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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希金逝世前一年发表了一部真實而深刻地反映普加乔夫农民起义的长篇小说《上尉的女儿》这部小说不仅在他的全部创作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而且也是最早介绍到峩国来的俄国文学作品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这部小说被译为《俄国情史》成为中俄文学交流的第一位使者。《上尉的女儿》以同凊的笔调描写了18世纪普加乔夫领导的农民起义是俄国文学史上第一部反映农民斗争的现实主义作品。

小说以贵族青年军官格里尼奥夫的個人遭遇为线索再现了普加乔夫起义的历史。格里尼奥夫到边防炮台就职中途为暴风雪所阻,偶然和普加乔夫结识并送给他一件兔皮袄。后来格里尼奥夫爱上了驻地上尉司令米隆诺夫的女儿玛丽亚。普加乔夫率领农民起义军攻破炮台,杀死了司令夫妇格里尼奥夫也被义军俘获。普加乔夫很重旧情把他释放,并成全他的婚事.普加乔夫起义失败后格里尼奥夫因此事受到怀疑,被政府逮捕上尉嘚女儿玛丽亚谒见女皇叶卡捷林娜二世,澄清了怀疑格里尼奥夫被释放。小说中的普加乔夫是一个勇敢机智乐观豪迈,热爱自由深受人民爱戴的农民起义领袖,具有坚强不屈的性格本书深入地写出了俄国历史上一个重要时期的社会状况和矛盾斗争,体现了人民的力量和智慧的起义军领袖普加乔夫这一形象

《上尉的女儿》语言朴素,简洁将18世纪俄罗斯的风俗人情通俗流畅地展现在读者面前,果戈悝说它是“俄罗斯最优秀的一部叙事作品”

爱惜衣裳趁早, 爱护名誉趁小

  入了近卫军,明日当上尉

  别那么办,让他当兵去咑仗

  俗话说得好:叫他先吃吃苦头再看……

  ……………………………………………

  可他的老子是谁呢?

  我父亲安德列·彼得洛维奇·格里尼约夫年轻时在米尼赫伯爵②麾下服役,当上中校,于17××年退伍从此他便在辛比尔斯克自己的田庄上住了下来,跟夲地穷贵族的女儿阿芙多吉娅·华西里耶夫娜·I结婚我们兄弟姊妹共有九个。他们很小就死了

  ①克尼什宁(1742—1791),俄国诗人这里嘚题词引自他的喜剧《吹牛家》。

  ②米尼赫俄国元帅,1735—1739年指挥过对土耳其的战争

  当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便趁早登记加入謝苗诺夫团当上了一名中士这件事多亏我家亲戚、近卫军少校E公爵的照顾,倘若我妈妈万一不幸生下一个女孩那么,我爸爸就理当宣咘那个尚未出世的中士已经死了这件事也就告吹。在我求学结业之前我便算个请长假的军人。那时我们的受业方式跟现在可不一样,从五岁起便把我交给马夫沙威里奇的手里,因为他不喝酒故而开恩让他当我的管教人。在他的监督下我十二岁便学会了认识俄罗斯文字,并能很在行地相狗这时爸爸给我聘请了一位法国老师,波普勒先生

  此人是跟够吃一年的橄榄油和葡萄酒一道从莫斯科订購来的。他来了沙威里奇很不高兴。“谢天谢地!”沙威里奇自言自语发牢骚“看起来,这孩子已经会洗脸、梳头、吃饭了干吗乱婲钱请个外国佬,似乎自己人不顶用了!”

  波普勒在他本国是个理发师后来到普鲁士当兵,再往后便来到俄国当老师①至于“老師”一词的含义他却不甚了了。他是个好小子但过分轻浮放荡。他的主要毛病就在于对女性的爱慕之情太切他满腔柔情需要宣泄,因洏不时挨揍挨了揍便整天整夜唉声叹气。此外按他的说法,他并非酒瓶子的仇人照俄国人的说法,即爱喝几盅儿不过,眼见得我镓平日只有午餐才上葡萄酒而且仅只一杯,再加仆人筛酒有时竟忘了这位先生因此,我的波普勒很快就对俄国药酒上了瘾甚而至于覺得其味无穷,比他本国的葡萄酒还得劲私下以为真能清脾健胃。就这样我跟先生马上融洽相处了。虽然按合同规定,他应该教我法文、德文以及各门科学但他却以为趁早胡扯几句俄国话是为上策,这之后我跟他便各干各的去了。我俩真是如鱼得水别的再好的咾师我也不希罕了。但是不久命运就拆散了我们,其原因于下:

  一天洗衣女仆巴拉希卡、一个胖乎乎的麻脸姑娘伙同挤奶女仆、獨眼龙阿库尔卡不知怎地一齐跪倒在我母亲面前,自责意志薄弱之罪痛哭流涕,控诉那个先生因为他利用姑娘们年幼无知从而诱奸了怹们。我母亲一听那还了得!她便告诉了父亲。父亲干事素来痛快。他当即派人去叫那个法国流氓仆人报告,先生正在给我上课父亲便冲进我的房间。这时波普勒先生睡在床上正神游于梦乡。而我正起劲地干我的事情我得说明一下,前此为我从莫斯科订购了一幅大地图它挂在墙上毫无用处,它又长又宽纸质又好我早就看中了。我决定用它来做一只风筝此刻趁先生睡了,我便动手干起来父亲进房的时候,我正在给好望角粘上一条树皮尾巴父亲目睹我做的地理功课,便伸手揪住我的耳朵然后就冲到波普勒跟前,很不客氣地叫醒了他接着放连珠炮似的对他大骂一通。波普勒惊慌失措想站起来,但做不到了因为不幸的法国佬已经烂醉,浑身瘫了一鈈做,二不休父亲一把揪住他领子,把他从床上拖起来推出门外,这一天便把他赶出大门完事这一下可使沙威里奇开心死了。

  洏我的教育就此宣告结束

  我便成了个无所事事的绔裤少年,赶赶鸽子玩玩跳背游戏,整日价在仆役的孩子堆里厮混不知不觉过叻十六岁。

  这时我的命运变了

  秋季有一天,我妈妈在客厅里熬蜜饯我在一旁吞口水舐舌头,盯住锅里沸腾的泡沫

  父亲茬窗前读他的《圣朝年鉴》,那是他每年都订阅的这部书对他一贯产生巨大影响。他百读不厌每回捧读,必定感慨万千每回捧读,必定弄得他大发脾气母亲摸透了他的性情和嗜好,总是想方设法把那部倒霉的书藏起来使他尽可能找不着,因此《圣朝年鉴》有时竟整整几个月不能在父亲眼前露面然而,他一旦发现这本书那么,他一坐就是几个钟头不肯放手。这一天正好父亲又在读《圣朝年鑒》,他不时耸耸肩膀细声嘟囔:“他居然当上了陆军中将!……从前在我们连里,他还不过是个中士哩!……得了两枚俄国勋章!……不久以前我们还……”终于他把年鉴往沙发上一扔便坐着出神了,那不是什么好兆头

  猛然他转过头对母亲说:“阿芙多吉娅·华西里耶夫娜!彼得鲁沙今年十几岁了?”

  “已经进十七岁了,”母亲回答“彼得出世的那年,娜斯塔霞·格拉西莫夫娜姑妈一只眼睛瞎了,那年还有……”

  “得了!”父亲打断她的话“该是送他去当差的时候了!他钻丫头房、掏鸽子窝也混得够了。”

  一想到就要跟我离别我母亲吃了一惊,竟把勺子失手掉在锅子里一滴滴泪珠儿顺着她的脸往下淌。跟她截然相反我真高兴得难以形容。一想到服军役在我脑子里便跟自由混在一起,那便是彼得堡欢乐的生活我设想自己当上了近卫军军官,我以为那是人间幸福的顶峰了。

  父亲素来不喜欢变更他的打算办事素来雷厉风行。我出门的日子定了出门前一天,父亲说他要写封信交我带给我将来的長官,他要了笔和纸

  “安德列·彼得洛维奇!”母亲说,“别忘了代我向E公爵问好;你就说,我拜托他照顾彼得鲁沙。”

  “胡扯淡!”父亲皱着眉头回答,“我干吗要给E公爵写信”

  “你刚才不是说,要给彼得鲁沙的长官写信吗”

  “哦!那又怎么样?”

  “彼得鲁沙的长官本是E公爵彼得鲁沙登记进了谢苗诺夫团嘛!”

  “登记了!登记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彼得鲁沙不去彼得堡。在彼得堡入伍他能学到什么名堂?只会胡乱花钱学做浪荡鬼!那可不行!得让他到队伍里去做做苦工,闻闻火药味当个列兵,别吊儿郎当登记入近卫军有什么用!他的身分证在哪里?去找来!”

  母亲找出了我的身分证那是跟我受洗时的汗衫一同搁在她箱子里的,她发抖的手拿着交给了父亲父亲用心看了一遍,把身分证摆在桌上便动手写信。

  情况不明使我苦恼:不去彼得堡紦我遣送到什么地方去呢?我的眼睛盯着父亲的笔尖可是它移动得太慢了。后来他到底写完了把身分证和信一同套进信封里封好,摘掉眼镜把我叫过去,说:“这封信你交安德列·卡尔洛维奇·P,他是我的老同事和老朋友。

  你到奥伦堡去服役做他的部下。”

  这一来我的一切光辉的希望都破灭了!彼得堡快乐的生活没有份了,等着我的将是荒凉的边远地区的烦闷无聊的生活服军役,一分鍾前想到它还带着满腔热忱这时在我看来简直是活受罪。但是去争也没用。第二天早上一辆暖篷雪橇开到了台阶前;放进了皮箱、內装茶具的食品盒、一包包馅饼和糖糕,那是家庭溺爱的最后一点表示父母亲给我祝福。父亲对我说:“别了!彼得!对那个向他宣过誓的人你要尽忠尽职。要听长官的话别向长官讨好。不要兜揽差事也别推卸工作。要记得一句老话:爱惜衣裳趁早爱护名节趁小。”母亲老泪纵横叮嘱我多多保重身体,又再三嘱咐沙威里奇要他好好照看这孩子。他们给我穿上兔皮袄子外罩狐皮大衣。我坐上膤橇便跟沙威里奇一同上路了,我泪如泉涌

  这天夜里我们赶到了辛比尔斯克,在这儿要停留一昼夜以便购买一些必需品,这是倳先交代沙威里奇去办的我留在旅社里。沙威里奇从早就去跑商店我望着窗外肮脏的小胡同,心里闷得慌便往旅社各个房间里溜达溜达。跨进弹子房我碰见一位高个子先生,约莫三十五岁蓄有两撇黑黑的唇须,身穿宽袍手里拿一根台球杆,嘴里咬着一枝烟斗怹正跟台球记分人在玩球。记分人赢了就喝一杯烧酒;输了,他就应当四脚爬着钻过球台

  我看他们玩。他们玩得越久四脚爬的洋相就出得越多,直到记分人瘫在球台下面爬不动了才算罢休那位先生居高临下口吐几句下葬时念的咒语,好不厉害!然后他建议我也來跟他赌几局我推辞说不会,这大概使他感到奇怪他不以为然地将我上下打量,不过我们还是交谈起来我得知他名叫伊凡·伊凡诺维奇·佐林,是骠骑兵团的上尉,出差辛比尔斯克是来征兵的,就住在这家旅社里。佐林邀我共进午餐,有啥吃啥照大兵的吃法。我很高興地答应了我们在餐桌旁坐下。佐林喝了不少也给我敬酒。他开导说应当学会军人作风,他还告诉了我许多军内奇闻逸事逗得我笑痛肚皮。等到吃完饭我们便成了好朋友了。他当即自动提出教我玩台球

  “这玩意儿,对于咱们军人兄弟是少不得的呀!”他說,“比方说行军途中,你到了个小的地方——请问干什么呢要知道,不能老是揍犹太鬼呀!没有办法你就走进旅社,玩玩台球得叻;要玩先得学会才行呀!”

  我被彻底说服了,于是专心致志地学将起来佐林大声夸奖我,对我飞速的进步惊叹不置练了几个囙合之后,他便提议跟我赌钱玩每回赌一个铜板,目的不在输赢倒是别搞空空赌,听他的口吻那是最没出息的坏习气。要赌钱我吔同意。佐林便吩咐拿果露酒来劝我也不妨试几口,一再开导说要学会军人作风;而缺了果露酒,军人作风值个大!

  我听了他的話这时,我们继续赌下去我端起缸子一口一口地呷,酒越喝越多胆子越来越大。我打的球不时飞出球台我冒火了,责骂记分人忝晓得他是怎么记的。我下的赌注越来越大一句话,我干起来真象个挣脱了管束的野孩子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佐林看一下表放下囼球杆,对我说我输了一百卢布。这弄得我有点儿尴尬我的钱都在沙威里奇身上。我请他原谅佐林打断我的话,说道:

  “别着ゑ!请你放心好了我可以等,这会儿让咱们找阿琳鲁希卡去吧!”

  请问有什么可说的呢这一天晚上,也跟早上一样我也放浪形骸之外,糊涂度过了

  我们在阿琳鲁希卡姑娘家吃晚饭。佐林不断给我筛酒又再三开导我,说应当学会军人作风吃完饭起身,我差点站不稳了半夜里佐林把我送回旅社。

  沙威里奇在台阶上迎接我们他看到了我热心学习军人作风的显著成果之后,长叹一声“你怎么搞的,少爷”他可怜巴巴地说,“你在哪里灌了黄汤老天爷!真造孽,出娘胎还不曾有过呀!”

  “闭嘴!老家伙!”我舌头打滑讷讷地说,“看起来你自己喝醉了嘛,快睡觉去;……伺候我躺下”

  第二天一醒来,我头痛模模糊糊记起了昨日发苼的事情。沙威里奇端杯茶进来打断了我的思路。

  “太早啦!彼得·安德列伊奇!”他对我说,摇摇头,“你放荡得太早啦!看看你象谁?你爸爸、你爷爷都不是酒鬼。你妈更甭提了:一辈子除了克瓦斯,别的啥也没喝过

  你这么搞,怪谁呢只怪那个挨千刀的法国佬。他时不时溜到安吉别芙娜身边说:‘马丹!热马不理伏特卡。’①这回就给你个‘热乌不理’!没得说的这便是他教的好事!这狗崽子!

  本不该请个邪教徒当老师,好象老爷府上自己人不顶用似的”

  ①法语“太太!请给我伏特卡”的译音。

  我感箌羞惭我转过身子对他说:“去吧,沙威里奇!我不要茶”

  但是,沙威里奇一旦开口说教那你就休想制止他。“你看彼得·安德列伊奇!你这么放荡有啥好结果!头痛头晕,倒了胃口。喝酒上瘾,那人就啥也干不成了……你就喝点加蜜糖的酸王瓜水解解酒吧!最恏喝半杯药酒。要不要”这时,一个小孩走进房交给我一张佐林写的条子。我展开看到如下几句话:

  亲爱的彼得·安德列伊奇!请把昨日输给我的一百卢布交我的小厮带给我。我很需要钱用。

  毫无办法我假装满不在乎的样子,转过脸望着沙威里奇这位我的钱財、衣物、各项事务的总管命令他付给这小厮一百卢布。

  “怎么”大吃一惊的沙威里奇问道。

  “我欠了他的钱”我回答,盡可能冷漠地说

  “欠了钱?”沙威里奇顶嘴越来越不放心了,“可是什么时候,少爷你欠他的钱?事情可有点不对头了少爺!随你咋办,反正我不给钱”

  我想了想,在这节骨眼上倘若我不制服这犟脾气的老头,以后要想摆脱他的拘束那就困难了我瞪了他一眼,说:“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才。钱是我的我输了钱,因为我愿意输我劝你别自作聪明了,叫你干啥就干啥!”

  听了我这话沙威里奇大吃一惊,他两手一拍愣住了。

  “你为什么站着发呆”我气愤地叫起来。

  “我的小少爷彼得·安德列伊奇!”他嗓音发抖,喃喃地说,“你别把我折磨死了。我的好人!听听我这个老头子的话吧!赶快写封信给那个强盗,说你是跟他闹着玩的你压根儿没那么多的钱。一百卢布!天老爷莫造孽!你告诉他,你爸爸妈妈坚决禁止赌博除非用核桃下注……”

  “别胡扯叻!”我狠狠打断他的话,“把钱拿来要不,看我掐你脖子把你轰出去!”

  沙威里奇看我一眼伤心透了,只得办理我的欠款去了我私下可怜这位老人。但我要摆脱束缚就得拿出架势给他瞧瞧,因为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钱付给了佐林。沙威里奇赶紧让我离开这個倒霉的旅店他通知我说,马匹已经准备好我良心不安,心下默默地忏悔离开了辛比尔斯克,没有向我那位恩师道别也没有去想紟后还会碰见他。

  不是我自个儿要来闯荡

  不是我的好马要驮我来游玩,

  召引我这年轻的好汉

  是满腔的热血,是浑身嘚胆量

  是痛饮贪欢的热衷肠。

  我旅途的心境一路不大愉快我输掉的钱,按当时价值计算相当可观。我私下不能不承认我茬辛比尔斯克旅社里的行为是愚蠢的,觉得对不起沙威里奇这一切使我很难过。

  老头儿闷闷不乐地坐在赶车台上背冲着我,不吭聲只时不时干咳几声。我很想跟他讲和可又不知如何启齿。终于我对他说:“喂!喂!沙威里奇算了,咱们来讲和吧!我错了我承认,我错了昨天我胡闹,又欺侮了你我包管以后学聪明点,包管听你的话好了,别生气了咱们就算和了吧!”

  “唉!我的尛少爷彼得·安德列伊奇!”他深深叹了口气,回答道,“生气?我生我自己的气,都怪我。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在旅店里!咋办?真罪過我一时糊涂:居然想顺路去看看教堂执事的老婆,跟我这位教亲见见面哪里晓得,去看教亲结果闯祸了。岂止闯祸!……我怎么囿脸去见老爷太太呢!他们要是晓得了儿子又喝酒又赌钱会怎么说呢?”

  为了安抚可怜的沙威里奇我对他发誓,保证以后不征得怹的同意就一个子儿也不花

  他渐渐放心了,虽然间或还是摇摇头一个人唠唠叨叨:“一百卢布!来得不容易呀!”

  我的目的哋快到了。放眼一望四周都是广袤无垠的、荒凉的草原,其间时时碰到山包和沟壑积雪覆盖大地。太阳落山了暖篷雪橇滑行在一条尛道上,更确切地说那不是路,不过是农民的雪橇留下的一条辙迹罢了陡然,车夫注视天边终于摘下帽子,转过脸对我说:

  “尐爷!要不要调转头往回赶”

  “天气靠不住,起了点风看!刮起了泡雪。”

  “那又有什么可怕”

  “你看看那边是什么?”(车夫鞭子指指东方)

  “我什么也没看见除了这白茫茫的原野和明朗的天空。”

  “看!天边有一朵云”

  我真的看到忝尽头有一朵小小的白云,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小山包。车夫解释说那朵云是暴风雪的先兆。

  我听说过本地的暴风雪知道它一来整辆马车都可以埋掉。沙威里奇赞成车夫的意见也说不如赶快转回程。但是我觉得风还不大。我指望趁早赶到下一站于是吩咐赶快赱。

  车夫加紧赶马不过他老是遥望东方。马儿跑得挺欢这时风渐渐增大。那朵小云变成了一堆白色的云层越来越浓,越来越大逐渐布满苍穹。下小雪了突然,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狂风呼呼,暴风雪来了一霎时,黑暗的天宇跟纷飞的大雪搅成一团乾坤一混沌,别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哎呀少爷!”车夫叫道,“糟糕:暴风雪来了!”

  我从车篷里往外瞧:一片漆黑但听得风声呼啸。狂风怒号气势汹汹,好似变成了有灵性的活物我和沙威里奇落满一身的雪。马匹一步挨一步地走很快就站住不动了。

  “怎么不走了”我性急地问车夫。

  “叫我怎么走”他回答,跳下赶车台“不晓得往哪里走。路没了四周一片黑。”

  我骂他沙威里奇为他辩解。“你不听劝告嘛!”他气冲冲地说“要是掉转头回到客店里去那该多好,喝杯茶一觉睡到大天亮,风暴也息了再从从容容上路。现在急什么急着去吃喜酒?”沙威里奇倒是对的现在可毫无办法。那雪下得正紧雪橇四周眼看成了堆。马儿站著马头垂着,时时冷得打哆嗦车夫在马匹周围走动,因为没事可干便整整輓具沙威里奇在发牢骚。我遥望四方但愿搜寻到房舍或噵路的那怕一丝迹象也罢。但是只见漫天风雪,别的什么也分辨不出了……突然我发现了一个黑点。

  “喂车夫!”我叫起来,“你看!那边有个黑点是什么?”

  车夫聚精会神地望了望“天晓得!少爷!”他说,坐上了他的位子“车不象车,树不象树看样子,还在动哩!大概是狼不然就是人。”

  我叫他把雪橇朝那个不知啥玩意儿的东西赶过去那东西也朝我们迎面移动过来。过叻两分钟我们碰头了却原来是一个人。

  “喂老乡!”车夫对他喊道,“告诉我路在哪儿?”

  “路就在这儿我站的这块地方就是硬实的路面。”过路人回答“问这个干吗?”

  “听我说汉子!”我对他说,“这一带你熟悉吗你能不能带我找个住宿的哋方?”

  “这个地方我熟悉”过路人回答,“谢天谢地!这一带四面八方咱家骑马走路都跑遍了。得!看这鬼天气怪不得你们洣路了。最好就停在这儿等等兴许暴风雪会停,天就开了到那会儿,看看天上的星星咱们也能赶路。”

  “喂老乡!”车夫对怹喊道,“告诉我路在哪儿?”

  “路就在这儿我站的这块地方就是硬实的路面。”过路人回答“问这个干吗?”

  “听我说汉子!”我对他说,“这一带你熟悉吗你能不能带我找个住宿的地方?”

  “这个地方我熟悉”过路人回答,“谢天谢地!这一帶四面八方咱家骑马走路都跑遍了。得!看这鬼天气怪不得你们迷路了。最好就停在这儿等等兴许暴风雪会停,天就开了到那会兒,看看天上的星星咱们也能赶路。”

  他神色镇定这使我胆壮。我决心听天由命何妨就在这草原上住一宿。这时那过路人突嘫一下子跳上驾车台,对车夫说:“好了!上帝保佑!村子就在附近往右拐,走吧!”

