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27日全国人大常委会表決通过《关于授权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在部分地区开展刑事案件速裁程序试点工作的决定》，授权“两高”在北京、天津、福州、厦门等18个城市开展刑事速裁程序试点工作2014年10月23日，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首次提出“完善刑事诉讼中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2016年7月22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二十六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鈈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改革试点方案》。2016年9月3日全国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关于授权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在部分地区開展刑事案件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试点工作的决定》，授权“两高”在北京、天津、福州、厦门等18个城市开展刑事案件不签认罪認罚会怎样从宽制度试点工作其中刑事速裁程序被纳入到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试点工作中，其适用范围扩大到三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罚的案件2016年11月16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国家安全部、司法部联合出台《关于在部分地区开展刑事案件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试点工作的办法》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授权，在最高法院、福建高院部署下福州、厦门两级法院积极探索，取得了许多寶贵经验也发现了存在的问题。

　　在看守所的日子里被告人叶某的心情是纠结的。

　　一边是民警、检察官告诉他认罪可以轻判叧一边是“号子”里的人“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调侃。

　　“法律上的事我又不懂心里没有底。”叶某说

　　不过，这一次叶某不必纠结。随着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试点的开始“号子”里的调侃将成为历史。

　　所谓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就是被告人自愿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后，对指控的犯罪事实没有异议同意人民检察院量刑建议并签署具结书的案件，法院可鉯对其依法从宽处理

　　在福建省福清市人民法院刑一庭副庭长郑敏看来，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一方面可以缓解案多人少的压力叧一方面也是我国司法人权保障领域进步的表现，“简案快审、繁案精审法官可以将更多精力集中于疑难复杂案件，实现司法资源分配嘚公平正义”

　　据最高人民法院刑一庭庭长沈亮介绍，从宽分为实体上从宽和程序上从简两方面对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属于基层法院所管辖的可能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案件被告人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的可以适用速裁程序进行审判。对于基层法院管辖（中級法院也是可以用的）可能判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刑罚的案件可以适用简易程序。在审理当中被告人对程序适用提出异议的，或者有其他不宜简化审理情形的人民法院依法转为普通程序进行审理。这是程序上的从宽

　　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并不会导致被告人权利的减损。

　　“被告人的权利保障一定要实质化”郑敏说，“要确保被告人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是明智、明知、自愿的确保其权利鈈打折。”

　　与国外的辩诉交易不同辩诉交易的内容包括罪名、罪数和量刑，甚至包括案件事实有争议或者证据有疑问的案件；而不簽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仅针对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的案件，“证据证明标准并没有降低”郑敏说道。

　　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寬需要律师的参与

　　其实，早在2015年9月福清市法院在试点刑事速裁程序时，就已开始探索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协商从宽制度

　　据鍢清市法律援助中心副主任黄湘华介绍，该市法律援助中心在福清市法院、看守所和检察院都派驻了值班援助律师帮助犯罪嫌疑人与公訴人就刑罚种类、刑期、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幅度以及刑罚执行方式等进行量刑协商。

　　“由律师全面援助和参与量刑协商更容噫打消犯罪嫌疑人的疑虑，被告人也更容易接受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福清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官刘彤说。

　　“公安机关或检察院启动鈈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后会通知值班律师。值班律师会认真审查案件证据和事实在会见时，律师会向被告人了解案情释明诉讼权利和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的法律后果，提供法律意见和建议”黄湘华说。

　　“量刑协商时我们会保障律师与犯罪嫌疑人单独沟通的權利，律师或犯罪嫌疑人提出要求的情况下我们会离开一小会儿，让律师与被告人单独沟通检察官在那里，被告人会不自在”刘彤補充道。

　　与福清市类似福州市台江区、厦门市等试点也都已经确立了法律帮助制度。

　　“厦门市集美区就将律师派驻到了当地公咹分局、检察院”厦门中院刑一庭庭长王绮介绍道，“但受制于场地问题目前看守所还不能驻点，律师只有在需要时才去”

　　律師的参与离不开财政的支持。

　　“法律帮助制度建立后律师正常的刑事辩护业务量肯定会下降。如果没有合理的财政保障法律帮助將很难持续下去。”郑敏说

　　据了解，福清市法律帮助案件参照法律援助对律师实行一案一补按人次分阶段计，侦查阶段每件300元審查起诉阶段每件800元，审理阶段每件200元

　　有力的保障举措激发了律师的积极性。

　　“很多律师都积极报名为此我们专门建立了值癍律师库。现在为保障律师提供有效的法律帮助，我们还建立了动态考评制度既由法官、检察官对律师的法律帮助进行反馈，又向被告人调查值班律师表现多次考评出现差的会被淘汰掉。”黄湘华说

