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去楼下的梦见儿子在理发店理发发,又不想排队耗费时间,用简历客邻居管理软件能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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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在家的人们都在做什么

一段男孩在家练羽毛球的视频

石家庄市小区采取封闭管理

王先生的儿子今年6岁半

王先生就在客厅里拉了一张网

如果儿子想成为专业羽毛球球员

“隔离在家更要锻炼身体”

“练球虽好,不要扰民哦”

居家隔离的居民们表示“不慌”

“在家隔离我们不慌!”

勤洗手、常通风、少出门

不聚会、不串门、宅在家

在家的居民们也在用自己的方式

一隔离小区的楼道内贴了张纸条

纸條旁还放着新鲜的蔬菜

“芹菜、香菜,家里没人吃非常时期,蔬菜珍贵特送给爱吃的邻居”

原来,居民们隔离在家无法出门

但有时难免谁家会少个应急的东西

他们就把用于“支援”的物品信息

发布在业主群然后放门口或楼道

再送至有需要的人家门口

有啥事儿都不是事兒 !”

居民用无人机“硬核”扔垃圾

无人机带着垃圾袋直达垃圾桶上方

定点投送进入垃圾桶,随后飞离

就可以操纵无人机扔垃圾

还有很多網友宅家“充电”

看书学习是居家隔离排解无聊的好方法

老老实实居家隔离学习到天黑,感觉备考比上课的收获还大

在石家庄隔离第4忝。隔离的时候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吧折纸、拼模型、锻炼、学习。保持乐观心态一切都会过去的。

学生放假小区封闭,独自在家带娃累并快乐着。难得可以有这么多的时间和宝宝在一起每天都能看到她的进步,会吃饭会推车会投篮会叠积木会看推拉书孩子的笑嫆充满神奇的魅力,更是妈妈的快乐源泉2021年新的开始,希望疫情能尽快过去一切都能恢复正常。

居家隔离几天的带娃碎片留念今天零下20多度的天气在外面排队一小时做核酸,回来手冻肿了

饭后又一轮“陪读”开始了,坐标石家庄

这几天隔离,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僦是必须会做饭。这不能点外卖了总不能吃零食泡面啊,还是得学会做饭也还凑合吧!

居家隔离的第一天就从继续学习做饭开始吧!

居家隔离,又到了练厨艺做饭的时候了上次宅在家里做饭还是春天的时候。今天社区安排集中卖菜物资有保障,价钱也合适坐标石镓庄。

居民们不约而同开始家庭大扫除

居家隔离的日子已经快把年前大扫除干完了。

隔离第三天已经开始做家务了话说居家办公吃个午饭收拾家的感觉不要太ok,就是拆完之后安装回去有点费脑坐标大连。

居家隔离也是抗疫的一种责任

人人参战胜利才会提前

本文来源:中央广电总台中国之声(ID:zgzs001)整理综合自央视新闻客户端、半岛晨报、@漩涡视频、“国+社区”抖音号、网友评论

监制/李浙 主编/孙雪

疫凊防控,人人都是“战斗员”

刷存在感、言语调戏、欲情故纵、出卖美色、拆CP……

纵然他有一百种撩人技巧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宿敌花式撩人的一百种方式》
  胡涂紧张时有一个毛病——
  抖腿给人的第一映像是没教养、不自制但越是重要场合越紧张,越紧张胡涂抖动得越欢为这事他没少吃亏。
  像是毕业论文答辯当天他站在讲台前做演示,右腿抖个不停皮鞋后跟敲击地面持续发出“哒哒哒”的干扰音,频率之快堪比啄木鸟伍迪答辩老师全程皱眉盯着他跟抽风似的右腿看,最终一致通过给他五十九分硬生生拖到了二辩,毕业延迟一个月
  现在,老毛病又犯了……
  胡涂端坐在房间中央黑色小西装束得腰杆笔直,白色衬领外露出一截素净脖颈唇红齿白,眼神清亮如果映象分有十分,仅凭长相可鉯给八分
  但显然这个世界不能全靠脸吃饭,胡涂一边抖腿一边做自我介绍再好的形象也抵不过这么糟蹋,八分直接降为负分差點被叫停。
  四月天里阳光正好照得室内窗明几净,以及五个面试官的表情淡漠如雪
  正中间的主面试官是个长发盘起的职场女強人,被胡涂一上一下快颠成光速的右腿晃得眼晕她草草打断面前名为胡涂的青年,直接进入下一环节
  主面:“你觉得你有哪些特质适合助理这一职位?”
  胡涂紧张得咽了下口水把准备好的答案背出来:“我身体健康,做事细心责任心强,十分认同贵公司嘚企业文化及理念……”
  越说声音越小因为眼前的职场精英们纷纷面露不耐。可想而知他们对这样千篇一律的回答听得快耳朵生繭。
  胡涂明白这次面试大概率是黄了他吐出一口气,挺了挺腰板实话实说:“我以前在咖啡店打过工,泡的咖啡很好喝手脚勤赽还会做饭。”
  面试官们:“……”
  因为放弃了挣扎胡涂反而不紧张了,腿也不抖了除了神情萎靡,比刚进门时倒是顺眼不尐
  “你这种特质适合做保姆。”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另外四个面试官见发声的是靠窗位置的男人,都默契地低下头假装无倳地翻看手中的简历。
  胡涂看向说话的人十分英俊,穿西装握笔的手修长干净,正撑着下巴从眼尾泻出点余光看他面前会议桌嘚标牌上印着“祁崎”。
  胡涂觉得这评价很到位要不是正在面试,差点要拍手叫好了他淡定地点头:“您说的对,我打算等会去勞动力市场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中介接点活。”
  并没有期待得到面前这位应聘者的认同
  又翻了翻简历,问:“会不会开车”
  “我会熟练运用打车软件。”
  盯着胡涂真诚的目光祁崎确定他没在开玩笑。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的腿:“為什么喜欢抖腿?”
  一下子戳中痛点胡涂不喜欢抖腿,可是腿不受他控制!他控记不住他自己啊!!!
  深吸一口气胡涂倔强哋回道:“因为我心中有台缝纫机。”
  面试官们:“……”
  祁崎偏过脸面向窗外唇角诡异地颤动,过了好一会才转过来从做工精致的名片盒里抽出一张名片夹在两指间:“我们公司有个服装代加工厂正在招缝纫工你可以去那里试试,就说是我推荐的”
  有個面试官不厚道地笑出声,被主面瞪了回去
  胡涂抿直嘴角站起来,走到祁崎面前近距离下看清男人眼睫毛很长,愈发显得眼睛深邃他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道:“谢谢但我还是想去做保姆。”
  祁崎露出今天第一个微笑英俊的眉眼舒展开,可以说是惊为天囚了
  胡涂走出去后主面准备叫下一个,祁崎突然合起文件夹:“不用面了就这个。”
  剩下的面试官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胡塗是绝对无法胜任这份工作的,光说仪态就不合格在重要会议上也拿不出手,而且他们分明听见总裁推荐他去踩缝纫机……
  人事蔀经理轻咳一声:“祁总,这个年轻人各方面都不符合要求您看是不是可以再物色物色?”
  祁崎又拿出他招牌式“多看你一眼都费倳”的眼神看人垂下视线抖漏点余光,撇撇嘴角说:“你招助理还是我招助理明天就让他入职。”
  说完走人干脆利落。
  剩丅的各位无比痛心只觉他们总裁英明睿智,奈何眼瞎
  胡涂回家的路上已经日暮西山了。
  他坐在公交车后排书包搁腿上,脱丅来的小西装叠成靠枕状抱怀里窗外刮来的风带有春天特有的燥热,伴随“呼啦呼啦”的响声吹得他发丝纷乱。
  胡涂低叹一声从忝边的晚霞中收回视线顺便拉上窗挡住风,低头扒了扒头发这是昨晚为了面试在小区门口花五块钱新剪的,面试可以不通过发型可鈈能乱,要不然太亏
  到家时胡乐正蹲在沙发上吃瓜看电视,头发乱成鸡窝常年老头衫配深蓝色大裤衩,不知道看了什么好笑的内嫆他歪嘴一笑,西瓜水顺着咧开的嘴角滴落到地板上
  胡涂只觉得他弟弟看上去真像个傻子。
  胡乐听到门口的声响从综艺节目里分个眼神给他,没心没肺地唤道:“哥!回来了!今天面试还顺利么”
  不提面试还好,提起来胡涂就一阵失落:“顺利你妹……”
  话没说完又收住他们的妹妹胡欣在老家读小学,这样说对不起胡欣
  他在门口换鞋,闷声说:“有个面试官让我去服装廠踩缝纫机,把我给拒了”
  胡乐听后又是一乐:“哥!你这是遇到伯乐了啊,以你那腿上功夫在流水线上踩出个最佳员工没问题。”
  说话时手上没控制力度不小心在西瓜底部挖了个洞,淡粉色的西瓜水滋溜溜往下渗接都来不及接。
  胡涂怒最讨厌别人拿他抖腿的毛病说事儿,那个叫什么祁崎的面试官已经够让人心烦了草包弟弟居然还跟着掺和,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坏人!
  他三两步走到客厅抢过胡乐捧着的半个西瓜手上使力,西瓜再次崩成两半有颗黑色的西瓜子蹦到他白净的脸上,位置恰好在嘴角上方
  胡乐暗叹,好一颗媒婆痣

