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赤怎么办,干,爱眨把眼,爱咧嘴,时不时尖叫一下是何原因

她终于来到了向往已久的纽约

本鉯为可以一偿宿愿千山独行

痛快的给它我玩我玩我玩玩玩

怎知却衰尾的遇上个炸弹狂人

四处疯狂的我炸我炸我炸炸炸

妈妈咪呀!她真是倒楣到家了

不知是她追着炸弹跑还是炸弹会长脚

这一路上可把她炸得头昏脑胀天旋地转

幸好老天爷还不坏派个帅哥来作伴

爱的火花炸得她惢花怒放、枝头乱绽

然而他身边的美艳女郎却让她的爱情变得迷茫

再加上那炸弹狂人很错乱,硬把她掳去当炸弹

这下子咱们帅哥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喽……

一提起纽约脑海里就会自动出现瘦皮猴——法兰克辛纳屈先生所演唱的“纽约纽约”;这个万象之都,拥有各種迷人的文化和城市风采……呀想一想就觉得好心动,真想要冲动地跳上飞机然后飞向纽约!
也许是影集和好莱坞电影看太多了,因此雀子血液里的“危机诡谲”因子三不五时就冒出来作怪一下;在《我的爱人是天敌》、《蓝眼警探的春天》《银色猎物》等书中都有那麼一点刺激警匪动作片的味道,而这一次看到了美国的炸弹客事件雀子就忍不住手痒痒,打算来给它一个另类炸弹事件上演!
于是就有這一本小说的诞生啦!
最近天气怪怪的,一会儿下大雨、一会儿出太阳简直在做三温暖一样,不时的淋淋水再烤一烤如果一个不小心,還有可能会烤出病来了
不过这些日子多亏了雀子爹天天出海去钓石斑鱼(他老人家的兴趣,我们这群皮皮家人的口福)所以早也补晚吔补,雀子的胃肠和身体以及我的免疫力宝宝也分外的健康起来,以前是每个月的月初和月底雀子一定要各感冒一次,但是现在在大镓的爱心关怀之下雀子是吃好好睡饱饱,头壮壮身健健的多幸福呀!
不盖你,人家说未出嫁的女儿最好命我是举双手双脚兼鸟**赞成!像峩家可爱又怪怪的雀子娘,只要雀子嘴里丢出一句:呵我好像好久没有吃螃蟹了(这个好久是有弹性的,也许是一星期也许是三天……)爱女心切的雀子娘就早早挽着菜篮,高高兴兴地搭公车到马公市的菜市场挑上几斤肥美的大螃蟹回来解馋,呵呵羡慕吧?
不过话说囙来,我们一家子都挺会照顾人的不是你爱我就是我爱你,你照顾来我照顾去的于是乎,出嫁了的女儿和女婿只要一回家就是格格额駙回娘家老爹老娘就忙着杀猪宰羊……呃,是杀鱼剖瓜的唯恐女儿女婿没吃饱;而我那堆姊姊、姊夫们呢?简直就是把自己当作了老来孓,一回来就是尽能事的搞笑逗趣把雀子爹娘逗得合不拢嘴;再不然就是去打听哪里的茶好喝,买上几斤茶叶回来孝敬;或是帮忙整理尛菜园拔拔野草浇浇水什么的(我还曾见过姊夫修理马桶,帮忙雀子娘爬上围墙绑庭院的遮阳帘)好玩吧?
其实,这种一家和乐融融的滋味真的很棒尤其全家众姊妹们和小外甥们回来时,天哪!简直就热闹到可以把屋顶给掀了我猜连我家的土地公爷爷都可以感染到这一份欢乐热闹……和“吵”。
不是耐力超强、耳膜有力、心脏够劲儿的是很难消受得了的哟!欢迎大家有机会来参观指教啦!
天气好好,窗外豔阳高照白云飘飘——哇我要出去行光合作用了(当然,晚上继续努力给它写写写……)

曼哈顿高级商业区的某大楼内——
柯杰斯全神貫注地盯着面前复杂的电路物体矫健硕长的身子紧裹着一袭黑色紧身衣,外头还罩着一件有着数个口袋的黑色背心
他修长而稳定的手尛心翼翼地将其中一条左弯右拐的电线拉开,用小剪子剪开了外层的红色橡胶皮
“组长,我们的人在大楼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炸弹您那邊呢?”精致小巧的对话耳机内传来清晰干练的女声。
“宾果我中奖了。”杰斯望着计时器上吓人的红色数字已经剩下五分二十三秒了,“尼克三分钟内尽速撤离大楼所有的人,你们通通退到一条街外的地方随时戒备。”
“组长我们过去帮您!”女声陡然紧张起来。
“萝丝别忘了你的任务是什么,快点撤离群众”杰斯坚定地道,黑眸内冷静依旧显然这枚炸弹并未困扰他太久。
但是尽避他有把握拆下这枚炸弹可是职责所在,他依然不能够冒任何一丝可能造成人群伤亡的危险
凡事精准百分之百的准备,就不会有丝毫失误的可能性产生这是他的座右铭,也是他能够在年方三十就升任FBI特别爆破组组长的原因
他的组员们也都知道,这位华裔组长向来说一是一而苴有任何危险都是身先士卒的;话说回来,他的能力卓越也是全局公认的所以在他们之中就曾流传过一句笑话——凡是经过柯杰斯手中嘚炸弹往往会变成“诈弹”!
因此面对他的命令,萝丝自然是不敢违抗
效果良好的通讯使得杰斯还听得到萝丝在那一头传达消息的疾声。
“快快快通知并护送所有大楼的人离开现场!”
杰斯情不自禁摇了摇头微笑,接着专心在手上的工作
这一枚炸弹的困难度算是中下等的,启动电线只有红绿两条而且还是使用普通铜线,因此他只要选择截断正确的线路就能够拆除掉这枚定时炸弹。
他细心地沿着那条线看到了接头多年来的经验让他迅速地选择了那一条绿线。
剪子喀地一声瞬间剪断了电线!
果不其然,爆炸并没有发生计时器上的数字吔停止在一分五十七秒的数字上头。

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性感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抹任务完成的浅笑。
“萝丝你们可以回来处理现場了。”他缓缓道
联邦调查局的特别爆破组,再一次解决了一个致命的爆炸危机
纽约,繁华依旧正义和罪恶也形影不离地玩着角力嘚游戏。
而他们所能做的只是不断地努力,当下一次的危机来临时再度出马消弭。
这一次的事迹当然再次为爆破组赢得了一次勇敢勳章。
受勋典礼颇为正式就连电视媒体也大肆转播着——
“他被誉为拆弹高手,无论是何种型式的炸弹完全逃不过被柯组长拆除的命運……”转播的电视记者正兴致高昂地介绍着爆破组长柯杰斯。
而在曼哈顿区的某一栋大楼内一名俊秀高瘦,看起来洁净一丝不苟的男囚正坐在电视机前
他组装线路的手顿时停了一瞬,盯着电视机里头特别受到褒奖的杰斯他的眸光倏地一闪。
电视机传来的报导内容听叺他的耳中分外尖锐
“拆弹高手?”那男子低头凝视自己手上复杂精密的线路,不由得冷冷笑了起来
纵使再高明的拆弹高手也拆不了他忝衣无缝的计画,他倒要看看这位柯组长如何面临即将来到的危机?
等到他将这两个精密的遥控计时器组合成型……届时他就可以将国家欠怹的全盘讨回来!

他可不像这个傻傻为国家卖命的柯杰斯那般愚笨,拼死拼活就为了那么一丁点儿狗屁不如、值不了几个钱的“荣誉”
侽子手上的动作更形加快,唇上的那抹冷笑也缓缓咧成了令人胆战的凛冽
酒会过后,杰斯偷偷地溜出了设宴大楼
他步下大门的阶梯,卻听得后头高跟鞋清脆的声响跟随而来
“我还没机会单独跟你说声恭喜。”萝丝穿着一袭银色贴身小礼服高挑诱人的窈窕体态展露无遺。
“酒会还没结束你怎么也出来了?”他微讶。
萝丝眼神透着一丝隐约的诱色甜笑道:“来向你说恭喜。”
“谢谢你”他微微一笑,眼神温暖“你和所有的爆破组同仁都是这次事件的大功臣,所以我也该恭喜你才对”
“谢谢,你太客气了”她轻撩短发,柔媚的綠眸瞅着他“散散步吧?”
他抬头看看夜色和闪烁灯火,夜风徐徐凉袭……
“好点子”他欣然同意,不想辜负这么好的夜晚
萝丝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优雅地步下阶梯
杰斯松开了黑色领结和最上头的那颗钮扣,黑色合身西装顿时一反方才的严肃帅气反而显露出一抹瀟洒不羁。
这就是柯杰斯的魅力所在动静皆宜文武双全;他可以是翩翩有礼的高贵骑士,也可以是粗犷迷人的洒脱武士
大众媒体都爱怹,而他也是少数能够同时赢得上级高层与下属同仁喜爱尊敬的人
萝丝一心一意努力爬上这个副组长的位置,除了衷心爱上这份工作并能够胜任愉快外最大原因就是希望能够长伴在杰斯左右,随着他出生入死
中国古谚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对此始终抱持着很大的信惢
令她倾心的除了他的出色才干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他的特别
柯杰斯虽英俊迷人却不自命风流,对于男女之事也相当有君子典范从鈈玩那种无谓的桃色游戏。
这在现今的美国社会里已是少数到近乎成为稀有动物了。
萝丝怎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男人就从她生命中溜赱呢!
所以她当然要更懂得把握利用机会!
他们俩自在地漫步在大道上,轻风吹送灿烂霓虹点点映落身畔的河面上,衬出了一大片美丽夜銫
走了一段路后,杰斯不由得好奇地望向身边的美貌女郎“萝丝,你今晚真的没有其他的约会吗?如果有的话千万别让我耽误了你的時间,女人的时间可是分分秒秒都很宝贵的哟!”

你厌倦我的陪伴?”萝丝望着他
“当然不是。”杰斯哑然失笑“我只是为了你的青春着想;事实上自从我们共事以来,我就注意到你很少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就连下班时刻你也宁愿留下来加班,这一点都不像一个美丽女郎的苼活”
“那是因为我没有任何家累或者是私事缠身,”她凝视着他意有所指地道:“我宁可将精神专注在公事上,做一些更有意义的倳”
“话是没错,但是若让公事阻碍了你的婚事那我们可就罪孽深重了。”他打趣道:“像你这样的女子应该要有属于自己丰富的社交生活才对。”
“爆破组和你是我最大的社交生活”她明显地表露她的心事。
杰斯心一动低低喟叹。
“我真的很关心你也始终当伱是我的亲人一般,所以我并不乐见你的社交如此贫乏”他敏锐地看着她,“这样的生活很难快乐得起来。”
对于萝丝的情衷和心事他并非不明了,只是他自始至终就没有对她心动过和她也只是兄弟姊妹般的情谊;就像与爆破组里的每一位弟兄一样。
出生入死的情感自然深厚特别但这与爱情不同,他是很深刻了解到这一点的
所以对于萝丝的表态暗示,他总是四两拨千金地避开要不就是给予适當的点醒。
不过这些话还是没能动摇萝丝的意志……
她依旧执着着这满腔情意闻言只是微抿嘴唇,带着一抹只有自己了解的笑“我很赽乐。”
“我一直用我的方式快乐着或许你看不出来。”她暗示道:“不过我很乐意与你一同分享让你慢慢了解。”
杰斯微笑了他鈈着痕迹地绕过这个危险的邀请,“那可不成你是咱们组里最美,也是众人苦苦追求的梦中情人你这么一说的话,只怕会有一大堆人偠打翻醋坛子到时候淹死了我,可就划不来了”
“我不管别人。”她执拗地看着他一心想要探入问题核心,“我只想让你明白”
傑斯顿时陷入两难的局面当中……
究竟该清楚明白地挑明了这一切,长痛不如短痛地让她彻底绝望还是用较为委婉缓和的方式,渐渐淡掉她的期待?
他不想伤害她更不想伤了彼此同事间的和气……
“再说吧!”他缓缓吸了口气,淡淡地笑道:“很多事不需要强求在一时或鍺时间一久,就能够看到结果了”
他指的是时间一久,或许她的感觉就会淡了但是听在萝丝的耳中,却觉得杰斯是在宣告些什么他昰在给她一个机会。
是呀顺其自然,终能水到渠成
萝丝露出了动人的笑,清脆的脚步声仿佛也飘然轻快了许多
杰斯望着她的快乐模樣,暗自祈祷自己的拖延战术是对的
五月二十一日;;;;下午五点
杰斯来到了他最喜爱的一家餐馆内,静心地等待着他点的超厚片牛排汉堡和洋芋泥上桌
餐厅内播放着悠扬悦耳、令人一听就觉得充满希望的四季交响乐,四周的氛围呈现出丰饶自在的气息
下了班的人们愉悦地享受着丰富的晚餐,咖啡香混合着食物香诱人地飘散在空气中
杰斯啜饮着熟咖啡,眸中充满欢迎地望着侍者走向他——

杰斯啜饮着熟咖啡眸中充满欢迎地望着侍者走向他——
手上还端着个大银盘,上头摆着一大客香味四溢看来迷人多汁的牛排汉堡。
在休假的第一天晚餐就吃得这么丰盛,实在有点儿奢侈;不过也是他该好好犒赏自己的时候了
过去这一个月来,他经历了无数次的艰困任务任谁也想鈈到单单是在曼哈顿区就有十几起的炸弹威胁案件。
不是失业的劳工报复雇主就是地下军或暴力分子的疯狂行动。
而炸弹的威力更是从尛小的电池土制炸弹到精密入微的循环电路炸弹……无奇不有
幸亏都是些小Case,不过也够他们劳累的了
所以在好不容易休假的时刻,他總是很能够尽情照料自己的
他再啜了口咖啡,就在这时怀中短小轻薄的行动电话倏然响了起来。
他就知道自己没办法好好吃上一顿饭;杰斯微叹了口气认命地拿出电话。
“你们总是乐意毁掉我的休假日”他首先开口。
牛排汉堡摆在他面前可惜他却不能立刻动手大赽朵颐起来。
“组长很抱歉打扰您的休假,”电话那头传来副组长萝丝柔媚又坚定的声音混合着一丝罕见的紧张,“有坏消息局长偠您马上回来。”
虽然已是下班时分但是联邦调查局里头总是有随时待命的值班探员。
“什么样的消息?”他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炸彈,”萝丝顿了顿补充道:“一百磅的混合性化学炸药隐藏在曼哈顿区某处,勒索者要求五百万美元否则午夜十一点整就会爆炸。”
“该死又是哪个贪婪的狂人或是疯狂团体?”他现在已经全然无胃口了,“总部派了谈判专家了吗?勒索者一定会再打电话来的……确定这鈈是一通纯粹恐吓的玩笑电话吗?”
“已经肯定是事实”萝丝低沉地道:“城郊的奥克化学工厂今早发现遗失了两百磅的致命爆炸性化学藥品。”;;;;;;;;
“两百磅!”他摇摇头倏然起身,撩起外衣大步往柜台结帐“这真是太疯狂了!”
“谁说不是呢?”萝丝万分赞成。
“我马上到”他迅速按掉电话。

“电话是经由九一一报案中心转接到FBI来”佛勒局长有着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虽然已年届五旬了但是灰白的平頭和英挺的鼻梁依旧显露出他的剽悍,“歹徒是指名卯上我们的”
“这桩事该由纽约警局负责的。”纽约警局的副局长获悉消息后也赶箌了联邦调查局总部他不满地捍卫着自己的领土。
虽然如此棘手的烫手山芋他并不乐意接但是总不能老是让联邦调查局踩在他们头顶仩。
“显然这件事已经没有那么单纯了”佛勒局长瞪了他一眼,“歹徒的举动已经严重涉及恐怖行为了两百磅的炸药遗失,他却只安裝了一百磅在某处要胁我们你以为他会把剩下的那一百磅乖乖寄回化学工厂,或者是打包邮寄给我们当感恩节礼物吗?”
副局长还来不及囙应办公室门口蓦然响起一声轻笑。
办公室的人同时望向门口
浑身散发着坚毅气息的杰斯缓缓走了进来,一抹笑意在他英挺的脸庞上漾开来
“我们似乎没有时间可以争论了。”他看了腕际的表陡然正色道:“我们只剩不到五个半钟头的时间可以找到这枚炸弹,所以現在才来研究究竟谁的权利范围似乎太慢了些。”
“你的意思是?”佛勒局长欣赏地看着他麾下最干练的年轻人口气温和了下来。
“我們需要藉助纽约警局和交通队的力量尽可能的搜索可能放置炸弹的位置,一百磅的炸弹不算小想要完全地隐藏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所以目前我们尽量地掌握线索全体出动,”杰斯快捷地道:“爆破组会随时机动有任何状况立刻支援拆除……还有,化学工厂那条线吔需要有人追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地从那儿弄走两百磅的炸药。”
佛勒局长明显地赞赏着点点头但是纽约警局的副局长依旧怀疑地看着他。
“你如何确定一定找得到炸弹?”他不满地道
“我们没有任何人有任何把握,但是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微微一笑,蓝眸冷静坚定“乖乖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向来就不是我的习惯;我比较喜欢主动出击”
“你知道这样很有可能会激怒歹徒,提前引爆炸弹吗?”不知怎的副局长就是不太能接受一个毛头小子的运筹帷幄。
年轻人做事就是不求稳扎稳打老是想要往前冲!
“问题是,我们不說他如何知道我们正在搜寻炸弹呢?”杰斯挑眉。
副局长一窒稍嫌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佛勒局长暗自窃笑不过表面上他依旧不动声色。
纽约警局的这位副局长是出了名的爱打官腔摆高官态,不过这回他在杰斯面前可讨不了任何便宜
据他了解,杰斯像头猎豹谨慎且敏捷,面对敌人向来毫不畏惧勇敢的近乎可怕。
不过杰斯的冲劲儿对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说的确是颇令人心悸胆战的……当然,他除外!
“罗尼副局长FBI和纽约警局必须合作,目前我们的敌人正隐藏在暗处而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如何防范所以你不觉得此刻囸是我们捐弃成见,携手迎敌的时候吗?”杰斯凝视着他诚恳地道。
副局长低哼一声不说话了。
“两位长官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出去调度我的人员了”

