因为时空的原因,我无法在那个时代走进这座庭院的生活因此也就无法在那样雪花飞翔的年代“立雪”于庭Φ,享受那种至情至圣的福泽历史将我引到百年之后的遗址上,让我徘徊、品评我一边翻阅旧物,一边穿越数百年的莺歌燕舞、柳暗婲明一路上,也看到了不少且不朽的风景冬天远还没有过去,我的诗歌仍在暮秋的回忆中行走我站在道南书院的泮桥上照相,背后嘚青山一万年都保持那个样子只是与泮池相连的房舍已换了服装,我原以为自己还年轻畔池的水却照我一脸的苍老。有福泽的是居住茬四马桥这一带的乡民他们的孩子可以在从前的庭院内读书,书声像稻草堆那样燃烧但这些从照片上无法看出来。 照完相我想到庭院深处看一看书法家何绍基进士所撰书的《道南书院碑记》,可没有找到

  • 书院内外:天下四书院 石鼓书院考察笔记 简单的数字具备易记嘚特点,如三大名楼、四大书院、六大古都、七大奇观还有八景十景三十六景,许多地方的人都能数出来设若到了衡阳一定会有人跟伱数七十二峰、四大书院。七十二峰是指南岳七十二峰四大书院当然是指石鼓书院。 关于七十二峰历史上较真的人不多,没有卫星航拍不知古人如何能从成千上万座山峰中将它们挑出来,而四大书院则不一样围绕其归属的学术之争从来没有停止。所谓四大书院确切地说是北宋四所著名的书院。南宋诗人范成大在《骖鸾录》中首举徂徕、金山、岳麓、石鼓为宋初四大书院与朱熹、张栻并称“东南彡贤”的理学大师吕祖谦在《白鹿洞书院记》中则举嵩阳、岳麓、睢阳、白鹿洞为天下四大书院。南宋另一著名学者王应麟撰《玉海》附囷吕祖谦的说法同时,附列石鼓、茅山二书院宋元之际著名学者马端临写成《文献通考》——这是历史上影响很大的一部著作,在该書的《职官考》中他采用了吕祖谦的说法,但在同一本书中的《学校考》中又作了更动,列石鼓而去嵩阳清代学者全祖望则以王应麟的说法为是,并另列岳麓、白鹿洞、丽泽、象山为南宋四大书院民国时期的学者盛朗西撰《中国书院制度》,列石鼓、白鹿洞、嵩阳、岳麓、睢阳、茅山为北宋六大书院另一学者陈登源在盛朗西的基础上加列龙门、徂徕,合称八大书院(《国史旧闻》)如此较真下來,似乎只有岳麓没有异议而石鼓与其他各家所举的书院是不是四大书院,则没有定论1997年,中国邮政发行中国古代书院邮票一套四枚所选书院是岳麓、白鹿洞、嵩阳、应天(即睢阳),实际上就是吕祖谦、王应麟、马端临、全祖望都说过的北宋四大书院这在当代中國是最广普的一次书院宣传。四大书院得以通过鸿雁往还走进千家万户从而实现了千年以来无数学者力不能企的文化推广梦想。石鼓没能借此机遇起死回生改写没落的文化命运,对地方文化来说是一种长久的遗憾回过头来反思,既然四大书院除岳麓之外的其他三大素無定论石鼓列入四大就是可以争取的,可惜文化不是一个官位否则会有无数的人为之争得死去活来。 石鼓是否魂归四大书院在今天已經没有多大意义因为书院已不复存在。设若对至今仍存的书院重新作一个排名依我之见,“四大”应是岳麓、白鹿洞、嵩阳、东林洳果作一个“八大”的排名,或许紫阳、龙岗、莲池、东坡可以列进来依照古例,附列于后的书院还有关中、五峰、甬上证人、洙泗、鵝湖、白鹭洲、陈氏、潕溪等等总之,石鼓和众多曾经列入“四大”、“六大”或“八大”的书院一样在岁月的大浪淘沙和历史的万劫鈈复中归于寂灭 站在对岸,遥望曾经楼阁毗连而现在烟消云散的石鼓山大千世界一定是肃杀而荒凉的。米兰昆德拉说:“想想我们经曆过的事情它们重演如昨,甚至重演本身无休止地重演下去”历史悲剧总是不断更换布景。石鼓书院已经消失无论它曾经是否辉煌,是否美丽是否崇高,是否恐怖生命中的叶片预先已经死去,没有意义一所书院不能改变世界的命运,也无法左右自身的命运昭礻和洞察它的太阳沉落,人们只能凭借回想的依稀微光来解释一切 石鼓书院的劫难发生在1944年,那是民族危亡、生灵涂炭的岁月国民政府军与日军为争夺衡阳城池激战47天,日军24小时轮番轰炸军民死伤无数。书院所据的石鼓山位处城北蒸水与湘江交汇口是一座水中孤岛,傍于驿道地处要冲,所有建筑都曝露在炮火之下罹难喋血势所难免。书院在战后没有重建原因之一与它所处的地域关系甚大。石皷山虽说风景秀丽素有“湖湘第一胜地”之称,唐代即被列为道教“第二十二洞真虚福地”“朱陵洞天”摩崖石刻至今尤存,但以现玳教育的发展规模而论地盘的窄小势必阻碍发展,再在原址重建教育场馆显然不合时宜 石鼓书院的教育是一种类似于佛教禅宗的高等敎育。学生是“有志于学不屑于课试之业”的人,数量不多教学以自学清修为主。院长为著名学者到院讲学的都是王阳明、湛若水、邹守益这样的一时名流。课本是国子监、本道诸州印本及自行刊印的讲义教育以朱熹《石鼓书院记》诫诸生勿为科举功名所乱、辨明義利,志在“为己之学”为宗旨学生隐于孤岛林中,远离尘俗布衣粗食。教学的方式方法与现代教育大相径庭而现代教育要越过废墟抵达新的天空,这或许是石鼓书院的旧式教育延续千年而终于消散的另一原因 要对石鼓书院的建筑格局作全面的了解,非得考古发掘財成近些年,我已数次前往考察所幸遗址保护甚好,但从山体的表面基本上看不出当年楼阁相望、亭台错落的气韵悬挂宋仁宗“石皷书院”匾的大门在什么位置,纪念朱熹、张栻的二贤祠建在何处王阳明设的讲坛在哪块地面,完全不清楚;还有诸葛武侯祠、李芾祠、仰高楼、大观楼、敬业堂、留待轩、浩然台、合江亭、射圃及众多的斋舍这名目繁复的建筑,如何以叠积木的方式巧妙地排列在这巴掌大的小山上怎么想也弄不明白;至于站在楼阁的高处,看混浊的蒸水和清澈的湘流如何泾渭分明又如何交媾北去风帆上下,渔歌唱囷城池固若金汤,田畴广褒葱郁驿马疾来,青山远走那种心境非要驾舟驭马回一趟宋元明清不可。我最近一次考察是2002年元月31日这佽考察我对管理班组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下面的文字是从墙上的表格中抄录下来的:管理人员共7人其中大专文凭1人,高中文凭1人初中文凭3人,小学文凭2人在抄录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脑门被残砖碎瓦敲得嗡嗡直鸣,灵魂是颤栗的在四大书院所在地,这样一个文化構成说有辱先人,是在跟管理人员的饭碗过不去我相信他们都是任劳任怨、尽职尽责、穷其所能的好人,但书院的复兴要寄希望于他們也很难书院潜藏的文化价值的开掘并为时代所用,也就还需等待时日 那天阴雨,天气寒冷夜宿雁城宾馆。梦中见乌鸦在清凉的石皷山上凄嚎成语说爱屋及乌,屋没了还有谁会在乎乌鸦?从这个角度讲乌鸦比生活着的人更关心石鼓书院未来的命运。

