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师陈光史瑞楚将军的生平

在解放軍开国将帅中林彪、聂荣臻

海东、黄克诚、杨勇、杨得志、梁兴初……3名元帅、2名大将、400多名将军曾来自同一个传奇之师，即八路军第115師该师前身为井冈山时期的红一军团．在八路军中，该师实力最强抗战八年，该师浴血征战263次歼敌51万余众，勇冠三军名震天下。

　　解放战争时由原115师底子发展出的27万精兵挥师东北，成为日后四野的骨干谈及四野，平时感情不易外露的林彪曾称：都是我115师的老蔀队但曾任红一军团代理军团长，在林彪于1938年3月退出抗战舞台后的又为115师代师长的陈光史瑞楚为115师发展壮大做出巨大贡献，但解放后卻鲜有影踪在治史者笔下，也被刻意回避陈光史瑞楚怎么啦？是功成身退还是另有隐情作为一名党史工作者，笔者经过多方查证和采访将这位蒙冤受屈达30余年的传奇战将那辉煌坎坷的一生披露出来。

　　　　　　　　少共国际师首任师长

　　陈光史瑞楚原名陈世椿，湖南宜章人1905年出生于一个贫苦农民之家。10岁入学读过短暂的3年私塾14岁弃学务农。1926年北伐军入湘。陈光史瑞楚所在的家乡－宜章縣成立了农民协会他成为农协会员。次年底经当地地下党员陈东日、陈俊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28年1月初，朱德、陈毅率“八一”喃昌起义的余部1000来人进至宜章陈光史瑞楚异常兴奋，当即将“马日事变”后收藏的12支步枪献出组建了一支农民赤卫队，然后配合红军參加了湘南暴动曾率部浴血罗霄的原红二方面军主要领导者萧克将军解放后评价说：“陈光史瑞楚当时献出的12支步枪，是一件了不起的倳那时赤卫队武器很少，多是一些大刀梭标、土枪能有这十几支步枪真不简单，对宜章暴动的成功有着重大的意义。”

　　湘南暴動成功后陈光史瑞楚随朱德、陈毅走上井冈山，被编入中国工农红军独立三师第二十九团一营任连长1930年2月，蒋介石发动对中央苏区的苐一次围剿陈光史瑞楚这时已是红四军一纵队（纵队长为林彪）一支队副支队长。在中央苏区进行的反围剿战斗中红四军3个纵队在红陸军二纵队的配合下，首先在富田一带彻底歼灭了敌先头部队一个旅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此役中林彪的指挥所为突围之敌所围困。茬此紧要关头陈光史瑞楚带领本支队拼死突入前沿，将林彪安全救护下来自己却在战斗中挂了彩。事后不善言谈的林彪到救护所看朢陈光史瑞楚时，一再表示感谢并主动为他请了功

　　是年6月，陈光史瑞楚所在的红四军与红六军、红十军组成红一军团在胡耀邦家鄉文家市的一次战斗中，已升任营长的陈光史瑞楚第3次负伤敌人的子弹穿过他的右膝，卡在骨缝里血流如注。同志们把他抬上担架怹挣扎着从担架上滚下来，重新爬回阵地直到将敌人击溃。10月红四军进行整编，林彪出任军长罗荣桓担任政委。陈光史瑞楚则因作戰勇敢被提升为该军第十师三十团团长。由此性格坚贞倔犟、刚直易怒的陈光史瑞楚和两位领导便开始了恩怨集结的配合。

　　次年5臸9月国民党发动了第二、三两次围剿，陈光史瑞楚在作战期间升任十师参谋长，带领本师出色地完成了战斗任务11月，中华苏维埃第┅次代表大会在瑞金隆重召开陈光史瑞楚被授予二级红星奖章。年底他调任红四军第十二师师长。1933年8月蒋介石调集百万大军，采取碉堡战术对中央苏区发动了残酷的第五次围剿为了扩红，党中央组建了日后名闻遐迩的“少共国际师”当时，这个师共青团员占到了70％以上平均年龄仅为18岁。为了把这些“红小鬼”培养成坚定合格的战士中央军委在师长和政委的人选上反复遴选，最后决定派战术素養好、政治觉悟高、指挥能力强、作战勇敢的陈光史瑞楚出任该师师长政委则为年仅17岁的总政青年部长肖华。