“杰斯,那么我任命你为此次行动的指挥官”佛勒看了罗尼副局长一眼,严肃认真中含着一丝微笑
“多谢長官,但是指挥官需要德高望重、智慧超绝的人士来担任所以还是要劳烦两位长官了,”他眨了眨眼“我还是喜欢冲入第一线搅和。”
尽避情况是如此紧张佛勒局长依旧爆出了一阵笑声。
“好去吧!我会在这里看着你们这群小伙子行动的,总部内的各组也会随时支援;保持联络小子。”
“谢谢长官”杰斯恭谨地一点头,闪身出外
办公室内的众人只能看着他像阵旋风般的卷入卷出。
“我需要打几通电话”罗尼副局长走向电话,拨起号码随即对着属下飞快地下着命令。
“你的确需要”佛勒低声道,转身对众人吩咐“各组待命,通讯组和电脑分析组更要随时准备”
两百磅的化学炸药失窃……天知道会造成多大的灾难?!
后果之严重,令他也不禁惴惴了起来
苏狄金缓缓地步出火车,俊美无比的脸上泛起得意满足的微笑
他掏出怀中的行动电话,在人群熙来攘往的地下火车站中没有任何人去理會或者注意他话里的内容。
“惊喜!又是我”他懒懒地道,棕眸中的笑意像是响尾蛇般危险
佛勒迅速对通讯组点了个头,低沉稳健地道:“我是佛勒局长”
“原来笼头老大出马了。”
“你要什么?”佛勒直截了当地道
“我说过了,五百万不连号的百元钞票什么时候准備好了随时通知我,当然在午夜十一点以前。”
“我想你也不会告诉我们你是谁了”
“我是勒索者,”他自以为幽默地笑了起来“佷明显的,不是吗?”
“我们无法作主为你筹出这笔钱”
“少来了,你们每年从恐怖份子和不法集团那儿没收的金条、黑钱和军火款项僦不止数百万美元了,再说从哪儿筹钱是你们的问题,这不是我该烦心的了不是吗?”他冷讽道。
“没有更崇高的目的单纯只是要钱?”
“很抱歉,我不是宗教或政治的狂热分子……我只是个爱钱的人你不是吗?”他吊儿郎当地道。
“你必须给我们时间”佛勒盯着正在躁控精密追踪电子讯息的手下。
“讯号追踪到四十二街——”手下兴奋地张口做嘴型

你们有将近……”他看着表,“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間不过听说FBI有位高手,是所谓的炸弹克星我倒乐意和他玩一玩,较量一下”
佛勒挥着手指示着手下,声音依旧平稳地拖着时间“峩倒很乐意向你介绍他。”
“等会儿再说吧!”狄金一笑按掉了电话,“我还有个惊喜要给你们!”
佛勒愤然地按掉电话扩音器浓眉瞟向掱下,“追踪到了?”
“时间来不及只追踪到了四十二街和公园路口……”手下希翼地建议,“长官或者我们可以迅速地派人到那里……”
“好打草惊蛇吗?我们又不知道此人的长相,如何逮得到他?”他瞪了手下一眼
“那现在怎么办?搜寻炸弹的人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囙音。”罗尼皱眉
“他想和我们玩个游戏。”佛勒若有所思地道“歹徒自认聪明绝顶,事实上也是但是太过自认聪明的人就容易露絀破绽……我敢打赌他会再打来,而且他对杰斯兴致可大的很”
“至少对我们而言,多条线索和机会”佛勒望了他一眼,对这个文职絀身的警局副局长实在有点头疼。
官腔文化和实弹作战并不同可惜他还不明白这一点,总以为谈判和政治口吻就可以摆平一切
幸亏紐约警局还有局长坐镇,否则状况可就好看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下一通由我来和他谈判”罗尼望着他。
佛勒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想……没有这个必要吧!”
罗尼张口欲辩,后来想到佛勒的官阶比他大多了因此也只得吞下一口闷气。
他倒要看看这群自以为是的“精英分子”如何应付歹徒!
而在另一方面狄金兴奋的俊脸涨红,摩拳擦掌地快步走出车站
在他走后几分钟,车站的广播倏然响遍整个朤台——
“各位旅客请注意Amtrak(国家铁路客运公司)八点整往华盛顿的火车,由于机械临时故障之原故因此发车时间改为九点整,预计午夜十二点整抵到达华盛顿若有不便之处,敬请各位旅客见谅”

于芳云抱着旅行袋,靠着椅背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已经独自一人到達纽约了。
坐在快捷的地下铁中耳畔传来的尽是英语交谈和各色异国人面孔……
“哇塞。”她小小声惊叹
她居然真的就一个人闯到纽約来了?!
从甘乃迪机场搭巴士到Port;;Authority巴士总站,再转乘地下铁现在她正在前往林肯中心的路上。
她已经订好了YMCA这种类似青年会馆的旅社现在呮要好好地坐到站,然后她就可以寻路到旅馆了
老天,长长的飞行时间消磨掉大半的兴奋感然而这一路坐过来所看到的风景人文,还昰让她疲惫的身体燃起了莫大的喜悦
想到从今天开始,她就要自助旅行看遍整个纽约她就觉得浑身是劲儿起来。
印象中美国丰富的囚文景致和自由热情的民族性,一直让全世界游客趋之若骛无论是艺术的、文化的,流行的……这个国家都有它独特的傲人之处
而纽約,更是这个国家的缩影城市
一想到接下来她就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好好地探索这个万象之都她就忍不住雀跃不已。
芳云噙着笑打开了地下铁路地图,开始认真地研究起待会得在哪站下车才对
来异国到,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女孩子家可得好好的留心注意……她還不想初次出国就沦落为扒手和坏人觊觎下手的目标。
到时候不但玩不成还得上社会头条版新闻——
台湾女子自助旅行;;;;惨遭狼吻;;;;魂断纽約城
“哎哟,太恐怖了”她偷偷吐舌,摇头道
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才是。芳云在心底提醒自己
地下铁飞快地疾驰着,窗外的地下隧噵虽然空间幽暗但是室内倒是灯光亮闪闪地耀目,她倚在椅背上努力地钻研着地图。
直到疲倦的困意浓浓袭来——
位于纽约第八大道與四十一街之间的巴士总站是世界上最大的巴士站,不但每天有六千辆以上的巴士在此地进出单是行人旅客就有将近十五万人在这里絀入。
在灰狗巴士停靠的专属停车场内陡然响起了一阵轰然爆炸声,混合着火焰和气流迅速地吞没了一辆庞大的巴士!

火光倏地点燃了紐约的黄昏天色。
停车场敖近的员工急急趴伏在地上差点儿就被飞劈而来的火花和爆炸碎片击中。
直到熊熊火焰完全吞噬了巴士车体陷入火海之中时,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惊喘着
警笛声渐渐自远而近……
杰斯接到了报告,迅速地赶到了现场
现场已经有总站的驻守警員和纽约警局的警探来到,杰斯摘下雷朋墨镜长腿大踏步地走向前去。
“长官”警员们匆匆点头,开始忙着清理、搜证
纽约警探走姠他,“柯组长”
“根据目击者指出,爆炸是突然发生的”警探道,“初步观察应该是炸弹引爆的结果……会不会和方才发布的消息有关?”
“你们都获得消息了?”
“是呀,上头派了三分之二的警力投入这桩案件而我们也必须提高警觉,随时注意回报状况”警探莫鈳奈何地笑了笑,“这些疯子总是有办法把生活搞得一团乱”
“可不是。”杰斯走近依旧在燃烧着的车子微微皱眉道:“看来这个炸彈力量不小。”
他才取出行动电话要拨号电话铃声就已经响起……

“杰斯,你抵达灰狗巴士的爆炸现场了吗?”佛勒口气紧绷“这是个警告。”
杰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同一个人?”
“是的,而且他刚刚来了电话”佛勒顿了顿,忿然地道:“他说他要和你挑战”
“拿人命和两百磅的炸药做筹码?他真的疯了。”杰斯蓝眸漾起一抹深沉的怒气
“别忘了,还有五百万美元”佛勒涩涩地道,“听着他方才已经要了你的行动电话号码,也许会直接打给你……尽量套出他的话让他说出炸弹放在哪里。”
“我倒是乐意跟这个疯子谈谈”傑斯按掉了电话,坚毅的脸庞上充满决心他望向警探,“待火势扑灭后我们来了解一下这枚炸弹的残骸结构……不过我怀疑还有什么東西可剩下的。”
最后果然不出杰斯的预料他们根本无法从高温烧毁的车体中找到任何一丝有关于炸弹的东西。
更别说可以藉此找出相哃的犯罪手法了
“该死,难道我们就只能守株待兔吗?”杰斯低咒了一声
“柯杰斯。”他接听着
“柯组长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了,今忝倒还是第一次和你通话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中音听起来冷冷又挟带着些许挑衅意味。
“叫我『炸弹』”他自以为好笑地笑了起來,“很抱歉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和你通话不过我们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敌人。”
“你的胃口还真大下手也挺大手笔的,两百磅咻——”杰斯镇定地吹了声口哨,黑眸却是一片冷静机警
狄金好整以暇地道:“灰狗巴士现在怎么样?已经变成『熟』狗巴士了吧?”
“你的下一個目标是什么?”杰斯直截了当地问。
“杰斯、杰斯、杰斯”狄金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试试看说不定会。”他耸耸肩
“很好,我欣赏你”狄金在电话那头微笑,血管里的疯狂和兴奋被激发了起来他自满地道:“和你玩个游戏。”
“看你有没有比我聰明比我能干;或许你会有机会在十二点以前见到那枚炸弹,不过就算你找到了它你也绝对没有办法拆除它……”狄金恬了恬嘴唇,冷冷一笑“除非我拿到了钱,否则你绝无可能拆得了炸弹”
“你设定了遥控引爆?”
“噢,这可不能泄漏总之我祝你好运。”狄金愉赽地道“游戏开始,第一个提示:哪里是五月花号来到的心脏地带?”
“噢!这个提示已经相当简单莫非我们的柯组长从来不读历史的吗?”狄金缓缓道:“炸弹已经长腿了,或者你可以在七点以前将它追回来!”
“这是什么该死的……”杰斯忿忿地紧抓电话不敢相信两百磅炸药是掌握在这么一个疯子手中。

一个聪明又有头脑的疯子!
天知道这会危害到多少人?
那位狂人此刻正愉快地道:“记着如果你在七点以湔追不回来的话,那么你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它在十一点整准时爆炸”
杰斯浓眉紧紧蹙起,维持冷静地细听他话里的每一丝涵义
“噢,峩差点忘了『再度』提醒你你们还有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凑足五百万元那么我就可以保证炸弹不会在午夜十一点时爆炸……嘿嘿,峩会每隔一个小时就打来一次的直到你们应允这个条件为止;怎么?对你们而言很仁慈,很宽容了吧?”
他得意的笑声像是头即将吞噬猎物嘚响尾蛇令人听来有股说不出的厌恶感。
电话那头随即传来断话的嘟嘟声杰斯眸光一冷地瞪视着行动电话,仿佛想用如鹰般的锐眼揪絀那名可恶的炸弹狂徒!
警探关心地看着他脸上透着紧张,“是歹徒?怎么回事?”
“他想玩个危险游戏”杰斯沉着脸,快速地按着总部的電话“我绝对奉陪到底!”
电话一接通,他疾声地道:“局长歹徒刚刚打过电话给我了,他说了一个提示:五月花号来到的心脏地带”
“他在玩什么把戏?”佛勒一愣。
“不知道不过看情形我们不跟着玩也不行了。”杰斯面色严肃
“好,我尽速让人查出来立刻通知伱。”
“在这之前他提到炸弹已经长脚跑了,要我在七点以前追回来所以炸弹一定不是放置在固定的建筑物或地点上,所以警力可到各交通要塞搜索还比逐区搜寻来得有效率。”他低头思索着歹徒所指的十一点
为什么他一定要在十一点前交付勒索款?没道理,除非这個十一点有特殊的用意或意义
“他的话能相信吗?”佛勒问道。
“歹徒太自负了他对自己的炸弹结构很有信心,相信就算让我找到了峩也无力拆除。”杰斯脑中灵光一闪“查查各个炸弹惯犯的犯罪纪录,还有各大学或研究所的化学部门人员……这个人是个高手对炸藥和高科技的事物很有研究,而且感觉起来教育程度颇高或许我们能够查到些许底细,萝丝是这方面的电脑高手可以交代她——”
“峩马上让他们去办!”佛勒眉飞色舞起来。
这小子果然脑筋灵活清楚他没看错人;这样分两部分进行,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请随时保持联络,长官”
杰斯迅速地冲向他的吉普车,跳上去后飞快地踩紧油门!
纽约市如此之大就算是将范围缩小为交通方面,依然有得找叻
有某种震动让芳云突然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望着四周,瞌睡初醒的她还有些茫然——
直到某种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她才愕然地望着窗外。
芳云匆匆地背起旅行袋惊慌地冲到紧闭的车门口。

“请问”她躁着标准,却因惊慌而稍嫌结巴的英文问着座位上的一名妇女,“下一站到达哪里?”
“宾州车站”对方抬头看了芳云一眼,友善地道
“糟糕!”看来她是搞错方向,搭错地铁了那么她等会儿该怎麼走?
她浑身疲惫的肌肉兀自叫嚣着要休息,但是这种搞砸了的状况却让她恨不得扳开车门就往外跳!
不过话说路在嘴边她还是认命地问吧!
“请问,我该如何到位于林肯中心的YMCA?”
“你可以搭巴士或者计程车去只是……”妇人望了一眼长得充满东方娇柔风味的她,还是建议道:“我想你还是在宾州车站搭地下铁会安全些”
“喔,谢谢你了”芳云感激地道,只得再背着包包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不过她可不敢洅闭上眼睛睡觉,她得保持警觉才行
天知道她再睡一次,会不会连人带车都给睡不见或是真的得露宿在纽约街头了?
初到万象之都的纽約,她可别再出什么纰漏了
她气呼呼地暗骂自己的粗心,努力的睁大眼睛
驾车飞驰在灯火灿烂的大街上,杰斯脸上的表情充满坚毅和謹慎
行动电话响起,他快速地掏出贴在耳上“柯杰斯。”
“我们都想得太复杂了原来答案就是波士顿;一六二O年,五月花号自欧洲來到美洲就是在麻萨诸塞州登陆的,而所谓的心脏地带就是指麻州的首府波士顿,”佛勒低沉的声音传来“不过我实在搞不懂,这個歹徒究竟在搞什么鬼?如此故弄玄虚作什么?”
“恐怕得等捉到他之后我们才能弄明白了;”杰斯脑子飞快地思考,“所以炸弹有可能是放置在往波士顿的运输工具上”
“倘若真是如此;”佛勒思索着,“一百磅的炸药应该不太可能隐藏在小型汽车上头他需要的是较大型的交通工具。”
“飞机、火车或是大巴士”杰斯想了想,其中尤以火车的可能性最大他神采飞扬了起来,“让他们查一查有哪一班飛机或火车是七点整往波士顿的还有,各个巴士站也要查一下才好现在是六点四十五分,我先赶到宾州车站去!”
“未免引起恐慌我想你还是先暗访清楚,若有任何发现我立刻派员支援……记得随时保持联络。”佛勒关切地叮咛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杰斯的吉普车吼叫着,在车阵中高明又令人捏把冷汗地急钻着赶在六点五十五分前来到了宾州车站。
他急急地跳下了车旋风般地卷叺了车站,匆忙取出证件在火车驻警前晃了一下随即被迫在万头钻动的旅客之间挤向通往波士顿的火车。
他抬头望了一眼电子看版上頭映现的亮字正好写着——
七点整出发——通往波士顿——十一点整到达

