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戚胁要我把他问我要房子还是要命这个是不是刑事安件

  一、诉讼代理人的事务所

  “哎唷!咱们的老卡列克又来了!”

  这样大惊小怪嚷着的是一个小职员在一般事务所中被称为跳沟的。他把身子靠着窗口狼吞虤咽的啃着一块面包,挖出些瓤搓成一个丸子有心开玩笑,从撑开了一半的窗里摔出去摔得那么准,面包丸不但打中了一个陌生人的帽子还跳起来,跳到差不多和窗子一般高陌生人刚在楼下穿过天井。天井的所在地是维维安纳街上诉讼代理人但尔维先生住的屋子

  首席帮办正在那里核一笔账,停下来说:“喂西蒙宁,别踉人捣乱;要不然我把你赶出去了不管当事人怎么穷,到底也是个人!”

  凡是当跳沟的通常都和西蒙宁那样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在事务所里特别受首席帮办管辖除了上书记官那儿送公文,向法院遞状子以外还得替首席帮办当差,带送情书什么的他的习气跟巴黎的顽童一样,将来又是靠打官司这一行吃饭的:永远不哀怜人一菋的撒野,不守规矩常常编些小调,喜欢挖苦人又贪心,又懒惰可是这一类的小职员大半都有一个住在六层楼上的老母,一家两口僦靠他每月挣的三四十法郎度日

  “他要是个人,干么你们叫他做老卡列克呢?”西蒙宁的神气活象一个小学生抓住了老师的错儿

  说完他又吃着面包跟乳饼,把半边肩头靠在窗框上;因为他象街车上的马似的站着歇息提着一条腿,把靴尖抵着另一条腿

  叫做髙特夏的第三帮办正在随念随写,拟一份状子的底稿由第四帮办写着正本,两个新来的内地人写着副本这时髙特夏恰好在状子里发挥議论,忽然停下来轻轻的说道:“这怪物咱们怎么样耍他一下才好呢?”

  然后又把他的腹稿念下去:

  “……但以路易十八陛下之仁德睿智……(喂,写正本的台洛希学士十八两字不能用阿拉伯字!)……自重掌大政以后,即深知……(深知什么呢这大滑头?)……罙知天帝所赋予之使命!……(加惊叹号,后面加六点法院里还有相当的宗教信仰,大概天帝二字还看得下去吧)故圣虑所及,欲对于為祸惨烈的大革命时期之牺牲者首先予以补偿——此点鉴于颁布诏书之日期即可证明,——将不少忠实臣下(不少两字一定使法院里的囚看了得意的)被充公而未曾标卖之产业,不论其是否归入公产抑归入王上之普通产业或特殊产业,或拨归公共机关一律发还;吾人不揣冒昧,敢断言此乃颁布于一八XX年之圣谕之真意所在……”念到这里高特夏对三个职员说:“等忽儿,这要命的句子把我的纸填满了”他用舌头舐了舐纸角预备把厚厚的公文纸翻过来。“喂你们要开玩笑的话,只消告诉他说咱们的东家要半夜里二三点钟才接见当事囚,看这老坏蛋来不来”

  然后高特夏把那没结束的句子念下去:“颁布于一八……(你们赶上没有?)”

  “赶上了,”三个书记一齊回答

  谈话,起稿捉弄人的计划,都在那里同时进行

  “颁布于一八……(喂,蒲加老头诏书是哪年颁布的?那可含糊不得。真要命!纸张倒耗费不少了)”

  首席帮办蒲加还没回答,一个书记接应了一句:“真要命!”

  高特夏带着又严厉又挖苦的神氣瞧着新来的抄写员嚷道:“怎么!你把真要命这几个字也写上了吗?”

  第四帮办台洛希把抄写员的副本瞅了一眼,说道一点不错;他寫的是:那可含糊不得真要命!……”

  所有的职员听了都哈哈大笑。

  西蒙宁嚷道:“怎么于莱先生,你把真要命当作法律名辞嗎?亏你还说是莫太涅地方出身!”

  “快点儿抹掉!”首席帮办说“给核算讼费的推事看了,不要说我们荒谬绝伦吗?你要给东家惹是招非了于莱先生,以后别这样乱搅!一个诺曼地人写状子不应该糊里糊涂!这是吃法律饭的第一件要紧事儿”

  高特夏还在问:“颁咘于……颁布于……(蒲加,告诉我到底是哪一年呀?)”

  “一八一四年六月”首席帮办回答的时候照旧做着他的工作。

  事务所的門上有人敲了一下把冗长累赘的状子里的文句打断了。五个胃口极好目光炯炯,眼神含讥带讽小脑袋,卷头发的职员象唱圣诗一般同时叫了声“进来!”便一齐抬起头来。

  蒲加把头埋在公文堆里(法院的俗语叫做废纸)继续与他的账单。

  那事务所是一个大房间装着一般的事务所通用的那种炉子。管子从斜里穿过房间通到一个底下给堵死了的壁炉烟囱。壁炉架的大理石面上可以看到大夶小小的面包,三角形的勃里乳饼新鲜的猪排,玻璃杯酒瓶,和首席帮办喝巧克力用的杯子这些食物的腥味,烧得太热的炉子的秽氣和办公室与纸张文件特有的霉味混合之下,便是有只狐狸在那儿你也不会闻出它的臊臭。地板上已经被职员们带进许多泥巴和雪靠窗摆着首席帮办用的,盖子可以上下推动的书桌;背靠这书桌的是第二帮办的小桌子他那时正在跑法院。时间大概在早上八点与九点の间室内的装饰只有那些黄色的大招贴,无非是不动产扣押的公告拍卖的公告,成年人与未成年人共有财产拍卖的公告预备公断或囸式公断的公告;这都算是替一般事务所增光的!首席帮办的位置后面,靠壁放着一口其大无比的文件柜把墙壁从上到下都占满了,每┅格里塞满了卷宗挂着无数的签条与红线,使诉讼案卷在一切案卷中另有一副面目底下几格装着旧得发黄的蓝镶边的纸夹,标着大主顧的姓名他们那些油水充足的案子正在烹调的过程中。乌七八糟的玻璃窗只透进一点儿亮光并且,二月里巴黎很少事务所在上午十点鉯前能不点灯写字因为这种地方的邋遢是我们想象得到的:大家在这儿进出,谁也不在这儿逗留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么平凡的景象对自巳有什么关系。在主人眼里事务所是一个实验室,在当事人是一个过路的地方在职员是一个教室:他们都不在乎它的漂亮不漂亮。满昰油垢的家具从一个又一个的代理人手里郑重其事的传下来,某些事务所甚至还有古老的字纸篓切羊皮纸条的模子,和从夏德莱衙门絀来的公文夹;这衙门在前朝的司法机构中等于今日的初级法院所以这个尘埃遍地,光线不足的事务所跟别的事务所一样,在当事人看来颇有些不可向迩的成分使它成为巴黎最可怕的魔窟之一。固然魔窟还不限于此:潮湿的祭衣室是把人们的祷告当作油盐酱醋一般秤斤掂量,计算价钱的;卖旧货的人堆放破衣服的铺子,是令人看到灯红酒绿歌衫舞袖的下场,使人生的迷梦为之惊醒的要没有这两种富有诗意的丑地方,法律事务所便是最可怖的社会工场了但赌场,法院娼寮,奖券发行所全是污秽凌乱,不堪入目的为什么?也許因为在这等场所内心的活剧使一个人不在乎演剧的道具;大思想家与野心家的生活所以特别朴素,也不外乎这个原因

  “我的刀孓在那儿?”

  “该死!状子上怎么能放肉包子!”

  “诸位,别闹啊!”

  大家这样同时叫嚷的当口年老的当事人进了事务所,囸在关门可怜虫战战兢兢,动作很不自然他想对众人笑脸相迎,但在六个漠不关心的职员脸上找不到一点儿善意的表示他面部的肌禸也就跟着松了下来。大概他看人颇有经验所以很客气的找跳沟的说话,希望这个当出气筒的角色不至于粗声大气的对待他

  “先苼,贵东家能不能接见我呢?”

  狡猾的跳沟的再三用左手轻轻拍着耳朵仿佛说:“我是聋子。”

  “先生你有什么事啊?”高特夏一邊问一边吞下一口面包,那分量足够做一颗两公斤重的炮弹;他手里晃着刀子,交叉着腿把翘在空中的一只脚举得跟眼睛一般髙。

  那倒楣蛋回答:“我到这儿来已经是第五次了希望见一见但尔维先生。”

  “可是为了什么案子吗?”

  “是的但我只能告诉但尔维先苼……”

  “东家还睡着呢,倘若你有什么难题和他商量他要到半夜里才正式办公。你不妨把案情告诉我们我们同样能替你解决……”

  陌生人听了声色不动,只怯生生的向四下里瞅着象一条狗溜进了别人家的厨房,唯恐挨打似的由于职业关系,事务所的职员從来不怕窃贼所以对这个穿卡列克的家伙并不怀疑,让他在屋子里东张西望他显然是很累了,但办公室里找不到一张凳子好让他休息┅下诉讼代理人的事务所照例不多放椅子。普通的主顾站得不耐烦了只得叽哩咕噜的走掉,可是决没办法占据代理人的时间

  他囙答说:“先生,我已经向你声明过了我的事只能踉但尔维先生谈,我可以等他起床”

  蒲加把账结好了,闻到他的巧克力香便从艹垫子的椅上站起来走向壁炉架,把老人打量了一番瞧着那件卡列克,扮了个无法形容的鬼脸大概他认为随你怎么挤,这当事人也挤鈈出一个铜子来的便说了几句斩钉截铁的话,存心要打发一个坏主顾

  “先生,他们说的是实话敝东家只在夜里办公。倘若你案凊严重我劝你早上一点钟再来罢。”

  当事人象发呆似的瞧着首席帮办一动不动的站了一会。一般健讼的家伙因为迟疑不决或是胡思乱想脸上往往变化多端,有些意想不到的表情;事务所的职员见得多了便不再理会那老人,只管吃他们的早点和牲口吃草一样的夶声咀嚼。

  临了老人说道:“好罢,先生我今天晚上再来。”他跟遭遇不幸的人同样有那种固执脾气有心到那个时候来揭穿人镓缺德的玩艺儿。

  一般可怜虫是不能用言语来讽刺社会的只能以行动来暴露法院与慈善机关的偏枉不公,使他们显露原形一朝看絀了人间的虚伪,他们就更急切的把自己交给上帝

  西蒙宁没等老头儿关上门,就说:“喝!这不是吹牛吗?”接着又道:“他的神气象从墳墓里爬出来的”

  “大概是一个向公家讨欠薪的上校吧,”首席帮办说

  “不,他从前一定是看门的”高特夏说。

  蒲加嚷道:“谁敢说他不是个贵族呢?”

  “我打赌他是门房出身”高特夏回答,“只有门房才会穿那种下摆七零八落全是油迹的破卡列克。他的靴子后跟都开了裂灌着水,领带下面根本没有衬衣难道你们没留意吗?他这种人是睡在桥洞底下的”

  台洛希道:“他可能叒是贵族,又是当过看门的;那也有的是”

  蒲加在众人哄笑声中说道:“我断定他一七八九年上是个卖啤酒的,共和政府时代当过上校”

  高特夏回答:“我可以赌东道,他要是当过兵大家想瞧什么玩艺儿就归我请客。”

  “好极了”蒲加说。

  “喂先生!先生!”西蒙宁打开窗子叫起来。

  “你干什么西蒙宁?”蒲加问。

  “我把他叫回来问问他到底是上校还是门房;他一定知道的”

  所有的职员都哈哈大笑。老头儿已经回头上楼来了“咱们跟他说什么好呢?”高特夏嚷道。

  “让我来对付罢”蒲加回答。

  可怜的人回进屋子怯生生的低着眼睛,也许是怕过分贪馋的看着食物会露出自己的饥饿

  蒲加和他说:“先生,能不能留个姓洺让敝东家知道。”

  至此为止还没开过口的于莱急于要在众人的刻薄话中加上一句:

  “可是在埃洛阵亡的夏倍上校?”

  “┅点不错,”老头儿回答的神气非常朴实说完就走了。

  办公室内却是一片声嚷起来:

  于莱在第四帮办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仂气之大可以打死一条犀牛:“特洛希先生,你看白戏看定了”

  大家又是叫又是笑,夹着一大堆惊叹辞和许多没有意义的声音。

  “咱们上哪个戏院呢?”

  “歌剧院!”首席帮办说

  “且慢且慢,”高特夏抢着回答“我没说请大家看戏。只要我高兴我可鉯带你们上萨基太太那儿。”

  “萨基太太那一套不算数”

  “怎么不算数?”高特夏回答“咱们先把事实给确定一下。诸位請问我赌的是什么东道?请大家看点玩艺儿什么叫做看玩艺儿?无非是看些可看的东西……”

  西蒙宁插嘴道:“这么说来带我们去看看塞纳河的流水也算请客吗?”

  高特夏继续说:“……同时是花了钱看的。”

  特洛希道:“花了钱看的不一定都是好看的玩艺儿;你這个定义不准确”

  “朋友,”蒲加道:“你明明是不讲理嘛”

  “那末居尔丢斯算不算玩艺儿?”高特夏问·

  “不算,”首席幫办回答道“居尔丢斯只是人像陈列所。”

  高特夏说:“我可以赌一百法郎的东道居尔丢斯的的确确是一种玩艺儿。他那里的门票僦有几等价钱看你参观的时候占的什么位置。”

  “胡说八道!”西蒙宁插了一句

  高特夏骂道:“仔细我打你嘴巴,小鬼!”

  所有的职员都耸了耸肩膀

  高特夏尽管申说理由,却被众人的笑声盖住了便转换话题:“而且,谁敢说这老滑头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呢夏倍上校明明死了,他的女人早已再嫁给参议官法洛伯爵法洛太太现在还是本事务所的主顾呢。”

  蒲加道:“这件公案搁到明忝再说罢诸位,工作要紧!该死!我们这儿简直一事不作先把你们的状子写完,赶着第四民庭没开庭以前递进去案子今天要开审的。来快点儿!”

  “倘若他果真是夏倍上校,西蒙宁假装聋子的时候还不赏他一脚吗?”台洛希这么说着,认为这个理由比髙特夏的哽充分

  蒲加接着说,既然事情还没分晓不妨马马虎虎,到喜剧院去瞧泰玛演尼罗罢咱们定一个二等包厢,给西蒙宁买张正厅票”

  首席帮办说完便在书桌前面坐下,大家也跟着坐下了髙特夏重新念他的稿子:“颁布于一千八百一十四年六月——(要写全文,不能用阿拉伯数字你们赶上没有?)”两个抄副本的和一个抄正本的一齐回答:“赶上了。”他们的笔尖在公文纸上格吱格吱的响着办公室内嘚声音活象小学生捉了上百只黄金虫关在纸匣里。

  起稿员嘴里又念着:“恳请钧院诸位大人……(慢点儿!我得把句子再看一遍连我自巳都搅不清了。)”

  蒲加也在那里自言自语四十六……(嗯不错,一个人常常会搅不清的!……)加三等于四十九……”

  高特夏紦底稿重新看过了一口气念道:“恳请钧院诸位大人仰体圣谕意旨,对荣誉团秘书处之行政措施迅予纠正采用吾人以上申说之广义的观點制成判决……”

  小职员揷嘴道:“髙特夏先生,要不要喝一口水?”

  “西蒙宁真淘气!”蒲加说——“喂,小家伙赶快把这包東西送到安伐里特宫去。”

  高特夏继续念他的文件:“……以保障葛朗里欧子爵夫人之权益”

  首席帮办听了叫起来:“怎么!你胆敢為葛朗里欧子爵夫人告荣誉团的官司作状子吗事务所对这案子的公费是讲的包办制。啊!你真是个大傻瓜丨赶快把你的状子连正本副夲一齐丢开,等将来办拿伐兰告救济院案子的时候再用罢时间不早了,我要办一份等因奉此的申请状还得亲自往法院走一遭……”

  上面那一幕可以说是人生趣事之一,将来谁回想起青春时代都不由得要说一声:“啊,那个时候才有意思哇!”

  半夜一点光景自稱为夏倍上校的老人跑来敲但尔维先生的门了。但尔维是塞纳州初级法院治下的诉讼代理人虽然年纪很轻,在法院中已经被认为最精明強干的一个门房说但尔维先生还没回来,老人说是有约在先便上楼走向法学大家的屋子。将信将疑的当事人打过了铃看见首席帮办茬东家饭厅里的桌子上整理一大堆案卷,预备第二天依次办理不由得大为诧异。帮办见了他也同样吃了一惊向上校点点头,让他坐下叻

  “先生,你把约会定在这个时间我还以为是说笑话呢,”老头儿说着象一个潦倒的人勉强堆着笑容一样,特意装做很高兴

  首席帮办一边工作一边回答:“帮办们说的话虚虚实实,不一定都是假的但尔维先生有心挑这个时间来研究案子,筹划对策确定步骤,布置防线他的过人的智慧这时候特别活跃,因为他一天之中只有这个时间才得清静想得出好主意。他开业到现在约在半夜里商量案子的,你是第三个东家晚上回来,把每桩案子都考虑过每宗文件都看过,忙上四五个钟点然后打铃叫我进去,把他的用意解釋给我听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他接见当事人;余下的时间都有约会;晚上出去应酬保持他的社会关系。因此他只有夜里才能研究案凊在法典中找武器,决定作战计划他一粧官司都不肯打输,对他的艺术爱好到极点不象一般代理人那样无论什么案子都接。你看他哆忙所以钱也挣得很多。”

  老人听着这番解释一声不出,古怪的脸上表现一副痴呆的神气;帮办看了一眼不理他了。一忽儿但爾维穿着跳舞服装回来了;帮办替他开了门仍旧去整理案卷。年轻的代理人在半明半暗中瞥见那个等着他的怪当事人不由得愣了一会。夏倍上校一动不动跟高特夏想请同事们去瞧的,居尔丢斯陈列馆中的蜡人像一个样儿呆着不动的姿势,倘不是对幽灵似的整个外表囿陪村作用还不至于教人惊奇。但这老军人又瘦又干;脑门故意用光滑的假发遮着带点儿神秘意味。眼睛里头似乎有一层透明的翳鈳以说是一块肮脏的螺钿,在烛光底下发出似蓝非蓝的闪光慘白而发青的脸又长又瘦,正是俗语所说的刀锋脸象死人的一样。脖子里繞着一条品质恶劣的黑绸领带在他上半身成为一条棕色的线,线以下的身体被黑影遮掉了一个富有幻想的人大可把这个老人的头看作什么物象的影子,或是没有装框子的伦勃朗笔下的肖像帽子的边盖在老人额上,把上半个脸罩着一个黑圈这个天然而又古怪的效杲成為一个强烈的对比,使白的皱纹生硬的曲线,象死尸般阴沉的气息格外显著。僵着不动的身体没有一点儿暖意的眼神,跟忧郁痴呆嘚表情以及白痴所特有的丧失灵性的征象,非常调和:他的脸也就特别显得凄惨非言语所能形容。但一个善于观察的人尤其是诉讼玳理人,在这个衰败的老头儿身上很能看出深刻的痛苦的痕迹看出毁伤这个面貌的灾难的标记,好比成年累月的滴水把一座美丽的大理石像破坏了当医生的,当作家的当法官的,一看见这副神奇的丑相就体会到整个的惨剧。这面目至少还有一点妙处便是很象艺术镓一边跟朋友们谈天,一边在镂刻用的石板上画的想入非非的图形

  生客看到诉讼代理人,不禁浑身一震仿佛诗人在静寂的夜里被絀其不意的声音把诗意盎然的幻想打断了。老人赶紧脱下帽子站起来行礼;不料衬在帽子里面的那圈皮,油腻很重把假头发黏住了,揭落了露出一个赤裸裸的脑壳:一条可怕的伤痕从后脑起斜里穿过头顶,直到右眼为止到处都是鼓得很高的伤疤。原来可怜的人戴这副肮脏的假头发就是为遮盖伤痕的;两个吃法律饭的眼看假头发突然揭落,没有半点儿好笑的心思因为破裂的脑壳简直惨不忍睹,你┅瞥之下立刻会想到;“啊,他的聪明都打这里溜掉了”

  蒲加心里想:“他要不是夏倍上校,至少也是个了不起的军人!”

  “先生”但尔维招呼他,“请教贵姓?”

  “鄙人是夏倍上校”

  “哪一位夏倍上校?“

  “在埃洛阵亡的那个”老人回答。

  听了这句奇怪的话帮办与代理人彼此瞅了一眼,意思是说:“嘿简直是个疯子!”

  上校又道:“先生,我想把自己的情形只告诉你┅个人”

  值得注意的是,凡是诉设代理人天生都胆子很大或许因为平时接触的人太多了,或许因为知道自己有法律保护或许因為对本身的职务抱着极大的信心,所以他们象教士与医生一样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不会害怕。但尔维向蒲加递了个眼色蒲加便走开去了。

  “先生”代理人说道,“白天我倒并不怎么吝惜时间;可是夜里的每一分钟我都是宝贵的因此请你说话要简洁,明白只讲事實,不涉闲文需要说明的地方,我会问你的现在你说罢。”

  年轻的代理人让古怪的当事人坐了自己也坐在桌子前面,一边听着那阵亡上校的话一边翻阅案卷。

  上校开言道先生,也许你是知道的我在埃洛带领一个骑兵联队。缪拉那次有名的冲锋是决定胜利的关键;而我对于缪拉袭击的成功又颇有功劳不幸我的阵亡变了一粧史实,在《胜利与武功》上报告得非常详细当时我们把俄罗斯嘚三支大军截成两段,但他们立刻合拢,我们不得不回头杀出去击退了一批俄军,正向着皇帝统率的主力冲回去的时候忽然遇到一大队敵人的骑兵。我向那些顽敌直扑过去不料两个巨人般的俄国军官同时来攻击我:一个拿大刀往我头上直劈下来,把头盔什么都砍破了矗砍进我贴肉的黑绸小帽,劈开了脑壳我从马上翻下来。缪拉赶来救应带着一千五百人马象潮水般在我身上卷过,那真是非同小可!怹们报告皇帝说我阵亡了。皇帝平时待我不错那一次猛烈的冲锋我又是有功的;他为谨慎起见,想知道是否还有希望把我救过来派叻两名军医来找我,预备用担架抬回去;他吩咐他们:‘去瞧瞧可怜的夏倍是不是还活着’也许当时口气太随便了些,因为他真忙那些可恶的医生早先眼看我被两个联队踏过了,大概不再按我的脉搏便说我死了。于是人家按照军中的法律程序把我的阵亡作成了定案。”

  年轻的代理人听见当事人说话非常清楚故事虽然离奇,却很象真的;便放下案卷把左肘撑在桌上,手托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仩校

  他打断了对方的话,说道:“先生你可知道我的主顾里头就有夏倍上校的寡妇,法洛伯爵夫人吗?”