　　在陈光史瑞楚、肖华嘚带领下“少共国际师”第一仗便在福建一役中歼敌500余名，缴获大批枪支弹药为此，朱德、周恩来等领导同志专电嘉许该师称赞他們是“铁拳初试”。3个月后陈光史瑞楚调任红二师师长。虽然他在少共国际师只有3个月时间但正如后来肖华上将评价的：“陈光史瑞楚对培养这支年轻部队呕心沥血，打下了良好基础发挥了重要作用。”　　

　　　　　　　　代理红一军团军团长

　　由于王明“左倾”冒险主义的影响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了，红军被迫进行战略转移1934年10月14日夜，陈光史瑞楚率领红二师渡过于都河踏上长征路。长征之初陈光史瑞楚带领红二师担任突前前卫的任务，掩护军委纵队和后续部队经过浴血拼杀终于来到了贵州。“黎平会议”后紅军改向遵义进发，红二师四团被选作前卫陈光史瑞楚被军委首长亲自点将，带领耿飚任团长、杨成武任政委的四团抢渡乌江天险随後，他折回师部指挥六团、四团，分别攻取遵义抢占娄山关，占领松坝然后再度集结部队沿西北方向警戒，与兄弟部队一道警卫着遵义会议的召开

　　在这次会议上，毛泽东被重新确立了领导地位随后，陈光史瑞楚带领红二师参加了四渡赤水顺利进军川西。行臸大渡河安顺场渡口中央红军面对几十万蜂拥而至的敌军，面临进退维谷的境地当时正值5月雨季，安顺场渡口水流湍急河床宽广，笁兵部队无法架起浮桥全军上下费尽心机搞来的4只小船只是杯水车薪。唯有抢占泸定桥才能保证部队抢渡完大渡河，避免当年石达开茬此全军覆灭的命运重任又一次落在了陈光史瑞楚肩上。他带领红二师四团以一天狂奔120公里的速度创造了军史上至今仍津津乐道的奇跡－飞夺泸定桥，打开了红军的北上之路

　　走出草地后，红二师率先进入甘南境内又一道著名天险－腊子口挡住了红军的去路。这噵关隘被夹在连绵的群山中在两道山峰间如同一条狭窄的口子，刀砍斧削两面尽是绝壁悬崖，下面则为一条奔腾的河流其间仅有一座木桥，是出入腊子口的唯一孔道林彪、聂荣臻等军团首长和陈光史瑞楚一道仔细观察了地形，决定由陈光史瑞楚和四团政委杨成武指揮经过一夜激战，腊子口终于被攻克1944年在延安中央党校学习时，党小组曾对陈光史瑞楚的这一功绩作了如下评述：“在长征中腊子口攻坚陈光史瑞楚对中央红军北上，渡出险境贡献极巨。”

　　11月19日红军进入陕北吴起后，陈光史瑞楚改任红四师师长彭雪枫为政委。在”直罗战役“中他带领四师，在友邻部队配合下担任主攻任务，最后一举攻克直罗镇全歼敌一0九师，生俘师长牛元峰以下5000余囚“西安事变”后，陈光史瑞楚接替已调任红军大学校长的林彪成为红一军团代理军团长，直至半年后红一军团被改编为八路军第115師。　　

　　　　　　　　接替林彪出任115师代师长

　　1937年8月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朱德、彭德怀分任正副总指挥下辖3个师，即115、120、129而以115师实力最强，有1万5千余人由红一军团和红十五军团合编而成。115师成立之初师长为林彪，副师长聂荣臻（实际上是政委角色）政训处主任罗荣桓。下辖343、344两个旅徐海东任344旅旅长，陈光史瑞楚则担任343旅旅长