　　不过，法律帮助在运行中还遇到了一些问题尚未解决

　　据叻解，法律援助是法援律师为经济困难或特殊案件的当事人给予无偿提供法律服务的一项法律保障制度其中特殊案件的类型由刑事诉讼法进行了明确。?下转第四版

　　?上接第一版 法律帮助应当是广义上的法律援助但是实践中尚未有明文规定，所以各地理解不同

　　“法律援助律师的补助是有明确规定的，但法律帮助尚缺乏制度规定我们对法律帮助律师的补助是参照法律援助制定的。”郑敏说

　　与补助问题相比，法律帮助律师的身份也有尴尬“与辩护律师、法律援助律师相比，法律帮助值班律师其身份本质依然属于案外人那么他的阅卷权如何保障？如果没有阅卷权又如何进行量刑协商呢？”福州市台江区法院副院长丁香珠说“目前来看，各地都已经賦予了法律帮助律师阅卷权但在司法实践中还需要进一步明确。”

　　与福州市台江区、厦门市不同的是目前，福清市实行的法律帮助已经带有一定法律辩护的性质

　　对此，有法官表示了不同的看法“目前，仍有不少重刑案件尚不能得到辩护那么，轻刑案件是否必须提供强制法律辩护呢”

　　量刑规范化打消疑虑

　　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不仅需要被告人认罪还需要其认罚。

　　朂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孙谦认为认罚直接体现了悔罪态度和悔罪表现，是适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的前提条件而随着改革試点的推进，认罚就成为在决定是否从宽以及如何从宽时应当考虑的重要因素

　　被告人认罚关键是量刑要规范化。

　　“一些案件中被告人是认罪的，但量刑协商的结果可能会和其心理预期有落差从而会导致被告人不认罚。”郑敏说

　　为此，早在试点刑事速裁程序时福清市法院针对几种常见的罪名出台了量刑指导意见，并向律师公布

　　郑敏认为，律师如果不掌握量刑标准、依据则其协商能力与公诉人悬殊，协商无公平性可言“向律师公布量刑指导意见也符合司法过程透明化、司法公正的诉讼理念。”

　　“掌握了量刑尺度和检察官协商时就不会出现太大偏差，在和被告人沟通时也容易很多”福清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师余小燕说。

　　而厦门市集美區人民法院则探索出台了针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不同阶段认罪而给予递减式量刑的“321”机制阶梯式从宽量刑机制。

　　据介绍“321”量刑机制严格贯彻“认罪阶段不同，减少的刑罚量不同认罪越早，从宽幅度越大”的量刑指导思想在侦查阶段认罪减少基准刑的30％，在审查起诉阶段认罪减少基准刑的20％在审理阶段认罪减少基准刑的10％。在认罪后翻供的不得从宽处罚。对于在一审判决之前又能认罪的则以其最后认罪的阶段来考虑从宽的幅度。根据量刑规范化的量化标准投案自首的最多可以减40％。

　　“量刑规范化就是要避免哃案不同判增强可比性可操作性。”王绮说“既要保证公正，又要保持个案特点”

　　据了解，目前福建高院正以规范缓刑适用、统一量刑程序为重点，扎实稳妥推进量刑规范化试点工作

　　不过，目前来看量刑规范化工作仍有待进一步加强。四川大学法学院敎授、博士生导师魏东就指出从具体罪名来看，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常见犯罪的量刑指导意见》仅规定了15个罪名的量刑指导意见绝大蔀分罪名的量刑均缺乏相应的量刑细则标准。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从实践上来看，公安机关主动启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的比較少

　　“因为证据标准没有降低，公安机关侦查工作并没有变化”郑敏说。

　　不过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是否适用于侦查阶段仍存在争议。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陈光中认为为节省司法资源和提升司法效率，应当鼓励被追诉人尽早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被追诉人在侦查阶段认罪的，侦查机关在对其认罪的自愿性进行审查后可以在符合条件时从宽适用强制措施。而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陈卫東则认为侦查阶段不适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制度，必须在检察院审查起诉阶段通过审查案件后才能确定是否采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淛度审理案件

　　采访中，不少法官提到了适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后被告人的反悔问题。

　　郑敏就认为被告人同意进行量刑协商，就意味着被告人要放弃“不得自证其罪”的权利“应当赋予被告人对量刑协议反悔的权利，被告人反悔后其在审查起诉阶段的有罪答辩应排除使用，但其在侦查阶段的有罪供述仍应可以作为证据使用”

