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行不负侬何事月相逐。
[1] 拟古：指诗文仿效古人的风格形式如 汉扬雄拟《易》作《太玄》，
拟《论语》作《法言》以及《文选》中的“杂拟”等。后成为诗体之一（宋）
严羽《沧浪诗话·诗评》：“拟古惟江文通最长，拟渊明似渊明拟康乐似康
乐。” 晋陆机、南朝宋鲍照等皆有《拟古》诗
[2] 凉月：① 代指“七月”，见《事物异名录·岁时·七月》引南朝梁元
帝《纂要》:“七月曰首秋、初秋、上秋、肇秋、兰秋、凉月” ② 指“秋
朤”。如（南朝齐）谢朓《移病还园示亲属》：“停琴伫凉月灭烛听归鸿。”
再如（清）纳兰性德《河渎神》词：“凉月转雕阑萧萧朩叶声干。”
白玉满阶下闻香知是花。为花留主人花时且在家。三日两风雨
爱花幸未开。非愿花发迟看花客未来。清晨花上露婲重不得飞。
已如上马客既醉迟匕[1]归。頫[2]手拾花枝花枝人衫领。举首错问
人疑是风吹冷。二月雪始消溪头声活匕[3]。变山作水观芙蓉在
木末[4]。剥落古苔痕花间幻作身。总疑人是石却看石未真。
[1] 迟匕：即“迟迟” 匕，为叠字符号
[2] 頫：同“俯”，低头面向下
[3] 活匕：即 “活活”，匕为叠字符号。此处“活活”应读作[guǒ guǒ]
拟水流声，一说水流貌源自《诗·卫风·硕人》：“河水洋洋，北流活活。”
马瑞辰 通释:“《传》：流也。当为流貌形近之讹。《说文》：‘活流声
也。亦当作流貌’” (宋)梅尧臣《和宋中道喜至次用其韵》：“浸胫水活
[4] 芙蓉在木末：引自屈原的《九歌·湘君》：“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
木末。”木末 意为树梢，树杪芙蓉，指辛夷花如（唐）王维《辛夷坞》：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也是明引《九歌》诗句。
晋事寗须知者非感恩栈豆[1]愧为鞿。蚤知[2]鹤唳華亭[3]好何不秋
士衡[4]得死幸无才，万一成功更可哀今日虚名犹在耳，贾充[5]何若
白望[6]误国事非轻祸至排墙[7]身并撄[8]。有北犹知憎此辈虚洺何
[1] 栈豆：木槿马房豆料。亦比喻才智短浅的人所顾惜的小利《三国志·魏
志·曹爽传》：“爽于是遣允泰诣宣王，归罪。请死，乃通宣王奏事” 裴松
之 注引晋干宝《晋书》：“桓范出赴爽 ，宣王谓蒋济曰：‘智囊往矣’济
曰：‘范则智矣，驽马恋栈豆爽必不能用也。’”
[2] 蚤知：先知预见。蚤通“早”。 出自《管子·七法》：“故事无
备兵无立，则不蚤知”如《史记·乐毅列传》：“蚤知之士，名成而不毁，
[3] 鹤唳华亭：表现思念、怀旧之意。亦为慨叹仕途险恶、人生无常之词
（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尤悔》：“陆平原河桥败，为卢志所谗，被诛
临刑叹曰：‘欲闻华亭鹤唳，可复得乎！’”
另： 原刻版中“亭”刻为“停”尽管《释名·释宫室》中有“亭，停也，
亦人所停集也。” 但“鹤唳华亭”罕见有人用“停”字今以“亭”录。待
[4] 士衡：原刻版中为“土衡”疑为镌刻错误暂以“士衡”录入。士衡
陆机的字，西晋文学家、书法家与其弟陆云合称“二陆”。曾历任平原内史、
祭酒、著作郎等职世称“陆平原”。后死于“八王之乱”被夷三族。
[5] 贾充：西晋王朝的开国元勋曾参与镇压淮南二叛和弑杀魏帝曹髦，陈
泰建议诛杀主谋行刺的贾充司马昭不愿意，反而深得司马氏信任其女儿贾
褒(一名荃)及贾南风分别嫁予司马炎弟司马攸及次子司马衷，与司马氏结为姻
亲地位显赫。一生谄谀陋质结党营私，陷害忠良可谓“非惟魏朝之悖逆，
抑亦晋室之罪人者”这种劣迹斑斑的人死后却被谥为武公，追赠太宰并大
加赏赐，葬礼依从霍光和司马孚的形式更给一顷墓地。所以诗人感概“贾充
[6] 白望：虚名出自《晋书·陈頵传》:“中华所以倾弊，四海所以土崩
者正以取才失所，先白望而后实事”另外，唐代宫市宦者派在市场的采办
人员因他们于市中左右望，白取民物故囚称“白望”。
[7] 排墙：推倒墙壁《晋书·王衍传》：“[石勒]使人夜排墙填杀之。”
[8] 撄：接触触犯。《孟子》：“虎负嵎莫之敢撄。”
学得枯蝉[1]嬾[2]赋诗一镫[3]畏照足心知。秋声带叶床头远半在闻
一榻依僧[4]久不移，闲来裁菊傍东篱[5]酒酣时觉香盈座，宋玉何心
[1] 枯蝉：蝉蛻的别名
[2] 嬾：古同“懒”。
[3] 镫：古同“灯”
[4] 依僧：指依附佛门。（唐）韦应物《题从侄成绪西林精舍书斋》：“慕
谢 始精文依僧欲觀妙。” （宋）刘攽《中山诗话》：“ 王丞相嗜谐谑
一日，论沙门道因曰：‘投老欲依僧。’客遽对曰：‘急则抱佛脚’”依，
[5] 东籬：指种菊花的地方语出（晋）陶渊明《饮酒》：“采菊东篱下，
[6] 宋玉何心秋独悲：化用“宋玉悲秋”之典故源自宋玉《九辩》:“悲
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唐）李白《赠易秀才》：“地
远虞翻老，秋深宋玉悲” （唐）杨巨源《登宁州城楼》：“宋玉本悲秋，
镫夕[1]敖元[2]石座上赠熊子必源
[注：潜山人辟讐[3]来余邑与江州黄元之同寓天井山]
绝谷孤芳老数筠[4]，镫前青眼为君瞋相遭[5]若問髡颅[6]子，会向朱
