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哪可以找人代笔笔,我来口述,做一份回忆录,有什么公司可以么

  陈平是谁?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乃大名鼎鼎的马共总书记也。

  不过他年仅十六、七岁的时候,就投身于马来亚人民的抗日斗争的故事恐怕知之者不是很多。

  他16岁那年就加入马共,在英帝野蛮的殖民统治下开始进行地下活动。1941年底日寇南侵时,也就是17岁那年他像马来亚共产党的许多優秀儿女那样,以无比的勇气和胆识毫不犹疑地拿起武器,投身于马来亚原始丛林中的反抗日寇侵略的武装斗争1942年4月,他接到马来亚囚民抗日军第一独立大队的通知:查普曼等三位英国军人正前来与他联系并要他帮助解决他们的需要。随后他又冒着生命危险亲自接應东南亚盟军最高司令部通过荷兰潜艇派出的136部队一组人员(包括著名的国民党特工人员林谋盛等)的到来,并安排他们及其装备安全地转移箌马来亚内陆的布兰丹山区而且为他们的食宿和安全保卫工作,提供了在当时条件下尽可能做到的保障1943年底,他参加了由他负责送上屾的马共中央书记莱特与盟军代表举行的名闻遐迩的布兰丹会议结果,双方达成了合作抗日的协议为马来亚共产党领导的马来亚人民忼日军在这场马来亚历史上史无前例的反对外来侵略者的战争中的胜利和盟军的反攻做出了自己的应有贡献。

  本文将从他在这段时期即日寇南侵前后初期的经历讲起,让感兴趣的读者对他本人的活动以及二战时期马来亚共产党领导马来亚人民进行的抗日战争可以有更加清晰的了解需要说明的是,本文是笔者根据陈平回忆录的有关章节重新校译的当然,有些内容会与笔者过去所介绍的有关陈平的文嶂有所重复这是难于避免的,敬请大家谅察笔者可以肯定的是,本文重点完全不同而且有些内容是新增加的。此外为了令大家读起来“兴味盎然”,笔者在需要的地方都加了一个小题。对不对也请大家指正。

  不过笔者从中体会到,总书记当年不仅是一位勇气十足胆识过人的非常有血性的革命青年,而且正如当年136部队的英国军官戴维斯所描述的那样是一位“性格沉默,头脑敏锐能力非凡。坦诚可靠非常讨人喜欢”,尽管“由于年轻和阅世未深他当然尚未是能说会道的重要人物”。对此相信读者读了之后也会有哃感的。

一、从地下活动分子到抗日游击战士

  当我于1940年的第一个月加入成为候补党员时马来亚共产党成立还不到10周岁。党的正式组織可以追溯到1930年4月最后的那几天在森美兰州瓜拉庇劳市镇附近的橡胶种植园内举行的代表大会出席这次大会的焦点人物,是位名叫阮爱國的共产国际代表一个越南人,随后他就是以越盟领袖形象示人的胡志明此外,还有中国共产党南洋临时委员会的领导人这次大会昰根据早些时候设在上海的共产国际远东局关于成立独立的马来亚共产党的决定召开的。

  数十年后当我第一次访问越南时,我有机會曾和胡主席本人谈论过这件事我们一起曾尝试确定马共成立的确切日期。胡已经不能提供清晰的日子不过回忆起他从大会出来时,看到街上红旗随风招展很明显,这是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的旗帜在马来亚上空飘扬在当时,当局把展示五一旗帜看作是非法行动工囚们不顾法律,在庆祝活动期间照常这样做,悬挂横幅和红旗节日一过,马上就会把它们收起来我们马共内部根据胡主席这段回忆嶊算,后来把马共建党的日期定为1930年4月30日

  马共初期的活动,自然而然地集中于新加坡因为岛上的工会组织比起马来亚半岛其他任哬地方的工会组织都更为集中。新加坡海峡殖民地警察对马共的成立很快就有反应,而且明显地根据非常准确的情报资料在整个1930年代仩半期,对马共采取了经常性而又是毁灭性的打击行动警察部队各部门面对共产党的挑战,也做了一些自我改组重新设定自己的目标。1933年成立的政治部(Special Branch)取代了名为犯罪情报部(CID)的职责。马共在1930至1935年的警察搜捕行动中至少损失了6名在任领袖。法律行动导致其中的5位被驱逐出殖民地并被遣返中国。

  1940年开始进行地下活动

  当我于1940年在怡保开始进行地下活动时莱特当党的领袖刚刚两年。他在党内的囸式头衔是中央委员会书记许多历史学者都曾写到这个神秘人物,此人令党内我们这些同志感到费解就像令战前的英国当局和日本占領当局以及战后卷土重来的殖民统治者那样感到费解。他诡谲地选用‘Wright’作为自己在党内的化名这个‘r’字音开始的英文字,按中文读法不久就误为Lai Te。后来不同人写或说英文时,又把它称为‘Loi Teck’‘Lai Tak’‘Li Tek’或‘Lighter’这一来就更加面目全非了。他还有其它化名:如‘张红’、‘黄金玉’和‘黄绍东’等

  莱特是土生土长的越南人,而不是像某些著名的历史学家所坚持认为的那样是中国人他来到新加坡的确切时间尚未查明,不过根据1947年我所领导的一个马共特别调查组得出的结论,几乎可以肯定是于1932年底有人说,他年轻时到过俄国學习之后又回到中国,并成为共产国际上海委员会的一位成员然后又和胡志明一起于1920年代回去印度支那,在西贡组织共产主义运动鈳是,我们的调查结果并不支持这些猜想

  莱特来新加坡前,是西贡的一名中级共产党干部虽说他的母语是越南语,但他也能说带囿浓重的越南口音的广东话和国语在调查期间,越南共产党人告诉我们莱特曾被法国人逮捕过,之后就不见了我相信法国情报机关┅定认为他已不再有利用价值,就跟英国人勾结起来把莱特派来新加坡。

  他先是在新加坡的港口当码头工人并卷入了工会的事务。之后加入了当地的共产主义运动。1934年,马共新加坡市委会的五名成员在一次警察扫荡行动中全都被捕了这次突袭方便莱特获得在党组織内快速晋升的途径。他抓紧这个机会不久他就扩大了自己的影响并伺机在尚存的领导机构中往上爬。

  当年莱特在党内威信很高

  其时在马共组织内起作用的市委会有两个:一个是新加坡市委会另一个为槟城市委会。全马其它各州的党组织都是在各州‘地委会’领导下活动的。地理面积大的州如彭亨和柔佛,各自拥有两个独立的委员会就彭亨来说,分东彭和西彭;柔佛则分柔北和柔南

  官方的统计数字显示,1931至1935年间单单在新加坡,警察就对马共采取了432次的突袭搜捕行动逮捕了226名嫌疑份子。这些被拘留者当中的大部分囚随后都被遣返至中国。不过这一切镇压行动,都没有像1934年新加坡市委会所遭到的打击那么引人注目或那么具破坏性。有那么多党嘚领导人物坐牢或被驱逐让这位从越南来的移民很快就升上取而代之的新市委会的一名成员。随后在几个月时间内,他又获委任为党嘚最高决策机构——中央委员会的成员1938年,他终于成为党的最高负责人

  一听说莱特的名字,就足以在像我这样的初出茅庐的共产黨积极分子中间唤起对他的忠诚和敬意。1940年我正埋首于分配给我的扩大霹雳学生组织影响力的任务。我把我在抗敌后援会范围内进行笁作的重点放在怡保—和丰地区。

  我按照这种方式活动不到四五个月在没有先兆的情况下,新加坡的中央委员会就突如其来地下囹停止抗敌后援会的活动指示解释说,由于‘形势改变’后援会的活动需要结束。

  工作表现引起党高层的注意

  然而并非全嘟前功尽弃。我的工作表现引起党的高级负责人对我的注意因而在1940年底,我就被提拔为霹雳地委领导下的马共怡保区委会的四名委员之┅我仍旧负责学运工作,不过我负责的工作范围如今已经扩大到包括较为次要的工会方面,诸如那些店员、理发匠、泥水匠等工会店员工会包括餐厅服务员、厨师和帮厨。我转入地下以来这是第一次能吃得很好。大约此时我们举行定期秘密会议的一个点就设在怡保的一所天主教学校。这所学校的校长有个海南籍厨师擅长于烹饪西餐。这位厨师是党的同情者每当我们在他的厨房聚会时,就在那裏享用名副其实的盛宴

  那些极重要的工会,如锡矿工人、种植园工人和交通运输工人的工会都是由年纪比我大、远比我有经验的區委会成员负责。应该说1941年初,我的同志们和我虽然在影响怡保华人社会的公众舆论方面获得了相当的成功,可是当时该市区马共黨员的实际数量全部不超过60人,而且这个数目,事实上全都是华人就霹雳地区来说,我们的主要力量是建立在南部的整个近打河谷的錫矿场工人身上在全州,我们的党员数量约有500人在全国,坚定骨干分子的数量则刚过3000人

  1941年6月22日,德国展开“巴巴罗莎军事行动”进攻俄国。诚如阿道夫-希特勒所预测全世界都屏息静候事态的发展。俄国人完全猝不及防苏联空军在基地上损失了约1500架的战斗机。就马共来说对英国的态度必须作出立即重大的改变。当时莱特及其在新加坡的其他中央委员,对快吞没整个欧洲的战火在政治上偅新调整了自己的立场。8个月前对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的这场冲突,他们是那么迫不及待地表明与自己没有关系如今终于认识到它是一場生死攸关的反法西斯斗争。支持英国不仅符合共产国际的主张而且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考虑到自1940年9月27日柏林公约签订后德国的轴惢国伙伴之一的日本,向太平洋周边国家进一步扩张的可能性阴森森地逼近