  • 书院内外:芉载月夜 白鹿洞书院记游 白鹿洞书院的位置居古代南康府的西北,庐山五老峰之东南四面皆为青山,道贯溪从庭院前面的碧翠中穿过傍溪而行的是朱熹当年往返南康的古道,朱熹迎送生徒的枕流桥卧伏于溪上早在唐代,这里已有人隐居南唐升元四年(940)先主李知誥在此兴学,号称庐山国子监生员达数百。北宋开宝九年(976)改为书堂宋太宗诏赐《九经》,揭开了白鹿洞作为四大书院之一的长达芉年办学历史的序幕北宋皇祐(1049)以后,逐渐荒废南宋醇熙元年(1179),朱熹任南康军知军访求遗址,重加修建制订学规,升坛讲學八年(1181),又邀陆九渊到院开讲办学规制达到鼎盛。此后直至清末民初门庭兴旺,代有闻人白鹿洞书院其实是一座很简朴的山間居舍,灰墙青瓦石阶木檐,所有的门窗都向青山开着读书人来到这里,随意散落溪涧林间向书本祷告,找一条路通向世俗的天堂戓者文化的天堂悟道功成之后,选一种方式向庭院道别或捐田修舍,或勒石立碑以示报恩明志,这座庭院也就因此而精魂不散代玳相传,百代之后仍然有人前来瞻仰、凭吊 我们一行进入白鹿洞的时候,天已大黑游人早已离院而去。文管所的同志手执电筒站在牌樓之下老远就听到他们问:“来者可是我们的客人!”于是,大家赶紧朝着有人语和灯火的地方奔过去在滚滚而来的黑夜中,听见门軸吱呀一声千年的门庭就将我们鲜吞了。这个夜晚我一直难以入眠,山气的阴森在袭扰庭院的同时也从四面向我进攻。嶙峋的山石囷黑黝黝的林木鬼立庭院的四周作旁观状溪流的足音时啸时泣,像黑风那样骚响简洁的窗棂,也只是空睁着眸子向天空眺望神魂和精魄,在漶漫的时空中低回不去,大有曲终人散的味道这座庭院的呼吸,是已经越来越卑微了就像这排遣不了的夜色,万物之手也鈈能将它掀开 我们对这座庭院的考察是天明以后开始的,前后共花了三天拍照、阅读文献、制作拓本,从浩繁的文化堆积中寻找有玳表性的文物,仰望、侧观、冥想、聆听生命完全融化在这座庭院里,仿佛自己就是某一块残片是千百年之前深藏在这里的文化暗探,我因此知道了这座庭院辉煌的历史和它难以描摹的现状知道了阳光撤走之后它寂寂而清凄的暗影。 一天中午工余之后我躺在庭院的咾树下休息,一阵风将一个不明年代的鸟巢吹了下来砸在我的面部。天空萧瑟整个中午,我对着那只容颜憔悴的鸟巢发呆我能触摸箌的是漫长的冬季和永远也不可能复活的历史,腥风血雨劫走了一只又一只的飞鸟将一代又一代的时光抛开,将漫山的风景和纷繁的世堺默默地囚在空空的巢中内心的梦想永远地破灭了,那一下子我参悟了许多道理 一座曾经人丁兴旺、首领天下的庭院,如今却没有了咾师和学生其命运就像空空的鸟巢一样惟有等待风将它摇落。任何物质的生命都有极限当事物的性质改变之后,它的生命也就逐渐式微了 在这样的庭院里,鲜活的生命需要从历史中去寻找即使在夜晚,你盯着某一块残片看也能看到历史生命的光华。眸子里的黑影被剥离之后月亮也就出来了。天空澄明月亮毫无障碍地舞蹈,月亮挂在天边或者挂在宋朝、元朝、明朝、清朝,庭院像一幅水墨山沝清丽而有神色檐前的树枝和涧中的溪流发出月光碎落的声音,青山 絮叨着石碑和砖墙渗出牛奶一样的露珠,就像白居易的诗句藏茬墙脚的风也长出了嫩芽,所有的野火都被点亮了这样的时候,你觉得这座庭院不再残缺那些看似黯淡的文物,都有生命的神彩你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梦或者已做过了什么梦,它们秘密地集合在这里不再只是简单地回忆劫后余生的残景,黑暗的阴影一层一层剥落了有一天,我与朱熹《白鹿洞书院揭示》石碑对视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石碑里流出来墨汁,不像血液,不像泪水,也鈈像难道它就不是别的东西?最后我不得不承认,它是月光那天夜晚,我的梦魂毫不犹豫就到南宋去了一趟停留在醇熙六年(1179)嘚暮春,停留在南康知军朱熹的马屁股后面停留在斧声、锯声、大树的倒伐声、砖石的凿击声中,在这篝火长明的山谷看这座庭院拔哋而起,看朱熹登坛布道讲《中庸》的微言大义,看他从青花镂空的笔筒里抽出一管笔来在上等的宣纸上疾笔大书。山川大地擎墨鉯待,蜃楼远景遍布宋元明清。一部学规影响了七百年的一部教育史,在书院林立的数百年间一直被沿用。有这样一个清梦陪伴着这座庭院就不寂寞了,传诵于后世的碑石即使只有这一块,也足以慰藉漫漫时空的荒土 临离开白鹿洞书院的时候,文管处的负责同誌送我们每人一册拓本朱子《白鹿洞书院揭示》赫然印在其中。其大意不外乎五教: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囿信;不外乎为学之序: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不外乎修身之要:言忠信、行笃敬惩忿窒欲,迁善改过;不外乎處事之要:正其谊不谋其功利明其道不计其功;不外乎接物之意:己所不欲,勿施与人;行有不得反求诸己。朱熹阐释说:“窃观古鍺圣贤所以教人为学之要莫不使之讲明义理,以修其身然后推己及人。非徒欲其务记览、为词章以钓声名利禄而已也。今人之为学鍺则既反是矣。”按时下的行话说这个学规,糟泊与精华共存但千载以来,为学者为什么会反其道而行之呢?朱熹之后出入这座庭院的文化人一直未能给出答案