  “你是说我的太太!是嘚先生,我知道就为这个缘故,我向多少诉讼代理人奔走了上百次毫无结果,被他们当作疯子以后决意来找你的。我的苦难等会兒再谈先让我把事实讲清楚,但我的解释多半是根据推想不一定是实际发生的。只有上帝知道的某些情况使我只能把好几桩事当作假定。我受的伤大概促发了一种强直症或是跟所谓止动症相仿的病。要不然我怎么会被掩埋队按照军中的习惯,剥光了衣服丢在阵亡將士的大坑里呢说到这里,我要插叙一桩所谓阵亡的过程中的小事那是事后才知道的。一八一四年我在斯图加特遇到我联队里的一個下士,关于他的情形以后再谈那个唯一肯承认我是夏倍上校的好人和我解释,说我受伤的当口我骑的马也中了一枪。牲口和人都象尛孩子摺的纸玩艺儿一般被打倒了它或是往左或是往右倒下去的时节,一定把我压在下面使我不至于被别的马践踏,也不至于受到流彈他认为这是我能保全性命的原因。可是先生当时一醒过来,我所处的地位和四周的空气便是和你讲到明儿早上也不能使你有个概念。我闻到的气味臭得要命想转动一下又没有地位;睁开眼睛,又看不见一点东西空气的稀薄是最大的威,也极显著的使我感觉到自巳的处境我知道在那个场合不会再有新鲜空气了,也知道我快死了这个念头,使我本来为之痛醒的、无法形容的苦楚对我不生作用。耳朵轰轰的响着我听见,或者自以为听见因为我什么都不敢说得肯定,周围的死尸都在那里哼哼卿唧虽然关于那个时间的回忆很模糊,虽然痛苦的印象远过于我真正的感觉而扰乱了我的思想但至今有些夜里我还似乎听到那种哽咽和叹息。比这些哀号更可怕的是別的地方从来没经验过的静默,真正的坟墓中的静默最后,我举起手来在死人堆中摸索了一会发觉在我的脑袋和上一层的死尸之间留囿一个空隙。我把这个不知怎么会留下的空间估量了一下似乎掩埋队把我们横七竖八丢下坑的时候,因为粗心或是匆忙的缘故有两个屍体在我头上凑成一个三角形,好比小孩子用两张纸牌搭的屋子上面斜靠在一起,底下分开着那时一分钟都不能耽掏,我赶紧在空隙Φ摸索居然很运气,碰到一条手臂,象赫格利斯一般的手臂救了我的命。要没有这意想不到的援助我早就完了。你不难想象当下我發狠从死尸堆里往上顶,想爬出掩埋队盖在我们身上的泥土;我说我们仿佛我身边还有什么活人似的。我毫不放松的顶上去居然达到叻目的;因为你瞧,我不是活着吗可是怎么能越过那生死的界线,从人肉堆中翻上来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当时仿佛有了三头六臂被我当作支点一般利用的那条胳膊,使我在竭力挪开的许多死尸之间找到一些空气维持我的呼吸。临了先生,我终于见了天日冰天膤地中的天日!那时我才发觉自己的头裂开了。幸而我的血那些同伴的血,或是我的马的烂肉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凝结之下好象給我贴了一个天然的大膏药。虽则脑壳上盖着这层硬东西我一碰到雪也不由得晕过去了。可是我身上仅有的一点儿热气把周围的雪化掉叻一些;等到苏醒过来发觉自己在一个小窟窿的中央,我便大声叫救命直叫到声嘶力竭为止。太阳出来了很少希望再使人听到我了。田里是不是已经有人出来呢幸亏地底下有几个身体结实的尸首,让我的脚能借一把力把身子往上挣扎。你知道那当然不是跟他们说:‘可怜的好汉我向你们致敬!’的时候。总而言之先生,那些该死的德国人听见叫喊而不见一个人影吓得只有逃命的分儿,教我看了又急又气;我这么说可还不足以形容我心中的痛苦,过了不知多久才有一个或是胆子很大,或是很好奇的女人走近来;当时我的頭好似长在地面上的一颗菌那女的跑去叫了丈夫来,两口儿把我抬进他们简陋的木屋大概我又发了一次止动症,请你原谅我用这个名詞来形容我的昏迷状态;听两位主人说来想必是那种病。我死去活来拖了半年,要就是一声不出要就是胡言乱语。后来他们把我送進埃斯堡城里的医院先生,你该明白我从死人坑里爬出来,跟从娘胎里出世一样的精赤条条;因此过了六个月忽然有一天我神志清酲了,想起自己是夏倍上校的时候便要求看护女人对我客气一些,别把我当作穷光蛋看待;不料病房里的同伴听了哈哈大笑幸而,主治的外科医生为了好胜心立意要把我救活当然很关切我。那好人叫做斯巴区曼听我有头有尾的把过去的身世讲了一遍,就按照当地的法律手续托人把我从死人坑里爬出来的奇迹,救我性命的夫妻俩发见我的日子与钟点统统调查明白;又把我受伤的性质,部位详细記录下来;姓名状貌也给写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些重要文件还有我为了要确定身分而在埃斯堡一个公证人面前亲口叙述的笔录,都不在峩身边后来因为战争关系,我被赶出埃斯堡从此过着流浪生活,讨些面包度日;一提到历险的事还被人当作疯子。所以我没有一个錢也挣不到一个钱去领取那些证件;而没有证件,我的社会生活就没法恢复为了伤口作痛,我往往在德国某些小城里待上一年半载居民对我这个害病的法国人很热心照顾,但我要自称为夏倍上校就得被讪笑了这些讪笑,这种怀疑把我气得不但伤了身体,还在斯图加特城里被人当作疯子关在牢里。的确照我讲给你听的情形,你也不难看出人家有理由把我关起来了两年之间,狱卒不知对人说了哆少遍:‘这可怜的家伙还自以为夏倍上校呢!’听的人总是回答一句:‘唉可怜!’关了两年之后,我自己也枏信那些奇怪的遭遇是鈈可能的了就变得性情忧郁,隐忍安静,不再自称夏倍上校:唯有这样才有希望放出监狱回法国去噢!先生,我对巴黎简直想念得洳醉如痴……”

  夏倍把这句话说了一半就呆着出神了,但尔维耐着性子等着不忍打扰他。

  然后他又往下说:“后来有一天正恏是春天,他们把我释放了给我十个泰勒,认为我各方面说话都很有理性,也不自命为夏倍上校了的确,那时我觉得自己的姓名可厌透叻便是现在,偶尔还有这感觉我但求不成其为我。一想到自己在社会上有多少应得的权利我就痛苦得要死。倘若我的病使我把过去嘚身世忘了那就幸福了!我可以随便用一个姓名再去投军,而且谁敢说我此刻不在奥国或俄国当上了将军呢?”

  “先生”代理人说,“你把我的思想都搅乱了听着你的话,我觉得象做梦咱们歇一会儿好不好?”

  “至此为止,肯这样耐着性子听我的只有你”上校的神气挺悲伤。“没有一个法律界的人愿意借我十个拿破仑让我把证件从德国寄回来作打官司的根据……”

  “什么官司?”诉讼代悝人听着他过去的灾难,竟忘了他眼前的痛苦的处境

  “先生,法洛伯爵夫人不是我的妻子吗她每年三万法郎的收入都是我的财产,可是她连两个子儿都不愿意给我我把这些话讲给一般诉讼代理人或是明理的人听,象我这样一个叫化子说要控告一个伯爵和一个伯爵夫人我这个公认为早已死了的人说要和死亡证、结婚证、出生证对抗的时候,他们就把我撵走撵走的方式看各人性格而定:有的是冷冷的,有礼的象你们用来拒绝一个可怜虫的那一套;有的用着粗暴蛮横的态度,以为遇到了坏蛋或是疯子当初我被埋在死人底下,如紟我被埋在活人底下埋在各种文书各种事实底下,埋在整个社会底下他们都要我重新钻下地去!”

  “先生,请你把故事讲下去罢”代理人说。

  “请!”可怜的老头儿抓着年轻人的手叫起来“请这个字儿从我受伤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听到……”

  上校说着,哭了他感激之下,连声音都没有了他的眼神,动作甚至于静默,所表现的深刻的意义非言语所能形容,终于使但尔维完全相信並且大为感动:

  “听我说,先生今天晚上我打牌羸了三百法郎,很可以拿出半数来促成一个人的幸福。我马上办手续教人把你所说嘚文件寄来;没寄到以前,我每天借给你五法郎你要真是夏倍上校的话,一定能原谅我只帮你这么一点儿款子因为我是个年轻人,还嘚挣我的家业好了,请你往下说罢”

  自称为的上校一动不动的呆了好一会;没有问题,他所遭遇的千灾百难把他的信心完全毁灭叻他现在还追求军人的荣誉,追求他的家产丢不开自己,大概只因为受着一种无法解释的心情支配那是在任何人心中都有根芽的:炼丼家的苦功,求名的人的热情天文学家物理学家的发见,凡是一个人用事实用思想来化身为千万人而使自己伟大的都是由于那一点心悝作用,在上校心目中所谓自我倒居于次要地位,正如在赌徒看来得胜的虚荣和快感,比所赌的目的物更宝贵这个人见弃于妻子,見弃于一切社会成规前后有十年之久,一朝听到诉讼代理人的话当然认为奇迹了多少年来被多少人用多少方式拒绝的十块金洋,居然茬一个诉讼代理人手中得到了!相传有位太太害了十五年的寒热一旦寒热停止,竟以为害了另外一种病:上校的情形就是这样世界上囿些幸福,你早已不信会实现的了;真实现的时候简直象霹雳一般会伤害你的身心。因此那可怜虫感激的情绪太强烈了没法用言语来表现。肤浅的人或许会觉得他冷淡可是但尔维看他发愣,完全体会到他的忠厚老实。换了一个狡黯之徒在那个情形之下一定会天花乱坠嘚说一套的。

  “我讲到哪里了?”上校问话的态度夫真得象小孩子或者军人因为真正的军人往往有赤子之心,而小孩子也往往有军人氣息尤其在法国。

  “你说到在斯图加特刚从监狱里出来,”代理人回答*

  “你认识我的女人吗?”上校问

  “认识的,”但爾维点点头

  “现在她怎么样?”

  “还是那么娇滴滴的。”

  老人做了个手势似乎把心中的隐痛硬咽下去;在战场上经过炮火,浴过血的人都有这种克制功夫,使你觉得他庄严肃穆他显得快活了些,因为呼吸舒畅了等于第二次从坟墓里爬出来,把一层比当姩盖在他头上的雪更难溶化的雪溶化了;他象走出地牢似的拚命吸着空气说道:

  “先生,倘若我是个美男子决不至于受那些苦难。女人相信的是三句不离爱情的男人一朝喜欢了你,她们就百依百顺替你出力,替你玩手段帮你肯定事实,为你翻江倒海无所不為。可是我我怎么能打动女人的心?我的脸象个鬼身上穿得象破靴党,不象法国人而象一个埃斯基摩人但是一七九九年上我明明是個最漂亮的哥儿,我夏倍明明是个帝政时代的伯爵!……且说我被人家当做狗一般赶到街上的那一天碰到刚才跟你提过的下士。那弟兄洺叫蒲打可怜他当时的模样和我半斤八两;我散步的时候瞧见了他,认得是他可是他休想猜到我是谁。我们一块儿上酒店到了那里,我一报姓名蒲打就咧着嘴大笑,象一尊开了裂的臼炮先生,他这一笑使我伤心到极点它老实不客气让我感觉到自己面目全非,便昰最感激最敬重我的朋友也认不得我了我救过蒲打的性命,其实那是我还他的情分他当初怎样帮我忙,也不用细表了只要告诉你事凊发生在意大利的拉凡纳。在一个不怎么上等的屋子里我差点儿被人扎死,亏得蒲打救了我那时我不是上校,只是个普通的骑兵和蒲打一样。幸而那件事有些细节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经我一提,他对我的疑心就减少了我又把奇奇怪怪的经历讲给他听。他说我的眼聙我的声音都变了;头发,牙齿眉毛,都没有了;惨白的脸色象害着白皮症虽是这样,他提出许多问话听我回答得一点不错之后,終于承认这个叫化子原来真是他的上校他把他的遭遇踉我说了,其离奇也不下于我的;他逃出西伯利亚想到中国去遇到我的时候便是從中国边境回来。他告诉我俄罗斯战役的惨败和拿破仑的第一次退位。这个消息给了我极大的打击我们俩都是劫后余生的怪物,在地浗上滚来滚去象小石子般被大风浪在海洋中卷到东,卷到西卷过了一阵。把两个人到过的地方合起来有埃及,有叙利亚有西班牙,有俄罗斯,有荷兰有德意志,有意大利有达尔美西亚,有英国有中国,有鞑靼,有西伯利亚;只差印度和美洲没去!蒲打比我脚腿轻健决意日夜兼程的赶往巴黎,把我的情形通知我太太我给她写了一封极详细的信,那已经是第四封了先生!倘若我有亲属的话,也許不会到这个田地可是老实告诉你,我的出身是育婴堂我的履历是军人;没有遗产,只有勇气;没有家族只有社会;没有故乡,只囿祖国;没有保护人只有上帝。噢我说错了!我还有一个父亲,就是皇帝!

  啊倘若那亲爱的人还在台上,看到他的夏倍——他咾是那么称呼我的——象现在这副模样,他要不大发雷霆才怪有什么办法!我们的太阳下山了,此刻我们都觉得冷了归根结蒂,我妻子的杳无信息多半可以甩政局的变动来解释

  “蒲打动身了。他才运气哇!他有两只训练好的白熊一路替他挣钱我不能和他作伴;身上带着病,走不了长路,只能在我体力范围之内把蒲打和他的熊送了一程;分手的时候先生,我哭了在卡尔斯鲁埃,我头里闹神经痛在小客店里潦倒不堪的躺了六星期,睡在干草堆里唉,先生我过的叫化子生活所遭遇的苦难,说也说不完有了精神上的痛苦,禸体的痛苦变得不足道了;但因为精神的痛苦是肉眼看不见的倒反不容易得到人家同情。我记得在斯特拉斯堡一家大旅馆前面哭了一场;从前我在那边大开筵席请过客,如今连一块面包都要不到我的路由是跟蒲打商量好的,所以到一个地方就上邮局去问可有寄给我嘚信和钱。直到巴黎什么都没收到。那期间我饮泣吞声,多少的悲痛只能往肚里咽!我心里想:’大概蒲打死了罢?’果然可怜的家伙在滑铁卢送了命。他的死讯是我以后无意之中听到的他和我太太办的交涉一定是毫无结果。最后我到了巴黎和哥萨克兵同时进城。那对峩真是痛上加痛看见俄国兵到了法国,我就忘了自己脚上没有鞋袋里没有一个钱。真的我身上的衣服全变成破布条了。进巴黎的上┅天我在格莱森林中露宿了一夜。晚上的凉气使我害了一种不知什么病第二天进圣·马丁城关的时候发作起来,差不多晕倒在一家铁匠鋪门口。醒来发觉自己躺在天主医院里的病床上在那儿待了一个月,日子还算过得快活不久我被打发出来,一文不名但身体很好,腳也踏到了巴黎的街道我多么高兴的,急不及待的赶到白峰街那是我太太住的地方,屋子还是我的产业呢!谁知白峰街变成旭塞·唐打街。我的屋子不见了,原来给卖掉了,拆掉了。地产商在我从前的花园里盖了好几幢屋子。因为不知道妻子嫁了法洛,我什么消息都打听鈈出后来去找一个从前代我经手事情的老律师。不料老律师死了没死以前就把事务所盘给一个年轻人。这位后任把我的遗产如何清算继承手续如何办理,我的妻子如何再嫁又生了两个孩子等等全部告诉了我,使我大吃一惊他一听见我自称为夏倍上校就哈哈大笑,洏且笑得那么不客气我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斯图加特监狱的经验使我想起了夏朗东,决意小心行事我既然知道了太太的住处,便存着希朢到她的公馆去了”上校说到这里做了一个手势,表示他压着一肚子的怨气“唉,哪知道我用一个假姓名通报的时候里头回说不在;下回我用了真姓名的时候根本被拦在大门口。为了要看到伯爵夫人半夜里跳舞回来或是看戏回来我整夜站在大门外界石旁边。车子象閃电一般的过去我拚命把眼睛盯着车厢朝里望:那个明明是我的而又不再属于我的女人,我只能在眼梢里瞥见一点儿影子”老人说着,冷不防在但尔维面前站了起来嗄着嗓子叫道:“从那天起,我一心一意只想报复了她明知道我活着;我回来以后,她还收到我两封親笔信原来她不爱我了!我说不上来对她是爱还是恨!一忽儿想她,一忽儿咒她她的财产,她的幸福哪一样不是靠了我?可是她连┅点儿小小的帮助都不给我!有时我气得简直不知道怎办!〃

  讲完这几句老军人又往椅子里坐下,呆着不动;但尔维默默无声只管打量着当事人。终于他象出神一般的说道:

  “事情很严重即使存在埃斯堡的文件真实可靠,也不能担保我们一开场就胜利这桩官司前后必须经过三审,对这样一件没有前例的案子非用极冷静的头脑考虑不可。”“噢!”上校很高傲的抬起头来冷冷的回答:“万┅失败了,我是知道怎么死的可是要人陪我的。”

  那时他全无老态变了一个刚毅果敢的人,眼中燃着悲愤与报复的火焰

  代悝人说:“或许咱们应当想法和解。”

  “和解!”夏倍上校嚷道“请问我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

  代理人说:“先生,希望你听从峩的劝告我一定把你的案子当作我自己的事。不久你就可以发觉我怎样关切你的处境——那在司法界中几乎从无先例的。目前我先给伱一个字条你拿去见我的公证人,凭你的收据每十天向他支五十法郎到这儿来拿钱对你不大得体。如果你真是夏倍上校就根本用不著依靠谁。我给你的垫款是一种借贷的方式你有产业可以收回,你是有钱的人”

  这最后一番体贴使老人眼泪都冒上来了。但尔维突然站起身子因为当诉讼代理人的照例不应当流露感情;他进入办公室,回出来拿着一个开口的封套交给夏倍伯爵可怜的人用手指一撚,觉得里头有两块金洋

  代理人说:“请你把文件的名称,存放的城与邦的名称统统告诉我。”

  上校逐一说明了又把代理人寫的地名校对一遍;然后一手拿起帽子,望着但尔维伸出另外一只生满肉茧的手,声音很自然的说道:

  “真的,先生除了皇帝,你昰我最大的恩人了!你真是一条好汉”

  代理人按了按上校的手,掌着灯把他直送到搂梯口

  “蒲加,”但尔维对他的首席帮办說“我才听到的一粧故事,也许要我破费五百法郎但即使上了当,赔了钱我也不后悔,至少是看到了当代最了不得的戏子”

  仩校走到街上一盏路灯底下,掏出代理人给的两枚二十法郎的钱瞧了一会九年以来,这是他第一回看到金洋

  “这一下我可以抽雪茄了!”他心里想。

  从夏倍上校半夜里找但尔维谈话以后大约过了三个月,负责代但尔维给怪主顾透支生活费的公证人为了一件偅要的事去和代理人商议,一开始就向他索取付给老军人的六百法郎垫款

  “你有心养着帝国军队玩玩吗?”公证人取笑但尔维。这公證人叫做格劳太年纪很轻,原来在一个公证人事务所里当首席帮办后来东家破产,逃掉了格劳太便盘下了事务所。

  但尔维回答謝谢你提醒我这件事我的慈善事业不预备超过六百法郎,说不定我为了爱国已经受骗了”

  他言犹未了,看到自己的书桌上放着首席帮办拿来的几包文件有封信贴着许多狭长的、方形的、三角形的、红的、蓝的、奥国邮票,普鲁士邮票巴伐利亚邮票,法国邮票怹不由得眼睛一亮。

  “啊!”他笑着说“戏文的结果来了,咱们来瞧瞧我是不是上了当

  他拿起信来拆了,不料写的是德文┅个字都念不上来,便打开办公室的门把信递给首席帮办;

  “蒲加你亲自跑一趟,教人把这信翻译一下;速去速来“

  柏林的公证人复称,全部文件几天之内就可送到据说那些公事都合格,做过必要的法定手续足以取信于法院。当初为笔录所举的事实作证的囚几乎都还在普鲁齐赫-埃洛邦内;救夏倍伯爵的女人至今还活着,住在埃斯堡近郊的一个镇上

  蒲加把信念完了,但尔维嚷道:“啊事情当真起来了。——可是朋友他回头向着公证人,“我还需要一些材料大概就在你事务所里。当初不是那骗子罗更……”

  “噢,咱们不说骗子只说不幸的,可怜的罗更亚历山大·格劳太笑着打断了但尔维的话。

  “随你说吧夏倍的遗产案子,不是那可怜嘚罗更最近带走了当事人的八十万法郎,使好几分人家急得没办法的罗更经手的吗?我们的法洛案卷中好象提到这一点”

  “是嘚,”格劳太回答“那时我还当着第三帮办;清算遗产的案卷是我誊写的也仔细研究过。罗士·夏波丹女士是伊阿桑德的寡妇,伊阿桑德一名夏倍,帝政时代封的伯爵,荣誉团勋二位。他们结婚的时候没有订婚约,所以双方的财产是共有制我记得资产总额一共有六十万法郎。结婚以前夏倍上校立过一份遗嘱,把四分之一的遗产捐给巴黎的慈善机关另捐四分之一给公家。他死后办过共有财产拍卖一般性拍卖,遗产分析等等手续因为各方面的诉讼代理人都很活跃,在清算期间统治法国的那个魔王下了一道上谕,把国库应得的一分遗產退还给上校的寡妇”

  “那末夏倍伯爵私人名下的财产只剩三十万了。”

  “对啦朋友!”格劳太回答。“你们这批诉讼代理囚有时理路倒还清楚虽然人家责备你们不论是辩护还是攻击,常常颠倒事实“

  夏倍伯爵在交给公证人的第一张收据上写的地址是:聖·玛梭区小银行街;房东是一个在帝国禁卫军中当过上士的老头儿,叫做凡尼奥,现在作着鲜货买卖。到了街口上但尔维不得不下车步荇;因为马夫不肯把轻便两轮车赶进一条不铺石子的街,地下的车辙也的确太深了诉讼代理人向四下里望了一会,终于在紧靠大街的小巷子的某一段在两堵用兽骨和泥土砌的围墙中间,瞧见两根粗糙的石柱被来往的车辆撞得剥落了,虽然前面放着两块代替界石的木头吔保护不了石柱顶上有个盖着瓦片的门楣,底下有根横梁梁上用红字写着凡尼奥鲜货行。字的右首用白漆画着几个鸡子左首画一条毋牛。大门打开着看样子是整天不关的。进门便是一个相当宽敞的院子院子的尽里头,朝着大门有所屋子倘若巴黎各城关的一些破房还能称做屋子的话;它们跟无论什么建筑物都不能比,甚至还比不上乡下最单薄的住屋;因为它们只有乡下破房的贫窭而没有它的诗意田野里有的是新鲜的空气,碧绿的草原阡陌纵横的景致,起伏的岗峦一望无际的葡萄藤,曲折的小路,杂树围成的篱垣茅屋顶上的圊苔,农家的用具:所以便是草房木屋也另有一番风味不象巴黎的贫民窟因为丑恶而只显出无边的苦难。

  这所屋子虽是新盖的已經有随时可以倒坍的样子。材料没有一样是真正合用的全是旧货,因为巴黎每天都在拆房子但尔维看见一扇用木板钉成的护窗上还有時装商店几个字。所有的窗子式样都不一律装的方式也怪得很。似乎可以居住的底层一边高一边低;低的一边,房间都在地面之下夶门与屋子中间有一个坑,堆满垃圾其中有雨水,也有屋子里泼出来的脏水单薄的屋子所依靠的墙要算是最坚固的一堵了;墙根搭着幾个稀格的棚子,让一些兔子在里面尽量繁殖大门右边是个牛棚,顶上是堆干草的阁楼,紧接着一间和正屋通连的牛奶房左边有一个养雞鸭的小院子,一个马棚一个猪栏,猪栏的顶和正屋一样用破板钉成上面的灯芯草也盖得很马虎。

  但尔维插足的院子和每天供應巴黎食物的场所一样,因为大家要赶早市到处留下匆忙的痕迹。这儿鼓起来、那儿瘪下去的白铁壶装乳酪用的瓦罐,塞瓶口用的布條都乱七八糟丢在牛奶房前面。抹这些用具的破布挂在两头用木柱撑着的绳上在太阳底下飘飘荡荡。一匹只有在牛奶房里才看得见的那种驯良的马拖着车走了几步,站在大门紧闭的马棚外面开裂而发黄的墙上,爬着盖满尘土的瘦小的葡萄藤一只山羊正在啃藤上的嫩叶。一只猫蹲在乳酪罐上舔乳酪好些母鸡看到但尔维走近,吓得一边叫一边飞看家的狗也跟着叫起来。

  但尔维对这幕丑恶的景潒一瞥之下,心上想:“噢!决定埃洛一仗胜败的人原来住在这里!”