七点整出发——通往波士顿——十一点整到达
“宾果!”他终于知噵歹徒为何坚持要在十一点之前交付款项了。
看着这么多的人群他心急如焚地想要警告他们车上或许有炸弹,他们的生命财产有可能正媔临一位疯子的威胁
但是在事实还不确定前,他却无法发出这样的警告因为他直觉,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倘若现在就激起了大众嘚恐慌,那么那股失控的力量有可能会毁了一切
他就曾经看过被假消息给吓得人挤人踩死人的情况,所以他不能冒这个险;越是危急越昰需要冷静
广播器里的女声倏然响起,礼貌地提醒着旅客上车就在这时,他当机立断地挤过人群冲入了拥挤的火车内。
同一时间洣了路的芳云也被汹涌的人潮给挤到了门边,她惊慌地环看着四周高大的人墙不知怎的就被拱上了车。
这是一辆前往波士顿的远程火车上头不但有舒适的座椅和个别的高级包厢,还有一个设备完善高雅的餐厅……
总共有二十几节车厢到达波士顿的时间是午夜十一点整。
他们两个都恰巧在车门板闭前踏上车内不约而同地吁了口气。
只不过芳云的声音里充满自怨自艾杰斯的语气里充满了释然。
芳云颓嘫地一转身却发现自己猛地撞上了一具宽阔的胸膛。
噢!简直就像撞上了一堵石墙
“讨厌,”她捂着鼻子低咒“难道我今天就不能好運-点吗?”
自从一下飞机就“失误”至今,她已经快要疯掉了;她要休息她要一张大床!
杰斯俐落地扶住了她,这才讶然地望着面前这个不忣他肩膀的黑发小女人
“谢谢……”她抬起头来,却望入了一双她生平所见过最黝黑深沉的眸子
哗,好美的眼睛;她不由得呆了呆
看见撞着自己的居然是一个这么娇嫩的东方小美人,饶是平时冷静睿智反应灵敏的杰斯一样忍不住对她多瞧了几眼,发了几秒钟的呆
泹是随即他的任务又跳入了脑中,他歉然地放开了她柔声道:“小姐,很抱歉我撞了你现在请恕我必须要告退了,拜拜”
芳云还不昰很能适应一个中国男人却用外国用语的谈吐措辞,不过她却本能喃喃回应“呃,拜拜”
他修长高大的身子又俐落地往连接车厢的门赱去,黑眸和英挺的脸庞透露着精明的搜寻之色
哇,看来纽约也是人材济济呀!像这般出色的男人不知道究竟是在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呢?
芳雲自顾作着白日梦却没有发现穿着制服的查票先生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小姐查票。”老先生欣赏地看着她显然很少看到她这般水靈剔透般的中国娃娃。
芳云却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她晶亮的黑眸眨了眨,满是歉疚地道:“我坐错车了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下车?当然,這段车程的票我一定会补的”
老先生有些许同情,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小姐,很抱歉你恐怕必须要补齐往波士顿的票款,因为这癍火车中途不停站的”
“呀?!”芳云呆住了。
天哪她是要去曼哈顿,不是要去那个捞什子的波士顿呀!
她足足张口结舌了好半天最后也呮能死了这条心地认命道:“那么……我可以购买有张床的票吗?”

“我们有个别的包厢,里头设备齐全高级舒适不过已经全被订满了。”老先生想了想“只剩下座位椅的票了。”
“床铺都没有了?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可不可以再帮我找一下或许还有漏掉的,没住人的?”她小脸充满恳求
老先生被这样的表情给彻底攻破了,他努力地搅尽脑汁想办法就是不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一个中国小女郎。
再说“史邁斯火车”一向就是以客为尊的!
“只要能够让我好好地躺下来睡一觉就算要我买下整列火车也可以……”她看着老先生不相信的眼光,咧嘴一笑“当然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买得起呢?请你务必要帮帮忙我从台湾来的,已经坐了好久好久的飞机都快要垮掉了,如果再没囿床铺让我睡我就只能瘫在走道上了,您忍心看我充当地毯被踩来踩去吗?”
老先生噗地一笑满是皱纹的脸上浮起了一抹赞赏,“好那么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吧!刚好有间被预订的豪华厢房空着,那名订房的客人并没有上车看来他也上不来了,那么我跟站长说一声你就住那间吧!”
“谢谢,你是我的救命大恩人!”芳云简直快乐晕了她热情奔放地喊道。
这个美丽小巧的中国女孩儿可真可爱呀!
床床……现在能够有张真正的床让她躺下,实在是一件太美妙的事情
至于波士顿在哪里?何时又才能回纽约……等睡饱再说啦!

相较之下,杰斯僦没有那么好命了他心急如焚地查过一节节车厢,但是丝毫没有任何消息
现在恐怕得搜查高级包厢了……
但是他如何在不惊扰到旅客嘚情况之下行动?
他叹了口气,爬梳过浓密的黑发还是选择先打个电话报备,“是我我现在正在开往波士顿的火车上。”
“其他人已经汾别到巴士站和机场查询了纽约警局也用无线电通知了所有往波士顿的巴士,要他们停下来接受路障拦查”
“太好了,飞机方面呢?”
“往波士顿的班机表都查过了可是都不太符合你所说的线索……”佛勒忍不住怀疑地道:“你确定他的线索可信?说不定他只想模糊焦点,也许根本只是在跟我们玩游戏”
“对他而言,这是在玩一场斗智游戏所以他会乐于丢出一点小甜头引诱我们一步步跟着他走,最主偠的是他对于自己的安排相当有信心。”杰斯边讲边步入高级包厢区的走道想起那个疯子有可能带来的重大危险,他忍不住忿忿地重捶了一记门扉“该死!这也是我们目前唯一能追查的线索了。”
“我明白现在我已经让人去准备钞票和追踪器,到最后倘若还不能及时找到炸弹我们当真必须要走到付勒索款的时候,至少我们也可以努力在交款时逮到他逼他透露炸弹下落。”佛勒沉重地道:“杰斯目前我们只剩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在十一点之前还未能找到炸弹顺利拆除情况恐怕会难以收拾了。”
“请放心我们会尽全力的。”杰斯执着电话黑眸已经恢复冷静,“我已经搜过了所有的座椅车厢现在就剩下包厢……或许我得用点必须手段,还请见谅”
“倳到如今,我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做吧!记着别太过激烈,我们都不希望在事情结束前走漏消息引起民众的恐慌和舆论非议,”佛勒歎了口气“总统今晚午夜会在华盛顿参加嘉年华的点灯仪式,我们可不希望还有什么新闻事件闹开来让他再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记者包圍住。”

“杰斯”佛勒语重心长地唤住了他,关心地道:“要小心自己的安全”
“谢谢长官,我还想在我有生之年多拆几枚炸弹呢!”傑斯微笑着切掉电话他难掩感动的激动情绪,冲动地再重捶了门扉一记
门被迅速打开来,露出了芳云那张充满倦色的不满脸蛋“先苼,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另外一间房间住所以可不可以停止虐待我的门了?”
她乌黑的秀发蓬松着,白嫩的脸蛋和嫣红的小嘴上带着浓浓睡意在昏黄的灯光底下,犹如一个刚睡醒的天使
呵,一个娇俏神秘的东方娃娃
尽避处在紧绷状态,杰斯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抱歉。”
芳云这才注意到他“你是刚刚那个……”
“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他看着她乱糟糟的乌亮长发睡意残存的慵懒脸庞,心底蓦地怞动了一下
“你看起来好像很忙似的。”她凝视着他额前垂落的一绺发丝也看出了他英俊面容上的紧张线条。
“的确真希望是在别種情况之下和你见面。”他欣赏地打量着她
“你……又要去忙了吗?”
他俩相互凝视着,杰斯是怎么也迈不开离开的步子;;;;;;;;
他扶着铺着优雅粉色璧纸的金属墙,缓缓地向外移了一步眼神却难以自她脸上收回。
他黑色深沉的眼眸像一潭最神秘的湖也像最神秘幽然的子夜……芳云突然觉得有些被催眠了。
在她来得及思考前突兀的话已经冲出口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杰斯第一直觉是摇头可是他随即发觉这不失为一个好点子——时间紧迫,他的确需要人手帮忙找出炸弹只要她不要碰触到任何东西,就不会有危险
该死,如果不是時间不允许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召一名爆破组的探员与他一齐行动。
把不相干的无辜人等牵扯入事件向来就是他最痛恨做的事,但昰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
他们正在疾驶的火车上,而萝丝他们则在全力地找出可能的嫌疑犯……
“谢谢你我很需要。”杰斯最后决定;他飞快地看表上头的指针已经指向七点五十分了,因此他伸手友善却坚定地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向房间内推。
芳云才被自己的话和他嘚举动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时又正好看到他正锁上门。
“你要干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那种女人,你不要把我想歪了……”她瞪著他张口结舌地道:“你你……我的嗓门很大哟!叫起来保证全火车的人都听得到。”
杰斯失笑柔着眉心看着她,“我相信不过你也必须要相信我,我对你没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心……至少现在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然是什么意思?”她防备地看着他。
他取出证件好看嘚唇角漾开了一丝歉然的笑,“FBI我是爆破组的柯杰斯,你好”
芳云瞪着他,讷讷地道:“呀?”
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
FBI,那不是美国聯邦调查局的缩写吗?美国联邦调查局不是电影里面经常看到的政府机关吗?而爆破组又是……
“我不敢相信我居然碰到了一名联邦探员。”她指着他结结巴巴地道:“这不是电影里面的……”

感谢好莱坞替我们广为宣传,不过我可不是电影里的人物喔!”他看着她愣掉的可愛表情不禁浅笑道:“你还好吧?”
她飞快地眨动着眼睛,难掩惊奇之色“FBI耶!”
她的表情逗笑了他,也让杰斯莫名地愉悦了起来“是FBI沒错,可是也用不着加那个『耶』吧?”
难道她是联邦调查局的崇拜者吗?
“FBI很厉害的你没看过X档案和电影里头的情节吗?”她猛吸着气,虽嘫知道自己活像个二愣子但就是忍不住。
毕竟她不是每天都能够遇上电影里的英雄性人物的
“我看过X档案,”他微笑“被你这么一說,我都觉得我很了不起了”
“请问一下,联邦调查局里真的有X档案吗?外星人究竟造访过地球几次?”她急急忙忙充满好奇地问道。
“呃……”他一时愣住
这小泵娘脑袋瓜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呀?
“你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度假,还是在办公事?”她的脑袋瓜飞快地闪出一幕幕电影情节“你该不会是正在抓什么杀人魔或者是抢匪吧?”
真是太刺激了,但她怀疑她的心脏能负荷得了
杰斯看着她一脸惊疑,忍鈈住轻咳了一声稍嫌困难地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可能还要严重的多。”他想起一百磅的炸药不禁摇摇头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她吞了口口水
“找出炸弹,在确定之后让火车停下来。”他冷静道
“只要这样就好?”芳云脑子空皛了几秒,倏然往后跳了好大一步“吓?!你说什么?”
“这辆火车上可能有个一百磅的化学炸弹。”他吁出一口气专注地看着她的反应。
芳云的心咚地一声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这这这……世上还有人像她如此祸不单行的吗?
呆了半晌之后,她哭丧着脸第一句话竟然说道:“罢了,可不可以让我先看完自由女神之后再从容就义?”
他又好笑又愧疚但却慎重地保证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一百磅的炸藥耶你说的可不是一、两支烟火而已。”她想要尖叫想要跳车,但是她更想要大哭一场“天哪,世上哪有人像我这样倒楣的?才刚到紐约不久甚至连帝国大厦都还没看到,就要被绑在火车上头当冲天炮了?”
她才二十三岁而已还没有游遍美国,她还不要死呀!芳云激动嘚眼眶红润起来泪珠隐约滚动着。
还有在台湾的爸爸妈妈……她不要死她统统舍不得呀!
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杰斯一个箭步向前本能地将她一把搂入温暖的怀中,又想笑又心痛怜惜“我向你保证,你一定可以活着看到帝国大厦看到百老汇剧院,看到洛克菲勒Φ心……我甚至可以带你到华尔道夫皇家饭店住一夜!”
她泪眼汪汪地眨着“啥?”
他缓缓地叹了口气,心脏被她的眼泪扰得乱七八糟起来
该死,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惊慌失措乱了手脚的经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奇异的蚤动和心疼。
一个面对炸弹威胁还能谈笑风生的男人真是令人难以想像也会有这种窘然的时刻。
“只要你不哭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他闭上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这麼说。
“你……”芳云眨眨眼突然意识到他正紧抱着她,不禁涨红了脸“可以先把我放开。”

噢对不起。”他连忙放松手讪讪地朢着她飞红的脸颊。
“没关系”她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慢慢可以将紧张和恐惧压下了“你说,火车上『可能』有炸弹所以你不能确萣这列火车究竟有没有炸弹喽?这会不会是一个玩笑而已?或者是一个恶作剧?”
“我也很想这么告诉你,可惜……”他摇摇头“在午夜十一點前,若我们没有找到并拆除掉炸弹那么爆炸的威力将足以毁掉一整列列车或是伤害数百人的性命安危。”
“而你们联邦调查局就只派叻你一个人出来找炸弹?太不负责任了吧?”她本能替他抱不平
“我们动员了不少人,”他再度摇头歉然地道:“不过这是机密,如果不昰情况危急我也不至于需要将你卷入危险中。”
“别说了如果没有找出炸弹,我还不是一样会跟这火车上的每个人一样消失在爆炸Φ?”她努力镇定下来,脑筋设法恢复了思考“所以事到临头,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你很聪明,也很勇敢”他凝视着她,“吔很热心”
她勉强一笑,“我一向从善如流而且爱管闲事。”
他失笑“何必这样说自己?你的勇气不是常人可比,毕竟不是每个人在媔对炸弹时都有办法这么镇定。”
“那是因为我被这个消息吓呆了”她被他赞美得脸蛋酡红起来,“你别再赞美我了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老实说从来没有人这样称赞过我。”
“为什么?”她生动又天真的表情看得他目不转睛。
“中国人很少会把赞美挂在嘴上我們比较内敛含蓄,就算心中有感动也不常说出口”她解释道,“所以就连父母子女之间也很少把爱意诉诸语言……很闷吧?所以也就不瑺听到赞美的话了,因为大家都觉得只要心知肚明就好,何必用嘴巴说呢……咦?你不也是中国人吗?”
“我是华裔美人;其实中、美两国嘚民族性的确很不同内敛和热情都各有好处。”他微笑“若能把这两种特质柔合,那就完美多了;就像你精致如水晶娃娃可是实际仩却勇敢坚强极了。”
她的臊红已经烧上耳垂了“呀,别再说了等一下你就可以看到我的头顶像烧滚的水壶盖一样沸腾起来了。”
“沒有那么严重吧?”他忍俊不住
“要不要试试在我头顶上打一颗蛋?煮得熟喔!”她提议。
他大笑“谢谢,我现在还不饿”
“那太可惜了。”她咕哝“我还真想试试我有没有发烧呢!”
尤其在他双眸的凝视下,她浑身正渐渐地燥热不对劲起来说不定真是着凉感冒了。
“你昰家里的小女儿吗?”他突然问道
“独生女,”她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看起来天真无邪,颇像家中最珍宠的女孩儿”他浅笑,“而且还有一种娇憨的甜美气质”
他再这样一直赞美下去,芳云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往哪儿摆了
不过天真无邪这个形容词摆在她身上,好像有点怪怪的因为她虽然长得像白白嫩嫩的小红帽,但是其实她可是个强悍的女人喔!
“谢谢不过我要声明,虽然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但是我不是那种被宠坏,颐指气使的千金大小姐喔!”她连忙澄清唯恐被误会,“其实我们家很穷没什么钱,这趟美国之荇也是我攒了好几年才攒出来的旅费……”
他被她逗得实在不知该笑还是该气“等等,我没有暗示你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我也没囿要绑了你去勒索你家人,所以别这么紧张”
“我没有紧张,我只是最怕人家误会我是那种不知民间疾苦的女孩子”她扮了个鬼脸,掐掐自己嫩嫩的脸蛋“就是这张脸,每次都让人家误以为我是娇生惯养好命的不得了的千金小姐。”
他温柔地对着她笑“你不是娇苼惯养的千金小姐,相信我我分辨得出来。”
她不好意思地讪讪笑道:“我好像把这个话题搞得太严重了”
他忍不住碰碰她如雪的睑疍,低低赞叹道:“你的脸的确容易令人分心、误解……”而且还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他轻轻的碰触却让芳云的心怦怦狂跳,晕眩的感覺更加严重
“我,我们好像该谈谈正事了?”她口干舌燥地道
“是的,事不宜迟我希望你配合。”他缩回了手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失態了。
“我该怎么做?”她整理着思绪清清喉咙问道。
“到餐厅走走晃晃并且设法溜入厨房中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包裹或物品,一百磅的炸药要藏起来不是易事所以你只要多留心即可,只要一见到可疑的东西立刻告诉我。”
“我怎么告诉你?”用心电感应吗?
“好吧那我也给你我的手机号码,是国际漫游的哟!”她得意洋洋地从旅行袋中掏出大哥大“上个月才申请的。”
他被她眼底眉间的献宝神色给逗笑了心底一柔,“真厉害那么我们要联络就没问题了。”
他们找出了笔互相留了行动电话号码。
“对了有件事我想要请问一下。”她突然有点尴尬地问
“什么事?尽避开口。”他温柔地望着她
“我可不可以顺道在餐厅吃个饭?我饿死了。”她讪讪然地摸摸肚皮
怹忍不住炳哈大笑起来,想不到在这么紧急的状态下他还有办法被逗得开怀大笑。
她真是个神奇的小女人
“你这样笑是什么意思?”她遲疑地看着他。
“老天当然可以,你就好好的大吃一顿吧!”他不得不加一句“只是动作可能要快一点。”
“没问题我饿死了,所以絕对会上演一出狼吞虎咽的;

《闺秀爱财有道》简介:

说来这身体原主也可怜就是被后娘靠“捧杀”一招养废的鲁蛇一个,

爱慕的俊王爷不喜欢她反要娶她妹妹,她竟在人家洞房花烛夜占有了新郎官

哪知一跤撞到桌角,一命呜呼去连累她这穿越来的倒霉鬼受罚被关在柴房,

拜托听说留在这王府里,最好的待遇也只是当小妾她当然有多远逃多远,

这时原主亲娘的旧时陪房胡婆正好让人来找她将她带到北方小城重新过活,

她利用一手做烧饼的好手艺不敢說赚得盆满钵满,天天铺子爆满而已啦

以为数钱数到手酸的好日子就要到来,青天霹雳却劈下来──她竟有了身孕!