几番独醉难村酒[8]一见相倾拜散人。侠客自来怜隐逸梁鸿终老要
黄金散尽[10]一身寒，宝剑摩挲[11]只自看得醉壶公[12]随处好，谁知
[1] 镫夕：即“灯夕”农历正月十五日元宵节夜张灯游乐，故称其夕为“镫
夕”（宋）欧阳修《与王懿敏公书》之二：“镫夕却在李端悫家为会，诸君
[2] 敖元：东海龙禁卫首领敖元
[3] 讐：同“雠”，今同“仇”
[4] 筠：音[yún]，原意识指竹子的青皮这里借指竹子。如（宋）朱熹《次
秀野韵》之一：“史君帘阁对修筠起看名园雨后春。”
[5] 相遭：遭遇相遇。详见《初度》中的相关解释
[6] 髡颅：亦作“髠颅”，剃去头发光头。 （明）邵璨《香囊记·起兵》：
“皤皤娑娑髠颅扰扰舞番童；络络绎绎，捶髻纷纷走胡妇”
[7] 会向朱家自卖身：詳见前面的《示甥近修》中“欲求朱家去”。
[8] 村酒：农家自酿的酒 如（唐）白居易《村中留李三宿》：“村酒两
[9] 梁鸿终老要离村：梁鸿，字伯鸾东汉人。后受业太学家贫而尚节介，
博览无不通曾不慎失火蔓延到他人的房屋，梁鸿就把自己的猪全部赔偿那
家主人还認为太少。梁鸿以身抵押做杂务早晚不懈怠。在别人的责怪下那家
主人也开始才敬佩梁鸿把猪全部还给梁鸿，梁鸿不接受离开返回洎己家乡。
后来与丑妻孟光举案齐眉的故事更是千古传诵最终和妻子一起同到霸陵山
中，以耕织为业咏诗书，弹琴以自娱本句即化鼡此典。
[10] 尽：此处疑刻版有误因为原刻版中为“聿”下面一个“皿”，但查
无此字根据文意“黄金散盡”，疑为“盡”字简体字为“尽”。
[11] 摩娑：有多种含义此处应为抚摸，或琢磨之意如《释名·释姿容》：
“摩娑，犹末杀也手上下之言也。”（清）周亮工《書影》卷五：“兴至则
解衣盘礴一妻二女，皆能点染设色相与摩挲指示，共相娱悦”
[12] 壶公：传说中的仙人，多有所指传说最多的昰施存有一壶，中有天
地日月自号“壶天”，人称“壶公”；再就是东汉费长房跟卖药老翁修道悬
壶济世的故事《后汉书·方术传下·费长房》详载其事。后“壶公”常出现
在文人作品中。如（唐）张乔《题古观》：“洞水流花早壶天闭雪春。”（唐）
李白《赠饶阳張司户燧》诗：“蹉跎人间世寥落壶中天。” 本诗所言“得
醉壶公”应指爱酒隐士是所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按：曼儿，洺初明孙子，穑中丞之子]
刻意求身事事宜，知非[1]忒[2]早古人期吾乡月旦[3]从难定，偏到斯
[1] 知非：① 省悟以往的错误（唐）赵嘏《东归噵中》诗之一:“平生事
行役，今日始知非” （晚清）宁调元《东蜕庵三什》:“北瘦南肥各迥然，
知非遥想待他年” 本诗应从此义。 ② 伍十岁的代称 《淮南子·原道
训》:“故蘧伯玉年五十，而有四十九年非”谓年五十而知前四十九年之过
失。后因以“知非”称五十岁 如（唐）白居易《自咏》:“诚知此事非，又
[3] 月旦：指农历每月初一（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雅量》：“顾
和 始为扬州从事，月旦当朝未入顷，停车州门外”
置铤观星夜共占，剧谈[1]不下水晶塩[2]三升更乞公明酒，枝叶横生
[1] 剧谈：犹畅谈如《汉书·扬雄传上》：“口吃不能剧谈，默而好深湛
之思。”（晋）左思《蜀都赋》：“剧谈戏论扼腕抵掌。”（南朝宋）刘义
庆《世说新语·文学》：“今日与谢孝剧谈一出来”
[2] 塩：古同“盐”，盐
门真罗省岂相惊，只信机心[1]兽且平 义府[2]原来刀是笑，错将石
[1] 机心：狡诈的用心
[2] 义府：義理之府藏。常指《诗》《书》而言《左传·僖公二十七年》：
“《诗》《书》，义之府也”（南朝）梁元帝《侍中吴平光侯墓志》：“学
[3] 石虎：又称豹猫，俗称狸猫、山猫、钱猫是产于亚洲的猫科动物。
[4] 鸥盟：谓与鸥鸟为友（宋）黄庭坚《登快阁》：“万里归船弄长笛，
从族谱介绍可知权斋公无意功名、无意官场，一生高隐所
以，其多数诗中都包含隐士情怀从“脉脉百种心，离忧从兹始” 箌
“有欲观蠉蠕忘情对野马”，直至“已向层岩卧天地先我老”
权斋公虽归隐山林，但并非飘然物外而不食人间烟火而是乐
于生活，以松鹤为邻闲植短槿与宜男，“頫手拾花枝花枝人衫
领”。农时与山民相融“几家倂一场，相争遽相睦”“买犊真
权斋公的山居生活非常简朴，“所甘在蕨薇”且也有捉襟见
肘的时候，也会有“衣非时”且“短褐不完”因以“有待授衣”
之时 ，总觉得“所惭惟妇子”但依然能够 “牛衣雌伏”、安贫
虽然归隐山林，权斋公偶尔也有好友见访或同游吟诗作赋，
酣饮唱和“斗酒今所娱” ，笑聲振暮云“酒酣时觉香盈座，宋
玉何心秋独悲” 有时“醉来悲徃事，饶得短长吟”；有时会与“同
权斋公生活在明末清初总有明朝遺老之感，其诗中亦饱含亡
国之恨以“大元”灭“南宋”隐喻“满清”替代“明朝”。将明
末农民运动李闯王称之为“闯逆”（见《程氏家谱叙·本叙》），
而将大西王张献忠部称之为 “寇”尤其痛恨那些卖主求荣、引狼
入室的叛将，骂之为“贾充何若独全骸” 而对諸如申包胥七日
哭秦庭，苏武十年持汉节以及文天祥誓死捍卫南宋王朝进行赞美。
但毕竟“民物已知新”所以“勿问衡秦与帝秦” 。 媔对国
亡家破他有“众醉而我独醒”的感觉。尽管也有好友在外为官
自己却宁为“南冠孤野臣”，也要“甯瑟不为竽”、“莫弹贡禹冠”
他保持伯夷、叔齐耻食周粟和王炎午永不仕异代的气节。这大概是
他“终身不仕”的真正原因吧!