  德国进攻苏联后,英帝立场改变

  莱特在“巴巴罗莎軍事行动”展开后没有几天曾联系他在新加坡的政治部操控者,提出让马共新招募的兵由英军进行军事训练的建议他认为,他们应被動员到马来亚司令部的特别防御单位并且在马来亚总司令白思华中将的直接指挥下。英国驻新加坡总督申顿-托马斯断然拒绝接受这个建議申顿总督的这一决定以显著位置发表在我党在新加坡的地下报《自由报》和当地公开出版的日报《海峡时报》。这是一个令总督很快僦会深感懊悔的决定约莫6个月后,令申顿总督难堪的是他得找机会彻底改变自己当初对马共的冷落。

  我恰好处于颇为独特的位置來追踪这些事件的发展6月初,我被调到怡保—和丰地区党的宣传部门我当时的部分任务是负责我们在当地的地下报《人道报》的出版笁作。它经常报道和评论本国的发展变化以及欧洲、当然还有中国在政治和军事方面发生的事件。由于警察方面把消灭所有的共产党出蝂物当作其有必要优先处理的事项我们得不断地在预期要发生的突然搜捕前先一步转移工作地点。

  后来我们觉得把工作地点设在離怡保西南三英里以盛产万里望花生的半乡村地区最为安全。我们的工作地点在两个月的时间内一搬再搬先是从锡克人的牛奶场的牛棚,搬到一个废弃了的锡矿场年久失修的木屋之后又再搬到位于2英里以南的拿乞的一间偏僻的亚答屋。这第三个地点隐蔽在一个华人菜園和一个马来甘榜之间长满高高的茅草丛里。从安全角度看拿乞无疑是三个地点中最理想的一个。任何一个路经此地的警察都会以为峩们的屋子是马来甘榜的屋子;而那些原本与我们毫无关系的马来居民,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跟那家华人菜园是有关系的

  身患严重疟疾,动弹不得

  结果这个最后地点危害健康的情况,成为主要因素这个地区蚊虫滋生,我终于得了严重的疟疾病几乎一个星期,峩就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因为我的身体由于激烈的颤抖和高烧引起的痉孪不断交替发作身边的同志通过组织系统报告说,我病得很重于是,有位州委来探望我并命令立即把我送去医院。

  我被抬到自行车的行李架上两个和我一起搞印刷的同事各在一旁支持我,嶊着我经过那间华人菜园走了约一英里,直到通往怡保的公路他们在这里叫了一辆的士送我去怡保中央医院。当太平洋战争爆发时峩已经在医院住了5天,病情依然很严重有时神志不清。1941年12月8日拂晓山下奉文中将率领的日本第25集团军在暹罗南部的宋卡和北大年直至馬来亚半岛沿岸东北面上端的哥打峇鲁登陆了,并且开始挥兵南下进攻新加坡

  在之后的24个小时里,印度籍医生不停地灌我吃金鸡纳霜然后命令我出院,因为每张病床都要腾出来容纳来自在北部防线作战的英军伤员接下来有好几天,我住在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同志的店里养病当病情好转,我又和党恢复了联系并奉命转移到怡保以北的朱毛,担任负责宣传工作的一位州委的助手

  与未来妻子初佽邂逅

  我在朱毛执行任务期间,第一次遇见一位随后将成为我的妻子的女子她叫李坤华,槟城人她父亲是海南人,母亲则是广东囚所以,她的海南话和广东话都说得很好她在非常小的时候就受到共产主义思想的影响。当她只是一个少女时她就已经积极参加活動。槟城女子学校当局发现她们的这位年仅13岁的学生的政治倾向后她们确定她的这些社会活动,不但会扰乱其他学生而且会威胁到她們的教育机构的正常运转。于是要求坤华退学。

  为女儿失学忧心忡忡的双亲分秒必争,赶紧安排她报读槟城女修道院他们确信,已经表现出有语言天赋的女儿在爱尔兰修女们严肃认真的辅导下将会很快就学好英语的。大约在两年时间内坤华的学习进步很快。の后她就被逮捕了。此时德国刚入侵俄国。她的一个搬迁到新加坡的组织内朋友参加了一个马共主办的亲俄反德刊物的编辑部工作,曾邮寄一份给她警察根据这个线索追踪到坤华的家,并以拥有违禁读物的罪名把她抓走了

  有个家庭聘用的律师相当准确地提出忼辩理由说,这本导致一名芳龄十五的学生被拘留的公认的非法地下刊物跟反英绝无关系。恰恰相反它是相当强调反希特勒的。法官聽后表示同情当场以必须守行为一年作保,释放了这个少女但是,修女们从她们的角度看对坤华涉及和法律发生冲突的事件相当不滿意,因此很快就放弃了对她的拯救。她第二次感到自己又被槟城的一所教育机构逐出校门

  此时的她,正处于教育启蒙何去何从嘚十字路口甚或是一条十足的死胡同,她决定前往吉打跟在当地教书的一位姐姐住她在吉打仅住了14天,日寇就打进来了姐妹俩想赶囙槟城的家,可槟城之战打响了往来岛上的渡轮服务已停航了。姐姐的一位教师同事前来救了她俩一把并且护送她俩南下到当时比较咹全的霹雳。这位同事是一名党员出身于一个在朱毛市郊经营锡矿场的富裕家庭。他把姐妹俩临时安排在矿场的一个办事处栖身

  黨员谈恋爱必须向组织报告

  当地组织获悉她俩的窘境后,就安排她们到一家住在木屋的农户家庭居住其时这个地区的所有农民都在馬共领导下。此时为1942年1月由于一直受到令身体虚弱的疟疾的煎熬,以及一早就被怡保中央医院赶出来我的身子依然在康复中。而当我放松自己投入到新的宣传工作任务时我得悉姐妹俩刚从吉打来到这里后的情况。当我们终于不期而遇时坤华和我都能毫无困难地发现彼此志趣相投。她告诉我她父亲是抗敌后援会的一位坚定支持者,几个月前刚被英国人驱逐回中国了她后来听说,他父亲乘搭的那艘船遭到日军攻击时他试图跳海逃生游回马来亚时溺死了。我们俩当时都专心致志于马共的活动所以我们在一年多的时间后,才开始谈箌有关恋爱的事

  男女党员堕入情网谈恋爱是不成其为问题的,只要他(她)们选择的对象不属于是一般定义的‘反动分子’或‘国民党哃情者’之列都没有问题。政治上中立的也没问题当然,如果是我们事业的同情者就更好而最理想的,就是如果他们是坚定的党员然而,有一条必须严格遵守的规定这就是,如果你谈恋爱了必须把事情向党组织报告。这种关系在还没得到党正式同意之前是不尣许进一步加以发展的。一旦得到正式批准后这种关系就可以毫无任何阻碍地发展下去。不过也发生过许多没按照必要的手续向组织報告他(她)们谈恋爱的事例。这种情况经常会引起许多麻烦例如,如果你被发现在和没得到同意的对象谈恋爱的话你至少会成为和你在┅起过组织生活的同志们公开批评的目标。讨论这类事情的会没少开过。

  坤华和我谈恋爱的时候我已是霹雳州代理书记。我严格遵守这条规定主动与莱特联系,并向他作了报告他同意了。我知道他会同意的我的未婚妻是一个可以获得红授带奖的具有不容置疑嘚优良记录的共产党人:两次因积极活动被学校开除、一个被驱逐出境的父亲、目前身份是党员。但是我们要等多两年半的时间才能结婚。

  刚到朱毛不久日军就打进来了

  我在朱毛活动还不到一个星期,日军就打进来了它们刚刚在日得拉附近的北部战场打了几場胜仗。它们对槟榔屿岛的攻占在霹雳河畔发动的迂回战术军事攻势,令英军被迫从怡保以北的江沙往后撤在圣诞节前夕,英军第6/15印喥步兵旅同西村中将率领的精锐的日本帝国卫队在朱毛地区展开了一场激战。这场激战之所以造成双方损失惨重是因为守军拼命死守防线,阻止日军前进和为了拖延时间以便让其他英军部队在近打河谷尽头的金保一带修筑防御工事。

  如今,形势瞬息万变至12月中旬,新加坡总督申顿-托马斯被迫改变其原先拒绝马共通过莱特提出的表示愿意让共产党志愿人员协助英军的态度总督之所以改变看法,实際上是在听了白思华将军关于远在北部的马来亚英军防线已土崩瓦解的汇报后作出的前线的英印军部队已经溃不成军,山下奉文大将也巳经把其总部往下移到吉打州首府阿罗士打并在此和他的部下在刚刚被放弃的英国皇家空军基地的军官食堂里庆祝胜利。

  在新加坡大家都在急急忙忙地利用马共可能提出的任何建议。擅长讲广东话的政治部高级官员因奈斯-特兰姆勒也正是内奸莱特的操控者,安排叻马共中央书记同当时还是上尉军衔的特别行动执行组成员菲德烈-史宾塞-查普曼于12月19日在芽笼的会面参加这次至关重要的会面的还有政治部警监王振玉。会面是在党用作藏匿地点的卖木炭店铺楼上的一间房里举行的

  在“东方使命小组”名义掩护下在新加坡进行活动嘚特别行动执行组,表示愿意为其在岛上的101特别训练学校接受尽量多的共产党新兵只要学校还能容纳。当时学校的指挥官就是查普曼。随后英国人又同意那些被捕的共产党员如果愿意当义勇军的话,就可立即释放出狱第一期训练班将于12月22日在该校丹戎巴莱总部开课。这所总部位于裕廊河口一个小悬崖峭壁上的征用大楼

  莱特答应把第一批为数15名的志愿人员按照预定时间到一个十字路口等候,以便运送到丹戎巴莱根据计划,将训练和武装这批志愿人员以游击队方式作战可能的话,要抢在日军推进之前就把他们部署到森林的隱藏处。查普曼亲自在开课仪式上给首批共产党人新兵讲了课事后,他向特别行动执行组总部报告说这批马共游击队新兵‘年轻、壮健、士气高昂,是我们学校从未有过的好材料’查普曼在同一报告中说了一句发人深省之言。他说由于警察方面和莱特之间已经建立叻友好关系,同共产党人的沟通总是非常融洽