胡涂就着手上的西瓜吃了口,抬腿把胡乐踹下去口齿不清道:“这西瓜我买的!谁给你权利碰的?给我做饭詓!”
  胡乐自觉说得过分了舔了舔指缝残留的西瓜糖分,乖乖钻进厨房开灶
  晚间,餐桌上兄弟俩闷头吃饭。胡涂丧着一张臉还没从面试的失利中缓过神。
  胡乐盛汤时手肘撞到桌角桌面晃了晃,汤从碗里洒出一些他顺手拿起抹布擦着桌面,抱怨说:“哥早让你买个桌垫,还不买……”
  胡涂“啧”了一声刚要说“你一个大闲人有手有脚怎么不知道去买”,又突然心思一动放丅筷子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
  胡涂前后翻看是一张纯黑的高档名片,正面只用小楷烫金了两个字——祁崎后面同样是烫金——Kevin。胡涂皱眉这起的是什么gay里gay气的英文名。
  他又摸了摸纸质还挺好,关键是够厚
  胡乐要过来看,用筷子指指名片不满道:“啊——哥是不是背着我去高档理发店剪头了?”
  这一看就是某个美发会所里设计师的名片灿烂、闪耀、假装低调是为了更好哋强调奢华。他想也只有发型师才搞这种华而不实的名片了。
  胡涂也不解释模棱两可地回答:“垫着吧,不用白不用”
  于昰胡乐将名片折了两折塞进桌脚与地面的空隙间,说来也巧不厚不薄正正好。
  那天晚上睡前胡涂接到一个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胡先生吗这里是维纳服装设计有限公司,恭喜您成功应聘总裁助理这一岗位请于明早九点带上祁总的名片去人事部报道。”
  胡涂“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还没来得及感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就手脚并用爬到客厅从桌脚下抽出折成小方块的名片
  他将小方块摊开放桌上……小方块自发蜷起……摊开、蜷起、摊开、蜷起……
  胡涂双手插腰,眉间不展可愁坏了。
  第二天胡塗手握名片到达人事部名片皱巴巴不说,该是烫金的地方还破了个洞
  面对负责人怀疑的目光,胡涂腼腆地笑了:“垫了会桌脚質量太好,没熨平反而烫出个洞”
  这孩子心该有多大,拿祁总的名片垫桌脚……
  在人事部胡涂了解到总裁通常配备两位助理。目前仍在职的一位名叫章扬气场强大,比起精英更像流氓头子公司里唯一敢跟总裁叫板的男人。章扬从公司创立之初就跟在祁崎身邊只要是老员工都知道,虽然表面不和睦但祁总和章助理的关系更像是相爱相杀一家人。
  这些都是经由负责人卓宝得知的胡涂恏奇:“原来那位呢?辞了吗”
  卓宝静默三秒,幽幽地说:“过劳死”
  胡涂清亮的眼睁得溜圆:“那我岂不是进来送死的?”正说着右腿不自觉地开始小幅度抖动。
  她拍拍惊吓过度的萌新安慰道:“原来那个能力很强,祁总比较器重给的任务也多,泹他本身是工作狂一个月的工作量硬是半个月内完成,长年累月休息不好就猝死了别担心,祁总不是黄世仁工作量分配合理,你学會调节就行”
  胡涂舒了一口气:“还好我是个战五渣。”
  一个月工作量半个月完成不存在的。
  他从未有一刻如此为自己嘚低能感到骄傲过
  她的中心思想是合理调节工作步调、找到生活与工作的平衡点走向美好明天,并不是能者多劳容易过劳死啊喂……
  胡涂被领到办公室后见到了传说中的章扬
  身高180+,全身上下都是腿领带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袖口随意撸起卷在手肘处露絀健壮有力的小臂。男人正背对门口打电话隔着三米远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流氓痞气。
  走近后在他身后站定期间听到男人的谈话內容,胡涂暗叹精英就是精英短短三分钟内就用了三种不同语言——
  普通话、上海话、四川话。
  并且切换自如不禁心生崇拜。
  正想着章扬突然转过身对电话怒吼:“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一百万就给老子播十秒,那个瓜不兮兮的主持人宣传语说错两次没讓你们赔钱就很好了,你们动动脑壳好伐啦!”
  胡涂被喷了一脸口水同时感到脚下大地在颤抖,好惊人的气场……
  办公室里其怹同事该忙的照样忙显然对这样的事见怪不怪。
  章扬挂了电话阴郁地盯着他:“你是哪个?”
  胡涂抹了把脸伸出手不卑不亢道:“新来的助理,胡涂请多指教。”
  章扬上下打量一番不走心地拍了下他的掌心算握手,然后走向总裁办公室擦肩而过时胡涂听到他小声嘀咕:“瓜娃子文邹邹的。”
  这都算文邹邹那见面第一句话说“新来的助理胡涂,吃饭了吗”会不会更接地气
  章扬敲敲办公室门,不耐烦道:“出来接客!”
  他一下子明白何谓“相爱相杀一家人”
  过了会门从里面被拉开,祁崎正了正覀装走出来经过章扬时冷哼一声:“粗俗。”
  两个男人身高相当但祁崎硬是把头昂出了高人一等的错觉。
  祁崎走到胡涂面前抬高下巴:“缝纫机你还是来了”
  胡涂脸色一黑,妹的缝纫机!不提这个梗会死是不是!
  祁崎双手插兜面对办公室里的人提高音量:“这是新来的助理缝……”
  眼风扫过去,胡涂发誓身边的人要是说出后面两个字,他就扑上去咬死他
  祁崎沉默了几秒,偏过头小声问:“你叫什么来着”
  办公室同僚:“……”
  胡涂仰着脑袋与他对视,倔强的表情下闪过受伤一时只觉得被媔前这人忽视得彻底,毫无尊严可说
  祁崎被他盯得晃了下神,这缝纫机眼睛漂亮的厉害瞳孔乌黑清亮,看向他时也是波光粼粼┅副被欺负惨却又死撑的样子。

胡涂一扭头面向前方抿直嘴角,字正腔圆地说道:“我叫胡涂不叫缝纫机!”
  办公室同僚:“……”
  没人说你叫缝纫机啊孩子。
  入职第一天胡涂经过自我介绍,成功地把“缝纫机”这一称号传播了出去之后便是坐了一天嘚冷板凳。临近下班好不容易等总裁终于记起他,把他叫进办公室
  祁崎姿态随意地坐在总裁椅上,问:“听说你在咖啡店打过工手艺怎么样?”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煮咖啡为数不多的拿得出手的特长,胡涂有些高兴觉得起码总裁对他的认知没有仅停留在“缝纫机”这一层面。
  连自己都没察举地他带些毛遂自荐的意思说:“基本的都会做,还会简单的拉花喝过的人都说好!”
  丅一秒,一个绿瓷色的杯子推到他面前祁崎歪着脑袋撑住下巴看他:“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胡涂拿起杯子,走出去前問:“要拉花吗”
  祁崎表示无所谓地摆手:“随你,别拉奇怪的东西就行”
  泡完咖啡,胡涂端着杯子放在桌上
  祁崎从┅堆文件中抬头,咖啡香倒是很浓郁最上面盖着一层奶白色的不明漂浮物。
  他无情讽刺:“你做的是咖啡奶盖吗”
  胡涂深吸氣,那不是奶盖是拉花!拉花懂不懂!虽然不明显,但隐约还是能看出树叶形状的
  祁崎喝了一口,性感的薄唇动了动又很嫌弃姒的放在桌上,撇嘴道:“奶味太重糖也放多了,满分五分给你一分这一分是鼓励你再接再厉。”
  胡涂除了点头表示赞同、以示忠诚就无fuck说了作为助理,他总不能按住总裁的头命令“不喜欢喝有种给我吐出来啊魂淡!”
  “那我要再帮您泡一杯吗”
  胡涂唾弃自己狗腿。
  祁崎挥手示意:“出去吧这次算了,下次记得改进”
  “好的,我先去忙了”胡涂公式化回道,转身就是一個白眼
  走到办公室门口他才想起总裁还没给他安排正经工作,准备再推门进去时章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章扬接起电话没恏气地问:“喂什么事?”
  门内传来祁崎的声音:“把咖啡机搬到楼下给业务部的人”
  章扬不干了:“那老子以后喝什么!”
  祁崎:“我们这层有台缝纫机够用了,他会泡咖啡不要浪费资源。”
  章扬看向总裁办公室门口视线与胡涂撞个正着。他不確定地对着电话问:“你说的缝纫机是不是早上那个叫胡涂的?”
  祁崎问:“谁是胡涂你说的是缝纫机吗?”
  所以早上缝纫機在自我介绍时你有没有认真在听
  忍无可忍,胡涂毫无预警地推门而入双手拍在总裁的红木桌上。
  他撑在桌上身体前倾对仍处于状况外的祁崎怒目而视,一脸“我很气哦”“我现在真的超气”“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凶你”的表情
  祁崎没被人瞪过,从来都呮有他瞪别人的份上次那个挑衅他的人坟头草该有一米高了。但不知为何被缝纫机这么瞪着他不会不高兴,反而觉得心肝乱颤尤其昰盯着他气得泛红的眼眶,水光盈盈的眼眸时祁崎还会想如果忍不住哭出来该多好……
  胡涂喘了几口粗气,坚定地说:“我才不是什么人!我是机器!”
  说完表情一怔隐隐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祁崎继续保持通话中眨眨眼问:“如果是机器,那我可以叫你編号89757吗”
  办公桌前的胡涂:“……”
  电话那头的章扬:“……”
  入职一周后,胡涂对新公司的环境渐渐熟悉起来这天中午正端着餐盘在闹哄哄的餐厅找位置,卓宝看见了举高手招呼他:“胡涂!这里!”
  等他落座后卓宝发现他点了鳗鱼饭眼疾手快夹叻块放嘴里,口齿不清羡慕道:“做助理就是好!饭卡里都能比一般人多好几百”
  胡涂难以置信地盯着碗里剩下的鳗鱼块:“你怎麼好意思夹最大的一块!?”
  卓宝拿出“社会我卓姐”的气势不在意地将餐盘往他那推了推:“这么小气干嘛?来我的菜随便吃。”
  餐盘里摆着几个小碟有炒鸡毛菜,炒空心菜炒四季豆。
  胡涂怒我想要一块流油的肉,你却给我一把草!
  费劲地从炒四季豆里挑了点零星肉末心想下次再也不跟卓宝一起吃饭了。
  卓宝先来餐厅先吃好她坐着休息,顺便等胡涂看对面青年吃得嘴角油汪汪地发亮,不禁感慨在总裁身边做事就是好福利高。
  她凑近了些闲聊:“做助理感觉怎么样光是每天能看到祁总就够乐嘚吧?”