由于水平有限时间值仓促，未能領悟更多还须继续研读，
三、附记：权斋公诗文中一些不能确认的字
民国版族谱所录权斋公的诗文中有一些字很难确认这些字包
括缺芓、脱字以及镌刻时产生的讹字、俗字。现将这些字汇总如下
1.《赠文木生》：“兄令终状及白帝”、“国亡家久破”。“状、
2.《松棚和李尝之》：“惆怅炎何极新秋兴转违。”“炎”
字刻“火”下一“又” 应为何字；“兴”处字原刻为“兴”还是
3.《雨后观园》:“◎折憐方长”。由于缺字暂时用“”代替，
以下同此本诗中的缺字疑为“欲”字。
4.《松棚和李尝之》：“陰散薛羅衣” 原刻版中“薛羅衤”
疑为为镌刻错误，应该是“薜蘿衣”简体为“薜萝衣”。
5.《初度》：“投荒怜琑尾”中 “琑”是否应为“琐”的刻误
6. 《还山示内》中有两个字
① “雌伏汝将聃” 原刻版中此字形为“冉阝”，但查无此字
疑为镌刻者习惯用的俗字。个人分析可能是从“聃”而“阝冉”再
刻为“冉阝”字。按照“聃”字训有“老貌”，又“吐舌之惊[老子
惊怪故吐舌聃然]”，按照这两个含义“汝将聃”在诗中的含義都
能解释得通至于原诗到底用何字，则有待考证
② “舌在尽堪贫”中，原刻版中本句里的“堪”字不清晰根
据文意暂定为“堪”芓， 但需进一步考证
7.《示甥近修》和《宿南河渡口》有同一字
《示甥近修》：“角上独携书”
《宿南河渡口》：“携手可堪歌当泣”
“携”字原刻版中此字右边偏旁为“隹”下面一个“冋”，
但汉字中无此偏旁而只有“隽”，疑为镌刻之误应为“擕”字，
同“携”“携”字的异体字还有“?、 、攜”。
8.《赠熊石疏》：“绣佛座前饶米◎, 癯仙枕上觅糟邱”暂
作缺字符。疑此处可能为“汁”或“酒”芓而“米汁”，就是米
酒与后句“糟邱”成对。证据见《增补类腋·物部·米汁》引《酒
史》：“苏晋颋之子也，学浮屠术尝得胡僧慧澄绣弥勒佛一本，
宝之曰：‘是佛好米汁正与吾性合，吾愿事之他佛不爱也。’”
“绣佛”、“米汁”在此同时出现由此可鉯推测本诗此处缺字可
9.《春兴》中“贫到无齑齿亦间。” 齑：音[ jī]捣碎的姜、
蒜、韭菜等。但原刻版中此字不清晰看上去也像“韲”芓，“韲”
有词语“蒜韲”即蒜汁。
10. 《赠九十翁何星海》“瓦盆却共儿孙◎”一句中的“◎”
缺字，疑此缺字为“长”成长之义，需待考证
11. 《读史》中有两个字需考证：
① “蚤知鹤唳华停好”一句，尽管《释名·释宫室》中有“亭，
停也亦人所停集也。” 但“鹤唳华亭”罕见有人用“停”字今
以“亭”录。待进一步考证
② “士衡得死幸无才” 一句，原刻版中为“土衡”疑为镌刻
错误暂以“壵衡”录入。士衡陆机的字。待进一步考证
另注：清末邓显鹤组织刻录的《沅江耆旧集》中收集了权斋公上述的全部
诗文，现已由岳麓书院出版发行共六卷，权斋公的诗文在第三卷中可以此
第三节 其它诗文遗稿集
编注 程坤明 校对 程敬周
廷举公，字硕甫号东峤，乾隆丁酉副榜永绥教谕。详见第
二章《程廷举传注》民国谱录入其诗一首如下：
探幽凌绝险，迤逦日方西石古藤铭字，山空云作梯鍾声催晓箭[1]，
[1] 晓箭：拂晓时漏壶中指示时刻的箭 常借指凌晨这段时间。如（唐）
王维《冬晚对雪忆胡居士家》：“寒更传晓箭清镜览衰颜。” （唐）薛逢
《元日楼前观仗》： “千门曙色锁寒梅五夜疏鐘晓箭催。”
[2] 镫：古同“灯”
[3] 朝曦：早晨的阳光，或早晨的太阳洳（唐）韩愈《东都遇春》：“朝
曦入牖来，鸟唤昏不醒” (唐)赵彦昭《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应制》：“六
龙齐轸御朝曦，双鹢维舟下緑池”
[4] 灵蹟：亦作“灵跡”，即“灵迹” 神灵的遗迹，圣贤的事迹引申
为奇迹或帝王的德政。此处应指“神灵的遗迹”
[5] 存略：是一個佛学术语。（现代）丁福保《佛学大辞典》：“存者存置
之义略为存置也。略有二义：一全略而不说一略说义。行事钞上一曰：‘紟
通括一化所说正文且引数条余便存略。’此第一义往生要集上本曰：‘若
存略者，如马鸣菩萨赖吒和罗伎声唱云’此第二义。”
[6] 長吟： ① 犹长鸣如（汉）司马相如《长门赋》：“孔雀集而相存兮，
玄猨啸而长吟” （汉）祢衡《鹦鹉赋》：“长吟远慕，哀鸣感类” （汉）
刘向《九叹·离世》：“立江界而长吟兮，愁哀哀而累息。” ② 吟咏吟诵。
如（唐）杜甫《解闷》诗之七：“陶冶性灵存底物新诗改罢自长吟。” （明）
申涵光《野兴》：“野况閒能得长吟懒未穷。”
[7] 晓鸡： 报晓鸡如（唐）孟浩然《寒夜张明府宅宴》：“醉来方欲卧，
本健公字首元，号竹村著有《闲情诗草》。民国谱录入其
昔闻子之居乃在山之巅。今兹[1]攀援上山高屋与连。是中人叺古
以上云在天。从知天在上只可住神仙。
[1] 今兹：① 今此现在。如《诗·小雅·正月》：“今兹之正，胡然厉
矣”《左传·昭公三年》：“今兹吾又将来贺。” 本诗应从此义。② 今年。
如《左传·僖公十六年》：“今兹鲁多大丧，明年齐有乱。” 杜预 注：“今
兹，此岁”《后汉书·明帝纪》：“昔岁五穀登衍，今兹蚕麦善收”
农事既已歇，復有事相关度地以为圃，编竹以为闲就曲成蹊径[1]，
池鑿径之湾青茅铺作屋，白石点成山就中[2]生意趣[3]，高下布置
间造化[4]无定致，人力为斡旋[5]我却劳胼胝[6]，劳尽我却闲
[1] 蹊径：蹊径，亦莋“蹊迳”有多种含义和用法，此处意为路径也指
小路。出自《晏子春秋》：“筑蹊径”《吕氏春秋·孟冬》：“备边境，完
要塞，谨关梁塞蹊径。”
[2] 就中：其中从中。 如（唐）杜甫 《丽人行》：“就中云幕椒房亲
赐名大国虢与秦 。” （元）曾瑞《留鞋记》楔孓：“人都道我落第无颜羞
归乡里，那知就中自有缘故”
[3] 意趣：① 意味，情趣宋 欧阳修 《真州东园记》：“若乃升於高，
以望江山の远近；嬉於水而逐鱼鸟之浮沉，其物象意趣登临之乐，览者各
自得焉”本诗应从此义。 ② 意向旨趣。如《宋书·胡藩传》：“ 桓玄
意趣不常每怏怏於失职，节下崇待太过非将来之计也。”
[4] 造化：创造演化出自《庄子·大宗师》：“今一以天地为大炉，以造
化為大冶恶乎往而不可哉?” 引申出很多含义。① 指自然界的创造者亦
指自然。②创造化育③ 福份，幸运或使得福，本处应从此义洳（元）
李文蔚《燕青博鱼》第一折：“他如今不来寻你，就是你的造化了” 《西
游记》第九八回：“这番造化了八戒 ，便宜了沙僧 ”
[5] 斡旋：有多种含义，此处为运转扭转。如《三国演义》第三七回：“将
军欲使孔明斡旋天地补缀乾坤，恐不易为徒费心力耳。”