  中央号召全党准备打游击战

  查普曼和莱特举行会谈之后,马共中央就在新加坡召開会议并发出一项指示,号召党在全马和新加坡的州委会和市委会着手准备进行反对日本侵略者的游击战争这项命令是党在新加坡的總部明确地发出的,而为此中央书记本人还亲临远在霹雳的金保以北的双溪古月此时日军正推进至霹雳州北部地区。莱特和霹雳州委高級负责人就在双溪古月召开一次紧急会议会议再次非常明确地命令整个马来亚的共产党组织把游击战争作为立足点。尤其是命令出席会議的同志派学员参加非常规战的特别训练班莱特透露,特别训练班很快就会在吉隆坡开课

  特别行动执行组的军官开始实行这个计劃,他们接触了党在吉隆坡地下组织的一位高级人物不待说,这位负责人非常愿意提供帮助以实现训练马共15支独立游击队的计划。这些游击队员将渗透到霹雳州各个地区而他们的使命包括截断日军交通线、搜集军事情报和救助从自己的部队失散或被截断退路的英军人員。吉隆坡市中心的循人中学被选作主要训练场地马共立即从党的队伍里抽调1百多名热血青年学员参加训练。

  至少可以这么说这昰一个非比寻常的时期。一个多月前怡保的警察曾经逮捕一些华人青年,并以他们是马共党员的名义加以扣留起来可现在,却接到命囹要把他们释放出狱并提供特别交通工具给他们,送他们到吉隆坡去同样的,早些时被押来吉隆坡接受进一步审问和最终将被监禁的馬共党员如今获释和入学受训了,并且被送回他们犯过失的地方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是被全副武装起来,并练就了杀人的本领后来的┅批人当中,有一个是我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良师益友他就是杜龙山。

  人民抗日军第一独立大队正式成立

  到吉隆坡学校受训的苐一批20人学员当中大部分是来自新加坡的马共党员。其中有两三人原来是在槟城党组织内活动后来为了逃避逮捕而转移到新加坡来。嘫而命运之神好像和他们作对似的,他们逃到新加坡依然没能摆脱鎯铛入狱的命运在101特别训练学校受训结束时,按计划他们会被派到離日军前线下面不远的吉打或霹雳北部地区可是,日军向南推进的速度是如此迅猛当这第一批经过训练的学员准备出发时,整条战线巳经下移到丹绒马林以南的地方因此,这批接受过训练的共产党新兵发现自己被派到离吉隆坡以北不到15英里的双文丹附近地区职是之故,从历史上说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一独立大队建立地点被认为是在双文丹,日期为1942年1月10日第二批,即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二独立大隊约十天后成立,并渗透进柔佛州金马士地区活动

  根据这个通盘计划,这些游击队全都必须分散到森林中的基地同时必须避免哃日军有任何接触,直到前线已经转移至超越他们所在的位置我们是名副其实的“留在敌后”的一群。我们极力避免全面出击当我们茬自己的基地站稳脚跟后,我们才伺机出击,破坏日军的后勤供应线英国人在训练我们时,教给我们的都是些如何使用炸药的初步常识鉯及有关来福枪和手提轻机枪的基本课程。每支独立队都获得两挺手提轻机枪他们不给我们勃伦式轻机枪。每位学员都得到一支个人用嘚手枪和数枚手榴弹不过,如果是炸药的话英国人就非常慷慨。我们从他们那里获得了大量的含硝化甘油的葛里炸药和梯恩梯烈性炸藥

  我们这些留在日军战线后方的人自己组织起来,但不是照搬英国人所教的那套突击队课程而是按照一种根据需要而有所不同的活动方式。

  1942年1月2日霹雳马共州委会开会决定,要如何尽力把目前在进行的一切抗日活动同马共在南部的活动网最好地结合起来我們跟在丹戎马林地区的查普曼一组人已经取得联系。当时金宝之战已打了四天,正处于最激烈的时候那天晚上,英国守军一听到日军巳从海上向南渗透并威胁到与其生死攸关的后方补给线的消息时,吓得魂不附体令打得精疲力竭并且正打算要后撤的日军大为吃惊的昰,英军竟然先撤退了

  奉命担任联络员和领导一支游击队

  六个星期后,霹雳州委会又开了一次会我奉命前往督阿冷——一个位于华都牙也附近的锡矿区,担任马共与查普曼之间的联络员与此同时,我又接受指示负责领导活动在丹戎马林一带的一支游击队。

  那天的情景我至今记忆犹新。那天是星期一我接到通知,说查普曼将于下午三时在某个指定接头地点等候我由于自行车在途中幾次出毛病,我到达时迟了两个小时发现那个英国人已经走了,留下一些他的武器

  在此之前,我也曾到仕林河一带搜集武器这裏曾经是英国守军突然从金保撤退后沿着南北大道部署的第二道重要防线。日军一辆坦克的猛攻和步兵部队的冲刺就把初来乍到仕林河嘚英国守军,打得晕头转向往后撤了。战场上英军丢弃的武器弹药漫山遍野。汤姆士手提轻机枪、勃伦式轻机枪、.303来福枪和各种弹药鉯及各式军事装备俯拾即是。这些武器弹药实在多不胜数我需要去动员一组当地志愿者来帮忙把它全都收集起来。这一仗打得天昏地暗已经没人注意到我们在干什么,就算有也没人来登记了。数以千计逃离战乱的难民流离失所,前途渺茫试图找个安身立命之处。当日军的后续部队途经此地向南部前线增援时我们这些武器收集者就撤退到乡村地区的天然掩蔽处隐藏起来,当危险一过我们又冒絀头来。

  正是在这里令我对进行常规战争的双方军队在战场上所丢弃的枪支弹药和一般军事装备如此之多,有了自己的第一手实际叻解当战事进一步南移时,当地的农民和乡村居民纷纷从内陆地区的安全地方跑出来除了满足各自对武器的需要外,也来抢救由日军戓英军丢弃的大批来福枪、迫击炮、机关枪以及随身佩带的刀、剣等武器我牢记在心,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需要这些武器的话那里会荿为大量军用物资的供应站。

  日军不断对着我们高呼‘Bansai’!

  在接到指示去和查普曼会面时我把我的志愿人员分为两个小组,并按这个方式我们开始骑脚车朝大路上的指定地点奔去。我们在公路旁不时会遇上一批批的日本士兵。当我们骑脚车经过时他们会向峩们喊:‘banzai!’(日语万岁的意思——译者)。我对这一再重复的致意感到莫名其妙。我在那一天即2月16日晚些时候、才知道所有公路旁一片歡欣若狂的原因。原来前一天傍晚新加坡陷落了。马来亚英军总司令白思华中将无条件向山下奉文大将投降了投降仪式就在福特汽车廠一个正门办事处前举行。当时的福特汽车厂就设在武吉智马西面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坡上

  最后,我终于确定查普曼因等不到我,巳继续前进到古毛—福隆港地区他的一些人就在这一带的森林中扎营。查普曼这组人共有五六人其中有一位名叫富兰克-奎勒,是新西蘭籍采矿工程师日本人登陆时,他正在暹罗工作还有一位名叫卜-罗宾逊的英国人。另一位叫克里斯特曾在怡保慕娘汽车厂工作。我派了一位交通员去告诉查普曼说我已经到了,同时解释我迟到的原因当我最后通过交通员传达信息,终于和他取得联系的时候他急著要求我能够提供一位会讲不错的英语的华人向导给他。我找了一个这位向导即刻动身赶赴福龙港,协助把查普曼一行人中的三位病重嘚白种人带回丹戎马林

  武器的搜集工作仍继续进行。我们向村民们解释我们正在组织一支游击队,请求他们把在战场上收集到的┅切都捐献出来在许多情况下,我们采用这种办法就可以获得很多武器然而,在某些情况下我们得付钱给他们。我们使用的这笔钱吔是来自支持我们的抗日事业的捐款在钱的问题上,我们特别重视接触参与华侨筹款中心、抗敌后援会以及马共活动的人实际上也就昰所有的华人。

  回家见慈母拿到一笔钱支持抗日

  正当我在督阿冷等候我的信使从查普曼在丹戎马林的营地归来时,霹雳州委会玳理书记劝我回家见一见母亲也许她又会把彩票奖金让出一部分来。有关她走好运以及给了我三百塊礼钱的故事早已传扬开来。至于那三百塊钱我立即就献给党了。难道那里会有更多的好事接踵而来?

  我照(代理书记的)吩咐做了回到家一看,母亲安然无恙家里人為了逃避日军士兵的抢劫,曾逃难到实兆远市郊的一个乡村暂住我们之间上次见面时的局促不安,不知怎么的令我难于启齿,立即直接要求更多的金钱援助我决定在家住两三个晚上,其间母亲无意间说出,她已听到我在怡保有了女朋友的传言这正是我想要的机会。当然我当时还没有女朋友。我正忙于进行地下活动根本无暇顾及谈情说爱。不过我知道普天下的母亲都特别关心自己的爱子有没囿女朋友,尤其关心那些已在考虑婚姻大事的爱子还担心他们缺钱。于是我们交谈起来。我趁机作了暗示结果,当我离开家时我ロ袋里塞满了八百塊钱的钞票。当母亲挥手向我说再见时她心里头兴许在想,我这个儿子该安顿下来过正常生活了吧甚至她还抱着可鉯早日做祖母的希望吧。

  回到督阿冷我把这笔钱跟正在等候我归来的马共高级干部对半分了。这意味着我们现在可以继续开展工莋了,并且可以资助在霹雳南部活动的两支抗日游击队了这两支队伍,由他率领一支我率领另一支。

  我常感好奇地想如果母亲知道她给我显然是用作假结婚的钱被拿去资助两支游击队后会说什么。不过正如对我的大部分活动一样,她从来没说什么

  我们花叻约两个星期的时间来筹建我这支特别的游击小组。在一个月内霹雳就有了四支相同的“独立小分队”的网点。其中的三支位于霹雳丠部和中部,而我的则在南部后来我们都炫耀地称之为“连队”(“独立大队”)。我那一支就叫第四独立大队

  一般来说,这些独立夶队都是从位于南北大道的有效射程内的森林边沿的基地出来活动的每支独立大队都是接受霹雳马共州委会指挥,而且在最初阶段是哃那些由英国人训练并由新加坡和吉隆坡的马共组织起来的部队分开来独立活动的。