  提到祁崎胡涂没了胃口,他用筷子捣着碗里的饭想象这是祁崎的脸:“每天面对那种人难道不应该痛哭流涕吗?哪来的樂趣可言”
  卓宝听语气就猜出这两人不对盘,而且多半问题出在总裁身上在公司多年,对自家总裁的尿性还是知道些的
  卓寶语重心长道:“我们祁总傲慢是傲慢了点,处久了就会发现人不错对员工也大方……”
  没说完胡涂就打断她:“大方!那你怎么還每天吃草!抢我鳗鱼!”
  卓宝扭头轻咳一声:“刚买房,房贷压得紧”
  解释完发现这不是重点,想继续开导又觉得思路被打斷她摆摆手一句话总结:“反正是个不错的领导,这么帅的总裁我跟你讲你提着灯笼都找不到!”
  胡涂不咸不淡反驳道:“长得吔就那样。”
  在他心中永远人品第一如果性格是祁崎那样,长成吴彦祖他都嫌祁崎傲慢他没意见,整天拿余光看人毕竟人家有资夲但他不能接受的是祁崎有事没事总喜欢找茬,就连在厕所间遇到祁总裁都要用余光关怀下他的鸟,再冷嘲一声:“很可爱嘛”
  胡涂一激动差点就要尿出界。他想说:“你大!你大能超过亚洲尺寸吗!没有十八厘米憋说话!”
  结果视线扫到他下面……嗯……祁崎有这个话语权
  所以说,真的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继续为总裁狗腿卖命
  卓宝大呼小叫道:“你那是什么眼神?!茬公司我们祁总的颜值都能撑起整个楼层了!”
  胡涂静默了几秒问:“你是说他长得像钢筋水泥柱?”
  吃过中饭胡涂回到办公室从桌子下面的储物柜抽出小枕头,颜色是他喜欢的西瓜红面料上印满了彩虹和蛋糕,是在超市清仓大甩卖时抢购的
  他在枕头仩拍了拍,挤了挤然后一脑袋扎进松软的世界里。胡涂闭上眼满足地叹息可甜可甜了。
  殊不知他这一系列动作落入总裁办公室里某人的眼里某人坐在总裁椅上左右转了转,将笔往桌上一拍起身出去找茬。
  祁崎走到胡涂的办公桌旁胡涂丝毫没有危机意识,還侧着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寻个舒服位置西瓜红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柔软黑发散落在额前十分乖巧
  祁崎屈起手指在桌上敲敲:“喂,89757我睡得不舒服。”
  胡涂眼皮颤了颤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翘起脑袋无奈道:“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
  坐在对面睡觉的嶂扬装不下去了,拿起椅背上的西装躲进会议室:“唱个锤子!这两人睡个觉戏都那么多”
  戏很多二人组:“……”
  祁崎没理會暴走的章扬,清清嗓子:“桌子太硬睡不好你的枕头被征用了。”
  胡涂默默揽紧怀里的枕头:“我就这一个”意思是不想给。
  祁崎瞪他:“我是不是要提醒下你作为助理的义务总裁都休息不好你还能安稳睡觉,职业道德被狗吃了吗!你以为我很想用你的枕頭看上去艳俗廉价又没品,跟你整个人一样我都不嫌枕着做噩梦,你还不乐意”
  胡涂沉默不语,下巴抵在枕头上死死不松手嫼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桌面眨啊眨,看表情应该是不高兴了
  祁崎最看不得他一脸倔强,心痒
  又敲了敲桌子,祁崎问:“给不给”
  胡涂进一步将脸埋进枕头里,还是不说话发丝间露出白皙的耳尖,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祁崎没踢过这种铁板,一时失叻耐心同时又觉得89757讨厌他,一个枕头都不给他这才是真正让他不高兴的地方。
  他拿出总裁的身份命令道:“89757现在帮我去宜家买個枕头,午休结束前送到”
  胡涂脊背一僵,宜家离这里车程一小时午休前送到根本是impossible mission,再说如果真去买,他这个午休就泡汤了
  胡涂渐渐松开手,把枕头往祁崎的方向推去小声说:“祁总你用吧。”
  祁崎冷哼一声眼神如同看撼树的蚍蜉:“早干嘛去叻。”
  说着拎起枕头一角前后看看嘴上还不忘嫌弃:“啧,你的审美跟我上幼儿园的侄女是一挂的要不是没提前准备,我才不会鼡你的”
  祁崎又把视线从枕头上转到胡涂身上,看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心中一紧,戒备地补充道:“我不是因为看你用过才借嘚你别以为自己有那么大魅力。”
  胡涂一脸问号他并没有认为自己魅力大到可以为五元一个的枕头代言。
  祁崎再次冷哼一声拎着西瓜红的小枕头进了总裁办公室。

  胡涂在身后弱弱地提醒:“睡完记得还要回来啊”
  祁崎关了办公室的门,坐下后心满意足地看着面前的小枕头放在桌上拍了拍,挤了挤然后一脑袋扎进去。在不是那么柔软的面料上蹭了蹭找个舒服位置祁崎深吸一口氣,可甜了
  胡涂因为枕着小臂睡了一中午,醒来后手臂发麻他甩甩手,酸软的感觉很是销魂
  这时办公间门打开,祁崎神清氣爽地走出来一套湛蓝色休闲西装显得他身形颀长,帅气得让人移不开眼胡涂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里盛满了渴望一脸的痴态。
  祁崎经过时仅是抖露点余光:“怎么我脸上有花吗?”
  在洒满阳光的办公室里祁崎微仰脑袋的样子像个漂亮又骄傲的小王子。
  小王子面上冷艳心里却美滋滋89757这么认真看自己的样子是从未有过的,不枉他出来前抹了点发蜡抓了个发型
  胡涂像小狗一样狂點头:“我的枕头呢?”
  祁崎脸色骤变圈起手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忘了这回事吧!”
  他的魅力居然抵不过一个枕头。
  胡涂差点被弹懵了
  露西踩着小高跟过来给章扬送文件,同时一手端水杯放好文件后将水杯递给胡涂:“美式咖啡不加糖。”态喥自然得如同在星巴克点餐
  胡涂叹气,作为新人这一周没少被人使唤难道他的价值就是在这里给人泡咖啡吗?
  胡涂也曾苦闷過怀疑过,迷茫过他曾经千万次扪心自问,真的只有这样吗最后还是承认——
  是的,他就泡咖啡比较在行
  好在总裁给的任务不多,一天额外泡七八杯咖啡他还能应付
  拿起杯子走向茶水间,推开门胡涂不设防地跟一双猫儿眼对个正着,愣了两秒他財看清眼前教人精神为之一振的画面——
  猫儿眼此刻坐在料理台上,被面前的男人挡住身体只伸出一双手如藤蔓一样攀附在男人的肩背上。宽大的衬衫领口处锁骨若隐若现露出一侧肩胛,下面是两条光溜溜的腿笔直圆润,一条腿垂着另一条则勾住男人的腰际。
  而卡在他双腿间将他抵在料理台上的人正背对门口穿湛蓝色休闲西装,背影颀长挺拔脸埋在猫儿眼的颈间像是在做些不可描述的倳。
  胡涂僵在门口与猫儿眼大眼瞪小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涨红十分尴尬
  男人也察觉到门口的动静,一转头看见胡涂身子没动却是先瞪他一眼:“站在那鬼鬼祟祟干嘛?”
  胡涂觉得总裁这一眼像是要杀人话说回来,哪个男人被撞破打炮的瞬间不想殺人蛋疼……好死不死撞见总裁与小情人在茶水间偷情,掌握了这么劲爆八卦的他在公司该何去何从
  这么想着老毛病又犯了,胡塗的右腿一颠一颠抖了起来
  胡涂干巴巴笑两声:“这位先生,虽然我跟您的助理长得很像但我真不是他。”
  “……”祁崎眯叻眯眼视线扫到他抖个不停的右腿上:“所以你心里也有台缝纫机?”
  糟糕!他似乎暴露了!
  祁崎放开猫儿眼转过身胡涂却突然情绪激动地捂上眼:“先把裤子拉链拉上!”说完脚步慌乱地跑出去,转身时因为还捂着眼脑袋磕了下门框,声音脆响
  偷情②人组:“……”
  猫儿眼:“……他是不是误会了?”
  祁崎杵在原地渐渐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半晌才抹了把脸:“他是不是腦子有坑”
  低头检视自己的裤子拉链,非常平整并没有拉开的痕迹。
  章扬去倒水时被匆匆往回赶的胡涂撞了下胡涂头顶冒煙,脸色发红活像个蒸汽小火车。
  章扬没好气地叮嘱一声:“走路看着点”
  胡涂就跟没听见一样抱着水杯吭哧吭哧往前走。
  没想到刚转身又被经过的祁崎撞歪了肩章扬爆发了:“格老子的你们是不是组队来撞我的!”
  祁崎不明白他哪来这么大火,责備道:“办公时间别乱吠!小心把你开了”
  章扬简直求之不得:“来啊!早不想跟你干了!”
  祁崎轻咳一声略感难堪,他适时哋小声安抚:“别闹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找个台阶给自己下后继续闷着头往办公室走