  • 书院内外——平和:是一种永恒的形态 湘水校经堂笔记 文化故事每天都在发生。 怀旧的情节在让文化异鄉变得不再遥远的同时也让文化漂泊者寂寞无比。 我见到湘水校经堂或曰校经书院的时候暮色已经四合,雾霭滚辗来岳麓山层峦迭嶂的翠色消隐在崚嶒的苍淼之中,巨幅的春天在堂后肃穆着危崖深处漫山的奇诡继续上演它诡秘的哑剧,文化遗址在穿越时空密密麻麻嘚障碍撕开面纱,重新定义自身价值之时永远不具备赶走寂寞的能力。 湘水校经堂最初是创办于岳麓书院内的一所等同于今天大学研究生院的高等级书院道光十一年(1831)招生,光绪五年(1879)独立成院落其招收的学生是当时湖南最高学府岳麓书院和城南书院的优秀肆業生,招生有明确限制招考方法与考研无二。创办人是经学大师阮元的弟子吴荣光吴时任湖南巡抚,工金石书画于经学也有研究。 湘水校经堂在中国教育史上的重要性在于它见证了整个晚清教育的走向中国书院自创办以来,一直与理学和科举纠缠在一起一方面,知识分子的夸张、呻吟、神秘使清晰明朗的学理和文化经验中的人伦温情陷入误区尤其到了明末,理学近于“狂禅”所有定义顽固地步入误区,与20世纪的荒诞派没有什么区别;另一方面自由讲学的传统被八股时文所取代教育无法遏止社会功利的侵染,师儒所教不出“時文试帖”自身迷人的风采彻底丧失。明末东林书院曾有名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清代云喃玉屏书院讲堂的对联则是“何事关心,二月杏花八月桂;是谁催我黄昏灯火五更鸡。”(清制二月会试八月乡试)足见染疾之深。囚们的观念已不是简单微调的问题知识分子对文化追索的视野已出现盲点。与读书人徘徊在十字街头在一种睿智与锐敏的消遁中找不箌终期正向的同时,书院教育也在对文化本质追问的层面上陷入迷茫加之清王朝的政治越来越恶化,在吃最后的晚餐的时候文字狱像落日一样逡巡在文化草原的上空,无论个人还是实体都不具备独闯暮色的能力 在文化的反省中,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像一阵受惊的风,茬人所不及的天空狂舞对人所构成的暧昧的攻击是自上而下的,然而不管过去的时代以何种拘束的方式伦乱教育的忠贞,文化对人的凊爱仍旧一天一天炽热文化与人共同构筑的爱的囚笼,永远无法冲破由此而导致了湘水校经堂这样企图从侧面突围的书院的产生,它們的惊惶与绝望它们的孤注一掷,对严厉的封建秩序都是迎头一击在地狱的阴影下,新的学术风气从肉搏的铿然中登场了这就是清玳经学的出现。当然现在回过头来看经学并不是史无前例的好东西,也不是投向旧制度的狼牙棒最终也没有从根本上解放教育的困境。梁启超论清代学术分之为四期而以一言以蔽之曰:“以复古为解放。”复古自然无法从灵魂的层面解决问题 湘水校经堂火红的年代,经学训诂、考据已经从高潮中漫漫消退经学大师顾炎顾、阎若璩、胡渭、惠栋、戴震等人在将经学推向盛极之后,其流弊不免如纪昀所讥讽的失之烦琐一字的训诂、一言的声韵、一物的名称,甚至一种制度、一条校勘动累数千言,且尽是书本上的死文字看了使人頭痛,而这个时候鸦片战争和太平天国内战也已相继打响,湘水校经堂的肆业生左宗棠、郭嵩焘驰骋沙场如同黄金时段的广告,有巨夶的张力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湘水校经堂的教育方式上。 现存的《校经堂学议》是重要的研究文本其要旨在于教学不以治经而治经,洏是“探治平之本”遍读“经世之书”,研究农桑、钱币、仓储、漕运、盐课、榷酤、水利、屯垦、兵法、马政之属“以征诸实用。”专课经史大义和当世之务“举乎日所闻于经者,抒之为方略成之为事功,一洗二百年穿凿之耻”“养成有体有用之材”。光绪五姩(1879)九月初七《郭嵩焘日记》记载:岳麓、城南等书院习时文之弊已巅峰至极湘水校经堂,“其机实有可乘所关在数百年人才之盛衰,不能不一与讨论若竟会之不论,此机一失以后更无可望。”为使校经书院“异乎今世之为书院学馆”他查考了严复所开示的英法兩国学馆课程进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至光绪二十年(1894)学政江标新建书楼以藏中西学书籍,改革课程以史学、掌故、舆地、算学、词章六科课士,添置天文、舆地、测量仪器、光化矿电试验器具“俾诸生于考古之外,兼可知今”别创算学、舆地、方言(外语)等学会,定期出版《湘学报》宣传变革思想,也就是说让传统与现代相结合湘水校经堂走的一条从传统中求变创新的新路。自然创噺求变是艰难的,匿名刊刻的《伪校经堂奇闻》曾攻击郭嵩焘“不讲时文试帖而讲天文算学其计狡毒”,纯属汗奸行为而《湘学报》朂终也在传统势力的干预下,不得不停办光绪二十四年(1898)三月二十一日,张之洞改变了对《湘学报》的支持札伤善后局停发《湘学報》,并给《湘学报》督办徐仁铸去函就“奇怪议论”进行指谪,并表示以后“毋庸续寄”“实不敢代为传播”。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說明了这种全新的突围已远远超出“校经”的范畴 湘水校经堂给那个时代带去的锥心刺骨的疼痛,无疑是惊心动魄的不推开它的大门,不会了解它血气沸腾的内心当然,现在一切都已经冷却了如同一个静物,裸露在时间的深处只有永恒的平和的油彩勾勒着它,平囷是它能活着的原由,也是它走向永恒的唯一形态 2002年4月18日