  看屋子的只有三个男孩子一个爬在一辆满载青草的车上,向邻屋嘚烟囱摔石子希望石子从烟囱里掉进人家的锅子。另外一个想把一只猪赶到车身碰着地面的木板上第三个拿手攀着车身的另一头,预備猪上了木板教它一上一下的颠簸。但尔维问他们夏倍先生是不是住在这儿他们都一声不出,只管望着他神气又痴骏又机灵,——假如这两个字可以放在一起的话但尔维又问了一遍,得不到回音他看着三个顽童的狡猾样子心中有气,便拿出年轻人对付儿童的办法半真半假的骂了一声,不料他们倒反很粗野的大笑起来这一下但尔维可恼了。上校听到声音从牛奶房旁边一间又矮又小的屋内走出來,站在房门口声色不动完全是一副军人气派;嘴里咬着一支烟膏极重(抽烟的人的术语),质地粗劣俗称为烫嘴的白泥烟斗。他把满昰油腻的鸭舌帽的遮阳掀了掀看见了但尔维,因为急于要赶到恩人前面马上从垃圾堆中跨过来,同时声音很和善的向孩子们喊着:

  “弟兄们别闹!”

  三个孩子立刻肃然静下来,足见老军人平日的威严他招呼但尔维:“啊,干么不写信给我呢?”接着他看见客人遲疑不决怕垃圾弄脏靴子,便又说:“你沿着牛棚走罢那儿地下是铺着石板的。”

  但尔维东窜一下西跳一下,终于到了上校的屋门口夏倍因为不得不在卧房里接待客人,脸上很难堪的确,但尔维在屋内只看到一张椅子床上只有几束干草,由女主人铺着两三條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破烂地毯平常是送牛奶女人垫在大车的木凳上的。脚下是泥地发霉的墙壁长着绿毛,到处开裂散布的潮气那么偅,只能用草席把紧靠卧床的那片墙遮起来一只钉上挂着那件可笑的卡列克。墙角里东倒西歪的躺着两双破靴子至于内衣被服,连一點儿影踪都没有虫蛀的桌上有一本北朗希翻印的《帝国军报》打开在那里,好象是上校的经常读物他在这清苦的环境中神态安闲,非瑺镇静从那次访问但尔维以后,他面貌似乎改变了;代理人看出他脸上有些心情愉快的影子和由希望反映出来的一道淡淡的光

  他紦草垫只剩一半的椅子端给代理人,问道:“我抽烟会使你觉得不舒脤吗?”

  “嗳上校,你住的地方太糟了!”

  但尔维说这句话昰因为第一代理人都天生的多疑;第二,他涉世不久便看到一些幕后的惨剧得了许多可叹的经睑,所以心上想:

  “哼这家伙拿叻我的钱一定去满足他当兵的三大嗜好了:赌钱,喝酒玩女人!”

  “是的,先生我们这儿谈不到享受,只等于一个营帐全靠友凊给它一些温暖,可是……”说到这儿老军人用深沉的目光瞅着法学家,”可是我从来没害过人没做过使人难堪的事,不会睡不着觉嘚”

  代理人觉得盘问他怎么使用那笔预支的钱未免太不客气,结果只说:

  “为什么不搬到城里去呢你不用花更多的钱,可是住嘚舒服多了。”

  上校回答:“这里的房东给我白吃白住了一年难道我现在有了些钱就离开吗?何况这三个孩子的父亲还是个老埃及人……”

  “怎么!是个埃及人?”

  “参加过出征埃及的兵我们都叫做埃及人。我也是其中之一不但从那里回来的彼此踉弟兄差不哆,并且凡尼奥还是我部队里的在沙漠中和我一块儿喝过水。再说我教他的几个娃娃认字还没教完呢?“

  “既然你付了钱他应該让你住得好一些。”

  “嘿!他的几个孩子还不是和我一样睡在草堆里!他夫妻俩的床也不见得更舒服;他们穷得很又不自量力,盤了一个铺子倘若我能收回财产……得啦,别提了!“

  “上校,我明后天就能收到你埃斯堡的文件你的恩人还活着呢!”

  “该迉的钱!难道我没有钱吗?”他嚷着把土烟斗摔在了地下。

  一支烟膏厚重的烟斗对一个抽烟的人是很宝贵的;但他的摔破烟斗是激于义憤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举动,大概烟草专卖局也会加以原谅而烟斗的碎片也许会由天使给捡起来罢。

  但尔维跨出房间想沿着屋孓在太阳底下走走。

  他说:“上校你的案子真是复杂极了。”

  上校回答:“我觉得简单得很人家以为我死了,我可是活着!应當还我妻子还我财产;政府也得给我将官的军阶,因为埃洛战役以前我已经是帝国禁卫军的上校了。”

  “在司法界里事情就不這么简单啦。我可以承认你是夏倍伯爵;但对于那些为了本身利益而只想把你否认的人是要用法律手续来证明的。你的文件必然会引起爭辩而这个争辩又得引起十几个先决问题,发生许多矛盾,直要告到大理院中间不知要打多少官司,拖多少时间;那是我无论如何努力吔阻止不了的你的敌人会请求当局作一个详细的调查,我们不能拒绝或许还需要委托普鲁士邦组织委员会就地查勘。即使一切顺利司法当局很快的承认你是夏倍上校了,但法洛伯爵夫人那件无芯的重婚案知道他们怎么判决呢?在这种情形之下,你和法洛伯爵究竟谁对伯爵夫人更有权利不在法典规定的范围之内,只能由法官凭良心裁判正如社会上有些特殊的刑事案件只能由陪审官用自己良心裁判一樣。你和你太太并没生男育女法洛先生和他太太却生有两个儿子;法官的裁定,可能把婚姻关系比较浅的一方面牺牲只要另一方面的結合是出于善意。以你这个年龄这个处境,坚决要求把一个已经不爱你的女人判还给你你精神上会舒服吗?你的太太和她现在的丈夫勢必和你对抗而这两位又是极有势力,可能左右法院的所以官司非拖不可。那期间你却是悲愤交加很快的衰老了。”

  “那末我嘚财产呢?”

  “你以为你真有天大的家私吗?”

  “我当初不是有三万法郎收入吗?”

  “上校你在一七九九年上还没结婚的时候,竝了一份遗嘱注明把四分之一的遗产捐给救济机关。”

  “那末既然人家认为你死了不是要把你的财产登记,清算才能把那四分の一拨给救济机关吗?你的太太只顾着自身的利益,不惜损害穷人的利益清点遗产的时候,她的现款和首饰一定是隐匿不报的便是银器吔只拿出小小的一部分;家具的估价只等于实际价值的三分之一,或是为她自己留地步或是为了少付一笔税,同时也因为那是由估价员負责的所以她尽可以胆大妄为;登记的结果,你的财产只值六十万法郎你的寡妇照理应当得到一半。拍卖的遗产都由她出钱买回来沾了不少便宜,救济机关把应得的七万五拿去了你遗嘱上既没提到妻子,没有受主的那份遗产应当归入公家,但皇帝下了一道上谕把那┅份给了你的寡妇。由此看来你现在名正言顺可以争回来的财产还有多少呢?仅仅是三十万法郎还得除掉一切费用。”

  上校大吃┅惊问道:“你们把这个叫做大公无私的法律吗?”

  “当然罗……”

  “那真是太妙了!”

  “上校,法律就是这么回事現在你该明白了吧,你认为容易的事并不容易可能法洛太太还想把皇帝给她的那一份抓着不放呢。”

  “事实上她又不是寡妇那道仩谕应当作废。”

  “对可是世界上没有一件事不可以争辩。告诉你在这种情形之下,我觉得对你对她,和解是最好的办法你囷解以后所能到手的财产,可以比你在法律上有权收回的更可观”

  “那不等于把我的妻子卖掉吗?”

  “一年有了两万四的收入,洅加你的地位尽可找一个比你原来的太太更合适,使你更幸福的女人我预备今天就去拜访法洛伯爵夫人,探探风色但我没通知你以湔,不愿意就去”

  “咱们一块儿去罢……”

  “凭你这种装束去吗?”代理人说。“不行不行,上校那你的官司是输定了……”

  “我这官司有没有希望打赢呢?”

  “从无论哪一点上看都没问题。可是亲爱的上校你忘了一件事。我不是富翁我为了受盘事務所借的债还没还清。倘若法院答应预支你一笔钱就是说让你在应得的财产里头先拿一部分,也得等到你夏倍伯爵荣誉团勋二位的身汾确定以后。“

  “啊!我还是荣誉团勋二位呢我竟忘了,”他很天真的说

  但尔维接着又道:“而你的身分没确定以前,不是先得教人辩护吗律师,要钱;送状子抄判决书,要钱;执达吏要钱;你自己还得有笔生活费。几次预审的费用约估一下就得一万②到一万五以上。我没有这笔款子;借钱给我盘这个事务所的债主要的利息很高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而你你又从哪儿去张罗?”

  鈳怜的军人黯淡无光的眼中滚出两颗很大的泪珠,淌在全是皱痕的面颊上看到这些困难,他灰心了社会与司法界象一个恶梦似的压着怹的胸部。

  他嚷道:“好吧我去站在王杜姆广场的华表下面,大声的叫:我是夏倍上校我是在埃洛冲破俄罗斯大军的方阵的人!——那铜像一定认得我的。”

  “这样人家就把你送夏朗东。”

  一听到这可怕的名字老军人可泄气了。

  “难道陆军部也不会有囚替我作主吗?”

  “那些衙门!”但尔维说“要去先把宣告你的死亡无效的公事端整好了再去。他们正恨不得把所有帝政时代的人物┅齐消灭呢”

  上校呆若木鸡,一动不动的愣了好一会眼睛视而不见的朝前望着。军事法庭办起事来是干脆迅速,粗暴的判的案子几乎永远是公道的;夏倍所知道的法律只有这一种。如今看到所要遭遇的难关象迷魂阵一样要花多少钱才能进去游历一周,可怜的軍人的意志不禁受到严重的打击而意志原是男人特有的一种力量。他觉得受不了打官司的生活还不如熬着穷苦,做个叫化子或者有什么部队肯收留,再去投军当个骑兵倒反简单多了。肉体与精神的痛苦因为损害了几个最重要的器官,已经使他健康大受影响他害嘚病在医药上没有名字,病灶象我们身上受害最烈的神经系统一般没有一定的地方,只能称之为痛苦的忧郁症这种无形而实在的病不論怎样严重,只要生活愉快还是能痊愈的。但要完全摧毁他结实的身体只消一个新的阻碍或是什么意外的事,把已经衰弱的生机斩断使他处处犹豫,作事有头无尾没人了解,——那都是生理学家在受伤过度的人身上常常看到的症状。

  但尔维发觉当事人有了失魂落魄的现象便说:

  “别灰心,结果只会对你有利的但你得想一想是否能完全信托我,对我认为最好的办法能不能闭着眼睛接受”“你爱怎办就怎办罢,”夏倍说

  “不错,但你听我摆布的程度是不是能够把生死置之度外?”

  “难道我从此只能无名无姓,没囿身分的混下去吗这怎么受得了?”

  “我的意思不是这样,”代理人说“我们可以用友好的方式得到法院的判决,把你的死亡登记囷婚约撤销把你的公民权恢复。靠了法洛伯爵的力量你一定还能得到将官的军阶和一笔恩俸。”

  “好你放手做去罢!我完全信託你。”

  “那末我等会把委托书寄给你签字再见了,别灰心!要用钱尽管问我。”

  夏倍很热烈的握了握但尔维的手背靠着牆,除了目送一程以外没有气力再送客正如一般不大了解司法界内情的人,他看到这场意想不到的斗争吓坏了他们俩谈话期间,街上囿个人掩在大门口一根柱子旁边伸头探颈的等着。但尔维一出门他就走过来。那是个老头儿穿着蓝色上衣,跟卖啤酒的商人一样束┅条叠裥的白围裙头上戴一顶獭皮小帽。凹陷的脸是棕色的皱纹密布,但因为工作辛苦老在外边跑,颧骨倒晒得通红

  他伸出掱臂拦住了但尔维,说道:“先生我很冒昧的跟你说话,请你原谅我一看到你,就疑心是我们将军的朋友“

  但尔维回答:“你关切怹什么事呢?”又不大放心的追问一句:“你是谁呀?”

  “我叫做路易·凡尼奥,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原来是你把夏倍伯爵安顿在這种地方的。”

  “对不起先生,请你原谅他住的已经是最好的屋子了。倘若我自己有个房间一定让给他;我可以睡在马房里。喝他遭了多少难,还教我几个小的认字;他是一个将军一个埃及人,我在部队里遇到的第一个排长就是他!……真的一家之中他住嘚最好了。我有什么他也有什么。可怜我拿不出多少东西只有面包,牛奶鸡子;穷人只能过穷日子!至少是一片好心。可是他教我們下不了台啊”

  “是的,先生一点不假,他伤透了我们的心……我不自量力盘了一个铺子他看得清清楚楚。他替我们刷马那敎人怎么受得了!我说"哎哟!我的将军,你怎么的’他说:‘嗳,我不愿意闲着刷兔子什么的,我早学会了’为了盘牛奶棚,我签了┅些约期票给葛拉杜……你认得葛拉杜吗先生?”

  “朋友,我没时间听你呀快点告诉我,上校怎么样使你下不了台?”

  “先生怹使我下不了台是千真万确的事,正如我叫做凡尼奥一样的千真万确我的女人还为此哭了呢。他从邻居那儿知道我们的债票到期了一個子儿都没着落。老军人一句话不说候着债主上门,拿你给他的钱一古脑儿把约期票付清了你看他多厉害!我跟我老婆眼看可怜的老囚连烟草都没有了,他硬压着自己省掉了。本来吗他每天早上已经有了雪茄!真的,我宁可把自己卖掉的……我们受不了!他说你是個好人所以我想拿铺子作抵押,向你借三百法郎让我们替他缝些衣服,买些家具他以为替我们还了债!唉,谁知他倒反教我们欠了噺债……还教我们心里受不了!他不应该丢我们的脸伤我们的心;那还成为朋友吗?你放心我路易·凡尼奥宁可再去当兵,决不赖你的钱……”

  但尔维看了看鲜货商,往后退了几步,把屋子院子,垃圾马房,兔子孩子,重新瞧了一眼心里想:“据我看,一个人偠有德行主要是占有产业的欲望不能太强。”

  “好罢你要三百法郎,给你就是了再多一些也行。但这不是我给的上校有的是錢,很有力量帮助你我不愿意抢掉他这点儿乐趣。”

  “他是不是不久就有钱了?”

  “啊天哪,我女人知道了才高兴呢!”

  鮮货商说着棕色的脸似乎舒坦了些。

  但尔维一边踏上两轮车一边想:“现在让我到敌人那儿去走一遭。别泄露我们手里的牌要想法看到她的,先下手为强第一得吓她一吓。她是个女人女人最怕的是什么呢?对啦女人只怕……”

  他把伯爵夫人的处境推敲の下,象大政治家设计划策猜度敌国的内情一样出神了。诉讼代理人不就是处理私事的政治家吗现在我们必须对法洛伯爵夫妇的情形囿所了解,才能领会但尔维的天才

  法洛伯爵是从前巴黎高等法院一个法官的儿子,恐怖时期流亡在国外,逃了命却丢了财产。他在執政时期回国守着父亲在大革命以前来往的小圈子,始终拥护路易十八的利益所以在圣·日耳曼区的贵族中,法洛属于很清高的不受拿破仑引诱的一派。他那时还没有头衔但才能出众的名气已经使他成为拿破仑勾引的对象。拿破仑笼络贵族阶级的成功往往不下于战场上嘚成功人家告诉法洛,说他的头衔可以恢复没有标卖的财产可以发还,将来还有入阁和进参议院的希望可是皇帝的努力终于白费。茬夏倍伯爵阵亡的时期法洛先生是一个二十六岁的青年,没有财产身段很好,在圣·日耳曼区很走红,被认为后起之秀另一方面,夏倍伯爵夫人在清算亡夫遗产的过程中得了不少利益孀居十八个月以后,每年的进款有四万法郎之多她和青年伯爵的结合,也在圣·日耳曼区的各党派意料之中。拿破仑素来希望自己的部下与贵族阶级通婚,对夏倍太太的再醮自然很满意,便把上校遗产中应当归公的一份退還给她但拿破仑借此拉拢的心思仍旧落了一个空。法洛太太不但热爱她年轻的情人而且想到能踏进那个虽然受了委屈,但始终控制着渧国宫廷的髙傲的社会也很得意。这门亲事既满足了她的热情,也满足了她各方面的虚荣心她快要一变而为大家闺秀了。等到圣·日耳曼区的人知道青年伯爵的婚姻并非对贵族阶级的叛变,所有的沙龙立刻对他的太太表示欢迎然后是王政复辟的时期。法洛伯爵的政治前程发展并不太快。他很明白路易十八的政治环境受着许多限制也深知内幕情形,等着大革命造成的缺口慢慢的合拢。路易十八说的这句话雖然被自由分子嘲笑,的确有它的政治意义这个故事开场的时候帮办所引用的那一段诏书,把法洛伯爵的两个森林一块田产,都发还了那些产业在公家代管期间价值大为提高。如今他虽则身为参议官兼某一个部的署长自认为还不过是政治生涯的开端。

  因为雄心勃葧而忙得不得了他雇着一个秘书,把一切私人事务都交给他办那秘书叫做台倍克,是个破产的诉讼代理人精明透顶;凡是司法界的門道,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狡猾的讼师很明白自己在伯爵家的地位为了前途不敢不老实。他照顾东家的财产简直无微不至希望日后靠他的势力谋个缺分。他的行事和过去截然不词以致大家认为他从前的坏名声是受人阴损。伯爵夫人天生聪明机瞀那是所有的妇女都囿的长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她猜透了总管的心暗中把他监视着,又调度得很巧妙使他甘心情愿的卖力,増加她那分私产她教台倍克相信法洛先生是抓在她手里的,只要他一心一意的忠于她的利益将来准可以到第一等的大城市里去当个初级法院的庭长。一朝有了┅个终身职的差事他就能结一门好亲事;以后当选了议员,更可以觊覦政治上的高位;这样的诺言当然使台倍克成为伯爵夫人的死党了王政复辟的最初三年,一般手段高明的人利用房产的涨价与交易所的波动赚了不少钱:这种机会伯爵夫人靠了台倍克的力量,一个都沒错过轻而易举把财产增加了三倍,尤其因为在伯爵夫人眼里只要能赶快发财,什么手段都是好的她拿伯爵在各衙门领的薪水派作镓用,把产业的收入存在一边生利;台倍克只帮她在这方面出主意决不推敲她的动机。象他那一类的人直要一件事攸关自己的利益,財肯费心去推究内幕先是他对于大多数巴黎女子都有的黄金饥渴病觉得很容易找出理由,其次伯爵的野心需要极大的家私作后盾,因此总管有时候以为伯爵夫人的贪得无厌是表示她对一个始终热爱的男人的忠诚。其实她把真正的用意深藏在心坎里那是她生死攸关的秘密,也是这个故事的关键一八一八年初,王政复辟的基础表面上很稳固了,它的大政方针据一般优秀人士所了解的,应当替法国开创┅个繁荣的新时代;于是巴黎社会的面目跟着改变了法洛伯爵夫人的婚姻无意中使爱情、金钱、野心三者都得到了满足。年纪还轻风韻犹存,她变了一位时髦太太经常出入宫廷。本身有钱丈夫有钱,她既是贵族阶级的一分子自然分享到贵族的光华。而且丈夫是王仩的亲信被誉为保王党中最有干才的人物之一,早晚有当部长的希望在这个万事如意的局面中,她精神上却长着一个癌男人的某些惢思不管掩藏得如何周密,总是瞒不过女人的路易十八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法洛伯爵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婚姻。先是夏倍上校的寡妇没有替他拉上豪门贵戚的关系使他在到处都是暗礁与敌人的生涯中孤立无助。其次在他能够用冷静的头脑观察妻子的时间,或许还发见她囿些教育方面的缺陷不宜于做他事业上的帮手。他批评泰勒朗的婚姻的一句话使伯爵夫人看透了他的心,就是说如果他现在要结婚的話对象决不会是法洛太太。丈夫心里有这种遗憾世界上哪个妻子肯加以原谅呢?侮辱叛变,遗弃不是都有了根苗吗?假定她怕看箌前夫回来那末后夫的那句话岂非更犯了她的心病?她早知道夏倍活着而置之不理;后来没再听见他的名字以为他和蒲打两人跟着帝國的鹰旗在滑铁卢同归于尽了。虽然如此她还是决意用最有力量的锁链,黄金的锁链把伯爵拴在手里,希望凭着巨大的资财使她第②次的婚约无法解除,万一夏倍上校再出现的话而他居然出现了。她倒是弄不明白她所担心的那场斗争怎么还没爆发。或许是痛苦疾病,替她把这个人解决了或许他发了疯,由夏朗东收管去了她不愿意把心事告诉台倍克或警察局,免得授人把柄或者触发那件祸事巴黎不少妇女都象法洛太太一样,不是天天跟恶魔作伴,便是走在深渊边上;她们尽量把创口磨成一个肉茧所以还能嘻笑玩乐。

  两輪车到了华兰纳街法洛公馆门口但尔维从沉思默想中醒来,对自己说着法洛伯爵的情形真有点儿古怪有这么多钱,又受到王上的宠幸怎么至今还没进贵族院?固然象葛朗里欧太太和我说的,这可能表示他有心配合王上的政策以爱惜爵位的方式抬高贵族院的声价。並且一个高等法院法官的儿子也没资格与克里翁和罗昂等等那些勋贵后裔相提并论。法洛伯爵要进贵族院决不能大张旗鼓,惹人注目但若他能离婚,再娶一个没有儿子的老参议员的女儿不是就能以继承人的地位一跃而为贵族院议员,免得王上为难了吗?”但尔维一边走上囼阶一边想哼不错,这一点倒大可以拿来恐吓伯爵夫人。”

  但尔维无意之间击中了法洛太太的要害摸到她那个刻骨铭心的毒癌。她接见他的屋子是一间精雅的冬季餐厅;她正在用早点旁边有一根钉着铁档的柱子拴着一只猴子,让她逗着玩儿。伯爵夫人穿着一件很漂亮嘚梳妆衣便帽底下拖出几个随便朿着的头发卷,显得很精神她容光嫉发,笑容可掬金器,银器嵌螺钿的杯盘,在餐桌上发光周圍摆着几个精美的瓷盆,种着名贵的花草夏倍伯爵的女人靠了夏倍的遗产,生活豪华站在社会的峰尖上;可怜的老头儿却在鲜货商家裏和牲口家禽住在一块;代理人看了不由得私下想道:

  “由此可以得到一个结论:一个俊俏的女人,决不肯把一个穿旧卡列克,戴着野艹般的假头发脚上套着破靴子的老头儿,再认作丈夫;哪怕过去是她的情人也不相干。”

  大半的巴黎人家尽管用多多少少的谎话遮掩洎己的生活也瞒不过一个以地位关系而能看到事实的人;所以但尔维当下堆着一副狡猾而尖刻的笑容,表示半感慨半嘲弄的心情

  “但尔维先生,你好!”伯爵夫人说着继续拿咖啡喂划她的猴子。

  但尔维听她招呼的口气那么轻浮觉得很刺耳,便直截了当的和她说:“太太我是来跟你谈一件相当严重的事的。

  “啊遗憾得很。伯爵不在家呢……”

  “我觉得幸运得很太太。他要是参加峩们的谈话那才是遗憾呢。并且我从台倍克那儿知道你喜欢自己的事自己了,不愿意打搅伯爵的”

  “那末我教人把台倍克找来罷。”

  “他虽然能干这一回也帮不了你的忙。太太你只要听我一句话就不会再嘻嘻哈哈了。夏倍伯爵的确没有死”

  “难道這种荒唐话就能使我不再嘻嘻哈哈了吗?”她说着,大声的笑了

  可是但尔维目不转睛的瞪着她,明亮的眼神仿佛看透了她的心事伯爵夫人的态度便突然软化了。

  “太太”他冷冷的用着又严肃又尖锐的口气说,“你还不知道你冒的危险有多大呢不消说,全部文書都是真实的确定夏倍伯爵没有死的证件都是可靠的。你一向知道我不是接受无根无据的案子的人我们申请撤销死亡登记的时候,倘若你出来反对这第一场官司你就非输不可;而我们羸了第一审,以后的几审也就赢定了”

  “那末你还预备跟我谈些什么呢?”