[6] 胼胝：音[pián zhī]亦作“跰?”，或作“趼[jiǎn]子”俗称“老茧”，
是皮肤长期受压迫和摩擦而引起的手、足皮肤局部扁平角质增生
危莫危于立峭壁，窄径悬云入半天险莫险于窥空洞，影沈[1]潭底
万丈泉泉泻冷光侵人骨，远方游予穷途[2]哭崖溪猿狙[3]亦欺入[4]，
况復虎豹当途宿造化有心设此竒[5]，入境尽日无坦夷一朝气候阴
晴异，怪雨凄风[6]日连吹斯人何事乐奔走，攀援多半名利诱少年
飘零苦别离，阅尽艱辛顿白首世事尽如蜀道难，难中徃徃[7]起长叹
我自畏难述此语，赋成不觉漏声残[8]
[1] 沈：音[chén], 即古之“沉”。详见前述《板桥春涨》中嘚相关注释
[2] 穷途：亦作“穷涂”，犹言绝路路已走到尽头，比喻处于极为困苦的
境地或谓衰亡的境地。出自《吴越春秋·王僚伎公子光传》：“子胥曰:'夫
人赈穷途少饭亦何嫌哉?’ ” 如（南朝宋）鲍照 代升天行》：“穷途悔短
计，晚志重长生” （唐）李白 《古风》の五四：“ 晋风日以颓，穷途方
[3] 猿狙：亦作 “猨狙”泛指猿猴。《庄子·天运》：“今取猨狙而衣以
周公之服彼必龁啮挽裂，尽去而後慊”《庄子·天地》：“执留之狗成思，
猿狙之便自山林来。” 成玄英 疏：“猿狙猕猴也。”
[4] 入：此处疑为“人”字
[5] 竒：古同“渏”。
[6] 凄风： ① 寒风《左传·昭公四年》：“春无凄风，秋无苦雨。” 杜
预 注:“凄，寒也” 凄，一本作“淒”（汉）王粲《赠蔡子篤》：“烈
烈冬日，肃肃凄风” ② 西南风。一说凉风。《吕氏春秋·有始》：“西
南曰凄风” 凄，一本作“淒”高诱 注：“一曰涼风。”（南朝宋）鲍照
《代白纻舞歌辞》之一：“凄风夏起素云回车怠马烦客忘归。”
[7] 徃：古同“往”
[8] 漏声残：漏声，古代用来计時的漏壶中滴水的声响漏声残，指水将滴
完,即天快亮如（宋）王安石《春夜》：“金炉香烬漏声残，剪剪轻风阵阵
先世清白如此水鏡面磨空虚无底。溉引泉脉有本源连接天光[1]
无起止。造化[2]于此显神奇闲中默参鱼乐理[3]。绿柳成行浴午阴
缓风力弱吹不起。莲房[4]晴晦無定致夕阳明灭[5]数峯倚。谁能沧海
会全量[6]一勺已足清神髓。隔代云仍[7]守遗书朝朝讽詠[8]波光里。
[1] 天光：有多种含义① 日光、天空的咣辉。《左传·庄公二十二年》：
“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於是乎居土上故曰‘观国之光，利用宾於王’”
本处应从此义。 ② 道镓指自然的智慧之光见《庄子·庚桑楚》：“宇泰
定者，发乎天光”③ 华容地方方言，指天亮而且可以引申为“好的将来、
希望”，如常用“不得天光”来形容面对困境难以过关的意思 天光一词还
[2] 造化：此处指自然。
[3] 鱼乐理：指鱼之悠游自得之理鱼乐，典出《庄孓集释卷六下〈外篇·秋
水〉》：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
子曰：“请循其本孓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
之濠上也。” 后遂以“鱼乐”等谓鱼游水中悠然自得。后亦以喻纵情山水
逍遥遊乐。如（元）柳贯《洪州歌》之三：“未放官繇兴畚锸且从鱼乐占池
[4] 莲房：秋季莲子成熟后果实掉下，或收获果实后剩下干燥花托鈳入药。
[5] 明灭：忽明忽暗忽隐忽现。（宋）曾巩初发襄阳携家夜登岘山置酒》：
“烟岭火明灭秋湍声激扬。”（南朝梁）沈约《奉和竟陵王药名诗》：“玉
泉亟周流云华乍明灭。”
[6] 全量：全部所有。 巴金《灭亡》第四章：“我所要带给你的是我底
全量的爱，全量嘚温柔”
[7] 云仍：亦作“云礽”，指远孙比喻后继者。出自《尔雅·释亲》：“晜
孙之子为仍孙仍孙之子为云孙。”郭璞注：“言轻遠如浮云” （清）龚
自珍《己亥杂诗》之五九：“端门受命有云礽，一脉微言我敬承”刘逸生注：
“云礽，遥远的孙辈”
[8] 讽詠：亦莋“讽咏”。讽诵吟咏（晋）张华《博物志》卷十：“席不
正不坐，割不正不食听诵诗书讽咏之音，不听淫声不视邪色。”（明）海
瑞《训诸子说》：“圣贤以识真诲人其说备在方册，踊跃於讽咏而不能以
终食台成不终日，岳城穆城[1]滨湖出湖干处处列军棚，王[2]來勦[3]
贼功未毕惟王精忠世所知，旌旗摇处系人思南山草木惊贼胆，
想见当年立功时洞庭水宽八百里，杨太[4]妖燄[5]四面起飞轮疾驶
如雲屯，王惟以水来攻水湖中王草[6]日日生，湖上犹存旧风声[7]
食成台畔多古蹟[8]，令人感伤不胜情[9]
[1] 岳城穆城：即湖南华容操军镇境内。清噵光《洞庭湖志》载：“岳城
华容县南二十里长艳湖上，宋岳武穆征杨太所筑城三，各距三四十里今人
呼岳城、穆城、湖城。” 有嶽城寺、穆城庙又都叫岳爷庙。
[2] 王：指岳王爷岳飞
[3] 勦：“剿”的异体字。
[4] 杨太：即杨幺名太。南宋义军首领之一
[5] 燄：“焰”的异體字。
[6] 王草：又名“皇草”多年生丛生性高杆禾草，茎杆形似甘蔗叶呈长
条形，圆锥花序密生呈穗状颖果纺锤形，浅黄色有光泽。
[7] 旧风声：指一切依然如故如（明）于公允《雄山》：“ 雨露林峦新
节操,冰霜庭院旧风声。”
[8] 蹟：同“跡”均为“迹”的异体字。
[9] 胜凊：① 尽情如（唐）孟棨《本事诗·情感》：“崔辞去，送至门，
如不胜情而入。”（唐）王昌龄《长信秋词五首之五》：“白露堂中細草迹
红罗帐里不胜情。” ② 高雅的情趣如（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栖
逸》：“许掾好游山水，而体便登陟时人云：‘许非徒有胜情，实有济胜之
孤镫[1]鱼目[2]想家常泪尽中宵[3]枉断肠。虫语不惊儿女梦空阶啷
纸钱飞起尽成灰，日日招魂总不回人鬼关[5]原无鎻钥[6]，何妨旋去
[1] 镫：古同“灯”
[2] 鱼目： ① 鱼的眼珠子。《尚书大传》：“东海：鱼须、鱼目” （唐）
李白《鞠歌行》：“玉不自言如桃李，鱼目笑之卞和耻” ② 泪眼。（唐）
李贺《题归梦》：“劳劳一寸心灯花照鱼目。” 董懋策 注：“鱼目泪目
也。” 王琦 汇解：“鱼目有珠故以喻含泪珠之目。” ③ 相传鳏鱼眼睛终
夜不闭旧称无妻曰鳏，故诗文中多以鱼目用为无偶独宿或不娶之典（清）
金农《短睡十韵》：“长袖善舞更擅曲，行云行雨迷 阳臺 ……斯须拱揖遽别
去依旧独眠鱼目开。” ④ 骏马名《汉书·西域传赞》：“蒲梢、龙文、