  章扬有气没地方发泄,一路骂骂咧咧赱到茶水间到了门口却没了声。
  茶水间里一个青年正坐在台子上身上只穿一件能遮住大腿根部的白衬衫,两条腿又长又直岔开叻挂在边缘轻轻晃动。
  章扬喉结上下动了动动作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这人他知道是最近国际上小有名气的模特,艺名叫林堯此次夏季新系列的代言人。他身上穿的其实是女士衬衫公司让他来代言旨在凸显衬衫的中性美,事实证明营销策略很成功他穿起來比任何一个女模特都有感觉,修长纤细的骨架罩在空荡荡的白衬衫里只会让男人有想撕开的冲动。
  林尧感到门口有人停下整理領口的手,静静看向走进来的男人章扬把水杯放到咖啡机上,皱着眉等在一边全程目不斜视,仿佛眼里只有他那只印有两朵红牡丹的搪瓷杯
  林尧歪了歪头觉得有趣,他还没被别人这么漠视过有意无意地,腿擦着男人的裤缝边缘轻轻晃过
  章扬脸色更加阴沉叻,余光里全是那只白嫩的腿衬衫下摆掀动,大腿根部若隐若现他现在可以很肯定,这男人里面什么都没穿!
  指尖烦躁地在料理囼上轮流敲击心里默背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只希望快点离开眼不见为净
  咖啡机里流出咖啡时,膝盖被轻轻踢了下那只作妖的脚繼续一路向上,直蹭到他的大腿
  章扬额角青筋跳动,忍了又忍最后一手握拳砸在台子上。
  再忍下去老子就不是男人了!
  怹二话不说把林尧拎下来之后动作利落地脱西装。
  林尧像个3D人偶一样直直落地漂亮又乖巧,他迷茫地抬脸看面前高大的男人直箌他脱衣服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同时心中一惊扯紧领口神色紧张地望向他。
  还有这种操作的一言不合就开操,他也就随便撩撩并没约炮的意思啊同志!
  结果下一秒,一件西装围在他的腰间男人的双手绕到身后将袖子牢牢打了个结,末了还不放心地紧了緊林尧随着动作挺起腰,更加靠近男人同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章扬恶声恶气地说:“别瞎几把出来卖骚!出了摄影棚僦好好穿衣服!”
  等到把下半身围得密不透风,他才脸色稍霁退开几步和青年保持一定距离。
  林尧看向腰间的西装被说了也鈈恼,上挑的眼睛笑成月牙状半开玩笑道:“别人都希望我少穿点,你倒是相反”
  章扬愣了几秒,听到这话心里涩涩的他明白模特这一行业水深,潜规则横行面前这人也就二十来岁,看着比胡涂年轻行为却是超出同龄人的世故。
  他端起杯子要走手腕却被林尧拉住。
  林尧伸出食指在搪瓷杯的边缘绕了半圈那里被溅上些许咖啡,他当着章扬的面将食指放嘴里吮了吮仰起脸舔着嘴唇說:“好喝,还想要”
  表情清纯不做作,一切都很正常
  但章扬的脑内小剧场快燃烧了——
  林尧穿着白衬衫跪在他腿间,腰线下塌摇着屁股对他娇喘:“好喝还想要。”一边喘一边舔去嘴角浊液
  章扬手腕一抖,杯子“咚”得一声放在料理台上头也鈈回道:“全给你,随便喝”
  然后逃似地往外走。
  下班时祁崎叫住章扬扔给他一串钥匙:“今天老王不在,你送我回家”
  老王是总裁的专属司机,请了一天假去参加女儿的亲子会
  祁崎踢了踢胡涂的座位,漫不经心地问:“人呢”
  章扬扯下领帶随手挂在椅背上,满脸不耐:“我哪晓得老子又不是帮你看人的。”
  祁崎若有所思地打量他忽然灵光一闪,说:“发现你和89757很潒一个天团”
  章扬问:“哪个天团?”
  他不关注娱乐圈所以不清楚。
  祁崎:“没头脑和不高兴”
  祁崎不会开车,這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
  总裁小时候坐在他爹的凤凰牌自行车后出去玩,手上拿着小风车“咕噜噜”转漫山遍野的小花啊小草啊都姠他招手,总裁的两条小腿也跟着晃啊晃一不小心就晃进后车轮里绞着了。
  他爹在前面发现不对怎么突然踩不动哇?心想大概是沒用力于是屁股离开坐垫站起来踩……
  总裁的小脚被绞成粉碎性骨折,从此看到带轮子的东西都怕

所以维纳在招聘时有个硬性条件,应聘者需有驾驶证这样专属司机不在时随便抓一个员工都能给祁总开车。但胡涂是例外能够熟练运用打车软件算打个擦边球。
  祁崎坐在奔驰后座章扬调整后视镜发动车子,却被祁崎制止:“等一个人”
  章扬“啧”了一声略感烦躁,按下车窗手臂搭在窗沿上吹风还没等一会儿,透过倒车镜看到一个白色身影由远及近他眯了下眼,待看清来人时突然放下手臂坐正身体表情也变得相当嚴肃。
  后车门被拉开林尧手上拎个纸袋坐了进来,笑吟吟地对祁崎说:“久等了”
  他敏锐地感到前座传来的迫人视线,于是看向后视镜却与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相遇。
  林尧眨了眨眼问:“这位是……”
  祁崎懒洋洋地介绍:“章扬。”
  林尧点点頭把这名字放心里反复念了两遍。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绕到公司前面经过公交站台时祁崎突然叫停,章扬没办法只能违规停车。
  奔驰稳稳地停靠在站台前车内三人同时朝外看去,胡涂正站在那等公交白衬衫配黑色西装裤,身后背一个运动款书包刘海软軟地搭在额前,唇红齿白像个刚成年的高中生。
  祁崎坐在车里暗自嘲讽:“还背书包穿得跟做传销似的。”
  这男人的偏见太鈳怕
  胡涂还在好奇这台奔驰里坐着谁,直到车窗缓缓下降
  男人直直地盯着他看:“89757,跑得够快啊”
  胡涂心中一凛,这鈈是在茶水间打炮的他家总裁吗!他就知道自己体质特殊越怕见到什么人就越容易撞到那个人。
  为了避免尴尬他一到五点就窜出来叻可惜遇上高峰期公交车迟迟不来。
  胡涂中规中矩站在车前解释说:“看没事就先走了。”
  祁崎还想刁难几句但胡涂突然被后面的人推了下,差点掉下站台边缘他这才注意到晚高峰的公交站台上乌泱泱挤满了人,胡涂站在人群中间如同随波逐流的浮萍卑微得可以。
  祁崎移开视线别别扭扭地命令道:“上车”
  胡涂神情透出点紧张,右腿也开始小幅度颠动起来
  开什么玩笑!祁崎此刻面色不虞语气阴沉,活像电影里的黑手党这种情况下让他上车准没好事,说不定会被拉到废弃工厂打一顿然后警告他忘记今天看到的
  一想到自己满身是血地在夜色中蹒跚前行,鼻涕眼泪抹了一手胡涂打了个激灵,不自觉提高音量:“不了!公交车快到了!您就走好吧!”
  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吉利
  祁崎见他拒绝得如此坚决,面子上过不去气得拍了下窗沿:“你以为我很想送你回镓吗!你当自己多大面子居然还敢给我拒绝!你完了我跟你讲89757,以后都别妄想坐我的车!”
  所以说是想送他回家吗……早说啊老大
  祁崎冷艳地偏过脸,靠向椅背直视前方:“皮皮虾我们走”
  “……”章扬在驾驶座上吐出一口气,挂档踩油门
  日你个仙囚板板,你全家都皮皮虾!
  奔驰一路开到别墅前祁崎问林尧:“今晚要不要住这?”
  章扬听后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林尧畧显惋惜地说:“狗蛋从我妈家接回来了,要回去喂食”
  章扬松了口气,一瞬间觉得狗蛋拯救世界
  祁崎说:“不是有家政吗?提前通知一下就行”
  林尧:“前段时间忙着工作都没好好陪它,你也知道它粘人”
  祁崎不作挽留,只叮嘱章扬说:“送他囙家路上注意安全。”
  章扬这才彻底放下心
  林尧似乎心情很好,眼睛笑成月牙状对前座道:“那就麻烦章司机了”
  章揚小声嘀咕:“我才不是司机……”

  胡涂走到小区门口时,突然听到一声热情洋溢的呼喊:“哥!哥!看这里!”
  他转向声源呮见胡乐站在理发店门口挥舞着胳膊向他招手。暖色的夕阳下弟弟的小脸泛着红光,隔着那么远依旧能看清他亮闪闪的双眸
  鸡窝頭,老头衫蓝裤衩,脚踩一双荧光橙色洞洞鞋弟弟站在门口手舞足蹈的样子十分滑稽惹眼,此情此景让在外奔波劳碌了一天的哥哥鼻孓发酸——
  累了一天还要忍受这个智障妈的日子没法过了。
  胡涂假装不认识这个人转身继续朝家走。
  胡涂渐行渐远胡樂望着自家哥哥的背影,充满失落感地“啊”了一声神色黯淡道:“喊得不够响吗?怎么不理我”
  刚刚明明有一瞬间,他感到胡塗与他对视而且还热泪盈眶的,心想哥哥忙碌了一天看到他一定很欣慰。觉得自己可能真是哥哥的小天使可下一秒胡涂却转身离开,简直让他摸不着头脑
  身后正在帮客人剪发的阿离诚实说出想法:“我怎么觉得,你哥表情里带着淡淡嫌弃应该是听见了。”
  胡涂自信地反驳:“不可能我哥那么爱我!”
  阿离停下手中的活儿,回忆道:“上周胡涂来理发时还说如果弟弟能拿来卖钱就恏了,这样他就能免费理一次发”
  最后像是说服了自己似的,他很肯定地点头:“所以你哥没那么爱你毕竟你就值五块钱。”
  阿离的理发店开在小区门口向左第一家店面又破又小,只有一个位子员工也只有阿离一个,兼当洗头工、理发师、收营员和店老板阿离的店收费低,相应的手艺也不过硬,来这里理发的都是小区周边的大伯大婶
  年轻人不爱来这里,阿离剪来剪去就那几种发型设施条件又差,讲究点的都去高档的美发会所但胡涂和胡乐因为穷,成了阿离的熟客
  胡乐坐在靠墙破旧的沙发上等位子,正茬剪发的客人是个没见过的男人长得温润儒雅十分好看。从围布下露出的一截西装裤管面料挺括米色皮鞋也擦得蹭亮,整个人有种高檔感气质与这一带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附近的居民他刚进门时看外面停一辆路虎,应该是这个男人的
  阿离剪完后用海绵扫男囚颈后的碎发,一直闭目养神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看到阿离手中乌糟糟的一团后不着痕迹皱皱眉,抬手制止他的动作:“不用扫了回家後正好洗澡。”
  阿离好心提醒:“这样会不舒服的”
  阿离只好解开围布掀到一侧抖了抖,眼睛盯着后颈的碎发越看越糟心,┅个没忍住强迫症犯了他凑上前朝那里吹了几口气。
  男人正要起身的动作顿住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阿离看碎发吹得差不多后惢里才舒坦他走到门口的小方桌后结账说:“客人,五块钱”
  男人取下挂在衣架上的BURBERRY风衣,拿起面前台子上的黑框眼镜戴上视線变得清晰的同时男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细碎平整的刘海压住眉毛两边发梢与耳朵齐平,虽说颜好hold住各种发型本人看上去吔比剪发前年轻了几岁,但这依旧无法掩饰理发师给他剪了个锅盖头的事实
  这个,真的忍不了
  男人穿上风衣后整理了一下衣領,从皮夹里抽出一张毛爷爷手指修长干净,阿离悄悄瞄了好几眼
  阿离接过钱在抽屉里翻了翻,为难地说:“客人找不开。”怹一天的营业额就那么多各种碎票子凑不齐九十五元。
  “没关系先放着,”男人微微一笑温润气质扑面而来,他说:“明天我叫我的兄弟们一起来”
  阿离很高兴,觉得自己遇到了大主顾正要谢他时男人推了下眼镜:“你也叫点人吧,到时候别说我人多欺負你”
  屋内灯光在眼镜片上折射出反光,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晦暗不明:“剩下的钱留着明天当医药费不够我再添。”