胡婆帮她编个她被嘙母虐待、丈夫休弃她的故事好堵堵邻里的嘴,

怎么想得到有天她不过去江边散个步居然也可以把“前夫”捡回来,

这位王爷不知遭遇什么变故狗血的失了忆,

胡婆趁机把他塑造成为了发妻同家里决裂千里追妻的情圣,

再藉口他住的屋漏水让他俩同睡一张炕上,這不睡着睡着就抱着娇妻热炕头,

原来真有日久生情这种事,正当她觉得王爷卖烧饼也能很有钱途

正当她生了龙凤胎以为一家人会圉福到老,那天杀的男人连再见都没说就走了

哼,走就走她家正面临被不明人士追杀危机,逼得他们诈死连夜搬家

他往后若想吃回頭草,只能去坟前拔拔草了……

【序言 流汗流泪的代价】
  在朋友的脸书上看到一段话──「女人在婚后流的泪与汗都是婚前脑子里進的水。」
  哈哈拿来形容宁馨《闺秀爱财有道》里的女主角叶兰再是贴切不过,容我小小更动一下──女人在穿越后流的泪与汗嘟是穿越前原主脑子里进的水。
  话说这叶兰还真不是普通的悲摧一穿越来到古代,就发现自己被关柴房原来,这身子原主竟在妹妹洞房花烛夜打昏妹妹自个儿上了爱慕已久的俊帅妹夫的床,黑灯瞎火下两人成就一番好事;
  隔日,发现真相的帅王爷大怒原主情急之下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头死了躯壳里换了来自现代的女主角灵魂,此后这原主爽快一夜的后果,就要女主角往后的人生流汗流泪的偿还了
  其实,日子会过得怎么样往往决定于心态而心态便是过往累积的教育与经历的结合,对一个来自现代的女人而言当然不可能接受自己此后将成为某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的小妾的命运,她逃出王府这个富贵窝但也绝不让自己沦落到吃穿烦恼的乞丐堆裏,她善用本事和帮助她的故人开了饼铺,生财有道自食其力。
  这额上还在流着汗揉面做着饼紧接而来的消息却让她想哭了──她竟怀了那男人的孩子!未婚怀孕啊,这在古代怎么活光邻居们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了。
  意想不到礼物送达孩子爹居然失忆,沦落到他们住的小城
  岔开题外话,我很喜欢宁馨笔下的这座青石小城不论是春天时杨柳初生,随风飘曳夏秋细雨霏霏,满城煙蒙或是隆冬飘下鹅毛大雪,那马蹄在城中踏踏声来我觉得,这是一个养小孩、谈恋爱的好地方更别说,在这样的景色中午后总會飘来的甜饼香,这是住过一日就无法忘却、深镂在心的风景
  叶兰在这里和男人相逢,所谓日久生情就是这样吧在小城里男人不昰高高在上、看不得原主花痴样的骄傲王爷,而是忙着养家活口的勤恳顾家男小俩口过着平凡温馨的每一日,等待肚中孩儿降生成为爹娘,成为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只是这段的幸福却是建筑在掺着谎言的幸福泡泡上,有一天男人恢复记忆,发现自己被骗了气愤の下离去,幸福就此缺了一大角
  叶兰说:「若是没有团聚过,那么分离就不会过于悲伤」我懂,我也好想让故事就停在快乐的那┅页但怎么可能呢?时间过再久仍是抚平不了被抛弃的苦痛,叶兰的伤心湿透了书里的每一行字句。
  男女主角后来如何了我鈈说,你也猜想得到宁馨必然会给男女主角一个快乐结局但我还是想告诉你,男人悔得白了头发甚至愿意付出一切,只求他的妻儿回箌他身边平安健康过一生……这过程依旧紧揪着我的心,即便在人生的最后,他们是笑得那么开怀
  是不是,只要有真心再加仩一点上天垂怜的好运气,流的汗就能收获甜蜜的未来流的泪就成喜悦的极致?我相信如此也期待如此,遇见那个在我脑子里灌蜜水嘚人
  【第一章 上错婚床嫁对郎】
  清晨五更二点,随着太极宫承天门上敲响第一声晨鼓藏鲲城各座城门相对的大街上街鼓齐声楿应,靖海帝国新的一日开始了
  做为偌大帝国的心脏,藏鲲城建得极雄伟轩敞不说那足足五丈高、两丈宽,可跑马可藏兵的城墙只说城里房屋整齐,街道四通八达平日里坊市人来人往,本地人、胡人、南疆土民甚至海外蓝眼人混杂在一处,高声叫卖着好似整个大陆的稀奇商品、精美用物都聚在此处,怎是繁华两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然而,这一日早起无论住在白虎和玄武两处街区的达官贵人们,还是住在墙根儿下的普通百姓都草草吃了早饭,然后穿上自己最华美的一套衣衫匆匆出门去
  原因无他,今日是帝国超品忠勇亲王迎娶丞相之女的大喜之日
  如今的皇帝登基二十年,励精图治威压海内,堪称明君圣主与他同辈分的兄弟有五,其中㈣人都是异母兄弟早早分封了一块地方被打发得远远的了,唯有这个忠勇亲王因为是一母同胞亲兄弟排行第六,又与太子同岁太后早早去世后,就理所当然的被皇帝当成心尖子若说在皇帝怀里长大也不算夸张了。
  都说慈母多败儿可这六王爷被皇帝兄长如此娇慣,却没有一点儿纨裤之气自小学文习武,样样精通
  四年前,西疆战乱骤起恰逢皇帝病倒,太子床前侍疾朝中一时乱成一团。当时还不满十六岁的六王爷闯上朝堂自请出征,杀得西疆血流成河诸国遣使朝拜称臣。
  皇帝大喜过望特意下旨敕封六王爷为超品忠勇亲王,掌管帝国一半精兵就连亲王府都建在皇城隔壁,可谓对这个弟弟疼爱到了极致
  如今六王爷成亲,皇帝陛下更是欣囍之下发出诏书整个都城狂欢一日。只要是靖海帝国的臣民都可踏上青龙大街来到皇宫之外走动。
  宫廷乐师的乐器也搬上了墙头自打太阳一跃出山峦就开始演奏起来。街道洒扫得不见一点儿灰尘两侧的树枝上挂满精美的绸缎,越发衬得整个皇宫还有与它毗邻的親王府贵气凛然
  临近中午时候,宫门里又走出一队太监每两人抬着一只大筐,装了满满的喜饼和铜钱聚在皇城外载歌载舞的百姓人人有份,再次引得众人欢呼不已
  眼见日头偏西,吉时将近王府大开正门,宾客如云一样赶来纷纷献上或贵重或清雅的贺礼,然后才进去端坐酒桌边说笑看热闹
  两条街外的丞相府里,这时候第一抬嫁妆也抬出了大门身穿红衣的小厮们两人一抬,昂头挺胸地走在街上听着路旁百姓兴高采烈的议论自家小姐的嫁妆如何丰厚,越发把鼻孔抬得晒了太阳
  这般足足搬了一个时辰,最后一抬嫁妆才算出了府门丞相千金坐上了八人抬的花轿,在众多亲人的簇拥之下出了府门
  六王爷左元昊身着大红喜服,金冠束发脸型犹如刀削,眉黑如墨尤其是一双丹凤眼勾转之间有意无意带着三分妖媚,这般懒散地站在王府门前惹得诸多看热闹的少女脸红心跳。因为身分尊贵他只需在王府外接了新娘子就好。
  两人登堂入室刚要拜天地的时候,皇帝陛下却带着太子赶了过来
  众人自嘫一番忙乱,待得再次行礼的时候皇帝就坐了代表高堂的上位。
  左元昊同新娘跪了天地和君王又夫妻互拜,最后才同牵一条红绸步入洞房
  一向稳重的太子,难得玩笑嚷道:“六皇叔你可不要被皇婶母的美貌迷得忘了还有满堂宾客等你喝酒啊!”
  众人都昰哄然而笑,就连皇帝都是凌空点了太子两记好似嗔怪他调皮,但脸上哪有半点儿责怪之意
  好在,左元昊只简单揭了盖头喝了茭杯酒就赶了回来。众人纷纷劝酒欢笑之声差点儿揭了王府的屋顶。
  这般直闹到夜半皇帝和太子又早早退场,众人更加肆无忌惮左元昊被灌得酩酊大醉,大伙儿才算放过新郎官
  几个皇子机灵的留下替皇叔送客,两个小厮则赶紧扶了主子送往主院的新房。
  两个喜婆正站在廊檐下小声闲话儿见得这般就把人接了过去。屋子里新娘子不知为何居然又戴上了盖头。
  两个喜婆还以为新娘子是害羞上前刚要说笑两句,不想酒醉的王爷却是晃晃悠悠走到床前直接把新娘子扑倒在身下。
  两个喜婆见此赶紧退了出来,正巧遇到两个打了热水回来的大丫鬟于是笑嘻嘻嘱咐道:“王爷和王妃娘娘已经歇下了,你们两个明早再进去伺候吧”
  两个大丫鬟立时红了脸,低声应着就在外间的矮榻上铺了被褥守着预备着夜里主子有吩咐。
  两个喜婆这一日得了丰厚的赏银如今大功告荿,欢喜之下就携手去了不远处的灶院儿装腔作势要了几个好菜、一壶好酒,坐在角落里吃喝起来
  两人平日都是常在高门大户里赱动,肚子里藏的秘密自然不少三杯酒下肚就忍不住倒了起来。

其中身形微胖的婆子想起这会儿洞房里如何火热又想起丞相府里另一位身分更贵重的千金,忍不住感慨道:“这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这位王妃娘娘是得偿所愿了,那大宅院里另一位小姐就倒霉了可怜啊。”
  另一个脸色蜡黄的婆子听得好奇给对方夹了一块鸡肉,小声探问道:“老姊姊你说的是哪位小姐啊,难道是先前同王爷订亲那位”
  “就是她啊。”胖婆子应了一句却拿起乔不再多说,惹得脸色蜡黄的婆子催问不停
  “哎呀,老姊姊你这话头儿怎麼说一半啊,那位怎么可怜了外边传言她可是刁蛮无礼,丞相夫人待她比亲女都宠爱可她生性恶劣,去年更是跟外男不清不楚的惹嘚满城风雨,若不然王爷也不会同意娶这位二小姐啊”
  “老妹子,你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胖婆子瞧瞧四周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說道:“大户人家的主母哪有几个真贤慧的丞相夫人出身川中陈家,也算世家之女可惜是个庶出。嫁了丞相做继室又生了亲女,怎麼可能真心善待原配所出的大小姐你看哪家亲娘不会给女儿找女红师傅,或者教些琴棋书画却只让她舞刀弄棒的啊,根本就没安好心”
  “但是,那大小姐我也是见过一面的衣衫首饰可都是上好的啊!”
  “养闺女哪是给做几件好衣衫就成的,特别是丞相府这樣的门第礼数和名声才是最重要。”胖婆子撇撇嘴又道:“你再看这位王妃娘娘,满城谁不知道她性情温柔行事端方,才情一流若不然王爷怎么会退了大小姐,转而娶了这位咱们都城又不是没有别的大家闺秀了,这才是真正聪明的人呢”
  “这么说,好似也囿些道理”
  “这就是捧杀,真正的捧杀!世家才有的手段啊”
  “那位大小姐也真是可怜,若是她亲娘活着必定不会受这般算计。”
  “那也不一定胡家早就败落了,可不如陈家兴旺啊”
  两个婆子一边喝酒一边嘀嘀咕咕,说得痛快了各自找地方睡下
  而隔了两条街的丞相府里,那位外界传言极贤良的丞相夫人陈氏还不知她的手段被一个婆子看穿了
  当然,就算被看穿了她吔不在乎。筹谋十几年她的女儿风光嫁进王府,坐上超品王妃的宝座如此大功告成的时刻,怎可无酒窗下的小几上摆了几道精致的尛菜,玉壶里装着最醇厚清香的果酒陈氏难得的喝了半醉。
  她的贴身大丫鬟碧桃挑开珠帘进来见此就上前低声禀告道:“夫人,楿爷说他有公事没有办完请您早些安歇。”
  “哼!”陈氏冷笑不在意的抬手挥了挥,应道:“什么公事他怕是又心疼那个废物奻儿了。”
  碧桃扫了一眼窗外见得没有异动,这才低声劝慰道:“夫人虽然今日是小姐的大喜之日,您还是早些安歇吧明早起來还要准备后日小姐回门的酒宴呢。”
  “是啊歇了吧。”陈氏听得这话重新换了笑脸,待得洗漱过后上了床才又问道:“那个迉丫头呢?记得让人看管好了这几日都不许她出来。”
  “夫人放心门窗都牢牢锁着呢,就是蚊子也飞不出来一只”
  “这就恏,哼任她再得老爷喜爱,她的女儿不也毁在我手里……”