  “既不谈上校,也不谈你有些风雅的律师,拿这件案子里奇奇怪怪的事实加上你再醮以前收到前夫的几封信,很可能作成一些有趣的节畧;可是我也不预备和你谈这种问题。”

  “这简直是胡扯!“她装腔作势尽量拿出恶狠狠的神气。“我从来没收到夏倍伯爵的信;並且谁要自称为上校他准是个骗子,苦役监里放出来的囚犯象高阿涅之类。单是想到这种事就教人恶心先生,你以为上校会复活吗?怹阵亡以后波拿帕脱正式派副官来慰问我,国会批准三千法郎抚恤金我至今还在支领。自称为夏倍上校的人不管过去有多少,将来還有多少我都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不睬他们。”

  “太太幸亏今天只有咱们两人,尽可以由着你扯谎”但尔维冷冷的说着,有心刺噭伯爵夫人认为她一怒之下可能露出些破绽来;这是诉讼代理人的惯伎,敌人或当事人尽管发脾气他们总是声色不动。他临时又想出┅个圈套教她明白自己弱点很多,不堪一击;便私忖道:“好咱们来见个高低罢。”——接着他高声说:“太太送达第一封信的证据,昰其中还附有证券……”

  “噢!证券吗信里可没有什么证券。”

  但尔维微微一笑:“原来这第一封信你是收到的你瞧,一个诉讼玳理人随便唬你一下,你就中了计还自以为能跟司法当局斗吗?……”

  伯爵夫人的脸一忽儿红一忽儿白用手遮住了。然后她把羞愧的情绪压了下去恢复了象她那等女人的天生的镇静。

  “既然你作了自称为夏倍的那个人的代理人那末请你……”

  “太太,”但尔维打断了她的话“我现在除了当上校的代理人之外,同时仍旧是你的代理人象你这样的大主顾,我肯放弃吗?可是你不愿意听我嘚话呀……”

  “那末先生你说罢,”她态度变得很殷勤了

  “你得了夏倍伯爵的财产,却给他一个不理不睬你有了巨万家私,却让他在外边要饭太太,案情本身既然这样动人律师的话自然动人了:这件案子里头,有些情节可能引起社会公愤的”

  伯爵夫人被但尔维放在火上一再烧烤,不由得心烦意躁她说”可是先生,即使你的夏倍真的没死法院为了我的孩子也会维持我跟法洛伯爵嘚婚姻,我只要还夏倍二十二万五千法郎就完了”

  “太太,关于感情的问题我们不知道将来法院怎么看法。一方面固然有母亲与駭子的问题另一方面,一个受尽苦难的男人被你一再拒绝而折磨得这样衰老的男人,同样成为问题教他哪儿再去找个妻子呢?那些法官能够作违法的判决吗你和上校的婚姻使他对你有优先权。不但如此一朝人家用丑恶的面貌来形容你的时候,你还会碰到一个意想鈈到的敌人太太,这就是我想替你防止的危险”“一个意想不到的敌人!谁?”

  “就是法洛伯爵,太太”

  “法洛先生太爱我叻,对他儿子的母亲太敬重了……”但尔维打断了她的话:“诉讼代理人是把人家的心看得雪亮的你这些废话都甭提啦。此刻法洛先生决沒意思跟你离婚我也相信他非常爱你;但要是有人跟他说,他的婚姻可能宣告无效他的太太要在公众眼里成为罪大恶极的女人……”

  “那他会保护我的。“

  “不会的太太。”

  “请问他有什么理由把我放弃呢先生?”

  “因为他可以娶一个贵族院议员的獨养女儿,那时只要王上一道诏书就好把贵族院的职位移转给他……”

  伯爵夫人听着脸色变了。

  但尔维心上想:“行啦被我抓住了!可怜的上校,你官司赢定啦”——然后他高声说道:“并且法洛先生那么办,心里也没什么过不去;因为一个光荣的男人,又是将军又是伯爵,又是荣誉团勋二位决非等闲之辈;倘使这个人向他要回太太的话……”

  “得了,得了先生!”她说。“你永远是我嘚代理人请你告诉我应当怎办?”

  “他是不是还爱我呢?”她问。

  “我不信他不爱你”

  听到这句话,伯爵夫人马上把头抬了起来眼中闪出-道表示希望的光;或许她想用一些女人的诡计,利用前夫的爱情来赢她的官司

  “太太,究竟要我们把公事送给你呢还是你愿意到我事务所来商订和解的原则,我等候你的吩咐”但尔维说着,向伯爵夫人告辞了

  但尔维访问上校和法洛太太以后┅星期,六月里一个晴朗的早上被命运拆散的一对夫妇,从巴黎的两极出发到他们共同的代理人那儿相会。

  但尔维预支给夏倍上校的大量金钱使他能够把衣衫穿得跟身分相称。阵亡军人居然坐着一辆挺干净的两轮车戴着一副与面貌相配的假头发,穿着蓝呢衣服白衬衫,领下挂着荣誉团勋二位的大红绶带生活优裕的习惯一恢复,当年那种威武的气概也跟着恢复了。他身子笔直容貌庄严而神秘,活现出愉快和满怀希望的心情脸不但变得年轻,而且用画家的术语来说,更丰满了在他身上,你再也找不出穿破卡列克的夏倍的影子正如一枚新铸的四十法郎的金洋决不会跟一个铜子儿相象。路上的人看到了很容易认出他是我们帝国军中的遗老,是那些英雄之中的┅个;国家的光荣照着他们他们也代表国家的光荣,好比阳光底下的镜子把太阳的每一道光芒都反射出来这般老军人每个都等于一幅畫,同时也等于一部书

  伯爵从车上跳下来走进但尔维家的时候,动作的轻灵不下于青年人他的两轮车刚掉过车身,一辆漆着爵徽嘚华丽的轿车也跟着赶到了车中走下法洛伯爵夫人,装束非常朴素但很巧妙的衬托出年轻的身腰。她戴着一顶漂亮的小帽子周围缀著蔷薇花,象捧云托月似的使她脸蛋的轮廓不太清楚而神态更生动。两个当事人都变得年轻了,事务所却还是老样子和这个故事开场的時候所描写的没有分别。西蒙宁吃着早点肩膀靠在打开的窗上,从四周都是黑沉沉的房屋而只给院子留出的空隙中眺望着蓝天。

  怹忽然嚷道:“啊!夏倍上校变了将军挂着红带了:谁愿意赌东道请看戏吗?”

  “咱们的老板真会变戏法,”高特夏说

  “这一回大镓不跟他开玩笑了吗?”台洛希问。

  “放心他的太太,法洛伯爵夫人会耍他的!”蒲加回答。

  髙特夏又道:“那末伯爵夫人要垺侍两个丈夫了可不是?”

  “噢,她也来了!”西蒙宁嚷着。

  这时上校走进事务所,说要见但尔维先生

  “他在里头呢,伯爵”西蒙宁告诉他。

  “原来你耳朵并不聋,小鬼!”夏倍扯着跳沟的耳朵拧了一把教那些帮办看着乐死了,哈哈大笑同时也打量着上校,表示对这个怪人好奇到极点

  法洛太太进事务所的时候,夏倍伯爵正在但尔维的办公室里

  “喂,蒲加这一下老板办公室裏可要来一幕精采的戏文啦!那位太太不妨双日陪法洛伯爵,单日陪夏倍伯爵”“逢到闰年,这笔账可以轧平了”高特夏接着说。

  “诸位别胡扯了,人家听得见的”蒲加很严厉的喝阻。“象你们这样把当事人打哈哈的事务所从来没见过。”伯爵夫人一到但爾维就把上校请到卧房去坐。

  他说:“太太因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夏倍伯爵见面,我把你们俩分开了。倘若你喜欢……”

  “先生多谢你这么体贴。”

  “我拟了一份和解书的稿子其中的条款,你和夏倍先生可以当场磋商;两方面的意思由我居间传达”

  “好罢,先生”伯爵夫人作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但尔维念道:

  “立协议书人甲方:伊阿桑德别号夏倍,现封伯爵陆军少将,榮誉团勋二位;住巴黎小银行街;

  “乙方:罗士·夏波丹,为甲方夏倍伯爵之妻……”

  伯爵夫人插言道:“开场的套头不用念了单听条文罢。

  “太太”代理人回答,“开场的套头很简短的说明你们双方的地位然后是正文。第一条当着三个见证——其中兩位是公证人,一位是你丈夫的房东做鲜货买卖的,我已经关照他严守秘密——你承认甲方是你的前夫夏倍伯爵;确定他身分的文书,由你的公证人克劳太另行办理

  “第二条,甲方为顾全乙方幸福起见除非在本和解书规定的情形之下,自愿不再实行丈夫的权利”但尔维念到这儿又插进两句:“所谓本和解书规定的情形,就是乙方不履行这个秘密文件中的条款——其次,甲方同意与乙方以友恏方式共同申请法院撤销甲方之死亡登记,及甲方与乙方之婚约”

  伯爵夫人听了很诧异,说道:“这一点对我完全不合适,我不愿意驚动法院你知道为什么。”

  代理人声色不动照旧往下念:

  “第三条,乙方自愿每年以二万四千法郎交与甲方夏倍伯爵;此项終身年金由乙方以购买政府公债所生之利息支付;但甲方死亡时本金仍归乙方所有……”

  “那太贵了!”伯爵夫人说。

  “你能婲更低的代价成立和解吗?”

  “太太,那末你要怎办呢?”

  “我要……我不要经过法院;我要……”

  “要他永远做死人吗?”但尔维頂了一句

  “先生,倘若要花二万四的年金我宁可打官司……”“好,咱们打官司罢”上校用他那种调门很低的声音嚷道。他突嘫之间打开房门站在他女人面前一手插在背心袋里,一手指着地板。因为想起了痛苦的往事他这姿势格外显得悲壮。

  “真的是他!”伯爵夫人私下想

  老军人接着又道:”哼,太贵了!我给了你近一百万你却眼看我穷途潦倒,跟我讨价还价好罢,现在我非要伱不可了既要你的财产,也要你的人咱们的财产是共有的,咱们的婚约还没终止……”

  伯爵夫人装作惊讶的神气,嚷道:“这一位叒不是夏倍上校喽”

  “啊!”老人带着挖苦得很厉害的口吻,“你要证据吗我当初是在王宫市场把你找来的……”

  伯爵夫人馬上变了脸色。老军人看到自己从前热爱的女人那么痛苦连胭脂也遮不了惨白的脸色,不由得心中一动把话咽住了。但她睁着恶毒的眼睛瞪着他于是他一气之下,又往下说道:

  “先生我受不了,”伯爵夫人对代理人说“让我走罢。我不是到这儿来听这种下流話的”

  她站起身子走了。但尔维跟着冲出去伯爵夫人象长了翅膀似的,一眨眼就飞掉了代理人回到办公室,看见上校气坏了茬屋子里大踏步踱着。

  他说:“那个时候一个人讨老婆是不管出身的;我可是拣错了人被她的外表骗过去了;谁知她这样的没心没肺。”“唉上校,我不是早告诉你今天别来吗现在我相信你真是夏倍伯爵了。你一出现伯爵夫人浑身一震,我把她的思想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你的官司输定了,你太太知道你面目全非认不得了。”

  “那我就杀了她……”

  “发疯!这不是把你自己送上断头台吗说不定你还杀不了她!一个人想杀老婆而没杀死,才是大笑话呢让我来补救罢,大孩子!你先回去诸事小心;她很可能安排一些圈套,送你上夏朗东的我要立刻把公事送给她,以防万一”

  可怜的上校听从了恩人的吩咐,结结巴巴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出门了。怹慢吞吞的走下黑暗的楼梯憋着一肚子郁闷,被刚才那一下最残酷、把他的心伤得最厉害的打击压倒了走到最后一个楼梯台,他听见衤衫悉索的声音忽然太太出现了。

  “跟我来先生,”她上来挽着他的手臂;那种姿势他从前是非常熟悉的

  伯爵夫人的举动囷一下子又变得温柔的口吻,尽够消释上校的怒意把他带到车子旁边。

  跟班的放下踏级伯爵夫人招呼上校道:“喂,上车罢!”

  于是他象着了魔似的挨着妻子坐在轿车里。

  “太太上哪儿去?”跟班的问

  驾车的马开始奔驰,穿过整个的巴黎城

  “先苼……”伯爵夫人叫出这两个字的声音是泄露人生最少有的情绪的声音,表示身心都在震颤

  在这种时候,一个人的心纤维,神经面貌,肉体灵魂,甚至每个毛孔都在那里抖动我们的生命似乎不在自己身上了;它跑在身外跳个不停,好象有瘟疫一般的传染性能借着目光,音调手势,去感应别人把我们的意志去强制别人。老军人仅仅听她叫出可怕的“先生”二字就打了一个寒噤。那两字哃时包含责备央求,原谅希望,绝望询问,回答的意味简直包括一切。能在一言半语之间放进那么多意思那么多感情的必然是高明的戏子9一个人所熊表达的真情实意往徉是不完全的,真情决不整个儿显露在外面只让你揣摩到内在的意义。上校对于自己刚才的猜疑要求,发怒觉得非常惭愧,便低着头不愿意露出心中的慌乱。

  伯爵夫人略微歇了一会又道:“先生,我一看见你就认出来了!”

  “罗西纳”老军人回答,“你这句话才是唯一的止痛膏能够使我把过去的苦难忘了的。”

嗯想来,我真的有好久好久没寫小说了——从花神之後好像有半年了吧……嗯,好像还要更久哦……呵呵这种事就不要去算它了。

近半年来我大概是被懒神附身叻吧。

写个两页就放它个五、六、七、八天,然後才想起来啊我还有东西没写。於是又写它个两页然後再放个五、六、七、八天……

其个是——天下一懒无易事啊。

以这般龟爬的速度终於也让我写到了最後一个句点(嗯,可喜可贺)

这本书呢,可以算得上是我某夲书的延续;不过它其实也是个全新的故事,我自己还满喜欢的

没什么波涛起伏、爱恨情仇、情欲交织,就本质来看呢就是一对很普通的男女在谈恋爱(嗯,应该是这样没错)

这本书的书名,被我一改再改、三改四改最後乾脆请朋友帮我起了个顺耳的名字,至於朂後书名是什麽我也不晓得。

不过我相信再怎麽改,应该也比我自己取的好

最近呢,在重看几本以前看过的书愈者愈觉得有意思,愈看是愈喜欢

不见得别人也有相同的感受,不过我就是喜欢。

这几本书是系列书——陈美琳的「玫瑰恋曲系列」。

我一直记得这系列书的最後一本「特别待遇」中女主角说的一句话——

「葱还是不应该种在花盆里的。」

我也算是个怪人吧哪句不好记,偏就记得這句可是不得不说的是,当我看到这句话时我的双手是颤动的,肚子当然也是痛的。

一切只因为它实在太、太、太有趣了。

还记嘚我的一个朋友看到这本书时,在午夜十二点三十分以那彷佛即将断气、抽搐不已的声音转述这句——

「葱……还是……不应该……種……种、种在花盆里的。」

之後就闻得夜半时分,自两处不同地点传出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号笑声

哎,邻居们真是苦了你们了。

犹记得这本书刚出版的那一日,我正躺在床上不晓得睡到第几重天时,电话声震天价响硬是将我给吵了起来。

「陈秋繁我跟你說,我看到了一本书书里面的女主角和我好像哦!」友人A得急万分的,以超过一百分贝的音量刺激著我脆弱的耳膜。

「什麽」那时嘚我神智不清,压根儿不晓得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是怎麽一回事

「对啊、对啊,那个秦悠悠和我好像哦」仍是十分的得意,「那个苏弄影的个性和你也有一点像耶」

「什麽?」我的神智还是不清楚

「对啦,不过人家找当然没有秦悠悠那麽严重啦,比起她我可是要恏上很多。」

「小姐你到底在说些什麽?」

「特别待遇啊!」牛头不对马嘴是她的得意伎俩之一。

「就是这本书的书名啊」就在我還没反应过来之际,她又说了「好了、好了这本书我还没看完,等我看完再换你你就知道了,不聊了拜。」

就这么的她就加同打來时的突兀,挂掉了电话

直到後来,我看了这本书同时也将它给买回家供起来,想到就拿出来再三回味的後来代还是必须对友人A说——

小姐,像秦悠悠或类似奏悠悠并不是那麽件值得高兴的事!

夏日的气息随著南风轻轻地送进了文学院的一隅。

这慵懒、带著点花香嘚气息感染了整间教室里的人;外头的艳阳正无情地肆虐著大地,地面所剩不多的水气被这么一照全数蒸发!透过光的折射—地面的景观也因此扭曲、变形。

由远处看来这水泥铺成的小径,竟成了一洼水池映照著灿烂的阳光。不过教室里头的学生们,这会儿可没囚去注意到这纯属於夏日的景色;每个学生的脸上不约而同出现了同种表情——昏昏欲睡。

这实在不能怪台上授课的讲师教得不好或者昰内容枯燥无味……而是这节课的时间实在是排得太好了——下午一点三十分,正好是一天之中最热、让人最想睡觉的时分

所谓夏日燚炎正好眼,指的一定就是这种时候吧

站在台上的陆无双对於学生们的意兴阑珊根本不以为意,而她身为老师的尊严也不觉得哪里受损毕竟这堂课的时间是她挑的,对於学生们的这种表现她当然是毫无怨言。

对於曾经当了二十来年学生的她来说她当然知道这个时段昰大多数人最想睡觉的时间,而这就是她的用意。

教室这档事对陆无双来说可是大姑娘上花轿——生平头一遭。

对於这种陌生、且极鈳能对她未来生计产生重大影响的事她可是绝对不会轻忽、怠慢的。

而她之所以将她自个儿的处女秀选在这个众学生避之唯恐不及的時段,原因简单极了

在这种时候,每个学生忙著抗拒瞌睡虫的侵袭、周公大人的召唤已经使得他们「心力交瘁」了,能投注在她这个菜鸟老师身上的注意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如果说她天生是个教书的料,没认真听她在教些什么那么这是他们的损失;如果说,她嘚授课技巧贫乏至极就算没这个「天时」的助力,也能让学生们卯起劲来猛「啄龟」那么选在这时段来授课,可以说是再恰当不过了——就算学生打瞌睡她想,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人会义愤填膺的指责这全都是她教学不力惹的祸

怎么算、怎么排,她的课排在这个时段昰再恰当不过了

而也就是她的更知卓见,让她得以安安稳稳、平平顺顺在没有任何争议的情况下——甚至在系里自己举办的教师评等Φ,还混到了个「优」——教到她担任教职以来第一学年的最後一堂课

而照目前的情形看来,续聘肯定不是问题

「各位同学,今天是這学期的最後一堂课了」陆无双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向上一推,快速的瞄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後摆出老师的架势。「希望各位同学期未栲好好加油过个快乐的暑假。」

她这话一出台下的学生们个个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双眼突然间绽出精光一扫方才委靡不振的神色,快手快脚的开始收拾起桌面的文具、课本就待下课钟声一响,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闷得要出人命的教室

台下的学生如此,台上的陸无双也没好到哪去;她慢条斯理的将教科书结合了起来拿起讲桌上的保温杯,依旧是慢条斯理的举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水润润喉,当莋是本学年最完美的ending

就在这个众人蓄势待发、准备迎接下课钟声的时候,走廊传来一阵急促异常的脚步声正快速的朝陆无双待的教室奔来。

不一会儿就见训导处的一个年轻男雇员,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前门大喊:「陆老师!你……你快跟我到……行政大楼顶楼……偠快……」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发展让陆无双柳眉一皱,不解的问道:

「李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吗?」

去行政大楼顶楼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个男学生要自杀!」李先生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这次总算顺顺当当的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他这话一出全部的学生起了骚动,所有囚议论纷纷显然这时下课钟声已不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了。

「自杀」听到这话,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男学生要自杀干她什麽事?

她既不担任级任老师也不参与学生、心理辅导,更不是什么热心公益、急公好义的好老师……这怎么轮、怎麽算这种劝说学生重拾生命熱情火花的「重责大任」,也不应该落在她头上啊!

「这个男学生指名要和你谈啊!」

李先生也搞不懂是怎麽一回事只知道十分钟前,囿个物理系的男学生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跑到行政大楼的顶楼,攀上墙边痛哭失声

然後几个教官们冲了上去,想将那个男学生给劝下來可没想到几分钟过去,那男学生还是不为所动同时指名陆无双和他谈,否则他就要从顶楼跳下去

「指名我?」搞什么!她又不是什麽红牌舞小姐还指名她!

「好了、好了,陆老师有什么话,咱们等会儿再说!」现在可是分秒必争的紧急时刻可没闲时间让他们喝茶闲嗑牙啊。「人命关天我们快走吧!」

虽然心里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是对方都已经冠上「人命关天」四字就算陆无双压根儿不想詓,可在众人的期盼、以及未来可能会有的舆论压力下她说出了句违心之论——

「那还等什么!李先生,我们快走吧」

唉……老师这個铁饭碗捧起来还真有点吃力啊!想到这儿,陆无双不禁摇头又叹气无奈的跟著李先生朝行政大楼走去。

夏日的南风依旧不疾不徐的吹著夏日的艳阳依旧毒辣,丝毫不因为眼前这紧急的情况而有半分改变

连赶带跑的赶了好一段路後,终於抵达行政大楼顶楼的陆无双早因平日的缺乏运动、再加上过高的温度而汗流浃背、喘息不已。

在赶往行政大楼的路上她心里不止一次希望那个不想活的男学生,这會儿已经顺利的「降落」压根儿就不需要她去道德劝说还是怎地。

不是她这人坏、还是没同情心而是她认为,既然那个男学生决心不想活了那么像她这种局外人,就应该尊重他个人意志让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不是勉强他继续活下去

他要真想死,他们劝了他这佽他下次还不是会想死?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逐他的心、如他的意,给他个痛快

「陆老师,快快快!」不知是被太阳给烤的还是讓这劳师动众的男学生给急的,此刻总教官早已是满头大汗「你赶快劝劝那位同学!」

陆无双在心里扮了个大鬼睑,心想:要她劝他勸他赶快跳下去,别再婆妈了吗

想当然尔,这绝对不是总教官的意思於是她只好露出镇定的笑容,安抚看起来已经快要中暑的总教官——

「总教官我一定会想法子劝那位同学快点下来的。」

这时—原本围在前头、不停地向那个坐在墙上作势要往下跳的同学施以温情攻勢的人墙此刻相当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好让她走上前去

陆无双在心里又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倒楣的在最後一堂课遇到这种倳

「同学,」檀口才这么一开那个原本背对著所有人的男同学,立即旋了个身面对她「有什麽事你先下来,老师们一定会替你解决嘚」

当她的视线一对上那男学生的脸,她那对於记人向来差劲的脑袋却在此时起了些反应。

耶这男的有些眼熟——这是她心里的第┅个想法。

难不成他是她教过的学生?这是第一个想法、给她的直接联想可是不对啊,李先生说他是物理系的学生可是她没兼过物悝系的课啊。

这是经过她脑袋过滤、最後得出来的答案——

她没教过这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学生。

「陆老师你终於来了!」这个让陆無双有些眼熟、但却没教过的男学生,此刻深情款款的看著她那话语中的柔情几近满溢。「我以为你这辈子再也不会理我了!」

听到他這么一说她的身子立即不自在地打了个寒颤!心想:敢情我现在面对的不是个想自杀的男学生,而是个精神病患

真怪,她连这个学生姓啥、名谁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我以为你这辈子再也不会理我」?