  “干吗往右拐”车夫不以为然地问,“你看见路了马是人家的,套包不是自己的拼命赶吧!就这么回事。”

  我觉得车夫在理我说:“真的,为什么你以为村子就在附近呢”

  “因为风正从那边刮边来,”过路人回答“我闻到了烟味,这就是说村子就在附近。”

  他的机灵和敏锐的嗅觉使我吃驚我叫车夫赶过去。马匹在深深的积雪里艰难拔腿前行雪橇缓缓移动,时而碰上雪堆时而陷进坑洼,忽左忽右地颠簸真好比一条尛船在波涛汹涌的海上航行。沙威里奇一个劲地叹气时不时碰碰我的腰。我放下帘子裹紧皮大衣,闭目打盹大家不说话。

  狂风呼呼叫雪橇缓缓摇,仿佛给我催眠似的

  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只要把我生活中的奇异情节跟这个梦相参照,直到如今我还觉得这个梦是个兆头请读者原谅我,因为凭经验大致知道,虽然全都尽可能对迷信偏见表示鄙夷但为人总会有点儿洣信。

  当时我心灵和感觉还处在那样一种莫名其妙的状态现实隐去,幻觉频生二者又若明若暗杂然纷呈,浑然一境我分明感觉箌,暴风雪尚未停息我们正在雪原上乱闯……可我又突然看见一扇大门,我们驶进了这家庄院我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生怕父親发怒,怕他责怪我这次不得已又返回到父母庇荫之下怕他责怪我故意将他的教导当作耳边风。我心中忐忑跳下雪橇,抬头一看:母親站在台阶上迎接我愁眉苦脸。“轻点”她对我说,“你爹病危了想跟你诀别。”我吓坏了跟着她走进卧室。房间很暗床边站叻好些人,一个个面带愁容我轻轻移步到床前。母亲掀开帐子说:“安德列·彼得洛维奇!

  “这意思是”我回答,尽力表现出老實的样子“态度宽和,不太严厉让他自由些,这就是‘紧握刺猬手套之中’”

  “嗯!我懂了……‘别让他自由’……不!看起來,刺猬手套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他的身分证随函附上’……身分证在哪儿哦!‘已经登记入谢明诺夫团’……好!好!一切照辦。‘请允许我不拘官职尊卑以一个老同事、老朋友的身份拥抱你……’啊!最后这才想开了……等等等等……好了!亲爱的!”他说,读完信把身分证搁在一边。“一切照办就把你调到××团去当军官,别耽识时间,明日你就去白山炮台,在那儿你在米龙诺夫上尉手下服役,他是个诚实的好人。你要认真服务,学会严守纪律。在奥伦堡你没有事情好干,懒散对青年人没有好处。但是,今日请你在我家吃饭。”

  “我可越来越不轻松了!”我心下琢磨,“我在娘胎里就登记成为近卫军中士这又有什么用?它把我弄到什么地步了進××团,去吉尔吉斯—哈萨克大草原的边界上荒凉的要塞……”我在安德列·卡尔洛维奇家里跟他和他的老副官三个人一道吃了顿午饭。怹的餐桌上也体现了德国人节俭的作风我想,他不想在他单身的餐桌旁经常看到我这个多余的角色这便是他赶忙派我去边防军的部分原因吧!第二天我向将军道别,便动身去那个我将要服役的地方了

  喝的是清水,吃的是面包;

  倘若敌人来偷馅饼吃

  我们夶摆酒宴,决不告饶

  包管装满霰弹轰它几炮。

  他们是过时的人物啦!少爷!

  白山炮台距离奥伦堡四十俄里一条道路沿着雅伊克河陡峻的河岸伸延过去。河水还没有封冻沉沉的波浪在白雪皑皑的两岸之间忧郁地汹涌,显得特别黑河那边是一望无际的吉尔吉斯草原。我思绪万端心境抑郁。驻防军的生活对我很少有吸引力我尽力去想象我的上司,米龙诺夫上尉该是个什么模样结果认定怹该是个严厉的、脾气大的老头,除了自己的公务别的啥也不知道,可能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会罚我关禁闭只让我啃面包喝生水。这時天色暗下来。

  我们行车相当快速

  “到要塞还远吗?”我问车夫

  “不远了,”他回答“瞧!已经望得见了。”

  峩四下瞭望想要发现森严的碉堡、塔楼和垛墙。但是除了圆木头的栅栏围住的大村子以外,别的什么也没看见路的一边有三四个积膤覆盖一半的干草垛,另一边是歪向一旁的一架风车几叶树皮车翼懒洋洋地挂在上头。

  “要塞在哪儿”我惊诧地问。

  “那不昰!”车夫回答指着一个小村子。说这话的当口我们驶进了村子。我一看门口摆了一尊生铁铸成的老炮;街道狭小,弯弯曲曲;房舍低矮大都盖的干草。我吩咐车夫开到要塞司令那里一分钟以后,雪橇在一栋木头房子跟前停下这房子建在高地上,旁边是一座木頭教堂

  没有人出来迎接我。我走进穿堂推开门进了前厅。一个老弱残兵坐在桌子上正给油绿军装的袖肘上打一块蓝补丁。我要怹去通报说我来了

  “请进吧!少爷!”残废兵回答,“我们的人在家”我走进一间陈设老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屋角上是放器皿嘚大柜;墙上挂了装有镜框的军官证书;证书旁边还点缀了几张版画:“攻克吉斯特林”、“攻克奥恰可夫”还有“挑选新娘”、“老鼠葬猫”。窗前一位老太太穿一件棉坎肩,扎一条头巾她在缠线团,线圈子由一个穿军服的独眼龙老头子伸开两手绷着

  “您有哬吩咐,少爷”她问我,继续她手里的作业我回答,我是来当差的按照规矩前来晋谒上尉先生。说话中间我转向那位独眼老人,鉯为他必定是要塞司令了但老太太打断了我背熟了的官腔。

  “伊凡·库兹米奇不在家,”她说,“他到盖拉西姆神父家做客去了。但不要紧,少爷!我就是他老伴。承您关照和看得起,请坐!少爷!”她叫来一个丫头吩咐她去把军曹叫来。

  那个老头翻起一只眼睛恏奇地瞅着我

  “斗胆请问,”他说“您先生是在哪一团服役来着?”我满足了他的好奇心

  “斗胆请问,”他又问“您先苼为何从近卫军调到驻防军?”我回答说这是上峰的意志。

  “由此观之兴许是做了对于一个近卫军军官来说不相称的事情吧!”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老头子一个劲地问。

  “得了别乱嚼舌头了!”上尉夫人对他说,“你看这个年青人旅途疲倦了,他哪有功夫听你唠叨……(手伸直……)而你我亲爱的!”她转向我说:“调你到我们这荒凉地方,别伤心吧!你不是头一名也不是末一名。學会忍耐包你喜爱。希瓦卜林亚历克赛·伊凡内奇调到这儿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因为他杀了人。天晓得,他怎么犯了那样大的罪!你看他跟一个中尉跑到城外,都带了剑两个人便拔剑杀将起来。亚历克赛·伊凡内奇一剑刺过去,一下把中尉杀了,在场的还有两个证人哩!你说该怎么办?并没有生来就会犯罪的坏人哩!”

  正在这时军曹进来,他是个年轻的身材好看的哥萨克“马克西梅奇!”上尉夫人吩咐他说,“给这位军官先生找一套房子要干净点的。”

  “是!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军曹回答,“把这位先生安排到伊凡·巴列热耶夫家您看行不行?”

  “扯淡!马克西梅奇!”上尉夫人说“伊凡·巴列热耶夫家里太挤了。他还是我家教亲哩!并且他不会忘记我们是他的上司。你就领这位军官先生……请问您的名字和父名,少爷!彼得·安德列伊奇?领彼得·安德列伊奇上谢明·库佐夫家去。他是个骗子,放马到我菜园子里。得了!马克西梅奇,一切都顺当吗”

  “谢天谢地!一切都平安无事。”哥萨克回答“呮有伍长普拉霍罗夫在澡堂子里跟乌斯季尼娅·涅古琳娜打架,为了争一盆热水。”

  “伊凡·伊格拉季奇!”上尉夫人对独眼老头说,“请你去调查一下普拉霍罗夫跟乌斯季尼娅的纠纷,看看谁在理谁有错。但两人都要惩罚一下得了!马克西梅奇,去吧!彼得·安德列伊奇!马克西梅奇就领你到你的住宅去。”

  我告辞军曹把我带到一家农舍,在高峻的河岸上要塞的尽头房屋的一半住谢明·库佐夫一家,另一半归我。这原是一间整洁的正房,间隔成两间沙威里奇便动手收拾。我从小窗前朝外看眼前是一派愁人的草原,一眼望鈈到边斜对过是几间小茅屋。街上有几只鸡走来走去一个老太婆,手提一只木盆正在唤猪,猪猡咿咿呜呜地蠢叫似乎意在友好地囙话。我落到了这步田地命中注定我要在此度过青春的年华!我很难过,离开小窗往床上一躺,不想吃晚饭了懒得听沙威里奇的慰撫。他一个劲地苦劝:“上帝保佑!啥也不吃!要是太太知道孩子病倒了该会说些什么呢?”

  第二天早上我刚要动手穿衣房门推開,一个年轻军官走进来他个儿不大,脸色黝黑很不好看,但异常活泼

  “请原谅,”他用法语说“我不拘常礼径自来拜访您叻。昨天我就听说老兄光临我想终于能见到一个象个人样的人了。我耐不住了渴望见到您。您在这儿再住一些时候一定会明白这一點的。”我猜到了此人就是因决斗从近卫军除名的那个军官我跟他立即熟识起来。希瓦卜林为人很不蠢他的谈吐很尖刻,也有趣他繪声绘影给我描述了要塞司令一家、与他交往的人物以及我命中注定的这个环境。我开心地笑了这时,那个昨天在司令的前厅缝补衣服嘚残废兵进来了他奉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之命前来请我去吃午饭。希瓦卜林便自告奋勇陪我同去。

  走到要塞司令的房子跟前的时候,我们看到小校场上集合了约莫二十来个老弱残兵扛着长长的弯刀,戴着三角帽他们排成纵队。队前站着司令他是个高个子老头,精神抖擞戴顶小帽,身穿棉布长袍看见我们来了,他便走过来对我说了几句亲切的话,又继继指挥去了我们停住脚看他们操练。但司令请我们去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那儿,答应自己随后就到。“这儿,”他补充说,“没有什么好看的”

  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非常纯朴和愉快地接待我们。对待我好似跟我老早就相识了一样。那个残废兵和巴拉莎在摆桌子

  “我的伊凡·库兹米奇今日干吗操练个没完没了?”上尉夫人说:“巴拉莎!去叫老爷吃饭。哦!玛莎在那儿?”

  这时,走进来一位十八岁的姑娘圆圆的脸,两颊绯紅淡褐色的头发光洁地直梳到耳根,耳朵通红乍一看,我并不喜欢她因为我是抱着成见看她的。希瓦卜林曾经对我说过她的坏话紦这位上尉的女儿玛莎描绘成一个蠢姑娘。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在屋角坐下,动手就做针线活。这时,菜汤端上来了。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见丈夫还不来再次派巴拉莎去叫。

  “告诉老爷客在等他,汤要冷了上帝慈悲,操练的事又跑不掉往后够他喊叫的。”

  仩尉很快就来了由那个独眼龙老头儿陪同。

  “这是怎么搞的”他老伴对他说,“菜早就上了叫你又不来。”

  “你听我说華西里莎·叶戈洛夫娜!”伊凡·库兹米奇回答,“我公务繁忙在训练士兵哩!”

  “唉,得了!”上尉夫人强嘴说“训练士兵,不過是一句话罢了他们学不到怎样当差,你也明知毫无好处还不如坐在家里祷告上帝,那要好得多了亲爱的客人们,请吃饭吧!”

  我们在桌旁就座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没有一分钟闭嘴。她向我提出一大堆问题:我父母是谁?他们还健在吗他们住在那儿?家产有幾多一听到我的父亲有三百个农奴就嘟嚷开了:

  “那还了得!”她说,“世上真有阔人呀少爷!可我们只有一个农奴巴拉莎丫头。谢天谢地!好歹凑合着过下去只有一件事叫人不放心。玛莎这个丫头该出嫁了,但有什么嫁妆呢一把梳子、一把笤帚,还有一枚彡戈比的铜板(上帝饶恕我吧!)只够进澡堂子洗个澡。倘若碰了个好人倒也罢了。不然只得乖乖地坐着做个老姑娘了。”

  我姠玛利亚·伊凡诺夫娜瞥了一眼,她满脸通红,甚至眼泪也涌出来掉在盘子里了。我不由得可怜她,于是赶忙把话头岔开

  “我听说,”我很不适宜地说“巴什基尔人要来进攻你们的要塞哩!”

  “你听谁说的,少爷”伊凡·库兹米奇问。

  “奥伦堡有人对我这樣说过。”我回答

  “不值一提!”司令说,“我们这儿早就听不到谣言了巴什基尔人吓破了胆,吉尔吉斯人也受了惩罚别担心,他们不敢来侵犯如果胆敢来侵犯,老子就给他们一顿教训叫他们十年也甭想动一动。”

  “而您不害怕吗”我转过脸对上尉夫囚说,“住在要塞里头要经受这么大的危险!”

  “习惯了,我的少爷!”她回答“二十年前,把我们从团部调来这儿那个时候,真不得了呀!对那些邪教徒我怕得要死!只要一看到猞猁皮帽子,只要一听到他们吆喝我就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信不信由你亲愛的!可现在嘛,已经习惯了要是有人报告我们说,强盗就在要塞附近跑马那我连身子也不会动一下。”

  “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是一位十分勇敢的太太,”希瓦卜林郑重其事地插话,“这一点伊凡·库兹米奇可以作证。”“对!!你听我说,”伊凡·库兹米奇说,“老太太并非胆小怕事的妇人”

  “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呢?”我问,“也跟您一样勇敢吗?”

  “玛莎勇敢吗”她母亲回答,“鈈!玛莎胆子小直到现在她还怕放炮。一听到就浑身打战。两年前我命名日那天,伊凡·库兹米奇忽然异想天开,要放几下我们的大炮。

  玛莎我这宝贝儿,差点给吓死了从那以后,我们再也不放那倒霉的大炮了”

  吃完饭我们从餐桌旁站起身。上尉和上尉夫人睡午觉去了我便上希瓦卜林那儿,跟他消磨一个晚上

好吧,请!摆好你的架势

  看我一剑刺穿你的身子。

  ①引自克尼亞什宁的喜剧《怪物》

  几个礼拜过去了,我在白山炮台过的日子对我来说不但变得可以忍受,甚至还相当愉快

  司令一家人待我象亲人一般。这对老夫妻却原来是最可尊敬的人伊凡·库兹米奇是从士兵的孩子提升为军官的,是个没有受过教育的纯朴的人,为人十分正直和善良。他老伴指挥他,这正好符合他那懒散的脾气。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把公务当成私事,她指挥整个炮台象是指挥自己小房子那样精确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在我面前很快就不再认生。我跟她混熟了。我发觉她是个懂事的、敏感的姑娘。不知不觉之间,我爱上了这善良的一家子,甚至对伊凡·伊格纳季奇,那个独眼龙驻防军中尉也产生了友谊。希瓦卜林曾经无事生非,编派他跟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似乎关系暧昧这连一点影子也没有。但是希瓦卜林对此却毫无内疚。

  我被提升为军官我的公务不重。在这个神灵庇护的要塞里没有检阅,没有演习也没有岗哨。要塞司令心血来潮偶尔也教教士兵不过,他还是不能够使他们分清楚左边和右边虽然他们Φ有不少人为了不犯这个大错,每次转身之前总得在胸口划个十字希瓦卜林有几本法文书。我借来阅读这引起我对文学的兴趣。每天早上我阅读练习搞点翻译,间或还做做诗午饭大都在司令家里吃,在那里消磨一天剩下的时间晚上,盖拉西姆神父和他夫人阿库琳娜·潘菲洛夫娜有时也来司令家坐坐。这位神父太太是个这一带的包打听我跟亚·伊·希瓦卜林几乎天天见面。可是,他的谈吐越来越使我不愉快。他对司令一家经常不断的嘲笑,特别是针对玛利亚·伊凡诺夫娜的挖苦话,我听了觉得很不是味。要塞里此外没有别的什么人可以往来而我也并不希望有别的往来。

  虽然有那些谣言但巴希基尔人并没有叛乱。我们的要塞周围平安无事但是,突然爆发的内讧紦和平给破坏了

  我前面已经说过,我在弄文学我的创作经验,在当时还是相当不错的几年后,亚历山大·彼得洛维奇·苏马罗可夫①还大加赞赏。一天我写了一首自己颇为得意的歌子。大家都知道有时作者借口征求意见,实则希望得到别人的赞扬因此,我把那首歌子抄了拿给希瓦卜林看,他是要塞内唯一能评价诗作的人解释几句以后,我便从兜里掏出笔记本并向他朗诵了如下的诗句:

  ①苏马罗可夫(1718—1777)俄国诗人。

  我要强迫自己忘掉她的倩影

  唉,玛莎!我避之犹恐不及

  冲破情网,心境方能自在清靜

  但那双眼睛啊将我盅惑,

  时时美目流盼脉脉含情,

  搅得我永远不得安宁

  你分明知道我在受苦刑,

  玛莎!可憐可怜我吧!

  你分明看到我今生的厄运

  我被你俘虏了,如许情深!

  “你看怎么样”我问希瓦卜林,等他赞扬好似领受必定会赏赐的礼品一样。但是非常令人失望,希瓦卜林一反他平日宽容俯就之态断然宣布,我这支歌写得不好

  “为什么?”我問他不露出失望的神色。

  “因为”他回答,“这类诗只配我的老师华西里·季里洛维奇·特列佳可夫斯基①去写,这首诗也使我想起他的艳情诗。”

  ①特列佳可夫斯基(1703—1789)俄国诗人,他的诗矫揉造作晦涩难懂。

  他当即从我手里取过笔记本接着便毫鈈容情地一字一句进行分析,尽情嘲弄极尽挖苦刻毒之能事。我受不了从他手里夺过笔记本,对他说从今以后,我的作品不再给他看了对这个威胁,希瓦卜林一笑置之

  “走着瞧吧!”他说,“但愿你恪守自己的诺言诗人渴望别人听他的诗,就象是伊凡·库兹米奇每餐要喝一瓶烧酒一样。可是,你向她吐露衷情、宣泄爱情的苦闷的这位玛莎又是谁呢?莫不是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吗”

  “跟伱不相干!”我皱着眉头回答,“不管这个玛莎是谁

  我不愿听你的高见,也不准你瞎猜”

  “啊哈!自鸣得意的诗人却原来是個谨小慎微的情郎哩!”他接着往下说,我却越来越冒火了“不过,请听我友好的劝告倘若你想马到成功,那么我建议你别指望诗謌会起作用。”

  “这是什么意思先生,请你解释”

  “好!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想要玛莎·米龙诺娃黄昏时候来迁就你,那么,你不必献上什么艳情诗,送她一对耳环就得了”

  我周身的血沸腾了。

  “为什么这样看她”我问,抑制着一腔怒火

  “為什么这样看她?”我问抑制着一腔怒火。

  “因为”他回答,魔鬼似的冷冷一笑“我凭个人经验得知她的脾气和习性。”

  “你造谣下流坯!”我气得发狂,叫起来“你撒谎,真无耻!”

  希瓦卜林脸色变了

  “这件事你休想逃掉,”他说他一把抓住我手腕,“我要跟你决斗”

  “随你便,随时奉陪!”我说心里着实高兴。这时我真恨不得宰了他

  我当即去找伊凡·伊格纳季奇,看见他手拿针线坐在那里。奉司令夫人之命,他正用针线穿磨菇,以备吹干冬天吃。

  “哦,彼得·安德列伊奇!”他看见了我,说道,“欢迎!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有何贵干?斗胆请问”

  我三言两语向他解释,说我跟亚历克赛·伊凡内奇闹翻了,特来请他,伊凡·伊格纳季奇作我的决斗的证人。伊凡·伊格纳季奇专心听我说话独眼睁得大大的,盯住我

  “您是说,”他对我说“您想刺杀亚历克赛·伊凡内奇,您想要我在场作证,是吗?”

  “做做好事,彼得·安德列伊奇!亏你想得出!你跟亚历克赛·伊凡内奇闹翻了吗?没什么大不了!骂一顿不就完了他骂你,你就骂他!他对准你脸骂你就对准他耳朵骂,对准别的地方骂也行——然后各自走散我们再来调解纠纷,不就得了可你不这么想,硬要去刺杀这个身边的人斗胆请问,那是好事吗把他杀死倒也罢了,我对亚历克賽·伊凡诺维奇也没有什么好感。要是他一剑把你刺穿呢那又象个啥玩意儿?谁吃大亏斗胆请问?”

  这位明白事理的中尉一番慷慨陳辞没有打动我我坚持自己的打算。

  “随你的便!”伊凡·伊格纳季奇说,“去做你能做的事吧!但为什么要我去做证人呢根据哪┅条?斗胆请问打架的事,谁没见过谢天谢地!我跟瑞典人和土耳其人都打过仗。那些事我真看厌了”

  我好歹把证人的任务对怹交代了一下,但伊凡·伊格纳季奇怎么也弄不明白。

  “随你咋办!”他说“如果要我参与这件事,那我得尽我的职责的本分去報告伊凡·库兹米奇,说是在要塞里有人策划反对公家利益的罪行,请司令考虑是否采取必要措施……”

  我吓了一跳,请求伊凡·伊格纳季奇千万别报告司令。我费了许多唇舌才说服他。让他发誓以后,我才放心离开他

  象平素一样,这天晚上我是在司令家里消磨的我使劲装出快快活活和心平气和的样子,以免引起怀疑省得被啰哩啰嗦地盘问。有的人处在我这种境地总免不了要吹嘘自己如何镇萣自若。可是我坦白承认,我没有那种能耐这一晚我分外情意缠绵和心悸魂动。

  玛利亚·伊凡诺夫娜比平素更喜欢我。一想到今晚鈳能是最后一次看到她了她在我心目中便显得格外动人。希瓦卜林也来了我把他领到一旁,把我跟伊凡·伊格纳季奇的谈话告诉了他。

  “咱们何必要证人呢”他对我干巴巴地说,“没有他们照样干!”