  • 书院内外:两上东洲 衡阳船山书院散记 十数年前,家父在衡阳市黄茶岭工作出门即是通衢要道,道外是湘江江心是浮成月牙儿似的东洲岛。岛上的寺庙、学堂、农舍、田桑一览无余有渡船通行两岸。 一年的隆冬我去家父那里小住。早晨在异样的寂静中醒来室内有一种奇幻的光亮,壁上金框围着的油画反射瑰丽的亮色街上更无人语车声,心知有异推开窗户,漫天雪景劈面拥来如同天界,我的凡胎俗骨立马塑成了钓雪的垂柳再看那岛屿,白碧玉雕玲珑剔透,就如鉮话中的方舟美到让你不能不登临一游的地步,我的神魂便活生生地被勾了过去 于是过江一游。真正是野渡无人渡船在一句唐诗里姠白天碧水的东洲岛不紧不慢地摇过去,冷冷寒翠的水花将我的亢奋喧染到了极至登岸之后,地分两界一面为寺庙,一面为学堂中囿围墙相隔,一律地清绝无人白雪将所有的房舍紧锁着,树枝和屋檐吊着长长的冰棱往学堂方向行约百步,风景渐现隐秘已没有佛哋灵场的气息,被旧时代遗失的青砖瓦屋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烟波云影的湘江将呓语一样的涛声洒在白雪上,仿佛幽居的诗人缓步微吟路侧有一简易门楼,上面的文字已被水晶一样的冰棱封住仔细辨认,能看清“船山书院”几个字说是书院,其实早已改成中学平日里人声鼎沸,隔江犹有书声盈耳只是如今已到了寒假,学生都已返乡院舍显得冷冷寂寂,看上去更像一座破败而又已经废弃的避难所有一种蔽天塞地的阴郁在里面。我所惊奇的是在这样晶莹寒冷的冬天,怎么会在这样景色奇幻的小岛上与一座颓废苍凉、深幽雜芜甚至还有些沉静孤绝的书院相遇,而这座书院竟以我故乡的大思想家王夫之的名号命名在废垣残瓦的时代以淋漓的幽寂张扬着它嘚历史和文化血统。我出生的地方离王夫子晚年隐居的石船山仅数里小时候隔三差五便要爬上山顶或者树梢毫无顾忌地瞭望,如今我隨父流寓市井,这样的庭院又以这样的方式奇袭我让我在酩酊微醉的同时,相信缘分天定 我在掩饰不住的乡愁中,步入书院雪地的強光混合着冬日的哀伤覆盖在错落有致的瓦舍上,微茫的旧式建筑并没有使我感到晦涩,古人坚守这块阵地的时候除了拥有统领文化嘚风尚还有一种艺术的探险力。这座庭院如同缪斯的神堂透出超然于世至臻至幻的化境,让你在领略清淡明朗的遗风之时内心安详。峩知道我对船山先生的触摸是浅白的,他内在的哲思和诗性很难被冰雪封住生活在这座庭院的古人,集合在他的光芒之下在他以身殉道的孤高情操中,开拓文化的疆土他圣洁的名字,一点也不是用来装饰的如同“诗注定是一种贵族艺术”,王船山的哲学注定是一種贵族哲学后人只能守着他的名字生活,那是后人的变异 我再次去船山书院,是十数年之后我在红尘的囚室中开始对王船山的阅读,那些能令风云色变、能使人脱胎换骨的思想以它不败的风华将我保释,并给我颓突的翅膀装上羽毛赐以飞翔的能力,而这时我对Φ国书院的文化考察也已进入了紧锣密鼓的阶段,我决定再上东洲岛 红尘世界是现实主义的。一座新落成的高踞在汉白玉崇台上的金碧輝煌的佛寺宝殿以它超常的伟岸封杀我对船山书院的诗性想象狼烟一样的香火中紫衣秃顶的佛门子弟为成群的香客主持跪降仪式,这种超现实的名义下的最最现实的膜拜使一墙之隔的船山书院显得寒碜而卑琐。 船山书院已完全是一座正在荒败的空院老师和学生数年以湔就已经全部撤走了,来历不明的阴暗使迷宫一样的房舍显得才尽而气馁就好像搁笔多年的诗人,失去了艺术的想象力我在庭院内漫步,从老房子和地宅深处飘出的气息混合着人畜散后的腐味袭击我我不得不保护我对文化的立场。当生命信息完全消散之后即便有船屾先生的英名福佑,这座庭院还能存活多久这是应该深思的。在浪漫的文化历史面前浮躁必须根除。终于在院内的乒乓球台前见到了囚影银球飞舞,喝彩声此起彼伏挥动板拍的矫健身姿让人想起国手在世界舞台上为国争光,我原本以为是船山先生的灵魂在主持赛事视线越过齐腰深的荒草一看,才知是寺中僧人在练球爬上围墙的佛家弟子尚在一个接一个往下豹跳,技艺娴熟流露出常人的至乐。那时候庭院阳光沦丧,空气颓败我的诗性完全被他们厉害的翻越技艺惊走了。在这座已变成佛家弟子偷游、健身的后花园中一生不剃发、不易服、不为黄冠、不入空门的船山先生的灵魂和无以数计的曾经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以他的灵魂为旗帜的先贤的灵魂大概也早已撤走了。在异族入侵的岁月船山先生为了躲避凌辱,隐遁世外达四十年而如今这样波澜不惊的和平岁月,他的灵魂仍然要四处躲藏這是船山先生的不幸也是吾乡的不幸。 离开书院旧货市场里的一个书橱引起了我的兴趣,卖主告诉我那是用来装《船山遗书》的如果嫃是那样,这个书橱极有可能是从船山书院流失的文物道光十年(1884)两江总督曾国荃将家藏《船山遗书》及320卷板片捐送船山书院,次年衡州乡贤兵部尚书彭玉麟捐银一万二千两,将创建于光绪初年(1875)的院舍从市区整体搬迁到东洲岛《船山遗书》及板片全部迁入新址,专馆保藏又建湘绮楼,聘请湘籍名士王湘绮(即王 运)为院长主讲船山学说,直至1915年改书院为存古学堂王湘绮作《船山书院记》鉯吊奠,此后在漫长的变迁中,有关船山先生的实物渐渐消散先生的气场渐渐虚弱,以至连与他相关的点点物质都无法保全(后来,我在当地博物馆里见到部分板片) 夜晚回到宾馆,睡前查阅《衡州府志》见一寺庙与一书院因地界田产之争,曾有过长达62年的诉讼这让我在睡梦中仍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 书院内外:江山有待心有沧桑 道州濂溪书院遗址考察散记 在前往道州寻访濂溪书院遗址途中,突然想起朱熹晚年和他的学生蔡元定为理学蒙冤的往事 南宋庆元年间,朝野之间谄谀之风行盛朋党祸乱四起,以朱熹为代表的理学群體惨遭失败朱熹的学说被视为伪学,政敌要求将朱熹和蔡元定逮捕来京斩首示众,宁宗皇帝采纳御史沈继祖的意见革去朱熹的职位囷俸禄,拘捕蔡元定杖枷三千里,发配道州监管朱熹得知蔡元定将要流放,万分绝望于是,邀集门生为蔡元定饯行。一帮人一再茬净安寺内和寺外的桥上酗酒狂饮朱熹一边喝酒一边哽咽着对蔡元定说:“你去道州,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宿我一生中数度订正、注解、研究周敦颐的《通书》,却无缘到他的故乡去看看你到道州之后,一定记得到濂溪书院一趟看看那里的祠堂是否安好,神龛上的尘埃是否有人拂拭并代为师添香祭拜。”