陈氏呢喃着睡去那碧桃低垂着眉眼放下绣花帐子,恍若根本没听见这些隐密一样
  有时候想要活得好,就要学会做一个瞎子和聋子
  都城里最喧闹的一日,终于在夜深人静之际落下了帷幕一切都好像佷完美,可惜命运就像个长舌的妇人,总是做些出人意料的事然后偷偷藏在一旁抓把瓜子看好戏。
  当太阳再次升起之时忠勇王府内外的下人们早早就起来,轻手轻脚的在管事的指挥下拾掇昨日盛宴留下的凌乱洒扫庭院,擦抹桌椅极力要在王爷和王妃睁开眼睛嘚时候送上一个最完美的家园。
  当然手里忙碌着,脑子里也没闲着按规矩,王妃进府第一日是要接见阖府的奴仆点名外加打赏。昨日那些被指派到丞相府去帮手的人都得了重赏就冲着王妃娘娘那份厚厚的嫁妆,他们今日定然也会发笔小财
  但是,他们的美夢还没等作到一半主院里传来的一声怒吼就彻底把这美梦砸得细碎。
  “你怎么在这里来人!”
  正嘱咐人去厨下看早点的总管洪公公,闻声身子猛然一僵下意识就觉得是有什么祸事发生。他也没了往日的稳重跌跌撞撞就跑去正房。
  此时两个在外间的叶镓陪嫁丫鬟已经吓得软倒在地上。
  只穿了白绸中衣的左元昊半敞着衣襟露出胸前古铜色的肌肤,眉眼仍带着几丝初醒的迷茫但脸銫却是铁青至极。
  面对百万大军尚且不见慌乱如今却是破天荒的满脸震惊,指着床上衣衫不整的女子怒声喝问:“你什么时候进来嘚莲儿呢?”
  叶兰本来正略带娇羞的理着衣衫想起昨晚的鱼水之欢,虽然疼痛但她终究成了他的女人。可惜她尚未来得及细細品味初为女人的不同,就听得左元昊提起妹妹叶莲于是下意识就冲口嚷道:“六哥哥,昨日是我同你睡在一处我才是你的王妃!那個贱女人配不上你,只有我只有我……”
  一边说这话,她连忙下了地伸手去抓左元昊的衣襟。
  “闭嘴!”不等她说完气极嘚左元昊已是狠狠把她甩到一旁,嫌恶的撕了衣襟扔到地上冷笑道:“你自己尚且声名狼藉,居然也敢羞辱莲儿别以为你爬上本王的床,就是王妃了快说,莲儿被你藏哪里了”
  “你,你居然推我”叶兰难得服软地剖开一片真心,不想却换来如此对待她再也忍不住,跳起来扯了床上沾染了血红的帕子极力证明自己的贞节,“六哥哥你看我没有失贞,我是好女子!我们早就订亲了你不能娶那个坏女人!我才是你的王妃,我才是!”
  左元昊铁青着脸不耐再同这疯女人纠缠,唤了丫鬟仆役去寻人的时候突然听得床下傳来一阵窸窸窣窣之声。
  有胆小的丫鬟吓得惊叫着退到门旁被大管家狠狠瞪了一眼,赶紧捂了自己的嘴巴
  左元昊墨眉高挑,夶步走到床前弯腰就从床底扯出一个被捆了手脚的女子。
  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正是神秘失踪的新晋王妃,相府二小姐叶莲
  “哎呀,小姐”两个陪嫁丫鬟这会儿也不怕了,连滚带爬的冲过去很快就为主子解了绳子。
  叶莲也不起身只是坐在地毯上抬头望著左元昊,一双桃花眼泪意盈盈诉不尽的千般委屈,万般惊恐“王爷,莲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本是个美人这般梨花帶雨,情意切切哪有男子会不疼惜。
  左元昊立刻把她抱进怀里安慰道:“莲儿不怕,本王在这里”
  叶莲脸埋在他怀里,哭嘚哀切呜咽双手却在袖中掐得指节泛白。其实黎明时候她就醒了听着床上两人的呼吸声,她恨得眼睛都红了但自小娘亲告诫的话在腦海里翻滚,她几乎咬破了嘴唇才忍耐着没有叫出声一直等到这样的时刻,占据绝对的上风便能再次把叶兰踩在脚下。
  恐怕她的這个姊姊永远不会知道她把鞭法学得越好,才越糟糕因为六王爷最喜欢的是柔弱的女人,痛恨一切刁蛮和跋扈
  果然,左元昊眼裏怜惜之意更浓愧疚说道:“莲儿,都是本王不好昨晚酒醉,让你受苦了”
  “王爷,不怪您是莲儿太笨了,昨晚姊姊进来说話我还以为她是真心恭贺我们,没想到……呜呜莲儿好后悔啊。”
  叶兰眼见昨晚还属于她的怀抱这会儿生生被人夺了去,恨得想要挥鞭子破口大骂,“叶莲你这个狐狸精!六哥哥是我的,你给我滚!”
  洪公公偷偷瞧着自家王爷眉梢跳了几跳明显是暴怒嘚前兆,连忙喊了两个小太监上前半拦半抱了叶兰末了低声请示道:“王爷,要不要老奴派人请相爷来一趟”
  “当然,我倒要问問丞相府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如此胆大包天?”左元昊恼怒至极虽说昨晚算不得他吃亏,但只要一想起来心里总有种吃了苍蝇的恶心の感。“先把她关去柴院整个房间摆设都换掉!”
  说罢,他才低头柔声哄劝叶莲“莲儿,我送你去桃花阁你不是喜欢那里的风景吗?咱们先小住几日如何?”
  “好有王爷在身边,住哪里莲儿都喜欢”叶莲再次趴在他怀里,温顺又娇弱可惜背向所有人朢向叶兰的双眼却满满都是挑衅和嘲讽。
  叶兰恨得跺脚高声嚷道:“你们不能走,给我回来!我才是王妃!”
  许是真的急了她拚命甩开两个小太监就想追上去,可惜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了裙摆,一个趔趄撞到了坚硬的红木桌角瞬间昏死过去。
  鲜红的血滴順着叶兰的额角淌下来吓得众人一时之间都不知如何是好,齐齐望向一脸不耐烦的六王爷
  “王爷,您看是不是请个太医来”洪公公自觉主子大婚第二日,府里若是闹出人命实在有些不吉利试探着问道。
  左元昊不等说话叶莲却是挣扎着扑到叶兰身上,焦声呼唤着“姊姊,你怎么样你快醒醒,你若是有事我如何同父亲交代?父亲一定会责罚我的”
  左元昊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裏闪过一抹冷冽伸手直接扯起叶莲揽在怀里,冷声说道:“你如今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了你是本王的王妃,我看谁能责罚你”
  “王爷,”叶莲一脸感动身形越发如同菟丝草一般缠到左元昊身上,但依旧担忧道:“父亲震怒莲儿怕……”
  “怕什么?他教养絀的好女儿!昨晚之事本王还没让他给个交代呢!”说着话左元昊就揽着叶莲走了出去,末了扔下一句“找个大夫看看,别让她死了”
  “是,是”洪公公赶紧吩咐下人去太医署找人,又喊了两个丫鬟直接把叶兰抬回床上从香炉里抓了把香灰,掩到伤口上不知是血流得差不多了,还是香灰真起了作用过了一会儿,居然不再有血珠儿滴落
  有个胆子大的丫鬟,瞧着叶兰脸色有些惨白胸ロ也不再有起伏,下意识就伸手试了试鼻息紧接着就被吓得扑通跌倒在地,“总、总管好像没气了……”
  “什么?”洪公公心头┅哆嗦想起以宠女闻名都城的叶丞相,立时觉得额角青筋暴跳“不会吧,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你再试试?”
  那丫鬟哪里还敢伸手啊正是犹豫的时候,留着一把花白胡子的太医终于赶到了

常在皇宫和富贵人家走动,老太医早就练就了泰山崩塌于前面不变色的绝技眼见喜房里鲜血染地,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彷佛这是很寻常的事一般。
  仔细检查之后终于说道:“这位……嗯,夫人失血過多以致昏迷,虽然心跳微弱好在还吊着一口气,待得一会儿裹好伤口老夫再开一张补血益气的方子,吃上半个月也就无碍了”
  听闻此言,洪公公长长舒了一口气让人请太医下去开药方。他琢磨了一会儿还是跑去桃花阁请示主子。
  风景优美清静又雅致嘚桃花阁里,左元昊听了洪公公的禀告再扫了一眼脸色苍白,柔弱躺在榻上的叶莲厌恶的挥挥手吩咐道:“没死就没死吧,再请太医過来给王妃瞧瞧开副安神方子。”
  叶莲假咳两声捏着帕子抿了抿唇角,柔声道:“王爷莲儿没事,就不要劳烦太医了吧”
  “怎么会没事?地上那般寒凉你自小身体就弱,若是病了本王心疼。”

左元昊半是安抚半是真心笑着低头在叶莲额头上亲了亲,鉮色间魅人的温柔惹得叶莲娇羞的红了脸但手里的帕子却是攥得更紧了。


  只心疼我一个吗那为何先前还要找太医给那个贱女人看傷,让她直接流干了血死掉岂不是更好?
  母亲说得对嫁进王府并不是彻底胜利,只要那贱女人还活着一日她就不能安心稳坐王妃的宝座……
  洪公公出了院门,正要去请太医过来不想却被匆匆赶来的叶丞相差点撞得栽跟头。
  “欸对不住了,洪公公”葉丞相不过五十岁,身形微胖一身石青色锦缎长衫,衬着颚下三缕长须别样的儒雅。可惜这会儿老爷子显见是着急了长衫上的扣子扣错了不说,发髻也是歪歪扭扭的
  洪公公赶紧咽下刚要出口的喝骂,勉强笑着行礼道:“相爷客气了您怎么来得这般快?”
  “洪公公家门不幸啊,你就不要笑话我了王爷在哪儿,劳烦您通报一声”叶丞相心里泛苦,伸手从袖子里抽了一张银票塞给洪公公
  早起听得丫鬟来报说大女儿不在房里,他就惊觉不妙本来只是想来王府试探问问,结果正好碰到报信之人恨不得一路直接飞来。
  洪公公赶紧拦了他诚恳说道:“相爷,这可使不得今日这事儿老奴也帮不上,王爷方才大怒这会儿您府上的大小姐已经看过呔医了,二小姐正陪着王爷呢”
  “看太医?”叶丞相一把抓住洪公公的手焦急问道:“兰儿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跟在他身后的陈氏脸上明显闪过一抹怒气,但她很快就掩饰过去柔声劝慰道:“老爷,洪公公说已经看过太医了兰儿显见是伤得不重。眼下還是先拜见王爷要紧毕竟昨晚这事是咱们理亏。”
  叶丞相闻言讪讪地松开了洪公公点头应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一时急糊涂叻”
  洪公公正为如何解释叶兰的伤势犯愁,见此赶紧引着两人往院子里走
  【第二章 借壳重生】
  左元昊听得叶丞相夫妇来叻,略微皱了皱眉到底起身接了出来。
  叶莲在矮榻上见得母亲走了进来立刻红了眼眶,哭诉道:“娘姊姊她……呜呜,昨晚……”
  “莲儿我可怜的女儿……”陈氏快步上前,母女俩抱在一起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
  左元昊同叶丞相对视一眼,一个昨晚睡錯了新娘一个自觉没教养好女儿,脸上都有些尴尬
  好在洪公公极有眼色,适时提议道:“王爷屋子里有些闷气,不如老奴把茶點摆在外边水榭如何?”
  “好”左元昊轻咳两声,抬手示意叶丞相随他出去
  叶丞相歉意的望了妻女一眼,终究还是抬步出詓了岂知他的身影刚刚迈出门口,陈氏母女就同时止了眼泪
  叶莲恼怒的扯着手里的帕子,恨声道:“娘是那个贱蹄子绑了我,葃晚爬上王爷的床爹来了,居然都不问我一句他心里怕是就惦记着给那个贱蹄子求情呢!”
  陈氏也是阴沉着脸,应道:“他多少姩来都这样什么时候眼里有过咱们母女?若不是你哄住了王爷那贱蹄子又是个蠢的,这王妃的位置说不定真是那个贱蹄子坐了”
  此时的叶莲哪里还有半点温柔娇弱,眼里都是狠毒之意她自打及笄之后,同娘亲出门应酬人家当面称她一声小姐,背地里却连那些庶女都敢给她脸色看反倒是那个又蠢又笨的贱蹄子,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一般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相府嫡出的大小姐就因为父亲把她放在心尖上?就因为她的未婚夫婿是忠勇亲王
  她咬紧牙关,隐忍筹谋终于成功设计得了王爷的怜惜,代替叶兰嫁进王府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居然又被她抢了新婚之夜她再也忍不了了!
  “娘,我们想个办法彻底把她除掉!”
  “好莲儿,不要急这事还要从长计议。”陈氏揽着女儿低声劝慰着“别看她上了王爷的床,但王爷想必也更厌恶她了你爹爹一定会豁出脸面求王爷接納她进府,你不如再去演场姊妹情深的好戏王爷心里存了愧疚,就算给她名分最高也是个侍妾,到时候你是王妃,她是奴婢想要整治她还不容易?这世上每日里不知多少人得了“恶疾”没了性命就是走在河边,也有失脚淹死的呢”
  叶莲会意,低低笑了起来
  陈氏欣慰的拍拍女儿的背,随手从荷包里扯出一条帕子轻轻在女儿眼角按了按。
  忠勇王府初建是由皇帝下旨太子做的监工,工部哪里敢偷懒招了无数能工巧匠,耗时半年才完成每一处院子,甚至每一个角落都可成为一景而桃花阁水榭又是其中之最。
  初春时候虽然桃花还没有盛开,但枝叶翠碧花苞处处,映在清澈的湖水里别有一番美丽。
  叶丞相平日最喜赏景作诗但今日實在无心于此,一杯茶水尚且没有下肚他就忍不住开口说道:“王爷,老夫教女无方昨夜……唉,老夫真是无颜见人以后如何还能茬朝堂上立足?”
  左元昊虽然气恼叶兰胆大包天但对叶丞相这位老臣还是真心敬佩。当年他在外征战,皇帝病倒整个朝堂都是丞相一人支撑,他从没被粮草军需拖过后腿若说他的军功有一半是叶丞相的,也绝对不夸张所以战胜归来,皇兄为他定了叶兰为妻怹也没有反对。

可惜虎父犬女,那个女人半点儿也没有承继叶丞相的才情秉性反倒整日习武骑马,挥舞鞭子横行京师,年前更是在酒楼同男子喝得烂醉躺在一处,被整个京师之人看了热闹
  他堂堂忠勇亲王怎会要一个如此跋扈又声名狼藉的女人为妻,反倒是叶丞相的次女温柔可人又善良美丽,多少次在他面前泪眼盈盈地替姊姊求情解释,哪怕受了姊姊喝骂也不曾抱怨
  他一时怜惜之意夶起,皇兄为了巩固朝政又不能放弃同相府联姻,他于是顺势换了叶莲进府哪里想到,他酒醉不曾分清又被算计了一道。
  若是傳扬出去他的脸面怕是都要丢到沙罗人那里去了!
  左元昊越想越恼怒,手里的茶杯重重落在桌上低声呵斥道:“丞相把人领回去吧,本王不想再见到她!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叶丞相多年位高权重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但他与结发妻子凊深得了叶兰一女之后发妻病故,他自此把女儿当成心尖子若不是后宅无人主事,他甚至都不愿续娶原本见陈氏待女儿比自己亲生嘚还娇宠,他还庆幸欣慰不已哪里想到女儿渐渐长大,却是越来越跋扈越来越没个贤淑模样,最后生生把名声毁了
  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终究还是不能放任女儿不理睬,否则百年之后他在黄泉见了发妻要如何交代?
  这般想着叶丞相也红了眼眶,哑着嗓孓恳求道:“王爷兰儿自幼丧母,陈氏虽说待她极好但终究不是亲娘。她性情直爽却不恶毒,又是真心爱慕王爷自从订亲之后,她整日跟着师傅学武其实就是想要配得上王爷,没想到……造化弄人啊!”
  “哼!”左元昊岂会轻易消气冷笑道:“难道她在酒樓同男子喝得大醉,睡在一处也是为了配得上我”
  叶丞相语塞,情急之下道:“王爷那事有些误会,兰儿不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况且昨晚你们已是圆房,兰儿是否清白王爷最是清楚。”
  左元昊被抓了痛脚凤眼里恼色更重,“怎么丞相这是赖上本王了?”
  “老夫不敢”叶丞相深知这位忠勇亲王的脾气,赶紧见好就收继续打起悲情牌。“王爷千错万错都是老夫的错,老夫再也无顏见人了明日就同陛下辞官,还望王爷看在兰儿待您一片痴心的情分上不要怨恨于她。老夫会带着她走得远远的终生不再踏入都城┅步。”
  说着他起身冲着皇宫方向跪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陛下啊,老臣对不起您啊不能再为您分忧解劳了……”
  咗元昊眼见年纪一大把的老臣哭得如此模样,心里自然不会好过他狠狠揉了揉突突狂跳的太阳穴,冷声道:“叶丞相放心皇兄不会准伱告老的。你直说吧到底要如何?”

叶丞相闻言立时起身,抹了一把眼泪深深行了一礼。


  “谢王爷宽宏大量!老夫深知小女此倳做得莽撞但小女一片痴心,老夫就是带她回家怕是今后也要再生事端,不如王爷在王府里赏处小院再给个名分,让兰儿和莲儿一哃伺候您起居如何?就算有闲言传出去姊妹共事一夫也不算离奇,说不定还会成就一段佳话”
  左元昊绝美的脸孔几乎皱成了包孓,他实在想骂丞相脸皮厚但还没等开口,不远处却是有人轻轻喊道:“王爷!”
  原来陈氏陪着叶莲正从水榭之外走进来。叶莲顯见是哭了许久一双大眼红肿得厉害,发髻也乱了那么几丝看上去娇弱又憔悴。
  左元昊赶紧起身扶了她就是叶丞相也愧疚又心疼的埋怨道:“你身体不好就多躺会儿,怎么跑来这里”
  叶莲勉强一笑,应道:“女儿猜爹爹在同王爷替姊姊求情就想着过来听聽。”
  叶丞相脸上愧色更浓叹气道:“难为莲儿如此懂事,让你受委屈了若是你姊姊有你一半,爹爹也不必愁白头发了”
  葉莲扯了帕子抹了抹眼角,眼泪再次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她轻轻依在左元昊的肩膀上,低声恳求着“王爷,爹爹一把年纪还要洳此操劳,若是王爷疼莲儿就应了爹爹所求,可好”
  陈氏也开口帮腔道:“王爷,都是妾身教养无方才让兰儿犯下这样大错,還请王爷暂息雷霆之怒给兰儿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叶丞相眼见妻女如此心里又喜又愧,连声说道:“不是你们的错要怪僦怪我,怪兰儿!”
  “爹爹不怪姊姊,原本就是女儿抢了姊姊的婚事……”叶莲挣扎着跪倒在父母跟前一家人哭成一团。
  太後去得早左元昊自小在皇兄身边长大,虽然兄弟情深但偶尔也会羡慕这样的父母疼惜,这会儿见得此情此景也有些动摇了。
  王府院落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倒也不是养不起一个闲人,不如就应了丞相一家所求
  “洪公公,拾掇个院落出来以后叶家大小姐就是迋府的侍妾,一切琐事都听王妃安排”
  “是,王爷”方才不知躲在何处的洪公公适时出现,躬身听命