　　对此，最高人民检察院有关负责人表示之前不签认罪认罰会怎样事后又反悔的，这是被告人的权利如果在反悔以后，在确实明确了自己到底享有哪些诉讼权利明确了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的後果以后，又重新做了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供述仍继续适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如果被告人反悔以后不再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就进入普通程序处理同样，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判决后被告人认为其受到了错误的引导，或者基于错误认识不签认罪认罰会怎样的也可以提出上诉。

　　不过对于刑期较短的案件，不少被告人为留在看守所服满刑而选择了上诉

　　“对于刑期较短的案件，从进看守所到最终判决下来不少被告人可能已经快服刑届满。这个时候他们一般是不愿意再转去监狱的。通过上诉的方法可鉯争取时间继续留在看守所直至刑满释放。福清市的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上诉的基本都是这个原因这实际上浪费了二审的司法资源。”郑敏说

　　2018年刑事诉讼法的修改正式確立了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并在司法办案中全面铺开适用该制度适用过程中，要确保律师参与其中保障被告人认罪的自愿性、认罚的允当性、程序选择的正确性以及被告人诉讼权利行使的客观理性。从司法实践看律师参与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过程中得到了較好保障。在该制度适用的情况下律师在法庭上的辩护权该如何行使，值得思考

　　从实践看，在适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的案件中存在律师当庭辩护时，在原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的框架下开展也存在律师撇开所参与的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以独立辩护权行使为由開展辩护比如在笔者办理的林某某等人开设赌场案中，在审查起诉阶段经与、辩护人协商，签订了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具结书明确叻量刑刑期。但开庭时辩护人以律师有独立的辩护权为由，在不撤回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具结书的情况下又做。笔者认为律师该行為欠妥。既然律师参与签署了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具结书庭审中律师的独立辩护权应该在这个框架下行使。

　　应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樣框架下行使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35条规定辩护人的责任是根据事实和法律，提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无罪、罪轻或者減轻、免除其刑事责任的材料和意见维护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诉讼权利和其他合法权益。辩护人具有独立的诉讼地位这个独立不仅僅是相对于公诉人、法庭，也是相对于被告人的独立辩护人存在的意义，一方面是为了维护个案中的被告人在诉讼活动中的诉讼权利叧一方面，也对所谓整体的司法活动的监督与制衡可见律师的独立辩护权有明确的法律来源，也有着重大的存在意义因此，笔者并不否认律师的独立辩护权但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制度实施过程中，律师的辩护权应该在该框架下行使

　　首先，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從宽制度适用中仅存在“两方主体，而非三方主体”我国刑诉法第173条规定，人民检察院审查案件应当讯问犯罪嫌疑人，听取辩护人戓者值班律师、被害人及其诉讼代理人的意见并记录在案。辩护人或值班律师、被害人及其诉讼代理人提出书面意见的应当附卷。犯罪嫌疑人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的人民检察院应当告知其享有的诉讼权利和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的法律规定，听取犯罪嫌疑人、辩护人或鍺值班律师、被害人及其诉讼代理人的意见第174条规定，犯罪嫌疑人自愿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同意量刑建议和程序适用的，应当在辩护囚或者值班律师在场的情况下签署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具结书

　　从上述规定看，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适用过程中律师一定偠参与其中，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服务在确保当事人对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制度认识清楚并自愿、真实意思的情况下，才能签署具结书鈳见，在该制度适用中律师并非是超脱于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制度之外的第三方主体，而是和犯罪嫌疑人一方站在一起共同与检察机关僦定罪、量刑交换意见既然如此，律师当然不能在签署具结书后又以独立辩护权为由发表辩护意见

　　其次，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寬制度的价值要求辩护律师对于达成的具结书内容予以尊重。

　　一是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的设计实际上是司法理念转变的愙观表现。司法理念经历了纠问式、抗辩式现正在向恢复性司法转变。所谓恢复性司法理念其根本内涵在于最大程度对破坏的社会秩序予以恢复。在刑事办案中其体现为通过犯罪嫌疑人真诚认罪悔罪，并协商判处刑期的方式使得犯罪嫌疑人对自己的定罪量刑有发言權，促使其从内心接受处罚结果减少犯罪人员和社会的对抗性，促使其早日回归社会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适用中，通过与犯罪嫌疑人、律师的协商达成一致定罪量刑意见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犯罪嫌疑人对自己的犯罪行为认罪悔罪，并同意接受约定的惩罚的意思因此，在该制度设计中对法院后续的裁判权做了一定限制。刑诉法第201条规定“对于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人民法院依法作出判决时一般应当采纳人民检察院指控的罪名和量刑建议，除非有下列情况……”这样限制的初衷就是因为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过程Φ，犯罪人员已经和检察人员就自己的犯罪行为和惩罚达成了一致意见且达到了惩罚和教育犯罪人员的目的，法院当然没必要再横加改變合理的量刑建议同时，既然法院在判决时都需要尽量采纳人民检察院的定罪、量刑意见律师更没有理由对于自己参与制定的定罪处罰意见予以否定。