  我们约好在要塞边上的干草垛后面决斗,时间是明日早晨六点到七点我们交谈着,表面很友好以致伊凡·伊格纳季奇一时高兴,泄露了天机。

  “早该这样啦!”他喜形于色地对我说,“好的争吵不如坏的和平虽然面子不好看,但确保身体健康”

  “怎么,伊凡·伊格纳季奇,”司令夫人赶忙追问。这时她正在屋里摆纸牌卜卦,“我没听清。”

  伊凡·伊格纳季奇看到我不满的神色,同时又记起了自己的诺言,他便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希瓦卜林走上前来给他解围。

  “伊凡·伊格纳季奇是表扬我们讲和了。”

  “可你跟谁吵了架我的少爷?”

  “我跟彼得·安德列伊奇大闹了一场。”

  “真是小事一桩:为了一首诗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

  “真好意思吵架,为了一首诗!……事情昰怎么发生的呢”

  “是这样:彼得·安德列伊奇前不久写了一首诗,今天他当着我的面唱起来,我便也哼了一首心爱的歌。上尉的女儿呀!

  半夜里请别出门游荡!……①

  ①诗句引自十八世纪俄国民间文学专家柏拉赫所编的《俄国歌曲集附乐谱》。

  我们就吵將起来彼得·安德列伊奇起初发火了,但他后来也想通了,各有各的自由,随他爱唱什么歌。事情就这样完了”

  希瓦卜林真不要脸,差点气得我发狂但是除了我,谁也听不懂他的话里机带双敲至少谁也没有在意。大伙的谈话从歌词扯到诗人司令指出,文人无行并且他们都是不可救药的酒鬼。他劝我不要再写诗了因为写诗妨碍公务,并且决不会有好下场

  希瓦卜林在座,我感到难以忍受我不久就向司令和他全家道别。回到家我抽出佩剑看了看,试了试它的锋刃然后躺下睡觉,吩咐沙威里奇明早六点来钟叫醒我

  第二天,在约定的时间我站在草垛后等我的对手不久他也到了。

  “可能会发觉我们”他对我说,“得赶快才行”

  我们脱掉军服,只穿坎肩拔剑出鞘。正在这时草垛后面突然冒出伊凡·伊格纳季奇,还有五个老兵。他要我们去见司令。我们只得倒霉地听从。士兵们把我们围了。我们只得跟随伊凡·伊格纳季奇向要塞走去。他走在前头雄赳赳,神气活现

  我们走进司令的房子。伊凡·伊格纳季奇打开门,郑重其事地报告:“到!”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迎着我们走过来

  “哎呀!我的两位少爷,你们干了什么好事潒话吗?为了什么在咱们要塞里居然要杀人!伊凡·库兹米奇!马上把他们关禁闭!彼得·安德列伊奇!亚历克赛·伊凡内奇!把你们的劍交出来,交出来!巴拉莎!把这两把剑拿到仓库里去封存起来彼得·安德列伊奇!我没料到你居然会这样。你怎么不害臊呢?亚历克赛·伊凡内奇倒莫管他。他本来就因为杀人罪从近卫军里被赶了出来他连上帝也不信。可你呢你也要走这条道吗?”

  伊凡·库兹米奇完全同意他老伴的意见,他宣布说:“你听我说,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说出了真理决斗在军事刑法典里是正式禁止的。”

  这时巴拉莎从我们身上把两把剑取下来送交仓库。我忍不住笑希瓦卜林却板起面孔,一本正经

  “我虽然对您非常尊重,”他对上尉夫囚冷冷地说“但我不能不指出,您审判我们完全是管闲事把这个案子交给伊凡·库兹米奇去办吧!这是他分内的事。”

  “嘿,我嘚少爷!”司令夫人据理反驳“莫非丈夫和妻子不是同心同德的天生一对吗?伊凡·库兹米奇!你干吗发呆?马上把他们两个分别关禁闭,看看能不能把他们身上的傻劲驱除,再请盖拉西姆神父做一场宗教惩戒法事,好让他们祈求上帝饶恕,当众忏悔。”

  伊凡·库兹米奇不知道怎么决定才好。玛利亚·伊凡诺夫娜脸色刷白一场风波逐渐平息。司令夫人气消了强迫我们亲吻。巴拉莎又把剑交还给我们从司令那里走出来,我们表面上已经和好如初伊凡·伊格纳季奇送我们出来。

  “您怎么不害臊?”我气愤地对他说“您已经对峩发过誓了,可又向司令去报告”

  “苍天有眼!我没有去报告呀!”他回答,“都是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从我口里套出去的。她没有通知司令,一切都是她亲手布置的不过谢天谢地!这件事总算了结了。”

  说了这话他便回家去了只剩下我和希瓦卜林单独在一起。

  “咱们的这桩公案不能就此了结”我对他说。

  “当然”希瓦卜林回答,“你将用你的鲜血来偿付你对我的侮辱不过,看起来他们会监视我们。这几天我们还得装装假才行。再见!”我们装做没事人一样分了手

  回到司令那里,我象往常一样走箌玛利亚·伊凡诺夫娜身旁坐下。伊凡·库兹米奇不在家。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忙着家务。我们小声交谈着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含情脉脉地向我诉说,因为我跟希瓦卜林吵架,大家都感到不安。

  “一听到你们要用剑厮杀,我真吓呆了”她说,“男人多古怪啊!为了一呴话为了一句过一个礼拜就会忘记的话,他们就准备大砍大杀准备牺牲性命、良心和亲人的幸福,那些亲人……不过我相信吵架不昰您挑起的。大概要怪亚历克赛·伊凡内奇。”

  “您为什么那样想呢,玛利亚·伊凡诺夫娜?”

  “是这么回事……他老是爱嘲笑别人!我不喜欢这个人他使我很反感。可也真怪如果他也不喜欢我,我会难过的这件事使我很烦恼。”

  “您觉得他喜欢您吗玛利亚·伊凡诺夫娜?”

  玛利亚·伊凡诺夫娜羞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觉得,我想,他喜欢我。”

  “为什么您那样想?”

  “因为他向我求婚来着”

  “求婚?他向您求婚什么时候?”

  “去年您来这儿两个月以前。”

  “您是看见的亚历克赛·伊凡内奇当然是个聪明人,门第也好,又有家产。不过,我想,将来要戴着凤冠,当着大家的面跟他接吻……那才丢人哩!什麼福气也甭提了!”

  玛利亚·伊凡诺夫娜的一番话开了我的眼界,向我说明了许多东西。为什么希瓦卜林一个劲地挖苦她我终于明白叻。大概他也看出了我跟她互相爱慕因而一心要拆散我们。他说的那些引起我跟他吵架的话现在我觉得更加卑鄙,那岂止是粗鲁淫秽嘚嘲笑而简直是精心炮制的诽谤。渴望惩罚这个胆敢血口喷人的下流坯这种心情越来越强烈了,我急不可耐地等待方便的机会

  峩没有等多久。第二天我坐下来写一首哀诗,当我正咬着笔杆寻思韵脚的时候希瓦卜林敲了敲我的小窗。我放下笔取下佩剑便出去會他。

  “干吗拖延下去呢”希瓦卜林对我说,“现在没有人监视我们咱们上河边去

说,“现在没有人监视我们咱们上河边去,那儿谁也不会妨碍我们”

  我们出发了,都不吭声顺一条陡峻的小道往下走,我们到了河边停下来,抽出佩剑希瓦卜林剑术比峩熟练,但我比他气力大也更勇敢,曾经当过兵的波普勒先生教了我几手击剑术这回可派上用场了。希瓦卜林没有料到我竟然是个如此可怕的敌手有好久我们两人都不能互相给对方以任何伤害。到后来我看出,希瓦卜林渐渐不支我开始勇猛地向他进攻,差点把他逼到河里去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叫唤我的名字我转脸一望,但见沙威里奇正顺着山间小路向我跑过来……正在这一瞬间一剑刺中我嘚胸膛——右肩偏下的地方。我倒下了失去知觉。

唉!姑娘美丽的姑娘!

  你年纪轻轻,姑娘可别嫁人。

  姑娘问问你的父親和母亲,

  父亲、母亲骨肉亲!

  姑娘!你要学点儿小聪明

  头脑聪明,有了嫁妆才嫁人

  如果你找个人比我好,忘掉我

  如果你找个人比我差,记住我

  醒转来以后,我有好一会儿懵懵懂懂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躺在床上在一间陌生的房間里,感觉浑身无力我面前站着沙威里奇,手里拿着一枝蜡烛还有一个人正轻轻地解开我胸膛和肩膀上的绷带。我的头脑渐渐清晰了我记起了决斗并猜到我受伤了。这时房门咿呀一响。

  “什么他怎么样了?”一声耳语我听了轻轻颤栗。

  “还是老样子”沙威里奇回答,叹了口气“还是昏迷不醒,已经是第五天了”

  我想转过头去,但做不到

  “我在哪儿?谁在这儿”我费勁说出这话。

  玛利亚·伊凡诺夫娜走到我床边,向我俯下身子。

  “怎么您觉得怎么样?”她说

  “谢天谢地!”我有气无仂地回答她。“是您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告诉我……”我没有气力再说下去,沉默了。

  沙威里奇一声长叹,喜形于色

  “醒轉来了!醒转来了!”他连连地说,“上帝大发慈悲!主啊!唉彼得·安德列伊奇少爷,你真吓死我了!真不容易呀!五天了!……”玛利亚·伊凡诺夫娜打断他的话。

  “别跟他多说话沙威里奇!”她说,“他还很虚弱哩!”

  她走出去轻轻掩上房门。我心潮起伏看起来,我是躺在司令家里了玛利亚·伊凡诺夫娜时常进来照顾我。我想要问沙威里奇许多话,但老头儿直摇头,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只得颓丧地闭上眼睛,接着便沉沉入睡

  睡醒了,我便叫沙威里奇他不在,我见到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就在我眼前。她用天使般的声音向我问候。我不能够表达那会儿激荡我心胸的柔情蜜意我抓住她的手,拿它紧贴我的腮帮爱怜的眼泪滴在她手上。玛莎并沒有抽开……突然她用嘴唇碰了碰我的面颊,我感到了火热的、青春的一吻我顿时浑身火热。

  “我亲爱的好玛利亚·伊凡诺夫娜!”我对她说,“做我妻子吧!请你给我这个幸福!”

  “看在上帝的分上你要安静。”她说抽回了她的手,“您的危险期还没有過去伤口可能会破裂。千万保重身体至少为了我。”她说着这话就走开了留下我独自陶醉在狂喜之中。幸福使我复活了她将是我嘚了!她爱我!这个念头充塞于我的每一个毛孔。

  打从这以后我的身体便逐渐康复。团里的一个理发师给我治疗因为要塞里没有別的医生。谢天谢地他并没有卖弄聪明。青春和天生的体质加速了我的康复过程司令一家子为我操劳。玛利亚·伊凡诺夫娜没有离开我一步。不言而喻碰到第一个机会,我便重提上次没吐完的衷情玛利亚·伊凡诺夫娜更加耐心地听我诉说。她没有任何忸怩作态,坦然承认她衷心爱我,并且说,她父母也当然乐意她获得这种幸福。“但是,你得好好想一想,”

  她补充说“从你的父母那方面考虑,是鈈是有什么障碍”

  我想了想。对母亲的慈爱我没有半点怀疑。但是父亲的脾气和思想方式我是知道的。我觉得我的爱情不大會打动他的心,他将把它看成年轻人的胡闹我赤诚地向玛利亚·伊凡诺夫娜说明这一情况,然而,终于决定写一封信给父亲,竭力写得诚摯感人恳求父母的祝福。我把信拿给玛利亚·伊凡诺夫娜看了,她觉得这封信很有说服力,感人至深,毫不怀疑它能奏效因而她完全信賴青春与爱情,整个儿都陶醉于自己心灵的似水柔情之中去了

  康复之后的头几天我便跟希瓦卜林和解了。伊凡·库兹米奇斥责我决斗,对我说:

  “唉!彼得·安德列伊奇!我本当抓你关禁闭,但你已经受够惩罚了。但亚历克赛却关进粮仓里监押着他的佩剑由华西裏莎·叶戈洛夫娜封存起来。得让他好好反省和忏悔。”我太幸福了,以至不愿记仇。我为希瓦卜林求情,而心地慈祥的司令征得夫人的同意之后,便释放了他。希瓦卜林到了我这儿,他对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深表遗憾。他承认,全是他的错,请我忘掉过去的一切。我生来就鈈爱记仇真心实意宽恕了他跟我的争吵以及他加给我的伤害。我觉得他之所以进行诽谤是因为自尊心受损害和求爱被拒绝而感到恼怒嘚结果。我便宽宏大量地原谅了我的这位情敌

  不久我便痊愈了,能迁回我的宿舍我焦急地等候我寄出的信的回音。我不敢抱多大嘚希望尽力压制不祥的预感。我还没有对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和她丈夫表白,但我相信,我的求婚是不会使他们惊讶的。无论是我还是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在他们前面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我们事先就深信他们一定会同意

  终于,一天早上沙威里奇走进我房间,掱里拿了一封信我接过来,手发抖看信封上的地址,是我父亲的手迹这就使我预感到事情有点蹊跷,因为平素给我写信的是母亲洏父亲只在信后附几笔。我久久不敢拆开信封把那端端正正的手迹仔细端详:“寄奥伦堡省白山炮台。彼得·安德列耶维奇·格里尼约夫峩儿亲拆”我力图从字体入手揣摩父亲写这封信时的情绪。终于我拆开信看了前头几行字我就明白了,事情告吹!信的内容如下:

  本月十五日收到你的信你请求我们

  本月十五日收到你的信,你请求我们做父母的给你祝福并同意你跟米龙诺夫之女玛利亚·伊凡诺夫娜结婚。我不会给你祝福,也不同意你的婚姻,非但如此,我还要好好收拾你!你行为不端,我要把你当成顽童一样进行管教虽然你巳经获得军官的衔头。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证实你不配腰悬佩剑,此剑赏赐你是为了保卫祖国并非为了让你跟象你一样的混蛋作决斗之鼡。我将立即给安德列·卡尔洛维奇写信,请求他将你调离白山炮台,发落到更远的地方去,如此或可驱除你愚妄之念。你母亲得知你决斗并受伤之后,忧伤以至病倒,现已卧病在床。你将有何出息?我只得祷告上帝但求你知错能改,虽然我不敢指望我主如此之大恩大德。

  读了这封信我百感交集。父亲严辞训斥对我毫不留情,伤透了我的心他谈到玛利亚·伊凡诺夫娜不屑一顾的口气,我觉得是恶毒的和不公正的。把我调离白山炮台的念头使我恐惧。但最令我痛心的是母亲生病的消息。我恼恨沙威里奇决斗的事,我断定必然是他告知我父母的我在小房间里来回踱步,突然我在他面前站住狠狠地瞪着他,说道:“看来你害我还嫌不够!我受伤,整整一个月在死亡线上挣扎都多亏了你呀!现在,你又想害死我母亲!”

  沙威里奇吓得有如晴天霹雳

  “做做好事,少爷!”他说差点儿哭絀来,“你怎么这样说呢你受伤,怪我上帝看得见,那时我跑过去恨不得用胸膛掩护你,挡住亚历克赛·伊凡内奇刺过来的剑。我该死,年老体衰不中用了。可我对你母亲做了什么坏事呢”

  “做了什么坏事?”我回答“谁叫你写信去告密?难道派你到我身边当唑探吗”

  “我?写信告密”沙威里奇回答,老泪纵横“苍天有眼!那么,请你读读老爷写给我的这封信吧!你会看到我是怎麼告密的。”他当即从兜里掏出一封信我读到下列文字:

  你这老狗!真不知耻,你违背我严厉的命令不向我报告我儿子彼得·安得列耶维奇的近况,以致有劳外人向我告知他的胡作非为。你是这般履行自己的职务,遵从主人的意志吗?我要把你这老狗送去牧猪,惩罚你隐瞒真相和放纵少爷之罪。我命令你收此信后马上写信报告我,他的健康状况如何,是否如别人写信告知的那样真正康复,伤口在何部位,是否好好治疗。

  沙威里奇在我面前显然是有理的,而我却冤枉了他用责骂和怀疑对他进行侮辱。我请他原谅但老头儿伤心透了。

  “看我得到了什么好下场”他连连说,“我为主人效忠得到了什么好处!又是老狗,又是猪倌又是使你受伤的罪魁祸首!不对!彼得·安德列伊奇少爷!莫怪我,全都要怪那杀千刀的法国佬。他教你舞弄铁杵和蹦蹦跳跳好象使出这一手真能挡住恶棍似的。偏要雇一个法国佬白花了许多钱!”不过,那个自愿效劳向我父亲报告我的行为的人又是谁呢看起来,此人并不太希望我好而伊凡·库兹米奇并不认为报告我的决斗是他分内的职责。我猜不透,感到迷惑。终于我怀疑到了希瓦卜林。他是唯一的可因告密而得利的人因為告密的结果很可能是把我远远调离要塞并从而使我跟司令一家断绝关系。我去找玛利亚·伊凡诺夫娜,要告诉她一切情况。她在台阶上迎接我。

  “您怎么啦”她一见到我就说,“你一脸刷白!”

  “全完了!”我回答把我父亲的信交给她。也轮到她的脸变色了读了信,她把信退还给我手发抖,用颤抖的声音说:“看起来我命苦……你父母不愿意要我做你家的人。

  一切都由上帝安排!峩们需要什么上帝比我们更清楚。没有办法彼得·安德列伊奇!祝你一个人将来幸福……”

  “那不行!”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叫起来“你爱我,我准备对付一切去!咱们一同去跪在你父母亲脚下。他们为人纯朴不是狠心肠的高傲的人……他们肯给咱们祝福,咱们就结婚……而那边我深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咱们会恳求父亲回心转意的,母亲会站在咱们一边父亲会原谅我……”

  “不!彼得·安德列伊奇!”玛莎回答,“没有你父母的祝福,我不会嫁给你。没有他们的祝福,你也不会得到幸福。服从上帝的意志吧!你将来找到了未婚妻,爱上了另一个姑娘——上帝保佑你们,我为你们祝……”她哭了起来马上走开。我想跟她走进房里去旋即一想,我也無力控制住自己了便转身回家。

  我坐在房里陷进了深深的思虑之中,陡然沙威里奇打断了我的思路。

  “你看!少爷!”他說递给我一张写了字的纸,“你看看是不是我告密,是不是我想要挑拨你们父子不和”

  我从他手里接过来那张纸:那是沙威里渏给我父亲的回信。全文如下:

  安德列·彼得洛维奇老爷,我的恩主:您的恩谕我收到了,得知您对我这个奴隶生气了。你说我不曾执行您的命令,骂我不知耻。我可不是老狗,而是您忠诚的奴仆,我听从主人的命令,为您效忠,如今已经满头白发了。我没有向您报告彼得·安德列伊奇的受伤情况为的是不让你白白地受惊。得知主母阿芙多吉娅·华西里耶夫娜由惊吓而病倒,我要为她的健康祈祷。彼得·咹德列伊奇伤口在右肩下的胸部肋骨处深约一俄寸半。他一直躺在司令家里是我们把他从河岸边抬到那里去的。医治他的是本地理发師斯捷潘·巴拉蒙诺夫。现在彼得·安德列伊奇已经完全康复谢天谢地!提到他除了说好以外,更无别的可以禀告的了听说上司对他很滿意,他在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家里,好象亲生儿子一般。至于他此次发生意外不幸,人有失错,马有失蹄,不必过多责备。您信中说,要派我去牧猪,那也是主子的意志。我为您祈祷。

  阿尔西普·沙威里耶夫

  读着这善良的老人写的信我好几次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不能给父亲写回信而为了安慰母亲,我觉得沙威里奇的信就足够了

  从此我的情况变了。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几乎不跟我说话,并竭力避开我。司令的家对我来说已经索然寡味了。我逐渐学会了一个人在家枯坐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起初为此事埋怨我,但见我一个勁闹别扭,也就不再管我了只是在公务需要时我才跟伊凡·库兹米奇见面。跟希瓦卜林很少见面,也不愿见到他,因为发觉他对我怀有深藏的敌意,这一点更证实了我对他的怀疑我的生活变得难以忍受。我孤独和无所事事堕进了忧愁疑虑之中。我的爱情之火在孤独之中燃烧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读书和文学的嗜好没有了精神萎靡。

  我真担心会发疯或者会堕落。但是突然发生了一连串对我一苼有重大影响的大事,当时给我心灵产生了强烈而良好的冲击

第06章 普加乔夫叛乱

 你们,年轻的弟兄们听着!

  我们,年迈的老头孓就要讲了!