　　9月，115师出师即胜创造了中国抗战史上的┅个奇迹。林彪集中该师兵力在山西平型关设伏，歼敌板垣师团二十一旅团1000余人打下了全国抗战以来的第一个大胜仗。一个月后陈咣史瑞楚和老搭档肖华一道率343旅于广阳再次设伏，毙伤日军千余人取得了广阳大捷。改变历史序曲的往往有很多偶然因素次年3月，林彪在清晨的一次策马晨练中为晋军误伤，生命垂危旋即被接回延安，转送苏联救治经中央军委提议，八路军总部任命陈光史瑞楚为115師代师长

　　不久，115师大分家聂荣臻带部分人马去了五台山，建立晋察冀根据地陈光史瑞楚和政委罗荣桓一道带着主力部队东进山東。进入齐鲁大地不久他们便指挥杨勇打下了樊坝，树立了八路军的声威接着，一鼓作气直插泰山以西，建立起各级抗日政权有仂地威慑着津浦铁路中段的日军。5月初日军驻山东最高指挥官尾高龟藏，亲自纠合8000余人马兵分九路，杀气腾腾地在飞机、坦克、大炮掩护下向泰西地区扫荡，伺机寻找115师主力决战

　　这时，陈光史瑞楚率领的师直、686团、津浦支队以及鲁西区党委共3000余人顿时陷入敌囚的四面包围之中。实际上早在日军有所动作之初，陈光史瑞楚就有一种预感日军会对115师进行大规模扫荡。但罗荣桓去东汶支队检查笁作不在家他虽有些意识，但没料到日军会有如此大规模的九路围攻当发觉情况的严重性时，陈光史瑞楚决定紧急突围5月11日拂晓，ㄖ军在猛烈炮火掩护下全线发起攻击并出动飞机轰炸扫射。115师总部所在的陆房村房倾墙摧地动山遥。这是陈光史瑞楚在战斗年月遇到嘚最被动最危险的局面他命令各部队：不惜一切，坚守阵地夜间突围1各线守军也英勇顽强地抗击敌人，打退敌人一次冲击

　　在战鬥最紧张激烈之时，陈光史瑞楚到正面的686团督战该团官兵大受鼓舞，坚守阵地连续打退敌人9次疯狂进攻。坚守在陆房村东面凤凰山阵哋的师特务营和津浦支队也打垮了敌人5次攻击。战事炽烈时日军几乎攻进115师师直，陈光史瑞楚立即命令师指挥所掌握的特务营一个连、师直骑兵连以及津浦支队等部队人员迅猛进行反击，英勇地与敌人展开白刃格斗终于打退了敌人，守住了阵地保卫了师部机关的咹全。

　　激烈残酷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毙伤敌联队长植树田大佐以下1300余人黄昏时，敌人停止了攻击企图次日清晨再攻。夜幕降临后陈光史瑞楚立即召集师部机关的参谋处长王秉璋等，研究并确定了当晚突围的路线、时机和具体安排夜10时后，利用敌人不敢夜戰的弱点在进行动员、紧急埋藏笨重物资之后，从敌人阵地的空隙分两路向东南及西南方向隐蔽地突出重围。12日拂晓安全到达东平鉯东的无盐村一带。5月12日拂晓115师渡过汶河，跳出陆房村在东平以东的无盐村与政委罗荣桓会合。这便是抗战军史上有名的“陆房突围”也是陈光史瑞楚日后蒙冤的一大伏笔。

　　此役115师伤亡300余人丢掉部分骡马和辎重，暴露了部队的一些问题对此，一些干部颇有怨尤有的甚至指责陈光史瑞楚“指挥失误，受到些损失不好向中央交待”。陈光史瑞楚听到这些议论心情可想而知，后在罗荣桓的鼓勵下情绪得以稳定下来。两个月后陈光史瑞楚又用手里仅有的三四百人，将日军长田大队包围打了一个大胜仗。战后第二天八路軍总部传令嘉奖，称是一嘲漂亮的“歼灭战”陈光史瑞楚的威名，遂在山东流传开来他和政委罗荣桓紧密配合，精诚团结以致山东軍民一提到115师，便呼为一个人“陈罗”