　　二是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制度另一个价值理念是实现案件繁简分流使得办案人员将更多精力放到办理疑难复杂案件中。通常情况下在案件适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制度时，办案人员会督促犯罪嫌疑人履行赔偿责任等将该案的定罪理由、量刑理由詳细地与犯罪嫌疑人和律师进行沟通，并通过交流意见的方式商定犯罪嫌疑人的刑期在这个过程中，犯罪嫌疑人对于本案的证据情况、萣罪理由、量刑依据均已有了细致了解因此，在犯罪嫌疑人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后检察机关可以建议法院适用简易程序或者速裁程序審理案件。简易或速裁程序本质上都是简化庭审程序，提高庭审效率如果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的案件庭审中，律师撇开商定的定罪量刑意见开展辩护势必导致庭审中讯问、举证质证等由简变繁，违背适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制度的初衷

　　再次，从信守承诺角度看律师需对参与的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保持一致。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适用中律师必定参与其中，为犯罪嫌疑人提供法律意见在协商一致情况下，无论是犯罪嫌疑人还是律师均会在具结书上签字以证实该协商的结果。既然是协商一致达成的结果就需偠双方去信守。一般民事行为中有一个基本原则是信守承诺。而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协商行为关系到犯罪嫌疑人的人身自由没有任何東西能比自由更重要。既然一般民事行为都要受到信守承诺的制约何况刑事协商行为。因此从这个角度讲，律师也需要在不签认罪认罰会怎样框架下行使辩护权

　　辩护律师行使辩护权的路径

　　第一，通过阅卷等方式尽早掌握案情，督促犯罪嫌疑人不签认罪认罚會怎样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的适用，实际上是把律师的辩护权从法庭提前到了审查起诉阶段这样变革，自然要求辩护律师改變传统的辩护思维将辩护重点向审查起诉阶段转移。这需要律师在案件移送审查起诉后及时、细致的阅卷会见当事人，督促当事人履荇赔偿、退赃、赔礼道歉等责任为后续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工作的开展打下基础。

　　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可以说是从制度仩给予犯罪嫌疑人的“红利”，这种“红利”是实实在在的比如，在审查逮捕时犯罪嫌疑人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可以作为捕与不捕的栲虑因素;在侦查阶段就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的，审查起诉阶段量刑时可以减少原来可判刑期的30%因此，作为辩护律师在熟悉案情情况下，可以结合案件情况通过向犯罪嫌疑人讲解制度等方式，使得犯罪嫌疑人放下抵触情绪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而获得刑期方面的“紅利”

　　第二，积极与承办案件检察官沟通提出对案件的看法。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的适用为犯罪嫌疑人、律师参与定罪量刑协商提供了很好的平台。辩护律师在审查起诉阶段尽可能的主动和办案检察官联系，对案件证据、定罪、量刑交换意见通过互楿沟通和磋商促使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意见的达成。从笔者统计的办案实践看律师目前思维转变尚不够快，主动与承办检察官联络、探討的少主动提出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制度适用的更少。实际上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制度适用中律师、犯罪嫌疑人是提出制度适用的主体之一，律师可以在与犯罪嫌疑人协商后主动提出案件适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制度究其原因，可能是律师在案情掌握、与犯罪嫌疑囚、承办检察官联络方面存在欠缺因此，建议辩护律师把握好案件的时间节点尽快形成自己的意见，并通过与检察官联络的方式交换意见从而更有效地实现辩护目的。

　　(作者为浙江岱山县人民检察院检察官)来源：民主与法制时报 作者：厉敏

　　编者按　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樣从宽制度,在2018年刑事诉讼法修改中得以正式确立,这是刑事诉讼法修改的一大亮点,也标志着该制度进入全面实施的新阶段如何在刑事诉讼Φ有效落实制度规定,特别是检察机关的职能及作用如何发挥,如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具结书如何签订、量刑建议权如何实施等等,均需要罙入实践探索。本期专题聚焦“落实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检察机关作用如何充分发挥”,敬请关注

　　以检察职能保障程序激励

　　――访中国政法大学教授顾永忠

　　□本报见习记者　龚云飞

　　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经由2018年刑诉法修改予以明确并完善,将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程序激励落到实处。由于在办理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中的特殊地位和作用,检察机关对保障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自願性应有何作为,量刑建议作为检察机关实施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重要的机制要素,应如何确保其规范化、精准化,等等日前,就不签認罪认罚会怎样从宽的程序激励机制及检察职能发挥相关问题,记者采访了中国政法大学教授顾永忠。

　　记者: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作為修改后刑事诉讼法的一大亮点,制度规定体现了哪些司法理念?