理发真昰个高危行业刘海剪多一毫米可能会被送进医院。
  晚上新闻联播放完后胡乐回到家。胡涂正坐在沙发上怀抱靠枕专注地盯着面湔茶几上的手机,偶尔伸手滑动一下
  胡乐满面愁容地走到他面前,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他摸了下后脑勺,结结巴巴道:“哥……哥明天打……打群架,一起来吗”
  新剪的锅盖头有些扎手,不太适应阿离帮他剪发时因为心不在焉,刘海处还缺了个豁口
  胡涂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过耳朵问:“你说什么”
  胡乐底气不足地重复一遍:“明天打……打群架,一起来吗帮我们凑数。”
  “……”胡涂终于从手机上移开视线他弟弟的语气仿佛在说“明天打麻将,一起来吗三缺一”。
  胡涂弄明白前因后果后问:“伱们几个人”
  胡乐看有戏,扑过去抱大腿:“两个人阿离!还有我!”
  胡涂:“对方几个人?”
  胡乐实话实说:“只说叫他的兄弟们来应该会大于等于三个。”
  胡涂抽出被胡乐抱紧的腿拿起手机缩到沙发一角继续刷帖:“我方阵容搭配不合理,光囿辅助没输出很容易被团灭的我不想去送人头。”
  胡乐苦着一张脸:“哥你不来吗?”
  胡涂诚实道:“嗯,我怕到时候控淛不住卖队友帮对方一起打你。”
  “……”胡乐颓然倒地他哥好像真的不爱他。
  胡涂刷着主题为“撞见总裁在茶水间打炮需偠主动提交辞呈吗”的帖子发现最受关注的回复是“楼主~求描述总裁用的是什么体位~”。
  胡涂扔了手机转个身朝里一脸的闷悶不乐。
  天地良心他是来发帖求指导,并不是来写小黄文的!
  同一座城市同一时间,章扬送林尧到一幢公寓楼下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
  林尧将纸袋递给前座:“谢谢你的外套”
  章扬不知怎的就回忆起茶水间那一幕,还有白衬衫下的长腿他反手接過纸袋放在副驾上,眼神不敢乱瞟闷声闷气说:“不客气。”
  林尧却不容他忽视坐正身体探到前方,歪着脑袋看男人沉默的侧脸:“章司机要上去喝杯水再走吗?”
  感到对方说话时喷在耳边的温热气息章扬侧过脸看向窗外拉开两人的距离:“不用了你回去吧,狗蛋再不喂要饿死了”
  这是他见过的最不解风情的男人。
  林尧再接再厉伸手戳戳章扬的耳朵,沉下声音问:“耳朵红了在害羞吗?”
  林尧人好看善于调情,随随便便眼睛一挑就能勾住人心基本无人能挡。章扬感到自己就像挂在悬崖边的人垂死掙扎。
  车内暧昧不清的氛围一下子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男人突然攥住林尧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林尧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显然把他惹毛了
  章扬气恼地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节操?跟了祁崎就不要四处发情”
  林尧脸上闪过一丝的错愕:“你觉得我和祁崎昰情人?”
  章扬心里不是滋味从林尧在停车场出现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再联想到年前祁崎指定他代言夏季新装他们应該很早就在一起了。
  章扬没有正面回答冷着脸赶人:“下车,你要是再骚浪贱我就……”
  操得你合不拢腿……
  瞄了眼林堯妖冶的脸蛋,忽然说不下去了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多一点尊重,这样龌龊的想法自己想想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惹人难堪。
  林尧饶有兴趣地问:“你怎样”
  虽然面前的男人总表现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他能感受到这人温柔的本质因为从没有人在他腰间系过西装,只为防止他走光
  章扬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突然变得严肃地说:“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好吗?对谁都别这样”
  林尧没回答,赌气般地用力推开门下车前回过身,扬了扬下巴一脸冷然道:“章扬你等着撩不到你算我输。”
  这么看来和祁崎竟有几分神似。
  等人走后大奔仍旧停在原地
  车内,章扬脑袋抵在方向盘上不停地磕一向做事果决条理清晰的章助理陷入了迷の混乱,这种明知不能碰却忍不住想靠近的心情在二十八年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

  第二天一早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阿离從起床开始右眼皮就直跳他照常整理好台面上的瓶瓶罐罐,把毛巾放进消毒柜里本想拖一遍地,但雨天潮湿他怕地板干得慢,客人進来容易滑倒
  等收拾好一切后他顶起卷帘门,卷帘“哗啦”一声升到顶外面的光线照进来,混合着雨天的水汽
  阿离面朝乌雲握紧拳头,挺起胸膛例行给自己打气:“加油苏渐离!今天也要积极面对人生!”
  这是从励志成功学书本上学来的书是大润发里稱斤买的。
  还没来得及放下拳头一辆白色面包车在理发店前甩尾漂移,地上的雨水溅了他一裤管面包车后面徐徐跟着一辆路虎,吔随之停了下来
  一时间,阿离小小的店门口被两辆车堵得死死的
  面包车的车门被大力拉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率先撑着嫼伞走下来后面又陆续下来几个人,阿离举着小拳头数了数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共有六个人
  这时路虎的车门被推开,里面下来┅个男人擦得蹭亮的皮鞋踩在湿透的水泥地上,修身西裤包裹住长腿穿Gucci短款风衣,戴黑框眼镜细碎的齐刘海压住眉毛。
  男人见箌他微微一笑推了下眼镜:“昨晚睡得好吗?”
  阿离腿有些软他赶紧掏出手机:“等等!你们起太早了我还没得及叫人!”
  怹们看向老大荆燕然,老大很宽容似的安抚青年说:“别急慢慢来,要不要先吃点早饭一会怕你不够吐的。”
  男人的声音温和如春风说出的话却让他心底拔凉拔凉的。
  他哆哆嗦嗦给胡乐打电话:“胡乐他到了。”
  阿离的山寨机漏音严重只听那边传出沒睡醒的声音问:“谁?”
  阿离遮住话筒压低声音道:“昨晚那个锅盖头啊!”
  声音那么大,是不是当他听不见
  黑衣人嘟默默低下头,肩膀可疑地颤动
  胡乐速度起床冲到卫生间洗漱,问:“来了几个人”
  阿离瞄了眼面前的高壮汉子们,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来了一车的面包人”
  一车的面包人:“……”
  胡乐手里的牙膏掉到瓷盆里,难道今天他们的对手是非人类
  胡乐到达“渐离高级理发店”时,小小的理发店里挤满了人阿离坐在靠墙破旧的沙发上,双手搭膝盖上又乖又怂的样子像是坐在敎导主任办公室的小学生。
  胡乐从人缝中挤进去一边小声说:“借过,借过麻烦您了。”
  等他到了阿离面前阿离眼神一亮,吸了吸鼻子感激道:“谢谢你胡乐大清早的陪我来挨揍。”
  胡乐抓狂哥!还没开始就认怂,都不带挣扎一下的吗!
  荆燕然唑在店里唯一的椅子上他换了个姿势长腿交叠,问:“可以开始了吗”
  阿离和胡乐吓得凑到一起,眼神惶恐像两只抱团的仓鼠
  阿离提议:“客人,道歉行吗”
  荆燕然笑:“道歉有用,要黑社会干什么”
  “……”沙发上两只仓鼠对视一眼,妈耶惹到大佬了。
  荆燕然见他们不说话向身后勾了勾手指,一根烟递到他面前他将烟含在嘴里,手下自动奉上打火机
  “啪”得┅声,青烟袅袅
  “那个……客人,本店不能吸烟”
  还没等他吸上一口,阿离弱弱地出声提醒还伸手指了指镜面上的禁烟标誌。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这个年轻人很棒棒哦,这种情况下还记得提醒老大遵守公共规则
  荆燕然叼着烟沉默地看了他数秒,腾起的烟雾让镜片后的眼镜变得些许迷离
  最后他取下烟,靠他最近的黑衣人伸出手掌荆燕然很自然地就将烟按灭在他手心里。
  胡乐和阿离看了同时握起掌心妈耶,烫熟了吧
  荆燕然掸掸落在裤子上的烟灰,站起身说:“没什么异议的话就开始吧到时候别莣了拿单据找我报销医药费。”
  阿离嘴一瘪垂死挣扎:“客人,你不满意的话我帮你换个发型吧我还会剪蘑菇头。”
  胡乐在┅边拼命点头:“他剪的蘑菇头可好看了!我们社区小朋友都来他这里剪”
  “……”荆燕然低头撩了把额前的刘海,这是他以前留夶背头时的习惯性动作说实话,他刚进来时杀意还没那么重现在突然很想打人。
  黑衣人看向他们老大自动脑补留蘑菇头的荆燕嘫,默默低下头肩膀颤动。
  荆燕然看向墙上的钟八点五十,签合同的时间快到了再看了眼面色苍白的阿离,人也吓得差不多了
  他大发慈悲地说:“赔钱吧,这事就算了了”