「这位同学你为什么这么说?只要你需要老师的帮助老师绝对不會不理你。」

这话绝对不是她心里的话但是,在教务主任、训导主任、总教官、以及其他一些不知打哪儿来的人面前这绝对是标准答案。

「我不要你的帮助!」听到这话男学生发狂似的站了起来,眼神几近疯狂、情绪几乎崩溃「我不要你的帮助!」

看到这情形,陆無双身後的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气就怕这学生一个踩不稳,自顶楼跌下去

「好、好、好,」和疯子是不必讲道理的这是她此刻的心得「那我就不帮你——你只要告诉我,你要的是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的爱!」男学生将他想要的东西呐喊出来「我要你爱峩!」

当他将他想要的东西给说出来後,陆无双整个人呆楞在原地完全不明白他讲的是哪个星球来的外星话——

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总教官走到她身边悄悄的对她说:

「陆老师,你快点答应他要不然他要是情绪失控的话,後果恐怕不堪设想!」

「总教官」好不嫆易,她终於回过神来有些为难的说:「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啊。」

「这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他给劝下来,其它的事等地下来の後再说」

现在是情势比人强,她是不答应也不成了——她深深的、深深约叹了口气后说道:

「我爱你,」她对别的男人说「我爱你」这事可绝不能让她的男朋友知道,要不然她可就麻烦了「我非常、非常的爱你。」

唉!想当初她被一个小女孩逼著承认喜欢上一個她明明不喜欢的男人……

结果是:她多出了个男朋友;现在,居然被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学生以性命相要她爱他……她衷心的希望,這次的违心之论不会逼得她非走进礼堂不可。

谎话可真的说不得啊!

「你真的爱我?」希望之火在男学生眼里闪耀「没有骗我?」鈳不到三秒之间那希望之火不知被啥给浇熄,只剩绝望的灰烬「既然爱我,你为什么将我写给你的情书看也不看就全退给我?!」

眾人听到这儿心下终於有些个明白了——

原来今天的这场闹剧,起因於男学生单恋未果便以死威陆无双接受他。

情书提到情书两字,陆无双终於想起来她为什么会觉得这男学生有些眼熟了

这男学生在上学期,每天风雨无阻、准时在正午出现於教授休息室就只为了將他对她的爱慕之意呈献给她——当初,她只觉得这学生真怪她又不是每天有课,为什么天天到休息室去等她

现在,她终於知道自己會对一个没教过的学生眼熟——毕竟她也看了他有一个学期之久……不过时至今日,她还是不知道这个在上学期天天送情书到她面前的侽学生到底叫什么名字

男学生的问题让她许久未犯的偏头痛在这个时候复发。

陆无双绝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当然也不会是什麽仁德爱粅的大善人,充其量她只是个懒人——一个懒到拒绝动气、勾心斗角的人。但是这回,她真的生气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这话她说得清晰、有力。「如果你不马上过来就当我没说过、你也没听过。」

她的「告白」让男学生的心志动摇了;此刻,她拒收情书、曾经对他不理不睬的事全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爱他;而他,当然也爱她

而她直截了当的「威」,让男学生急忙洎墙上跃了下来赶到她身边。

「陆老师我来了——不许收回爱我的话,永远都不许!」

如果是在平常时候或心情还不错时她也许会露齿而笑,赞美一下他这「人间四月天」的调调

不过,现在不是平常时候她的心情也压根儿算不上好,所以她当然笑不出来她回头對终於松了口气的主任、教官、老师们说:

「现在赶快抓好他,免得他又要跳下去」

众人闻言,一拥而上在男学生根本还来不及想她為何会出此言时,左右两边已将他给架了起来

陆无双看了眼被人给架起来的男学生後,脸色阴晴不定、不发一语的转过身朝来时路前進。

见到这情形男学生根本无法接受才刚说爱他的女人,居然在指使所有人制住他後又绝情的弃他而去。他发狂似的挣扎——

「陆老師你说过你爱我的!为什麽又要离开我!」

听到这话的陆无双,止住了前进的脚步转过身来,定定的看著地说了句话——

「你难道鈈知道,这世界上别的不多就骗子最多?」

原本只想说这么一句话但是,这男学生将她假期即将开始的好心情全搞砸了因此她再加仩一句:

「你以为你会那麽幸运的遇到个诚实的人吗?」

语毕她毫不理会男学生会有的反应,掉头离去

这时,夏天随著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缓缓的进入了另一个高潮……

气派而雄伟的建筑物向来是人们注目的焦点所在那玻璃帷幕在大太阳底下,看来更是格外的灿烂、耀眼

陆无双穿著教课时的制服——上班族专用的标准套装在下午三点左右进了这楝大楼;那金碧辉煌、气派非凡的装演,压根儿没让她哆看上几眼一进大厅,直直走向妆点门面、有著美美接待小姐的接待处写了访客登记簿後,没二话便走进了电梯按了最高层楼,直達她的目的地

出了电梯,只见百来坪大的空间仅隔成两个空间——一个是占了百分之八十用地、同时在门上以烫金字体写著「董事长办公室」的牌子外另一个相较於董事长办公室便要寒酸上许多、但字却是多了不少的「董事长秘书办公室」

想当然尔,她陆无双只是个某夶学的菜鸟讲师当然不会有什么重要到需要和某大集团董事长晤谈的事;也就是说,她的目的地当然是董事长秘书办公室

「念芝,我來了」轻敲了门扉,不待里头的人召唤她便自动自发的开了门走进去。

崔念芝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才一抬头,便看到她那挽著个发髻、穿著裤装的大学学姐走了进来

「学姐,我看到喽!」她露出个揶揄的笑容那笑里似乎隐藏著只有她知道的秘密。

「看到」陆无雙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你看到什么」这地方对她来说简直就像自家的厨房般熟悉,一进到办公室她便自动自发的落了座。

「我看箌今天的午间新闻了」崔念芝仍然兜著圈子,不打算给她一个痛快「想不到学姐你的魅力,就连年轻弟弟也抵挡不住呢!」

陆无双皱叻皱眉头不记得自己哪时让某个不知名的年轻弟弟昏头转向来著。

「你想说什麽就直说吧外头的太阳晒得我头有些最,你就别再和我咑哑谜了」

崔念芝轻轻地叹了口气:

「真不好玩,我还以为你会紧张得不得了呢」她耸了耸肩。

「我有什麽好紧张的我的课已经全蔀上完了,而且前两天教授才通知我博士学位是十拿九稳,根本没什麽要紧张的嘛」

她的确有件该紧张的事——她的婚事;不过她不昰紧张自己嫁不出去,而是怕自个儿家里的父母逼著她结婚

「好吧,我就明说吧你今天上了午间新闻了。」

「我上新闻?」奇怪喽她又不是什么明星,也不是啥政圈要人更不是什么文坛人士……她上午间新闻?

「没错今天午间新闻刚播了——你任教的大学,有個物理系的男学生暗恋某陆姓女讲师未果选择以自杀方式来引起她的注意……」崔念芝开始钜细靡遗的将中午看到的新闻内容转述出来。「学姐我要是猜得没错,这个『陆姓』女讲师指的应该就是你吧?」

系别吻合、年岁吻合再加上目击同学的「证词」,她敢拿这個月的薪水打赌——新闻中的陆姓女讲师一定就是站在她面前的陆无双

「好吧,是我」陆无双很是无奈的承认。

「嘿嘿学姐,我就說嘛你的魅力真的是随著年龄呈正比例增长呢。」

崔念芝说到这儿禁不住露出丝微笑;突然,她似乎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回到她的办公桌前,在成堆的档案夹中抽出了其中一分而後将它递给陆无双。

「喀学姐,这是董事长这个月的行事历」

她口中的董事长,便是陸无双第一任以及现任男朋友同时也是冷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执行长冷天霁。

「嗯」陆无双仔细看了会儿他的行事层後,抬起头来对念芝说:「他下个月十八号那天全都没事的话帮我排个时间,我爸妈那天上台北要请他吃顿饭。」

她注意到这行事历里头除了冷天霁烸天的行程外,甚至哪天中午约哪个女明星吃饭、哪几个晚上陪哪个名门闺秀参加晚宴、哪几个日子要送哪些女人礼物也一并写得一清②楚。

对於崔念芝这贴心的小举动陆无双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暗觉得有趣

看了学姐仍旧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崔念芝气不过的说:

「学姐你看到我写的这些,难道都不生气吗」

她刚成为冷天霁秘书的前三个月,还以为是陆无双深爱著他所以对於外头的董短流长铨然不予理会;可随著时日一久,她心想:就算一个女人再怎么爱自个儿的男人也不可能对男友三天两头身边多出个绯闻女主角,却不為所动的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有类似陆无双的这反应,她会情对方是以退为进想要在冷天霁面前展现宽怀的一面;不过,就她认识陆无雙这么久的时间来看崔念芝认为,她压根儿不可能会做这种极可能得内伤的事

就这半年的观察,她得出了个结论——

陆无双是真的不茬意——不是强忍悲痛也不是想要展现宽大为怀的本性,她是真的不在意冷天霁身边又多了几个女明星、名门闺秀

「好歹你是他女朋伖,就算没那么爱他至少也要假装一下你很在意。」

「是吗」陆无双之前没谈过恋爱,也懒得理会别人的恋爱该是什么样子的也因此,她不认为自己的情形有哪里不对劲「假装这个有什么好处吗?」

是啊她是真的不在意冷天霁又多了哪些个红粉知己还是女性密友,她想:她还真的满喜欢他的要不然像这麽一个朝秦暮楚、三心二意,同时根本弄不懂自己到底爱的是谁的可怜人她早就将他给一脚踢开,放到心里的仓库生灰尘去了

没错,在陆无双心里冷天霁是可怜的。

想想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最爱的是谁、最喜欢的是什麽都搞鈈清楚,那的确很可悲

「这个嘛……」崔念芝侧头细想。「好像也真的没什么好处不过,学姐要是我的男人敢这样,我就给他来个┅哭二闹非搞得他发疯不可。」最後一项上吊就免了反正这世上根本不缺这样的一个烂男人。

「得了吧你的阿勇哪敢啊。」陆无双想到崔念芝的男朋友有感而发的说:「你生理不顺发发脾气,他就紧张得要命怕你气坏身子——这家伙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怎么可能对你有二心」她倒是挺羡慕念芝的,有这么个听话又乖、长得又帅的男朋友「倒是你,可别再撒泼动不动就恐吓他。」

「我哪有!」提到自个儿的男朋友崔念芝双颊绯红,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我对他可是好得不得了,要不然你下回遇到他时可以问他嘛!」

「是啊,就算你对他施以性虐待他还是会觉得幸福无比的。」嗯娇小的女王配上高大的男奴……挺有趣的画面。

「说到阿勇」陆无雙见崔念芝的脸已经红得快著火了,决定带回正题:「喏这是他这学期的成绩单——除了教授还没送成绩上去的科目,其它全都PaSS了」

她收下了男友的成绩单後,心里仍然对陆无双对於自个儿男友的「放纵」难以释怀

「学姐,虽然你不在意但我还是要说,冷天霁实在昰太不像话了压根儿没把你放在眼里。」虽然他是她的顶头上司但陆无双可是她老交情的学姐。

「就算你现在不想离开他好歹也要讓他知道,别太过分了」

「你真的觉得我应该伸张自己的主权?」

「没错」依崔念芝之见,最好是将那男人给抓起来痛扁一顿再狠狠的甩了他——不过,陆无双肯定不愿意做那种耗费体力的大动作

「好吧。」虽然她觉得伸张主权这种事实在浪费时间不过,没关系她现在放暑假了,有多馀的时间做这种没什么意义、但可能会很有趣的事「我这就去伸张我的主权。」

「现在」崔念芝有些迟疑就茬二十分钟前,冷天霁的老朋友、同时也是死对头的李子壳才刚进去而已

「怎么,现在不方便」

「董事长的朋友前一刻才进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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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下毒的阴谋,是大少爷、二姨太和四姨太合伙设計的但是因为厨子老五失了手,没有毒死五姨太二姨太去问老五,五姨太像什么人老五说他想不起来。 这时大少爷犯了家规把外媔的一个女子引进了家里,大太太把二人从屋揪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个女子扔进了井里,并狠狠惩罚了大少爷并说他赌博输掉了镓里的印洗厂,别以为她不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不光知道这件事情大院里所有干的坏事,桩桩件件她都知道她限三天内,每个人嘟自己招了她就不追究,如果不招她就要动用家法,看看哪个还能活命刚才那个女子就是他们的下场。众人吓的个个魂不附体 二尐爷陶书远和小姐陶书玉回到了家里。二少爷对父亲的死去一点不感到悲伤对陶家乱七八糟的事情不闻不问,他每天只是捧着书看充滿了无名的惆怅。母亲希望他能够过问家里的事情更希望他能够掌握陶家的大权,他对此毫无兴趣 陶书远偶然见到了五姨太仪萍,被她的容貌和气质打动 小姐陶书玉是三姨太的女儿,她带回来了一条消息让三姨太和下人大梅子吃了一惊书玉说那个姓苏的同学,打听咾爷回没回来如果回来了,要来要债三姨太问大梅子,苏家的人不是都死绝了吗这怎么冒出来个后人?二人为他们做过的一件事情担心甚重。 大太太发布告示已经两天了没有一个人前来坦白罪行,大太太找五姨太商量问她怎么办好。五姨太说没有别的办法,呮有动用家法了大太太问还拿谁开刀,五姨太说大太太你心里已经有数了,何必再问我呢大太太笑而不答。 二姨太知道了大太太丅一个就拿她开刀,她吓得想要逃跑独眼管家知道了,让她镇静说,事情放在他身上了有他在,决不会让二姨太吃亏二姨太将信將疑。 大少爷养病在床护院丁大牙对他说,大太太可能知道了他把印染厂和乡下的五百亩良田弄他名下的事情大少爷觉得这回他死定叻。他恨死了五姨太他去问五姨太,你怎么知道陶家这么多秘密五姨太说她什么也不知道。 警察追捕苏永明苏永明逃到了陶家大院。陶书远和陶书玉收留了他苏永明才知道陶老爷真的死了。这时三姨太发现了苏永明她让女儿撵他走,女儿不干夜里阎探长带人来抓苏永明,苏永明逃走在陶书远和陶书玉的帮助下,苏永明才得以脱险陶书玉指责是母亲告的密,三姨太不承认 大太太去护国军刘師长那吃酒回来,遇上四姨太对四姨太说,江参谋长被刘师长崩了四姨太以为大太太知道了她的事情,差点吓掉了魂 大院里人人都茬议论,大太太下一个准备拿谁开刀 夜里,五姨太仪萍被关在柴房里突然门开,闯进一个鬼怪自称是老爷。吓得五姨太仪萍魂不附體

  • 鬼怪劫了五姨太,扛着要把她扔进井里被二少爷陶书远救了。二少爷见仪萍貌美质洁产生了爱怜之心,劝她离开陶家大院他可鉯帮她逃跑。可仪萍对书远却很冷淡书远觉得这个人不可思议。 陶书玉对二哥说这个女子是个祸害,自从她进了陶家大院陶家就不嘚安宁,劝二哥离她远点 大太太突然来到了大少爷的屋里,正在脱鬼衣的大少爷吓了一跳以为大太太知道了他装鬼去劫五姨太的事,鈳大太太却没有提这事大太太来是想对大少爷说,老爷不在了这个家将来就靠他了,希望他能争气挑起这个大梁。让他能带头把做過的坏事都说出来以警示几个姨太,整治门风重树家规,大少爷说他就输掉了印染厂再没别的事情了,大太太却震唬他说他还有倳没讲,大少爷吓得出了冷汗大太太还说,二姨太和永康钱桩和伙放印子钱四姨太和码头上的六爷合伙倒烟土,这些事都瞒不过她洎己招了,把钱都退回陶家的帐上还好不然,她一个不会饶过把她们一个个都扔进井里。说完大太太走了 陶书玉弄来了一辆马车,逼五姨太离开陶家五姨太不干,陶书玉威五姨太要杀了五姨太,陶书远赶到拦住了书玉书玉对二哥十分不满意。 大少爷来到二姨太屋里叫人找来了四姨太,说了大太太刚才的那番话几个人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四姨太说怎么大家都有事,就三姨太没事呢二姨呔说,谁说她没事当年老爷叫她去还苏家的三万大洋,当天晚上苏家一家人都被人杀了那三万大洋哪去了,苏家的人是不是三姨太派囚杀的这事提起来,还能是小事情吗反正大太太不下手则罢,大太太要是下手了谁也别想逃得过。 三姨太家的下人大梅子听到几个囚的议论跑回去告诉三姨太,三姨太也吓得半天不出声脸上冒出冷汗。 四姨太由凤妹子和大贵陪着夜里跑到野地,哭江参谋长骂怹念他,痛心疾首六爷来了,六爷说小白脸靠不住,要想过好日子就跟他吧,让四姨太考虑不答应也行,赶紧把把参谋长骗他的錢还了不然就让四姨太陪江参谋长到阴曹地府团聚。 大太太找来了警察局的阎探长要他帮助破案,因为大太太怀疑五姨太不是真正的伍姨太阎探长问她,既然知道五姨太不是五姨太为什么那天不把她扔进井里?大太太说因为五姨太说陶家藏了一份巨财,等时机成熟了她会告诉大太太藏巨财的地点,大太太以前也听说过此事所以就没对五姨太下手,留住了她的性命阎探长明白了,大太太是想先整治了其他几个姨太然后再对五姨太下手,大太太说她正是这么想的。突然窗外好像有人在偷听二人出去追,却没发现人影阎探长提醒大太太要留意,他预感到陶家还要出大事。 第二天早上下人在院子里大喊,不好了大太太悬梁自尽了。 众人大惊

  • 大太太確实悬梁自尽了,可是谁都明白这是他杀,而非自杀一个下人突然喊,大太太还有脉可大少爷和几个姨太太分别上前把脉,都说沒脉搏了,大太太确实死了那么是谁杀了大太太呢?大少爷说是五姨太杀的,众人都说是五姨太杀了的,因为大太太要把五姨太扔進井里五姨太怀恨在心,就下了毒手五姨太说她不是凶手,可她没法证明他不是凶手这时二少爷陶书远说,他能证明因为五姨太葃天晚上被一个鬼怪劫了后,睡在他的里屋一夜没有出屋,怎么会杀了大太太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就是想杀大太太又怎么是大太太嘚对手?众人再无话可说 大太太死了,大家心里又是一番轻松 可到底谁是凶手呢?几个姨太和大少爷私下里互相猜疑大少爷说最不鈳能杀害大太太的就是他,因为他是大太太的亲生儿子他怎么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二姨太说那不见得,实话告诉你吧你是要來的,不是大太太亲生的大少爷说,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二少爷书远来见五姨太,仪萍对他还是冷淡书远说她不近人情,他两次救了她竟然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如此的冷淡仪萍说,我没让你来救我你救我是你愿意,你原意做的事情还要我来感谢,实在也没噵理气得书远没话说。陶书玉来了拉走了二哥,她问二哥是不是爱上了这个女人,陶书远否认 厨子老五来送饭,问五姨太大太呔到底能是谁杀的。五姨太很反感说她不想知道这件事情,反正大姨太死了谁杀的又有什么关系。厨子老五说他知道是谁杀了大太呔,是独眼管家杀的五姨太一惊。 阎探长带着警察来了要查明到底谁是凶手。众人被聚到议事厅开始清查,五姨太突然站起来说她知道是谁杀了大太太。众人大惊 五姨太分折了每个人面临的危机,推理出每个人都有可能杀了大太太,于是她描述了每个人杀害大呔太的细节逼真的很,让所有的人都无法逃脱最后她说,每个人都是凶手每个人又都不是凶手,要想把这件事情搪过去只有一个辦法,既顾全了陶家的面子又解脱了所有的人,那就是大家必须认定大太太是自杀,而非他杀不然此事麻烦无比。大家都赞同了她嘚意见可是阎探长不干。阎探长说他回去无法交差五姨太说,恰恰相反如果说大太太是自杀,阎探长却很好交差假如说大太太是怹杀,反倒不好交差了他杀凶手是谁?查不出凶手你阎探长如何交差?阎探长觉得五姨太说的有道理也就认了,拿了大家给的金条囙去交差了 一场危机过去了,大家不得不佩服五姨太处理事情的能力使所有的人都得到了解脱,可大家又不能不恐惧这个五姨太如此厉害,她到底是什么人她来陶家干什么来了?人人无法说的清 二姨太感谢独眼管家,因为大太太查出了她和永康钱桩放印子钱的事准备拿二姨太开刀,独眼管家为了解救二姨太才杀了大太太。二姨太问独眼管家为什么帮她独眼管家说,没什么就是想帮她。二姨太疑感不解 二少爷陶书远来到五姨太房间,对五姨太说我知道,你不是五姨太 五姨太一惊:你怎么知道。

  • 二少爷陶书远说五姨太鈈是五姨太五姨太问他有什么根据说出这样的话来?陶书远 说他最近几天观察了五姨太,说五姨太做事精明说话有条理,以她这样嘚人既便是嫁给了老爷,老爷死了她不会留在陶家的,她怎么会能为陶家守墓呢他认为陶院大院就是一座墓地,这墓地将要埋藏所囿的人她五姨太只能是掘墓人,而决不可能是守墓人他说他想知道真相。 五姨太对陶书远说事情肯定有真相,可是现在告诉你真楿也是假相,真相假相总有一天要大白于天下的只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你妹妹书玉说的对我是一颗丧门星,你离我远一点不然伱会倒霉的。 陶书玉把苏永明藏在芦苇荡里一个打鱼的棚子里她每天给苏永明送饭,她告诉苏永明她爱上了他二哥,苏永明吓一跳說这怎么可以,这不是乱伦吗陶书玉说,她和二哥书远没有血缘关系苏永明问她为什么这样说,书玉不肯说 五姨太到一片竹林里,牆外有一个声音对她说要小心二少爷爱上你,他爱上你你会很麻烦的并告诉她,下一步要想办法获得权力,只有得了陶家大院的权仂才能够达到目的。五姨太说她明白了 厨子老五在偷听,被五姨太发现老五问五姨太你到底是谁,五姨太说你没有权力问我老五說,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 大太太死了陶家没有了当家人,谁来当家大家一时各揣心腹。四姨太的丫环风妹子说陶镓不是过去的陶家了,要钱没钱要势没势,这当家人谁当谁倒霉大太太要不叫是当家人她能死吗?四姨太觉得风妹子说的有道理她艏先不想作当家人,以她话讲谁爱当谁当,谁当谁倒霉这时六爷来催债,大少爷替四姨太挡了四姨太很感激。她对烧火的大贵和风妹子说其实大少爷这个人不错。 二姨太倒是想作当家人可她怕别人不推举她,独眼管家却劝她说争一争可以,可不能真当真当了遭罪的,要通过争当家人占到便宜是目的二姨太觉得言之有理。 真正想作当家人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大少爷,一个是三姨太 三姨太去問五姨太,陶家谁作当家人最合适五姨太说你最合适,并答应帮助三姨太得到权力三姨太问她怎么帮,她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大尐爷觉得他是陶家的长子老爷不在了,大太太不在了这陶家的当家人理所当然就应该是他,所以他就张罗着要出面主持家政了 三姨呔用钱贿赂二姨太和四姨太,要她们推举她来作当家人两个人收了三姨太的钱,可是推举当家人的时候二姨太却出人意外的同意大少爺,四姨太借坡下驴也同意了大少爷,这让三姨太十分的意外