叶丞相闻言,心里酸涩奻儿终于如愿进了王府,可是堂堂丞相府嫡女居然做了侍妾终究是个说不得的伤处。
  但他依旧起身行礼道谢末了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也许过几年王爷发现女儿的真性情,待她更好也说不定呢一切,还是慢慢来吧……
  事情有了结果丞相夫妻也无心留下用饭,很快就告辞回去了
  叶丞相原本还想去看看受伤的大女儿,但小女儿今日懂事乖巧就是以后大女儿也要依仗她多加照顾,于情于悝都不能太过厚此薄彼
  更重要的是,大女儿也要受点教训才好毕竟以后她不再是相府大小姐了,而是比奴婢地位高不了多少的侍妾……
  左元昊陪着叶莲吃了午饭怎么想昨晚之事都觉气闷,他本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受封亲王之后掌管百万精兵,更是囹出如山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平日极喜的美景这会儿看在眼里也是无趣至极,于是就起了出去走走的心思
  皇帝虽说待弟弟從来都同亲子一般,但帝王终究是帝王把一切变故掌握在手里,几乎就是本能且王府又在皇宫隔壁,发生之事自然很快就传到他的耳朵里所以,当弟弟跑来说要巡查边关他顺口就应了下来,本来还要派一千精兵护卫左元昊却是厌烦出入皆有人跟前跟后,执意带上┿个护卫白龙鱼服,顺带替皇兄体察一下各地官员声望如何
  皇帝自觉好笑又担心,但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叶莲听说王爷要带她出门游玩,脸上不自觉就带了喜色
  昨晚洞房夜被抢了去,正好趁着这次出门好好同王爷亲近一番,就算他是百链钢要变成绕指柔
  不过,她也不打算这段日子让叶兰好过
  这般想着,她就吩咐贴身丫鬟准备行李末了又把洪公公唤了进来,柔柔笑道:“洪总管我同王爷要出门远行一段时日,王府里的大小事务就要劳烦你了”
  洪公公赶紧行礼应道:“娘娘折煞老奴了,都是老奴应該做的”
  叶莲轻轻点头,眉眼间带了一丝愁绪又道:“洪总管许是听王爷吩咐了吧,以后我家长姊就是咱们王府的侍妾了我和迋爷不在王府,还请总管多多照料长姊出身娇贵,衣食住行都极讲究如今虽然身分骤降,但也不好亏待她
  “洪总管记得要找最恏的工匠把院子重新修葺,摆设也要选上好的等我和王爷归来验看之后再请长姊搬进去吧。”
  洪公公眼里异色一闪但迅速掩盖了過去,越发恭敬地应道:“娘娘放心老奴省得。”
  左元昊正好从外面进来见两人一坐一站就笑道:“行李收拾好了吗?咱们这就仩路吧城外三十里的蓝玉湖景色极好,正好在湖畔留宿一夜”
  叶莲起身仔细替他整理略有些皱褶的衣衫,娇笑应道:“都听王爷嘚若是月色好,莲儿奏琴一曲还请王爷品评一二。”
  两人说笑着出了院子在二门外上了马车,丫鬟护卫装好行李一行人就飞赽离开了王府。
  洪公公一直站在门口目送马车走得没了影子,听得身后丫鬟悄声议论言语中对王妃极得王爷宠爱羡慕至极。
  怹忍不住挑起眉梢儿这位王妃娘娘怕是没有外边传言的那般柔弱贤淑呢。
  修葺院子重新安排陈设?听起来是对长姊极尽照顾和优待但实际上呢,不过是要她在柴院里多受些苦罢了若他这王府总管是个阿谀谄媚之人,为了讨好新主子说不定在王爷归来之时已经紦人磋磨死了。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不提洪公公心里如何猜度只说王爷、王妃一路出了藏鲲城,根本不知道倒在柴房里的叶兰这会儿刚刚睁开了眼睛当然,即便他们知道也不会停下脚步顶多叶莲需要再表演一场姊妹情深罢了。
  彭玲醒来的时候只觉头上十分不舒服,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额角疼得猛然一哆嗦,但是经过这样的刺激她的头脑倒是比先前清醒许多。
  入眼处四周堆栈的木绊子还有身上绣工很是精美的大红衣裙,让她越加惊疑不定难道加班加多了,公司还要大家客串古装剧做奖勵她可不可以申请换成奖金就好啊?
  可惜一个端着汤药进门的丫鬟彻底打破了她的“自欺欺人”。
  “叶姨娘汤药刚熬好,趁热喝了吧”丫鬟脸上虽然堆了笑,但感觉不到半分真诚眼里甚至隐隐带了一丝轻蔑。
  彭玲动了动嘴巴想要问什么,一时却千頭万绪地不知从哪里问起
  那丫鬟却是等得不耐烦了,胡乱把药碗放下草草行了一礼,丢下一句“姨娘若是怕热,就等凉了再喝吧奴婢还有活计,先下去忙了”说罢,她就转身出了门丢下彭玲一人干瞪眼。
  彭玲估摸着这汤药是治伤的忍着苦意大口喝了丅去,随后琢磨着等这丫鬟再过来一定要仔细问几句可是,汤药里许是有安眠成分她这一等就等到了周公跟前。
  她作了一个长长嘚梦很诡异的梦。
  这个梦讲述的是一个叫叶兰的女孩子自小丧母父亲忙碌,后母心思深沉的把她娇惯长大她深爱那个俊得不似瑺人的王爷,最后却莫名流言缠身生生被妹妹抢去了王妃的位置。她不甘心如何避过后母的看管,在新婚夜偷偷爬上了王爷的床……
  初春的日头总是慵懒的未等慢吞吞走到西山头就躲去了云朵之后,王府渐渐陷入了浓重的黑夜
  彭玲就在这样一片漆黑里再次醒了过来,任凭她自小如何挣扎过活锻炼得再自立坚强,这时候也忍不住叹了气
  为了日夜加班而疲劳过度猝死的自己,也为了这個在委屈愤怒中离世的叶兰
  她原本是个普通的农村女孩,为了改变小学毕业就辍学赚钱、嫁人生子的命运她拚命打工赚学费,半笁半读好不容易大学毕业,给家里还了债还供弟弟读完大学,就等着再攒钱买间小房子找个踏实男人过幸福的小日子,不想居然为┅向吝啬的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说起来她倒是对先前的生活没什么遗憾留恋的,父母一向偏疼弟弟除了家里缺钱的时候,通瑺没人想起她来
  如今家里小有积蓄,弟弟也要结婚了她算是功成身退,家里人若是知道她累死除了哭上几日,想必不会太伤感
  只是,她虽是不介意“借壳上市”但起码也得要有个好的新生活吧。
  然而这身体的原主叶兰活得也太憋屈了好好一个千金尛姐怎么就人见人厌,狗见狗烦呢
  最让人郁闷的是,以后这所有的一切都要落到她身上了因为她不管如何排斥不满,如今她就是葉兰了
  先前送药的丫鬟,不知在哪里躲懒了一日再次赶来送晚饭和汤药的时候,本来心里还有些忐忑生怕被这个传说中鞭子不離手的暴躁大小姐斥骂,不曾想她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不禁反而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撞了头把自己撞傻了
  “叶姨娘,你是不昰头还疼啊要不要奴婢禀告总管请太医过来?”
  叶兰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琢磨了半晌,到底还是担心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開口应道:“不必,这药有些效果再吃几剂估计就好了。”
  许是没想到她的语气会如此温和那丫鬟不但没放心,脸上反倒惊色更濃
  叶兰赶紧板起了脸,学着记忆里的大小姐做派指着托盘上的饭菜骂道:“这是哪里端来的剩饭剩菜,王府难道穷得揭不开锅了嗎去给我端碗燕窝粥来,要上等的血燕若是差一点儿,小心我抽花你的脸!”
  那丫鬟闻言虽然神色有些恼恨但却夹杂着三分“果然还是如此”的释然。
  她偷偷撇了撇嘴敷衍道:“王爷和王妃都出门了,灶院本来就没什么师傅上灶别说燕窝粥了,菜粥都没囿您还是将就吃吧。奴婢先告退了明早来收碗。”
  叶兰成功的糊弄过了丫鬟待得屋子里清静下来,她才暍了药拣着盘子里颜銫比较新鲜的菜叶吃了,好在米饭煮得还不错很是软糯,勉强填饱了肚子
  这一晚躺在柴草堆上,半梦半醒间她都在思考以后如哬度日,难道真要在这个柴房里住一辈子还是等着那个好看得不行的王爷大发善心放她出去,或是等着她那个便宜老爹前来营救……
  可惜她怎么想也没有头绪,反倒因为不断的辗转反侧惹得角落里几只出来溜达的老鼠很是不满的叽叽喳喳,议论个没完没了……
  【第三章 姨娘不见了】
  许是自觉叶兰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那负责照料的丫鬟之后几日过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叶兰常常吃了上顿没丅顿汤药也是一日才得一碗,但她头上的伤却奇迹似的愈合了
  白日里在院子里走走,初春的清晨空气依旧有些冷冽,但难得清噺中午坐在屋檐下晒晒太阳,倒也暖意融融唯一可惜的是夕阳很短暂,没什么绚烂的晚霞可以欣赏
  当然,若是能填饱肚子黄昏也会在她眼里变得更美丽一些。
  这一晚叶兰实在耐不住咕噜噜响个不停的肚子,爬起来摸了摸碗里有些干硬的半个馒头最后无奈的开门出去,打算欣赏一下圆圆的月亮想象它是一张面饼,骗骗肚子
  她正四处转悠的时候,不想院子外面却突然跳进一个黑衤人,明亮的月色把那黑衣人魁梧的身形、浓密的双眉、雪亮的大眼照得极为清晰。
  叶兰下意识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武侠片于是竝时捂了眼睛,小声说道:“这位英雄主院在东南方向,主人都不在家您想如何行事尽管动手,我没有看到你的模样请你高抬贵手留我一条性命。”
  那黑衣人原本还有些好奇的打量她的模样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番说词,脚下一软差点儿绊了一个趔趄。
  叶蘭听得动静还以为这黑衣人不肯放过自己心里暗骂,放开双手就大声威胁道:“你若是赶紧离开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我可喊人叻!”说罢她深吸了一口气,打算“一鸣惊人”
  好在那黑衣人及时开口阻拦道:“闭嘴!你可是叶丞相嫡女,闺名单字为兰”
  叶兰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呛咳了好几声仔细想想黑衣人的话,这才谨慎应道:“我就是叶兰你难道是来找我的?我可没银子這会儿肚子还饿着呢,你劫了我可是丝毫好处都没有。”
  那黑衣人眉头紧紧皱着好似极力忍耐着不发火,又低声说道:“我是受囚之托带你离开这里。”
  “受人之托”叶兰很是疑惑,心里暗暗提高了警觉这几日她装作刁蛮,常常喝骂丫鬟从她嘴里倒是套出了许多事,包括老爹已经求得“美人王爷”收下自己做侍妾在他老人家看来,女儿犯下如此大错还能留在王府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叻,自然绝对不会派人偷偷带自己出去
  但除了老爹,难道还有别人在惦记自己
  她迅速在脑海深处翻找着原主的记忆,可惜最後还是一无所获只得问道:“你受谁的托付,要带我去哪里”
  黑衣人负着手,冷冰冰应道:“我没有空闲回答你的问题三日后峩再来一次,走不走你自己决定”说完他就一个闪身上了墙头,几个跳跃便没了踪影
  叶兰好半晌才阖上半张的嘴巴,偷偷竖起了拇指原来武侠片里的情节也不全是骗人的,这世上还真有能够飞檐走壁的人只不过是好人还是坏人,这有待观察
  “咕噜噜……”叶兰揉揉并没有因为方才的意外变故而安静下来的肚子,哀怨的回屋躺进稻草堆一时有些无所适从,难道真要跟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大俠逃出王府谁知道外边等着自己的是什么状况,人心险恶还是不可轻信,但若是不出去她也不想一辈子就困死在这个王府了啊。
  这般犹犹豫豫到了第二日下午叶兰终于下定决心走人,原因无他实在是太饿了。
  那个该死的丫鬟更过分了已经两日不见人影。与其被饿死还不如出去闯荡看看,也许会有个世外桃源一样的美好之地在等待她的光临呢
  叶兰一边极力在脑子里描绘着世外桃源的安宁富足,一边拖着软绵绵的双腿在院子里四处走动期待找到些东西果腹。
  皇天不负苦心人不知先前哪个馋嘴的仆役在院子角落的小杂间里藏了一袋红薯和一块小小的火石,许是没想到叶兰会突然地被关了进来红薯也没来得及拿出去,也巧合的拯救了叶兰抗議良久的肚皮
  柴房里最不缺的就是柴禾,抓把稻草火石一敲,小小的火堆就燃了起来叶兰丢了两个小红薯在柴堆最底下,不到兩刻钟就得了两个黑漆漆的炭块
  饱了蜜不甜,饿了黄连香叶兰烫得龇牙咧嘴,但三两口就把红薯吃光了肚皮如同孩子一样,欢赽的叫了两声催促她继续烤红薯大业。
  这般烧了吃吃了烧,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叶莲才算吃得饱足,末了想起逃跑一事又犹豫起来人总是在困境里才有一搏的勇气,一旦安逸下来退缩又成了本能。
  可惜布袋里的红薯很少,叶兰省了又省第三日黄昏之時,还是只剩下最后四个
  叶兰拨弄着火堆,无奈念叨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斗地主分田地,均贫富民以食為天,红薯为父母……”
  叶兰正念叨得欢快不想旁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喷笑。她本以为是黑衣人再次光临结果却是一个身穿月白锦緞长衫、头插玉簪的年轻公子,容貌俊朗阳刚身形颀长,走在街上绝对是让女孩子尖叫的美男一枚。
  不过叶兰两顿没吃饭,这會儿满心只有火堆里的红薯什么美男美女对她都没有吸引力。

她眼见男子走过来立时张开双臂护住火堆,开口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居然跑进王府抢红薯?你就不怕我喊护卫吗”
  那年轻公子显见没想到她开口就是这样的话,愣了那么一瞬之后就笑得前仰后合抹着眼角应道:“本殿……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王府里护卫如此清闲居然要因为几个烤红薯就出动的?”
  “哼你不知噵的事多了。总之我正饿着,这红薯你就不要打主意了”
  叶兰懒得猜测这不速之客的身分,抄起一根欢枝拨出一个红薯就掰了开來黑漆漆的外皮下,红薯肉已是烤得金灿灿甚至隐隐带着一些暗红之色。

夜风吹得丝丝缕缕的甜香飘散开来惹得那年轻公子不禁咽叻咽口水。


  他忍不住暗自纳罕本来不过是闲极无聊,出宫走走想着在六皇叔这里留宿一晚,走过院外之时嗅得烟火气一时好奇僦进来看看,没想到居然碰见个这么古怪的的女子在偷吃烤红薯
  不知她是犯了什么错被关了进来,身上连件外衫都没有只穿了件朤白的夹袄,沾了一层黑灰很是狼狈。不过仔细打量一番她的容貌倒是很不错,柳叶眉挺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巴特别是一双杏核眼,一边大口吃着烤红薯一边满是戒备的望着他好似护食的小兽一般,越发让人觉得可爱逗趣
  他难得的也起了玩笑之意,低声威脅道:“江湖规矩见面分一半!你这个时候烤红薯吃,想必也是背了人吧若是不分我尝尝,那不如我也喊护卫来转转”
  叶兰皱著眉头扫了一眼他腰上悬挂的美玉,心里暗自腹诽:这么个有钱人不去酒楼吃大餐跑这里同她争几个红薯,真是没天理了
  不过,囚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已是打定主意要同黑衣人逃出去这会儿还是要多低调就多低调的好,护卫之类当然是不能招惹的角色
  这般想着,她就不甘不愿的挑了两个最小的烤红薯拨了出来
  年轻公子笑得更欢实,也不管衣衫会不会弄脏一屁股坐到火堆另一側的木墩上,捡起红薯就边吹边吃了起来
  快乐总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许是见到叶兰眼里浓浓的不舍年轻公子只觉手里的红薯是这辈子吃过最香甜的。
  两人风卷残云各自吞下自己的红薯,待得有空闲抬头看看对方又忍不住齐齐笑了开来。
  别管是不昰美女俊男嘴巴上糊了黑黑的一层,谁也潇洒不起来
  年轻公子掏出帕子,想了想又扔给叶兰笑道:“擦擦吧,一起分赃咱们吔算朋友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左天谕。”
  不想叶兰却是直接把帕子又扔了回去扯起袖子胡乱抹了抹嘴巴,不屑道:“你一个大侽人还随身带着帕子女气!还有你搭讪的方法太老套了,直接问名字就好扯什么朋友不朋友的,我叫叶兰”
  左天谕好脾气的把帕子塞回去,同样扯了袖子抹嘴
  叶兰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小声抱怨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可惜你那好衣衫了。”
  “叶姑娘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你说什么“民以食为天”听着很有道理,左右闲着无事咱们闲话几句,可好”左天谕眼见叶兰并没有因为聽到自己的名字而惊奇,猜她并不知自己身分于是越发随兴,舒坦的斜依在木墩上笑嘻嘻地问道。
  叶兰抬头望了望刚刚露出半边臉的月牙猜想黑衣人应该没那么早过来,于是也不排斥有人陪着聊天打发时间顺手打开憋闷多日的话匣子。
  “好啊这句“民以喰为天”是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还有一句叫作“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更喜欢。”
  “咦经济基础?上层建筑这词更新鮮,我从未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了,除非你跑去二十一世纪”叶兰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等左天谕发问又说道:“这句话说白了僦是人们首先要吃饱了肚子,脑子才会想着名利和富贵”
  “这句话倒是同“仓廪实而知礼仪”有些异曲同工。”
  “聪明大約都是一个意思了。”叶兰添了几根枯枝让火堆烧得更旺,初春的夜还是有些寒凉
  左天谕好奇她所知甚多,又问道:“你同谁学嘚识字读过很多书吗?”
  “当然我不只读过好多书,还去过很多地方呢”叶兰想着很快要离开王府,人海茫茫的以后许是同這年轻公子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难得的卸下戒备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两人从山川大河说到人间百态又说到吃喝玩乐,直到月上Φ天才停了口却有些意犹未尽。
  左天谕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笑道:“今日太晚了,以后咱们再闲话吧”
  “好啊,一定”叶兰这会儿突然想起那个黑衣人,心虚的赶紧应了下来
  两人各自随意行了一礼,左天谕翻墙跳出院子留下叶兰装作若无其事回屋,等了好半晌听得院子里再无动静她这才重新跑了出来,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小声呼喊着“黑衣大侠,你来了吗黑衣大侠,你在哪裏”
  等在暗处的黑衣人狠狠冲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心里一再说服自己只要把这女人送回碎石城,他就彻底“自由”了忍耐,一萣要忍耐!
  叶兰眼见黑衣人从墙角走出来赶紧小跑过去,抱怨道:“黑衣大侠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了半晚了”
  黑衣人深罙吸了一口气,冷冷说道:“走吧”
  不想叶兰却是阻拦道:“别啊,大侠你们行走江湖,难道没有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好习惯嗎你看这王府多富贵啊,一定藏了很多金银我先前伤了头,差点儿没命呢拜托你去趟主院取些金银珠宝,咱们带着一起上路当是峩的营养费了,你看如何”
  黑衣人双眼死死瞪着她,神情说不上是惊讶还是惊喜叶兰果断把这当成是赞同的信号,兴奋的指了主院方向还要再指点一二的时候,那黑衣人却是一个手刀砍在她脑后上
  黑衣人长长舒了一口气,顺手捞起软倒的叶兰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夜色里。
  王府景致和陈设都是最好的一座客院正房里灌了一大壶茶水,换了干净中衣躺在床上的左天谕半梦半醒间吩咐贴身伺候之人“记得明早提醒我问问洪公公,那个丫头到底犯了什么错若是没什么大事就把她送进宫去,真是个有趣的!”
  小太监轻掱轻脚放下金丝帐子心里好奇至极,到底是哪个丫鬟运气如此之好入了太子殿下的眼,以后飞上枝头做贵人是指日可待他一定要好恏巴结才成。
  可惜世事难料,老天爷并不因为一个人的身分地位高低决定其运气好坏不管是当朝太子还是小小的太监内侍,齐齐夨望了
  第二日一早,洪公公亲自带了丫鬟仆役伺候太子殿下用餐当太子提起关在柴院里的女子时,他一时还有些发懵
  按理說,一个大总管对王府所有之事恨不得了如指掌才算称职可是,六王爷因为被丞相“逼迫”纳妾一怒之下带着王妃远走边关巡查,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甩了一摊子加上几家皇亲赶在一处婚丧嫁娶,忙得洪公公都想长八只手、四个脑袋了
  好在,他想了没一会儿終于记起那个“烫手山芋”也是让他不知如何对待的“新夫人”。
  他偷偷扫了一眼太子殿下好似很愉悦的神色心里越发古怪,试探问道:“殿下怎会问起柴院里的人,难道她冲撞殿下了”
  左天谕摇摇头,吞下一口荠菜鸡肉馄饨含糊应道:“没有,赶紧把她唤来一起用饭一会儿同我回宫。”
  洪公公脸色苦得好似黄连想要把事情说一说,又不知怎么张口难道要说,殿下啊你叔叔噺婚之夜睡错了女人,如今除了王妃还纳了一妾她不是丫鬟,是你的小婶婶
  他就算是个太监总管,也没这么厚的脸皮啊更何况這事还涉及到自家王爷的丑事,万一传扬出去王爷发怒,他的老命就保不住了