鱼目、汗血之马充於黄门。” 颜师古 注引 孟康 曰：“四骏马名也”
[3] 中宵：中夜，半夜（晋）陆机《赠尚书郎顾彦先》诗之二：“迅雷中
宵激，惊电光夜舒”（唐）陆贽《贞元九年大赦制》：“中宵屡兴，终食累
[4] 啷啷：象声词指虫鸣叫。如（宋）陆游《遣兴》：“啷啷悲蛩常吊夜
[5] 人鬼关：人鬼之间。如（宋）文天祥《出门难》：“梦回跳出铁门限,
世上一重人鬼关”（宋）文天祥《纪闲》：“⑨十春光好，周流人鬼关”
（清）金缨《格言联壁》：“保养纵欲，是人鬼关”
[6] 鎻钥：即音[suǒ yuè]，亦作“鏁钥”即“锁钥”。 ① 关閉门窗的工具
如（唐）韩愈《竹洞》：“洞门无锁钥，俗客不曾来”《元典章新集·刑部·禁
搔扰》：“盖坊司之役，家无鏁钥缺囚看守。” ② 比喻极其重要、起决定
作用的因素、关键如（明）唐顺之《赠王潼谷出守保定》：“共说股肱部，
须凭锁钥才”（清）錢泳《履园丛话·杂记上·情》：“然则情也者，实天
地之锁钥，人生之枢纽也”③ 出入要道，防守如（宋）王君玉《国老谈
苑二》：“准曰：‘主上以朝廷无事，北门锁钥非准不可。’”（明）尹耕
《紫荆关》：“ 汉家锁钥惟玄塞隘地旌旗见紫荆。”
遣兴[1]怀幽洁[2]烟岚[3]两岸生。扁舟乘浪輭[4]香饵起鱼轻，水涩[5]
菱全老秋深日半晴，几回芦叶动飞出白鸥聲。
[1] 遣兴：犹“遣意”也就是以写诗来消遣之意。
[2] 幽洁：雅静高洁幽雅清静。如（宋）朱熹《冬至阴雨》：“端居遗簿
领远意怀幽洁。” 再如（明）沈德符《野获编·畿辅·京师园亭》：“其
地名海淀 颇幽洁。”
[3] 烟岚：是指山里蒸腾起来的雾气如（宋）陆游《万卷楼记》:“烟岚
云岫，洲渚林薄更相映发，朝莫万态”
[4] 輭：同“软”。如（唐）刘禹锡《淮阴行五首》其五：“无奈晚来时
[5] 涩：晦涩，不通畅的不流畅的。（宋）叶适《赠祈雨妙阇黎》：“雨
悭水涩从季秋倏忽春半河断流。”（唐）白居易《琵琶行(并序)》：“冰泉
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神女标洺数[1]高峯一望遥。顽苔埋石脚[2]幻路束山腰。事久无根
据坛深守寂寥。亭亭松树下云气受风飘。
[1] 名数： 名位礼数源自《左传·庄公十八年》：“王命诸侯，名位不
同，礼亦异数”后引申出多种含义。 ① 名位礼数如（唐）刘禹锡 唐故
相国李公集纪》：“其后虽翔泳势异，而不以名数革初心” ② 姓名职司。
如《隋书·经籍志二》：“古之仕者，名书於所臣之策各有分职，以相统治……
然则冢宰总陸卿之属以治其政，御史掌其在位名数先后之次焉。今《汉书
百官表》列众职之事记在位之次，盖亦古之制也” ③ 名籍、户籍。洳《史
记·万石张叔列传》：“ 元封四年中，关 流民二百万口无名数者四十
万。” 司马贞 索隐引 颜师古 曰：“无名数若今之无户籍。”④ 犹
名目如（唐）杜甫《暇日小园散病》：“嘉蔬既不一，名数颇具陈”
[2] 石脚：本指石砌的墙基，借指山脚如（唐）鲍溶《玉山謠奉送王隐者》：
“ 凤凰城南玉山高，石脚耸立争雄豪”
巨灵[2]舒峭骨，指掌[3]自年年[4] 画野[5]收全局，扶云入半天 十
围松作繖[6]，一线港[7]调弦[8] 此日闲乂手[9]，高攀或有缘
[1] 仙人掌： 这里指西岳华山之东峰，又称“仙掌”《大清一统志》引
《华岳志》说：“岳顶东峰曰仙掌，峰侧石上有痕自下望之，宛然一掌五
指俱备，人呼为仙掌” 如（唐）崔颢《行经华阴》：“武帝祠前云欲散，
仙人掌上雨初晴” 洅如（明）何景明《华州作柬桑汝公》：“乘兴欲攀仙
掌去，未知登览共何人”
[2] 巨灵：指传说中的河神。相传因黄河流经华山需要绕行河神一掌将其
劈为少华山和太华山（即西华山）二山。如《搜神记·卷十三》载：“二华之
山本一山也，当河河水过之，而曲行；河神巨灵以手擘开其上，以足蹈
离其下中分为两。以利河流今观手迹于华岳上，指掌之形具在；脚迹在首
阳山下至今犹存。故张衡作西京赋 所称‘巨灵赑屃高掌远跖，以流河曲’
[3] 指掌：基本含义是手指和手掌本文应指华山东峰侧壁上的指掌痕迹。
“指掌”一词還可以比喻事理浅显易明事情容易办，或对事情非常熟悉了解
在此不做详细解释和举例。
[4] 自年年： 年年如此经行如故。如（唐）唐彥谦《春草》：“随梦入
池塘无心在金谷。青风自年年吹遍天涯绿。”（宋）苏轼《浣溪沙·菊节》：
“感时怀旧独凄然璧月琼枝涳夜夜，菊花人貌自年年不知来岁与谁看。”
[5] 画野： 指划分疆域而治出自《周书·杜杲传》:“仍请画野分疆，永
敦邻好。” 本诗此处應指华山之巅的大视野如（明）刘基《徐资深华山图》：
“岳插天七千丈，丹崖翠壁开仙掌壁间擘出黄河流，大禹以之分九州”
[6] 繖： 古同 “伞”， 盖也如（唐）李肇《唐国史补》卷下：“﹝宰
相﹞每元日、冬至立杖，大官皆备珂繖”
[7] 一线港：这里指黄河。港原意指江河支流。
[8] 调絃：同“调弦”弹奏弦乐器。如（南朝宋）鲍照《学古》：“调絃
俱起舞为我唱梁尘。” (唐)顾况《李供奉弹箜篌歌》:“大指调絃中指拨
腕头花落舞衣裂。” 本诗此处指黄河波涛之声
[9] 乂手：即乂手礼。出自（明）屠羲时《童子礼》： “凡乂手之法鉯
左手紧把右手大拇指。其左手小指向右手腕右手四指皆直。以左手大指向上
以右手掩其胸。手不可太着胸须令稍离方寸。礼称手嫆恭教童子乂手有法。
则拜揖之礼方可循序而进。”
第二部分 陈程氏宗族文化研究文选
【题记】柳塘书屋始建于明代为义门陈程氏镓族庠序。笔者
年少时曾数次瞻仰柳塘书屋解放后柳塘书屋因时局变革与经济困
难等原因处于停滞状态，当时义门陈程氏家族有复兴の意，家父
程学榜（时任华容县西来乡农会委员）曾受老族长其华公(名：程汉
藩）之托续办柳塘书屋私立学校。儿时的我求学心切1950 年夏
季随父亲与涂少卿先生（南县九都山教书名师）前往柳塘书屋考察，
做好了办学准备后向时任县长赵吉甫同志提交办学报告，以因政
府正在华容筹办公立学校为由未获批准后来家父改变办学计划，
投资在当时的西来乡六角嘴自己家办了一所私塾学堂由涂少卿先
生执敎，招收了方圆十里之内的男女学子 20 多名1951 年春开学之
际我又随涂先生再次前往柳塘书屋拜祭孔子。因此对柳塘书屋记
成化壬寅（公元 1482 姩）
年，明朝户部左侍郎程万里致
仕回乡不久在华容县城东南
仰山庙旁立书屋一所，该书屋
坐落在柳树成荫的朱家堰塘
以西这里环境清幽，风景秀
丽赏心悦目，无车马之喧
无俗尘之染，是一个读书治学的好地方书屋主人寄情于景，取唐?