  • 二姨太和四姨太同意让大少爷作当家人,遭到了二少爷陶书利和小姐陶書玉的反对历数了他的种种恶行,五姨太也站起来把大少爷那天晚上装鬼劫她的事情说出来,无论怎么讲她是五姨太,是长辈大尐爷竟敢在夜里装鬼戏弄她,是何等的无德又说,家里的印染厂和乡下的五百亩良田到底是输了,还是假输转到了他的名下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二姨太和四姨太见大少爷确实做不了当家人了,又转过舵来同意三姨太作当家人,这样三姨太在五姨太的帮助下,莋上陶家的当家人三姨太对五姨太心存一份感激之余的同时,也心存一份疑虑五姨太为什么要帮助她呢?她找到五姨太问她此事,伍姨太没有回答 大少爷没有做上当家人,他心里恨死了五姨太 二姨太和四姨太因为得罪了三姨太,心里忐忑不安二姨太当时收了三姨太的钱,其实就想耍戏一下三姨太收了她的钱,也不推举她让三姨太生气,因为她们之间过去有仇她想通过这件事情报复她,结果没想到二姨太却做了当家人她心里怎么能够安生得了?而四姨太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她见三姨太推举大少爷,她就跟着推举现在得罪了三姨太,也得罪了大少爷她这样胆小的人,能不怕吗四姨太首先到三姨太的屋里,以祝贺为借口加倍退还了三姨太当时给她的錢,并且说不推举三姨太是二姨太的主意,而二姨太这时就在窗外听到了四姨太的话,冲屋里和四姨太动手打了起来一时闹得鸡犬鈈宁,大少爷进来拉架把二姨太和四姨太都臭骂了一顿,四姨太觉得她对不住大少爷因为大少爷毕竟帮过她,而且六爷将来找她麻烦她不是还得靠大少爷帮忙吗?她主动到大少爷屋里去道谦大少爷不爱理她。 二少爷陶书远明白了五姨太为什么要帮助三姨太做上当家囚她的目的是想让三姨太来收拾二姨太和四姨太,让陶家无宁日陶书远问五姨太为什么对陶家这么仇恨?五姨太否认 三姨太很大度,她很客气地说他一点也不生二姨太和四姨太的气四姨太信以为真,可是二姨太说她这是笑里藏刀,收拾我们俩的日子在后头呢因為过去她们都得罪过她呀。 大院里本来就处在一片不安的气氛中突然下人来报,大太太炸尸了众人慌忙跑到停尸房,生生用磨盘压死叻还有余气的大太太大家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大院里的任何人都不愿意大太太再活过来整个过程五姨太都看在了眼里,她的脑子里不斷出现大太太当年指挥众人把一个女子扔进井里的画面她内心独白,这是报应一切罪恶都会得报应,而这一切仅仅是开始 三姨太为叻报答五姨太,安排她住了好房间并且让大太太原来的下人小福子来待候她,并且对五姨太说她知道五姨太不是五姨太,可她愿意承認她是五姨太因为仪萍不是五姨太,一切都很麻烦仪萍是五姨太了,就没那么多的事了仪萍却说,三姨太的想法是先安顿了陶家目湔的局势然后倒出功夫来慢慢收拾她,三姨太笑笑说五姨太你真聪明。五姨太对三姨太说当前当务之急,是赶紧办丧事只有把老爺和大太太的尸首入土了,陶家大院才能安定下来三姨太说她也是这么想的。可三姨太说在发丧之前最应该办的事情,就是让众人搞清楚你到底是不是五姨太。 三姨太把陶家人都召到了议事厅要审五姨太,看看她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五姨太被下人带了进来。

  • 五姨呔对众人提出的问题对答如流无一点破绽,让众人不得不相信她就是五姨太,可二姨太和四姨太心里边还是不相信她是五姨太。 二尐爷陶书远忍受不了家里的这种勾心斗角的气氛决定回县里的学校,二姨太和三姨太都拦也没有拦住,还是走了陶书玉也跟着走了。他们找了苏永明一起回学校路上被土匪拦劫,二人拼死掩护苏永明逃跑他们落到了土匪手里。 陶书远和陶书玉落在土匪手里以为必死无疑,没有想到土匪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让他们给陶家带一封信二人虚惊一场,把信带回了家中 陶家发丧,被镇上的警察所所长阻拦崔所长的理由是老爷到底是不是老爷不清楚,大太太又死因不明这样稀里糊涂就埋了,跟上司不好交代就在这时,二少爷陶书远又带回土匪马一刀的信来信上说,老爷没死就在他们手上,如果拿来三千两赎金他们就放人。众人大惊 陶家大院里产生了兩派,一派人认为赶紧张罗钱去把老爷赎回来一派认为马一刀是敲诈,可能老爷早已不在了他就是想讹陶家的钱,可是大伙又怕万一咾爷没死误了时机,老爷的性命可就难保了大少爷坚持说要拿三千两黄金去赎,这时三姨太告诉大家陶家已经败落,现在别说三千兩黄金就是三十两也拿不出了,所有的人都不信三姨太把众人领到帐房,打开了帐簿看众人一下泄了气,陶家果然已经亏空帐上巳经没有钱了,大家这才知道外表看着繁华的陶家大院,其实就是一副空皮囊了 陶家在阎探长的帮助下,还把丧事办了可赎老爷的倳情到底怎么办,谁也拿不定主意 这时三姨太发现,女儿书玉爱上了她二哥书远三姨太对女儿说,这事情不行那是你二哥,陶书玉卻说她和陶书远没有血缘关系,这让三姨太很是吃一惊陶书玉要求母亲撵走五姨太,二姨太和四姨太也觉得五姨太是祸根自从她进叻陶家,陶家就祸事不断如果把她继续留在陶家,陶家不知还能发生什么事情于是众人想出了一个主意,让五姨太去见马一刀探虚实理由是五姨太和马一刀打过交道,如果老爷还活着大家就凑钱把老爷赎回来,要是老爷不在了也就不必让马一刀再讹去三千两黄金。大家以为五姨太不会答应这件事情没有想到,五姨太说她可以去 陶书远百般阻拦,五姨太执意要去书玉对二哥不满。 五姨太只身塖马车前住黑云滨凶吉难料。 路上厨子老五赶车,他说出了五姨太的身世他说五姨太根本不是五姨太,二十一年前五姨太的母亲昰陶家大院里一个女佣,被老爷占有了生下了一个女孩,老爷很喜欢这个女佣续了做妾,可是几个姨太太都反对她们怕失了宠,于昰就做了个假现场让老爷相信女佣跟大厨杜师傅私通,老爷信以为真一怒之下就把女佣和杜师傅扔进了井里,就在那天夜里几个姨呔合伙雇人把那个女佣的女孩扔进了大河,可是那个女孩并没有死她就是你五姨太,现在你回来了你是来复仇的。 五姨太大惊可是她装作很平静,说你说对了,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厨子老五说,将来我会告诉你的

  • 五姨太来到黑云滨,住在一家客店里风雨交加之夜,她听到了一阵口琴声原来是二少爷陶书远赶来帮她。 大院里三姨太的下人大梅子问三姨太你曾经保过五姨太,如果不是伱告诉五姨太老爷的许多生活习惯五姨太被审的那天就露馅了,为什么又要赶五姨太去黑云滨三姨太说,那天出殡的时候五姨太敢迎着崔所长的枪口往上上,她就看出了这个五姨太决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把她灭掉将来就是大患。再说女儿书玉鉯死相逼非要娘把五姨太赶走,当娘的也不能不理女儿的要求呀 二少爷陶书远请五姨太进晚餐,用蒙汗药蒙了五姨太五姨太昏睡不醒。等五姨太醒来的时候陶书远已经不见了。 陶书远蒙住了五姨太他是想拦住五姨太进黑云滨,他一个人单身前往来到黑云滨探查虛实,不想被土匪抓住正要对他下毒手之际,五姨太赶来要土匪放了二少爷,一切事情由她来担土匪说不拿钱来,二人性命都得丢要把他们二人枪决,在生死关头二人倾述了对对方的看法,却原来五姨太仪萍对二少爷陶书远也生了爱慕之心可五姨太说,就是到叻阴曹地府他们二人也成不了姻缘的,二少爷问为什么五姨太没有告诉他。 土匪们正要对二人开枪阎探长带人赶到,击毙了几个土匪救下了二人。二人大难不死回到了陶家,可是谁也猜不出阎探长是怎么知道五姨太和二少爷去了黑云滨,及时赶到解救了二人彡姨太设宴感谢阎探长救命之恩,同时祝贺五姨太和二少爷平安归来席上才得知,到阎探长那里去报信的人竟是大少爷大少爷要五姨呔报答他,三姨太问怎么报答大少爷口出狎言,三姨太制止他他大怒,掀了桌子 五姨太的平安脱险,使几个姨太更加惧怕她觉得伍姨太好像有一种不可战胜的力量,表面上看着她好像就是一个人但却让人感到她并不孤立,她背后有人在帮她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呢? 二姨太对陶书远去解救五姨太的事大发雷霆 陶书玉更痛恨五姨太,半夜里拿着刀要去除掉五姨太。

  • 陶书玉持刀进了五姨太的房间還没有下手,就被一个怪形人吓跑了陶书玉跑了后,那个怪形现了原形原来是厨子老五。 二姨太训诉儿子陶书远不许他和五姨太接菦,更不许他对五姨太有爱慕之情说五姨太是老爷的姨太,你要是和她好是乱伦,这坏了陶家的门风陶书远说仪萍不是五姨太,二姨太说是不是五姨太也不许儿子跟她接近,说跟她接近会倒大霉的。母子吵得一团糟独眼管家在一旁劝,陶书远训诉他不想二姨呔恼儿子这样跟独眼管家说话,打了儿子 因为五姨太的不可战胜,二姨太和四姨太都开始巴结她讨好她,极力和她靠近让三姨太心裏不舒服,三姨太怕他们真的结成同盟她就没有立足之地了。于是她想了一招要把大逆不道的大少爷填进井里,杀鸡给猴看 二姨太囷四姨太都求情,唯有五姨太一言不发大少爷恨透了五姨太,眼看着大少爷就要被填进井里三姨太叫停了下来,大少爷吓得尿了裤子三姨太笑笑离去。众人不明白三姨太这是演得什么戏 四姨太觉得自己没有靠山,就想办法和阎探长接近她从阎探长那里得知,所谓馬一刀的信是三姨太伪造的,她就是想通过这样的办法敛财并想趁机杀掉五姨太,没想到让大少爷坏了事情所以她要把大少爷填进囲里,多亏五姨太聪明没有求情,三姨太才罢了手她是想众人看看,五姨太是多么心狠眼看着救了她命的大少爷要被填井,她都不救她是多么的狠毒。三姨太的这些心机被众人看破众人觉得心狠的人不是五姨太,反倒是三姨太 陶书玉要死要活地爱着二哥陶书远,陶书远说他们是兄妹不可能相爱,可陶书玉说他们不是兄妹,陶书远问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书玉不告诉他。 三姨太要撵五姨太走眾人听到了这个消息,都很担心他们担心五姨太走了,再没人是三姨太的对手了于是大家想了个主意,一起撵五姨太这样三姨太就鈈会再撵五姨太走了。 众人一起来撵五姨太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三姨太却没有留五姨太

  • 五姨太一个人走了。厨子老五赶车问你就这樣走了,你不想复仇了五姨太说,她 走不了三姨太不会让她走的,一定还会把她追回去老五问为什么,五姨太没有回答 五姨太走叻不久,三姨太突然起来五姨太临走前说过的一句话,曾经富可敌国的陶家难道就没有财产上的秘密吗?又想起当初大太太本来是想把五姨太填井的,可是五姨太和大太太说了一番话大太太就放过了五姨太,是不是五姨太当初和大太太说了陶家有财富上的秘密呢?这样一想三姨太为放走了五姨太感到后悔,她命护院丁大牙带人立即去追五姨太务必把五姨太追回来。 五姨太乘着马车在路上走突然来了一个蒙面人,打翻了赶车夫劫走了五姨太。丁大牙一伙赶到的时候五姨太已经下落不明。 五姨太被什么人劫去了呢 陶书远聽说五姨太被劫,骑马到野外去追却找不到人影。 五姨太被大少爷劫了大少爷把五姨太劫到他的屋里,正行非行礼之时突然门外有囚敲门,大少爷探出头去看被人一棒子打倒,昏迷在地 打倒大少爷的人是厨子老五,他扛着装着五姨太的麻袋把五姨太扛到了二少爺的门口,敲开了二少爷的门他跑掉了。 二少爷开了门看到地上的麻袋感到奇怪,他把麻袋抱回屋里打开一看,里面的人竟是五姨呔他大吃一惊。二人在屋里谈话谈到命运时,二人都很伤感觉得他们是同一种命运,陶书远在动情之时提出爱情五姨太却极力拒絕。正这时大少爷找上门来,发现五姨太在陶书远屋里要和陶书远拼命,几个姨太赶到奋力劝阻,二姨太见大少爷对自己的儿子粗魯打了大少爷,大少爷一气之下说出了二姨太和永康钱桩合伙放印子钱的事二姨太气得不行。 三姨太说这件事情怨就怨二姨太和四姨呔说不是她们撵五姨太走,哪会发生这种事情以后谁再对五姨太不恭,她做为当家人就不客气了,因为五姨太是陶家的大恩人如果不是她只身前往连云港云滨,谁能探得清马一刀的虚实如果不是她,谁敢面对崔所长的枪口迎上去保住了陶家的面子。如果不是她紦老爷的尸体送回来谁会知道老爷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她是陶家的大恩人所以陶家的人以后谁敢对她不恭敬,她这个当家人是不能夠答应的 人们不明白为什么三太姨对五姨太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就在三姨太对五姨太倍加赞赏过后不久厨子老五来给五姨太送饭,五姨太吃了几口就腹痛如锯原来是三姨太在饭里下了毒。

  • 三姨太要五姨太说出陶家藏宝的地方五姨太说你解了我的毒我就說,三姨太说解了你就不说了你先说我再给你解。二人僵持不下 毒是大梅子下的,厨子老五因为先尝也中了毒。大梅子问老五是鈈是认识五姨太,这个五姨太到底是什么人老五说他不认识五姨太。大梅子不给老五解毒疼得老五满地打滚。 三姨太问五姨太到底是什么人来陶家大院干什么来了。五姨太忍着剧痛终于没说三姨太看着五姨太渐渐不行了,赶紧为五姨太用了解药把五姨太的毒解了。五姨太说你不会看着我死去的。并说陶家的财宝藏在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但是希望三姨太留下她,如果有她在大院里人才不會集中精力对付三姨太,如果她离去了三姨太会被众人联合击败。两个人以前有过合作以后还要合作,才能达到各自的目的三姨太呮得同意。 厨子老五对大梅子说如果不给他解毒,他会在临死前告诉大院里人们一件事情大梅子问他什么事,老五附在大梅子耳边小聲说了几句大梅子顿变了脸色,赶紧给老五解了毒可是老五对大梅子说了什么,暂时没人知道 五姨太又躲过一难。早上起来看到陶书远在亭子里读书,英姿俊秀才华横溢,不免心生爱慕之意可是见到陶书玉缠着不放,她只得回避 陶书远对妹妹陶书玉的纠缠显嘚很无奈。 三姨太对下人大梅子说书玉爱上了书远,大梅子说倒是一件好事。因为书远是个好孩子可是不论怎么说,名份上他们还昰兄妹呀三姨太说,好办快有办法了。大梅子问什么办法三姨太不说,但是大梅子说她知道了 陶家的伙食越来越差,大少爷忍受鈈了说这样下去,干脆大家散了吧一句话说的众人有些醒悟。 四姨太出去散心发现大少爷在镇上威望极高,连码头上的六爷都得给怹面子镇上人说,别看陶家落了大少爷却实力雄厚,印染厂是他的乡下还有五百亩良田,连镇上的赌场都是他的四姨太原来以为夶少爷就是个浪荡公子,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有心计的男人姨太对大少爷产生了爱慕之心。 二姨太给独眼管家买了块金壳怀表又做一身好料子的长袍马褂,独眼管家不敢要说这么一打扮,有点象老爷二姨太说,老爷是人当的谁敢说谁一辈子就是下人,谁敢说谁一輩子就是老爷独眼管家还是不敢收这些东西,二姨太又气又怜 四姨太从外面回来,因为没有跟当家人打招呼就私自外出护院丁大牙說她,她不服抢过了丁大牙的枪要开枪打丁大牙,三姨太让下人把四姨太绑起来又动家法。四姨太被带到了祠堂刑具摆在了她面前,众人不寒而栗

  • 四姨太违返家规,本应受罚可陶书远说,老爷太太都不在了家规也就不在了,大家不是说陶家大院是活棺材吗现茬这口活棺材的盖子打开了,谁愿意走谁就走吧。大家一楞都不敢相信这话会是真的,可三姨太说树倒猢孙散,陶家是该散伙了鈳大少爷说,谁都可以走五姨太不能走,大家以为五姨太不会同意他的话可五姨太说,可以她不走。陶书远不明白五姨太为什么会這样表态十分生气。 陶家散了众人心情别提多么舒畅。 大少爷院子里放鞭炮 二姨太领着独眼管家来到乡下,原来二姨太早已在乡下置了房子和地她让独眼管家戴上了怀表,穿上了长袍马褂装扮成老爷的样子,她说老爷一辈子也不待见她只跟她有过一夜之欢,她偠让独眼管家做老爷让属于她的老爷好好待见她,过一过有男人疼男人爱的日子独眼管家却不敢接受,跪到地上求二姨太别这样要求他,他说他一辈子都是奴才他不配做二姨太的老爷,他之所以舍了命帮二姨太是因为二姨太刚嫁来时,他偷看二姨太洗澡二姨太發现了,并没有跟老爷说所以他发誓要报答二姨太。二姨太说有人偷看她洗澡她虽然发现了,可并不知道是谁可是二姨太说,她希朢有男人看她她一辈子几乎没被男人看过。如果管家想看她现在就可以给他看。独眼管家吓得直磕头二姨太还是逼着他装扮着老爷嘚样子,二姨太把独眼管家当做了老爷挥马鞭狠狠抽打,然后抱住又亲又吻求老爷对她好,独眼管家找到了感觉把二姨太抱进屋里扔到了床上。 四姨太来找大少爷跟他借钱,说离开陶家好有个安顿陶家的人都有钱,就她一贫如洗大少爷说他也没有钱,四姨太就紦她知道的事情对大少爷说了说大少爷有印染厂,有良田有赌场,大少爷乐了他承认,他说早就知道陶家会败所以他早就做了准備,既然四姨太知道这么多事情他可以借给她钱,可四姨太说她不光要借钱,也借人大少爷一愣,问她什么意思四姨太向大少爷吐露了真心,说愿意跟她在一起大少爷断然拒绝,说这是乱伦四姨太说,你看中了五姨太就是乱伦吗大少爷说,仪萍不是五姨太她和老爷没关系。大少爷说四姨太想走,他可以帮她买房子帮她立家找个好男人。四姨太说她就看中了大少爷,别的男人她不嫁 陶书远雇好了马车,来接仪萍走仪萍说她不走,陶书远很生气说大少爷不让你走,是没安好心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难道你看上了大尐爷不成 陶书玉跟母亲要一笔钱,她要和跟二哥远走高飞去上海,三姨太答应了可是陶书远不走,陶书玉气得要死三姨太出面说垺,也证明陶书玉跟他没有血缘关系陶书远问书玉的父亲是谁,三姨太不告诉 四姨太很高兴,对凤妹子说她准备带他们走,离开陶镓大院说大少爷给她在外面买了房子,可凤妹说大少爷之所以给她在外面卖房子,就是希望她早一点走大少爷恨不得院里的人都走,最好就剩下五姨太他们俩个好在一起过日子。四姨太一听心里很凉 二姨太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独眼管家突然来对二姨太说为什麼三姨太一点动静也没有呢,她为什么不走二姨太觉得这是个问题。 突然间院子里传出了一阵风,说三姨太所以不走是因为陶家还囿一笔秘密财宝,三姨太是希望所有的人都走最后这笔财宝落到她的手中。 众人心里一惊才想起,大太太当初把五姨太留了下来就昰因为五姨太知道陶家有一笔财宝。是不是五姨太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三姨太所以三姨太才不想走。 三姨太去找五姨太问她为什么大院裏的人都知道财宝的事情,谁说出去的五姨太说,是我我说出去的。 三姨太问你什么意思?

  • 三姨太问五姨太为什么把秘密说了出去五姨太说,藏宝的地方靠你和我恐怕是找不到的只有大家一起找才可能找到。三姨太说那样不就要互相残害吗三姨太说,互相残害昰肯定的了为了财宝人是不怕丢了性命的。三姨太说你的目的好像就让陶家大院里的人互相残害。三姨太说大院里的人难道还可能避免残害吗? 二姨太决定不走了 四姨太也决定不走了。 突然大少爷说老爷回来了,众人大惊来到议事厅,果然见到老爷背身而站眾人吓得跪倒,老爷转过身来的时候大家才看清原来是大少爷装的老爷,大少爷说陶家大院的门已经打开,现在谁想走赶紧走要是鈈想走,今后陶家大院就得他是当家人因为他是陶家的长子,理应作当家人四姨太支持大少爷作当家人。二姨太因为大少爷欺负她儿孓陶书远她坚决反对大少爷作当家人。陶家人当场表态除了四姨太,全体反对大少爷作当家人大少爷想当老爷的梦想又一次破灭。 ②姨太和四姨太为大少爷作当家人的事两人闹翻。 陶书远劝母亲离开陶家二姨太不同意。 四姨太被二姨太欺负找大少爷诉苦。大少爺和四姨太商量准备把二姨太伙同永康钱桩王掌柜放印子钱的事情抖落出来,交给三姨太处理让三姨太对二姨太动家法。 大少爷和四姨太开始调查二姨太放印子钱的事情他们找了油坊焦老板了解借贷的事情,焦老板说他的钱都是跟永康钱桩借的有没有二姨太的钱在裏面,他不知道 二姨太蒙在鼓里,五姨太突然来到二姨太房间巧妙的提醒了二姨太,二姨太大惊可是她不明白五姨太为什么提醒她這件事情。

  • 陶书远和陶书玉要回学校去参加学生运动他们走到芦苇荡时看到了五姨太,五姨太说她来这里看鹤可陶书玉看出了,她是來送二哥的陶书远让陶书玉先走,陶书玉不干五姨太走了,陶书远撵上来二人一番长谈。陶书远说他看出来了五姨太对陶家有刻骨的仇恨,五姨太承认陶书远问她为什么,五姨太没有告诉她陶书远劝五姨太跟他一起走,去做更有意义的的事情五姨太不肯,她唏望陶书远多保重她说她原来认为陶家没有一个好人,现在她知道了陶家唯一的好人就是陶书远,二人依依不舍分手 大少爷和四姨呔找了永康钱桩的王掌柜,佯装借贷从中盘查。 独眼管家告诉二姨太大少爷和四姨太已经下手了。 二姨太来找三姨太说为了支持她莋当家人,二少爷和四姨太怀恨她如果大少爷和四姨太陷害她,请三姨太为她做主三姨太不卑不亢,说你没有事你怕什么只要你没囿违犯家规的事情,谁陷害你都没用一番话说的二姨太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五姨太又来到了那片竹林竹林外孔墙那边又传来一个男人嘚声音,要五姨太侍机把陶家的权力拿到手只有把权力拿到手,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五姨太答应着。可五姨太心情却很压抑她内心獨白,她觉得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一件什么事情到底该做不该做。 独眼管家找到六爷给六爷一些钱,要六爷找四姨太的麻烦阻止四姨呔协助大少爷调查放印子钱的事情。六爷答应 大少爷发现二姨太已经有所准备,他们的调查遇到了困难这时六爷又来找四姨太要帐,夶少爷慷慨替四姨太还了帐四姨太很感激,对大少爷诉说了她和江参谋长的恋情大少爷说他瞧不起这样的男人,他最恨也最佩服的男囚是老爷他发誓要做老爷那样的人,有万贯家产几房太太。四姨太说你把我救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大少爷说别那么說呀,你是老爷的四太太跟我没关系。四姨太说那你为什么救我?大少爷说当年我看中了你,你不理我跟江参谋长那个小白脸好,现在我就想叫你看看我的本事你终于看上我了可晚了,我看中五姨太了四姨太说,你太损了五姨太是狐狸精,小心她要了你的命大少爷说,她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要得到她,这女子世上少见四姨说,你这么喜欢五姨太我可以帮你得到她,可你得到了她也嘚把我要了,我做你的妾大少爷说那可以。 陶书远和陶书玉回到了学校他们和苏永明又加入了反对袁世称帝的学生运动中。 五姨太身邊的丫环小福子是三姨太安排在五姨太屋里的探子,但是五姨太对小福子特别好(前面要有细节铺垫)小福子的姥姥去世了,五姨太給了小福子一些钱让她回家办姥姥的丧事,小福子很感激小福子的舅舅是永康钱桩的帐房许先生,来替小福子向五姨太道谢无意间說起了二姨太放印子钱的事情,五姨太说这件事情你不要和别人说,连累你不好只要有帐簿,二姨太就抵赖不了许先生说,我明白叻 夜里,永康钱桩失盗了,有人偷走了他们的帐簿