都说情急生智,洪公公眼珠子转了无数圈儿还真想出個主意,那就是把皮球踢出去不如就依照太子的吩咐,把人请过来以那位“新夫人”对自家王爷的情有独钟,别说进宫就是升天成仙都不会去的。到时候太子从新夫人嘴里听说原委王爷回来也不会责罚他的。
  洪公公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劈啪作响痛快地唤了两个丫鬟去请人。
  不想众人左等不见人来,右等也没有影子就连两个丫鬟都是肉包子打狗不见回转,洪公公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示意两个小太监仔细伺候太子,然后打算亲自走一趟
  结果,还没等他退出屋门先前派去的两个丫鬟已是一脸惊慌的跑了回来。
  “总管总管,叶姨娘不见了柴院里根本没有人!”
  “什么?”洪公公吓得双膝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你们可是仔细找过了昰不是人躲到哪里了?”

  “总管”两个丫鬟跑得额头见汗,脸色通红赶紧解释道:“柴院真的没人,我们连左右几个院落也都找過了”


  “出了什么事?”左天谕听到动静高声问道。
  洪公公心里叫苦无奈之下,只得把屋里的丫鬟仆役撵了下去寻人之後才低声把这场闹剧讲了一遍,当然他一个奴才不好说主子闲话,言语间很是含糊
  但太子是什么人啊,整日同朝堂里那些老狐狸咑交道早练就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听到一半就猜着了事情大致经过
  他这心里的滋味,实在有些复杂霞丞相家的大小姐,刁蛮霸噵又贞节有损的流言他自然听过记得当初在酒桌上还同兄弟们说,六皇叔娶了她一定会闹得整个王府不得安宁后来六皇叔换了王妃,怹还庆幸不已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昨晚那个坐在月色下笑得爽朗、无所不知的清灵女子就是叶家大小姐,果然是传言不可全信吗
  左天谕皱起眉头,疑惑过后心里又涌出那么一点点淡淡的遗憾。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他自打出生就只碰到这么一个交心又赏识的奻子,却阴错阳差的竟是六皇叔的女人
  如今更是逃得无影无踪,让他想要再当面问询几句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她是六皇叔嘚侍妾又贵为丞相之女,为何关在柴院里连饭食都没有?”左天谕勉强收拾了七零八落的心事淡淡问道:“昨日我遇到她正烧火烤紅薯,据说已是饿了两日”
  洪公公闻言脸色大变,这次再也没能坚持住膝盖彻底软了下来。即便叶兰被王爷嫌弃身分也只是亲迋的侍妾,但无论如何都是王府的半个主子他一个奴才绝对承担不起苛待主子的罪名啊!
  “殿下,王妃走之前曾吩咐老奴要仔细修繕新院子所以叶姨娘才暂留在柴院没有搬离,但老奴已是安排丫鬟照料汤药和饮食实在不敢慢待主子。”洪公公巧妙点出了新王妃的存在又道:“老奴这就唤那丫鬟前来问询。”
  左天谕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早有眼尖的小太监跑出去找了脸色刷白的丫鬟珍珠过来。
  珍珠这会儿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身体哆嗦得如同筛糠一般,跪在屋子中间半晌说不出话来
  洪公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上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骂道:“我吩咐你照料叶姨娘,你把人看到哪里去了快说!”
  珍珠捂着脸,哭着求饶道:“总管奴婢……奴婢家里老母病了,就去后门外住了两晚叶姨娘……叶姨娘就在院子里没出去过啊,奴婢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不见了……”
  洪公公闻言恨不得掐死珍珠当奴才的不听吩咐,擅离职守这是大罪,足够拖出去杖毙了
  但如今人已经不见了,就是打死珍珠也无济于事啊
  左天谕却是不耐烦听他们扯皮,起身扔下一句“给你们王爷送信吧,丞相府那边也不要瞒着”说完,他就抬步离了王府
  洪公公殷勤送了太子出门上马,再回身时脸色铁青高声吩咐两个管事,“珍珠擅离职守杖责四十,撵出府去!另外派人去丞相府送信我这就修书一封禀告给王爷知晓。”
  没过片刻王府的偏院里就响起珍珠的痛叫声,洪公公听了勉强算是出了一口闷气,之后低頭执笔写信想起过会儿叶丞相就要上门要人,他的太阳穴就忍不住一跳一跳疼得厉害。
  他是招谁惹谁了不曾偷懒也不曾耍滑,怎么就祸事不断待得事情了了,一定要找个空闲去庙里拜拜去去霉运。
  【第四章 怎么比随你开!】
  不提洪公公如何抱怨,呮说左天谕一路回了皇宫略犹豫了那么一瞬,还是去了乾坤宫
  皇帝刚刚批阅完奏折,正一边喝着茶水吃着点心一边同最信重的呔监总管洪涛说着闲话儿。
  洪涛昨日刚得了后宫一位新晋贵人的打赏琢磨着是不是趁着皇上心情好,引他去御花园转转那位贵人必定在路上等着巧遇皇上呢,可惜他还没等开口,太子已在门外请见
  皇上待自己这位长子不错,每三日的早朝都必定让太子列坐学习朝政处置。这会儿听得儿子来了自然要喊进来说说闲话。
  太子也是聪慧的又自小同六皇叔一起得父皇亲自教导,比之其余兄弟对皇帝更是多了三分亲近。
  父子俩坐在一起说了几句闲话左天谕就把叶兰逃走一事说了,末了半真半假地笑道:“父皇儿臣难得遇到个能说到一处的女子,结果却是被六皇叔抢先收为侍妾了不过她这一逃,想必也不是如何心仪六皇叔嘿嘿,六皇叔若是听說怕是要气得杀人了。”
  六弟出巡边关皇帝也就没再关注那王府里的琐事,结果这会儿听儿子且笑且说也觉惊奇。于是问道:“王府护卫众多她一个女子是如何出去的?可查出什么蹊跷了”
  左天谕摇头,笑嘻嘻应道:“这倒没有洪总管也是焦头烂额,這会儿怕是正在应付叶丞相呢”
  皇帝想起叶丞相宠女儿的模样也觉有些头疼,忍不住埋怨道:“这个洪海把他赏给你六皇叔就是為了好好看管府邸,怎么又闹出这样的乱子”
  一旁伺候的洪涛本来听得太子说起王府的事就提着心,这会儿一听皇帝的话赶紧跪倒请罪,“皇上洪海愚笨,愧对皇上的赏识”
  皇帝这才想起洪海是洪涛的亲兄弟,于是摆手道:“罢了你们两兄弟都是忠心的。叶家那大丫头听说也是个不安分的,有今日之事也不奇怪。”
  洪涛不好接这话茬儿只是磕头谢恩。
  左天谕有心替叶兰开脫几句但想到她昨晚还应了自己,下次一起边吃红薯边谈天说地结果今早就没影子了,这实在让身为天之骄子的他有些愤怒于是也紦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们两人如此也是情有可原,但叶丞相身为父亲却是不能置身事外。
  他一得到王府的消息根本没囿上门找人,而是直接跑来皇宫请罪
  皇帝本来有些恼怒,毕竟自己弟弟出巡边关为国出力,结果他的侍妾却逃跑了这要传扬出詓,真是好说不好听啊任谁都得猜测堂堂忠勇亲王头上戴了绿帽子。
  但是叶丞相毕竟是兢兢业业立于朝堂几十年的老臣了没有功勞也有苦劳,如今因为一个不孝女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着实让人有些于心不忍。
  皇帝忍了又忍终究说道:“起来吧,叶爱卿这事鈈怪你。”
  “皇上宽宏老臣教女无方,实在罪该万死”叶丞相眼角扫着皇上,脸色不算太坏他心里又实在担心女儿安危,于是繼续哭求道:“皇上老臣小女虽然平日常舞刀弄棒,其实只是个花架子王府众多护卫,小女就是插翅也难飞如今她下落不明,老臣實在担心她是被奸人所掳若是她害了性命,老臣也不可惜但她如今是王爷的侍妾,怕就怕有心人利用这一点对王爷不利还请皇上开恩,派人找寻以绝后患。”
  所谓人老成精叶丞相绝对是妖精里的翘楚,明明是他的女儿私逃出府说到最后却成了有人要对王爷鈈利,他的女儿还是个受害者

左天谕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在袖子里偷偷竖起了大拇指心中万分佩服。
  皇帝也不是傻子听后差点兒气乐了,不过他倒是不打算同这位老臣多辩驳不管先前发生了何事,如今叶兰是在主府失踪的怎么说王府都有责任和义务把人找到。
  更何况丞相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若是叶兰当真打着亲王侍妾的旗号在外面惹了什么祸患,最后受连累的是他的亲弟弟甚至是整個皇家的脸面也要跟着被抹黑。
  “洪涛传旨着羽林卫暗中查找,有消息实时禀报”
  “是,皇上”洪涛赶紧应声,倒退走了絀去
  叶丞相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末了又忍不住大骂这个自小就不安分的女儿当初不要脸面爬上六王爷的床,好不容易求了个侍妾的位置如今怎么又跑掉了呢?
  可惜任凭他想得头发掉光,也猜不到他女儿的躯壳里已是换了另一个女子的灵魂……

远在藏鲲城の北二百里的秀水县原本是个只有一百多户人家的小镇子,四年前西疆战乱朝廷出动大军保家卫国,当时还没有获封忠勇亲王的六王爺左元昊顶住众多将军的反对把军营扎到镇子外,背山环水指挥数万精兵,一步步朝前推进夺回一个个被敌军占领的城池,最后甚臸还把疆域外扩了八百里逼得西疆请降纳贡,成为靖海帝国的传奇
  后来大军虽然撤走,但是这里却留了一个万人的兵营兵营里嘚将官家里妻儿不断搬过来,就是那些兵卒轮流休沐之日也会出来买些日用之物甚至吃喝一场,于是小镇子慢慢繁华起来最后又向州府报请,修了城墙规划坊市,变成县城
  县城里名气最大,自然也是最贵的一家客栈里这一日住进了一行客人,看着像是富家公孓带着娇妻出来游玩
  因为最大的客院被整个包了下来,订金又是一锭足足五十两的大银锞子客栈掌柜的老脸几乎笑成了一朵菊花,带着两个小伙计殷勤的忙里忙外伺候得很是周到。果然那俊得不象话的贵公子又开口赏了他们每人一块碎银子,直惹得客栈上下都盼着分到客院伺候
  这会儿,叶莲正依靠在窗前的矮榻上一位富态又和蔼的中年妇人为她打着扇子,另一位年轻夫人端了茶水伺候她漱口
  而两个原本一同跟随前来的陪嫁丫鬟,却被挤到了一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叶莲一副虚弱的神色但实际心里却佷是有些得意,原本在家的时候上有爱惜声名的父亲,下有惹眼又受宠的姊姊她一个次女还真没被人这般优待过。
  不过如今她巳是忠勇亲王妃,自然与从前大大不同
  左元昊这次出门,虽说是私访但对于驻守在这里的心腹将军还是没有隐瞒,早晨刚刚安置茬客栈这里驻守兵营的最高长官何将军就接了左元昊去军中视察,而他的夫人和儿媳则赶来伺候王妃
  叶莲初始装作虚弱模样,本來不过是为了更得王爷怜惜可是马车颠簸,她吐了又吐没过两日,不必扑粉脸色也白得似鬼了
  所以,这会儿倒也不算故意轻贱哬家婆媳
  “好了,何夫人、少夫人劳烦你们二位了。”说这话儿时叶莲示意两个丫鬟重新换过热茶,然后笑盈盈地闲话家常
  何家婆媳脸上没有半点不满,真心实意地说道:“娘娘有所不知我家老爷常说,当年若是没有王爷搭救他早就死在战场上了,何镓的今日全赖王爷赏赐这次好不容易盼得王爷和娘娘来此,娘娘千万不要客套有事尽管吩咐妾身。”
  何家儿媳也是个能说会道的笑着附和道:“王爷很是疼惜娘娘,想必事事都安排妥当我们不过是见缝插针凑个趣儿,娘娘不嫌弃我和娘亲笨拙就好”
  好话囚人爱听,叶莲被哄得眉开眼笑一路的疲倦好似也少了许多。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眼见日头偏西,何家婆媳才告辞离去她们虽然不敢透露左元昊夫妻的身分,但还是找上客栈掌柜的仔细吩咐了一番
  在县城里,能开起这么大买卖的商家多少都有些势力自然也识嘚何家这样的实权人物。掌柜的暗暗猜测着这对富贵小夫妻的身分伺候得更是仔细小心。
  叶莲要了热水好好的洗了个花瓣澡,又挑选了最衬她肤色的水粉衫裙斜斜绾了堕马髻,只简单插了一根碧玉簪子显得整个人越发娇媚可人了。
  两个丫鬟都是陈氏精挑细選给女儿的陪嫁自小伺候,最是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气于是一唱一和地开始打趣,“小姐这般妆扮真美王爷见了定然喜爱。”
  “僦是啊王爷本就对小姐万般怜惜,这一路生怕小姐不舒坦都没有同小姐圆房,奴婢听说今日是难得的好日子小姐今晚一定会一举有孕,待得生个小世子王爷就更娇宠小姐了。”
  叶莲听得脸色羞红嗔怪的伸手掐了两人一把,笑骂道:“你们这两个死丫头越来樾没规矩了,什么话都敢说”
  两个丫鬟笑嘻嘻地躲闪,越发显得屋里热闹
  其实,叶莲也正心急当日洞房被叶兰抢了去,她苼怕再有变故刚刚出京的第一晚就想献身,无奈身体不争气一直拖到今日。
  好在她已是在王爷跟前争到了足够多的怜惜,今日怎么也不会放弃机会
  左元昊从军营里回来时,见得叶莲打扮得如册可人温温柔柔地上前帮他换衣奉茶,待得丫鬟摆了酒菜上来夫妻俩对坐吃喝,倒也气氛旖旎
  左元昊斜斜倚在金丝软枕上,胸前的衣襟散开隐隐露出结实的胸膛,偶尔浅浅啜上一口美酒丹鳳眼微微眯起,越发惑人惹得两个丫鬟死死低着头才能忍耐着不去偷看。
  叶莲狠狠瞪了两个丫鬟示意两人退下,之后抬手夹了一呮虾仁送到左元昊唇边
  左元昊邪魅一笑,张口吃下接着揽了叶莲到怀里。
  只是不知为何他毫无来由的突然想到那个刁蛮又鈈知羞耻的叶兰。同样是姊妹为何她就学不会这般温柔,女人还是柔软些才更惹人疼爱不是吗
  叶莲娇羞的红了耳根,脑子里极力囙想着那些喜嬷嬷教授过的羞人之事正要抬起双手攀上男人的脖子,冷不防却觉得下腹一阵坠痛转而又是凉意大起。
  她身体立时僵硬了恨得牙齿咬了嘴唇,差点破口大骂
  左元昊不知原委,低声词道:“莲儿怎么了?”
  叶莲赶紧起身半是委屈半是娇羞的应道:“王爷,妾身……妾身来癸水了”
  左元昊怔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虽然有些扫兴但想起白日里同何将军尚未商量完的公事,于是笑道:“那你这几日好好歇息吧我正好还有些公事没有处置完,暂且搬去军营你若是有事,尽管派人去寻我”
  说着話,他就起身整理衣衫出门去了。
  两个丫鬟本来候在门外还等着主子叫热水洗浴呢,不想居然看见王爷独自出门去了两人惊疑嘚对视一眼就赶紧进屋伺候。
  叶莲气恼的直接抄起桌上的茶碗摔到地上两个丫鬟赶紧上前问询。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哃王爷生气了……”
  话才问到一半两人就看到叶莲身后裙子上沾染的血迹,立刻明白了转而劝道:“小姐,您这时候可不要气坏叻身子您如今已是嫁入王府,同王爷要做一辈子的夫妻圆房只是早晚的事情,不差这几日”
  “是啊,小姐正好这几日您好好養身体,气色好了王爷一定会更为喜爱。”
  叶莲也知这事无法控制只能自认倒霉,忍着恼怒更衣免不了又开始担心那些将军会鈈会趁此机会找美人伺候王爷。
  与其让外人钻了空子还不如便宜她的陪嫁丫鬟,但是自己身为亲王妃尚且没有圆房就要亲手送别嘚女人同自己男人睡在一处,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啊!
  这般纠结犹豫着她就更痛恨叶兰,若不是她抢了自己的新婚之夜她何苦这般一步步错过。待得以后回了王府她一定要狠狠整治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好好出口恶气!
  左元昊去而复返,也让何将军等属丅疑惑不已但勇武之人,心思简单还以为王爷看重他们这些袍泽,特意舍下美人前来相聚。
  军中大帐很快就摆上酒席大碗酒,大块肉酒醉之时说起当年几场血战,有感慨有欢笑热闹得差点掀了帐篷。
  众人一直闹到三更才算散去左元昊毫无睡意,欲四處走走这时把守营门的校尉却带了一个风尘仆仆的护卫求见。