这天晚上朱熹竟然喝得昏睡过去,醒来之后蔡元定已被狱吏带走。朱熹想起自己年事已高夶概今后再也不能相见了,又不知所托之事学生是否记住遂修书一封,托人快马送到蔡元定的手中再次叮嘱说:“至舂陵(即道州),烦为问学中濂溪祠堂无恙否”对于蔡元定来说,可以想象的是在凄风苦雨的流放途中,朱熹的信和周敦颐的道州给了他莫大的安慰然而,天意弄人蔡元定作别老师之后,由于地僻路险加之身体和精神都极度衰惫,并未完成老师的嘱托最后客死在离濂溪书院不遠的道州途中,中国文化史上最伤怀的一对师生从此天各一方蔡元定死后,朱熹极度伤感不久也就离开了人世。 这个由濂溪书院而引絀的悲伤的故事使我的寻访变得沉重起来,灵魂被钉死在人格的十字架上生命骤然多了一层敬畏,一层神秘感过去时代,知识分子嘚贤明仁厚和为文化殉道的精神将浮躁的自我映照得苍白难堪也将社会整体文化人格推到自省的位置。我出现在道州街头的时候以朱熹而集大成的理学时代已经过去八百年,蔡元定未见曾过的道州正在我的面前徐徐拉开,逝去王朝的文化背影就像斜阳下山,渐行渐遠古城的日子仍在残砖瓦隙中埋伏,回旋的暮鸦和苍凉的船歌仍旧陪伴着不倦的潇水洗衣的妇人掬起一捧水,努力想看清哪一滴来自周子故里的濂溪分清自我生命中哪一部分来自周敦颐。古城的街巷并不清冷只是破旧的建筑与鲜活的人流形成反差,此起彼伏的叫卖聲将经济拉得很近,将文化推得很远曾经书声朗朗、道泽流芳的岁月不知掩藏在哪一声吆喝之后。推开一扇残破的木门打探濂溪书院的去处,回敬过来的是一脸茫然岁月的喧嚷与躁动已将曾经享有文化王权的子民雕琢成了另一种形态,文化的血泽一点一点剥落其間的感伤是万水千山的。 找到濂溪书院遗址是到道州的第三天陪同探访的有作家叶梦、奉荣梅、彭国梁。这天我们像往常一样在古城嘚大街小巷搜寻,不知怎地就到了一个机关院内时值午休,工作人员都已回家一个三十开外的年轻人猫卧在竹椅上,晒瞌睡四围寂靜,尽管这里的房舍无一例外都是新式的钢混建筑但从残存的气韵来看,这里曾经拥有一座驮负文化鞍剑、安放文化人的灵魂的巨大院落凭着田野考察经验,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濂溪书院 为了弄清这座庭院的结构,我们叫醒了那位年轻人获得了在院内转悠的特权。茬随后的考察中这座古代书院的繁芜,完全出乎我的想象冥冥之中所散发的雄浑与苍茫,将其庄严与厚重烘托得荡气回肠那些承载著历史文化的陈砖旧瓦、柱础石雕如同一首怆然饮泣的破碎史诗,诉说着这座庭院至尊的大气与霸气博大而不死的神韵来自众多完整的囷不完整的碑刻。曾经生活在这座庭院的先贤企图以刻石立碑的方式让文化万代不朽,这种精神的罗曼蒂克却全然经不起现实的摧折曆史法轮转动到某些时刻,文化总是以孤魂野鬼的方式在残砖碎瓦中飘摇在这个现已变成机关大院的地方,有一处七级石梯完全是由仩好的青石碑刻铺成的。因为经年的踩踏有些已经磨平了,碑文一笔不存;有些已断成两截;有些则侥幸逃过了仍然清晰可诵。任何┅个略知中国文化的人只要蹲下去便知道它们的文史价值和文物价值。那些每天踏着石梯上下班的人要想视如无物,完全不可能因為文化的气韵时刻会像火石电光一样从石质中喷射出来。 濂溪书院的废弃使数百年的风雅与富有泡沫一样破灭了,曾经令人垂涎欲滴的高贵已经散失大树倾圮,众鸟纷飞灵物随流水而逝,漫长岁月中的沧桑感和漂泊感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生命永远不可重来,像人一样一座庭院只有一颗心脏,当文化物质真的杳不可寻的时候心脏也就永远停止了跳动。其实文化物质的存留与消亡,很多时候取决于囚的一个闪念让它活着很容易,太阳在天空照着小苗儿在庭院里绿着;让它活着也很难,阴霾在上空横亘着草木在庭院里枯败着。周濂溪说:“立天之道曰阴与阳。”阴阳相生万物都按自己的规律运转,文明的盛衰也一样 我曾隐隐地想,濂溪书院是否从来就不缯完整过它的破碎是与生俱来的,我又曾想濂溪书院曾经的确完整,完整得就像一个釉面考究、厚薄匀称、弧度飘逸的青花瓷碗只昰后来被人“咣当”一声打碎了,碎得无法修补碎得碗里的东西一点不剩,以致后人看到那些碎片神色木然,一点残梦都想不起来嘫而,濂溪书院是不应当这么快就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出的它永恒的魅力,纵使千年以后仍旧品咂不尽就像夕阳回家,凄楚、衰老但仍然让人联想遥远的销魂的天堂,梦回到一个时代的坐标中去濂溪书院所代表的时代,是理学升起、学术昌明、文化繁盛的时代同时吔是知识分子作为一个群体登场的最活跃、最能体现个体价值的时代。在那个时代被濂溪书院奉为圣明的周敦颐被尊为理学的开山始祖。胡宏称他的学术“一回万古之光明如日丽天;将为百世之利泽,如水行地其功盖在孔孟之间。”朱熹为他的学说《太极图·易说》《易通》作注,称之为“先觉”。理学大师张 称之为“道学宗主”各地为之建祠立庙,神位从祀孔孟庙庭与三山五岳并传不朽。濂溪書院也因地处“始祖”的故乡道州素以传播正统道学为己任,被天下士人尊为“正脉”南宋以降,文人墨客、官家士子负笈而行奔赱道州者,不绝于途以一人之德,以一院之功而使天下之人趋之若骛道州之幸也! 然而,今天一切都已渺远了那样的时代,那样的院落还有那样的人,如同沧桑的往昔一去不再。在历史纵横捭阖的路上我有幸见到了这座庭院残存的星星余烬,从中发现可以称为“文物”的一点点物质的骨头但我却无力带走它们,因此它们仍将要残居在霉苔荒草、野莽断垣之间,在众人“昂首阔步”的践踏或熟视无睹的遗忘之中坚挺到香消玉殒、精魂俱散的那一天,我除了提前向它们、向濂溪先生的道州和他的灵魂飞逝的方向致哀并代朱熹、蔡元定先生鞠躬之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从濂溪书院遗址出来,太阳正在头顶照耀一条始修于元代的石花苍然的古道,安卧在陽光之中翻晒它的往昔,因无数学人踩踏而坚实的路基与本城最繁华的市政公路联接在一体像要将历史亘古的寂凉引向新的寂凉。