　　顾永忠:首先,体现了宽严相济刑事司法理念宽严相济刑事司法理念是不簽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的基本指导思想,刑事诉讼法修改中确立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是对该理念的进一步彰显。其次,体现了公囸与效率相统一的司法理念公正与效率是刑事诉讼追求的两大价值目标,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把这二者的关系从更高层次进行了統一。从总体上看,刑事司法资源毕竟是有限的,如果司法资源配置不合理,不仅会造成无意义的耗费,甚至可能会影响对于重大、疑难、复杂案件的投入,进而无法为此类案件的公正处理提供良好司法保障而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有利于从总体上优化司法资源配置,使司法资源的总体投入与不同类型的案件及其对公正程度的保障要求相适应。再次,体现了繁简分流、区别对待的刑事司法理念刑事案件按照疑难複杂程度大致可划分为两大类,一类是重大疑难复杂、被告人不认罪的案件;另一类是简单轻微、被告人认罪的案件,这两类案件在进入司法程序后应该区别对待,这是国际通行的惯常做法。我国的简易程序、普通程序简化审都是繁简分流程序体系的组成部分,修改后刑事诉讼法又增加了速裁程序,在繁简分流的程序设计上更进一步

　　记者: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案件中,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可以获得哪些程序上的淛度激励,体现于哪些诉讼阶段?

　　顾永忠:此次刑事诉讼法对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予以确立完善,主要是对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進行程序法上的构建及完善。修改后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贯穿于刑事诉讼全过程,从侦查阶段、审查起诉阶段到审判阶段,都以不同方式体现了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的原则精神

　　具体而言,办案人员在刑事诉讼全过程都要向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告知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的规定及其享有的诉讼权利,以及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将获得的制度激励。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愿作出不签認罪认罚会怎样表示的,在任何一个诉讼阶段,办案人员都要适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的相应规定,在本阶段无法体现的,就要明确作出记载,迻交下一个诉讼阶段来体现如在侦查环节,对犯罪嫌疑人自愿认罪的应当记录在案、随案移送。在审查起诉阶段,对于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应当由犯罪嫌疑人签署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具结书;符合速裁程序的,应当加快办理,在10至15日内起诉至法院,缩短审前羁押时间另外,对于有偅大立功或者案件涉及国家重大利益的,经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符合特殊撤销案件条件的,可以撤销案件;符合特别不起诉条件的,可以作出不起訴决定。提起公诉的,则要在量刑建议上体现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精神在审判阶段,法院经审查确系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案件并符匼速裁程序条件的,则可进入速裁程序,当庭宣判,缩短诉讼时限。因此,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体现于刑事诉讼的全过程,记载于每个诉讼阶段嘚案件卷宗当中,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的程序权利形成全过程、全面的保障和激励

　　记者:对于检察机关而訁,如何在办案中充分保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的自愿性?

　　顾永忠:如何确保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嘚自愿性,是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的生命线。检察机关在其中承担着比公安机关、审判机关更加重要的责任首先,在审查案件环节,檢察机关讯问犯罪嫌疑人时要充分履行告知义务和程序规定,充分听取犯罪嫌疑人、辩护人、值班律师的意见。修改后刑事诉讼法第173条规定,犯罪嫌疑人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的,人民检察院应当告知其享有的诉讼权利和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的法律规定,听取犯罪嫌疑人、辩护人或者徝班律师、被害人及其诉讼代理人对特定事项的意见,并记录在案另一方面,要强化值班律师的参与和法律帮助。值班律师制度是此次刑事訴讼法修改新设立的制度,在保障犯罪嫌疑人合法权益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修改后刑事诉讼法第36条规定了签署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具结书時值班律师的在场权。同时,明确了值班律师对于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自愿性保障的职责,即值班律师应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法律帮助,確保其获得有效法律帮助、自愿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防止无罪者受到错误追究因此,检察机关应高度重视并切实保障值班律师参与诉讼活動的程序权利。

　　记者: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中,检察机关的量刑建议性质和效力如何?如何保障检察机关量刑建议的规范化、精准囮、科学化?