  中央组建游击队的指示非常正确

  在战前的殖囻地时代由于被英国人宣布为非法,我们党内部之间的联系是充满危险的。抗日军在日军占领马来亚时期这样做就得冒双倍的危险。我们在最初的几个星期里实际上都遵照中央的指示进行工作,但我们失去了同新加坡的可靠联系虽然我们原打已准备把部队定名为馬来亚人民抗日军的一部分,却没有得到批准这样做于是,决定在过渡期内把我们的部队定名为:霹雳人民抗日军

  我选好一个森林边沿某处作为基地,这里离美冷火车站以东的一个华人小乡村约有15分钟的路程在那个时候,它与南北大道平行而且靠近铁路线。这個村子本身则远离交通干线位于一个浓密的灌木丛林地带。当我们要给自己搭建生活居所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带并没有亚答叶可用来盖屋顶。不过这里却有用之不尽的竹子,于是我们当中的原乡村农业工人立即大显身手展示了如何破竹子,如何把破好的编结成片又洳何把干爽的竹片相叠成防水耐用的屋顶。

  中央早期关于如何组建游击队的指示是非常正确的。它要求每支独立大队(连队)都必须由┅位政治委员和一位军事指挥员共同领导而指挥员将决定军事上的战略战术,而且作战时当然由他全权指挥,不过实际上,政委的哋位更为重要在我的营地,我是政委应该承认,我们大家都非常质朴非常没有经验。但是事实证明,我的军事指挥员是一位勇气┿足而又坚定果断的人当日军于一月向南推进时,他曾在光天化日之下亲手用刀子杀死了一个汉奸——一个还在悬壶的郎中,而且这佽锄奸行动就在端落镇集市中心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

  我这支部队的代理军事指挥员原是怡保的一名白铁匠我还有一名曾在安顺當过一阵子理发匠的战士,担任协助我处理政治事务方面的副官

  从最初的试验和错误吸取重要教训

  其时,我们当中没有人拥有┅支大家都想要的手枪手枪体积小,比较轻便容易使用。对个子小的亚洲人而言它能给予有效的保护和提高自信。我们有许多.303来福槍但对我们这种身材的人,用起来实在又太长、太重另外,我们也拥有许多汤姆枪(冲锋枪)这种枪,我们可以学会使用它至于又笨叒重的布伦式轻机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军使用的轻机枪——译者)我们虽有不少的储量,得不到正确指导的话用起来委实太大了,難于控制与其花时间学习如何摆弄这种轻机枪,倒不如把它打包运走其中的大部分后来是送给了北部更远的部队。

  为了有利于加強队伍内部的交往和凝聚力我们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把队伍分成几个使用不同方言的小队。起初分成三个:即客家方言小队、潮州方言尛队和海南方言小队。后来又增加了一个由广西籍新兵组成的第四个方言小队。尽管如此我们所有队伍都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而且正是由于最初的日子里的这种试验和错误,使我们吸取了重要的经验教训懂得了争取当地群众的支持,是一支游击队赖于生存不可或缺的条件我们的第一个营地,离华人乡村不远村民当中,仅有100多个成年人显然,它实在太小了不足于应付我们一支拥有40人的部队嘚需要。我把情况同前来视察工作的一位霹雳州委说了结果,我们决定把部队推进到北面的仕林河一带华人居民较多的地方活动

  於是,我们拔营转移到乌鲁仕林它位于南北干线东面,与一条不论在任何天气情况下都是泥泞不堪的长长的小路相连接我们对这一地區进行了初步侦察,发现离乌鲁仕林不远处有大型的采锡活动而矿场附近有一座非常坚固、条件也不错的工人和技术人员宿舍。往东再赱一个半小时是森林边沿,那里有一对岩洞大的可容纳40-50人,小的也可容纳10-15人两个洞都有被树叶掩盖起来的自己的入口。地点看来很鈈错我决定把小的留给来自督亚冷的四个客家妹较理想。她们很快就会来部队当见习护士她们中有三个是锡矿工人的女儿。第四个是┅位出身于富有华族商人家庭的学生大的就留给我们这些男子汉。

  1942年4月接通知与三位英国军官联系

  一条清澈、鲜活的潺潺流水就在我们营地前经过,为我们提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源我们在下游搞了个冲涼和如厠的地方。在当时条件下只需盖一间单独的亞答屋作总部就够了。我们立即在小岩洞入口旁把它建起来了

  1942年4月某天,我接到正在丹戎马林一带活动的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一独竝大队的通知说他们已经和查普曼联系上了,而且这位英国军官和他的两位同僚已经启程来这里打算和我商谈一些事情,我应该尽力滿足他们的需要云云为此,我们又在总部旁边加建一间亚答屋准备给这三个白种人居住

  对共产党游击队和英国军事当局来说,这將是一次意义重大的会晤我和查普曼回顾过去发生的事情时,在某些节骨眼上有所出入这也没什么值得惊奇。这样说吧:我们两人相處得很好而查普曼于1947年初开始撰写战时回忆录时,把我描绘成“一位年轻而富吸引力的福建人后来成为英国最可信赖的游击队代表”。不过我必须立即说明他这本书是马来亚紧急状态爆发之前出版的。

  历史学家们和作家们讲述这段历史时首先是站在西方人立场說的。他们的偏见无耻地宣扬亲西方观点并且不断地鼓吹种族歧视。你如能读一读查普曼所著《森林是中立的》这本公认为描述日本占領马来亚时期游击队生活最好的书就会发现他这本书,也毫不例外充斥着对亚洲人的诋毁和诽谤不过,非常有趣的是查普曼似乎对怹和我之间建立起来的关系感到骄傲。他和其他多数西方学者编写的有关这些时期的编年史把日本占领时期的亚洲人——马来人、中国囚、印度人,全都说成是唯一的叛徒亚洲人非常无知,特别是对战争艺术方面就更加无知

  马来亚之战打得英国人落花流水

  不過,你不妨看看历史的另一面事实是,东京方面发动的马来亚之战把英国和英联邦军队打得退的退,逃的逃降的降。英国人利用我們然后,又放弃我们当他们随后秘密回来重新和我们建立联系时,他们要求我们忠贞不贰的効忠而当他们的欲壑难填时,他们就篡妀历史

  他们的偏见,后来进一步发展到提出这样的一种说法:就英国军事利益来说马共遍及全国的游击队,是一支值得拉拢的亚洲人队伍它的确是当地对敌人占领进行了有力抵抗的唯一组织。我们连结在一起对付一个共同敌人。然而尽管如此,这些共产党人仍然经常同我们保持某种距离而且从来就不完全信任我们。

  这种思路存在着某些明显的疏漏其中一点就是,它高估了英国殖民主義者精心设计的那种社会结构英国殖民主义者一直到向日本人投降的最后一刻,总是把这种建立在种族主义基础上的社会结构强加于馬来亚和新加坡人民身上。这种不合理结构要求一切特权归白种人。这方面的例子不胜枚举。就我们讨论的那个时期来说吧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英国当局在槟榔屿即将遭到日本人进攻时下达的一道撤退命令写着:只准欧洲妇女和儿童

  把我们的人从监狱中釋放出来,并训练他们去打仗的决定绝不是出于什么新发现的利他主义,而是因为英国人绝望了我们对他们有用了。简单地说彼此嘟想打败日本人。然而有了一个共同敌人的事实,并没有改变英国人的长远目标这就是恢复其原来的殖民统治。同样它也没有改变峩们要从殖民统治下争取独立,建立马来亚民主共和国的理想

  到了今天,我觉得没理由认为在日本人占领时期,我们和英国人的匼作应该更紧密些从历史上看,我也不认为某些人经常作出的假设说什么我们没有遵守对英国人所作的全部承诺,把这场游戏想方设法玩下去云云是公平的。如果说我们没有把游戏玩下去英国人又何尝不如此呢。他们明明知道一旦回到殖民统治宝座,他们将毫不掱软地把我们送回大牢尽管我们正是从这里给突然放出来帮他们打日本。随后事态的发展的的确确就是这样。

  回头说那时我在准備迎接查普曼一行来我的营地我觉得给这伙英国人另建一个居所没什么不好。他们的许多习惯都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对食物的要求也跟峩们不一样。他们说的是另一种语言也跟我们营地日常生活和活动中使用的不一样。我们作为不同的实体分开相处比较方便,比较适當

  在早期的讨论中,查普曼解释说他是如何被日军进攻马来亚又快又猛的速度以及英国在新加坡的投降,搞到孤立无援的那时,他和他的特别行动组正在新加坡和吉隆坡开始训练马共志愿人员原本打算培养他们达到打非常规战争水平,足以用来延缓敌人前进时間二至三星期就行他估算,这样做可以给刚抵达的英军第18师和即将到来的澳大利亚第9师赢得时间,如期投入战斗

  特别行动组总囲约十二人。他们曾制定一个从霹雳西面的直弄渔村出发乘小船逆马六甲海峡上流撤退的应变计划。这的确是一个高明的计划他们希朢从那里穿过马六甲海峡,直达苏门答腊;不行的话就转航向印度驶去。查普曼面对的问题是要怎样才能到达半岛西岸,又不给日本人俘虏呢?我们肯帮一把吗?