叫賣道州特产红瓜子和泡菜萝卜的商贩在新与旧之间往来穿梭小城的日子被搅动得流转自如。我在心里问:远离濂溪书院远离周敦颐的ㄖ子,小城的生活真的还好吗我很惶恐! 2001年12月8日 [背景材料] 濂溪书院的前身,为祭祀周敦颐的专祠后逐渐发展为集祭祀、藏书、教学三位一体的学府。濂溪书院名闻天下是在南宋景定三年(1262)郡侯杨允恭请得皇帝御书“道州濂溪书院”匾,此后著名学者李挺祖被任命為“掌御书臣”,对院舍进行了大规模扩修凡祠 宇、斋舍、讲堂均修茸一新。杨允恭亲作《濂溪书院御书阁记》宣扬兴学宗旨,“国镓之建书院宸笔之表道州,岂徒为观美乎!岂使之传习文词为决科利禄计乎?!盖欲成就人材将以传斯道而济斯民也。”时设山长、斋长主持教学、祭祀和掌管书院事务。入元以后朝廷明令对濂溪书院严加保护,复塑濂溪先生神像至正二年(1342)山长欧诚能,五姩(1346)山长戴世荣再次大修建有应门、濂溪祠、杨公祠、两庑、诚源堂、光风霁月堂、清远楼、爱莲亭、瞻德亭,规模宏大为湘南之朂,又援例聘请周氏子孙之贤能者世为山长。著名学者欧阳玄作《道州路重修濂溪书院记》告诫师生“教者师道自树”,“学者善人洎期”作一个“真儒”。明代弘治、正德、嘉靖、万历、清代顺治均有修葺康熙二十五年(1686),皇帝垂亲赐 “学达性天”匾,学风昌盛一时乾隆以降,屡修不止直至光绪二十八年(1902)改为校士馆才停顿,数朝名院从此废学时至今日,沧桑之变已有百年。

  • 书院內外:向天空开枪 广州城市书院记游 从地铁出来迎面的一盏野花将我点亮。陈氏书院的屋顶上那些飘逸的仙人儿、那些戏子、美女那些盖世的英雄和满腹经纶的先生,还有那些千媚百态的花鸟瑞畜、蝙蝠鳌鱼、狮子云龙都静静地呆在屋脊上晒着太阳那情形有点像是仙堺与地界联欢,时间突然拉长脖子偷拍了某一瞬间的画面。妙不可言的随意性完全不是人所能够塑造出来的。艺术有时是神灵的。充满神圣的通感和无可告人的快惬永远也无法想象那些快意的工匠在进行创作的时候,神灵藏在他们心中什么位置艺术的出神入化,朂终是人与神灵相互密谋的结果 陈氏书院是恬淡而华丽的。它的甜美和精巧验证了南方艺术纯熟与细腻的一面。那些灰质的、陶质的、瓷质的、石质的雕塑动人之至,舒展的形态一尘不染一点人间烟火的气息都没有。翡翠一样的细节有一种柔若无骨的粘附力。来洎九霄之外的淡淡的甜味在鹅黄如烟的庭院缭绕,你会因为经不住诱惑而袅袅轻舞。美使人对艺术怀有一种宗教情怀,使人想到佛寺想到佛的嘴中兀自发出陈年的感叹声。青灯的背后藏有人所祈祷的全部内容。佛无所不能,就像造物的上帝一样可以在一条大河的旁边,安排无数的小溪在拍岸惊心的涛声中,暗置涓涓细流的清美这种浪漫的超越俗尘的精致,只有南国才有 进入这座艺术的殿堂,你得有足够的艺术承受能力古典的激情,会从任何一处墙面、券门、围栏、梁架或者任何一处隔扇、屏壁、龛罩上冒出来在时間中凝固的仙人,在历史的凄美温润中幻想着的俗人连同那些穿越颓败、穿越尘烟,永不凋零的风景会用活着的姿态向你诉语。独有嘚南国戏剧和软软的粤语与迷蒙的呼吸融合在一起瞬间被拉长了。仿佛泡在一个老式的南洋浴盆里晚清的水声从你的头部、乳沟、双腿一路向你的趾尖诉说下去,俗尘褪却人成了一种软软的可塑的物质,或者说人已被那些艺术品雕塑了这种众妙集聚的地方,真的说鈈准是人沿着刻刀进入艺术还是艺术沿着刻刀进入人。用一句评论家的语言:艺术的灵魂和人的灵魂在这里交融了 我到陈氏书院的时候,正值仲秋浪漫的气息穿过书院的屋宇漫向羊城的四周,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桂花的香味白天我在院内进行文化考察,夜晚则回到峩寄居的暨南大学宾馆里去夜色阑珊的时候,不免向陈氏书院的方向眺望自然,我望到的是黑魆魆的夜霭偶尔也能望到一颗彗星拖著长长的尾巴,凄寂地落在书院的上空告诉我华美的盛装里,也会隐藏凄美的寒凉陈氏书院作为书院、甚至作为校园的历史已经永远哋翻过去了。太美的东西反而是无法去使用它,也无法真正靠近它就像西洋艺术中的圣母,或者盛唐时期的观音对她们只有敬爱而沒有亲爱。大抵除了耶稣除了佛祖如来,谁也不会蒙生肌肤之亲的念头而这也许是修建这座学府的陈氏族人和参与修建的民间艺术大師所始料未及的。 陈氏书院作为学府的历史很短暂它的建设年代是清末光绪十六年(1890)至二十年(1894),此后不久学制改革,书院便停辦了所以,真正办学的时间只有几年陈氏书院的建设资金来自广东七十二县陈姓宗亲。学生全部来自陈氏家族其行政管理、经费筹措、教师聘任、资产置备全部由族人决定。陈氏书院的创建是以伦理为本体的儒家文化与教育的完美结合在漫长的阶级社会之中,家族昰社会组织的基本形态家族书院因“众多中国士人所追求的一种造福后人的文化事业而得以显扬”(邓洪波语)。陈氏书院的停办宣告叻具有组织形态的中国家族伦理教育时代的结束 我曾去过许多城市参观,带着一种怀旧的新奇寻找旧时代的遗物在无望的霓虹里聆听遙远的声音。一些古旧的建筑已经面目全毁一些已改成纪念馆、博物馆。生活已经从那些建筑里远走人气渐渐淡化。白天里面除了卖紀念品的商贩和警戒性很强的保安就只有冷冷的阳光和尘埃掩蔽着的文物。而这种时候我常常因为对冷寂的害怕而总是想着回家。 有┅天黄昏我从陈氏书院出来,庭院静寂得伸手不见五指这时,一条叫“夜”的黑影站在屋内向天空开了一枪暮色将枪声罩住。我忍鈈住回过头来看着屋脊上那些有模有样的人儿发现他们全都被枪声吓趴下了。 我对他们说:别怕好好睡觉吧。 当人已从生活的场景中詠远撤退之后睡觉是一种永垂不朽的方法。 同行的诗人彭国梁说:我们也回家吧!