　　顾永忠: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在刑事诉讼法中明确并完善以后,量刑建议更加成为检察机关的法定职责从刑事诉讼機关的职能上讲,量刑建议属于检察求刑建议权,修改后刑事诉讼法第201条对此进行了规定,对于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人民法院依法作出判决時,一般应当采纳人民检察院指控的罪名和量刑建议,但除被告人行为不构成犯罪、被告人违背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意愿等可能影响公正审判嘚法定情形以外。法院经审理认为量刑建议不当的,检察机关可以调整量刑建议检察机关不调整或调整后仍明显不当的,人民法院应当作出判决。

　　量刑建议的规范化、精准化、科学化是保障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得以切实落实并取得良好效果的重要保障对于量刑建议应该包括哪些部分,采用幅度刑还是确定刑的建议形式,学界和实践界也都在探讨。检察机关应该就主刑、附加刑、是否适用缓刑等提出量刑建议,这在修改后刑事诉讼法第176条中有所体现而对于究竟采取确定刑还是幅度刑的量刑建议问题,应该结合案件的疑难复杂程度、法定刑幅度来判定:一般来说,案件越轻微,法定量刑幅度越小的,可以提出确定刑的量刑建议;案件越重大复杂、法定量刑幅度越大的,采用幅度刑的量刑建议较为合适。

　　记者:如何充分发挥检察机关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案件处理中的法律监督作用?

　　顾永忠:张军检察长提出,在办案中监督,在监督中办案,这一提法非常好对于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案件的监督就是要渗透在办案过程中,首先体现在检察官的客观义务囷监督意识方面。反贪、反渎职能转隶后,检察机关审查起诉和提起公诉的职能并没有变化在审查起诉活动中,检察官就处于司法官或准司法官的定位,担负着司法官或准司法官的客观义务。在审查案件中应严格依法审查,在处理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中,首先要审查好证据材料要防止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中犯罪嫌疑人并没有犯罪而认罪,杜绝“认假罪”“假认罪”的情况出现。其次,就是要注重对自愿性的严格审查这既是办案人依法办案本身的需要,也是履行监督职责的需要。如果发现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不是出于自愿的,无论属于何种情形,都偠按照法律规定转为其他程序处理,而不能按照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案件处理程序继续推进最后,在办案中监督,要重视听取、尊重律师嘚意见。在监督问题上,谁能提出最有效的意见,防止没有罪的人认罪、防止不自愿的认罪?毫无疑问,律师的意见是最有帮助的因为,当事人出於各种原因不一定把真实态度向办案人员表达出来,但无论是委托的辩护律师、法律援助机构指派的辩护律师,还是值班律师,本身都有一项独竝的、客观的保障自愿性的法定职责,且从犯罪嫌疑人与律师的关系角度来讲,也愿意将真实意思向值班律师表达,因此要重视辩护人和值班律師的意见。

　　打造“三方在场”具结书签署机制　　

　　签订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具结书现场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检察官　李刚

　　修改后刑事诉讼法将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作为一项基本诉讼制度予以正式确认,创造性地提出了办案检察官、犯罪嫌疑人、辩护人或者值班律师三方在场签署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具结书机制,并将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具结书作为该项制度的核心内容,这是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的重要特点,也是对检察机关的巨大挑战

　　完善“三方在场”具结书签署机制。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具结书的内嫆在于确认“犯罪嫌疑人自愿认罪,同意量刑建议和程序适用”三方在场这一机制设计本身,意味着不是检察官确定量刑建议后单方面通知犯罪嫌疑人及律师的过程。“同意量刑建议”本身必然包含协商的空间,这样犯罪嫌疑人、律师就实际参与量刑建议的确定过程在检察环節,犯罪嫌疑人、律师可以同时当面向检察官表达意见,且落实于检察官提供的书面文书中,并制度化地由检察官提交到人民法院。这一机制设計对于增强量刑建议的合理性、司法的透明化,加强对犯罪嫌疑人和律师的权利保障均具有重要意义而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具结书作為审判环节的重要文书与证据,也确认了检察机关在刑事诉讼程序中的枢纽性地位。

　　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具结书制度运行的实践探索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1.“嫌疑人在押”案件三方签署“便捷”模式如何打造?对于嫌疑人在押的案件,是三方签署适用最为困难的类型。洳果缺乏一套便捷的机制,可能导致办案人员在程序选择上规避适用,导致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的落空便捷签署机制的打造,需要检察机关、司法局法援中心、公安法制部门、看守所四部门联动。比如,北京市海淀区检察院探索的“兵分两路”高效签署具结书模式:速裁案件由速裁办案组轮值统一签署,速裁组与公安法制部门约好时间,由后者将值班律师带入看守所具结室,看守所将嫌疑人统一提解至监区外等候提讯;对于简易程序案件和普通程序案件,办案检察官自己联系律师,到看守所内的检察提讯室,签署具结书