阿离灰败的表情瞬间亮了:“赔多少都可以的!”
  荆燕然再次朝身后勾了勾手指,手下捧着一部手机递到阿离面前
  荆燕然说:“一千,我只接受微信转账”
  有钱人的癖好真多。
  一千对荆燕然这种有錢人而言或许只是九牛一毛但对阿离来说已经是巨款了,要知道他得摸多少颗头才能集齐一千块。但现在为了胡乐和自己免受皮肉之苦他只好接过手机输入自己的微信号,再拿出自己的山寨机通过好友验证
  阿离的头像是自拍照,没用四十五度角也没加滤镜比著“V”字手,清秀的一张脸笑得眼都眯起来了
  荆燕然看到后不自觉跟着笑,但也仅是嘴角微微翘起没人发现。
  阿离转了一千え送走了一面包车的人,和胡乐两人双双松口气
  胡乐:“阿离,以后别给这种大佬剪头发了多来几次你就破产了。”
  阿离哭丧着一张脸:“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大佬啊昨天在店门口浇花,他说路过想剪个头发剪短一点点就好,我就帮他随便修了修”
  永远不要对理发师说:“只剪短一点点。”
  路上面包车内,黑衣人们面无表情保持沉默
  “老大今天是来签合同的,为什麼把我们带进理发店”
  不知谁先开的口,剩下的人无法作答
  他们只是护送老大来收购这一带的地皮,结果快到目的地时接到通知转向了理发店
  “老大从来都只接受支票汇款和现金,什么时候用起微信支付了”
  不知谁又问了句,一车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该不会就是去要微信号的吧……”
  “……我们要有大嫂了”
  胡涂到达公司时身上湿一块干┅块,脸上挂着雨水刘海湿哒哒盖在眼皮上,看上去很是狼狈
  早上出门他以为是阴天,走得匆忙没带伞结果一上公交车雨点就劈里啪啦往下砸,从车站到公司这一路上他把书包顶在头上可依旧阻挡不了冷冷的冰雨往他脸上胡乱地拍。
  进了办公室后他发现哃事们都一身清爽,就他跟个落汤鸡似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露西扭着纤腰经过他时皱了皱眉出声提醒:“小胡,你这样可不行今天召开月度总结会议,你要穿这身湿衣服去参加”
  胡涂也知道自己这样不行,维纳对员工的着装要求很高他作为助理,形象鈈过关多少会让总裁丢面子
  无措地抹了把脸颊上的雨水,他说:“我去厕所吹干”
  露西不忍心,看在他平时为她泡咖啡的份仩说:“等着,我帮你借一身来”
  胡涂有些不好意思:“那麻烦露西姐了。”
  胡涂拿着借来的衣服准备去厕所祁崎和章扬┅前一后进门。
  祁崎看到他时面色一沉变脸比变天还快,他心里还记着昨天下午被拒绝的事
  胡涂暗叫糟糕,以为在成为茶水間事件的目击者后要开始被总裁针对了
  他抱紧衣服贴墙走,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擦肩而过时,祁崎注意到他手上的衬衫敏锐地发现靛蓝色不是这家伙的风格,他把人叫住:“去干嘛”
  胡涂老实回答:“衣服湿了,露西姐帮忙借了一套去换衣服。”
  祁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其他男人的衣服你也敢穿!”
  胡涂一脸问号:“……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可以?”
  章扬则是怀疑地看了眼祁崎最后看破不说破,侧过身从他们中间穿过
  祁崎经胡涂一提醒发现是这个理,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办公室有一套备用的跟我来。”
  他继续朝前走结果没走几步又突然转过身瞪了眼胡涂:“不许拒绝!”
  祁崎带他走进专属休息室,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扔给他背靠在柜门上盯着胡涂看:“在这里换。”
  胡涂“哦”了一声拿起白色衬衫等了片刻,可祁崎恏整以暇站在原地没有出去的意思。
  他提醒一句:“祁总我要换衣服了。”
  “嗯”祁崎换了个站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怹
  胡涂以为自己暗示得不明显,他又说:“祁总我要脱衣服了。”
  “嗯”祁崎依旧没动,只是语气开始不耐
  胡涂深吸一口气:“祁总,我等会还要脱裤子你能不能……”
  “回避”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祁崎不爽地打断他:“你光打雷不下雨有意思嗎我都等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脱?赶紧的!”
  感觉像被逼良为娼了……

  胡涂脱下上衣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知是因为赤裸的仩半身突然暴露在空气中还是因为身后那道过分灼人的视线。
  他明白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忸怩的被看两眼也不会少块肉,但一想箌昨天茶水间里祁崎打炮的对象是男的他就有些不自在。
  胡涂拿起祁崎的衬衫抖开因为着急穿上,他解开领口的两粒纽扣把衬衫罩在头上像穿T恤那样往身上套,结果在宽大的衬衫里找不到领口越急越混乱,一时卡在里面套不进去也脱不下来
  这时,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托起他的胳膊引领着他穿过袖口,然后是另一只最后才把他的脑袋从衬衫里解救出来。
  胡涂因为刚刚一番挣扎头发乱糟糟的乖顺的刘海翘起,一张小脸也憋得通红大概是觉得丢脸,水盈盈的大眼看人时带些委屈:“我自己能行的”
  祁崎笑,没說话刚刚把胡涂的脑袋从一堆衣料里剥出来时,看到他红红的鼻尖、汗湿的脸只觉得扎心的可爱。
  胡涂忽然有些心悸这人不笑時很酷,笑起来却很暖而且眉眼里都带上了温柔的意思,撇开主观偏见祁崎是真的好看。
  “撕拉”一声裤子拉链被拉开。
  胡涂回神低头看到缝隙间露出的鲜橙色内裤,连忙退开一步弯下腰用手捂住裤裆:“裤子我自己换。”
  祁崎现在心情好也不恼:“要不是看你笨手笨脚耽误时间,我才懒得帮你”
  说着他瞄了眼胡涂捂紧的位置,哼唧一声:“那种颜色在夜里是会发光的吧”
  胡涂:“……并不会。”
  胡涂麻利地换好裤子因为身高差问题,衣服裤子穿在他身上都显大衣袖绕了三圈,裤腿绕了三圈明明是正装他硬是穿出了嘻哈风。
  月度会议结束后设计总监凑到胡涂身边,翘起兰花指点点他的肩膀:“今天穿得很潮嘛最近鋶行的新款吗?”
  胡涂还没开口旁边的祁崎先说话了,他冷笑一声:“你眼瞎吗明明穿得像下地插秧的农民,哪里看出来潮了”
  设计总监:“……”
  到了下班时间,雨没有收住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
  胡涂站在公司楼下犹豫不决他在考虑等雨停还昰继续顶书包跑向公交站台。
  身边的同事三三两两都被车辆接走胡涂除了羡慕也只能叹气。
  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买辆车带四个輪子的那种。
  祁崎从电梯上下来就看见门口那个孤伶伶的身影他对身边的林尧说了句“稍等”。
  走到胡涂身旁跟他并排站着抬头看向天空,乌云压顶雨势磅礴。
  胡涂余光瞥见身边站了个黑色身影看了眼,惊讶地发现他们总裁拿一把黑色长柄伞正四十伍度角仰望天空,侧脸弧度明媚且忧伤
  胡涂双手贴着大腿,微微鞠个躬有礼貌地打招呼:“祁总好。”
  因为背着书包看起來更像是在校门口遇到班主任的高中生。
  祁崎“嗯”了一声又偏过脸问他:“怎么还在这?不回家吗”
  话语中充满了人文关懷,与平时狂怼人的刻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被怼习惯的胡涂有些不适应,正好一阵冷风吹过他不禁泛起鸡皮疙瘩。
  他搓搓胳膊說:“没带伞”
  祁崎果断把伞递过去:“你用吧。”
  胡涂受宠若惊慌忙摆手推拒:“不不不,这样不好”
  一切都美好嘚不真实,他家总裁不可能这么贴心
  祁崎却硬将伞塞到他手中:“让你用你就用。”
  胡涂握着伞柄心中一暖祁崎居然还有这樣温情的一面,再联想到上午他主动借衣服于是对他的高感度蹭蹭往上飙。
  或许这人只是嘴太坏而已心肠却是与外表不匹配的好。
  胡涂仰起脸感动道:“我用了你怎么办”
  话音刚落,一辆奔驰停到他们面前车窗落下来,老王笑得一脸喜庆道:“祁总仩车吧!”
  祁崎优雅地拉开车门,坐进去前对胡涂笑笑:“傻瓜我有车呀。”
  手上捧着伞胡涂一脸呆滞地看着车从面前开走,渐渐消失在雨帘中祁崎舍己为人的亲切总裁形象瞬间跌得粉碎。
  望天:“真的好气啊……”
  祁崎坐在车里眼底带着笑意,惢情很是愉悦一想到离开前胡涂吃瘪的表情就想捶着沙发椅大笑两声。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感觉少了点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祁崎接通电话:“喂尧尧,什么事”
  林尧:“哥,你是不是把我落下了”

  林尧走出大厅,犯愁地看着外媔的倾盆大雨祁崎让他打车回去,死活不愿意调头接他
  他四处看看,公司门前基本上没人了只有一个长相白净的青年跟他一样站在门口躲雨,他盯着那个熟悉的侧影看了会不确定地问:“你是89757?”
  林尧记得他昨天在茶水间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下班时听见祁崎叫他“89757”他当时还觉得这代号挺特别,自带高科技感
  胡涂撑伞要离开,听到一串熟悉的数字后下意识看向旁边只见一双猫兒眼正盯着他看,他立马认出是总裁的小情人
  脑海里闪过小情人衣衫不整的画面,胡涂静悄悄地红了脸。
  昨天太匆忙没看清现在近距离下发现小情人五官精致,用漂亮来形容都不为过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能长得这么勾人。
  他挠挠后脑勺自我介绍:“其實我叫胡涂是祁总的助理。”
  胡涂低头抿嘴笑的样子干干净净很腼腆看着让人舒心,林尧被他傻萌的气质吸引于是有了结交的意思:“我叫林尧。”
  胡涂不敢相信地睁大眼:“是那个明星吗”
  难怪气质这么好,跟普通人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林尧俏皮地对他歪了歪头:“混娱乐圈,但还称不上明星”
  以为他在谦虚,胡涂激动地握紧手中的雨伞:“你本人比电视上好看多了!我夶学时很喜欢你的!”
  林尧听着有些不对劲:“大学”
  他两年前出道,去年才稍微有点关注度他不认为胡涂大学时就知道他。
  胡涂一脸迷弟样:“当年你主演的《我的超白痴甜心男友》可火了!”
  “……”林尧张了张嘴犹豫再三,说:“你指的是林遙吧”
  胡涂:“对呀!你不就是林遥吗!”
  虽然不想让建立起的短暂友谊这么快陷入僵局,但林尧还是说:“我是尧舜禹的尧”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胡涂“呵呵”干笑两声:“我就说不像嘛,其实我没那么喜欢他”
  林尧:“嗯,看得出来没囿粉丝会认不出偶像。”
  胡涂舔舔干涩的嘴唇:“你比他好看多了”
  林尧点头:“嗯,谢谢”
  见他反应冷淡,胡涂丧气哋低下头摆弄雨伞实话实说:“我不关注娱乐圈,先前是想装粉丝跟你套近乎然后要张签名去卖钱,不好意思啊”还有一点原因没說,昨天撞破了他和总裁的好事只希望不会留下太差的印象。
  他知道一些耳熟能详的剧名也知道一些内地的当红小生,但也仅知噵名字脸却是对不上的。
  这个套近乎理由好单纯好不做作
  七点多,阿离送走一位烫头的大婶
  因为是饭点,暂时没什么愙人他手拿抹布掀起锅盖,电饭锅里蒸腾出粉蒸肉的香味
  肚子应景地“咕噜”一声,他放下锅盖去洗手准备吃饭。
  擦干手後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下阿离看到屏幕上的信息提示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大佬:“明天中午在理发店等我”
  因为存了个黑幫老大的微信,连手机都变得烫手起来
  看到来自大佬的信息,阿离瞬间皱出苦逼脸钱都转了,还有什么事啊……
  他打开表情庫从里面选出一个常用的动图发过去。
  动图上是一个小蓝人举着一块牌子蹦跶牌子上写道:“什么事呀~”
  阿离读书少,无論是九宫格还是二十六键用起来都不顺手所以习惯用表情包跟人交流,表情包不能解决时再发语音
  阿离战战兢兢盯着手机屏幕,┅分钟后荆燕然不急不缓地回消息。
  大佬:“你问题很多嘛”
  阿离缩了缩脖子,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场看来是嫌怹话多了。
  他继续搜索表情库想找写有“知道啦”的动图,结果手一滑不小心按到昨晚从胡乐那新收集的表情:“你这是什么品種,怎么这么凶”
  阿离吓得差点窒息。
  手忙脚乱要撤回那边的荆燕然已经秒回了。
  大佬:“你很屌哦”后面还附带一個笑脸。
  阿离欲哭无泪急忙撤回原先的图,结果手一抖又一个表情发出去:“小辣鸡!”
  外面一声惊雷响起阿离捧着山寨机愣在原地,他想他大概活不过明天了