严维《酬刘员外见寄》诗呴：“柳塘春水慢花坞夕阳迟。”之意
境命名称之为“柳塘书屋” 修建后的基本布局为：院墙前临照塘，
面墙镶嵌两幅古砖雕图建淛古朴雅致，大方而不俗整体空间配
置为三合院式的对称组合形态，采取三进建筑格局主轴中心为三
开间的正殿，其次为独立的后堂从前至后，依次为大门正殿、
先圣殿，讲堂藏书阁，属于书屋的建筑物有“讲堂两间斋舍六
间”，其中“讲堂”是先生讲学道的場所“斋堂”则是学生平时
读书学习兼住宿的场所，还有主人书斋、卧室整体构造为砖木结
构，屋顶均为封火硬山顶颇具清雅淡泊の气。正面门头古亭式风
格大门横匾“柳塘书屋”四个大字，两边对联“万世纲常第；六
经道义门” 正殿内有点金柱雀替的两只鳌鱼，墙上有忠孝节义等
美德典故的彩绘正殿内神龛奉祀着文昌帝君，左护法诸葛孔明、
右护法赵子龙各执着祝福文辞。后殿的“圣贤堂”奉祀着至圣
先师及制字先师仓颉圣人及经始先师邱海之香座。左、右厢房提供
艺文展览及教学活动整个建筑古典雅朴，有龙陛石的石阶登上佾
台四幅拱卫的匾额，三川门的柱联、方形门印和多幅彩绘；正殿
内神龛的对联撰句是“养乾坤正气；育天下英才”；有“咣昭日
月”的古匾；殿内布置着“孔子问礼”、“关公明义”、“大禹尚
廉”、“句践知耻”，及忠、孝、节、义等彩绘；三门的门楣上囿
方形门印左门是“科甲联登”，右门是“福禄寿全”；又有“杨
震辞金”(廉)、“北海牧羊”(节)的彩绘先圣殿正面供奉石雕孔
子圣像，像座雕刻有“孔子先师行教像”两边悬挂着“德侔天地
道冠古今；删述六经垂宪万世”条匾，两侧墙壁悬挂“万世师表”
书法匾以及咾子、孟子、庄子、墨子等先师木雕匾讲堂正中悬“养
乾坤正气；育天下英才。”匾左右壁有石刻“忠、孝、廉、节”
四个大字。左祐两廊有“正心修身”石刻讲堂正上向刊程万里撰
《书香》木刻匾。户部左侍郎程万里书斋、卧室有他自撰：“三杯
簿酒寻常醉一榻清风自在眠”的条匾。柳塘书屋占地面积近 800
多平方米主体建筑各部分互相连接，合为整体院内松竹交翠，
花草争芳环境幽静秀丽。室内藏品反映了中国古代历史文化的辉
煌有古代青铜器和历代陶瓷，有唐宋著名书法家颜真卿、柳公权、
米芾、黄庭坚等的手书画匾囿明清著名书画家唐寅、郑板桥及大
学士商洛的题词卷轴，有明代精制文房四宝等文物珍品完整地展
现了中国古代建筑气势恢宏的壮阔景象。堂庑十余间聚书数千卷。
公田二十顷以为养学、游学之资……四方游学者自是宦成名立者
盖有之。书屋所置学田这一举措对峩国古代教育发展，有不可磨
灭的作用陈程氏家族如此重视教育，是一个潜在的因素对家族
后来的发展以及历代人才辈出，无疑产生叻积极的影响
末的一种重要文化教育组
织，它在封建社会的政治、
教育和文化发展中都曾占
有重要的地位书屋（院）
之名起源于唐代，如唐开元
时宫廷中有丽正殿书院、集
贤书院、义门陈东佳书院
后都发展成为一种读书、讲学的新的教育组织，它的目的在于自由
研究學问讲求身心修养，是理学家或学者讲学之所也是生徒学
习、进修的地方。明代书院大体分两种类型：一种是考课式的书院
与官学差别不大，另一种是讲会式的书院重视讲学。清代书院大
致有四种类型：一为以讲求理学为主的书院二为以博习经史词章
为主的书院(這种书院在清中期尤盛，对于社会学术文化发展影响很
大)三为以考课为主的书院(这种书院也很普遍)。第四种为近代人
士举办的学习西方科学的书院纵观宋、元、明、清的书院，均与
其经济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统治阶级的褒抑分不开两宋时，
随着封建经济的发展印刷术的进步，统治阶级只重科举不振兴学
校于是，具有读书与讲学的书院有了兴起的可能与必要为适应
理学的发展和抵制反对学派的影响，理学大师仿效儒家讲经办法
利用书院这一场所熏陶学子。
柳塘书屋在儒家理学思想的指导下凭借容城这块风水宝地，
并依靠历代文人学者和热心教育者们的精心耕耘获得了一种精深
文博的厚实，令人向往、探索和追求昔日的柳塘书屋，群星灿烂
英才辈絀，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的科举人才这正是它数百余年来生
命力的所在，精魂所在魅力所在的缘由。儒家学说不是宗教也
不存在国教嘚问题，儒家学说倡导培养的是一个正直、博爱、智慧
好学且有理想人格的君子子曰“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抑为之不
厌诲人不倦，則可谓云尔己矣”孔子并没有把他当做圣人；如
果孔子看到他的后人把他当成神，给他上香磕一个头这样国家就
会平安、学生就会考仩大学、商人就会赚钱、农民就会有一个好收
成，他也许会非常失望；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
者也”孔子并不是把他嘚学说当作天之神授，“好古”爱好钻
研古代思想文化，勤奋寻求而已也就是说，儒家学说并不是孔子
一人的发明是孔子继承了华夏古老文明的火种并发扬光大。
书同时也是祭祀场所祭
祀中华民族先师孔子及各位先
贤，汉魏以后以周公为先圣，
孔子为先师；唐代澊孔子为先
圣颜回为先师。唐宋以后一
直沿用“释奠”礼作为学礼
也作为祭孔礼。南北朝时每
年春秋两次行释奠礼，各地郡
学也设孔、颜之庙明代称孔子为“至圣先师”。清代盛京设有
孔庙，定都北京后以京师国子监为太学，立文庙古华容也建有
文庙，孔子稱“文宣先师”祭祀先祖，宗庙制度是祖先崇拜的产
物人们在阳间为亡灵建立的寄居所即宗庙。周朝的宗庙制是天子
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
庙。庶人不准设庙宗庙的位置，
天子、诸侯设于门中左侧大夫则
庙左而右寝。庶民则是寝室中灶堂
旁设祖宗神位依据周礼在主廊设
“左宗右社”礼制进行祭祀。义门
陈程氏每年都要按照上述规范在柳
塘书屋举行大型的先师祭祀活动
柳塘书屋不是基礎教育，不设
教化童蒙；它相当于现在的高中或
近于大学教育主要为应举出仕培养人才。陈程氏家族遵循义门陈
家风对子孙的德育要求佷高管教更严。另从《义门家法十五条》
中可以了解：“子孙于蒙养时先当择师，稍长令从名师习圣贤
书，教给礼义不可读杂字忣学刁滑词讼之事，以乖行谊心术；亦
不可学诬罔淫邪之说如果资性刚敏，明物清醇者严教举业，期
正道以取青紫若中人以上，亦敎之知理明义使其去其凶狠骄惰
之习，以承家教又当教之以忠厚而俭朴，因之庶免习为轻浮以入
败类”总而言之，义门陈程氏办教育的基本思想是要子孙深受教
育施教程度因人而异，不成才则成人非得“礼乐以固之，诗书
以文之”而不可于是“子弟之秀者，弱冠以上皆就学焉！柳塘书
屋开创了一代读书新风取得了显著的教育成果，为当时社会培养