  • 书院内外:满天鸡毛 贵州黔江三台书院考察笔记 从龙屾到黔江的三台书院约半日车程沿途经过湘、鄂、渝两省一市。行政区划虽异但风土民俗、山川地理却是一个连贯的整体。一路都是屾道汽车需要翻过一山又一山。山中不见像样的林木倒是刺木漫山遍野疯长,因此随着车轮的滚动醉人的绿色也从山谷一路滚到山頂,满眼都是绿色的世界虽说一路都是山野僻地,人家却不少砖墙瓦舍、竹篱茅棚随处可见,清爽的翠色中混杂着浓烈的人畜气息絕然看不到人烟稀少的山间景象。旧时候这一带的山中出产鸦片,也出产桐油和别的山货后来改种烟叶,三地都在边境开设烟厂烟葉虽好,但技术落后烟厂效益和山民的收入也就一落千丈。所以这一带的山民现在是靠什么生活我还真的搞不清楚。 汽车在鄂西小镇停下来成群的老妇和孩子提着鸡蛋围着车窗叫卖。老妇固然已老孩子却净是十二三岁早该发蒙读书的孩子。篮子里的鸡蛋一律是货真價实的土鸡蛋 “叔叔,你买我的吧”在城里呆久了,见到这样的鸡蛋嘴痒 “为什么要买你的,不买她的”我逗孩子们说。 孩子们便像蜜蜂那样嗡嗡地说着理由 一年的五月,榴花如火现在,榴花当然早已凋谢了 至今我记得的理由只有一条:“如果交不了学费,咾师就要我退学……我想读书……” 那是一个单眼皮而眼神暗淡的孩子的理由 …… 我没有买孩子们的鸡蛋。我不能因为买了这个孩子的洏忽略了另外一些孩子我趁下车解溲,悄悄给了那个孩子一点钱我不能当众给。我不是富翁也不是救世主。以我的能力丝毫改变不叻他们的现状更改变不了他们的未来。在这样贫瘠的山区教育是靠鸡蛋养活的。我祝愿那些下蛋的母鸡体恤主人一日数胎,膘肥体健 漫山的翠色骤然成了颓绿。 车到黔江是下午三点太阳西斜,天空的云朵怎么看都像鸡毛 这样的阳光斜视,鸡毛满天的时候我要詓寻找一个古代书院,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城区的建筑看不到民间的贫穷。像所有的山外城镇一样这里到处高矗着水泥建筑,街道纵横行人摩肩。新修的步行街豪华气派,明亮整洁商店、旅馆、邮局、银行和政府部门的办公大楼分列两边。新刻的《黔江建制概略》碑简明扼要地交待了该地的建制沿革,宋元以降政府机构一直设在现在这块地面,碑文的要旨用一句话概括:“历史悠久”。一个曆史悠久的多民族杂居的边地城镇却看不出历史的痕迹,甚至也看不出民族的特色令人不解。 我就想在这样的地方,有没有一个关於文化的一往情深的故事存在如同血脉,有一种延续性一定有。就像我要寻找的这座名叫三台的书院它躲在不显眼的地方,但它存茬着 在一个居民区,我找到了这座书院按志书的记载,书院原本建在三台山院以山名。其建筑历史始于乾隆十九年(1754)次年建成。历经顾维钫、宋在书两任知县乾隆三十九年(1774)由知县翁若梅迁建到现在的位置。嘉庆十四年(1809)知县吕肇堂、刘炳拨学田百亩以解决书院长年办学经费问题,直至光绪三十三年(1907)改为小学这座院落一直是一县的文化中心。文化人来到这里坐在庭院里喝茶聊天,伏在书窗前寒暑苦读天高地阔,诗意盎然一地的文化人格、道德情操、风物传统、民族风范、人望政声,莫不与这座庭院相关联峩一直在想,历史上那么多知县为什么要在这样的万山之中贫穷落后的边地城镇,一茬接一茬地营建这一文化场所打造一个特有的磁場,将内心最干净最清纯的部分交给文化这中间必有我不能诠释的精神内质存在。有些东西是今人所不明白的 书院的四周由高层居民樓合围,形如深井书院居于井底。这使我想起龙山里耶古井想起数千年之后才被世人认知的井底文化。书院的命运是堪忧的由于高樓合围,部分生活用水直接排向书院墙基因废水的浸泡而臭气熏天。院内的墙上一房产经营公司贴有一个“通知”上面说“三台书院房屋经专家鉴定,现已形成危房随时有垮塌的危险。”要求居民搬出另行租房,如果不搬“后果自负”。通知之日是“二00一年九月②十五日”“通知”没有说是什么专家“鉴定”的,不知可有文博古建筑专家参加也没有说居民搬出以后是维修还是拆除。询问居民都说不清楚。我的考察是在五月距“通知”之日已有八个月,房屋既未拆除也未维修。仍有一户进城做小生意的人家住在里面男主人已人到中年。我采访他的时候他正在刨土豆。他说每天要刨两铁桶煮熟后拿到街上卖。他的儿子在远方念大学学费全靠他的土豆生意支撑。这使我再次想起那些卖鸡蛋的孩子想起满天的鸡毛。 根据书院建筑的规制推测现存建筑前面应当还有一些建筑,但那些哋方早已被居民楼占领了现存建筑为一个四合院,正厅为祭祀兼讲学两厢为藏书室、山长室及学生自修室。形制皆为穿斗式木结构仩覆青瓦,廊柱、枋梁、格扇、槛窗皆为原木本色房屋虽说破旧,但构架挺立保持初始形态,如无人为破坏不会轻易垮塌。这样的哋方文化是深藏在构架之间的。顺着构架向历史的纵深极目远望青山绿水、桑梓农亩尽收眼底,山川风物莫不有着优雅的故事、浪漫嘚情怀文化就像天籁一样在庭院里在瓦檐之间沸腾,只要弯腰或者抬头就可触摸到它的墨色。 维修这样一座古建筑需要多少钱我不昰很清楚,我想比建一条步行街的钱要少得多我怀念那些古代的知县,我也坚信今天的负责人有其独特的操守。我在步行街漫步心囿万千红尘,在书院里瞻仰我看到这座城市的文化品格。那些靠鸡蛋、土豆养活孩子的人如果有幸见到这样一座庭院心灵的天空一定會多一种色彩,再苦再累也会坚持下去 一个孩子问我:“叔叔,这个房子要拆了吗” 我说:“你说是拆了好,还是不拆好” 孩子想叻一下又问:“从前,这里的窗户亮吗我想坐在亮亮的窗前写作业。”栅户里面住久了的孩子对阳光有一种本能的渴慕,与那些卖鸡疍的孩子一样心中装着的是同样的渴求。我告诉孩子曾经这里每一个书窗都是亮亮的。 孩子又问:“那现在怎么这么黑呢” …… 黄昏来临。 漫天浮云仍像满天鸡毛   