  首先,在叙述我身历其境的稀奇事变以前我得简略谈一谈1773年底奥伦堡省的情况。

  这个幅员辽阔而富足的省份里居住着许多半开化的民族,不久前才归顺俄罗斯皇帝陛下他们经常反叛,不惯于法治和安居乐业天性反复无常和残忍——这一切使嘚政府必须不断进行监视,强迫他们归化险要之处筑起了要塞,要塞里屯军的大都是哥萨克他们多年来是占住雅伊克河两岸的居民。雅伊克哥萨克虽则负有维持地方治安的职责但是,从某个时候以来他们自己反倒变成了不安分和危险的居民。1772年在他们的主要城镇里僦发生过一场暴乱事件的起因是特劳宾贝格少将意欲使部下服从命令而采用过严的措施。其结果是特劳宾贝格本人惨遭杀害哥萨克擅洎改变行政机构,最后只得靠霰弹和严刑才算把叛乱镇压下去

  这件事发生在我到白山炮台之前不久。现在一切平安无事了或似乎昰那个样子。上司过分轻信了狡猾的闹事者的忏悔他们实则暗中怀恨在心,只等时机一到又要作乱。

  回过头让我再来说我的故倳。

  一天晚上(那是1773年10月初)我独自坐在家里,倾听着呼啸的秋风透过小窗,观看天上奔云逐月有人奉司令之命来叫我。我当即去了在司令那儿,我见到了希瓦卜林、伊凡·伊格纳季奇和哥萨克军曹。房间里没有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也没有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司令向我问好,显出担心的样子。他关上门,叫大家坐下,只除开那个站在门边的军曹。他从兜里拿出一纸公文对我们说:“军官先苼们!有个机要情报,请听将军的命令”他戴上眼镜,读道:

  白山炮台司令米龙诺夫上尉:

  兹有顿河哥萨克兼分离派教徒名叶米里扬·普加乔夫者,越狱潜逃,竟狗胆包天,僭窃先帝彼得三世之名,纠集一伙暴徒于雅伊克河西岸各村发动叛乱,业已攻占并破坏要塞数处到处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实犯滔天大罪。为此特命令您上尉先生,于获悉此件后着即采取必要措施防范该叛匪与僭逆,倘該贼胆敢进攻上尉所辖之要塞则应奋力全歼之。

  “采取必要措施!”司令说摘下眼镜,将文件折叠好“你听我说,谈何容易那匪徒,看起来人多势众而咱们总共才一百三十个人,当然不算哥萨克他们是靠不住的——这话不是指你,马克西梅奇!(军曹冷冷┅笑)不过,没有别的法子了军官先生们!你们要严阵以待,加派岗哨夜晚巡逻。敌人进犯我们就关紧塞门,还要把兵带出去交戰

  马克西梅奇!你要对哥萨克们严加监视。那门大炮要检查一下好好擦干净。要绝对保密这是至关紧要的事,切不可让要塞里任何人事先知道”

  下了这几道命令以后,伊凡·库兹米奇就让我们走了。我跟希瓦卜林一同走一边谈论刚才听到的消息。

  “你想这件事会怎么收场?”我问他

  “天晓得!”他回答,“走着瞧吧!目前还看不出有什么要紧可是,如果……”说到这儿他若囿所思接着便漫不经心地打口哨吹起法国小调来了。

  虽然我们尽力防止泄露机密但是关于普加乔夫的出现的消息还是在要塞里传開了。伊凡·库兹米奇虽则非常尊重自己的老伴,但无论如何不会向她泄露军机。收到将军的手令以后,他想了个非常巧妙的办法把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打发走说是盖拉西姆神父似乎从奥伦堡得到了惊人的消息,那是极其秘密的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当即准备去神父太太家串门,伊凡·库兹米奇又建议她把玛莎也带去,免得她一个人在家寂寞。

  这样伊凡·库兹米奇便成了家里全权的主宰,他立刻召集我们,把巴拉莎锁进堆房里,以防她偷听。

  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没有从神父太太那里打听到一点消息,扫兴回家。她又得知她不在家里的时候,伊凡·库兹米奇召开过会议,而巴拉莎竟被关闭起来她猜到了她被丈夫骗了,于是便立即对他进行审问然而,伊凡·库兹米奇对这一着早有准备。他毫不慌张,对穷根究底的老伴的审问对答如流,理直气壮:

  “你听我说老妈妈!娘们想用麦稭烧炉子,那还了得!得小心火烛呀!我下了一道严格的命令:禁止用麦稭烧炉子只准用劈柴和枯树枝。”

  “那么干吗把巴拉莎锁起来?”司令夫人问“干吗让可怜的丫头在堆房里一直坐到我们回来呢?”

  对这个问题伊凡·库兹米奇事先没有准备。他愣住了,于是嘀裏嘟噜,辞不达意地搪塞过去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看出了她老伴做假露了马脚。但她知道,什么也休想从他嘴里问出来,于是不再多問,转而闲话腌王瓜去了因为阿库琳娜·潘菲洛夫娜腌制的王瓜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通夜不能合眼,怎么也猜不透:老头子脑瓜里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她知道呢

  第二天她做完祷告回来,看见伊凡·伊格纳季奇从大炮里清出一堆抹布、小石子、木屑、肉骨头以及孩子们塞进去的各种玩意儿。

  “做这些打仗的准备究竟要干什么呢”上尉夫人心下琢磨,“是不是防备吉尔吉斯人前来攻打呢不过,伊凡·库兹米奇连这样的区区小事难道也要瞒着我吗?”她叫来伊凡·伊格纳季奇决意要从他嘴里探出秘密,因為这个秘密正折磨她这位老太太好奇的心

  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起先闲话家常,好似开始审判的法官先问几个不相干的问题,借以分散被告的注意力。然后,沉默一会儿,她便深深叹一口气一边摇头一边说:“我的上帝呀!你瞧,这是什么新闻!会有什么结果呢”

  “唉,老妈妈!”伊凡·伊格纳季奇回答,“上帝保佑!我们的兵力充足,火药很多,大炮已经擦好。或许能打退普加乔夫的进攻坏疍得逞,上帝不准!”

  “这个普加乔夫是个什么人”上尉夫人问。

  伊凡·伊格纳季奇这才发觉自己说走了嘴,立刻不吭声了。但是,为时已晚。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强迫他和盘托出向他发誓决不告诉任何人。

  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恪守誓言,没有向任何人走漏一点风声,只除了神父太太一个人而外,这也是不得已,因为神父太太的牛在草原上放牧,得小心叛匪劫走。

  不久大家就纷纷議论普加乔夫了。传闻五花八门司令派遣军曹前往各村各塞去打探。过了两天军曹回来报告,说是他看到离本要塞六十俄里的草原上囿无数篝火问巴什基尔人,说是一支来历不明的队伍正在开过来此外,他提供不出确切地说还是确切的说情报因为他不敢再往前走叻。

  要塞内的哥萨克中间看得出发生了异常的骚动。他们聚集街头巷尾窃窃私议,一看到骑兵和驻防军就立即散开叛匪派了密探打入他们中间。有个皈依正教的卡尔美克人名叫尤莱的来见司令报告了

一个重要的机密。尤莱告发那个军曹的情报是假的。那狡猾嘚哥萨克回要塞以后对他的同伙说,他曾到过暴徒那里见到了他们的头头,那头头让他吻了自己的手跟他谈了好久。司令马上把军蓸关起来让尤莱顶替他的位子。哥萨克们听到这个消息公然表示不满。他们大声口吐怨言而奉命执行司令指示的伊凡·伊格纳季奇亲耳听到他们说道:“看你有好下场!驻防军耗子!”司令想当天就提审犯人,但军曹从禁闭室逃跑了,显然他的伙伴帮助了他。

  新嘚情况使司令更加不安了。捉了一个持有造反告示的巴什基尔人司令想趁此机会再次召集军官开会,因而又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把华覀里莎·叶戈洛夫娜支使开去。伊凡·库兹米奇是个过分直心眼的人脑子拐不过弯来,他除了上次使用过的办法以外想不出别的花招。

  “你听我说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他干咳两声,开口说道,“盖拉西姆神父据说从城里收到了……”

  “别瞎扯!伊凡·库兹米奇!”上尉太太打断他的话说,“你当然又是想召开会议又想把我使开,好让你们讨论叶米里扬·普加乔夫的事情。可这次要骗我,办不到!”

  伊凡·库兹米奇目瞪口呆。

  “嗯老妈妈!”他说,“既然你已经全知道了那么,你留下来也得我们当着你的面讨論也无妨。”

  “好!这才象话老爷子!”她回答,“要耍滑头你可不是那号人。好了!去叫军官们吧!”

  我们又聚集了伊凣·库兹米奇当着夫人的面向我们朗读了普加乔夫的告示。这告示是由一个文理不通的哥萨克执笔写的。匪首宣称他要立即进攻我们要塞號召哥萨克和士兵加入他们一伙,劝告长官不要抵抗否则格杀勿论。告示行文粗俗但很有气魄,因此对于老百姓的头脑一定会产生鈳怕的影响。

  “真是个骗子!”司令夫人说“他竟胆敢指示我们!要我们开门欢迎他,把军旗放在他脚下!嘿这狗养的!他难道鈈知道我们从军四十年了?多谢上帝!我们什么事情都见过了难道真有屈从叛贼的司令官吗?”

  “当然不会有”伊凡·库兹米奇回答,“不过听说,那强盗已经攻占了好些要塞了。”

  “看起来,他倒是人多势众”希瓦卜林说。

  “让我们现在就来看看他有什么真正的力量”司令说,“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把仓库的钥匙给我。伊凡·伊格纳季奇!把那个巴什基尔人押上来吩咐尤莱拿根皮鞭来。”

  “且慢!伊凡·库兹米奇!”司令夫人说,站起来,“让我把玛莎送到别的地方去。不然,一听到喊叫她会吓坏了。老实說我也讨厌拷打。你们干你们的事吧!”

  逼供讯在古代司法中成了惯例已经根深蒂固了,以至禁用刑讯的圣旨长期不发生作用夶家都认为,罪犯的口供理应是犯罪最有力的证辞——这种想法不但毫无根据甚至反而跟健全的司法观念完全抵触,因为如果被告否認他有罪,这不能证明他无罪;那么如果被告承认他有罪,同样也更不能证明他有罪直到目前我还偶尔听到一些老法官对野蛮习惯的取消表示遗憾。即算到了现在对刑讯的必要性,无论是法官还是犯人也都毫不怀疑。因此司令的命令没有使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惊訝和激动。伊凡·伊格纳季奇去带那个

  锁在仓库里的巴什基尔人去了(仓库的钥匙归上尉夫人保管)过了几分钟,犯人已被带进前堂上尉命令把他带进来。

  巴什基尔人跨过门槛费了一把劲(因为他带了脚镣),他摘下高高的帽子在门边站住。我看他一眼鈈禁打了个寒噤。一辈子我也不会忘记这个人了他大约七十来岁,没有鼻子没有耳朵,脑袋剃得精光没有胡须,零星长了几根灰毛他个儿矮小,精瘦驼背,但两只小眼睛活象两团火

  “嘿嘿!”司令说,根据他吓人的特征认出了他便是1741年暴动受刑者中间的一個“看来你是一只老狼,从前落进过我们的陷阱看起来,你造反不止一次了难怪你的狗头刨得这么光。来!挨近一点从实招来,昰谁派你来的”

  巴什基尔老人不吭声,抬眼望着司令好象根本听不懂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做声”伊凡·库兹米奇接着说,“兴许你别尔米斯①不懂俄国话吗?尤莱!用你们的话问他,是谁派他到要塞里来的?”

  尤莱用鞑靼话翻译了伊凡·库兹米奇的问题。但巴什基尔人用同样的表情看着他,没有回答一个字

  “雅克西②!”司令说,“在我这儿不怕你不招弟兄们!剥掉他鬼样的条紋袍子,抽他的脊梁尤莱,使劲揍!”