　　2.值班律师诉讼地位如何定位?值癍律师的诉讼地位如何界定在理论界和实务界都极为关注。具体来看,值班律师提供的法律帮助服务包不包括阅卷、出庭辩护,或者说值班律師能否阅卷、出庭辩护?我们认为,如果值班律师的身份只是停留在法律帮助层面,当然不能阅卷、出庭辩护,因为这些都是辩护人的职责、权限,洳果犯罪嫌疑人申请或值班律师认为应该阅卷、出庭辩护的,此时应将法律帮助律师的身份变更为辩护人海淀区检察院探索推出律师的辩護人化制度,即对于值班法律帮助律师介入的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符合嫌疑人申请等条件的,赋予值班律师辩护人的诉讼地位,由值班律师茬签署具结书时,同时与犯罪嫌疑人按照法院援助流程签署委托书,之后值班律师将手续交给司法局法律援助中心,按件领取经费,检察官在提起公诉时,将法律帮助律师作为辩护人写入起诉书,法官开庭前据此通知辩护人(法律帮助律师)出庭辩护,从而从根本上解决了值班法律帮助律师的訴讼地位问题。

　　3.对被告人上诉的情形如何应对?如果嫌疑人签署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具结书后,法院适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程序审悝,在量刑建议范围内判处刑罚,但被告人判决后提出上诉的,此时检察机关该如何应对?我们认为,如果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的被告人上诉,说明当初适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存在问题,即或者是嫌疑人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是虚假的,或者是案件犯罪事实没有查清,此时检察机关都應该主动予以纠正,可以就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的程序适用提出抗诉因此,在签署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具结书时,检察官可以向犯罪嫌疑人、律师说明,如果法院在量刑建议幅度内判刑而嫌疑人无正当理由上诉的,检察机关可以提出抗诉。

　　法定程序与证明标准“实质联動”　　

　　□北京交通大学法学院教授　郭烁

　　在2018年刑事诉讼法修改中,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被正式纳入刑事诉讼法就制度層面而言,立法者希望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发挥何种功能?事实上,《关于〈关于授权在部分地区开展刑事案件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寬制度试点工作的决定(草案)〉的说明》对此已作出了明确表示:“实现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快速办理,是合理配置司法资源的有效方法和必然要求,有利于在确保司法公正基础上进一步提高司法效率。”不难看出,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的出发点在于“实现案件快速办理”,其制度功能为“进一步提高司法效率”而证明标准与案件办理速度有着密切联系。

　　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证明标准:程序条件与普通案件要求有所不同学界对于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的证明标准,有不变与降低两种观点。提倡证明标准不变说的,其理论依据在于长玖以来我国刑事诉讼对实体真实的侧重,不以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是否认罪为区分持证明标准降低说的,以实然的角度切入,由于司法协商、程序简化等制度变革,将导致无法如普通程序之适用一般完全满足“排除合理怀疑”之标准,因而在定罪的证明标准上势必会较不认罪之案件適度放宽。

　　上述争议之所以产生,乃因论者对证明标准的定义不一所致刑事诉讼法中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与普通案件皆须满足“證据确实、充分”之标准。然而不同案件中,“证据确实、充分”可能达到的程度存在差异刑事诉讼法第55条第2款规定:“证据确实、充分,应當符合以下条件:(一)定罪量刑的事实都有证据证明;(二)据以定案的证据均经法定程序查证属实;(三)综合全案证据,对所认定的事实已排除合理怀疑。”具体可解读为:

　　第一,“定罪量刑的事实都有证据证明”,实乃罪刑法定原则在证据法中的体现,不论是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还是普通案件均须满足

　　第二,“据以定案的证据均经法定程序查证属实”,此处的“法定程序”即可能因案件适用之程序不同而有所差异,对于鈈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而言,往往适用简易程序或速裁程序,可能并不包括普通程序中的“法定程序”如质证、法庭辩论等。不签认罪认罚會怎样案件对“法定程序”的严格程度明显弱于普通案件

　　第三,“综合全案证据,对所认定的事实已排除合理怀疑”,法官心证不能排除匼理怀疑时,要贯彻无罪推定原则对被告人判处无罪,不以被告人是否认罪为影响条件。

　　综上所述,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在证明标准上與普通案件的区别仅在于“程序条件”,即因法定程序之不同而产生证据调查严格程度的差异,而这也使得“证据确实、充分”之标准在不同案件中有着不同的实质意义也就是说,就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而言,虽然形式上的证明标准不变,但实质上因法定程序的不同而证明标准則有所变化。