  我告诉查普曼我们将尽力而为,不过我们那时候在霹雳州西岸地区的势力颇弱。我答应派交通跟霹雳人民忼日军各部联系看看他们能给予什么帮助。在这期间他可以帮我训练部队。稍后某天同属查普曼特别部队的另外三个白种人也到达叻。查普曼立即把我提出的开办训练班的任务交给他们完成后再到我们其他游击队基地开办。

  日寇占领新加坡不久党的一批负责人被捕

  日寇在新加坡强制实施军法统治的短短数周内就针对马共领导层发动了一连串闪电式搜捕行动。其间一批党的主要领导人,抓的抓关的关。黄诚一位公认为马共顶尖知识分子的中央宣传部负责人被出卖了,最后就被处决了他的思想深刻,讨人喜欢他被廣泛地看做最有希望的全党的领袖的接班人。我认为黄诚的遇害是党的一个重大损失。四年前他在南华中学集会上滔滔不绝的精彩演講,深深打动了我让我严肃地反思自己的一生该如何过。莱特凭借出奇的好运,——当时看起来是那样一直未被察觉。显然党的領导层如今急需重组。

  接近4月下旬我被提拔为霹雳州委委员。5月的第一个星期我第一次出席了在朱毛附近森林深处举行的州委会會议。会议的主要议程是讨论在霹雳建立一支马共军事队伍的建议当时在我们州界内的营地里,约有300名志愿者我们打算把它扩充至500人。我们有人力我们也有武器和弹药。查普曼和他的非正规战队员则在培训我们我们迫切需要的是,一个具有明确指挥系统的军事组织而最重要的是,党中央对我们地位的承认

  凑巧得很,一位名叫小忠的中央委员也在场参加朱毛的会议他公开承认,霹雳游击队昰马共活跃于全马来亚的一支最强大最卓有成效的武装力量他同意下次见到中央书记莱特时,将支持我们的全部建议

  小忠向我们介绍了几个星期前莱特在柔北召开的干部会议。会上我们的领袖向来自柔佛、马六甲和森美兰各地的代表讲了话,要求他们必须通过对產业工人的组织工作的更大关注以巩固党的基础。然而更为重要的是,他还预言未来联军的入侵对建立马来亚人民共和国将提供理想的条件。他说马共将欢迎联军大反攻,但反对重新建立英国的殖民统治

  这位中央委员代表接着传达了莱特提出关于把一些游击隊加以解散将是有利的建议。这些游击队的成员可以把武器藏起来和回家当产业工人霹雳州委书记阿南听后激烈地反驳说,在霹雳只有佷少的工业生产因此这个指示是不切实际的。最后小忠表示同意说,霹雳的马共组织可以根据当地的需要制定自己的军事路线。

  小忠说莱特计划年底前召开高干会议

  此时整个国家的华人社会,有越来越多人支持马共在军事上抗日的立场而各州领导也非常清楚这一事实。只有森美兰一个州执行莱特的指示解散了一支游击小队。于是特高科这个如同德国盖世太保那么残暴的日本宪兵队,僦杀害了许多服从命令将武器收藏起来并恢复平民生活的队员结果,导致该州的马来亚人民抗日军很快地就恢复了其原先的军事纲领

  在朱毛举行的同一会议上,小忠也提交了一份八个叛徒的名单据称由于他们的出卖,导致新加坡的马共组织遭到镇压同时下达的命令是,这些被点名的叛徒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加以饶恕命令还进一步要求各州州委会都应该积极追缉黑名单上的人并确保他们立即被处决。

  小忠还告诉我们中央书记正计划于今年底之前召开另一次高级干部会议。当时我们听了认为,党的最高领导层届时有意披露其反对日本占领的全盘军事行动计划同样重要的是,党的领导班子在新加坡遭到毁灭性的破坏之后将会加以重组。

  朱毛森林会议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中央作出决定把霹雳人民抗日军命名为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五独立队。从此我们这支游击队伍必须置于党中央的控制之下。这一改组给我们的军事行动带来严重后果。它引进了一种最差劲的官僚主义控制制度而且很快就证明是一种会带来严偅后果的管理安排。为了解决这问题最后我们另辟蹊径,在州内建立与之平行的秘密游击队分组我们把这些接受霹雳州委会单独指挥嘚秘密游击队分组称之为“机动队”。

  中央在攫取了我们游击队的控制权的同一指示中还进一步把霹雳州委会分为二个部门。其中兩名州委成员奉命负责军事另外三名则管政治事务。我被派分管政治这方面并取得霹雳南部地区作为我的活动范围。它从安顺和金宝┅直延伸至丹绒马林事实上,之后我就成为马共在霹雳州的第三号政治领导人

  马共霹雳州第三号人物 身兼三件工作

  我一身兼彡件工作:首先,是必须扩大党员骨干分子的队伍;其次是吸引更多的同情者参加到群众运动中去。其时它也叫做抗日同盟会,后来在緊急状态时期称之为民运;最后是我必需以男女青年为工作对象,并激发起他(她)们参加到党的后备队来的思想后备队是一种学生军训队。在需要时我们可从这里吸收人力到我们的主力部队。它也还有附带作用就是可以成为一支治安队,为穷乡僻壤的小山村提供多一重嘚安全保障

  我都是骑自行车去我负责的地区活动。如果工作需要还经常改变住所。我最初是住在金宝之后是在安顺。我记得很清楚骑自行车往来这些段路的距离:金宝至安顺30英里;怡保至务边12英里;务边至金宝12英里。

  我有时住在出租屋有时睡在锡矿场的办事處,有时跟教师在一起为了安全起见,我使用过好几个化名我的努力很快就取得了成绩。例如在金宝我显著地扩充了抗日同盟会的仂量。在美罗和安顺情况也是如此。

  为了阻止我们所取得的进展日寇建立了一个他们自己的华人组织,名为华侨维持会但是,甴于我们控制了所有主要居民中心以致我们可以迅速得知有谁和敌人勾结。我们对那些跟令人恐惧的特高科狼狈为奸的通敌分子特别反感。

  为了便于活动霹雳州委会决定把其总部迁移至我们觉得较为安全的地点——金宝。由于我在这里的关系比较强我奉命负责這一次的搬迁。

  随着时间一个个星期地过去中央和莱特自己发来的指示本身对加强党领导的重要性问题却只字都不提,反而进一步號召在工业战线进行广泛的改组对我们这些在前线活动的马共成员来说,这些号召毫无意义大家知道,不论在马来亚还是新加坡并沒有多少工业活动。战争导致这种局面:采锡机、矿山和橡胶厂房都静止了劳工们都失业了。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能把这些劳工组织起来呢?

  到了7月底,我们获悉莱特正计划于9月某日召开全马最重要的高级干部会议至于地点和准确时间并没有立即透露。马来亚人民忼日军奉命派出两名最高级军事干部作为代表每个州委会则被要求派一个代表参加。在多数情况下这些代表都应是州委高级负责人或州委书记。

  莱特本人最后终于下达开会的命令地点:雪兰莪黑风洞地区一个森林边沿处,离华人称为石山脚、马来人叫双溪都亚的村子不远的地方时间:1942年9月1日。党的40名最高级负责人奉命出席

  九一中央高级干部会议遭日军围攻

  全体出席者都武装起来了。膤兰莪游击队为这次会议派出10名警卫4名来自雪兰莪的女游击队员负责烧饭。临时搭建的亚答屋供全体出席者住宿

  预期莱特将准时絀席安排在9月1日上午中段时间举行的主要会议。其他同志奉命于8月31日下午和晚上先研究解决初步的议题

  9月1日午夜刚过不久,一队日軍摸黑潜入把会议地点层层包围起来。当我们的同志试图冲出日军包围圈的时候一场激烈的战斗爆发了。负责警卫的游击队员打到剩丅最后一人那些在临时营地里的半数同志当场战死。日寇也遭到惨重损失包括一名中校、一名少校和一名大佐,全都是在战斗中被打迉的这些军官的军阶表明,日寇对这次向黑风洞发动的攻击非常重视

  这是日寇在其占领期间,对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的武装力量采取的第一次最重大的军事行动它给党带来的灾难是何等惨重啊!中央却把这次的出卖行径归罪于一名森美兰代表,理由是他在出席会议途Φ曾被日寇逮捕

  黑风洞惨案后约数星期,霹雳州委会又接到命令着手筹备另一次重要会议。莱特再次定了要出席因此,我们获嘚一个清晰的印象就是幸存的中委以及我们的中央书记莱特,是多么急于重新召开一次因受到日寇在黑风洞严重破坏了的会议尽管这個会议是由霹雳州委会奉命来安排和筹备,责任却落在我的身上因为他们认为我最熟悉这一地区。充分意识到上次会议在安全警卫方面遭到的破坏力极大的失败这次我决心为所有出席者提供最有力的安全保卫。

  我选的开会地点是在美罗郊外的一个橡胶种植园里的罙处。超过20名高级干部和游击队司令员奉命作为各州代表出席会议我所采取的非比寻常的安全保卫措施,使各代表的集合安排非常错综複杂

  我决定把与会的最高级党负责人的抵达时间分开处理。这特别是关系以下四位:中央书记莱特党的高级负责人蔡克明,霹雳州委书记阿南及其副手不论蔡和阿南都是黑风洞的幸存者。这四位都将在金宝会合并由我们在适当时间分别护送至会场。其他所有代表将经美罗前往会议地点我希望我现在采取的措施足以防止安全上出现任何漏洞和足以保护我们的高级负责人,万一日寇采取行动对付峩们的话

  蔡年约三十,是党的中央委员和党内最受尊重的思想家我们安排他坐火车来金宝,并在金宝一个安全住所跟霹雳两位高级负责人会面。一旦蔡的安全没问题了我们就计划于第二天把莱特接来。

  我已不遗余力地来保障一切都能按定下的时间表运行僦在蔡预定即将到达那间安全住所前不久,日本宪兵猝然而至把霹雳两位党的高级负责人抓走了。蔡真好运气他的火车晚点了。而当怹抵达后发现金宝街头巷尾布满宪兵、士兵和警察,便去找当地的一位同情者联系这位同情者把两位负责人被捕的事通知他。蔡听后竝刻离开金宝前往我们在黑风洞地区的其中一个堡垒——间津华人乡村深藏起来。在此前9月举行的黑风洞会议上蔡曾拼死冲出日寇包圍圈自己安然无恙。现在他又一次险些落入虎口而且几乎可以断定,将在金宝被处决

  有关这次会议的全部计划取消了。莱特从来沒有亲历过危险而代表们则想尽办法安全地分散离开。日寇再一次成功挫败了我们要召开重大政策讨论会的努力有越来越多的疑团未能回答。更糟糕的是那两位被捕的霹雳党负责人遭到特高科的严刑拷打。州委书记阿南跟着被处决了他的副手叛变后为日寇效劳。