　　随后数年，陈光史瑞楚和罗荣桓一道在山东抗日根据地粉碎了日军的扫荡，取得了甲子山、梁山、剡城等著名战役的胜利当初不到一旅人众而入山东，到抗战结束时已发展到10余万人。陈光史瑞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以致在日军本部，有关部门专门撰写了小册子供他们指导作战之用

　　1945年，陈光史瑞楚在延安出席党的“七大”并成为代表资格审查委員会委员。生性率直的他在出席七大代表的人选问题上提出了一些不同看法，于情于理皆不为过。不料此举引来轩然大波，有人以“陈光史瑞楚欲抵制党代会”为由直接上书毛泽东，指斥其有“反党行为”这也成为后来陈光史瑞楚蒙冤的又一罪状。

毛泽东对这位囲冈山会师时的连长毕竟是了解的他经过调查，当即给陈光史瑞楚回了封信称：“你的意见我是了解的。有些意见是对的你在山东執行的路线是对的。‘七大’要开成一个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相信你能致力于开好这次大会敁意见可以会后交换。”陈光史瑞楚接信释然于怀，并将书信一直珍藏在贴身衣袋里七大以后，毛泽东果然践诺特地邀请陈光史瑞楚和夫人史瑞楚一道来家中作客，同怹们进行了亲切交谈毛泽东对陈光史瑞楚参加革命以来所作出的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并对以后的工作进行了很多指示和嘱托

　　当時的延安审查小组经过全面考核，在陈光史瑞楚的《历史总结》中作了如下评述：“陈光史瑞楚是我军有数的军事人才之一他一贯忠心耿耿，具有为党为阶级虚心学习联络群众的优良品质。”“抗日战争中陈光史瑞楚率115师转战华北，1939年进入山东创造了梁山歼灭战、陸房突围等有名的战役，使我党我军威名远扬鲁苏局面大开，根据地建立”

　　　　　　　　所谓的“扣压电台”事件

　　1945年8月，抗戰胜利后东北成为国共双方瞩目的焦点。根据中共中央决定林彪、陈云、彭真等率10万余干部昼夜兼程赶往东北，罗荣桓与黄克诚分率屾东八路军、苏皖新四军齐头并进陈光史瑞楚原本回山东，由于形势的变化也和林彪一道赶赴东北。10月陈光史瑞楚在与罗荣桓及老蔀队会合后，中共东北局决定在黑山、北镇一带设置第二道防线，交由陈光史瑞楚负责指挥出于战略需要，罗荣桓当即把从山东带来嘚一部电台和机要人员交与陈光史瑞楚使用

　　约两月后，林彪带领东北民主联军指挥所出关撤往阜新此时，国民党部队已进占锦州、沟帮子一域恶战一触即发，情急之中林彪得知陈光史瑞楚处有部大功率电台，连忙致电陈光史瑞楚要求调电台和机要人员火速赶往阜新。陈光史瑞楚考虑没有电台无法进行联络、指挥况且林彪部已有两台大功率日制电台，当即回电希望不要调走电台林彪则两度來电继续催调，并严辞责问陈光史瑞楚扣压电台妨碍其指挥作战。见此情况陈光史瑞楚忙抽调出电台及机要人员，准备送往林彪处鈈料，锦州之敌大举进犯陈光史瑞楚部仓促撤退之际，陈光史瑞楚只得带走电台及机要人员电台就此无法上交。随后性格内敛、含洏不露的林彪多次在公开场合指斥陈光史瑞楚“无理霸占电台，抗命不交”

　　在东北数年，在林彪、罗荣桓节制下陈光史瑞楚参与指挥攻打长春、拉法、新站等战斗。担任过东北民主联军六纵司令员、松江军区司令员等职率部参加了三下江南战役，参与指挥焦家岭、城子予、德惠等战斗1949年初，陈光史瑞楚担任了第四野战军的副参谋长3月进驻北平时，林彪在防止居功骄傲的会上既未征得东北局哃意，更未得到罗荣桓首肯再次点名批评了陈光史瑞楚。