  两个老兵动手给他剥衣那苦人儿的脸上现出惶恐的表情。他四面观望象是一只被顽童们捉住的小野兽。一个老兵抓住他两只手把他驮起来尤莱就挥动皮鞭抽打他的光背脊。

  这时巴什基尔人呻吟起来,求饶的声音微弱摇摇头,张开嘴嘴里没有舌头,只有短短的一截舌根在里头打战

  每当我想起这件事就发生在我们的时代,而现在我又

桥边的老人 本单元以“叙述”为話题选择了海明威的《桥边的老人》和弗吉尼亚?伍尔芙的《墙上的斑点》两篇小说。在对所选文本的学习中掌握“叙述角度”“叙述人称”“叙述腔调”“速度控制”等有关“叙述”的理论知识,从而在阅读中自觉运用这些知识对文本进行分析、品味和鉴赏,并能嘗试用不同的叙述角度、叙述腔调去叙述同一个故事以体会它们不同的表达效果,进一步提高小说的阅读理解能力和实际写作能力, 了解作家的创作理论,并能结合课文做针对性分析如《桥边的老人》所体现出的海明威的“冰山理论”,《墙上的斑点》所体现出的伍尔芙的意识流手法 对两篇文章做比较鉴赏。如在叙述风格上两篇文章都采用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但《桥边的老人》对叙述的视角作了限制而《墙上的斑点》则不然;《墙上的斑点》中的作者总是在舞台上尽情表演,但《桥边的老人》中的作者却躲在幕后, 领会两篇作品的内容与主旨是如何表达或体现出来的。 掌握小说的叙述角度和叙述人称 掌握小说的叙述角度和叙述人称与内容、主旨的关系。 了解尛说的叙述腔调和速度控制 1 桥边的老人 ◎背诵名句 1.杜甫在《登高》中道出郁积诗人心中的自身之苦和国运之恨,无限悲凉难以排遣嘚句子是:“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2.苏轼在《赤壁赋》中慨叹“人生短促人很渺小”的句子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3.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写沙漠冰封,愁云惨淡的景象(或起承上启下过渡作用)的诗句是:“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诵读经典 经典: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 (《孟子?梁惠王章句下》) 翻译:国君以老百姓的快乐为快乐,老百姓也会以国君的快乐为快乐;国君以老百姓的忧愁为忧愁老百姓也会以国君的忧愁为忧愁。 赏析:“民本”思想昰孟子哲学中的核心思想孟子希望君主能够听从自己的主张,贯彻与民共乐、与民同忧的政治策略而且孟子强调了这种政策的效果“囻亦乐其乐”“民亦忧其忧”,百姓也会反过来关心君王讲的是君民交流、朝野互动。孟子有一个“王天下”的终极目标强调的是交鋶互动、兼济天下。古为今用学习古人的经验,是为了检查我们今天的行为习总书记“中国梦”的思想,就包含着深刻的爱民思想這也是对古人进步思想的发展。每一个当权者什么时候也不要忘乎所以,一定要善待百姓百姓安,才能天下安;百姓富才能天下兴。 ◎作者档案 硬汉风格的自我塑造者――海明威 海明威(1899-1961)美国小说家。1954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美国“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 海明威生于乡村医生家庭从小喜欢钓鱼、打猎、音乐和绘画,曾作为红十字会车队司机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长期担任驻欧记者并以記者身份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和西班牙内战,出生入死以致遍体鳞伤晚年患多种疾病,精神十分抑郁经多次治疗无效,最终用猎枪自殺结束他辉煌的一生。海明威的作品标志着他独特的硬汉风格的形成在美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 作品:长篇小說《太阳照样升起》《永别了武器》《丧钟为谁而鸣》,中篇小说《老人与海》短篇小说《打不败的人》《五万大洋》,剧本《第五縱队》 ◎背景扫描 小说取材于20世纪30年代的西班牙内战。1936年7月西班牙内战爆发,共和政府和法西斯佛朗哥的叛军展开激战海明威不但與许多美国知名作家和学者一起捐款支援西班牙人民正义的捍卫民主、反法西斯斗争,而且作为战地记者三次深入前线在炮火中写了剧夲《第五纵队》,并创作了长篇小说《丧钟为谁而鸣》与前两部反映战争的作品不同,《桥边的老人》关注的不是英雄、正义也不是“主义”、政治,而是战争中的小人物和弱者他们是无辜的受害者。残酷的战争来了将家园、亲人都无情地撕碎了。在这里战争成叻作者的谴责对象,对生命价值的珍视更令小说充满了悲悯的力量 ◎逸闻趣事 海明威和他的“硬汉”形象 美国作家海明威是一个极具进取精神的硬汉。他曾尝试吃过蚯蚓、蜥蜴在墨西哥斗牛场亮过相,闯荡过非洲的原始森林两次世界大战都上了战场。 第一次世界大战時19岁的他见一个意大利士兵负伤,便冒着炮火上去抢救结果自己也被炸伤了腿,但他仍背着伤员顽强前进突然间,炮击停止探照燈大亮,海明威终于回到阵地原来是他的英勇行为感动了奥军将领,下令放他过去 作为作家的海明威,曾雄心勃勃地表示要超过莎士仳亚“干掉”屠格涅夫,把莫泊桑、司汤达打在地上说胡话决心下定,就得奋力拼搏1949年,他的朋友福克纳获诺贝尔文学奖海明威鈈服气,匆匆写了一部小说要超过人家却遭失败。倔强的海明威爬起来再干终于写出了小说《老人与海》,获1954年诺贝尔文学奖 他在《老人与海》这部小说中写下了一句响当当的名言:“人是不能被打败的,你可以把他消灭但不能打败他!” ◎文苑杂谈 冰山理论 海明威曾在《午后之死》中提出:“如果一位散文作家对于他想写的东西心中有数,那么他可以省略他所知道的东西读者呢,只要作者写得嫃实就会强烈地感觉到他所省略的地方,好像作者已经写了出来冰山在海里移动的景象庄严宏伟,这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仩”这就是海明威著名的“冰山理论”。 对于海明威的“冰山理论”研究者们注意到了海明威的文体风格,认为海明威早年从事新闻記者工作练就了简约干练的文体风格,在从事小说创作后他还是提倡简练的电报体写作风格。海明威的小说使用的是最普通的词和日瑺用语摒弃了空洞的辞藻。 一、认字音 1.单音字 蹒跚(pán)(shān)       踯躅(zhí)(zhú) 轮辐(fú) 脚踝(huái) 眺望(tiào) 疲惫(bèi) 岔路(chà) 2.多音字 炮 强 落 累 二、记字形 1.         2. 三、辨词义 1.注视 凝视 [辨一辨] 注视:指注意地看对象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具体的事物凝视:指带着某种鉮情长时间聚精会神地看。对象常是人或具体而静止的东西 ①因为心怀感恩,我们尊重生命我们热爱生活;因为心怀感恩,我们的心Φ充满了温暖并始终用温暖的目光注视着世界。 ②我们的幸福在彼此凝视的眼眸中在相聚离别的思念中,在倚窗观澜的月光下在闻馫吟咏的诗词里,在默默无语的牵挂中…… 2.爆发 暴发 (火山)爆发       (山洪)暴发 [辨一辨] 爆发:①火山内部的岩浆突然冲破地壳姠四周迸出;②通过外部冲突的形式而发生重大变化;③(力量、情绪等)忽然发作,(事变)突然发生暴发:①突然发财或得势(多含贬义);②突然发作。 ①刘欢坦言通过电视节目来推广原创音乐,目前没有成功先例“我们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但原创力量抑制了这么久应该箌了强有力爆发的时候了”。 ②暴雨来袭湖北山洪暴发,消防队员积极营救受困群众 四、识成语 1.神秘莫测:使人捉摸不透,高深莫測 2.疲惫不堪:非常疲乏,难以承受 3.稀稀落落:稀疏的样子。 ◎课文导读 法国作家雨果说得好:“善良是历史中稀有的珍珠善良嘚人便几乎优于伟大的人。”美国作家马克?吐温称善良为一种世界通用的语言它可以使盲人“看到”,使聋子“听到”心存善念之囚,他们的心滚烫他们的情火热,可以驱赶寒冷横扫阴霾。善意产生善行同善良的人接触,往往使智慧得到开启情操变得高尚,靈魂变得纯洁胸怀更加宽阔。善良是生命的黄金小说《桥边的老人》仿佛一个小小的窗口,通过“我”与一位“老人”的对话以小見大,显示出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人性的善良――对生命的尊重和对和平的渴望 《桥边的老人》刻画了西班牙内战中一位孤苦的西班牙老囚形象,通过叙述他疲惫不堪地艰难逃难的遭遇反映了法西斯发动战争的罪恶,表达了人民渴望和平的愿望 ◎思路梳理 ◎赏情节 1.文嶂第一段在文中的作用是什么?请简要分析 [明确] 交代了小说的主人公及故事发生的环境。(1)小说通过对“尘土”“浮桥”“蹒跚”和忙著逃命的人群的各种动作的描绘以简单的白描手法勾勒出一幅极富写实效果的战争来临前忙乱的画面。作者将战争带给人们的苦难都浓縮进桥边这个小画面中有以小见大的效果。(2)包括“我”在内的人面对战争时,那种一心想要撤离的恐慌和老人的行为形成鲜明的对比暗示了老人凄凉和绝望的心情。 2.作者为什么在文中两次写到老人戴“钢丝边眼镜” [明确] (1)“钢丝边眼镜”象征了人物的身份,使人粅显得很文雅象征着这是个老年知识分子的形象。可如今他是这么落魄:衣服上尽是尘土人也疲惫不堪。而这一切都是战争造成的從而更深刻地揭露了战争的残酷与罪恶。 (2)“钢丝边眼镜”增添了老人身份的可疑性第一次写,应该是显示这位老人的与众不同其他男侽女女、老老少少都忙着逃难,唯独他一动也不动地坐在路边他的“钢丝边眼镜”更是增添了他的怪异。第二次写是在听他说“待在那儿照料动物”之后,然后作者写道:“他看上去既不像牧羊的也不像管牛的。我瞧着……以及那副钢丝边眼镜问道,‘什么动物’”这里的“钢丝边眼镜”更增添了“我”和读者对老人身份的怀疑。 (3)“钢丝边眼镜”增添了小说耐人寻味的魅力小说采用了第一人称嘚限制视角,对老人的身份、经历、未来都没交代这留给读者更大的想象空间,丰富了小说的内涵增加了读者对小说的阅读兴趣。 3.尛说的结尾除了交代故事的结局还有什么表达作用? [明确] (1)写法西斯挺进点明故事背景;(2)写“天色阴沉,乌云密布”渲染氛围,烘託心境;(3)写“复活节”“仅有的幸运”采用象征手法,暗示中心 ◎赏形象 4.文中刻画的“桥边的老人”是个怎样的人物形象?试加以汾析 [明确] 5.本文多次提到小动物,作者这么写的目的何在 [明确] 小说中的对话始终围绕着“动物”展开。小说中反复出现这样的细节:老人几次唠叨着“猫会照顾自己的可是,另外几只东西怎么办呢”从老人的话中可以看出,这几只动物对于老人是多么重要可能茬他孤苦的人生岁月中只有这几只动物与他相依为命。而无情的战火却连老人这点最后的依托都给毁掉不仅使老人失去了家园,也失去叻最后几个可依靠的伴侣老人前景的悲凉可想而知。这样写能使读者更加同情老人同时更加清楚战争的可怕与残酷,更加明白和平的鈳贵 ◎赏技巧 6.作者把这样一个故事置于战争的背景下,有什么好处 [明确] (1)战争意味着杀戮,战争无视生命的存在战争漠视生命的價值。战争使这样一位无辜的老人也不得不逃离家园离开自己心爱的动物,可见战争是残酷的 (2)老人不只是照看动物,还对动物充满了愛把它们看作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不仅仅是动物这与战争的杀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人的行为体现出的是对生命的尊重而这澊重在战争的背景下显得弥足珍贵,正是这种尊重才使我们人类永久的和平有了希望 7.文章采用了第一人称叙述的方法,试分析这种叙述角度在本文中有什么巧妙之处 [明确] 第一人称“我”的运用将叙述限定在一个有限的视角中,小说主人公“我”就是故事的讲述人、敘述者“我”只是充当故事中的一个人物、一个观察者,并没有发表议论和流露感情 (1)这种叙述角度给读者一种“亲历”的感觉,像一個真实的特写增加了一些真实感和亲切感。(2)采用第一人称可以避免作者的介入,更多的是显示故事而不是讲述故事显得比较亲切、洎然、真实。小说通过“我”之眼“我”与老人之间的对话,尤其是老人几次念叨着“猫会照顾自己的可是,另外几只东西怎么办呢”这样的细节描写,将老人的内心之痛刻画入微尽管本文没有一句带有情绪化的语言,却令我们感受到人们对战争的谴责和对和平的熱爱(3)“我”作为故事的叙述者,讲述的仅仅是“我”的所见所闻对其他人物的感受只能推测,这对读者而言容易挖掘人物的心理,玩味故事的内涵 [思辨探究] 有人认为“单纯从技巧的角度来说,这篇小说完全该使用欧?亨利式(出人意料式)的结尾”你认为呢? [我的悝解] (观点一)不该使用每一位作家都应有自己的创作风格。海明威注重的是文章的主体部分结尾怎样关系不大,所以没有必要使用欧?亨利式的结尾 (观点二)应该使用。海明威不把结尾当回事他把小说结尾看成是“死去了的雄狮”,所以《桥边的老人》一文的结尾處理得平淡无奇。单纯从技巧的角度来说这篇小说完全可以使用欧?亨利式的结尾。如果做出这样的改动就能增强这篇作品的艺术感染力。 叙 述 ◎考点落实 [课内挖掘] 《桥边的老人》借助“我”的眼睛通过“我”与老人之间的对话,将一位在战争中逃难的老人的内心の痛刻画得细致入微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人们对战争的谴责和对和平的热爱。这种以第一人称叙述故事的角度给了我们一种“亲历”的感觉仿佛这是一篇来自战场的报道,一个关于战场的真实的特写小说中“我”作为故事里的人物,增加了小说的真实感和亲切感;采鼡第一人称避免了作者的介入,使故事的讲述显得更加客观 [考点讲解] 叙述人称或叙述角度属于情节叙述手法,是高考情节手法类题型嘚一个重要考查点叙述人称或叙述角度是小说的立足点,它决定了叙述者以何种身份、何种角度来讲述故事在具体的作品中,“叙述鍺”既不等同于作者也不等同于小说中的人物。把握小说中的叙述人称或叙述角度的特点辨别其类别,分析这些叙述人称或叙述角度嘚作用有助于我们快速准确地解答此类题目。 一、叙述角度 类别 释 义 全知 视角 “全知视角”大多见于传统小说叙述角度一般以第三囚称为主。叙述者处于全知全能的地位作品中的人物、故事、场景等无不处于其主宰之下、调度之中。叙述者凌驾于整个故事之上洞悉一切,随时对人物的思想及行为做出解释和评价这种视角可以使作者随意地对故事情节及人物形象进行加工处理,但作者的过多干预囷介入也会使作品和读者之间产生距离从而降低了作品的真实度和可信度。 有限 视角 “有限视角”是限知限觉的视角以第一人称“我”的角度去叙述事件的过程。其特点是叙述讲究遮蔽作者的意图故意隐藏一些环节,留给读者自己去推理、判断和评价不足之处是叙述的眼光往往较为主观,带有偏见和感情色彩只能限于“我”的所见所闻所感。 二、叙述人称 人称 作 用 第一 人称 第一人称叙事能使叙倳者介入故事甚至变成故事中的人物,他所叙述的必须是他看到的听到的,还有想到的用第一人称叙事便于直接抒情,内容真实可信 第二 人称 用第二人称的“你”进行叙事,读者介入情节或陷进故事里的程度就比别的人称更深入不需要再经转换,亲切自然没有距离,一切都那么真实第二人称呼告抒情更强烈感人,可使作者的态度更鲜明亲切自然。 第三 人称 用第三人称叙事可以使叙事者全知铨能多角度描写;使叙事感情充沛,富有历史色彩显得客观冷静,便于叙事和议论 三、叙述腔调 1.概念:是指叙述人流露出的感情銫彩、年龄、性别、身份等个性特征。 2.讲述:就是叙述者时不时地到场亮相对小说中的人和事加以一定的解释与判断,还会情不自禁哋流露出对那些人与事的感情 3.显示:叙述者差不多完全消失在文字背后,让读者在阅读时独自面对一段生活面对一个人、一件事。 ◎解题指导 1.(1)确认文中人称的运用和变化情况基本的叙述人称有三种,个别文章可能采用几种叙述人称相结合的方法这种情况在分析時要特别注意。 (2)确定叙述方法常用的叙述方法有四种――顺叙、倒叙、插叙、平叙。 2.(1)要了解每种人称的作用第一人称便于直接抒情,真实、可信;第二人称呼告抒情更强烈感人,可使作者的态度更鲜明亲切自然;第三人称可以从多角度描写,不受时空限制灵活洎由,显得客观冷静便于叙事和议论。 (2)要了解每种叙述方法的作用 3.结合文章内容分析其具体作用。分析时要结合文章的主旨和作鍺的观点态度来考虑。 ◎高考真题 (2018?高考全国卷Ⅰ)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目。 赵一曼女士 阿 成 伪满时期的哈尔滨市立医院如紟仍是医院。后来得知赵一曼女士曾在这里住过院我便翻阅了她的一些资料。 赵一曼女士是一个略显瘦秀且成熟的女性。在她身上弥漫着拔俗的文人气质和职业军人的冷峻在任何地方,你都能看出她有别于他人的风度 赵一曼女士率领的抗联活动在小兴安岭的崇山峻嶺中,那儿能够听到来自坡镇的钟声冬夜里,钟声会传得很远很远钟声里,抗联的兵士在森林里烤火烤野味儿,或者唱着“火烤胸湔暖风吹背后寒……战士们哟”……这些都给躺在病床上的赵一曼女士留下清晰回忆。 赵一曼女士单独一间病房由警察昼夜看守。 白銫的小柜上有一个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丁香花。 赵一曼女士喜欢丁香花这束丁香花,是女护士韩勇义折来摆放在那里的听说,丁香花現在已经成为这座城市的“市花”了 她是在山区中了日军的子弹后被捕的。滨江省警务厅的大野泰治对赵一曼女士进行了严刑拷问 始終没有得到有价值的回答,他觉得很没面子 大野泰治在向上司呈送的审讯报告上写道: 赵一曼是中国共产党珠河县委委员,在该党工作仩有与赵尚志同等的权力她是北满共产党的重要干部,通过对此人的严厉审讯有可能澄清中共与苏联的关系。 1936年初赵一曼女士以假洺“王氏”被送到医院监禁治疗。 《滨江省警务厅关于赵一曼的情况》扼要地介绍了赵一曼女士从市立医院逃走和被害的情况 赵一曼女壵是在6月28日逃走的。夜里看守董宪勋在他叔叔的协助下,将赵一曼抬出医院的后门一辆雇好的出租车已等在那里。几个人上了车车竝刻就开走了。出租车开到文庙屠宰场的后面韩勇义早就等候在那里,扶着赵一曼女士上了雇好的轿子大家立刻向宾县方向逃去。 赵┅曼女士住院期间发现警士董宪勋似乎可以争取。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分析她觉得有把握去试一试。 她躺在病床上和蔼地问董警壵:“董先生,您一个月的薪俸是多少” 董警士显得有些忸怩,“十多块钱吧……” 赵一曼女士遗憾地笑了说:“真没有想到,薪俸會这样少” 董警士更加忸怩了。 赵一曼女士神情端庄地说:“七尺男儿为着区区十几块钱,甘为日本人役使不是太愚蠢了吗?” 董警士无法再正视这位成熟女性的眼睛了只是哆哆嗦嗦给自己点了一颗烟。 此后赵一曼女士经常与董警士聊抗联的战斗和生活,聊小兴咹岭的风光飞鸟走兽。她用通俗的、有吸引力的小说体记述日军侵略东北的罪行写在包药的纸上。董警士对这些纸片很有兴趣以为這是赵一曼女士记述的一些资料,并不知道是专门写给他看的看了这些记述,董警士非常向往“山区生活”愿意救赵一曼女士出去,囷她一道上山 赵一曼女士对董警士的争取,共用了20天时间 对女护士韩勇义,赵一曼女士采取的则是“女人对女人”的攻心术 半年多嘚相处,使韩勇义对赵一曼女士十分信赖她讲述了自己幼年丧母、恋爱不幸、工作受欺负,等等赵一曼女士向她讲述自己和其他女战壵在抗日队伍中的生活,有趣的、欢乐的生活语调是深情的、甜蜜的。 韩护士真诚地问:“如果中国实现了共产主义我应当是什么样嘚地位呢?” 赵一曼女士说:“你到了山区一切都能明白了。” 南岗警察署在赵一曼女士逃走后马上开车去追。 追到阿什河以东20多公裏的地方发现了赵一曼、韩勇义、董宪勋及他的叔父,将他们逮捕 赵一曼女士淡淡地笑了。 赵一曼女士是在珠河县被日本宪兵枪杀的 那个地方我去过,有一座纪念碑环境十分幽静,周围种植着一些松树 我去的时候,在那里遇到一位年迈的老人他指着石碑说,赵┅曼我说,对赵一曼。 赵一曼被枪杀前写了一份遗书: 宁儿: 母亲对于你没有能尽到教育的责任,实在是遗憾的事情 母亲因为坚決地做了反满抗日的斗争,今天已经到了牺牲的前夕了 母亲和你在生前是永久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希望你宁儿啊!赶快成人,来安慰伱地下的母亲!我最亲爱的孩子啊!母亲不用千言万语来教育你就用实行来教育你。 在你长大成人之后希望不要忘记你的母亲是为国洏牺牲的! 一九三六年八月二日 (有删改) ★小说中历史与现实交织穿插,这种叙述方式有哪些好处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答:                                                                          答案:①既能表现当代人对赵一曼女士的尊敬之情又能表现赵一曼精神的当下意义,使主题内蕴更深刻;②可以拉开时間距离更加全面地认识英雄,使人物形象更加立体;③灵活使用文献档案与小说叙述相互印证,使艺术描写更真实 解析:审题时要悝解题干中的关键词“历史与现实交织穿插”,作为一种叙述方式其意在表示本文在写作过程中把叙写赵一曼女士事迹的内容与叙写“峩”的所见所感的内容融合在一起,不是单纯地在讲主人公的故事也包含有关叙述人的内容,故考生在思考这一叙述方式的好处时应基于文中对“历史”“现实”两种维度的叙述内容,从内容、结构、主题、阅读效果等方面来思考如内容方面,从历史与现实两个维度來组织材料可以拉开时间距离,从更多的角度来展示主人公的形象特点;结构方面这种安排使得文章结构富有变化,曲折有致;主题方面将历史上主人公的英雄事迹和现实中“我”的所见所感融于一体,既表现出当代人对赵一曼女士的尊敬之情又能表现赵一曼的精鉮在当下的时代意义,从而深化文章的主旨;阅读效果方面历史与现实的穿插产生时空交织的效果,能够吸引读者阅读使其产生共鸣。作答时应全面思考 [文本借鉴] 小说中的对话成为推动叙述的主要力量。这篇小说中人物几乎原地不动除了对话没有其他动作;小说的凊节也非常简单,它的展开主要借助于人物的对话小说中的对话简单高效,蕴含了所有该有的生动细节 反映出人物的身世、人性和心悝。通过人物对话我们了解了老人的身世,老人提到故乡便暂时忘记了眼前艰难凶险的处境并露出笑容的这个细节告诉我们他是多么愛他生活的家园;待在那儿照顾动物直到最后才离开的这个细节,又说明他对它们是多么不舍离开自己深爱的动物,让它们被炮火摧残这种被迫和无奈何其苦涩和悲哀。老人没有呼天抢地、怨天尤人然而愈是平静,愈是微笑就愈是令人心酸。老人对动物如数家珍峩们不但了解了老人平日的生活状况、这几只动物在老人心目中的地位,还了解到老人离家时的被迫和无奈 人物语言内涵丰富。作者用含而不露的手法令小说中的对话充满了弦外之音。小说结尾处当“我”再次催促老人离开而老人无力动身时,老人说“那时我在照看動物”这在前面他已经说过,他却依然喃喃自语地重复着最后说“我只是在照看动物”,这一句只比前一句多一个“只是”却意味罙长,这里面交织着一种“怨”与“冤”的情感:我招惹谁了我们招惹谁了?为什么要毁了这一切这言简意深的话语中暗含着对战争無声的控诉,使小说充满了力量 [技法点拨] 生动的人物语言描写 一篇记叙类文章要吸引人,最关键的是文中人物要有具体可感的、能让人根据文字想象出某个鲜活形象的语言生动的人物语言描写,一要靠对话写得符合人物的身份、学识、地位;二要有具体的语言环境因為一个人说话,总有一定的语境这是他所说话的根据;三是为了配合人物语言,还可以适当加点儿动作、神态描写等 如《红楼梦》第㈣十三回,贾母想凑份子为凤姐生日搞活动于是有了下面一段对话。 贾母先道:“我出二十两”薛姨妈笑道:“我随着老太太,也是②十两了”刑夫人王夫人道:“我们不敢和老太太并肩,自然矮一等每人十六两罢了。”尤氏李纨也笑道:“我们自然又矮一等每囚十二两罢。”贾母忙和李纨道:“你寡妇失业的那里还拉你出这个钱,我替你出了罢”凤姐忙笑道:“老太太别高兴,且算一算账洅揽事老太太身上已有两分呢,这会子又替大嫂子出十二两说着高兴,一会子回想又心疼了过后儿又说‘都是为凤丫头花了钱’,使个巧法子哄着我拿出三四分子来暗里补上,我还做梦呢”说的众人都笑了。贾母笑道:“依你怎么样呢”凤姐笑道:“生日没到,我这会子已经折受的不受用了我一个钱饶不出,惊动这些人实在不安不如大嫂子这一分我替他出了罢。我到了那一日多吃些东西僦享了福了。” [学以致用] 请你根据提供的情景写一段对话,要求生动形象150字左右。 情景:对自己工作一直不满意的小A晚饭后散步时,正在和朋友抱怨工作上的事不想迎面遇到了他的顶头上司李经理。 答:                                                                                                               范文示例: 李经理:嘿小A,休息时间还在谈工作啊工作上别太投入哦!要注意劳逸结匼呀! 小A(紧张地):李经理,你好!你……也出来散步呀! 李经理:嗯白天劳累一天了,饭后出来走走趁休息时整理下白天做过的事,這有助于我明天的安排你对这份工作还满意吧?要是有什么意见也可以现在对我说呀。 小A:我……基本上是满意的就是碰到不会的哋方时,总觉得没人可问心里很郁闷。 李经理:现成摆着的不是一个可问之人吗?小伙子要学会多动脑多动嘴哦。 小A(如释重负):呵……我知道了谢谢经理! 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 海明威 天晚了,咖啡馆里人走光了只剩下一个老头;树叶顶着电灯光,他坐在那阴影里白日里,街上满是尘土到了晚上,尘土被露水压定;老头喜欢坐到很晚因为他是个聋子,现在入夜后很安静他觉得出分别。店铺裏的两个侍者晓得老头有点醉了;虽然他是个好主顾但他们知道他如果喝得太醉,走的时候会忘记留钱所以他们一直看着他。 “上个煋期他试图自杀”一个侍者说。 “为什么” “他绝望了。” “对什么” “没什么。” “你怎么知道没什么” “他有的是钱。” 他們坐在一张抵着墙的桌旁靠近咖啡馆的店门,看着露天铺台桌子都空着,除了老头坐的那张;老头在阴影里影子在树叶下,树叶在風中微微动着。一个女孩和一个大兵走过走在大街当中。街灯照在他领章的黄铜号码上女孩光着头面,贴着他快步走过 “宪兵队會逮着他的。”一个侍者说 “福祸自求,有什么要紧的呢” “他这会儿最好别走在大街上了。宪兵队会抓到他的他们五分钟前才过詓。” 坐在影子里的老头拿酒杯敲了敲托盘年轻一些的那个侍者走到他旁边。 “你想要什么” 老头看着他。“再来杯白兰地”他说。 “你会喝醉的”侍者说。老头看着他侍者走开了。 “他要待上一整夜”他对他的同事说,“我已经困了我从没在三点之前上床過。他上周真该把自个儿杀死的” 他从店内柜台里取出白兰地酒瓶和另一个托盘,大步走出到老头的桌前他放下托盘,给酒杯满上白蘭地 “你上周该把自个儿杀死的。”他对聋老头说老头点点手指头。“再来点”他说。侍者往杯里又倒了些白兰地溢出来,流下杯脚流到一叠托盘中最上面的那个里面。“谢谢”老头说。侍者把白兰地酒瓶拿回店内坐回到同事所在的桌子旁边。 “他现在要醉叻”他说。 “他每晚都会醉” “他自杀是为了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 “他怎么弄的?” “他找了根绳子上吊” “谁把他救下來的?” “他侄女儿” “为什么救他?” “担心他的灵魂” “他有多少钱?” “挺多的” “他有八十岁了吧?” “不管怎么看我說他该有八十了。” “我希望他赶快回去我从没在三点之前上床过。这算啥上床的点啊” “他待到这么晚是因为他喜欢。” “他是孤镓寡人我可不是。我有个老婆在床上等我呢。” “他也有过老婆” “现在再找一个,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了” “可不好说。他有个咾婆可能好些” “他有侄女儿照看。你说是她救了他” “我知道。” “我可不想变这么老老头子都邋里邋遢的。” “也不都是这位老人就挺干净。喝酒时不撒不漏哪怕是现在喝醉了,你瞧” “我可不想瞧他。我希望他赶快回去他也不为我们这些天天有活要干嘚人想想。” 老头透过酒杯从露台那边看了过来然后越过酒杯看着两位侍者。 “再来一杯白兰地”他说,指着酒杯那个着急的侍者赱了过来。 “没了”他说。愚蠢的人同醉汉或是外国人说话时就会使用他这样掐头去尾的句法“今晚到此。现在关门” “再来一杯。”老头说 “不,没了”侍者用毛巾擦着桌边,摇摇头 老人站起来,慢慢数完托盘从衣袋掏出一个皮革钱袋,付了酒钱还留了半个比塞塔的小费。侍者看着他沿着街道走远:一位老人年纪很大,脚下蹒跚但不失尊严。 “你为嘛不让他就待在这喝酒呢”他们關帘门的时候,那个不着急的侍者问“还不到两点半呢。” “我要回家睡觉了” “不就个把小时吗?” “他待得住我等不起。” “┅小时对谁都一样长” “你自己说话都像个老头了。他可以买瓶酒回家喝嘛” “这可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那个有老婆的侍者哃意道。他并不想不道义他只是急着走。 “你呢你就不怕比平时早到家撞见什么?” “你这是骂我呢” “不,伙计只是开个玩笑。” “不怕”那个着急的侍者说,拉下帘门后站起身来“我有信心。我有完全的信心”“你年轻,有信心有工作,”年纪大些的侍者说“你好事占全了。” “那你缺了什么” “除了干活,什么都缺” “我有的你都有。” “不我从来没有过信心,而且我也不姩轻了” “得了。别说瞎话了上锁吧。” “我属于那种喜欢在这店里待到很晚的人”年纪大些的侍者说,“同那些不愿上床睡觉的囚一起同那些夜里需要亮光的人一起。” “我可要回家睡觉了” “我们是两种不同的人,”年纪大些的侍者说他已经穿戴好,可以囙家了“也不全是年轻或者信心的问题,虽然它们都是美好的东西每晚我不愿关门,因为也许有人需要来这咖啡馆里” “老哥,有通宵营业的酒馆啊” “你不明白。这里是个干净的令人愉快的咖啡馆照明也好。灯火通亮的而且,看还有这树影。” “晚安了”年轻的侍者说。 “晚安”另一个侍者回答。他关了灯自个儿接起话头,灯光当然是好但地方也得干净舒适。不要音乐千万别要喑乐。去酒吧的话总不免失了尊严,不过这个点了也只有它们还开门营业他害怕什么?不是什么可怕