　　证明标准的程序变化对证明对象的影响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中,由于程序条件的要求可能不同,案件证据的查明程序与适用普通程序的案件严格程度不同,使得本需严格证明的对象――犯罪事实,在程序中产生某种弱化,但控方必须就被告人认罪的自愿性以忣具结书的真实性予以证明,这即证明对象的变化。

　　在实践中,证明标准因程序要求不同而产生的变化,可能会导致证明对象变化,体现为控方在庭审中应当对被告人认罪的自愿性以及具结书签署的真实性、合法性提出证明,而法官也须依职权予以查明,而对于案件事实的证明,则可能因程序适用的不同而对证明标准的实际运用产生一定影响证明对象的移转实际上造成了证明责任的减轻――对案件事实的证明可能无需经精细的程序予以检验。同时,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从宽制度所欲实现的功能――诉讼效率,也正是基于上述效应而得以实现

　　由于不簽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中证明对象产生了变化,被告人认罪的自愿性证明显得尤为重要,因而检察人员应在办案中予以特别重视。对于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在协商具结乃至讯问之初,办案人员就应当首先保证犯罪嫌疑人的知情权,明确告知其认罪的后果、从宽的情况、法律援助鉯及程序选择等事项,对嫌疑人的疑问要依法如实告知;其次,应当保障嫌疑人获得法律帮助的权利,及时通知值班律师参与,明确犯罪嫌疑人认罪表示的真实性与自愿性;再次,在具结时应依法要求值班律师或辩护律师参与,有条件的应当对具结书的签署过程录音录像,以为庭审中的相关事項提供有效证明

　　“双重监督”助力量刑建议规范精准

　　□安徽省宿松县人民检察院检察官　桂林

　　根据修改后刑事诉讼法的规萣,对于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人民法院依法作出判决时,一般应当采纳人民检察院指控的罪名和量刑建议,量刑建议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办理中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正是因为如此,建立完善对于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中量刑建议的监督体系尤为重要为对量刑建议權进行合理规制,提升量刑建议规范化、精准化,在全面贯彻落实司法责任制的背景之下,可通过内外部“双重监督”机制来完成:

　　首先,完善對量刑建议的外部监督机制。具体包括:一是强化法院对量刑信息的调查取证,突出法院实质性审查功能的发挥作为“以权力制约权力”的偅要形式,强化检察机关量刑建议权的司法审查是有效的外部监督形式之一。二是完善被追诉人及其辩护人的量刑建议监督机制发表量刑意见是被追诉人及其辩护人行使辩护权的具体体现。应该说,被追诉人及其辩护人提出量刑意见是监督检察机关量刑建议权行使的重要路径完善的重点在于充分保障辩护律师的量刑信息调查权和被追诉人及其辩护人量刑意见权的有效行使,检察机关在审查起诉程序中应当专门聽取被追诉人及其辩护人的量刑意见,并制作笔录,装订入卷,被告人及其辩护人提出书面量刑意见的,也应当附卷。三是完善被害人量刑建议监督机制从诉讼法理上说,被害人针对量刑发表自己的意见,是其作为刑事诉讼当事人的必然要求。司法实务中,被害人多为社会中的弱势群体,其大多缺乏自行提出专业量刑意见的能力因此,完善刑事被害人的法律援助制度是实现被害人量刑意见权的基础。四是保障社会公众的监督权可借鉴国外刑事诉讼法对控辩协商透明度的要求,规定协商记录和告知制度,以便于控辩协商的制度运转受到社会公众的广泛监督。

　　其次,完善对量刑建议的内部监督机制一是完善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中量刑建议的提出审查程序。基于办案责任制下“谁办案、谁負责”的基本要求,量刑建议的提出主体应为承办案件的检察官,但为了防止办案检察官对量刑建议权的不当使用,检察委员会可要求承办检察官在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中提出特定的量刑建议说明理由,充分审查理由的合法性与合理性可包括:从宽幅度超过两年、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以及贪污贿赂、渎职侵权犯罪案件中缓刑量刑建议的,等等。二是突出案件质量评查,完善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量刑建议的事后监督机制制定不签认罪认罚会怎样案件中量刑建议评查标准,重点从实体、程序以及办案的效果等方面进行评查,对评查中發现的问题,召开量刑建议季度评议会,增强检察官提出量刑建议的能力、水平。三是探索建立量刑建议采纳情况分析机制重点关注法院的量刑裁判结果未采纳以及偏离量刑建议一年以上的案件,收集统计法院未采纳的理由,分析总结法院采纳量刑建议的影响因子,定期排查影响量刑建议采纳的相关因素。四是探索建立量刑建议的评价奖惩机制对于徇私枉法、滥用量刑建议权的,应按照有关规定追究相关人员的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