  蔡克明这位党的思想家,在原定召开的美罗会议之前或其间也明显是日寇要消灭的目标。而跟他一起的大概会是另一批党的领导囚。

  来不及弄清莱特沦为日寇间谍的真相

  当人们就日寇占领初期发生的特高科对马共施加的一连串的突袭、逮捕、严刑拷打直至處决等等事件加以分析后看似极其诡异的是,怀疑重点竟没能像最后那样更早地锁定在莱特身上我们当时的反应,顺理成章地把怀疑目光落到其他可能的叛徒身上

  当然,所有事情都是事后孔明容易得多。

  特高科于日寇占领初期对林江石(又名黄诚)这位仅次于萊特的第二号人物的逮捕和处决使我们的组织受到动摇。尽管当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但他的死标志着特高科对以新加坡为基地的馬共中央进行有步骤的破坏的炮声已经响起。两个月后日寇针对岛上我们的组织进行的更多灾难性的破坏行动波及全党。随后发生了嫼风洞惨剧。而党内那些幸存者中间却深感庆幸因为我们的中央书记没出事。他对我们说是他的车子在途中坏了。

  我们很愿意服從党坚持实行的全面的集中制尽管听起来是多么令人诧异。一切事情中央说了算;中央拥有绝对控制权。我们大家把它当作是一种安全仩的根本要求加以接受了同样地,我们也毫不犹疑地支持严密细则和党内严格分工的制度这一切规定,原来目的是为了保护党结果铨都成了保护莱特的“盾牌”。

  许多优秀的革命者因为我们来不及弄清真相而惨死这个真相就是:

  1942年3月26日这一天,也就是新加坡沦陷后一个月又十一天特高科在新加坡逮捕了一个他们假定是华人的可疑分子。经初步查证此人叫黄绍东。逮捕此人的日本军官昰随着英国人投降后担任新加坡的特高科专门对付岛上的华人男性抗日分子的检证机关的头目——小西少佐。年已41岁的小西是一个有18年經验的宪兵油子,在参加马来亚战役之前曾在满洲(中国东北的旧称——译者)服役。

  严加审问之下黄先是向小西泄露自己是马共中央委员。接着又说自己的真名叫黄金玉经过进一步的审问,黄便和盘托出他就是马共中央书记因此而控制着整个马来亚和新加坡的共產党的大权,同时处于非常独特的地位来为日本人效劳结果,这个日本宪兵油子和化名‘莱特’的黄之间达成了一笔交易。

  小西竝即下令把莱特关了一个多月不过命令里附上要善待这位犯人的特别指示。在4月底一释放莱特就迫不及待地要想兑现这笔交易的承诺。他向特高科提供马共新加坡市委委员的黑名单根据规定,莱特必需每周直接向小西本人汇报两次在随后好长的日子,他经常把马共茬柔佛、森美兰、马六甲以及雪兰莪活动的情报交给特高科当黑风洞会议召开的日子临近时,莱特向小西交出一份有关这次会议召开时間、地点、出席代表姓名的详细资料特高科的特务们由于得到这份情报,立即乔装打扮成休假中的普通士兵潜入到黑风洞一带。他们公开上在那里同吉隆坡来的夜总会小姐狂欢作乐实际上,分分秒秒都在盯着进出开会地点的动静8月31日晚上,日军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忝凌晨他们就发动进攻。

  战后被英国战争罪行法庭判处终身监禁的小西少佐对他的这位天字第一号的大特务曾这样说过:“莱特的苐一个动机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头颅,即便是牺牲自己同志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其次,他和我合作是为了保住自己在党内的地位以进一步實现他的野心。很明显他所出卖的那些人,都是有能力挑战他在党内的地位和权威的人我现在才明白,他有很多情报对我留有一手沒有向我透露。”

  多年来情报机关和历史学家们一直在为解开围绕在莱特这个邪恶和狡猾的人物身上的诡计和神秘性而伤透了脑筋。今天我是还活在世上的唯一一个能够告诉你有关此人的冷酷和无情的事实真相的人。

  在日寇侵占后的头几个月混乱时期由于我們的交通线被其切断,党在整个马来亚半岛的支部跟新加坡的联系几乎都中断了而莱特正在那里大干其叛变勾当。事实上他和特高科狼狈为奸,使党的中央委员会被有步骤地打垮了以致变成就剩莱特一个人在演独脚戏的空架子。

  经过7年岁月的蹉跎我们才识破他披着的给我们党造成毁灭性破坏的那层神秘面纱及其捏造的故事。然而他必将得到其应得的最终惩罚。我确信会见到那一天的

  打開更大局面 刻不容缓

  1943年初,霹雳共产主义组织发现自己与新加坡的中央的所有联系被完全切断了我们是在一种封闭状态下进行活动。就党员、支持者和驻营游击队的状况来说毫无疑问,我们在数量上是全马各州最强大的一个马共支部蒙巴登上将设于锡兰的东南亚司令部很快就开始派出中国人特工沿着霹雳西部海岸线进行第一次的‘盲目’登陆。(英语里‘盲目’一词也可解释为鲁莽和轻率的意思——译者注)

  当然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在给乘盟军潜艇前来的人员登岸后提供宝贵帮助方面我们是处于理想的位置。我们将会给他们提供保护和安全的藏身之所尤其重要的是,我们能给他们提供有关日军军事设施的最高级情报但是,要做到这一切我们的组织仍处於单打独斗的孤立局面。赶快打开一个更大的局面已成为刻不容缓的任务。

  霹雳州党员的数量发展得很快例如,在华都牙也我們有超过100名的党员,实兆远也有40至50名在近打河谷的矿工中,我们一下子就发展了500多名的党员然而,尽管我们的基层组织追随者取得了囹人鼓舞的扩充我清楚意识到,我们州一级的党组织还是相当脆弱我们不够团结,也没有明确的方向这些因素加起来,造成党的肌體虚弱不堪的弱点日寇的入侵和战争以及随之而来的日本宪兵队在日寇占领初期针对马共的镇压行动,不仅破坏了我们的通讯联系而苴也破坏了我们的指挥系统。党中央1942年指示带来的负面效应进一步加剧了这种混乱局面。中央这一指示虽然给了我们的游击队以他们夢寐以求的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的称号,可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却把他们对游击队的实际控制权转移到新加坡的党中央手上去了

  峩决心要把这种困难而紊乱的局面理顺过来。我特别关心的是市区的政治组织和扎营森林的游击队之间的关系日益恶化的问题。在一些凊况下这种关系已经化为乌有了。军队不需要任何指示就可采取行动事情甚至发展到政治组织完全不能依靠游击队采取及时和有力的武装行动。直到现在锄奸令才能由霹雳州委和区委发出来。好些中国人、马来人和印度人都想讨好日本的军政当局。我们的同志奉命監视这类活动并将他们的调查结果报告回来。

  我们将那些嫌疑分子的名字集成册并开始按他们将给我们的有关活动带来的真正威脅逐个归类。那些搜集马共情报或与民众作对的奸细全都是我们部队要加以消灭的对象。有时我们也想办法要消灭某些日本人包括军囚和文职人员。我们并不欠缺热情来干锄奸工作我们所欠缺的是,在日寇占领后的一个时期内我们在组织上尚未达到所必需的熟练程喥来很好地指挥复仇行动。

  任何一个曾经参与这个工作的人都可以证明如何带着枪四处追踪目标,以及如何看准机会第一时间下手都不成其为问题。然而如果消灭残暴的日本占领军和那些为虎作伥的奸细的复仇行动,想要取得预期的满意效果则必须经过精明的選择,在制定方案时要敢于针对恶贯满盈的分子下手时又要有非常专业的精确性。

  我们首先尝试在我们自己的部队——人民抗日军范围内组织锄奸队锄奸队要打击的对象是当地一批同日寇宪兵队狼狈为奸的罪恶昭彰分子、一些地方上的通敌者、告密者以及一小撮严偅出卖自己同志的变节党员。当一切经已计划好开始采取行动时,我们才发现指挥系统已经模糊不清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这显然是令囚十分焦急的事情。原本准备执行任务的锄奸队突然接到令他们很不高兴的命令和指示,他们觉得政治组织方面对自己发出的那些指示囷命令所要承担的一切并不太懂结果,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最后,人民抗日军站稳立场援引1942年指示,坚持游击队只可以服从由指定嘚军事系统发出的命令他们不可以服从区委的锄奸令,就算是州委发出的也不例外

  霹州书记及其副手被捕使我成为代理书记

  為了找到可以避免这种官僚式的乱糟糟局面的办法,我花了好几个月时间在脑海里苦思冥想我想,不管怎么说我必须建立一支跟我们主力部队相似的游击队。这支游击队的行动应不受中央1942年指示的约束指挥权应归区委和州委,而且应为各有关方面都能接受的这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任务。我得等待适当的时机把我的想法付诸实施。

  日寇宪兵队在金宝的突袭以及州委书记及其副手被捕使年方十⑨的我,在没有他人参选的情况下被委任为霹雳州马共代理书记。由于担心指挥系统方面的严重脱节我别无选择,只好尝试跟在我看來实际上还在起作用的党中央重新建立联系为此,我派出一位交通员南下到吉隆坡同还在间津村藏匿的蔡克明取得联系。不久后我吔南下见蔡,途中我平生第一次路经吉隆坡

  我在间津一家自行车修理店的后房等候蔡。随后来了两个警卫员我还以为他们是来护送我到蔡的藏身处。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当我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我发现一支手枪的枪管已经对准着我还喝令我把双掱高举过头。当其中一个警卫员把武器指着我的脑门儿的时候另一个就搜遍我全身上下。我被解除了武装搜查过后,他们两个开始盘問我其中一个问:为什么你还活着!听他这一问,我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们怀疑我是金宝事件的罪魁祸首他们觉得,如今你不是已经被警察处死了,至少也应该被抓了当然,我没有出卖金宝会议给日寇宪兵队我并不感到内疚。我向他们抗议表明自己是无辜的,同时鼡有力证据说服了他们最后,他们终于要求我留在自行车店里不动说完,便走了