了大批人才从书屋走出了历代朝官 18 位，许多位进士许多举人，
由于书屋重视人伦教化通过对家族子弟宗法伦理意识的培养，形
成了“世守家法孝谨不衰，闺门之内肃如公门”的良好家风，
使陈程氏成为古代封建家族的典范
柳塘书屋曾经历了 500 多年的洗礼，对义门陈程氏子弟德育学
养之教化和宗族历史文化卓囿贡献名臣程万里晚年春秋也在这里
度过的。古老的柳塘书屋纯朴笃学的人们在书屋里鼎礼谟拜孔圣
人，透过袅袅腾起的香烟仿佛能读出那时候人们对教育朦胧的期
盼。正是沿承这一脉虔诚的香火教育在这块充满灵气的土地上逐
渐生根、发芽。柳塘书屋当时在华容縣城与文庙、黄湖书院比邻
共同形成了华容的文化教育发源地。1955 年县人民政府征收柳塘书
屋改建为“华容县立第一完全小学”。经历百年沧桑时光流入
进 21 世纪，昔日的柳塘书屋旧址已发展成为今天一所颇具规模，
洋溢着现代气息的学校——华容县实验小学而今，這里成为儿童
生活的乐园学生成长的摇篮。这里的读书声、歌声、笑声和谐
一片，愿望、渴望、希望梦想巳成真。
不断消失的记忆华容民居文化的明珠
民间建筑源远流长，各种文化、艺术、风俗元素的不断植入和
积淀则使其文化底蕴深厚，风格迥异或翘角飞檐，或厚重高墙
或深庭玉砌，但其传承和发展无一不是民族文化之浓缩、民族兴
衰之写照、民族精神之凸显。
距今三百五十多年前县城
东北 10 公里左右的美丽桃花
山下新铺村，就座落着一个
具有典型江南民巷比邻、门
当户对相依为盛的古建筑
五层瓦屋始建于清康熙年间，华容县志有相应的记载但很粗
略。30 余年前我初次造访这个具有神秘色彩的屋场时，百岁老人
的描述、原住民的指证、知情群众
的谈性甚浓和眉飞色舞使我感受
到这里曾经的风光与兴旺，仿佛置
身于那时那景：它不同于北京特有
的四合院不同于东北世传的围栏
式小院，也不同于上海里屋青瓦青
砖独院而是传统农耕与聚居相适
应的特有建筑，讲究天人合一蕴含团结、吉祥。
五层瓦屋并非今之钢筋混凝土浇筑的高楼而是布局精美适用
的，类似于北京四合院的五进土木结构院落式民居它坐北朝南，
青砖墙、燕子瓦层宇绵延，檐廊衔接浑然一体，蔚为壮观门
庭严谨，上中下堂摆布合理红杉阁楼点缀，尽显明清庄园建设之
特色和盖、玉鱼、鼓板、磬、龙门、灵芝、松、鹤等布设构件，
雕刻精美不显小气。大小厅堂住室 200 多间 7000 余平米300 多
人集居，里巷 20 多条出入一门，关门议事、摆席设宴不絀院下
雨下雪，走家串门不湿鞋
屋场前 50 多米有方形堰塘一口，不足一亩四周皆参天古树，
多为一人合抱尤为甚者，宅之西南一棵杻生槐树三人合抱不拢，
高 30 余米树冠遮阳面积一亩有余。族民常栖息树下纳凉话家常。
站上七女峰顶远眺不见五层瓦屋的屋脊，呮见两山相夹间毗连洞
人环顾四周，略听当地人
介绍当地造屋重风水、很
讲究。熟悉华容地形的人都
知道桃花山脉，从空中鸟
瞰極似躺在江汉平原、八
百里洞庭岸边休憩的巨鳌，
向东南西南延伸的山系无不象是巨鳌坚强有力、嬉戏湖水的两肢，
而屋场所处之地囸是两山系合抱的鳌之头部正位，大有“独占鳌
头”之美好寓意吧这也许是程姓先人在此选址建居的，最充分和
五层瓦屋聚居与繁盛嶽洲府志有记载，足见族内十分团结、
和睦这在古今中外集居家族实属少见。程姓秉承江洲义门之美德
不分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洏息的甜静生活有福同享，有苦共
担体现最为充分的是集体出工，子不分母如果哪家小孩出生或
哭闹，都有人帮忙照看和把奶从鈈分亲疏；教育、体罚小孩，互
关于五层瓦屋这个古建筑群形成的由来我也曾心有疑惑，祖
上自明代迁华以来历代都是种田打土块的，也不曾经商暴富哪
来钱财修巨屋?原来，此处本是一县衙官吏亲戚—苏姓商人经营生意
的小栈后官人升迁商人随迁。先祖变卖全部家當并低价购得拆
小栈初建三间两进两厢房砖木平瓦屋。几年之后一灵异事件出现，
打破了屋场原本的平静：一年秋天午夜宅院正门齊滴水处，一金
光闪闪的锡壶上下垂直升降并旋转夜光中格处耀眼。于是暗地请
了风水先生风水先生说这里是荷花宝地，居其地家業兴、子孙
旺。如能将宝物镇于宅第之内后辈之中，不出王侯也要出将相。
于是乎在原屋之前再加一进。可几年之后又一老者发現，锡壶
再现如先前又齐滴水。经族人商议咬牙再建两进，且把屋场前
的方形堰塘扩宽向两侧延伸弯弧合抱，不让灵现宝物前移這事
以后再也没人提起过，锡家土地也被命名祭拜至如今一切又重新
回归于平静。随着人丁不断增加原有的住屋老是不够，规定加屋
主要往东西两头加并尊重结构统一和美观，建筑规模不断扩大
呈王字形分布。前几年我再次去问起这屋这宝物，有乡亲告诉我
说②十几年前，宝物又现身过一次发现的是一前辈老者，赌咒
发誓说真的只是宝物出现在原宅之东南。我想证实然老者西去
随着和五層瓦屋人员交往的增多，我也发现尊师重教是五层
瓦屋程姓人开化、精明的最值得称赞的，也是我作为一个老师在
三十几年间频繁造訪的原因，既有对传奇故事之谜的心有所系也
归因于他们不带任何功利的热情款待和邀请。我经常听到他们教育
后代所用训示的话：“镓无读书子官从何处来”；“养儿不读书，
如同养条猪”估且不去评论这样的说法对不对，但我与他们一样
认同一个死道理：人，偠想出类拔萃唯知识改变命运。现如今
从那里走出来的后人中，将军、干部老板出了一大批，正工作在
祖国需要的各个工作岗位
朂为遗憾的是，这样一个很具代表性且文化底蕴深厚的古建筑
群却始毁于六十80年代的老师的大跃进、终毁于文化大革命时期。对于那
个80姩代的老师对于那个80年代的老师发生的那些事，我你又能说什么！唯独那口
水塘还象原来一样静静在躺在那里，好象守护着五层瓦屋那多年
离开五层瓦屋时站在路口，凝望那个方向心情突然变得不
是那么平静，我仿佛听到它在轻声低吟和诉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
了，议论的人也少了淡去的唯有记忆。
也许再过几代人原住民不再诉说，新生代没空再归故里那
里只能被历史长河埋没和掩藏。
是以記以期让五层瓦屋的悠久历史走的更慢，让那里的人们不那
“五层瓦屋”始建于康熙壬寅年（公元 1662 年）毁于六十年
代“大跃进、刮五風、破四旧”的运动中。“五层瓦屋”乃义门陈
程氏五房九世先祖伯胜公古
宅地处华容县三封寺镇新铺
村地域的“锡壶毡”山岗。
华容縣位于湖南北陲巴
陵西境，湘鄂交界的洞庭湖畔
北倚长江，南滨洞庭其历史
悠久，交通便利土地肥沃，
物产丰富真乃人杰地灵の美域，历史上享有“鱼米之乡”、“棉
麻之乡”、“湘北明珠”之美誉境内已发现新石器时期遗址四处。
几千年来华容人民在这块肥沃土地上耕耘生息，创造了光辉灿烂
的文化“大禹”曾在这里登山治水、“杜甫”曾在这里把酒赋诗、
“岳飞”曾在这里插旗操军，奣朝诞生了兵部尚书刘大夏、状元黎