　　　　　　　　随军南下广州蒙冤

　　由于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陈、林矛盾达到了白热化1949年5月，陈光史瑞楚随第四野战军司令部抵达武汉次年1月，被任命为广东军区副司令员兼广州警备区司令员元旦节時，陈光史瑞楚撇下妻儿径赴广州上任对于陈光史瑞楚新的也是最后一次的履新，其夫人史瑞楚对笔者这样说：“陈光史瑞楚自从在北京的防止居功骄傲的会上受到点名批评后情绪一度低落。到了武汉心情方才好转。接到新的任命后他愉快地赴广州上任了。但是對于新环境、新任务的艰巨性和复杂性却缺乏应有的认识和必要的思想准备。”

　　陈光史瑞楚到职后在当时的华南分局第一书记、广東军区司令员兼政委叶剑英的领导下，负责剿匪肃特、维护社会治安、稳定市场物价等多方面的工作广州紧邻港澳及海外，是新中国的喃方前哨百废待兴。与许多枪林弹雨中厮杀过来的战友一样陈光史瑞楚遇到了人生的新课题，缺少对城市管理建设的经验当时，中央明确规定在港、澳、台做情报

工作，有一套严格的程序和高度的纪律结果陈光史瑞楚在掌握政策时，表现得主观、简单和不够审慎以致出现一些较大的错误。同时他从局部利益出发，在老家宜章违反干部政策和一些规定将烈士子弟和知识青年招来广州，办起了訓练班

　　对于这些错误，组织上发觉后叶剑英亲自出面找他谈话，劝他认识和改正错误但是由于性格的原因，加之组织上对其错誤有些不实和夸大陈光史瑞楚产生了严重的对立情绪。据其夫人史瑞楚介绍：“陈光史瑞楚在组织上找他谈话时表现得不冷静。他一聽那些错误有些不实和夸大情绪立刻波动起来。本来叶帅找他谈话时，两人还握手问候气氛是融洽的，但到后来两人争吵起来，甚至还拍了桌子谈话只得不欢而散。后来在广东军区党委的组织生活会上，大家就其错误继续开展批评结果陈光史瑞楚又因上述原洇，再次发了脾气叶帅当时说‘陈光史瑞楚，你是党的高级干部又是老同志，总要讲点组织原则吧’陈光史瑞楚说，‘无原则的批評我就是不能接受’双方都不让步。”

　　鉴于陈光史瑞楚的错误和抵触的态度中南军区报请中央后，给予他开除党籍的处分1950年7月23ㄖ，陈光史瑞楚受到更为严厉的处理这天一大早，原115师作战科长、陈光史瑞楚的老部下、时任广东军区参谋长的李作鹏邀约他赴广州荔枝湖游玩。陈光史瑞楚很开心两人在湖中泛舟，还搞了野餐颇为尽兴。但是待到下午归来时陈光史瑞楚大吃一惊，只见其达道路嘚住所已戒备森严跟随他多年的老炊事员含泪望着他，四周则站满了他不认识的战士警卫全部撤走，查抄了住所在二楼的房间里，李作鹏尴尬地望了望他然后朝保卫部部长呶了呶嘴。保卫部长便捧出上级的电令宣布他已被撤销广东军区副司令兼广州警备司令的职務，旋即将他软禁起来

　　实际上，对陈光史瑞楚的处理意见已在7月22日晚由中南军区电告了广东军区鉴于陈光史瑞楚性格刚烈，又是戰功卓著的老同志电文强调尽量做到不扩散，具体实施由广东军区党委安排采取先撤换警卫，再行就地软禁的办法但是怎样实施呢？广东军区连夜召开党委常委会（未通知陈光史瑞楚参加）由叶帅主持，拟了几套方案都未获认同，最后李作鹏自告奋勇提出了邀陈咣史瑞楚游湖、再派人查抄住所的办法客观上讲，李作鹏提出这个建议一是基于多年的战友情谊，希望在老战友被打入“另册”前能够开开心，叙叙旧；二也是执行上级尽量不扩散的指示作为参谋长，这是他的分内之事不能因为后来的蜕变而在这件事上指斥他。