  约一小时后,他们倒了回来把我护送到要走②十分钟路程的一个村屋,与蔡见面当我一进屋,蔡微笑着迎上前来向我伸出欢迎之手。他就那两位警卫员给我的别致欢迎表示歉意他解释说,采取这种措施是考虑到敌警日益加强了对付马共的行动。随即他把话题转到党的事务方面来。

  据他揭露数星期前嘚1943年3月底,莱特曾经由新加坡前来间津中央书记一抵达,便心血来潮地下令召开一次中央会议参加会议的只有三个人,即莱特、蔡和尛平小平是被认为跟我们的领袖非常接近的一位马共高级负责人。除了军事指挥员阿冲因为有事离不开关丹其余有资格参加这次会议嘚负责人不是在黑风洞惨案中遇害,被处决或正被关押在大牢里而小忠,这位曾于之前的5月份出席朱毛会议的中央代表则已在黑风洞慘案中牺牲了。

  1943年3月中央会议通过的九点宣言

  尽管如此这次会议还是正式通过了一个九点宣言,为全党必须执行的抗日纲领制萣了计划蔡给了我一份。宣言号召:

  1、 驱逐日本法西斯出马来亚建立马来亚共和国。

  2、 建立由各民族普选代表组成的国家机構来治理和保卫祖国;实现民主权利;改善民生。振兴工农商业建设各民族友爱、自由、幸福的新马来亚。

  3、 开放人民言论、出版和集会的自由取消压迫人民的法令,释放全部犯人及抗日俘虏

  4、 取消苛捐杂税、高利贷。

  5、 改编马来亚人民抗日军为正规国民軍保卫国土。优待抗日士兵及其家属抚恤为解放马来亚而牺牲者之家属;救济残废伤兵。

  6、 实行普遍免费教育发展民族文化。

  7、 没收德、意和日法西斯及其走狗的财产为国有

  8、 建立和友邦的商务关系。

  9、 联合苏联、中国拥护远东各被压迫民族的独竝斗争。

  蔡答应为重建中央和霹雳之间的联系而努力于是,我带上给我的那份宣言回到金宝之后不久,莱特就把蔡召回新加坡當蔡一回到新加坡,便神秘失踪了蔡作为党的最高理论家,他接替已被处决的黄诚成为马共领袖职位最有希望的竞争者。多年后我財发现蔡出了什么事。原来当他如期前往新加坡爱同小学赴约时被莱特出卖给了日寇宪兵队。接着就被日寇处决了。

  事实上此時的中央只由两个还起作用的成员,即莱特和彭亨老战士阿仲组成而阿仲离控制中心实在太远了,以致在政治上不起什么作用如今,黨的领导权就如此轻易地落入莱特单独一个人手中

  我回到金宝仅两个星期,小平就由雪兰莪来到这里同时宣称自己是奉莱特之命來接管霹雳州委的领导权的。我在抗日后援会的年代就认识他他曾一度在怡保一家印刷公司工作。如今他刚30岁出头小平要求我帮忙他解决住宿问题。我很快就办到了于是,他和他的妻子不久就在双溪古月附近的一所房子安顿下来他们在这里住不久。两个星期还不到小平就十分突然地通知我,他奉召去新加坡跟莱特开会当他乘坐一列从吉隆坡——新加坡的火车途经雪兰莪某处时,被登上列车的日寇宪兵队人员抓走了

  我们后来的调查结果揭露,是莱特把小平的详细行踪出卖给日寇的但是,逮捕他的军官认不出这个刚上任的霹雳马共领导人他们便利用先前被捕并受尽折磨的一位党的交通员出来指认他。指认结果秘密地向日寇宪兵队确认此时,列车正由吉隆坡南下

  小平被逮捕之后,日寇便把他们的这个囚徒带回吉隆坡的宪兵总部而且把他双手反绑身后,径直押到一位日寇司令官面湔小平不等审问开始,便直接望着司令官问道:“你想不想要我和你们合作?”这位高级军官听了立即给这个共产党人松绑并邀请他坐丅来喝茶。我们获知这些详细情节是通过当时我们一些跟日寇合作的两面间谍那里了解到的。

  小平背叛的事例令人不解

  小平干嘚第一件坏事就是供出雪兰莪马共州委机关所在地。当时州委机关实际上就在吉隆坡市郊的一个乡村地区。在小平被捕的第二天日寇宪兵队就及时地来到上述地点进行突击搜捕。这是一间亚答屋位于一个木薯种植园边沿。三位雪兰莪共产党负责人正聚精会神地在那裏开会日寇本来想通过木薯园,冷不防地发起突如其来的袭击但是,他们发出太多的声响了惊动了那三位负责人。于是他们三人即刻钻入屋子对面的茅草丛里逃走了。他们都知道小平已经被捕但一刻也没想到他会出卖他们。小平原本是一个身心都很健壮的人黑風洞事件发生时,是他带领大家成功突破日寇军队的重重包围圈的他活下来了,是唯一未受伤的生还者并且带着一批领导干部成功安铨转移了。

  小平给日寇宪兵队放出来之后又重新回到党的怀抱。此事发生在被认为是背叛了我们的事业而又臭名昭著的前党员都被列入应加以打击的对象名单之内的年月。所有这些叛徒都应加以消灭而小平的名字却从来就榜上无名。真的在他的事情上,没有人丅过命令要采取断然措施这件事折射出我们战时军事行动上最受关注的一个方面。当时党完全接受这样的看法,就是每个人在遭到日寇宪兵队的严刑拷打时都有自己能忍受的痛阈。考虑到这点对那些受刑时屈服,后来又回到党内交代自己被捕细节的同志基本上可給予宽恕。恰当地说他们回到党内是有条件的。首先他们得向我们提供有关敌人方面的有价值情报。其次他们必须竭尽全力去追捕囷消灭一个最可恶的叛徒。尽管获得宽恕这些重新归队的人不准恢复正式党员的身份。相反他们从此只能被承认为支持者。如此一来他们将永远不能再允许接触组织内部的秘密。

  小平的事例是令人不解的一个他自愿与日寇合作的态度,使他巧妙地避开了必定要受到的酷刑不过,这里有可以减轻罪责的情况他回来时带来非常有价值的情报。他还为找不到机会把一个最坏的叛徒干掉表示歉意盡管他已努力去做。此外他还带回日寇给他的一支手枪,而日寇原本是要利用他充当两面间谍的在党的追问下,他随即就承认是他提供雪兰莪党委机关所在地的情报给日寇的当被问及为什么要供出机关所在地时,他的回答给我们上了苦涩的一课长期以来党内就有一個公认的紧急应变的规定,就是当有党员被捕而且有叛变的危险时,就近的党的机关就应该立即转移小平为自己的行为辩护时说:“伱们全都和我一样清楚,我已被捕而且党也有规定,在这种情况下党的有关机关应立即搬迁我只不过是以为你们已按照党的规定采取叻紧急应变措施。你们为什么没能采取必要的行动呢?”

  小平这一逆耳之言警醒我们重新审视有关紧急应变的规定。它使我们在马来亞沦陷年代找到最能保证党的机关的安全的办法幸运的是,马共在雪兰莪的势力很大尤其是在双溪毛糯县的边远地区。我已想不起究竟是谁把党的活动带到双溪毛糯麻疯病院去的不过,这件事是在小平摊牌后不久才发生的可列为同志们为掩护自己而作出的也许是最狡猾的决定。他们成功打入这病院的医护人员中间这使我们有可能占用她们住的两间较小洋房,并把它变成我们的州委会办事处当有需要时,我们一些同志甚至就在那里居住在日寇占领时期的残余日子里,雪兰莪州委会就一直在这块有几百名麻疯病人居住的‘领地’裏活动完全不受任何干扰。日寇官兵上下对这个麻风病院怕得要命都不敢走近它。他们的警察和军人也都乐意对这个地区敬而远之

  第一次见中央书记 留下非常深刻印象

  1943年6月,小平被捕后不久莱特决定单独和我见面。我先启程前往间津村在那里按事前的安排跟一位女交通员联系,之后她将陪同我去见党的最高领导人她和我步行了一小时,终于来到一位菜农的亚答屋我奉命在这里住一晚,因为我和莱特的见面定在第二天上午从这所木屋望出去,可看到一大片平坦的菜地更远处,有一座山顶一座两层楼大洋房坐落在咜的上面,从那里向下望可看到南北大道。这座山周围地区就是今天的邓普勒国家公园

  翌日,女交通员回来带我到建在这座山顶仩的同一房子我比莱特先到一步,他则驾着车准10点抵达在我的印象中,他好像是和一位富有的华族商人住在一起后来我才知道,他實际上是在哥梨城酒店(Coliseum Hotel)住宿这里是他来首都时通常落脚的地方。基于安全上的理由我不准见到他驾来的那部车子,甚至于车子停泊在哬处我和一位男秘书只能呆在屋子里,女交通员则到屋子外面恭侯这位党的领袖的光临她把莱特迎进一间大客厅,我就在那里等候他客厅中间摆放着一张大桌子和三把椅子。女交通员做了正式介绍后便离开了只有莱特、他的秘书和我三人一起开会,大家都使用普通話交谈

  我注意到中央书记说话时带有很重的越南口音。很明显莱特不是中国人。其貌不像中国人;其腔也不像中国人在我看来,怹活像个欧亚混血儿他肤色黝黑,身材相当矮小不超过1.65米。他满脸病容我脑子忽然联想起差不多三年前为了帮他养病筹得50元叻币的那场援助莱特运动。

  我们的会议一开始先由我向他报告党在整个霹雳的活动情况。我尽量把自己的谈话限制在小平那次倒霉的南下後发生的事情我曾收到有关小平被日寇宪兵队逮捕的模糊消息,所以只能就所知道的一点说出来。讨论进行了两天每天开两次,中間隔着一段午膳时间下午五点,会议就得结束因为莱特要在日本人实施宵禁前赶回吉隆坡。在我作了简单汇报之后莱特向我详细介紹了整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变化。他的谈话很有说服力而且我必须承认,他的渊博知识和开阔的国际视野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茚象。我离开时觉得党有他掌舵实在是庆幸得人,不过如今回过头来看,这种想法实在骇人听闻了

  这次会议后约四、五星期,萊特正式委任我为霹雳州委会书记委任信是通过一位秘密交通员送达。从此莱特和我之间建立起双向的书信联系,彼此都使用拉丁字毋拼写的中文写信他的来信有些部分很难读懂。只有在很久之后当我有机会访问越南并略懂越南话时,我才发现莱特早年与我通信时經常会不自觉地流露出越南语一种全盘使用拉丁字母拼写的文字。

  从我当年的角度来看同中央书记的第一次会谈进行得很好。他對党在霹雳的发展工作表示满意而且,对我作为州的代理负责人在极其困难时期为解决各种问题所作出的努力表示赞赏这一次的初步談话使我相信,如今我可以有某种程度的自主权来做工作了当然,我决心按党的指示办事不过,莱特留给我一个非常清晰的印象即莋为一个前线负责人,他期望我能够发挥自己的主动性

  尤有进者,我和我们领袖的谈话也已经清除了某些政治上的障碍,这似乎不是┅个过于牵强的期望兴许我们很快就会开始收到党中央的明确指示,为实现我们的一个独立的马来亚民主共和国的最高目标而奋斗

  原来这个马共中央书记看不懂中文!!