  • 永康钱桩的帐簿是谁偷的?二姨太和王掌柜认为肯定是大少爷和四姨太他们两人干的 一下变得十分恐慌。 二姨太找到四姨太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求四姨太和大少爷放过她诉说以前对四姨太的种种好处,终于感动了四姨太四姨太说,帐簿真不是他们偷的二姨太不相信。 四姨太对大少爷说永康钱桩的帐簿丢了,二姨太赖他们俩偷的大少爷和四姨呔都感到奇怪,这帐簿到底是谁偷的呢 三姨太找来小福子,问她五姨太白天都干些什么和什么人接触。小福子说五姨太每天就是画畫,看书没跟什么人接触。三姨太说小福子你要是敢撒谎,小心我把你填井 小福子出来,把三姨太的问话告诉了大贵他们俩个人偷偷相好,没有人知道(前面要有细节铺垫) 五姨太画了一副二少爷的画像,十分的像她有时经常想起那个可爱的少年。 远在县城里嘚陶书远吹着口琴也经常想念那个美貌的才女仪萍。陶书玉看出来了很生气。 夜里几个蒙面人藏在一个胡同里,他们准备要劫一个囚 大少爷今晚上手气很好,赢了不少钱离开赌场回家,在路上被人劫了 四姨太知道了这消息,去找二姨太跟她要大少爷。二姨太說大少爷不是她劫的,可是想让大少爷平安无恙你知道应该怎么办。 几个蒙面人把大少爷劫到了一个庙里对大少爷用刑,跟他要帐簿把大少爷折磨得死去活来。 四姨太和二姨太说僵四姨太把事先准备好的剪刀拿出来,要剌死二姨太二姨太与她博斗,大喊救命紦护院的下人和三姨太喊来,三姨太禁止了二人问二人为何大打出手,四姨太说二姨太劫走了大少爷,二姨太问四姨太有什么证据㈣姨太拿不出证据,三姨太说四姨太是无理取闹狠狠打了四姨太一顿。四姨太知道三姨太是公报私仇因为她支持大少爷作当家人,三姨太一直怀恨在心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四姨太,听见了五姨太在屋里弹琴她进了屋,给五姨太跪下求五姨太救救大少爷。

  • 四姨太求五姨太救救大少爷五姨太说他害过我,我为什么要救他四姨太说,其实大少爷是个好人他喜欢你,五姨太说他喜欢我,你为什么要救他四姨太说,大少爷帮过她要不是大少爷帮她,她早就被六爷欺负了她说她要报恩,同时她也说了大少爷是个男人,他喜欢大尐爷这样的男人五姨太说,你怎么知道我有办法救他四姨太,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我就是知道你要想救他,就能救他五姨太说,好吧那我就救救他吧。说着拿出永康钱桩的帐簿四姨太大惊,没想到永康钱桩的帐簿在五姨太手上五姨太说,你要想保住大少爷嘚命决不能把帐簿送给绑架大少爷的人,送去帐簿没有了,命也没有了只有把帐簿送给三姨太,才能救出大少爷还有,千万别说這帐簿是从她手上拿的要是说了这帐簿是从她手上拿到了,也救不了大少爷四姨太说她懂了。 四姨太走后小福子问五姨太,为什么偠把帐簿给四姨太五姨太说,这是我的一个主意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并问,大贵那晚去偷帐簿没有人发现吧?小福子说没有人发現。五姨太说大贵倒是一个机灵的人。原来那天晚上到永康钱桩偷帐簿的人是大贵。 四姨太把帐簿交给了三姨太三姨太十分意外。彡姨太问四姨太你什么意思?四姨太说你看着办吧。 大少爷被打得受不了最后说,帐簿在四姨太手上只要放了他,他保证从四姨呔手上要来给他们 独眼管家骑马跑回来,跟二姨太说了这事问二姨太怎么办。二姨太也没有了主意放不是不放不是,左右为难这時四姨太进来,对二姨太说明天早上天亮前,要是不放了大少爷她可就不客气了。转身出门二姨太更没有了主意,独眼管家说还昰赶紧把大少爷放了吧,要不逼急了四姨太手上真有帐簿,交给了三姨太那可就糟了。 大少爷被放了回来伤得很重,四姨太精心侍候劝说大少爷还是离开陶家大院逃条生路吧,可大少爷咬牙切齿痛恨二姨太说不报了这个仇,誓不罢休四姨太说,这个仇会有人给伱报大少爷问是谁,四姨太说明天你就会知道了。 县城里苏永明对陶书玉说,当年陶老爷从他们家进布匹欠了他们家三万大洋。那年的一个秋天陶老爷拿出了三万块大洋,让三姨太就是陶书玉的母亲给他家送去,可是当天晚上他们家的人都被人杀了,这三万夶洋就被陶书玉的母亲吞了。陶书玉问苏永明是不是怀疑她母亲杀害了他们家的人,苏永明说这不好说可是三万大洋没送他们家,那是事实因为那天晚上,他一家人被害他父亲并没有死透,第二早上邻居的一个老头到他家办事,进门发现苏老爷子没有咽气苏咾爷子把陶家的欠条交给了这个老爷子,让这个老爷子交给苏永明那天晚上苏永明要不是去姥姥家没回来,恐怕也没有命了陶书玉听叻这事口瞪口呆。 三姨太夜里睡不好觉她拿着永康钱桩的帐簿,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二姨太这事按家法论处,够填井的因为家法规定,大院里的人除老爷外决不许任何人与外界做生意,数额巨大者填井。按帐簿上记载二姨太投了二万大洋与永康钱桩合伙放茚子钱,这么多的钱哪来的。大梅子说还是把这件事情瞒过去吧,老爷已经不在了何必再搬出家法,伤人伤得这么重不好。 三姨呔说这事她要好好考虑考虑。这事她到底想怎么办大梅子也猜不透了。

  • 二姨太早上起来牙疼的厉害独眼管家为她用偏方烀。二姨太後悔当初三姨太宣布陶家散伙了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走独眼管家说,现在走也不晚呀二姨太说,现在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 五姨呔突然来到二姨太屋里二姨太感到很意外。五姨太说听说二姨太牙疼,她有罂粟壳熬了水喝,治牙疼很有效的五姨太问二姨太,昰火牙还是虫牙二姨太说,她也不知道五姨太说,看你肿成那样一定是火牙,二姨太哪来的这么大的火呢二姨太不承认她上火。伍姨太说她听说永康钱桩的帐薄丢了,二姨太不是为这事上火吧二姨太恼火,说永康钱桩的帐薄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五姨太说二姨太你用不着发火,永康钱桩的帐薄跟你有没有关系你自己清楚这帐薄落到谁的手里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落在三姨太的手里说完,五姨太就走了二姨太如坠雾里,她不明白五姨太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她跟独眼管家说,难道说帐薄真的在三姨太手上了二人吓出一身冷汗。 早上在膳房用餐的时候遍体鳞伤的大少爷被人扶了进来,他对二姨太说我得感谢你呀,二姨太说你感谢我什么?大少爷说你还留了条命,我能不感谢你吗!二姨太说你被人劫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能说我给你留了条命。二人争吵大少爷拔出护院丁夶牙的枪,险些动武三姨太喝住了他们。大少爷问三姨太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做为当家人管不管?三姨太说我当然要管,夶少爷问怎么管三姨太说,事情等我弄清楚了自然有办法管。四姨太问你还没弄清楚呀?三姨太说快了。 快了什么意思二姨太惢里更没底了。 四姨太来找五姨太问她三姨太为什么说快了,帐薄已经在她手上了她为什么还不对二姨太下手?五姨太说三姨太的胃口大着呢,马上就下手整治二姨太她个人有什么好处呀?好戏在后头呢你等着吧。 县城里闹学潮被警察镇压,苏永明和陶书玉一起逃跑被警察追撵,苏永明掩护陶书玉脱险被警察抓去,他和陶书远押在一起 三姨太到二姨太屋里,敲山震虎言外之意只要二姨呔把永康钱桩的钱拿出一半给她,她就可以放二姨太一码三姨太走了之后,二姨太犯难了她和独眼管家商量,三姨太手上到底有没有帳薄呢如果没有,那就是诈她一万大洋呀,摘心头肉一样如果帐薄真在她手上,不给她钱她下了手,可是要命的事情二姨太左祐为难。 陶书玉跑回来报信说二哥被警察抓去。 五姨太听很着急 二姨太更是着急。 三姨太说五姨太是见识的人,让五姨太到警察局詓保人由管家陪着。二人上路 五姨太走后不久,陶书玉问起母亲苏家的事情三姨太大惊,问陶书玉怎么知道这件事情陶书玉说,蘇永明对她说的三姨太问苏永明现在哪里?陶书玉说和他二哥押在一起。陶书玉求母亲把苏永明一起救出来三姨太答应。但是三姨呔显然不会放过苏永明

  • 警察严刑拷打陶书远,让他说出同党可陶书远闭口不讲,因此遭受折磨 五姨太来监狱看望陶书远,见陶书远被折磨成这样心里很难过。 阎探长陪着五姨太见警察局长警察局长给陶家面子,要一千大洋保金同意放了陶书远。 陶书远不走他說不放了苏永明,他就不离开监狱 五姨太又和警察局长商议,问放走苏永明需要少钱警察局长说,多少钱也救了不苏永明的命因为怹是革命党。 苏永明劝陶书远离开陶书远说死不走,五姨太被陶书远的义气所感动 三姨太在家和大梅子商议,如何干掉苏永明被陶書玉听到。 独眼管家请阎探长吃饭吃期间,他从阎探长的嘴里知道了苏永明和陶家的关系他对阎探长说,无论花多少钱也要保住苏詠明的命,这个人对二姨太太重要了 五姨太问阎探长,多少钱可以偷放了苏永明阎探长要三千大洋。五姨太叫独眼管家赶紧回家筹钱 独眼管家回到家里,把苏永明的情况对二姨太说了二姨太说,一定要救出苏永明这个人对她来讲,可是太有用了 四姨太告诉了大尐爷,帐薄在三姨太手上了大少爷十分恼火,问她为什么给了三姨太不给她。四姨太说五姨太让她给的。大少爷不明白五姨太为什麼要让四姨太把帐薄交给三姨太 夜里,大梅子和六爷暗中接触给了六爷三千大洋,要六爷干掉苏永明 夜里,五姨太带着两辆马车在監狱后大墙等待独眼管家在阎探长的帮助下,救出了陶书远和苏永明一行人坐上马车逃走。 五姨太一行人走到荒野之外被一伙蒙面囚劫住。

  • 蒙面人要五姨太他们留下苏永明五姨太和陶书远不同意,蒙面人说如果不留下苏永明,就把所有的人都杀了苏永明为了大镓的安全,主动要求下车被蒙面人劫走。陶书远要去追赶五姨太拦住他,说放心,苏永明死不了有人会救他。陶书远将信将疑 蒙面人把苏永明劫到一片芦苇深处,要把他毙掉陶书玉藏在芦苇丛中,正要冲出去救苏永明可是在她之前,突然从芦苇丛中窜出一个囚用枪顶住了这伙蒙面人领头人的脑袋,救下了苏永明陶书玉看到,救了苏永明的人原来是独眼管家。 独眼管家把苏永明带到了二姨太买下的田庄押在了一间仓房里,派两个人看着这一切让陶书玉都看到了。 大梅子来告诉三姨太说苏永明让人救了,三姨太大惊二人猜测是谁救了苏永明,大梅子说会不会是陶书玉,因为那天两个人 商量干掉苏永明让陶书玉听到了。三姨太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較大 陶书远因为伤势太重,五姨太为他疗伤二姨太来到五姨太房间,见到儿子这样伤心痛哭,把儿子接走五姨太虽然不想让陶书遠回到二姨太那里去,但是没有理由留他陶书远刚被接走,大少爷来了问五姨太为什么把永康钱桩的帐薄交给了三姨太。五姨太说她不知道什么帐薄,也没有交给三姨太什么东西大少爷糊涂了,说四姨太说的,你给了她帐薄让她交给三姨太,五姨太一概否认夶少爷把四姨太叫进来对质。五姨太还是不承认弄得四姨太都糊涂了,搞不清是自己记错了还是五姨太不认帐。气得大少爷把四姨太┅顿骂 二姨太把儿子弄回了自己的屋子里,为儿子擦伤口独眼管家回来,告诉她苏永明在他们手上二姨太如释重负,说三姨太如果敢跟她叫板,就让三姨太没有好下场陶书玉回来看到二哥伤成这样,心里很难过这时陶书远却喊着仪萍的名字,让陶书玉既难过又苼气二姨太进来撵陶书玉走,说如果不是她勾着书远闹什么学潮书远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二姨太还说一个妹妹总是勾引哥哥,偠不要脸了看来没像别人,真是谁养的像谁书玉气得不行。离开二姨太的屋子 陶书玉走到五姨太窗外,听着五姨太在屋里弹琴她從腰里掏出枪,这时大少爷突然出现问陶书玉想干什么,结果陶书玉的想法被阻断 大少爷站在外面听了一阵五姨太的琴声,无限感慨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发现四姨太浓装艳抹坐在他的屋里双眼含情脉脉,大少爷很反感把她撵了出去,四姨太羞臊万般 陶书玉回来,三姨太和大梅子问她苏永明让谁给救了。陶书玉问母亲为什么要杀苏永明,就是为了那三万大洋吗还是当年苏家满门被杀,是母親你们干的三姨太说,三万块大洋确实让她留了下来可是杀苏家一家人,不是她干的是阎探长带人去杀的,因为苏家是革命党的据點所以一家人都被杀了。三姨太逼问苏永明到底被谁救了陶书玉只好告诉母亲,是让独眼管家救了三姨太大惊。

  • 三姨太得知苏永明被独眼管家救了大惊失色,和大梅子商议怎么办大梅子说,办 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赶紧除掉二姨太。三姨太找出永康钱桩的帐簿说,没想到这东西在关键时刻帮了她的大忙 第二天一早,二姨太把陶家所有的人召到议事厅,拿出了永康钱桩的帐薄证实了二姨太确實有在外面放印子钱的行为,并且数额巨大二姨太面对证据无话可说,三姨太下令执行家法,把二姨太填井 眼看二姨太性命难保,伍姨太站出来说话了她说,怎么能够证明那个帐薄就是真的万一有人陷害二姨太,造个假帐薄岂不是冤枉了二姨太一条生命吗?二姨太一经提醒也反应过来,一口咬定有人陷害她说那帐薄就是假的。 三姨太对五姨太说我说是真的,你说是假的那好,你有什么證据能证明它不是真的是假的。五姨太说这太好证明了,把永康钱桩的帐房先生找来写上几笔字,一看就知道是真是假于是找来叻永康钱桩的许先生,让他当场写字写出来的字,跟三姨太手头帐薄上的字截然不同,众愕然许先生验看了帐薄,也说是假的因為那上面的印章是假的,永康钱桩印章上的庄字故意加了“木”字,是木桩的桩而不是村庄的庄。并拿出了永康钱桩的印章来对照臸此三姨太要把二姨太填井的计划流产。 三姨太失败后懊丧得很她不恨五姨太,她最恨四姨太她觉得是四姨太和大少爷耍了她,她发誓要报复 二姨太不明白五姨太为什么要救她。难道因为她是书远的母亲但是二姨太识意到,三姨太这步棋没有得逞肯定不会善罢干休,不会放过她所以她告诉独眼管家,千万把苏永明看住了别让他有什么意外。 永康钱桩的王掌柜也奇怪明明帐薄丢了,怎么会出來一个假的呢 四姨太和大少爷来指问五姨太,为什么要救二姨太五姨太说,她是为了他们好二人不解。五姨太说三姨太除掉了二姨太,下一个是谁呢大少爷和四姨太恍然大悟,三姨太是想一个个全除掉最后剩她一个人,独吞院里那笔秘密的财宝 陶书远对娘说,赶紧离开陶家大院吧这口棺材早晚要把所有的人都活埋了。 大少爷对四姨太说他的事情要是让三姨太知道了,肯定保不住命了 二姨太和独眼管家来到田庄的那间仓房里,顿时大惊看守苏永明的两个人已经被杀,苏永明失踪六爷派的人盯梢,也知道苏永明失踪了 三姨太关住了陶书玉,问她苏永明哪去了陶书玉说她也不知道。三姨太让人把陶书玉捆了起来让大梅子用鞭子抽,大梅子不忍下手三姨太气得不行,夺下了鞭子狠狠抽打陶书玉,问她苏永明到哪里去了陶书玉说,娘你打死我吧。三姨太烙红了烙铁却没有舍嘚烙女儿,烙在自己的胳膊上陶书玉大喊,我说!我说!

  • 陶书玉告诉母亲苏永明是她给放跑了,可跑到哪去了她也不知道。 三姨太囷六爷见了一面说苏永明跑了也就跑了,只要他不露面就行三姨太求六爷再替她办一件事情,那就是调查清楚大少爷的财产印染厂囷乡下那五百亩良田,到底是输了还是转到他的名下如果六爷搞清楚了,三姨太答应把这些财产的一半分给六爷三姨太说,这次可不能再失败了再失败,她可就保不住当家人的位置了 大梅子劝三姨太是不是收住,不要再整下去了再整下去会殃及自身。三姨太说她现在就是想收,恐怕也收不住了 陶书远来问五姨太,为什么要救她母亲五姨太说,她认为二姨太是无辜的陶书远认为五姨太不说惢里话,他说陶家大院里的人,没有无辜他觉得,五姨太救她母亲是一个阴谋他希望五姨太能说出真相。五姨太说一切都是真相。陶书远听了很愤怒他不理解一个人在一个假相中活着,那还是一个人吗那就是一个躯壳。五姨太说对,我就是一个躯壳陶书远問五姨太,你的灵魂哪去了五姨太说,我的灵魂早在二十年前就死掉了陶书远说,那你为什么还活着因为你活着,你就应该知道你為什么活着你好像知道,而且很清楚那就说明你还是有灵魂,不过你的灵魂被一种什么东西控制着于是你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冷淡的人,一个活在假相当中的人这是你生命的灾难,你应该拯救你自己的灵魂或者你说出来,让我来帮你五姨太听了这些话很受刺噭,她大叫着我不用你管,我不用你帮你要是能救,你就救你自己吧!二人吵翻陶书远离去后,五姨太很痛苦他觉得陶书远的每┅句话都击中了她的要害,让她不得安宁她也在问自己,她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呢? 独眼管家去了县城在县城里到处寻找苏永明。他找到了阎探长要阎探长帮他找到苏永明,当场给了五百大洋阎探长问独眼管家,这么卖力的帮二姨太是不是和二姨太已经有了一腿?独眼管家吓得发慌连忙否认。 三姨太对女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说她就是要用手中的权力报复过去害过她的人,最终用权力得到陶镓藏在地下的财宝使自己变成一个可以主宰自己命运也可以主宰别人命运的人。陶书玉第一次觉得母亲原来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人她问毋亲为什么要这样,三姨太说只要你在陶家大院等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总有一天你也会有我这样的想法。 苏永明在码头上当装卸工革命党人来找他,让他帮着解决三万大洋成立武装,护国讨袁 小福子在街上买鱼,许先生告诉她六爷正在帮三姨太调查大少爺,让她把这事告诉五姨太小福子问舅舅,为什么要把这事告诉五姨太许先生说,五姨太好像在做一件什么事告诉她可能有用。 小鍢子回来把这事告诉了五姨太不想五姨太很恼火,说这事告诉我干什么我不想听。 五姨太来到竹林孔墙外面的声音很严厉的告诉她,要她把事情做到底不可中途摇摆。不要忘了是陶家大院里的人杀了她母亲,是陶家大院把她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一个人她不可能有別的选择。五姨太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 五姨太在湖边画画,大少爷来了陶书远见大少爷奔五姨太去了,怕出意外跟在後面藏在树丛中。大少爷说五姨太画画得很美突然大少爷撕掉了五姨太画架上的画,露出了下面陶书远的画像大少爷说,像极了能鈈能给我也画一张。五姨太说我肯定会为你画的,但那是遗像大少爷很恼火。五姨太说你别恼火因为你大祸临头了,大少爷问五姨呔怎么回事五姨太说,你去问六爷吧 五姨太和大少爷的对话让陶书远听到,他很惊异他不明白五姨太为什么要提醒大少爷这件事。 陶书玉在街遛被苏永明喊住,陶书玉大喜二人到了一个隐蔽处,苏永明说要为革命党筹措三万大洋成立武装陶书玉答应帮着想办法。陶书玉说等弄到了三万大洋,她要苏永明帮她和二哥一起参加革命党远远离开陶家大院,永远不再回来苏永明答应。 大少爷找到叻六爷问起三姨太调查他的事情。六爷说大少爷想要知道这件事情,得让六爷我高兴我只要一高兴,就告诉你真情大少爷问六爷,怎么才能高兴六爷说,你心里清楚 大少爷回来对四姨太说了这事。四姨太问大少爷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事?大少爷说只有你才会讓六爷高兴。四姨太狠狠抽了大少爷一个耳光 陶书玉回来告诉陶书远,她遇上了苏永明并说苏永明要筹措三万大洋的事情。陶书远说都说陶家藏了一笔巨财,要是能把它得到就不是三万大洋了。但陶书远感觉到为了这笔巨财,陶家可能要有大灾难降临呀 四姨太詓见六爷,六爷十分热情地款等她六爷说陶老爷当年最宠爱的四姨太能赏给他面子,他真是死了也闭眼了四姨太忍着屈辱强作笑脸。 彡姨太突然来找五姨太问五姨太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陶家的财宝。五姨太说办法有两个,一个是老爷回来了问他。三姨太一惊问,老爷难道还活着五姨太说,现在的事都不好说也许老爷突然一天就回来了。再一个办法就是把大院里的人一个个都灭了剩下你一個人,你就是大院的主人大院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了,财宝早一天晚一天也会是你的。三姨太说想达到这个目的,那你得帮我呀五姨太问她怎么办,三姨太说现在不想说,我现在只要你答应到时候你别忘了就行,你能答应吗我想你能答应的,因为我曾经帮过你三姨太说,我可以答应你可就怕我帮不上你。三姨太说你能,你肯定能说完就走了,五姨太对三姨太的话疑惑不解 四姨太回来叻,拿回来三姨太和六爷定的契约大少爷十分感激四姨太,可四姨太已经泪流满面大少爷这才知道四姨太为了他,是什么都可以豁出詓的 阎探长到烟馆见一个人,问掌柜的什么人找他掌柜的把他领到一个角落,那人一回头阎探长愣了,等他的人竟是厨子老五。閻探长问老五你找我什么事。老五说我想和你谈谈仪萍的事情。阎探长一愣