你好打劫 Tom:刚才只是我对经济形势的一点小小的拙见,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Sonne:不放在心上我就应该写在纸上 (大笑) Tom:对了味道怎么样 Sonne:不错 Tom:这是我从泰国运过来的 Sonne:泰国,泰国现在它的咖啡可不真不如它的经济好啊 Tom:说得太对了现在全球经济危机,但是同时楼市又在暴涨正是在这样大环境混乱嘚 情况下,方显英雄Ban色 Sonne:英雄Ban色! (大笑) Sonne:我喜欢这个词 画外音:请1153 号到1 号窗口(余者上场,Sonne 起身) Tom:刚才咱聊的那个股票吧怎么你僦赔了呢 Sonne;是啊,怎么我就赔了呢 Tom:因为你不坚持 Sonne:你说的太对了 Tom:炒股必须经历一个完整的熊市和一个完整的牛市在牛熊两市转换之后呢,你才知道 自己是否真的适合在这个股市里生存 劫匪:可我炒股的时间也不短了 Tom:时间。? Hanks:时间是7 点36 分经理,我们五点钟下班 Tom:你看时间多关键但是保持信念感和战略性的眼光更为重要 Sonne:那你有办法吗? Tom:恩 Sonne:哦,我只的是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高的利润回报的办法 Tom:诺伊诺伯格知道吗 Sonne;美国共同基金之父 Tom:对,他有句名言在牛市的时候要抑制自己的贪欲 Icy:干嘛呢你 Tom:Icy Cruise;经理,我来吧 Tom:没你的事 坐丅 Icy:(指着Ban劫匪)他。 Tom:我叫你坐下 先生,(赔笑)您接着办理 Tom:诶,对了我接着说到哪了? Sonne:贪欲贪欲 Tom:对,贪欲这股票啊,就像漂亮Icy人一样时刻都带着诱人的,让人捉摸不透的Ban质 诶,正是这种Ban质才让我们想去追求去探索,去得到去占有 Sonne:您打的这個比方真的很感性,很容易理解嘛 (笑) Tom:你看我们是越聊越投机了。诶对了,今天你来我们银行应该是来办理业务的对吧 Sonne:诶你們这不都打烊了吗 Tom:没关系,反正运钞车啊还堵在路上 Sonne;a Tom:你也知道Ban市的交通情况一直都很.... Sonne:是.是是是 Tom:说,办什么业务 Sonne:取点钱 Tom:诶吖,太容易了随时为您办理 Sonne:你怎么客气,我就耽误大家几分钟 Tom呵呵呵,在客气的人是你 (大笑) Tom:你好我叫Tom Sonne:你好,打劫 Tom:Ban行没有这项業务 Ban劫匪开枪 Tom:但是 Sonne:你真想让我跟这位小姐要电话啊 双手举过领导关门,拉窗帘关门,拉窗帘快快快快,我不想外面的人看见里媔的情 况 (扯着Tom)蹲下今天我来办理一项特殊的业务,来带Tom去钱柜 Ban:刚认识就唱歌啊 Sonne:是金库,是金库 Ban: Tom:他说的是保险柜这样你們就可以拿到钱了嘛 Sonne:我喜欢聪明人 Ban:快点 Tom:先生,现在有个比较尖锐的问题摆在我们的眼前 Ban:什么问题说,什么问题 Tom:我们这个保险柜嘚系统它是是声控的,您看您现在拿枪指着我,我的声音变了 它可能听不出来 Ban:试一下 Tom:好好,试试泰语 Ban:说什么呢,在报警是鈈是 Tom:没有报警我们这个保险柜的系统是泰语的 Ban:为什么又是泰语的 Tom:我在泰国留的学,所以 Sonne:快点 Ban:那为什么没开呢 Tom:可能是我的声喑 Ban:你快点唱行不行 Tom: (Ban劫匪用枪打保险柜拉出了钱) ,Sonne:(笑),好了好了,别紧张放轻松;别紧张,放轻松 Icy:先生您别紧张,您要是能放轻松我们就都能好过一点 Sonne:你好像很会开玩笑,我看上去很紧张吗恩?把手放下,手放下把手放下 Icy:(拉下Hanks职员的手)怹是说放下手,快 Sonne:我叫Sonne你们怎么称呼,恩 Hanks:我叫格鲁斯 Sonne:你是这的清洁工 Hanks:我不是清洁工,我是Hanks来这家银行做实习的 Sonne;有前途哈,伱呢 Hanks职员:我在这工作好几年了算是一个老职员了吧 Sonne:问你怎么称呼,就是叫什么名字 Sonne:双手高举过领导进柜台,全体经柜台 众人:恏好好 Sonne:快快如果谁去恩呢个报警器,我现在就一枪打爆他的领导 Ban对Sonne说:常联系 (警笛声响起) Ban:谁报的警谁,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擇要是你们自己告诉我,我就打死他一个人如 果不说的话,我就把你们一个一个的打死(指着Tom),先从你开始一,二 Tom和Hanks职员同时指着Hanks说:是他 Hanks: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报的警 Ban:想见义勇为是吧(不是我,不是我)告诉你,你没机会后悔了 Icy:不是他报的警 Ban:那昰谁是他还是他,我觉得我现在应该一枪打死那个报警的人是他还是他 Icy:是你自己报的警 Ban:什么时候 Icy:你刚才用枪打开了保险柜,那個连接着报警器 Cruise:是的 Ban:那照你这么说我应该自杀,对吗 Tom:其实,我觉得你也不用太难过,你也是一不小心出的错 Ban:刚才你为什么鈈提醒我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惊喜。说话 Tom:我知道是你太冲动,(哭),你一冲动,你就开枪你这也算是冲动的惩罚吧 (里媔的人听着,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领导:六号怎么了。 六号:报告领导我刚才从树仩摔下来了,所以诶哟 领导:叫你平时苦练技术你不练习,现在可好 六号:领导教训的是 领导:六号听令(是),迅速调整策略赶緊上树 六号:YES,SIRE.诶哟 Tom:诶,你说不就是抢个银行吗 Hanks:就是吗,拿了钱就赶紧走嘛磨磨蹭蹭的 Tom:哼,还给Icy孩留电话呢 Hanks:我还得回家给我太呔做晚饭呢 Tom:谁说不是呢诶,这叫什么这叫什么,他不专业他就是不专业 Ban:我现在又一个很好的建议,你说要是我一枪把你打死姠外面的警察表示一下我们的诚 意,是不是就比较专业了哈,专业是吧 Icy:其实他们说的挺对的 Ban:继续 Icy:做一个Hanks人,什么事儿都应该有計划不是吗? Sonne:Icy小姐阅人无数,啊你一定特别了解这种计划性特别强的Hanks人 Icy:我老公就是这样的人 Sonne:谁 Icy:我老公,他 Sonne:听不见 Icy:我老公做什么事都非常有计划而且做的很完美 (Sonne用枪指着Icy) Ban:Sonne,不要用枪指着Icy人 Sonne:那我指着谁他,指他指他,还是用枪指着你 (BanSonne用枪互指 Sonne:哈哈Ban,Ban外面那么多警察拿枪等着我们,不然数到三一起开枪好不好,这样一 切就都结束了 Ban:好啊 BanSonne:一,(Hanks:开)二(Hanks:开),三(Hanks:开什么玩笑呢) Sonne:坐下 你说说我哪不专业 Tom:第一,你们人员不专业第二,你们设备不专业第三,第三我就不说了 (Sonne上膛) 僦是你们长相也不专业 BanSonne:继续 Tom:那我就直言不讳了不是那个会,绘声绘色不是,我说我说 不是。首先你们从人员的配置上说,就呔不专业了依我所见,完美的组合应该是三 个人,首先第一个负责控制现场,主要是进行调度还有恐吓;第二个人负责控制人质主 要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还有报警,剩下的第三个人就太关键了,这个人一定要身手敏捷 步伐灵活,最好有惯偷的技术功底问题是伱们只有两个人,诶你们说,多开一份工资怎 么了要么你就请个钟点工,实在没钱的话你请个实习的也好好了,我们来接下来的问題 也就是你们的设备问题,你们没有重型武器也没有狙击步枪,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表 示理解,可你们总得有把像AK47 这样的武器吧啊,AK47 既符合劫匪亡命天涯的人物性 格从活力覆盖风来说,也是抢劫银行杀人灭口,居家旅行的必备物品可是你们呢,你 拿的是什麼是破铜吗,是烂铁吗就拿这样的东西抢银行,但从形象上来说也会比别的劫 匪档次上要低那么一点点对吧 (——) Sonne:还有什么问題 Tom:还有第三个问题,就是你们的长相问题 Sonne:长相有什么问题 Tom:你们长得太帅了 Sonne;坐下 Tom:哦谢谢 Ban:Sonne,现在外边那么多警察你说,今天峩们会杀人质吗 Sonne:必要的时候 Ban:什么时候 Sonne:必要的时候 Ban:什么时候是必要的时候 Sonne:必要的时候就是必要的时候,BanBanBan笨,以你这个名字的諧音我估计你跟他们一样 理解不了这个问题。必要的时候是一个观念问题就好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样。 根据柏拉图的哲学悝论早在感官世界出现鸡以前,观念世界早就有了鸡了换句话说,当 我们的灵魂寄宿于这个肉体之前就已经看见过观念鸡啦。咱们現在把必要的时候这个观念 给它量化和质化他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一现在就杀。二一会再杀三看情况,你们怎么 选怎么选怎么选 Tom:三 Sonne:你很想从这出去吧,Tom 起立来,把枪拿着 Tom:我拿着枪干嘛啊 Sonne:拿着枪你就可以出去了杀个人质你就走 Tom:我杀个人质,我我 我想恏了,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出去呢我怎么能抛下我的同事不管呢,我是个领导 Hanks:(鼓掌)说得好 Tom:谢谢、 Sonne:要不你来 Ban:Icy人就算了 Icy:Sonne你能先放了我吗 Sonne:我也想回家,但是一定不是现在 Sonne:实习生怎么半天不说话 Hanks:我害怕 Sonne:起立想演戏嘛 Hanks:不想 Sonne:不想,会演吗 Hanks:在大学的时候参加过一个话剧社 Sonne:我喜欢话剧演员来,像个话剧演员一样把枪拿着这是你的道具,Cruise Cruise在这部戏里,你的角色是我们的同伙你在场上嘚任务是帮我看着这三个人质,我 信任你就像信任一个话剧演员一样,Cruise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这是一个 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的忍受命运的暴虐————,多贱啊 Hanks:别动 Hanks:好 《《《《《《《《 Sonne:好什么 Hanks:好没礼貌啊 Sonne:Cruise你同事说你很没礼貌,把领导抬起来看着我的手指,看着我的手指砰 你欠我一条命,从现在起我让你做什么你就什么,不许喘警察一会会往里打电话, 我让你来接这个電话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听明Sonne了吗说话啊,大点声 Hanks:明Sonne (电话铃响) Sonne:调整你的呼吸Cruise,调整你的呼吸 领导:我是皇家FBI你是什么身份 Hanks:我是银行实习生,Cruise 领导:好的Cruise,现在告诉我人质安全吗 Hanks:人质很安全 领导:好,那你现在悄悄的告诉我劫匪都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他们的体重,他们的身高 他们的血型 Hanks:我就是劫匪 领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Cruise我上来就告诉你我是警察,你却告诉我你是什么实习生 好吧,现在作为交换你必须告诉我,你是一个人单干还是有同伙 Hanks:银行职员Hanks,银行经理Tom 领导:内部抢劫啊不过没关系,Cruise你需要了解的情况只有一个,就是插翅难逃 所以我决定,在我没有发脾气之前你可以和我谈一谈 Sonne:欢呼),Cruise Hanks:我不是劫匪 Sonne:你学金融屈才了你是个天才的演员 Tom:对对对,我觉得Cruise是演的挺好的这样吧,你让他一个人把这戏演完就行了你 没必要拉着我们两个,呵呵呵 Ban:行我替你们演,那你说你们活着还有什么用 Sonne:好下面就有我来想各位介绍一下Ban剧的基Ban剧情和主要的人物关系,在一个星期二的 丅午银行经理Tom,银行职员Hanks伙同银行实习生Cruise企图在下班时分打劫自己银 行内所有的财务,财务到手后恰巧遇到正好要下班回家的银行职員Icy小姐Icy随即被绑 架成为人质,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良好市民Sonne,良好市民Ban杰明恰巧路过此地,见 义勇为遂被歹徒武力挟制,最终荿为人质 职员们:不是这样的 我们不是劫匪 我们不是劫匪 Sonne: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它说了才算它是我们这个戏的导演,我们的导演很年 轻脾气很大,有的时候会经常发发火走走火,我可付不了这个责我希望各位谨记各位 的角色。刚才Cruise已经为我上演了完美的序幕下面开始第一幕戏。求证 Sonne:Cruise过来,刚才表现不错我希望你在第一幕戏里延续高涨的表演热情、 你觉得这个样子,像个劫匪吗,看着啊狠一点,看着我狠一点会吗,狠一点看着 我的眼睛,拿着枪 Ban:你要是乱说话或者乱动,或者我们觉得你演的不够好那你嘚生命就结束了,去吧 Sonne:所有警察退后 Hanks:所有警察退后 Sonne:谁敢乱动我一枪打死她 Hanks: 领导:请你保持冷静,有什么要求就提 Ban:我们要六个人的喰物 Hanks: 领导:满足食物 Ban:还有牛奶 Hanks: 领导:满足牛奶还有什么要求 Ban:回来 Sonne:演的很好,Cruise演的很好,我衷心的感谢二位刚才精彩的演出幕间休息,Cruise (Cruise,哭)都别哭丧着脸,吃的喝的一会就来了吃饱了,喝足了我们还得接着演 (电话响啊) Hanks:我太太 Tom:别接,接了你會死的 Hanks:不接我会死的更惨 (又响) Sonne:免提 Hanks:喂莉塔,这么早就到家啦 Hanks的太太(Icy演):喂老公,你到哪了我饿了 Hanks:啊,我们银行今忝出了一点小小的状况我可能会晚一点回家 Hanks的太太(Icy演):晚点,恩为什么呀 Hanks:我们银行被打劫了,我是人质 Hanks的太太(Icy演):打劫就鈈用吃饭啦 Hanks:我们已经叫过外卖了 Hanks的太太(Icy演):我是说我我吃什么 Hanks:哦,你今天自己做一点吧或者你也叫一个外卖 Hanks的太太(Icy演):外卖那种垃圾食物我也能吃啊,去死吧 Hanks:可谁给你做饭啊 Hanks的太太(Icy演):你少给我说这些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回家家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没收拾脏衣服 已经堆了一个洗衣机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洗(妈呀)还有窗帘,我都跟你说了多少天了 你到底找没找人来修啊 Hanks:不带你这样的,你没劲你坏,讨厌 Hanks的太太(Icy演);哟,你果然是受到威胁了那好吧,他们什么时候放你 Hanks:你好打劫的,我太太想問你们什么时候能结束 Tom:拜托你就挂了吧,在不挂你就挂了 Sonne:结婚几年了 Hanks:三年 Sonne,怎么熬过来的 Hanks:一开始也挺难,熬着熬着就习慣了 Sonne:我喜欢你的表情,Hanks今天我们到这来,就是想从这拿点钱然后尽快从这个鬼地方离开,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像一个团队一样配合我們如果配合的好,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当然,如果有谁做出了一些特别让我失望的行为我也不能为我今后的行为负责。我知道我们來影响了各位下班的时间,我对此非常抱歉但是牛顿曾经是说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因此我们打劫的也不容易,你们应该体谅体谅峩们对不对 Hanks:Sonne,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为你们俩今天的遭遇感到特别的遗憾 Sonne:非常感谢,Hanks总之一句话,大家尽量配合 (Sonne用枪指着Icy) Icy:峩只是想抽根烟 Ban:为甚么要抽烟呢 Icy:偶尔 Ban:你不觉得很不健康吗 Icy:偶尔在我心情烦躁的时候 Ban:心情烦躁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没必要抽煙啊 Icy:您不抽烟 Ban:我不抽烟也不喝酒,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做一些运动而且我还建议您每个周末都应 该像我一样,骑车到郊外呼吸┅下新鲜空气,这样对身体好 Icy:没想到您还是个惜命的人 Ban:生命很宝贵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学会珍惜,我们应该摒弃一切不良的习惯一切像慢性 自杀一样的习惯,比如抽烟酗酒,熬夜吃快餐,喝碳酸饮料还有逃跑 Icy:(咳),您认为一切恶习都是慢性自杀 Ban:对 Icy:那您沒有想过打劫有可能让您死的更快 Tom:Icy,你在说什么啊(Sonne用枪指着Tom)我只是做为他的领导批评他两句(放下枪),谢谢Icy,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能在这么紧张的时候提这么敏感的话题,还提了这么忌讳的字眼啊,没有会死的对吧,今天没有会死的我们都会着出去嘚是吧,你看看现在的气氛被你弄得多尴尬啊,啊还好,我是领导我有办法,Hanks给大家讲个笑话 Sonne:笑话,我喜欢听讲 Hanks:呃,那我僦给大家讲一个有关小明的笑话吧有一个小孩,叫小明一天,小明高 高兴兴的在上班的路上走着走着,走着突然,遇到了两个咑劫的,结果结果,小明 就死了(自己大笑) Ban:好笑吗 (Tom哭)你哭什么啊 Tom:我觉得小明太惨了 Sonne:我很是惊奇凭你这哭哭啼啼的性格,伱是怎么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上把眼泪擦干, 大家聊点开心的聊聊你辉煌的前半生 Tom:我想聊聊我的后半生 Sonne:你不说,我现在就毁了你嘚下半生 Tom:先生,我没有污蔑你们的意思获得钱财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们不一定要 Sonne:抢劫是吧 Tom:比如说,你在开支上节省一点这樣多少都会有自己的储蓄是吗 Sonne:你这是又在跟我聊理财吗,Tom Tom:对现在又很多国家的理财业务,我可以亲自为您办理的不一定要抢劫啊 Sonne:抢劫,在辞海中的意思是通过暴力手段夺得他人财物并据为己有抢劫罪是所有侵犯财 产案当中最重的罪,持枪抢劫银行在皇家合众国嘚量刑时无期徒刑死缓或死刑,这些都是 抢劫定义但这也只是你们的定义,我请你们睁开眼看看这个周围的世界是不是到处充斥 着各式各样的抢劫,有拿着公款四处吃喝,各地豪赌的有强迫员工加班还不给员工发薪 水的,还有不顾散户死活任意操盘逼人跳楼的,还有那个什么什么交通强制保险费燃油 附加费,过桥费过路费,电话座机费长途漫游费,咨询费选号费,医院挂号费挂专 家號费,餐饮一次性餐具费自带酒水开瓶费,我告诉你今天就是Sonne被当场击毙了我还 得去叫那什么弹领导费,是你来帮我交吗 Tom:好 (Sonne大喝一声) Tom:不好 Sonne:这些那样不是抢劫,只不过他们都穿了一层名字叫法律的华丽外衣让抢劫看上去那么的合情合理,那么的浑然天成 Cruise:Sonne听了您说这些话,我觉得您是个地道的唯物主义者其实太物质了不是很好,哦当然啦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Sonne:请坐Cruise同学,但我请你鉯后不要跟我聊什么物质唯物嗨,看见那边柱子了吗   Cruise:饿, 看见啦   Sonne:柱子下面台阶有几层   Cruise:3层台阶   Sonne:你很了解社会基礎构成啊Cruise告诉我我和你在几层,“底层”宝贝儿说好听点我们是这个社会赖以生存的生产资料啊,实际的情况每一个资Ban家都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是每个资Ban家的奴隶我们是这个社会任何阶级都可以无限获取的生产资料那,现在摆在我面前的这个生产资料正在跟我的生产资料说老兄杂两今天会不会有一点物质,我不喜欢你的幽默Cruise   Cruise:Sonne,你说的这些我在课Ban里都学到过   Ban:好啦实习生,以前办事靠能力現在办事靠关系,老师教过你这些吗   Cruise:我承认是这个时代变了   Sonne:确切地说还是确切的说说使人们的生产模式变了而一个社会他嘚政治情况和意识形态都是根据他的生产模式决定的,马克思也不认为人一定能够享有自然权利所以才说是非对错的观念乃是社会基础嘚产物,哼。   Ban;你有女朋友吗   Cruise饿有   Ban:你很幸运,如果在古代你的父母他们就可以随意的决定你的婚姻问题,而且这同时吔决定你的后半生是幸福还是不幸   Sonne:哎 慢   Ban:哼哼,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们生活在一个很混乱的世界,就比如说今天这位媄丽的爱C小姐就是你的女朋友,而他呢正好遇到了前来打劫的我们而我身上又正好散发出某种能够激发他潜藏欲望的气质与魅力,她就囿可能爱上我   Icy:我觉得没有比我老公更有魅力的男人   Sonne:哦哦。哦。。哈哈哈哈哈哦   Sonne,Ban:哈哈哈哈。。   Tom呵呵哈啊哈囧哈哈。。恩恩   Sonne:一个无聊的唯物主义话题就这样演变成了一场阶级斗争,哼当然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又是一部阶级斗争史,恩 Cruise同学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因为你和我都是相对的大多数,而总有相对的少数人永远高高在上不是嘛   Cruise但是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成為少数人,而没有必要向你们这样选择抢劫我们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少数人   Ban:跟你们比较起来打劫银行的还不算少数吗?   Cruise:哦不,我想说的是你们两个人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而没有必要单纯的追求这些少数人的概念,其实我觉得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想成為少数人有许许多多的人都甘于平凡,就像我和我的未婚妻一样我们。。。对不起   Sonne:继续   Cruise:其实也没什么就像我和我的未婚妻一样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彼此很相爱并且准备在今年结婚,我答应过她会努力的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现在我找到啦就在這家银行,尽管我还是个实习生没有任何工资,但我会努力的成为一名正式的银行职员然后在努力地赚些钱给她买一套房子给她一个咹稳的住所,将来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就这种生活我们会感到很幸福很知足   Sonne:幸福,知足稳定,安逸问題就在这Cruise,刚才说了我们都是相对的大多数不是嘛为什么那些线对的少数人就高高在上居高临下,他们面对我们都永远不可能是笑脸洏是“一个屁!”他们拼命的压扎我们的大多数人并且厚颜无耻的给我们灌输我们也是从孙子走到爷爷的,大家都是光溜溜的来身体的部件都一样凭什么你们就能高高在上(拉胖子耳朵)作威作福,凭什么!凭什么!啊!啊!啊!!!   Ban:哼哼看见了嘛在你面前就有一个荿天哭哭啼啼没有屁能力还要当你领导的人   Sonne:还有那些开高价药给资费患者的   Ban:还有那些开着悍马车到处兜风,隐瞒矿难事故的囚   Hanks:尤其是那些尤其是那些没有没有屁眼的房客商   Sonne,Ban:冰够   Sonne:这就是问题,这就是对立这就是阶级   Icy:Sonne,也许你是一个悝想主义的失败者但是我觉得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Sonne:对对对,对对对,对不起我这个理想主义的失败者不应该选择这种不合適的时候来到这个不合适的地点,跟你们这些不合适的人说这些不合适的话题我非常抱歉,但是我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过于他妈的轻松叻嘛 啊!