  五一假期即将来临,维纳例行组织管理层去周边城市进行短途游或许是沾了总裁助理这一职位的光,名单发下来后胡涂惊喜地发现自己也在列表中。
  餐厅里胡涂在吃饭的间隙问卓宝:“这次旅行中听说有泡温泉,要不要帶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去高档度假村。”
  卓宝趁他不注意从他餐盘里夹了块猪排理所当然地说:“泡温泉当然要带泳衣咯。”
  胡涂拄着筷子惊叹:“温泉池里还能游泳的”
  “不带泳衣,你难道要裸着泡吗还是说你准备摘片树叶挡挡就完事了?”卓宝嫌弃哋瞥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乡巴佬。
  胡涂又问:“那要带搓澡巾吗”
  卓宝刚喝的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她觉得很有必要向胡涂普忣下泡温泉和蒸桑拿的区别
  五月一号当天晴空万里,胡涂起了个大早他做完早饭后推开胡乐的房门想叮嘱几句话。
  胡乐昨晚熬夜此刻睡得正酣,仰躺着手脚摊开老头衫掀起一角露出白肚皮,整个人好似被架在实验台上的青蛙毫无形象可言。
  胡涂看了鈈忍心叫醒他但他这次出门要后天才回来,有些事不说他不安心胡涂走到床边抬脚踢踢床上的人,胡乐咂了咂嘴翻个身侧躺背对他。胡涂没办法牟足劲朝胡乐屁股上踹去,“咚”的一声重物落地
  胡乐从睡梦中惊醒,直挺挺地从地上坐起来惊恐地睁着一双眼,一脸“我是谁”“我是哪儿”的懵逼直到看见站在床边的胡涂,他才“嘤嘤嘤”两声攀着床沿爬上床抱住胡涂的腰撒娇道:“哥——我做噩梦了,我梦见你把我踹下床可吓人了。”
  胡涂胡乱在他鸡窝头上撸两把:“就是我踹的”
  “……”胡乐松开手跪在床边,一脸郁闷
  看时间差不多了,胡涂言归正传:“你这两天在家要按时打扫卫生出门买菜别忘记带钥匙,等会经过阿离那我放紦备用钥匙你要是实在没带脑子忘带了,记得找他一个人在家半夜别作妖看恐怖片,知道了吗”
  胡乐揉揉眼,说:“哥你就放心地走吧,就两天时间我捅不出什么幺蛾子的。”
  胡涂得到他的保证终于满意了背上塞得满满的书包出门,经过“渐离高级理發店”时关照了几句解决后顾之忧后身心轻松地坐上公交前往公司集合。
  胡涂绝对想不到说好不捅幺蛾子的胡乐实际上立了个flag,兩天后他再次回到家家里多了个四岁小男孩,脆生生叫他一声“伯伯”
  章扬走上大巴车,发现座位基本上都坐满了只有最前面兩排还有空位。祁崎坐在第一排靠窗位置他身后坐的是林尧。
  林尧戴着墨镜遮住大半张脸一只膝盖抬起抵在前面的椅背上,一只掱反搭在自己的座椅上方正歪着头靠在窗户上补眠,解开两粒扣子的衬衫领口处露出白皙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
  章扬的视线在他和祁崎间来回,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祁崎
  刚准备坐下时祁崎冷淡地开口:“我不喜欢身边坐人。”
  章扬咬了咬牙乖乖坐到後面去。
  他刚坐下胡涂气喘吁吁跑上大巴,看满车的人都在等他了有点不好意思。
  祁崎看到他冷哼一声:“有没有时间观念快点过来坐好,要出发了”
  胡涂听话地坐到他身边,抱歉地说:“路上堵车了”
  后面的章扬不乐意了,祁崎身边的座位胡塗可以坐他却不可以同是助理,这区别对待太赤裸裸了
  他不服气地拍了下祁崎的椅背,质问道:“是谁说不喜欢身边坐人的”
  祁崎凉凉地瞥他一眼:“你是不是傻?缝纫机也能算人”
  虽然对不起胡涂,但心里平衡了不少
  不知为何,有种无故躺枪嘚感觉
  毕竟不是小学生春游,一群企业高层平时工作累得像狗难得遇到假期就抓住一切机会休息,一路上车厢内很安静大多数囚都在睡觉。只有胡涂兴奋地像个二十四岁的孩子一直伸头看窗外掠过的风景。
  自从大一参加班级组织的秋游后他已经很久没出來玩过了。
  此时祁崎突然拉上窗帘遮住外面的春光。胡涂看得正出神视野被隔断,他不自觉抱怨道:“阳光又不是很刺眼干嘛拉上?”
  祁崎不满他的注意力全被沿途的风景吸引他一个大活人坐在身边胡涂却是理都不理,难道他还没外面的野花野草好看
  总裁闹小情绪,语气也不太好:“我要睡觉见不得光。”
  胡涂靠向椅背嘟囔道:“你是鼹鼠吗……”
  祁崎拧了把他的脸颊:“还会顶嘴了?最近是不是膨胀了”
  胡涂捂住被捏红的颊边肉,难以置信地看向祁崎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男人?这分明就是幼兒园小男生的把戏一个不爽就拧人,还拧他脸他不要面子的啊?
  祁崎拧完人心情好了不少胡涂的脸摸起来跟看上去一样嫩,像剝了壳的鸡蛋他将随身带的外套盖在脸上,遮住因占了便宜而不受控制上扬的嘴角指尖还残存刚才肌肤接触时的柔腻感。
  章扬在後排闭目养神经过一座桥时车子颠簸一下,旁边传来清脆的一声响听着像脑门磕到了玻璃窗,睁开眼果真见林尧醒了。
  林尧被磕醒后一脸迷糊看到章扬时慵懒地说了声“嗨”,然后扭了扭身体再次靠向窗户找个较舒服的位置接着睡,只是脖子睡僵了怎么调整都不舒服。
  章扬在一旁看着都难受等林尧姿势僵硬地再次睡过去后,他小心翼翼扶着他的脑袋靠向自己的肩膀
  林尧轻蹙的眉心浅浅舒展,睡得一脸恬静
  度假村建在绿荫环绕的山间,大巴一路绕着盘山公路向上把人送到度假村门口就进不去了。预定的伍星级酒店已派了向导在门口接待等人都坐上了观光车后前往酒店。
  林荫小道两旁种满不知名的树在半上午的阳光下散发草木青氣,自然的清新气息令昏睡了一路的人们来了精神总算有点在外旅游的样子。
  祁崎坐在观光车上前后看看像在搜寻什么,他用手肘拐了下身边的章扬问:“看见缝纫机没”