  • 厨子老五和阎探长谈五姨太的事情,老五说他早就看絀来了,仪萍就是当年玉妮儿的女儿玉妮儿被几个太太诬陷,赖她和大厨老杜有染被老爷填了井以后,老爷本来留下了她的女儿因為老爷觉得那是他的女儿,可是大太太和二姨太、三姨太不干他们买通了阎探长,要阎探长把那孩子偷走扔到河里去,可阎探长手下留情把孩子留了下来,养大成人送上海读了书,目的是想用这女孩换陶老爷的财产因为陶老爷一直在找这个女孩。可是后来阎探长叒改变了主意趁着陶老爷回家,走到钱镇黑云滨阎探长伙同土匪马一刀杀了陶老爷和真正的五姨太,就让仪萍来冒充五姨太混进陶镓大院,先夺取陶家大院的权力然后找到那笔巨财。 阎探长问老五你是怎么知道的?老五说我认出了仪萍后,我就知道事情是怎么囙事了阎探长说你猜对了,可是老五你就不怕猜对了保不住脑袋吗?老五说不怕,因为我告诉你实话吧仪萍既不是陶老爷的女儿,也不是大厨师老杜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阎探长一惊老五说,玉妮其实是和他怀了身孕之后才被老爷强暴的,老杜是为了帮我们倆才被几个太太诬陷,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忘记这些仇恨,他一直等待机会报这个仇现在仪萍回来了,他要帮她把陶家大院里的都收拾了,所以他不怕阎探长要他的脑袋阎探长说,这么说咱们是一伙的了老五说,仪萍几次想要退缩都是他在孔墙后冒充阎探长给她下的命令,打的气阎探长说,老五你放心吧你的仇一定能报。 大少爷拿着三姨太和六爷签订的契约质问三姨太为什么要害他,三姨太瞠目结舌 大梅子跟踪陶书玉和陶书远发现,苏永明并没有逃远就在镇上。他回来把这事跟三姨太一说三姨太吓得魂都飞了,觉嘚自己要完 陶书远和陶书玉找到苏永明,三个人在一起研究怎么筹款苏永明把借条给了陶书远。 三姨太去找六爷说六爷太不仗义,陸爷哈哈大笑说他这个人是天下最仗义的人,说着拿出了证据证明大少爷并没有将印染厂输给油坊的周老板,乡下的五百亩良田也没囿输给曲大秧子都是大少爷做的假,其实是转到了他的名下油坊的周老板和大财主曲大秧子都给写了证据。三姨太很感激六爷说还囿一件事,要求六爷给办六爷说,有事你说 六爷的人追杀苏永明,苏永明逃到五姨太的屋里尽管五姨太极力保护,还是被六爷的人抓住陶书玉以死相逼,要母亲放了苏永明用尖刀刺在脖子上,尖刀越刺越深已经渗出血来,三姨太只好同意放了苏永明 大少爷请②姨太和四姨太吃饭,三个人共同认识到三姨太如果继续做陶家的当家人,早晚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大少爷和二姨太摈弃前嫌,三人达荿共识要换掉三姨太的当家人,推举大少爷作当家人 陶家人聚到议事厅,三姨太说我知道了,你们要换掉我众人一愣。

  • 陶家人推舉新的当家人大少爷以为他有把握坐上交椅,没想到遭到陶书远、陶书玉的强烈反对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三姨太突然提出陶家嘚当家人应该让五姨太来做。她说五姨太读过书见多识广,再说也是老爷最信任最宠爱的人她做陶家的当家人,最合适不过了三姨太的话说完,没想到大少爷首先同意四姨太见大少爷同意,她也同意二姨太紧跟着表态,也同意虽然陶书玉激烈反对,五姨太的奪权还是取得成功做了陶家的当家人。 回到房里四姨太和二姨太问大少爷,为什么同意五姨太作当家人四姨太说,那还用问讨好她呗。大少爷说你懂个屁!五姨太不是陶家人她又是个弱女子,她做陶家的当家人就等于陶家没有当家人,就等于大家是自由的谁吔再不用担心受罚了。大家觉得大少爷说的在理 陶书玉和陶书远吵,问他为什么不反对五姨太作当家人难道陶家的人死绝了吗,让这樣一个狐狸精做了当家人陶书远一言不发。 四姨太在花园里散步看到假山后面露出一个头顶,她感到奇怪藏到一个地方偷看了半天。那个人是大梅子她转出假山,若无其事地走了四姨太纳闷:大梅子在假山后面有什么勾当?走过去看她看到地上有一滩尿迹。四姨太感到意外 四姨太把她看到的事情耳语给大少爷,大少爷震惊不敢相信。 苏永明受伤藏在一个地方,陶书玉为他送饭把家里的倳情对苏永明讲了,并说二哥爱上了五姨太她心里很痛苦。 三姨太对五姨太说我说过我需要你的帮助,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们一直合莋的不错,希望你作了当家人别做恩将仇报的事情。五姨太说恩将仇报肯定是小人,可是有仇不报那也不是君子。三姨太问你这話什么意思,难道我和你有仇吗五姨太说,我没说你和我有仇我就这么说说。三姨太心里存下了疑虑她觉得五姨太真是神秘莫测。 陶书远撕了五姨太为他画的像他怒斥五姨太,他说他终于看清了五姨太的真面目她的灵魂充满了罪恶,她的目的就是想灭了陶家所有嘚人最后独吞陶家的财宝。他说他真是瞎了眼曾经被她的假相迷惑,以为她还有真善美的一面现在他才知道了,她原来是一条毒蛇 陶书远的一番话,对仪萍震动很大她很痛苦她爱着的人,对她是这样的评价五姨太来到那口井前,看着那口充满血腥气的古井脑孓中又幻化出当年她母亲被填井的画面,接着她脑中又幻化出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大少爷一个个被填井的画面她禁不住一阵寒栗。厨子老五挑菜走到这看见五姨太,对她说害怕是没用的,在陶家大院不是你死,就是别人死你要想活着,就得让别人死去没囿别的选择。五姨太大吼滚,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大少爷来到三姨太屋里要三姨太息事宁人,威说如果整起来,谁也别想有好下场三姨太说,我怕什么我也没有违犯家规的事情。大少爷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突然回头对大梅子说,是不是大梅子说完走叻。三姨太和大梅子心中疑惑不知道大少爷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但是好像不是指的那三万大洋 陶家的人都来到祠堂,在祖宗牌位面湔祭祀五姨太正式坐在了当家人的交椅上。正当五姨太领着全家人诵读家训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人。此人蓬头垢面衣衬褴褛。众人看了半天不禁大惊,有人喊出声来:老爷!

  • 陶老爷回来了众人大惊失色,见了鬼一般五姨太很镇定,问陶老爷你是什么人 陶老爷反问道你是什么人。五姨太说我是五姨太。陶老爷大笑说你怎么会是五姨太?五姨太已经死了众人大惊。可五姨太还是不慌说,伱说你是老爷可谁能证明你是老爷?遂后五姨太让众人一一去认问他是老爷吗?几个姨太和大少爷面色如土他们眼前不约而同浮现絀了那口古井,他们心里清楚他们的所作所为,如果真是老爷回来了他们都够填井的,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不肯认老爷的于是他们说,这不是老爷不是!陶老爷气得要疯了。抡起了他柱的棍子满祠堂追着打人。五姨太喝令护院把陶老爷绑起来押到柴房去。 大少爷幾个人惊魂不定他们在背后议论,老爷怎么没死呢五姨太到底是什么人。可无论怎么样都得坚持住,一定不能承认老爷是老爷如果承认了老爷,谁都没命了而不承认老爷的惟一办法,就必须得认定五姨太就是五姨太,她不是别的什么人 老爷被关在柴房里,又喊又叫他真的要疯了。 阎探长到黑云滨去见马一刀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马一刀竟是六爷而原来阎探长认识的马一刀,其实是土匪的二当家阎探长与六爷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六爷就是马一刀,让他叹服阎探长问六爷,最初合作的时候约定杀了陶老爷,可陶老爷怎么会突然间冒出来呢六爷说,本来想杀了他可怕找不到陶家的那笔财宝,就把他留了下来没想到这咾家伙就是用火烤他,他都不肯开口阎探长说,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陶老爷的嘴,死了都撬不开的所以才把仪萍派到了陶家探底,僦算你们没杀陶老爷可为什么要把他放了。六爷说阎老弟,你不够聪明呀就算那个仪萍做了陶家的掌权人,可谁能找到陶家的财宝呢而陶老爷有承诺,只要把他放回去他把家里的孽人们都除掉了(他已经知道了他不在家的时候,他的那些姨太们和大少爷都干了些什么)他就把藏宝的秘密告诉我。阎探长说他要是不守信用呢?六爷说不怕他不守信用,你想陶家的人个个行为不轨,他们敢认咾爷吗肯定不会认的,只要不认陶老爷就会活活气昏,他就想灭掉陶家的每一个人他想实现这个目的,他就得依靠仪萍到那时,儀萍就可以和他有个交换岂不事成。阎探长连连佩服六爷说这真是个好主意。 厨子老五要药死陶老爷在饭菜里下了毒药,送饭的途Φ被仪萍遇上仪萍用他做的饭菜喂护院丁大牙牵的狗,那条狗当场毙命仪萍问老五为什么要药死陶老爷。老五说陶老爷是我的仇人,他杀害了我当年的恋人玉妮儿仪萍一惊,问玉妮儿怎么会是你当年的情人老五把他和玉妮的故事讲给了仪萍,并告诉仪萍陶老爷鈈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其实是我仪萍不信,老五拿出了一只镯子和仪萍戴的镯子放在一起,恰好是一对仪萍对这种事实很难接受。 仪萍把陶书远撕了的画像对了起来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兄妹,现在她知道了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她心中升起了希望之光 陶书远和苏詠明在外面骑马练枪,为将来护国讨袁做准备陶书玉赶来,告诉陶书远你爹,陶老爷回来了陶书远大惊,急忙往回赶 陶书远来到叻柴房,见到了陶老爷子陶老爷认出了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躺在地上扯住陶书远的腿不放。陶书远知道眼前这个人确实是他爹,盡管他和这个爹没有感情甚至有一些厌恶,可这个人必竟是他爹陶老爷子大喊,都说我不是陶老爷了你是我亲生儿子,你不会不认峩吧! 陶书远回到娘的屋里,问娘那个人是不是爹。二姨太说他是。陶书远问为什么大家都不认他。二姨太说要是认了他,大镓就都没命了陶书远说,可是你们认了那个五姨太,让她做了当家人你们就能保住性命吗?她会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杀掉的 陶书玉囙到家里替苏永明跟母亲要那三万块大洋,三姨太说钱可以给,可欠条呢不见欠条我怎么可能给钱。陶书玉说欠条在二哥那里,三姨太大惊她十分害怕欠条落到二姨太手里。 陶书远来找仪萍对她说,柴房里的人就是他爹,就是陶老爷突然掏出枪,顶住仪萍問仪萍,为什么不敢承认陶老爷你到底是一个什么人?仪萍不说陶书远说,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说,我就开枪陶书远数了三个数。

  • 陶书远数完了三个数仪萍说,你开枪吧陶书远不忍开枪。仪萍说好吧,我告诉你吧于是仪萍就把她的身世和来陶家大院的目的,铨部告诉了陶书远仪萍说完,陶书远说我希望你不用罪恶来报复罪恶,你还是走吧他收了枪往外走,突然陶书玉冲了进来抢下了陶书远的枪,顶住了仪萍的脑门她骂仪萍是条毒蛇,要送仪萍上西天说着就开了枪,可是枪没响原来那只六轮枪在陶书远和苏永明練习的时候打出去了五发子弹,枪里只剩下了一发子弹她连勾了几次,枪都没有响还剩下最后一次的时候,大少爷冲进门来用枪顶住了陶书远的脑门,和陶书玉交换救下了仪萍。大少爷喊进来护院丁大牙让把陶书远陶书玉绑起来,对仪萍说两个人敢对当家人如此无礼,应该家法从事仪萍说,还是算了吧书远书玉走了以后,大少爷说仪萍,老爷都说你不是五姨太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要伱不是五姨太我就一定要娶你!仪萍说,你放肆你别忘了,我是你们陶家的当家人大少爷说,老爷得势的时候大太太就是陶家的當家人。 大少爷从仪萍屋里出来往回走。有一个人藏在竹林中往这边看是四姨太。 四姨太回来和丫环凤妹子说大院里这么乱,她真替大少爷担心她想帮大少爷,可是却想不出帮的办法凤妹子说,办法有于是在四姨太耳边说了一些话,四姨太连连点头看来是个恏主意。 陶书玉劝二哥赶紧凑足了钱,找苏永明投奔革命党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陶书远说本来以前他不愿管家里的事情,可是现茬他觉得大院里的人,虽然充满罪恶他们是害人的人,也是被害的人他们其实很可怜,生活得战战兢兢他们需要帮助,他们需要囿人来解救他们陶书玉说陶书远是妇人之仁。 三姨太躺在躺椅上想事突然她一下坐起来,对大梅子说应该把老爷认下来。大梅子吓┅跳说,把老爷认了不想活命了。三姨太说都不认,我们认了他还能要我们命吗,他不得感激我们吗如果不把老爷认了,可真僦要保不住命这个五姨太心机太高,还有大少爷和二姨太、四姨太的帮助早晚会要了我的命,如果让老爷恢复了势力他们就没命了,而且只要老爷知道家里的那笔财宝藏在什么地方。大梅子说不过这是一步险棋呀!三姨太说不险,就没有步呀! 三姨太来到柴房见叻陶老爷她给陶老爷跪了下来,哭着诉说这一切都是二姨太、大少爷和四姨太的阴谋他们不认老爷,是因为他们罪恶满盈只有她对咾爷是忠诚的,她一定帮老爷恢复权力陶老爷很激动,说等他恢复了权力一定让她拥有想得到的一切,他要把其他人都填进井里 三姨太来到陶书玉屋里,让她把陶书远找来陶书远来了,问有什么事情三姨太说,我知道你恨我因为那三万大洋的事情。陶书远说那你就把三万大洋还了吧,正好欠条在我这三姨太说,我一定还但现在还不到时候。说到书玉喜欢书远三姨太说,其实她是赞成他們俩的事的书远说,三姨娘你糊涂了我们俩是亲兄妹呀。三姨太说不是,书玉和你不是一个父亲陶书远问,那书玉的父亲是谁彡姨太说,他不在了告诉你你也不认识。陶书远说可这感情我扭不过来,这么些年了我一真把书玉当作我妹妹,冷不丁的变成别的關系我适应不了。陶书玉说什么适应不了,你爱的是五姨太三姨太说,二少爷你万万不可去爱那个五姨太,她和陶家有不共戴天の仇呀!陶书远一愣问,你也知道三姨太说,我不知道这仇为什么结下的可我知道她肯定与陶家有仇。如果让她得势陶家就得遭滅门之灾呀!陶书远问,那有什么办法三姨太说,惟一的办法就是把老爷认下来。陶书远说把老爷认下来,陶家就会太平吗三姨呔说,陶家宁可毁在老爷手上也不能毁在一个仇人手上。陶书玉说就没有别的办法?陶书远说倒是有。那得让老爷承诺改章程、廢家法,还人以自由和权力只要这样,才能避免灾难三姨太假装赞成,说这可是最好的主意可是她心里明白,老爷是改不了的 窗孓外面, 厨子老五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悄悄退去。 厨子老五来到仪萍窗下把三姨太和陶书远的计划说给了仪萍。 丫环小福子问仪萍怎么辦仪萍说,三姨太这是自取灭亡 四姨太设宴请来了大少爷,大少爷刚要动手四姨太拦住他,说这不是给他预备的这是给老爷预备嘚。大少爷不懂她的意思四姨太说,只有老爷知道财宝藏在什么地方现在咱们以好酒好肉待他,再说点暖心的话没准就能把藏宝的哋方套出来。 二姨太又让独眼管家穿起了老爷的服装狠狠用鞭子抽,边抽边哭突然扑上去抱住,又亲又啃喊着老爷呀老爷! 大少爷箌柴房领出来了陶老爷。 二姨太的疯狂劲过去对独眼管家说,她的左眼皮跳要有祸,有大祸呀独眼管家说不准。这时陶书远来到母親屋里他奇怪这么晚了独眼管家怎么还在母亲屋里。他把认老爷的想法跟母亲说了吓得二姨太直门劝说,求儿子千万别认老爷 陶书遠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如此害怕认老爷。 陶老爷被大少爷请来了大少爷和四姨太陪着陶老爷喝酒。陶老爷饿得发昏见了这么好的饭菜,狼吞虎咽可是刚吃了几口,大少爷不让吃了让陶老爷说出藏宝的地方。并承诺只要陶老爷说出藏宝的地方,他就可以动员大家认他昰老爷陶老爷说,行等我吃饱了我再告诉你,大少爷和四姨太只得等他吃陶老爷吃了一只烧鸡,一个猪肘子两只猪蹄,酒足饭饱の后打了几个嗝,说让我说出藏宝的地方,有两个条件:一把那个自称是五姨太的妖女杀了;二,让陶家所有的人跪在他跟前认怹是老爷。大少爷说那是做梦,把五姨太杀了你重新做了老爷,你还不把我们一个个都灭了陶老爷掀了桌子,哈哈大笑要离去大尐爷突然掏出枪,要把陶老爷毙了这时仪萍进来,她把大少爷的枪要过来举起对准了陶老爷。

  • 仪萍举起了枪对准了陶老爷,说我嫃想一枪毙了你,可是你不能死你死了,好多事就没法办了她放掉了陶老爷。陶老爷走了仪萍告诉大少爷和四姨太,二少爷和三姨呔要认老爷大少爷和四姨太吓一跳,问怎么办仪萍说,他们要认就认吧,大家跟着一起认大少爷说,这怎么行仪萍说,认了有什么不行认了未心就不是一件好事。说得大少爷和四姨太瞪着两眼瞅她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陶书远到柴房给陶老爷送早餐和陶老爺长谈一番,陶老爷接受了陶书远的条件表示只要能恢复他的名份,他可以按陶书远说的去做 陶书远对三姨太说,老爷接受了他的条件他们可以为认老爷事情开始工作了。三姨太答应只要认了老爷,她欠苏家的三万块大洋立即就付 二姨太身边的丫环小玉为陶书远洗衣服,发现了陶书远衣兜里的欠条她拿给了二姨太看,二姨太如获至宝对独眼管家说,她再也不怕那个三猴子了 陶书玉批评陶书遠太幼稚,说陶家大院里的事不可救药陶书远说,你没有去救就说不可救药,是没有根据的再说,就是为了那三万块大洋也得做這件事。 四姨太去找二姨太告诉她,二少爷和三姨太要认老爷了二姨太吓一跳,问四姨太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四姨太说陶家人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二姨太问四姨太你认吗?四姨太说认呗。又吓了二姨太一跳说认了,可就没命了你和江参谋长偷情,又合伙倒烟汢的事谁不知道,你不想活了四姨太说,陶家谁没有脏事就不信老爷还能把大家伙都投井里去。二姨太瞪着眼睛不明白四姨太怎麼突然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呀? 大梅子向三姨太汇报说大院里的人,对认老爷这件事情挺认同的三姨太听了很高兴。 陶书远去见仪萍跟她说认老爷的事情。仪萍劝他不要做这件事说他做不成。陶书远说他要拯救众人包括仪萍。 三姨太去游说夶少爷大少爷态度很好,表示可以认老爷就连二姨太和四姨太也表示,应该把老爷认了 三姨太有些怀疑,为什么突然间众人都不反對认老爷是不是有什么鬼呀?大梅子说看不出 苏永明的伤好了,他在码头上发展革命力量就等着那三万大洋一到,好武装队伍他秘密和枪贩子联络,要买枪支陶书玉来了,告诉他陶书远要做的事情苏永明为他担心。 陶书远发现他的欠条没了来找母亲要,二姨呔不给并劝他不要管家里的事情。母子吵翻 三姨太来找仪萍商议,说当家人做上了应该把镇上的名流都请来,一来祝贺一下二来囷大家建立一种联系,将来做事情方便仪萍欣然同意。 三姨太请了六爷、阎探长、永康钱桩王掌柜、油坊的佟老板、布庄的朱掌柜等給大家发请柬,邀请大家到陶家祝贺新的当家人坐交椅大家欣然接受邀请。 陶家请客大摆宴席。宾朋满座 突然身着新衣的陶老爷很威严的出现在大厅,众人惊异万分 陶老爷致词,感谢众人多年来对陶家的帮助 陶书远讲话,说陶老爷准备改良陶家礼法实行民主自甴。 这时仪萍站起来说说了这半天的话了,我没明白这个老人家是谁呢。三姨太说这还用问吗,这是陶老爷呀在座的人,谁不认識呀仪萍说,谁都认识那好吧,问问大家谁认识他。当场一问结果陶书远和三姨太万万没有想到,到场的人谁也不认老爷都说這不是陶老爷,就连已经答应可以认老爷的大少爷、二姨太和四姨太也当场变卦三姨太知道上当了。陶书远气得没法陶老爷当场气昏。

  • 陶老爷疯了他拿着棍子到处打鬼。厨子老五告诉陶老爷鬼就在他脑门上,陶老爷用棍子打自己的脑门老五看着很开心。仪萍看了鈈舒服 陶书远失败后情绪低落,他觉得自己很无能一个家庭他都改造不了,他还有什么力量去改造一个社会他跟母亲要那个欠条,毋亲还是不给陶书远病倒。 这次失败让三姨太内心充满了恐惧,她觉得自己十分的孤力这时她又知道了苏家的欠条落到了二姨太手Φ,更是惶恐不安可这时她却意外的拣到了永康钱桩的那本帐薄,她感到无比惊异 小福子告诉仪萍,那本帐薄落到了三姨太的手中 陶老爷和仪萍见面,原来陶老爷并没疯他很理智。他问仪萍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仇恨陶家。仪萍告诉了他一切真相陶老爷听说儀萍是玉妮儿的女儿,十分激动说仪萍是他的女儿,仪萍说你错了我不是你的女儿,我母亲临死前把她的一对镯子交给了我的亲生父亲,你如果能拿出那其中一只镯子你就是我的父亲。陶老爷问仪萍你的亲生父亲是谁,是杜大厨吗仪萍没有告诉他亲生父亲是谁。最后陶老爷说他们现在共同的仇人就是陶家大院里的人,他要仪萍帮他把他们一个个全灭掉到了那天,他就会把藏财宝的地方告诉儀萍 大少爷说,要想得到陶家的财宝只要把二姨太和三姨太灭掉,再灭掉陶书远和陶书玉财宝才能落到他的手中,他说最好的办法僦是让她们狗咬狗一嘴毛四姨太说她听着这些,浑身发冷她问能不能不干了,退出去过点平静的日子?大少爷说现在已经来不及叻,恐怕想退都退不出去了 仪萍来看陶书远,陶书远不理她仪萍见陶书远病得厉害心里难过。 夜里大少爷盯在三姨太的门口,看见夶梅子出来躲到假山后面,大少爷跟上去他看到,大梅子站着撒尿他突然出现,大梅子吓得差点昏过去大少爷冷笑着离去。 大梅孓回到屋里把大少爷见到他站着撒尿的事情对三姨太说了,三姨太半天说不出话来至此观众才知道,大梅子原来是个男人 大少爷来箌四姨太屋里,把见到的事情对四姨太说了四姨太本来已经怀疑大梅子了,但事情得到证实她还是震惊 陶书玉来看二哥,见二哥病成這样痛哭不止,说二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就一定跟着去。陶书远说你又说傻话,咱们是兄妹陶书玉说,我说过了咱们不是兄妹,书远问那你的父亲到底是谁。书玉告诉书远他的父亲是大梅子。书远大惊书玉说,她母亲年青时和村里的一个小伙子热恋但昰家里人硬是把她嫁给了陶老爷,那个年青人为了能终生伴着母亲便女扮男装,在陶家生活了近二十年书远被这个故事感动。 三姨太囷大梅子一筹莫展最后三姨太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大梅子拿着三万大洋的银票连夜逃跑人不见了,大少爷再想拿这件事情害她沒有证据,她也就解脱了如果她真出了事情,她让大梅子在外面找一个心眼好的女人好好过日子二人恋恋不舍,痛哭成一团 大梅子連夜逃走。 第二天早餐三姨太很平静的对仪萍说,大梅子昨天晚上偷了她一百块大洋逃了。大少爷和四姨太一惊没想到三姨太如此狡猾。 大梅子逃到县城神思不宁,心里惦念着三姨太突然他打定了一个主意,于是他到处寻找医院 三姨太来看书远。书远说看来夶院里的灾难是不可避免的了。三姨太说有办法。书远问什么办法三姨太说,惟一的办法就是大家散了书远说,可是大家不愿散呀因为每个人都想得到那笔财宝。三姨太说如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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