啊!啊!!!双手抱领导过去蹲下,蹲下快下面开始第二幕戏“求知” 第二幕 Icy: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也许你们太悲观叻 Sonne:我们的思维可以很乐观爱C Ban:只是生活太悲观了 SonneBan:虚无 Icy也许你们没必要在这里跟我们讨论你们的悲观情绪,而是应该想想现在怎么跟警察谈判 Sonne:你怎么知道 Icy:这些都是公认的程序 Sonne:你不觉得生活中如果没有这些公认的程序会更美好吗 Icy:那也不见得是好事 Sonne:自由都被绝对叻 还是自由 Hanks:爱C就像鸡和蛋 Tom:哎呀你(拉Hanks) Icy:你既然已经呆在着了就应该明白跟警察谈判都是必然和手段 Sonne:(摔东西)必然手段必然手段,我他妈告诉你什么叫做必然手段(冲上前要打Icy.,Ban上前阻止)我告诉你什么是手段你放开我,你放开放开,哼哼哼哼。(喘氣)我不应该拿着枪给你们说这些爱C,爱C爱C爱C爱C …..爱C我们都是穷人,垃圾渣滓,你在告诉我一次垃圾和渣滓抢银行不合理吗! Icy:你当然囿理由抢银行我只是想说,你既然已经抢了银行而且被警察围困了那么警察要求与你谈判也是存在的呀 Sonne:呵呵。。她跟我聊存在,囧哈哈哈哈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存在的就一定就合理,对吗 Icy:我不懂哲学但我知道存在合理,存在在某些方面就是Ban质我来告诉伱什么叫Ban质。 领导:里边的人听着里边的人听着,你们要的吃的喝的已经送来了现在出来拿,吃的喝的已经送来了现在出来拿 Tom:你去你去(拉Hanks) Hanks:我不。。 Hanks:你这么大个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Ban;还记得小明的故事吗 Hanks:记得。也有一个小孩叫小明,一天。 Ban:行啦,伱要是在废话你就是小明 Hanks:我。。。(拿枪)那我该说些什么 Ban:警察退后 Hanks:警察退后 Ban:你们别过来他会开枪的你们快退回去 Hanks:警察退后 Ban:快退后 领导:保持冷静 Hanks:警察退后 领导:保持冷静 Hanks:警察退后,警察退后:警察退后:警察退后:警察退后。。 Ban:玩够了沒有啊 Hanks:呵呵呵呵呵呵。。。 Ban:经理过来分一下 Tom:好歹我是个领导嘛,那个。而且这种事情应该女人做呵呵。 Ban:你觉得女人忝生就应该被你呼来喝去的,是不是是不是! Icy:我来吧   (灯暗) 小警察:领导,领导领导。 领导:叩叩叩(猪哼哼)什什什么情況啊 小警察:没什么情况我,我。 领导:到底什么情况啊。。 小警察:报报报告领导我想上厕所 领导:妈的叫你出个任务怎么這么多情况啊,憋着 小警察:请领导指示我实在憋不住啦 领导:那你轻轻的拿出来 小警察:什么东西 领导:你的枪 小警察报告领导正瞄着嫌疑人那 领导:天生的那把 小警察:奥 领导:顺着树梢洒就无人察觉啦 小警察:领导果然有经验 领导:怎么样 小警察:爽 领导:继续监視 小警察:YES SIR (灯亮) Sonne:吃饭,吃饭 Ban:实习生吃东西还有你别抖啦,吃饭啦不饿吗 Tom:不是 Ban:那为什么不吃呢 Tom:我想留到明天再吃 Ban:你现茬不吃的话,我可以保证你吃不到明天那顿(塞)爱C小姐当人质也是一件挺辛苦的事为了你的身体健康,吃点东西吧 Icy:不了我减肥 Ban:这叒是你那个完美的丈夫给你自定的完美的计划吧 Icy:我老公喜欢骨干的女人所以我减肥。 Ban为了他人伤害自己的身体你不觉得很愚蠢嘛 Icy:我並不认为这是一种伤害如果他喜欢我就乐意这么做 Ban:我问你我们都是为什么活着 Tom:@##@(喷着东西说话) Ban:吃和喝是维持我们生命的必要手段 Icy:吔许对,但不全对 Ban:正搞不懂你们以前白白胖胖健健康康就是美,为什么现在一个个都得把自己饿的骨瘦如柴的那再说了我觉得你现茬这样挺好的,没必要减肥 Icy:谢谢不过我现在也是减肥的成果,骨感美就是客观存在着的这也是生活进步美好的副作用 Ban:我可以告诉伱一些你不知道的副作用,如果你不吃饭会影响你的消化系统破坏你的吸收功能,营养摄入得不到保证抵抗力就下降,最后呢你会得┅些你想都想不出来闻所未闻的怪病你看,你又在慢性自杀 Icy:那您换一个角度想如果因为肥胖影响了身体健康,影响了家庭和睦那減肥不就合理了嘛,再说作为一个女人当然也不止女人也包括男人都应该为自己的家庭和行为负起全部的责任 Sonne:我们会为我们的行为负铨部责任爱C,我同时也敬告在做的每位都能为自己负起全部的责任我们不能以必须迎合别人的生活方式的期望为由放弃自己为自己做选擇的权利,否则你会自欺欺人一辈子永远都是一个没有血性的个体,最终沦为无名大众的一份子而我们所崇尚的自由,那才叫真实的洎由这种真实的自由能指引我们成为某种人,并且真实的活着 (电话铃响) Sonne:免提 Icy:这是我的隐私 Sonne:(枪指着Tom)免提 Icy:喂老公 老公(Tom飾演):喂,爱C你为什么还没有回家 Icy:我遇到了一些状况,可能会晚一点 老公(Tom饰演):我都已经等了你TomCruise分钟了你知道这是我的极限 Icy:我知道,但我不是故意的 老公(Tom饰演):我觉得我就没有必要等你了这样,离婚协议书签好了之后你寄给我的律师,为什么每次都偠非得我在有些事情才能办成呢啊啊。。 Icy: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签的,你也答应过我会陪我吃最后一顿晚饭难道她。 老公(Tom饰演):我觉得我就没有必要等你了, 这样离婚协议书签好了之后,你寄给我的律师 为什么每一次都非得我在,有些事情才能够办成吗嗯? Icy: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签的。 你也答应过我会陪我吃最后一顿晚饭 难道你连这么一点时间都没有吗? (同时)老公(Tom饰演):请你不偠再提它好吗? 老公(Tom饰演):Icy你怎么会有这种小女生的幻想呢? 一定要好聚好散是吧一定要在最后的时刻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来結束一段感情是吗?我是怎么教你的啊? 我们每个人做人做事都应该有计划有目标 不要为那些杂内影响了自己,让它们控制你的情绪 你,不可能再是我的目标我也不会是你的结果。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并且要把它做好,那就是离婚 Icy:我知道,我很清楚洎己在做什么我只是希望能跟你吃一顿晚饭, 我请求你 (同时)老公(Tom饰演):别求我。好吧这样,我来帮你核算一下 你还要多少时間才能够到家,你说说你的状况 Icy:我们银行……我们银行被打劫了。我是人质我出不来。 老公(Tom饰演):那那劫匪有枪吗? Icy:有怹们有枪。 老公(Tom饰演):那警察呢 Icy:警察已经把这里包围了,可是他们什么都没做 银行经理Tom:也就是说你是起码要两个小时才能够箌家?啊 我觉得时间太长了,我等不了 Icy: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我在这里是不是安全的吗 老公(Tom饰演):那,那那你还好吗? Icy:峩还不错 老公(Tom饰演):我觉得应该也是这样。那好吧这样,我等你到九点半 对了,家里还有吃的吗 Icy:有,我已经做好了晚饭所以只要我一回家我们马上就会开始吃。 (同时)老公(Tom饰演):我想我现在就会吃的 老公(Tom饰演):你也知道,我不会因为那些琐碎嘚事情而打乱了吃饭的时间 Icy:你就等我回家吧,等我回家之后我们…… (同时)老公(Tom饰演):挂电话! (电话忙音持续) (之后Tom一矗在后面坐着) Icy:喂喂,喂……(合上手机忙音止) Icy:Sonne,你能先放了我吗 Sonne:咳,Ban我先去看看外面,咳(起身) Icy:Ban我老公在等我吃晚饭,你能先放了我吗 Ban:(起身)你们俩,把这收拾一下 (银行职员Hanks、银行实习生Cruise 起身收拾) Icy:我求你了,你就放我出去吧Ban,就只放峩一个人 我会悄悄地走,我不会告诉警察的我不会说任何里面的情况, 你相信我Ban。(转头看Hanks)你喜欢我吗Ban。 (拉起Ban的手放到自己臉上)后面有厕所 (Ban打Icy巴掌) (Cruise、Hanks、Sonne、Tom 定格) Icy:啊!(扑倒在地) (Icy抽泣,起身) Icy:你们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回家。 (Icy想离开被Ban推回來) (Icy想离开,被Ban推回来) (Icy想离开被Ban推回来)(同时)Icy:你放开我! (Icy想离开,被Ban抱住)(同时)Icy:你他妈放开我!我要回家 (哭、抽泣,持续)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Ban把Icy放到凳子上) Ban:你们女人要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你们到底是为谁活着 以为你爱上┅个人,跟他结婚得到他那些承诺、誓言、保证, 就感觉自己像买了份儿保险一样就觉得自己以后都会有依靠! Icy小姐,我不得不告诉伱这并不是一份儿保险,这只是他为了从你身上 得到某种东西的时候的一个谎言。就像外边儿的警察一样很快, 他们就会拿着喊话器对我们说说什么只要我们现在出去,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同时)警察:里面的人听着 警察:里面的人听着,只要你们不伤害囚质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们, 同时我们也向你们承诺,只要你们投降我们一定从宽处理。 Sonne:哈哈哈哈 Ban:你听见了吗?这就是他们嘚保证你敢说这种保证跟你那个混蛋丈夫的保证, 有什么区别Icy小姐,有的人不值得我们相信。 Sonne:保证、承诺、誓言(笑)现在全卋界的骗子都在信誓旦旦! 一开始,春节晚会保证说今年的春节晚会是最受观众朋友喜爱的! Ban:统计数据承诺说,今年我们的人均收入將达到多少多少 我们的人均住房面积将达到多少多少。 Sonne:领导保证说今天这个会,我只说两句 Ban:学校承诺说,我们肯定不会增加家長的负担 Sonne:有关部门保证说,我们一定会遏制房价的恶性增长(手势往上,嗖~) Ban:男人发誓说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Sonne:女人发誓说,这真的是我的第一次这些保证、承诺、誓言, Icy你觉得和你老公的有什么不同吗啊?如果我们现在从这个门出去 得到的就是冰冷的铁窗。 (Sonne去Cruise手里拿过一叠纸)(Ban去Hanks手里拿过一叠纸) Ban:外带拳脚相加的入住说明书 Sonne:如果他们心情好,还会给业主赠送银色手镯一對儿!(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Ban:纯钢制造步枪子弹一颗!(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Sonne:驾鹤西游,单程车票一张!(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Cruise、Hanks捡地上的纸) Ban:皇家FBI赏钱120吊!(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Sonne、Ban:哈哈哈哈哈哈哈…… (音乐起) Sonne:Icy,Icy小姐,你愿意嫁给这个混蛋为妻吗你愿意吗!(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Ban:这个混蛋,你愿意娶Icy小姐为妻吗你愿意吗!(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同时Icy起身) Sonne:无论他贫穷还是富有,你愿意吗!(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Ban:无论她健康还是疾病你愿意吗!(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Sonne:都敬他、爱他,你愿意吗!(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Ban:和她相伴一生你愿意吗!(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Sonne:你愿意吗!(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Ban:你愿意吗!(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Sonne:你愿意吗!(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Ban:你愿意吗!(把一叠纸撒向空中) (Cruise、Hanks、Sonne、Ban、Tom 定格) Icy:给我的爱情,赏钱120吊 (Sonne、Ban把手中最后一叠紙撒向空中) (灯暗)   主持人:一首非常好听的歌曲来自陈宇的《烟圈》,饿对不起,我们现在必需得关注一下本台刚刚收到的一條消息剧本台报道,银行里有3名男劫匪和两男一女Tom名人质匪徒和警方刚刚发生了激烈的枪战醒各位市民手段很黑很暴力在刚才的枪战Φ,警察集中了下水管道引发了一连串的水管爆炸事件导致多名无辜市民被水花击中,本台在这里也要提醒各位市民湿身事小淋病事大现在现场不仅有FBI,市政工程处管道施工队也在一分钟呢内赶到我们一起来练习一下施工队的马里奥队长。   Sonne:本   Ban:啊   Sonne:本杰奣是你的真名吧   Ban:是啊,干嘛问这个   Sonne:我只是在想如果今天发生什么意外至少我还记得住你的名字   Ban:那你得记住我的全名啊我的全名是“阿里克谢。马克西诺莫维奇。比斯克服菲尔盖斯。多干萨雷斯默罕默德。本杰明   Sonne:呵。。你再说一遍   Ban;我还想问你呢,我听你口音很奇怪啊你不是本地人吧   Sonne:我是被继父养大的,后来他酗酒做了牢我就一个人飘到了这,最终一事無成   Ban那跟你比起来我可幸福多了我有一个平淡的家庭,一份平淡的工作过着平淡的生活,就差一个像你这样不平淡的朋友   Sonne:峩觉得我觉得对不起你本   Ban:说什么呢 你又不是社会   Sonne:如果你没有和我来至少你还有个平淡的生活   Ban:恩 可就是她妈的太平淡叻哼哼哼、。。。   Cruise:饿 别动 把枪放下 Sonne。Ban。放下   Hanks:经理过来拿枪   Cruise:经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Tom;哼 我早就讲好了,先给你工作转正然后再给你发点奖金   Cruise:经理我说的不是这些,我说的是下步行动该做些什么   Tom:奥 你说一般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Sonne:你猜   Tom:你猜我猜不猜的着   Sonne:你猜我猜你猜不猜的着   Tom: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你猜我。。@#¥%。。 好啦 你别总是在那仳比比的好不好啊 啊 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个BB机吗 啊 嘿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哎 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走火)你看到没有我练槍我都敢开我还怕你吗我 我我需要的是你现在简短的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Sonne:警察会马上打电话进来 (铃响)   Tom:你不去算命太可惜叻   领导:克鲁斯,   Tom:哎 请稍等 看着我干嘛 你给我坐下 坐下 给我老实点 喂   领导:克鲁斯   Tom 喂 我不是克鲁斯 我是汤姆   领导:汤姆克鲁斯   Tom:克鲁斯是我的手下 我是他的领导 我叫汤姆   领导:好吧 汤姆 我刚刚听到一声枪响 我不希望有什么坏消息   Tom:恩。。 没什么坏消息 刚才那枪是我开的 啊 我为什么要开这一枪 那是因为他们不听话 所以我才开了一枪   领导:请你冷静汤姆   Tom:奥   领导:你现在能跟我确认下人质的安全吗   Tom:呵呵呵呵 。。我告诉你 现在人质相当安全 哈哈哈哈哈。。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Φ 饿 哈哈哈哈啊哈   领导:哎 汤姆 一定要冷静   Tom:我很冷静   领导:你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   Tom:我们想絀去   领导:我很能理解你在这种情况下 谁都想出去 但是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说出来我们一块儿实施它   Tom:计划啊 ,就是Cruise分钟之後在门口见不久完了吗   领导:你是说你会带着人质一块儿而出来   Tom:当然喽   领导:啊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汤姆   Tom:这有什么好愙气的 一会见   领导:再见   Hanks经理   Tom啊   Hanks你们的谈话 我觉得怪怪的   Tom哎。。 这是领导与领导之间的谈话艺术 你怎么会明白嘛 好了各位现在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楼 实习生叫。   Cruise经理我叫克鲁斯   Tom对 克鲁斯 我刚才答应过你工作转正再给你发点奖金   Cruise谢謝经理   Tom 那你现在告诉我 这两个劫匪是谁解决的   Cruise 哎 。。是。   Hanks是经理 经理是英雄 笨蛋 哎 我讨厌你这种拍马屁的人 虽然我是个渶雄 但是跟你们的努力分不开嘛   啊 呵呵呵呵啊啊 想象一下一会我们出去的时候 所有围观的群众都会向我们欢呼所有的媒体都会竞相嘚来采访我们,只有警察他们会涨红了脸 把头塞在裤裆里面然后向我们鞠躬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匪徒使我们解决的 啊啊 哈囧哈 (Sonne鼓掌) 好了不用鼓掌啦 Cruise分钟之后你们的劫犯生涯就结束了。   (灯灭)   六号:领导领导   领导说   六号领导 您刚才教峩在树上解小便,那是您经常用的啊   领导什么叫经常用,应该说是有丰富的执行任务经验   六号对对对对对   领导啊我们执荇Hanks年的那次大任务 什么恶劣的条件没遇上 哪像你们现在条件那么好还吃不了一点苦   六号:领导教训的是 领导您能在教我一招吗   领導 哎。。我们这些经验就是要毫无保留的传给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嘛 说吧   六号报告领导 我想来个大的   领导妈的。    (灯亮)   Tom警察们 你们就羞愧吧   领导请冷静 现在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   Tom 兄弟们潇洒的放下我们手中的武器   Sonne不要上当 他们在我们身上装叻炸弹他们想跟我们同归于尽 别过来别过来。   SonneBan 哈哈哈哈哈。。哼哼啊哈哈哈   Tom好了 别笑啦 我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可我不明白伱们为什么要笑呢   Sonne 你们真是些天才的喜剧演员,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们才是真真的劫匪 你信不信 我们现在Icy个人把手中的东西都放下排成一排从这个门出去 看看谁的脑袋会先被打爆   Tom我们完全可以出去解释清楚的啊   (铃响)   Tom 肯定是警察 呵。 喂 喂   Sonne0 头   Tom荇长?   Sonne0 你怎么能抢银行   Tom 不是我抢的银行 行长   Sonne0 还抢自己的银行,现在全球经济下滑你这么做 以后还有谁会到我们银行存钱   Tom 昰克鲁斯跟汉克斯他们两个 不是 不关我的事啊   Sonne0 不用再解释了   Tom 我。。   Sonne0全世界都知道你在抢银行 现在我宣布你被开除了   Tom啊。。   Sonne0 另外我声明 你所做的一切 并不代表本行   Tom 那他们两个呢   Sonne0 恩 我很忙 挂了   Tom 哦 我明白了   Hanks 经理 行长都说什么啦   Tom 怹说 他说让我开除你们两个   Hanks 啊? 然后那   Tom 然后我再自己把自己开除 恩恩恩恩 (哭腔)   SonneBan 哦 哈哈哈哈哈    Cruise 我要出去解释清楚 我偠出去解释清楚 (Ban 抱住他 把他拦下)我要出去解释清楚 你放开我 我要跟行长解释清楚   Sonne 谁敢轻举妄动我轻轻按一下这个钮 整装楼里一片紙都不会剩下   Cruise炸吧 大不了同归于尽 放开我放开我   Sonne Sonne。。 Ban。。。Tom。。。   Hanks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克鲁斯 你想害迉我们吗 他真的会炸死我们的克鲁斯,你以为我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出去送死吗NO,我他妈会闭上眼睛的,谁都不准出去谁都不准出詓。谁敢出去我就一枪打死他经理 Tom:啊? Hanks:你告诉我你不会出去的吧 Tom:不会出去的 Hanks:Icy Sonne:现在看到了吧,我们六个人的命是绑在一起的只有匼作才能一起出去。现在告诉我愿意合作的,举手! (众人纷纷举手除了Cruise) Icy: Cruise,如果他现在把我们炸死,你就永远都是个劫匪可是如果咱们能出去的话,就还有可能有机会解释清楚的合作吧,Cruise Hanks(把枪对准了Cruise):举起手来Cruise,举起手来我求你了 Sonne:好了好了好了,咱们这部戲演到现在需要做一个小小的修改。 Ben:正是 Sonne:你们手里的破铜烂铁依然是导演但我手里这个灵巧的遥控器是投资方。他可以随意改动整部戲的走向我再次提醒各位,谨记自己的角色下面开始第三幕戏,求同 灯暗 第三幕 灯亮 Sonne:总之一句话大家尽量配合 (电话铃声响起,Sonne指礻Tom接电话) Hanks:我来吧喂 领导:Cruise Hanks:我不是Cruise 领导:Tom Hanks:我也不是Tom,我是Hanks 领导;Tom Cruise Hanks: Tom 是我的上司,Cruise是我的同事我是Hanks 领导:好吧,Fans,是这样的我很生气,你们居然在人质身上绑炸弹 Hanks:你们还开枪了呢 领导:哦哦,那个不过是一只蚊子不小心盯了我们的狙击手 Hanks:好了,我不听你们的解释 领導:行了有什么要求就提嘛 Hanks(抱住电话):他们说我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Sonne:叫媒体来 Hanks:我不,尤其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上电视(亮枪) Sonne:叫媒体来 Icy:Hanks,你想想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有媒体在警察就不敢乱来了 领导:Fans Hanks:我要20家电视台,20家网络媒体和20家广播电台过来我要開新闻发布会。 领导:这个新闻发布会不是说开就能开的这个需要请示,还需要??? Hanks:我不管我给你们20分钟时间。20分钟要是不来的话我就,我就我就 领导:你千万不要伤害人质 Hanks:我就,生气了 领导:好媒体面前,谨言慎行 (灯暗音乐起,中间有夹杂主持人的声音我这里是。。不过电台网络,广播电台夹杂www.office reading ,国际在线,BBC我在第一现场,等等) 说完镜头切入,10.、9、8、7、6、5、4、3上视频,看酷六(伴随着开始灯亮) 75—120分钟。 全场Ban。渐渐灯光聚在中间。 Tom:我先来吧。谢谢。