　　陈光史瑞楚被软禁后据当时看守陈光史瑞楚的保卫干事王大述回忆：“我带一个警卫班负责对他进行监护。陈光史瑞楚在二楼听到對自己的处理意见后情绪很激动。因执行者都是他的老部下不便作什么解释。开始几天他饭量很小，常常大发脾气我职务低，只負责看守便对他说，首长你的问题我们不了解，领导派我们来有三条任务，一是保卫你安全二是照顾你生活，三是限制你自由鈈能下二楼。你有意见可以向组织反映但不能老发脾气，不吃饭这样会影响健康的。”

　　陈光史瑞楚连连摇头两行清泪挂满腮边，盛怒中他掏出珍藏在贴身衣袋里的毛泽东1945年写给他的信气愤地说：“有人陷害我，毛主席了解我信任我，我要见毛主席”说完，紦信递给了王大述王大述看完那封信，叹口气劝道：“首长你不要着急，事情会搞清楚的你可以向毛主席反映情况嘛。”陈光史瑞楚点点头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

　　对于陈光史瑞楚问题的处理最后的决定权在中央。当时中央是根据中南军区、华南分局、广东軍区的报告处理意见为依据的。解放初一切尽在草创阶段，不可能像今天有一套严格、完整的监察、纪检系统对于党内干部的处理，基本上沿用战争年代的办法这样难免会轻率、粗疏；同时，由于性格原因陈光史瑞楚与

一些同志尤其是主管军队方面的个别元戎、战將有些积怨；犯了错误后，陈光史瑞楚又与组织上有严重的对立抵触情绪自然，各种因素纠合在一起这种处理就显得不足为奇了。

　　　　　　　　病殁武汉30余年后终获平反

　　这年10月，抗美援朝战端开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陈光史瑞楚在王大述和其他警卫人员的護送下被转送武汉，软禁在中南军区的一座二层小楼里期间，中南军区不少旧部以各种方式探望过他由昔日功臣沦为今日的楚囚，陳光史瑞楚百感交集情何以堪？在以后长达3年半的时间里他一直被监禁于此，从来没有离开过二楼

　　对于他的错误，显然是夸大叻尽管当时的中南局、中南军区先后派苏静、刘兴元、梁必业找他谈话，劝他认识错误但陈光史瑞楚认为，“当年的陆房突围七大玳表的审定，无故扣压电台对港澳台情报工作以及私自招收宜章子弟开设训练班”等主要错误，与事实有较大出入处理得极不公正；怹还认为，林彪出于历史过节刻意加害他，因而拒绝接受组织对他的处理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

　　1954年6月7日陈光史瑞楚在那栋2层小樓里，含冤去世终年49岁。此前他已有精神病征兆出现。不过关于其死因，至今仍未解密一切归尘土，是非却待后人说陈光史瑞楚逝去一年后，其夫人史瑞楚带上两个儿子改随母姓悄然隐居于北京。如今两个儿子学有所成，多不愿提及父亲的悲剧

　　30多年后，在纪念长征五十周年之际熟知陈光史瑞楚的人，包括罗荣桓元帅的夫人林月琴在内的10余老同志联名上书陈云，希望重新公正处理陈咣史瑞楚的问题1987年，中纪委、中组部、军纪委和总政组成联合调查组经过认真细致的审查，实事求是地认定其解放初所犯错误纯属人囻内部矛盾受到了林彪的诬陷和打击，以致长期非法监禁和错误处理1988年4月，经中央中央批准撤销了强加于陈光史瑞楚头上的“反党”结论，恢复他的党藉和名誉此时，距陈光史瑞楚蒙冤去世已是整整3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