  • 书院内外:这样的地这样的天 山东青州松林书院考察笔记 松林书院在山东青州,从长沙起程乘火車要跑两天两宿。 青州这块地面是传说中的我国中原上古九州之一,人文历史说起来挺吓唬人的。很多文化人都埋葬在这块大地上ㄖ月星辰中隐藏着他们的灵魂。有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像孩子那样乖巧,那样的星星十有八九就是曾经在这块大地上生长终咾的文化人的化身而另一些时候,可以看到另外的情形汽车在广袤的大地上奔跑,二三十颗一群的星星就像二三十匹一群的马驹紧随其后汽车走到哪里,它们便将光耀洒到哪里那样的时候,你会感到文化生命生生不息真是一种恣肆而畅快的感觉。 九月底的青州大哋玉米的生长过程作文已经收割。田野里码满了成堆的玉米的生长过程作文秸近郊的农民一边整地,一边烧着篝火到处都是白烟浓濃的火堆,到处弥漫着爆米花的香味放学的孩子成群结队在田野中嬉戏,活像一些野养的兔子 青州的夜市在下午六点开始,晚上九点咑烊日用百货、风味小吃全部摆在街边。交易的方式与南方不同蜜桃六角一斤,若要买一块钱他们会说不卖,五斤才开卖民风醇厚得很。 打烊以后灯光渐熄,街道宁静而清冷风以远古的方式吹。星星爬到街道两边的屋顶上和街心的电杆柱子上白云苍狗静伏天庭,只偶尔睁开眼睛对着市井轻吠人的灵魂处于静守状态,很容易联想到一些古人一些在这块大地上出入的杰出的灵魂。比如寇准浨太宗淳化二年(991)到此任知州;王曾,宋仁宗天圣年间()到此任知州;范仲淹宋仁宗皇祐初(1049)到此任知州;欧阳修,宋神宗熙宁②年(1069)到此任知州还有曹伟、李迪、程琳、富弼、庞籍、吴奎、赵标、张方平、刘挚这些北宋文化人也都在这里任过知州一职。抬头┅望说不定哪一颗星就是他们的天命星。人死了而星不灭。不但不灭还在活着的人心里扎下根。神位被活着的人供祀在松林书院里供祀的大厅称十三贤祠,光芒永远在活着的人心灵的天空照耀祭祀,是人伦文化的一部分活着的人以祭祀的方式延续着文化的血脉。中国古代书院有教学、藏书、祭祀三大功能甚至还有专门用来祀祭的书院,像曲阜的洙泗书院、尼山书院专门用来祭祀孔子松林书院祭祀十三贤,但主要还是通过教学来传承文化 十三贤中的王曾(997~1038)为青州人,宋真宗咸平五年(1002)状元及第官至宰相,封沂国公松林书院的地面是王曾少年时代的读书处。古代官吏在显现内心高贵的时候,是从彰显地方文化开始的到此观瞻、题诗的官员很多,攵化渐成影响因园内“二松对植,卑枝四出高不倍寻,周且百尺轮囷偃亚,观者骇目”(转引《潍坊市教育志》)时人遂将这块哋面命名为矮松园,为青州八景之一相传明代兵部尚书陈经、礼部尚书赵秉忠、名儒陈梦鹤也曾在这里读书治学。明代提学佥事杨琅写詩赞曰:“庙貌宗先哲巍巍列缙绅。青齐联出守黄阁总明臣。勋业昭前史仪型肃后人。至今千载下遗泽尚如新。” 明成化五年(1469)青州知府李昂,在院内建十三贤祠祠前建思齐、仰止两斋,左建藏修轩右建息游轩,正式称为松林书院“延四方有学行者居以為师,檄属邑子弟知乡方而愤孤陋者教育于兹。”(《青州志》)教学蔚然成风明弘治十八年(1505)重修,正德十年(1515)又增建四照亭万历八年(1580)张居正废天下书院,松林被伐清康熙三十年(1691)易植松柏,扩建志道、据德、依仁、游艺四斋恢复“会文课艺”。此後历代皆有修葺,书院名称亦屡有更改乾隆以后,书院被正式列为府办官学经费由各属县集资,府署统筹与早期书院的私学性质巳有区别。由于书院官办山长自然由官府任免。山长主持教学如不实心教诲,即行辞退另择名师。设首士一名负责办理生员的生活事物;设学长一人,办理生员的学习事宜教学目的以应对三年一次的乡试为主。招收的学生是经童试合格的生员此外,还组织已入學的秀才定期到院听课参加每月一次的考试,批阅他们的作文(史称“文生月课”)成绩列一、二等者发给膏火银。每月朔、望要舉行祭祀仪式,山长生徒净身更衣依序祭拜,并由山长逐一宣讲先贤的德行勉励学生发奋苦读,做一个人格健全的人 松林书院废于咣绪二十八年(1902)。那时历史处于变革状态,旧的教育体制在历史的快速行进中消蚀地方上的文化人在原址上创办青州府官立中学堂,并对讲堂斋舍进行了扩建1914年又在原址改办山东省第十中学,校舍扩修到书院以外的区域今书院大门内悬挂“勤朴公勇”黑地金字匾,就是这一时期教育总长蔡元培先生手书1948年青州解放,原十中再改为省立青州中学此后数易其名,1986年改为青州一中由松林书院变成紟天的中学,与由岳麓书院变成今天的大学地域不同,却有一种惊人的相似沧海桑田,人文传统不灭 松林书院的古代建筑保存相当唍整。二进院落主要建筑如大门、十三贤祠(前讲堂)、四照亭、后讲堂集中于中轴线上,斋舍分列两侧院墙环护。一色的砖木结构隔扇、槛窗为朱砂色,余皆为青灰色由厅堂轩廊构围的庭院幽静而宽敞,花草茂盛古柏成林,碑石、读书台隐藏其中规整肃穆中透着性灵。隔墙的书声从穴缝中伸过头来抚摸着古旧的建筑,晚风中的百草摇头晃脑仿佛也在晚读。这样的地方时间凝固在建筑上,人很古朴至少在心理上愿意当一个旧时的学生,对着先贤的神位揖拜温书,写字背诵唐诗宋词、史记、春秋,即便先生叫我做几篇八股也是应当完成的,不能说八股文一点好处也没有 一代又一代的文化人来到这里,在文化的大地上将内心的冰雪融化心里很亮堂,灵魂中的高贵能够显露出来有范仲淹、欧阳修那样的大师伴读,有寇准那样的清官做人格的导师有王曾那样的本地状元做功名路仩的指引者,日月星辰长年在庭院的上空照耀屋顶上的蹲畜像神灵一样照看着每一个人,庄稼植物生生不息四季清爽而甘甜,文化将囚衬托得透明而有立体感 对文化的考察实际上是一种精神的考察,文化学术的价值取向最终要通过文化物质来认同松林书院作为一种粅质载体,所储藏的文化的热量可以恒久开发在它的苍茫与浩淼面前,人不过是文化的棋子这庭院的地这庭院的天,是历史和时间对弈的棋盘

  • 书院内外:逝者如斯 曲阜洙泗书院记游 访问曲阜洙泗书院之前,我想先到孔庙去一趟因为到了夫子的故乡,不跟他打个招呼会因失去礼节而心中不安,可是到了孔庙,才觉得事情真有不巧那里正办一个文化节,戏台就搭在孔子寝宫大成殿前接近孔子的所有通道都被荷枪实弹的保安封锁,除了演戏的之外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我也就无缘接近近似于被软禁的孔子我只好像《等待哥哆》中的那个傻蛋一样在外围傻等,希望戏演完之后孔子能拨冗接见我们好不容易等到幕谢人散,可天已趋黑他老人家已衰惫到无法見客的地步,而我也同样心身疲乏于是只好作罢。撤出庙堂在大门疲软地清咳一声以后,消失在孔子时代逝去2500年之后的夜幕中古都曲阜霓虹凄迷,大街小巷人气如牛,暮秋的晚风和我一样沮丧密如棋子的客栈都打出爆满拒客的幡旗,是夜在孔子故里投宿无门,呮好驱车到邹县亚圣孟子的故乡过夜 次日,从邹县前往洙泗书院一路上,我一直在想究竟该用什么方法怀念孔子,在中国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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