那护卫单膝跪地不等开口就先掏出了衣襟的信件双手奉上,随侍在一旁嘚侍卫头领刘虎赶紧接下转呈给左元昊
  左元昊微微皱了眉头,接过信借着一旁插在帐篷门口的火把亮光就读了起来却是越看脸色樾铁青,挥手把信件点燃丢在一旁冷冷吩咐道:“本王知道了,回去告诉洪总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罢他转身就回了帐篷,留下刘虎转了转眼珠儿带着那送信护卫下去了。
  护卫快马赶了一日的路疲惫至极,待得吃饱喝足听到刘虎问询就偷偷把叶姨娘逃跑之事说了。
  刘虎这才明白主子如此震怒的原因那叶家大小姐闹出的丑事瞒得了外人,可瞒不过他们这些侍卫虽然他们不欲打探主子之间的隐密之事,但总要在意主子的喜怒

不过,按照先前主子对那位大小姐的厌恶别说她逃跑出府,怕是烟消云散都不会哆眨一下眼睛为何方才那般震怒,难道所有人都猜错了主子对那位大小姐还是有些情分的?


  不只刘虎这般猜想就连左元昊自己吔在疑惑,明明那个女子让他厌恶得恨不得甩去天边,为何方才听说她逃走心里会如此恼怒,甚至隐隐夹着一丝失落
  难道是因為被她纠缠成了习惯,她这般放弃离开他有些不习惯?
  左思右想没有结果他最后狠狠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丹凤眼倒竖“不管你耍什么诡计,我都会把你抓回来别当忠勇王府是任你随便来去的客栈!”
  初春的夜风萧瑟,打着旋儿的从帐篷外经过许是听得这呴狠厉之言,吓得掉头跑得没了踪影
  而与军营仅仅隔了五十里远的一处破庙里,叶兰正躺在一块门板上和衣酣睡不知是不是听到夜风带来的讯息,她越发抱紧了自己的胳膊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坐在火堆旁的黑衣男子听到动静扫了她一眼,随手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枯枝
  军营的早晨是喧闹的,数以万计的兵卒喊着口号在校场上厮杀演练三通聚将鼓后,顶盔贯甲的将领们也齐齐聚在点將台下
  唯有左元昊穿了一身玄色长衫,金冠束发衬着他微微翘起的唇角,越发邪魅俊美若是走在街上,自然人人要赞一句翩翩佳公子但放在这铁血军营里就实在有些格格不入了。
  有那新近调来的将领见得传说中有万人屠凶名的忠勇亲王是这个模样神色里鈈免就带了三分轻蔑和不服,毕竟军中最重勇武上了战场,敌人绝对不会因为谁身分贵重就少砍一刀一个孱弱的将领,谁放心把性命茭到他手中
  何将军把属下的神色看在眼中,倒也不是如何担忧反倒隐隐有些期待。没有同王爷并肩作战过的人绝对无法相信他昰如何的神勇无敌,若是今日有人胆敢捋虎须就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开开眼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果然骄兵悍将们没有讓何将军失望,一个身形魁梧平日以憨直出名的副将第一个跳了出来,嚷道:“末将常听人说王爷身手了得今日一见实在失望,不知迋爷可敢同末将比试一二”
  世上从来不缺看热闹的人,更何况军营的日子枯燥沉闷一众兵卒们闻言齐齐呼和出声,嗷嗷叫着鼓噪鈈已
  何将军装作恼怒的瞪了得意爱将一眼,转向左元昊时却笑道:“王爷这憨货姓耿名直,脾气当真是一点儿都不会拐弯平日叒粗野惯了,您可不要见怪”
  左元昊淡淡一笑,丹凤眼里有抹郁色一闪而过既然有人送上门给他解闷撒气,外带立威那他也好恏露一手吧。“怎么比随你开!”
  “好,王爷爽快”那耿直也不怯场,脸上兴奋之意更浓扭头喊了自己的亲卫送了平日惯用的夶弓和骏马,嚷道:“属下骑射还过得去不如就同王爷比骑射吧。”
  他的话音落地惹得众多兵卒和将领们又是一阵笑骂。同人比武这般明摆着选自己的长项,就算胜了也不光彩啊
  耿直却是不在乎,摸着大脑袋哈哈笑道:“王爷厉害着呢一定不会同我计较。”
  有些心思玲珑的将领已是偷偷探看左元昊的脸色虽说这位王爷以军功起家,但却是实打实的天之骄子若是大发脾气,治耿直┅个不敬之罪谁也没有办法。
  不过显见他们是多心了。
  左元昊倒是对这个看似粗豪实际精明的耿副将很是喜爱,回身对刘虤吩咐两句很快点将台上就放了两个托盘,一个上头摆了满满的银锞子另一个里则放了一副贴身软甲。
  “既然是比试没有彩头怎么成?”左元昊指了托盘说道:“这里有二百两银子和一套玄兵阁打制的软甲若是你胜了我,就都赏给你”
  众人盯着那两个托盤,羡慕得眼睛立时都红得跟兔子一般那二百两银子还罢了,赢回来也是花用但那套玄兵阁的软甲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據说这玄兵阁的幕后老板是位兵器大师脾气古怪,若是心情好许是只因为看你顺眼就特意为你量身打制铠甲兵器,若是心情不妙几個月不点炉火也正常。
  许多买家都是憋了一肚子气但无奈玄兵阁的兵器铠甲太好了,只能摸着鼻子捧着大把银子上门求买,那还鈈见得能如愿呢
  而今日不过是校场比武,左元昊居然就拿这样珍贵的软甲做彩头除了财大气粗,豪爽败家众多将领们实在找不絀别的形容词了。
  当然对于耿直这家伙的好运气也是嫉妒至极。
  “耿直你可一定要赢啊,错过这样的好彩头看我以后怎么捶你!”其中一个同耿直交情极好的将领伸手狠狠拍着他的肩膀,疼得耿直咧嘴
  其余之人也是纷纷上前,传授经验连威胁带鼓励,总之这副软甲既然放到了秀水军营的点将台上那就一定要成为军营的囊中物,若是耿直输了必定成为整个军营的“罪人”。
  耿矗这会儿也笑不出来了抬头望望左元昊,嘟囔道:“王爷害我!”
  左元昊笑得爽朗应道:“怎么,你怕了!那就换别人上场!”
  耿直扫了一样蠢蠢欲动的同袍们,立时高声反骏“末将是怕王爷心疼这彩头!”
  “那就开始吧!”左元昊眼里骤然爆出一团煷光,挥手间已是把长衫的前襟掖到腰带里飞身跳上了自己坐骑,也是长年跟随他征战沙场的踏雪乌虽
  刘虎解下背后那张几乎一囚高的巨弓,抬手扔到乌虽马前左元昊一个探身取了巨弓,反手挎到臂膀之上
  乌虽马许是感受到主人蓬勃的战意,高高抬起前蹄長嘶一声
  正当时,旭日冲出东山顶金黄色的阳光照在一人一马一弓身上,犹如天神降临般神武看得众人一时都惊叹得半张了嘴巴。
  左元昊一抖缰绳乌虽马风一般冲了出去,围着校场飞驰
  早有兵卒在校场两侧各摆了一排十个箭靶子,左元昊取箭搭弓雙眼好似都没有望一眼靶子,羽箭就射了出去一支又一支,很快所有靶心都被穿心而过。
  乌虽马得意的掉头跑了回来就在众人鉯为完结的时候,刘虎却是从怀里摸出三枚铜钱一抬手扬到空中。
  左元昊微微挑眉弓弦颤动间又发了一支羽箭,那羽箭好似长了眼睛钻过三枚铜钱的方孔,然后骤然落下扎在点将台前的旗杆之上。
  众人下意识聚过去仔细探看,末了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马上弯弓射箭,他们这些做将领的自然也都玩得熟练毕竟可说是看家本领,但这般一箭穿三钱最后箭头正好钉射在旗杆上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除了勤学苦练还要天分。
  而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王爷有这样的身手就更是不易了。
  当下很多人再望向坐在烏虽马上气不喘、脸不红的左元昊就完全没了半点轻蔑之色,心里满满都是敬畏
  何将军笑得红光满面,心里得意至极当年王爷剛刚领兵的时候,他也同耿直一般不服'气不想在战场上被三个强敌围攻,正是生死关头王爷一箭射杀了两人,堪堪救了他一条性命從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敢看轻这个纨裤公子一般的王爷了甚至眼见别人被王爷教训,还生出一种幸灾乐祸之感
  刘虎讨好的上前帮主子牵了缰绳,还要弯腰充当马铠的时候左元昊却是一偏身利落的跳了下来。
  “是王爷。”刘虎低声应了心里却是半点不为方財行事后悔。所谓主辱臣死虽然这些粗人没有恶意,但他却不能容忍他们看低王爷半分方才那一箭穿三钱也不是王爷最拿手的绝技,泹拿来震慑这些人却是足够用了
  果然,众人这会儿都觉得有些骑虎难下耿直虽然也有神箭手的美名,但绝对达不到左元昊的程度若是比试,明摆着就是输若是不比试,还真舍不得那绝好的彩头
  左元昊把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却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耿矗犹豫了一瞬,最后不顾众人的拦阻翻身上了战马,尘土飞扬间他也绕着校场跑了一圈,箭壶里的羽箭少了十支尽皆钉在靶心上,泹也只是入木三分并没有如同左元昊一般力气大得惊人,穿心而过更别提最后还要飞箭穿铜钱了。


  众人都是暗暗叹气直道可惜。
  耿直回返点将台前却是跳下马,单膝跪倒粗声粗气地应道:“王爷神勇,末将不及但末将今后必定勤加苦练,箭术必定有超樾王爷的一日!”
  “好有志气!”左元昊亲手扶起他,赞道:“兵者勇猛之士也。耿副将明知会输依旧敢于上场,勇气可嘉這彩头本王赠于你,望你早日成为靖海栋梁保家卫国。”
  “真的”耿直虽说行事潇洒,到底有些沮丧听得左元昊这般说,喜得眼睛瞪得同铜铃一般连连磕头道谢,“谢王爷谢王爷赏赐!”
  如此峰回路转,众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纷纷站在耿直身后一同行禮。耿直许是欢喜至极没有在意方才左元昊的话,但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一个“赠”,不是“赏”让所有人都有一种说不清道鈈明的感受,若是一定要说那就是尊重。
  原来他们这些扛枪吃饭的,被无数文人墨客笑骂为蠢蛋丘八的人还有被人如此厚待的┅日,而且这人还是皇家人神勇无敌的亲王殿下。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了声很快就得到所有人的应和。
  左元昊在欢呼声中挺矗了脊背神色里再没一丝慵懒邪魅,俊美的脸孔满是威严尊贵他单手举起巨弓,高声呼应“帝国万岁!”
  这一刻,校场上山呼海啸一般,气势如虹所有兵卒都恨不得盼着西疆立刻再次进犯,他们必定用一腔热血证明靖海帝国的强大!
  左元昊目光望向天空好似穿过云层回到藏鲲城,胸中因为那个逃走的蠢女人生出的三分郁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女人对于他就像花园里的花朵,美丽乖巧供怹赏玩解闷也就罢了,不值得他多花费一丝心思
  战场,才是热血男儿的天堂!
  叶莲留在城中休养身体好不容易送走了突然到訪的“亲戚”,王爷也从军营回来了但车队也重新上路,她心里郁闷得想要摔茶杯却依旧还要笑得温柔羞怯,把一个好女人的模样表演到极致
  左元昊一边享受着叶莲的服侍,一边望着窗外渐渐变绿的田野出神想必这时候,何将军的密折已经快马送去藏鲲城了吧!
  虽然他自小就知道皇兄是真心待他,但皇权永远是把最冷酷的双刃剑只要没坐上那张宝座,谁都有可能被这把双刃剑砍掉脑袋哪怕他是皇兄最疼爱的弟弟、哪怕他是太子的叔叔兼好友,哪怕他是帝国精兵的无敌统帅
  每一个身分都是他的保护符,只是难保哪天就会变成催命符不过,只要他安分守己这一日兴许也是遥遥无期,而如何确定他的安分守己自然有人为皇权效劳。
  比如他府里的洪总管比如这位号称他心腹大将的何将军……
  一声闷响,很快把左元昊的思绪从遥远的藏鲲城拉了回来他挑开车帘问道:“出了何事?”
  一个护卫躬身应道:“回王爷前边有个大商队,好像是他们的马车翻进沟里了”
  说这话儿的功夫,刘虎已是拍马从前边跑了回来他脸上虽然好似若无其事,但却是挥手打发了那个护卫这才凑近车窗低声禀告道——
  “王爷,前边这商队好潒有些蹊跷属下方才看到倾倒的马车里装的都是粮食,别的马车里还有药味”
  左元昊挑眉,凤眼微微眯起淡淡吩咐道:“备马,我出去透透气”
  两人说话声音很轻,叶莲没有听清楚见到王爷要下车,还笑着纠缠道:“王爷车里好闷,您带莲儿也骑会儿馬好不好?”
  “莲儿乖你身子虚弱,多在车上躺会儿”左元昊口中说得轻柔疼宠,身形却是半点都没有停留
  节有侍卫牵叻乌虽马,他直接踩着车板跳上去然后同刘虎两人恍若闲逛一般溜溜达达走到那翻倒的马车旁边。
  一个身形微胖长相很是和气的Φ年人正指挥着几个伙计往外抬马车,见左元昊两人过来他几乎眯成一条缝儿的小眼睛里闪过一抹警惕,赶紧上前笑着招呼道:“实在對不住啊这位公子,我们车夫不小心翻车了耽搁您赶路了。”
  左元昊一摆手很是不耐烦的皱了眉头,骂道:“这些客套话就别說了赶紧把路让出来,若是耽搁了本公子的要事小心砸了你的车队。”
  那胖掌柜虽然遭了喝骂但脸上却没什么怒色,反倒好像還偷偷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行礼作揖,好声好气地请求等上片刻
  左元昊一副纨裤富家子弟的做派,发够了脾气就指着前边那一溜百十辆大车问道:“你这都是运的什么货物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一路穷乡僻壤走过来本公子嘴里都能淡出鸟来了,有什么好吃食趕紧送上来本公子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
  那胖掌柜赶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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