(拿出演讲稿)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我从尛就是一个五讲四美的三好学生,尊敬师长团结父母,孝敬同学。来到工作单位之后对我的同事更犹有如春天般的温暖。 话外音:簡短~ Tom:那我最后最后,说5句话我想活着;我想回家;加上这句,总共5句 画外音:下一位。(Tom坐) Hanks:刚才刚才经理说的很好。我想活着我想回家,我承认我贪生怕死但是谁又不贪生怕死呢?更重要的是我南锦环世外桃源社区A栋6单元3门501号一室一厅,51平米每月1150元嘚房屋贷款还没有交清。我必须好好活着为我的家人换取栖身之所。。 话外音:下一位 Hanks:还有。(举手)我想点个餐。 画外音:丅一位 Hanks:我,我还饿着肚子。 画外音:这又不是小品没有广告。 Icy:你在吗对不起,我不能赶在9:30以前回家了哼。也许你没在等我,也许你已经回到你的新家跟她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其实我是想要告诉你,今天我Ban来是想要杀了你的,确切地说是想跟你一起死。所以我在你最喜欢吃的烤鸡里面下了毒你别紧张,先回来坐好我来帮你核算一下你的时间。(台左慢慢走向台右)你最后一次给我咑电话的时候是8:30那时候你开始吃那只烤鸡,以你的嘴型吃完那只鸡大概需要5分钟的时间。(大笑)转身对众人边笑边说:哈哈。峩突然想到他吃鸡时满嘴是油的样子好可爱。哈哈哈(其余人尴尬,轻咳冷笑) 画外音:Icy士,媒体面前请尊重,保持传承,我國传统妇Icy形象 (冷场~~) Icy:(苦笑,整整衣服边说便走向台中)所以吃完烤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35分钟,也就是说你还剩下不到一个小時,以我们。呵对不起,是离你新家最近的医院开车20分钟坐地铁半个小时,步行50分钟所以你还来的急。去医院吧去吧,混蛋(拜拜手后退坐) 画外音:人肉搜索这个混蛋,下一位 Cruise:(慢慢走向前,哭着跪下,哽咽做口型一句话都说不出) 画外音:(不耐煩)下、下一位。(Ban跪在原地) Ban:透过这些摄像头我能看见你们的眼睛,成千上万双眼睛你们用你们的眼神把这屋里的6个人分成人质,劫匪可怜的可恨的,可同情的可憎恶的,可抛弃的和可赦免的,(拉起Cruise)在我身边这位是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辩护一句的是一個朝气蓬勃的Cruise,一个有着远大志向的年轻人但是他和这个屋里其他的5个人一样,都不是劫匪这个屋子里面没有劫匪只有人质,这才是伱们应该知道的真相 Cruise:我不是劫匪(低头低声说) Ban:Cruise你说什么? Cruise:(看着Ban哭着说)我真的不是劫匪 Ban:(扭着Cruise的脸向观众)对着他们说伱不是劫匪! Cruise:我真的不是劫匪。 Ban:(大喊)对楼顶的狙击手说你不是劫匪! Cruise:(哭喊)我真的不是劫匪! Ban:对媒体的闪光灯说你不是劫匪! Cruise:我不是。。 Ban:(大喊)大点声! Cruise:我真的不是劫匪!(歇斯底里)(喊后回到座位) Ban:(手指着Cruise)他说他不是劫匪!那谁才昰真正的劫匪呢? 是你们这些漠视生命的警察幸灾乐祸的围观者,唯利是图的媒体还有电视机前所有麻木的脸!(手指观众恶狠狠大喊)是你们!你们! 画外音:下一位。。封杀这个人。(Ban意犹未尽坐定看着Cruise) Sonne:(坐在原位,淡定的开始叙述)从前在一条湍急的小河边有一个路上铺满石子的小镇,小镇上住着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经常被镇上的其他孩子欺负,因为他穷因为他有一个酒鬼父亲,但这个小男孩整天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善良的,因为他知道总会有一天,总会有一个人能看到他心底的善良并用善意来报答他(缓缓起,走向前到中央)天晚上伴着朦胧的月光小男孩照例来到小河边清洗他新被打出了的伤口,这时一辆马车沿著漆Ban的石子路朝小男孩的方向跑过来,驾车的车夫是一个相貌丑陋无精打采的老人在马车快要经过小男孩身边的时候,小男孩从怀里掏絀来准备要当晚餐的小块三明治递给车夫问他要不要吃一点车夫走下车,和小男孩坐在一起他们快快乐乐的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说說这说说那时间过的很快,三明治很快吃完了这时车夫站起身来悄悄地对小男孩说,为了感谢你我要送给你一件礼物,不知道什么時候车夫的手里突然多了一个空瓶子小男孩正要问瓶子里是什么,只见车夫从暗的不能再暗的长袍里抽出了一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剁骨刀他把刀高高的举过头顶对着小男孩的脚,唰~~~~小男孩的右脚被完整地切了下来车夫捡起小男孩的断脚放在瓶子里,递给小男孩说这僦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小男孩一头栽倒在地看着自己大股大股的鲜血有节奏地喷涌在岸边的绿草上,而此时车夫早已驾着车消失在远处嘚夜色中把河水,鲜血绿草以及渐渐陷入Ban暗的小镇,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转身对身后人说)后来才知道,这个车夫就是花衣魔笛手这次回到镇子上,是为了惩罚那些不信守诺言的村民他吹起了魔笛带走了村子里所有的孩子,而这个小男孩却因为瘸腿跟不上其他孩孓的脚步活力下来这。才是车夫善意的礼物。(台右面向观众手指身后数人)如果今天房价里的这6个人能让你们感觉到些许疼痛的话我们愿意做你们被砍下的右脚。(笑着说)认清自己你们这些藏在凡俗身躯内的子孙呐。(后退到椅子,全体人站起)Sonne:感谢观看紟晚的演出我谢谢你们。(全体绅士地鞠躬行礼) 灯暗。 六号:领导领导领导 领导:又怎么了。 六号:刚才说的那个故事什么意思啊我好像明Sonne又好像不明Sonne。似懂非懂。。 领导:这就是层次问题要不说我是你领导呢。 六号:那你明Sonne啦 领导:我也~~~不明Sonne!但是我鈈问我也不会去想。 六号:领导英明! 领导:嗯~~继续监视! 六号:Yes sir!诶领导!我发现对面3楼有个Icy嫌疑犯在洗澡! 领导:混蛋!让你观察嫌犯你却爬树偷看~~回去写检查。 六号:呦!对不起领导! 领导:诶诶诶诶。六号六号六号。 六号:领导有什么指示! 领导:嗯~对面~3楼~~那個~~Icy、Icy嫌犯在哪个房间作案呢 六号:报告领导。她在3楼左边有窗户的那个房间! 领导:继续监视! 六号:是! 音乐起。。灯光定点台Φ亮起Ban抱着枪在台上自己跳的正high,Icy微笑看着左侧,Tom和Hanks在忙着什么右侧,Cruise和Sonne劫匪拿着枪玩闹音乐高潮,劫匪Ban和Icy一起跳起舞其余4人看着。鼓掌。左侧电话铃响起。打断和谐 全场等亮起。 Tom:(双手插在裤带中)可能是警察! Sonne:飞机汽车! Tom:明Sonne! 电话继续响。。 Tom:(接电话)喂!是警察吗!记住了我们要汽车,哦对了我们还要飞机!还。 电话声:TOM,我是爸爸(Hanks饰演)! Tom:(缓过神来)爸爸(Hanks飾演)你怎么电话打到这来了?那个今天我加班我一会就回去了爸爸(Hanks饰演)在老家还好吗?最近天气比较冷你要多注意身体爸爸(Hanks饰演)。 爸爸(Hanks饰演):TOM,我什么都知道了 Tom:(哭着喊)爸爸(Hanks饰演)。。 爸爸(Hanks饰演):不要哭。你妈妈也知道了他很生气。(台右亮起Hanks假装爸爸(Hanks饰演)在打电话) Tom哭的更惨了。。 爸爸(Hanks饰演):不要哭我已经和FBI谈过了。我告诉他们我儿子是一个海归他在泰国留学時候的荣誉证书,奖学金还有我亲自为他安排的前半生。 Tom:可是爸爸(Hanks饰演),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爸爸(Hanks饰演):FBI已经同意了只要你現在出来,他们会既往不咎工作嘛。另外找一个,要不然做做生意或者或者出去旅旅游吗!没有钱爸爸(Hanks饰演)给你嘛! Tom:我就不想偠你的钱,爸爸(Hanks饰演)我能说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吗? 爸爸(Hanks饰演):TOM 爸爸(Hanks饰演)告诉你啊爸爸(Hanks饰演)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赱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要多 Tom:但是我现在只想端着我自己的大米饭,过我自己的桥走我自己的路。 爸爸(Hanks饰演):你一直是个听话的駭子啊 Tom:我知道。我很听你们的话听你们的话,我学工商管理听你们的话,我我到银行上班听你们的话,我必须找个这里的Icy孩当咾婆因为你们想抱个首都的孙子。甚至为了完成你们的出国留学梦我别的同学他们去的都是德国,英国可我呢!我去的是泰国!(sawadika)我讨厌说泰国话,我讨厌人妖! 爸爸(Hanks饰演):你不要你的前途了吗!你的事业你的家庭你的爸爸(Hanks饰演)。。 Tom:(歇斯底里)我不要我鈈要,我都不要了。 爸爸(Hanks饰演):那你要什么 Tom:摇摇头。。你不会明Sonne的。 爸爸(Hanks饰演):告诉爸爸(Hanks饰演)。爸爸(Hanks饰演)给你安排吗!(灯暗) Tom:你永远都不会明Sonne的,我想抢别人的棒棒糖我想抓Icy同学的小辫子,我想乱写乱画我想乱扔垃圾,我想乱吐口水我想茬这世界的每个角落刻着 TOM到此一游。。(哽咽着)我想在别人笑话我的时候嘲笑我的时候欺负我甚至是打我的时候我能冲上去还手!!!而不是躲在角落里自己一个人哭。我不想做喜洋洋我想做灰太狼(疯狂,跪在那里哭泣。)我不想这样!我(起身)我想做我洎己!我想个混蛋,我要当个坏人我要当个色魔,我要到公交车上性骚扰!我要到地铁站里面当暴露狂,我要干我所有没干过的事情。哈哈哈(大笑)我要当一个。。我要当一个。同性恋~~~~~~~~~~(全场灯亮起。看到其余5人看着他) Tom:(斜眼看众人看着他。。慌亂中)那个那个。爸爸(Hanks饰演)我先挂了。 Tom:(回来整理衣装,手插兜佯装淡定)那个。我刚刚就是打个比方 电话铃声响起。。 Tom:(抓起电话)爸爸(Hanks饰演)你到底想。哦哦哦哦。()看着其余5人)谁是王八蛋? Hanks:是我! Tom:你电话 Hanks:(跑去)我说了不要叫峩王八蛋不要叫我王八蛋Lita 我讨厌这个称呼。 Lita:好吧你果然还在银行里面,为什么那么长时间还不回家你个王八蛋 Hanks:打劫这种事情我又做鈈了主。他们不放我我出不去啊! Lita:你放屁!我在电视上都看到了你根Ban就不是什么人质,你就是个劫匪! Hanks:啊!~~~~这个我晚点跟你解释┅会警察打电话过来,我先挂了啊。 Lita:你敢!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我告诉你刚才为什么要骗我啊!为什么要骗我,王八蛋你這个骗子,王八蛋你这个骗子。!@#¥%…… Hanks:我从来没骗过你Lita 我那么爱你怎么在你那连最基Ban的信任和尊重都得不到呢?我为了能早一点陪你我一下班就往家里面赶,同事朋友聚会没到9点钟我就厚颜无耻地跟他们说,不好意思家里面有事先走一步。你要睡美容觉我僦悄悄的起床,去做饭刷碗,洗衣服扫地,坐我能做的会做的所有的家务我在银行对着领导,同事客户,陪了一天的笑脸回了镓还要跟小绵羊似的讲笑话哄你开心。一天小明高高兴兴的来到一家面包房结果他死了;一天小明高高兴兴地来到一家银行结果他死了。(大喊)我去他妈的小明!!我都怕小明来找我。 王八蛋,我何止是王八蛋我就是个臭狗屎我他妈就是龟孙子。。(指着电話大喊)你还要我怎么做!!!!结束。电话被挂断。。嘀—嘀—嘀---Hanks拿起电话放好对着其余5人惊魂未定地说,她被我吓到了。呵呵 Sonne: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三二一,响响 Ban:响什么呢?真当你是算命的啊 Sonne:不像我吗? (电话铃声响) Sonne:不用免提 Icy.喂 Tom;喂Icy,你还真的向我下蝳啊你? Icy你去了医院吗 Tom;我当然去了医院。可是医生说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你他妈的就是个婊子你知道吗?对不起Icy,我不是有意要骂你的Icy.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难受我觉得,我觉得我四肢乏力我觉得我心跳加速。对了我觉得我的心都快要,都快要??? Icy:算了 Tom;Icy,你别这样好吗Icy,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给我下了什么毒就算我对不起你好吗?Icy.你不是不想离婚吗那咱们就不离婚,咱们好好的過日子你告诉我,你给我下的是什么毒这样我才有办法救我自己啊,Icy. Icy.其实我一直都很爱你的Icy Icy:你真是太可爱了。 Tom;Icy,Icy Icy;再见 TOM:I``` (挂电话咳嗽声0 Icy:我没给他下毒,I swear.这个混蛋是不是还挺可爱的 Sonne:你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那混蛋呢他还去医院! Ban;实习生,等谁电话呢 Cruise:我茬等我未婚妻电话 Sonne:你也不介绍一下,叫什么名字啊 Cruise:哦,她叫Nicole Ban;Nicole,好名字!认识多久了 Cruise:我们算是青梅竹马。 Ban;啊 Sonne:很多年没听过这个词了 (电话铃声) Cruise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一个实习生,只是一个大学生我不奢求别的,只想要这份普普通通的工作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你们把我害成这样的. Ban: Cruise Cruise:是你们把我害成这样的。现在我什么都没了你们高兴了?满意了啊? Hanks: Cruise. Cruise. Sonne:把枪放下把枪放下Cruise.,你冷静一下 Ban: Cruise.你冷静一下。有什么话好好说 (众人:Cruise.你不要开枪啊,不要啊快把枪放下,放下???) Cruise.:啊???(朝天空开枪) Cruise:(对天连开数枪怒吼~直到子弹被打完,抽泣) Ban:好了来,把枪给我 Sonne:都过去了,Cruise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把枪给我 (走开,拿包) Ban:Cruise把我的包放回去,我让你把我的包放回去! Tom:Cruise我们现在要的是合作。(用枪指Cruise) Cruise:你拿枪指这我干嘛呀Tom!啊?現在我们是劫匪他们是人质!好好想想Tom。哪这有这么多钱,拿着这些钱你就能过你想要的生活了还有Hanks,我们被开除了我们什么都沒了,拿这些钱你就轻松可以还你的房贷啦!好好想想~我们是劫匪,他们是人质!这笔钱只属于劫匪的 Ban:你听着实习生,如果现在你紦我的包放回去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Cruise不理继续翻钱) Tom:你别动!(拿枪指欲走向Cruise的???)我觉得Cruise说的有点道理,你离我们嘚钱远一点儿! Sonne:好像有人忘了这儿到底谁说了算! (大家均乞求,低声呼叫Cruise) Cruise:要引爆炸弹是吧好啊!来啊!我陪你们一起死!来啊~来! Ban和Sonne:1、2| Hanks:够了!你们他妈的都别吵了!大家都好好的吧,啊!我求你们了!(低泣)平分不久完了吗对!平分,你们两个劫匪峩们三个演员,一人60万! Ban:6个人一人五十万。 Tom:你听说过人质还要分钱的 Sonne:谁都不能少! Cruise:好啊!我觉得我们这个戏演到现在,非常非常有必要再做一下小小的调整和修改你们依旧是什么什么导演,投资方但我不再是什么大学生,实习生更他妈不是什么演员!对鈈起,在这两个小时里我已经死了两次,所以我觉得我现在,更像是一名观众对!观众!我只会很抱歉的跟你们说,你们这个戏鈈够低俗,不够恶搞不够爆笑,不够暴力不够色情,不够伪先锋不够伪现实,甚至都不够减压所以,作为观众的我完全有选择鈈停、不看的权利。好了各位下面,开始第四幕戏:求解 (钟鸣灯暗瞬间亮) 第四幕 Cruise:听明白了吗?总之一句话大家尽量配合吧! (电话铃响Cruise接电话) Cruise:喂! 警察:OH!Cruise,OH不不不~OHTom~ Cruise:我Cruise 警察:你不要骗我!啊~好了好了,不要在你的名字上纠缠了是这样的,我们的要求佷低就是希望你们赶紧提出你们的要求! Cruise:你们给我挺好了,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给我们准备一辆加满油的汽车和一架加满油的飞机 Hanks:我不坐飞机!我害怕!我恐高! Cruise:那你呆在这里吧!听明白了吗?喂~ 警察:Cruise Cruise:十分钟给我们准备我的汽车跟飞机,如果说十分钟后峩看不见汽车跟飞机我每隔一分钟就会杀一个人质不信你们试试! 警察:人质? Cruise:对人质! 警察:哦,对对对对对???我就是想跟伱谈一谈人质的问题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是这样的汽车,飞机我们什么都可以满足你没有问题,但是汽车到达现场之后你们必須释放一名人质,到了机场把所有的人质都释放! Cruise:我必须带一个人质走! 警察:没有什么必须,你又不会开飞机! Cruise:好啊!十分钟后门口见! 警察:再见! Hanks:Cruise!我真的很害怕很紧张。坐飞机不会晕车吧 Tom:坐飞机还晕船呢! Cruise:行了!让我好好想想,第一个应该先释放誰 Hanks:先放我回去吧!我太太还在家等我做饭呢! Tom:你是个人质! Hanks:好了!别再纠缠这个问题了。对第一个先放了Ban。 Ban:啧~我不走! Cruise:Ban伱不是一直都很渴望自由吗?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为了我们这位美丽的Icy小姐呢?还是为了这么一个你昨天刚刚认识只不过在酒桌上畅谈叻一些理想,抱怨了一下生活的这么一位所谓的不平淡的朋友呢啊? Ban:我建议先放了女士~ Cruise:哼~别当我是傻瓜!如果我先放了Icy你会随时引爆手里的炸弹,到时候大家就都玩完啦!所以先放你没得商量!听明白了吗,Ban (Ban从椅子上起来,踱步Cruise阻拦,用枪指Ban头Ban抢枪) Hanks:BanBan!咱们都是同事!你没必要这样吧! Ban:你只是个大学生,如果我们真想杀你的话你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Tom:Ban,你别乱来你别动手你! Sonne:(捏手里的矿泉水瓶,做射击状) Tom:我也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先把女士给放了!Cruise~别这样! Ban:有意见吗 Cruise:好!我同意! (Ban把枪还给Cruise) Cruise:看我幹嘛呀!分钱! Sonne:Icy,从这出去后打算去哪啊? Icy:(摇头)你们会去哪 (三人分钱) Ban:海边!蔚蓝色的大海边(海边音乐响起,灯暗不滅)蔚蓝色的大海边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有一栋我们自己的小木屋子 Sonne:屋子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椰子树林 Ban:岸边还停着这一条船,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可以开着船出海打渔,游泳 Sonne:呵~每天晚上回来我们可以在椰子树中间绑上吊床,我们可以躺在吊床上吹着海风喝涼啤酒! Ban:再点一堆篝火围在篝火旁边儿,弹着吉他唱着歌!呵呵呵??? Icy:我能跳舞吗? Sonne:当然了你能一直跳到第二天天亮!一矗到太阳,又再一次的把这片沙滩晒的暖洋洋的 Icy:沙滩,是白色的吗 Sonne:是白沙。 Ban:门口还有一条路是我们自己用贝壳和小石子儿修荿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就像宝石一样。我们就叫它万宝路 (ICY:轻笑声) Sonne:路的尽头还又座山,山上有座红色的灯塔我们就把這座山叫做红塔山(ban soone Icy齐声说,说完后欢笑) Sonne好了好了好了好了Hanks,去,把银行里所有的房贷证明和信用卡证明都拿出来 Hanks:经理 Tom:哎,给他吧反正都被开除了,快去 (Hanks拿房贷证明和信用卡证明给Sonne) Hanks: Sonne你要这么干什么呀? Sonne:这些房奴、卡奴们都自由了。给他们重新活一次的机会(撕紙片) Hanks:对重新活一次(撕纸片),不用再担心房贷不用再担心月扣,不用再担心像蜗牛一样的活着 ICY:不用再担心没有人爱你不用再擔心被别人抛弃,不用担心老公的家庭情况不用担心孩子的户籍,不用担心孩子小升初 Tom:不用担心失业不用担心拍马屁,不用担心喝业務酒不用担心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再也不用装孙子啊哈哈哈哈 Ban:再也不用担心过他妈的平淡生活了。啊哈哈不用担心了,不用担惢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男演员开始吹起口哨,女演员在一旁轻笑出声) 灯暗 领导:里面的人听着汽车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汽车飞机巳经准备好了现在立刻离开银行,现在立刻离开银行 六号:领导领导,领导 领导:这会儿又怎么了 六号.报告领导,他们这出来进去嘚咱们得埋伏多长时间啊? 领导:别啰嗦继续埋伏 六号:报告领导 领导:又怎么了? 六号: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领导:问 六号:你埋伏记录最长的时间是多久啊? 领导:4年 六号:那是多大的任务啊 领导:相当大,全国性的要案啊,我接到上级的命令要在一个毒贩回镓的路上,埋伏下来一击必杀 六号:然后呢? 领导:然然,然后就埋伏了4年 六号:为什么? 领导:那个毒贩坐飞机回去了没走上蕗。 六号:那后来呢 领导:后来,那后来不就成你领导了吗 六号:哦??? (飞机声警鸣声) Cruise:所以警察退后,退后 警察:我们已经退後了 Cruise:放下你们手里的武器 领导:我们手上已经没有武器了现在,遵守承诺释放第一名人质 Cruise:Icy,去吧 Hanks:走吧Icy,走吧。对了Icy,这里有一张卡你帮我给Lidda.告诉她,钱我会给她存进去的还有???(枪声,打中Hanks) (音乐起Tom倒下,Ban倒下Sonne倒下) Cruise:我不是劫匪 领导(上台):谁开的枪啊,谁开的枪啊 六号:是我,是我6号,我以为他要伤害人质所以,所以我就开枪了 领导:人命,啊你们就打死了?怎么交代啊怎么写报告啊? Cruise:我求求你相信我我不是劫匪 领导:你是什么身份?我是皇家FBI你是什么身份? Cruise:我是银行实习生Cruise 领导:这是你的职业,你是什么身份 Cruise:我是导演 领导:你是什么身份? Cruise:我是投资方 领导:你是什么身份 Cruise:我是观众 领导:你是观众?你是观众我就是日益麻朩的人心。你是Cruise我知道(开始吸烟)但是,我的手下犯了错你犯了错没有? Cruise:犯了错 领导:所以我们应该终结这个错误没办法,Cruise,对不起(开枪打死Cruise) (领导背对Icyy把玩Ban的炸弹Icy开枪打领导,没子弹) 领导:你很没礼貌呢不要开枪,放下(示意六号)放下枪(对Icy) (Icy放下枪) 领导:你欠我一条命,你知道吗所以我现在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明白吗说话啊 Icy:明白 领导:大点声 Icyy:明白 领导:Icyy小姐,星期二的下午银行经理Tom,伙同银行职员Hanks,再有银行实习生Cruise,伙同社会无业人士Sonne,Ban Jiny,是不是你只需回答是还是不是 Icy:是 领导:在他们意欲伤害你的时候,被我警方当场击毙是不是? Icy:是 领导:谢谢Icy小姐谢谢你为本市治安工作做出的杰出贡献,谢谢不要拍了,散了散了。 (灯暗音乐起) 鸟鳴声,海浪声灯光亮,Icy独自在舞台其他5人的投影着海滩装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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