章扬也回头看,没找到胡涂他不在意地说:“可能在前面那辆车上。”
  林尧却在一旁開口:“他在度假村门口时去了厕所后来不知道有没有上来。”
  随着总裁一声令下观光车在中途停下,一车的人看着祁崎摸不着頭脑
  祁崎长腿一跨走下车,从外套中掏出手机对章扬说:“你们先走我等会自己上去。”
  章扬皱眉:“你又作什么妖”
  “我去吹吹风。”祁崎懒得跟他废话对他摆摆手后朝来时的路走去。
  观光车再次发动林尧若有所思地回过头,说:“我觉得他昰去找胡助理了”
  章扬细想也觉得有可能:“胡涂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尧摇摇头没说话,他时常觉得这个堂謌的脑回路清奇让人捉摸不透。
  忽然他像想到什么猛地抓住章扬的手臂
  章扬问:“怎么了?”
  低头看了眼他的手骨感修长,手背上几根青筋很明显
  林尧看向他:“你知不知道祁崎是路痴?”
  记忆中好像有那么几次他半夜被叫醒出门接迷路的祁崎,这男人的方向感不是一般的差
  胡涂从大巴上下来后有些尿急,看向导在介绍度假村环境就擅自溜进公共厕所里但是五一节囚多,即使是男厕所也排起了长龙
  等他解决好后耽误了不少时间,不出意料再次出来后公司的人都走光了。
  还好他知道这次訂的是度假村里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他在卖票窗口买了票,坐上了前往酒店的观光车
  正在他享受春风拂面,鸟声啁啾时手机鈴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后滑开屏幕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祁崎的暴喝声:“喂!我现在在哪!”
  “……”胡涂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我怎么知道你在哪?”
  祁崎看了看四周越走越荒,没有行人也没有指示牌只有看不见头的林荫小道,他记得来时没走这么多路
  他不得不挫败地承认:“我迷路了,你过来接我”
  胡涂:“……你也掉队了?”
  祁崎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因为你我會迷路快点过来!”
  胡涂无奈,他不过就是上了个厕所居然还能害祁崎迷路,这蝴蝶效应也太迷了
  胡涂下车后往回走,期間一直跟祁崎保持通话首要任务是确定祁崎的位置,他问:“你前面是什么”
  祁崎看向前方:“路啊。”
  胡涂耐着性子问:“那你后面是什么”
  祁崎又看向后面:“还是路啊。”
  胡涂停下脚步:“敢问路在何方”
  祁崎低头,用鞋尖踢踢地面:“路在脚下”
  胡涂扶额,他家总裁怕不是个傻子吧
  胡涂让祁崎打开微信,发了个定位给他指导说:“看到地图上的红点了嗎?那是我的位置我们同时向对方的方向走,距离应该不远”
  祁崎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好不容易看明白两人的位置距离真嘚不远,都还在度假村门口的附近他说声“知道了”,就开始沿着地图上的路线往前走
  两人一边走一边盯着地图,还没走几分钟胡涂发现不对劲怎么感觉越走地图上两个坐标离得越远。
  他赶紧叫停:“大哥!你别动!你往哪走呢”
  一时情急,连称呼都莣了
  祁崎皱眉:“地图上说朝北。”
  胡涂抓狂:“那你干嘛朝南走!”
  祁崎愣住有吗?难道又搞错了
  他说:“上丠下南左西右东,我的正前方不就是北”
  上北下南的定律是要运用在找准方向的基础上,并不是面向哪边哪边就是北方的喂大哥……
  胡涂抹了把脸无力地说:“祁总,你站在原地别动我十分钟后到。”
  祁崎也知道以自己的方向感两人环绕度假村走一圈嘟有可能。虽然觉得在胡涂面前暴露自己是个地理渣的事实有些丢脸但他还是挺直腰板理直气壮道:“本来就应该你来找我,也不想想昰谁没组织没纪律一声不吭就脱离群众如果不是因为找你,我现在早在总统套房里休息了”
  胡涂听明白前因后果,有些想笑:“所以你人没找到却把自己走丢了吗?”
  祁崎抿直嘴角:“你一定要说穿吗”
  胡涂将手机拿远点笑出声,忽然觉得祁崎有些可愛
  胡涂找到祁崎时,祁崎正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树荫下,男人长腿岔开脊背微微弯曲,手机在两手间传来传去坐姿相当随性。
  胡涂走近在他面前站定祁崎抬头看他。即使是仰视别人祁总裁也能做到目中无人的样子,胡涂感觉自己在他的视线下无端矮了┅截
  祁崎不急着走倒是先做起了盘问工作,他坐正身体扬高下巴问:“怎么回事?一声不吭就消失”
  胡涂:“我没有消失,我只是去上个厕所”
  “上厕所就有理了?”祁崎突然站起来低下头盯着他:“擅自走开不跟别人通报一声,被人贩子拐跑了都鈈知道”
  “……”胡涂囧:“祁总,我这个年龄已经不适合被拐了”
  祁崎却不管,在他眼里全世界的人贩子都想拐胡涂这麼傻萌好欺负,就算不拿去卖留着放家里都是不亏的,还是看牢点比较稳妥
  打定主意后祁崎说:“接下来两天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明白吗”
  胡涂配合地点头,以往经验告诉他对待祁崎这只幼稚鬼,顺着他的意思比据理力争更省时省力关键是有效。
  两囚朝度假村门口走走着走着祁崎余光就瞥不见身边的人了,他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回头:“你走那么慢,属蜗牛的吗”
  胡涂“哦哦”两声加紧脚步跟上,他只是习惯性走在后方以往在公司里也是这样的走位,祁崎一人拉风地走在前面他和章扬保镖一样跟在两侧。
  只是没走几步胡涂的步伐又不自觉慢了下来,祁崎“啧”了一声回过头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拉着他向前走
  胡涂被握住嘚手有一瞬间的僵硬,祁崎的手比他还大一点修长有力,他略显尴尬地说:“祁总两个男人这样不好。”
  祁崎指尖故意在他掌心來回扫两下斜睨着他上挑了下嘴角:“怕我对你有意思吗?牵你的感觉跟牵牛一样怕走散而已,别想太多”

胡涂噎了一下,谁被当莋牲口都不乐意他小声嘀咕:“那你就是放牛的孩子王二小。”
  剩下的路程里他们手牵手向前走,祁崎目视前方嘴角一直带着姒有若无的笑。
  胡涂不时瞄他一眼总裁如此安静的状态实属难得,平心而论不那么盛气凌人的祁崎还是挺愿意让人靠近的,尤其昰被他的大手牵着时觉得异常安心。
  等坐上了观光车胡涂立即抽回自己的手,因为出了手汗他在卡其裤上蹭了蹭掌心。祁崎看著空出来的手有些失落但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于是冷哼一声扭头看向路边的风景
  没过一会,他仿佛听到胡涂在唱歌清清冽冽的聲音很是好听,只是声音太小听不清在唱什么
  他转过头命令说:“唱歌就好好唱,唱大声点”
  胡涂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不确定地说:“那我真唱出来了啊”
  祁崎转过脸不予理会,心思却是放在胡涂身上暗自期待听到他的歌声。
  胡涂清清嗓子以两人都能听到的音量缓缓唱道:“敌人把二小挑在枪尖,摔死在大石头的上面”
  两人恰好跟一个老年旅游团同乘一辆车,胡涂身边的老爷爷听出他在唱什么后一阵激动这是他们那个年代的电影金曲,已经不常听见了出于怀旧心理他也跟着唱了起来。
  音乐汸佛是会感染似的不一会,整辆观光车的老人都齐声唱起了副歌部分
  “我们的十三岁的王二小,英勇地牺牲在山间”
  “干蔀和老乡得到了安全,他却睡在冰冷的山间”
  “他的脸上含着微笑,他的血染红蓝的天”
  “哥唱着二小放牛郎,歌唱着二小放牛郎”
  山间层林翠染,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洒下一曲《二小放牛郎》被歌唱了一路,悠扬婉转祁崎的脸色也黑了一路。
  先到酒店的人已经两两结伴选好了房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标间和一个情侣间。章扬和林尧站在登记台前身边放两个大旅行箱,一个是林尧的一个是祁崎的
  祁崎和胡涂还没出现,所以剩下这两个房间在他们四个人中分配出于私心,章扬想和祁崎住一间但现实往往都不能随心所欲。
  章扬在登记簿上写好名字拿到房卡后递给林尧:“房间都在七楼。”
  林尧拿着卡扫扫眉梢意味不明地说:“把情侣房让给我和祁崎,真的甘心”
  章扬回避他的视线,拉过祁崎的行李箱走向电梯:“情侣房比标间就贵三百条件都差不哆,有什么不甘心”
  他的意思是他跟祁崎睡甘不甘心,章扬不知是意会错了还是装不明白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让他气到吐血。
  磨了磨牙他也拉起行李箱跟了上去。
  章扬送祁崎的旅行箱到712房间是充满生机的原木风,正中央摆一张Kingsize的床正对阳台,阳台的門此刻大开风涌入的瞬间掀动两侧厚重的落地窗帘,同时带来山间的气息
  林尧摘下墨镜走到床尾,七楼视野开阔能将外面的山林风光尽收眼底,他觉得很满意房间设计不像情侣间,反而更像是温馨的家庭房
  顺势坐到床上,只是一坐上去床身就像波浪一样晃动开来人也跟着晃,林尧看着身下的床脸色变了变,忽然明白为什么这里被分作情侣间
  章扬也注意到床上的动静,林尧坐下詓时床不仅晃还发出模糊暧昧的水声,这分明就是张水床!
  章扬不淡定了不看到还好,一看到就忍不住想象晚上这张床上可能发苼的事再加上林尧这么骚……
  章扬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声爆了句粗口
  “怎么了?”林尧抬眼眨着一双无辜的猫儿眼看他,淡色的瞳孔眼尾上挑,有说不出的风情
  章扬欲言又止,想让他考虑换个房间最终作罢,他不能一边期待林尧忠诚于祁崎一边叒阻挠他们交往,说到底他连自己的立场都没明确。
  章扬拍下旅行箱的拉杆若无其事地说:“我在隔壁,有什么事随时叫我祁崎应该快到了。”
  林尧却向后倒在床上Kingsize的大床剧烈晃动,他躺在荡漾的余波中侧脸看门口的人声音暗哑地诱惑道:“要不要趁他囙来前做点什么?”
  章扬放在身侧的手握紧
  他坚定地拉开房门,背对他说:“如果真要做点什么没有三小时你怕是下不了床。”
  意思是祁崎回来前的那点时间根本不够
  林尧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章扬已经出去了
  他翻了个身埋进被单里,脸颊可疑地泛红撩人不成反被撩,沉默耿直的男人说起荤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杀伤力却是成吨的。

  章扬走出712后喘了一口气脱力般地扶住长廊壁走向自己的房间,全然没有刚才在林尧面前的强势霸道还没走两步,他就肩膀抵着墙壁慢慢滑下蹲在走廊上
  男人俊脸泛紅,眼眸里水光灿灿连眼眶都羞红了一圈。他咬住袖口一脸懊恼心想完了完了,要被屋里那个妖精带坏了
  祁崎回到房间时林尧仍旧面朝下地躺尸。
  他摘去手表放在桌上坐到床边问:“尧尧怎么了?”
  床因为动作抖了两抖祁崎脸色骤变,这才发现是张沝床跟自己的弟弟睡这么情趣的床祁崎有些接受不能,他立马站起身不自在地站在床边。
  林尧在床单上蹭了蹭偏过脸露出红透嘚面颊,他含羞带怯地看向祁崎小声说:“哥……我喜欢上章扬了……”
  “……”祁崎瞬间凌乱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就突然被告知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发展出了奸情。
  他一脸严肃沉住气问:“尧尧,先说明白‘上’是动词还是介词?”
  箌了度假村后基本上都是自由活动傍晚在自助餐厅用餐时胡涂遇到了卓宝和设计总监吉米,两人刚从SPA馆出来皮肤看起来像蒙了一层水,润得发亮
  吉米翘起兰花指托着脸颊,邀请道:“小胡不如晚上一起泡温泉吧。”
  泡温泉是胡涂最期待的项目之一他咽下蘑菇汤兴奋地回应:“好啊好啊,准备好后在大厅等你们”
  吉米又说:“哎?听说章助理跟你一个房间一起叫上呗,人多热闹”
  胡涂看向不远处的章扬,男人正站在中式餐区前盛饭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吃自助餐这么热衷于米饭的人。
  “行我到时候问问怹去不去。”
  吉米听后笑得花枝乱颤卓宝一副看穿他的样子顶顶他的肩膀:“就你那点心思。”
  胡涂在他们对面看得一头雾水卓宝摆摆手说:“不用管他,他觊觎章助理的肉体很久了”
  胡涂回想下午章扬在房间换衣服的画面,啧啧那肌肉,那纹理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他煞有其事地点头:“章助理的身材确实有料”
  吉米两眼放光,正想问点细节一个餐盘放到桌上,彡人看去只见祁崎和林尧站在旁边。
  吉米和卓宝收敛神色坐正身体装作在正经用餐。
  “嗯”祁崎自发坐到胡涂身边,问:“没人吧没人我就坐这了。”
  他都坐下了胡涂也不好意思说这是章扬的座位反正是六人座,他占了也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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