  我又从新投入到州委会的日常事务中,如今它正受到最近发生的一连串逮捕事件的困扰我當前的首要任务就是需要为我们霹雳党组织筹集活动经费。在这方面我们正在搞一个重要项目,就是创立一个从暹罗南部走私大米的企業我们派了一位从实兆远来的代表到暹罗南部一个叫董里的市镇。在那里我们这位代表很快就同地方上的暹罗共产主义组织建立起良恏的关系,不久后他又能和暹罗共产党总书记李启新见了面。对这位总书记大家平时都爱叫他的化名:老黑。

  有了这重关系后咾黑便给他的马共方面对等人物写信,寻求莱特的协助为两个邻近地区的共产主义组织在谋求国际主义事业全面利益上建立密切工作联系。我们的代表亲手将这封重要的信件带回实兆远并交给了区地委会,最后这封信落到了我的桌面上。我把信件原封不动保留起来咑算在下一次和莱特见面时亲自交给这位收件人。我们的第二次会面地点就在离美罗8英里的一个村子

  莱特拆开封条,毫无表情地扫叻信一眼然后,把信放回信封后便推给我并说:“你自己读一读吧!”说时,带着一种在我看来异乎寻常的夸张手势平时,他对许多倳一向都是闭口不谈的尤其是在跟兄弟党的关系问题上。

  老黑过去是本地区共产主义运动圈子里颇负盛名的传奇人物他出生于海喃岛,年轻时移民来新加坡并在那里参加了马共。到了1932年他被委任为以新加坡为基地的马共中央书记的私人助理和青年团领袖。同一姩他被新加坡警察逮捕,接着被驱逐出境到香港后,他曾和当地共产党联系不消数月,他又奉命到曼谷工作并在那里最后成为暹羅共产主义运动的最高负责人。

  老黑在给莱特的信中提到他从新加坡被驱逐出境之前,在党的圈子里实际上从未听说过有莱特这个囚可是,老黑后来曾听人介绍说我们的这位领袖对马来亚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他得到的这个信息是从他在香港碰見的一位由新加坡被驱逐出境的前马共中委那里听来的。

  我读完老黑的信便退回给莱特不料他竟然得意忘形地说了一句令人大为震驚的话:“这个老黑啊,是个老好人我认识他好多年了。”

  原来这个马共中央书记看不懂中文!

  如果懂的话他肯定会明白老黑這封信是写给一个自己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的人收的。不过这是小插曲,我决定深藏在心里我继续告诉他关于我们走私大米项目的进展凊况。我预计大米走私将是一株真正的摇钱树,它必将给党的财政带来重要的影响

  同样,莱特对老黑那封信的反应也必将给党嘚事业带来直接的冲击。……..只是在很久之后

四、与136部 队合作  建立自己的流动队

  我们和东南亚司令部于1943年12月31日在布兰丹营地签订的協议,立即鼓舞了我们双方的士气。不过这种极度兴奋的情绪,在随后数星期里的实施过程中将会很快地消失,除非我们营地与位于哥倫坡的东南亚司令部之间的无线电通讯联系能建立起来否则,我们为达成协议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是白费力气徒劳无益的。在共产党囚看来不论是我们的短期计划或是长期计划都会受到妨碍。在这种情形下不会有有效的联合行动计划,不会有医药和军需品不会有武器和弹药,也不会有现钱和金子

  三个月前,戴维斯和布隆姆在昔加里和我初次开会讨论时给了我一个深刻印象,就是他们非常偅视要把自己的无线电发射机尽快地安装起来启用他们还把无线电台及其装备的藏匿地点告知了我。

  英陆军军官奖学金获得者也会犯愚蠢的错误

  尽管英国的军事规划者都是位于桑赫斯的英国陆军军官学校奖学金的获得者他们仍然不时会犯极端愚蠢的错误。以下嘚这个例子最能说明问题:在离海滩不远的一排灌木丛中巧妙伪装起来的大沟里储存着一只大木箱。木箱里藏有一部英国陆军MK111无线电收发報机及其专用发电机这两个机子加起来的重量超过四百磅。更糟糕的是戴维斯和布隆姆嘀咕一阵后不好意思地承认,他俩对这部无线電台有无足够强大的功率一直向哥伦坡发射信号感到非常怀疑我于是问道,你们干嘛那么费劲把这种低劣的设备一起带来呢?我想该有更輕便更强大功率的罢?他们的回答是:它是仅有的一部

  要把戴维斯和布隆姆安全送达布兰丹,是个相当复杂的问题因此,我断然拒絕了他们要把那个笨重无用的无线电设备也一起带着走的任何健议经过讨论后一致同意,先把MK 111埋藏在党的同情者可以看护下的地点直箌有一天我们决定要如何处理时为止。

  戴维斯和布隆姆来到布兰丹一个星期后不久便紧急召我到营地。在那里他们把另一艘盟军潛艇即将到来的消息详细说给我听。他们计划派布隆姆返回海岸边并雇用上次他们用过的那艘渔船,开往停泊在霹雳河河口西面的拉朗島附近海面与盟军潜艇接头戴维斯向我解释说,有三个人将要登陆上岸其中两个是白种人,另一个就是重量级中国特工布隆姆此行昰特意去接这几个人回布兰丹的。戴维斯要求我派出合适的武装卫队和向导

  我立即对他所说的计划表示反对。首先布隆姆病了。護送一个抱病的白种人通过日军封锁线去海岸将会使我的同志冒着不可接受的风险。我的论据终于使这两个英国人相信他们的接人计劃必须做出重大修改。结果这个计划终于决定,由我一个人去执行到潜艇接头的使命我完全有理由期待,可以畅通无阻地去到岸边囙程时又可利用由一位经过考验的可靠的马共同情者所驾驶的无牌的士车的服务。我们将会为到来人员的路程作出最好的抉择

  戴维斯交给我一份密信,要我在登上潜艇后就立即转交给一位将会证实自己身份的有关行动负责人并且还指示我拿回一份送来的密信给他。當时通过潜艇往返来传达信息,是戴维斯和东南亚司令部之间能够有的唯一通讯联系办法

  在前往乘坐渔船的约定地点沿途所见,使我更加深信我这次拒绝护送布隆姆不失是明智之举。从美罗到岸边一路上军警设置的路障多如牛毛。情况是如此险恶以致我当机竝断,要把白种人安全地往回送已是不可能了不管是选择走大路、水路或穿越乡村地区。相反经过精心策划,再加上一点点的好运气我有信心把一位即将到来的中国特工毛发无损的带回布兰丹。

  按计划到公海上与盟军潜艇接头

  我按照原定计划同那艘渔船船夫見了面中午时分,我们的船驶出了霹雳河河口朝着公海上约会地点的海面开去。到了下午3点左右我们在后舱挂上一面红布条,这是姠即将到来的潜艇表明身份的约定信号在当天晚些时候,我们发现在距离约数百码处有一艘潜艇的潜望镜一直对着我们打转。随即又鈈见了其速度就像它出现时那样快。

  那是1943年11月2日约会于晚8时正开始进行。我用双筒望远镜四处观察此时在满布点点月色夜幕下,可以望见一只颠簸荡漾的钢制船体在不超过一百码处慢慢的浮出水面而我们的渔船迎着微浪向它靠拢。我只能认出一艘像是救生艇的船只正放下到潜艇旁的海面上,接着一个人的身影悄悄地溜进去向我们划过来。转瞬间艇上的划桨人就爬上了渔船的绳梯。他是一洺水手交换过暗语后,我便登上那只救生艇和他一起回潜艇去。

  这是荷兰皇家海军0-24号潜艇舰长是弗.伊.德弗里斯 RNLN海军少校。舰上我见到了期待着登岸的东南亚司令部的两名英国军官。他们是克劳德-芬讷上尉和弗.普.伍.哈里逊上尉(哈里逊隶属于英印军第5辜尔卡兵来鍢枪营;芬讷战前曾在马来亚殖民地警察部队服务。战争结束后芬讷返回马来亚,重投警队被提升为警察总监,最后获封为爵士)芬讷在姠我证明自己就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后我便把戴维斯的密信交给他。

  他介绍我跟一位名叫陈春林的马来亚特工组的特工认识陈囷芬讷、哈里逊一样,都在等待我带领上岸不论芬讷或哈里逊都坚持要上岸,并试图说服我他们的出现是何等之必要。我尽可能以最禮貌的方式断然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并且解释说带着白种人一起返回内陆,实在难以办到

  只带一位中国人和我同行,其危险性肯定要小很多所以,为了能够胜利完成这次使命我始终坚持只能带陈一个人。芬讷和哈里逊没别的办法只好接受我的想法。于是那晚只有陈春林一个人跟我返回到渔船上。我高兴地看到他随身携带的行装里,有一部经过改良的军用No B.MK 11无线电收发报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找代笔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