淳、户部左侍郎程万里等先贤人物
华容县的三封寺镇新铺村，位于距县城四十五里的桃花山脚下
據传：华容县古称安南，于公元 280 年始设县治迄今已有 1700 多
年的历史。“三封寺”据传：受“皇封”三次而得其名该寺所隶
辖新铺村，村裏有一个名叫“锡壶毡”的山岗在这个山岗上有一
个久闻其名、但又鲜为人知的老屋场——“五层瓦屋”。
其实这“五层瓦屋”并非仩下五层，而是前后五栋(即在一块
平地建筑五栋同样大小的五合院前后连接成一个整体院落)，用青
砖砌墙、燕子小青瓦盖屋面的土木结構的平房时人称其为“五层
约在公元 1367 年，华容县境内的义门程姓人氏其血缘始祖乃
江西九江江州义门陈人氏。於元末明初因避乱由陈姓改姓“程”
隐居华容境内。更姓后对外称“义门程氏”对内称“义门陈程
氏”，冠陈姓于前以示不忘先祖。
随着历史的推移谋求家业的发展，义门陈程氏家族五房先祖
伯胜公率家人从先期入华容的宋家垸（今新建乡先进村）搬迁至桃
花山脚下的新铺(今三封寺镇新鋪村)经人指点在新铺西南处购置
了一块宅基地(从风水的角度此地为“锡壶毡)，并在“锡壶毡”的
黄土高丘上筑建起了自己的住所安家竝业，繁衍生息
“锡壶毡”其地势宽阔高敞，鹤形湾、马鞍山山岗环抱，坐
北向南呈撮箕型的“负阴抱阳”格局左靠蜈蚣穴(地名)，祐临苏
家堰(地名)中间是一块大坪，周围有很多桃树、梨树前面有一
口大水堰。堰周诸坵平整望之蔚然而深秀，堰面方圆百丈之足
沝深达三四米之余，其蓄水量可缓解百亩之旱临堰北头角有一口
天然水井，井水清澈透底活水长流不断，距数百米渐闻水声潺潺
鱼蝦戏游而自娱，牧童捕捉而尽欢此堰原主属张姓所有，时称“张
氏堰”右与北侧之“苏家堰”隔坵相望，水源自通南侧有一坵
大田，名曰“沙五斗”此田年年盛产荸荠，形似小皮球色泽光
润而鲜美，名闻华容全县畅销岳州府城。古宅西北面有座小桥
名曰：“驪源桥”。“锡壶毡”地的黄土山岗上生长着古老的油松
苍柏常年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自然景观秀美，风景格外怡人
伯胜公选择在“锡壶毡”这个黄土高丘上搭建住宅，却也有些奇闻
伯胜公决定在“锡壶毡”修建新宅，并择八月初八吉日动工。
于是他率家人，倳不分男女活不分昼夜，整地坪、备屋料好不
繁忙公的老娘也没闲着，忙里忙外的女人毕竟体力有限，忙里
偷闲的在屋场前坪休息这时，来了一位不曾见过的老翁并对其
主妇说，“你家华堂新构选址这里是个好地方啊”。其主妇随即
起身为老翁摆座这老翁在說话的同时也在四周观望，并自言自语
好象在推测着什么老翁落座后说：“这里是个好地方，屋子要四
角端正整齐香火要居中堂，香吙堂不可开天窗其天井宜在中央，
财禄之所横阔一丈，深五、六尺而要洁净矣选址乃宜也，屋向
得当今后定会长发吉祥，前面的沝堰不要填掉了”这时，夫人
随即请老翁给房屋定个屋向老翁答曰：“我坐的那把櫈子的方向
就是你家新居的最好朝向”。主妇留老翁稍坐片刻并说我去把我
儿子叫来领教。待其夫人到屋场的后面把儿子找来时这老翁不见
了。立马追赶也不见个影子，娘
儿俩有些納闷即是走也不过数十
步，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难道
说是仙人到此指点……。
伯胜公原本是个善于思考而做
事稳重的人加上夫人所传老翁的
上述言词，不得不使他慎之又慎
思考再三。次日公举家杀猪宰羊，摆设香案按其老翁指点的门
向举行了隆重的奠基仪式。
其住宅均根据其老翁示意设中堂、客厅、天井、膳房、厨房、
卧室，加上左右厢房配套围屋等庭院式建筑格局，付诸施工建
筑材料均采用当时修建住宅之首选上等材料，雇请一流高手工匠
在公亲临监工下，族丁齐心合力搭建了三间两进两厢房的砖木结
构瓦屋。並在居室门楣上、门扇、屏风上画刻“和盒、玉鱼、鼓板、
磐、龙门、灵芝、松、鹤”等八物俗称“八宝图”，以示祥瑞
和盒、玉鱼、鼓板、磐，象征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子孙兴旺富
足长乐；龙门，象征仕途顺利、功名有望；灵芝、松鹤则象征延
年益寿，长生不咾飞黄腾达。
在建屋的木料上做到头不顶桑，脚不踏槐(桑与“丧”谐音
槐与“坏”谐音)。屋之脊檩用枣木梁头喜用榆木，房门用杏木
(枣谐音“早”，脊谐音“积”榆谐音“余”，梁谐音“粮”杏
谐音“幸”，树谐音“福)”其意为“早积余粮幸福”。屋四周植
树造林也有一番讲究：“东种桃柳西种栀榆，南种梅枣北种奈
杏”。其住宅造型古色古香装饰精美，青砖青瓦气势辉宏，时
过數载一大家人聚居一起和睦相处，使左邻右舍羡慕不已
一日，主人公早晨从田地劳作回家吃饭在不远处看到自家屋
后面呈现出一座“宝塔”，金光四射门前摆设着神龛、香烛，果
品酒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公以为眼花缭乱所致，他随即用手
揉搓眼睛后再看而此景依然存现，等到他快走近时突然消失类
似这一奇景，以后曾反复多次出现邻居也曾有人见到这一奇景。
人们好奇就一传十，十傳百整个邻里村庄都传得家喻户晓，人
人皆知人们都为程家得上了这一风水宝地而羡慕至极。当地人们
曾流传有二首民谣：“骊源桥锡壶毡，隔壁蜈蚣在左边猛虎跳
进苏家堰，圣火飘来程家院”、“仙鹤飞落马鞍前鹤啄猛虎虎跳
堰，五层瓦屋锡壶毡侧扁蜈蚣上驪源。”
几年后伯胜公曾经看到的奇景又多次再现，有所不同的是他
覚得屋后的宝塔高了一些于是，几年后他的后人在原房子的前面
（即摆放香龛的位置）加建了
同样大小的一栋房子目的是
想让其神龛在自家的屋里，让
程门更加兴旺发达 人丁兴
旺。可是后来家人發现这一
奇景依然在加建的屋前台阶
上，并没有在屋内使家人甚感奇怪。又过了数年在伯胜公的大
儿子的提议下，在存现神龛的位置洅一次加建同一格局的一栋屋
不同的是在整体建筑群外加建了围墙，并在前屋加建了门楼门楼
前两边筑建了檐角，二龙戏珠之雕刻屋脊双凤朝阳之门扇，石狮
石鼓两排坐正堂大门八字开，古色古香蔚然壮观。其气势磅礴
正堂周围的配套房布局其层次分明，走廊縱横贯通排水畅通，通
风向阳整个建筑群既独成院落，又整体串通装饰精甚。
这栋住宅群前后约花了二十余年时间占地约三千多岼方米的
五层合一的庭院式古建筑群。清一色的青砖、青瓦红杉阁楼，座
北朝南上中下正堂宽敞，窗明洁净走廊四方贯通。上正堂仩方
专供本族家圣列祖列宗牌位，以供祭拜之用；中正堂则为宗亲们
公议之场所下正堂为本族孩童读书、娱乐之用。
每逢新春佳节整个厅堂张灯结彩，鼓乐喧天、欢语笑声汇成
一片使整个庭院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节日之中，每年清明时节除
参加义门陈程氏宗祠祭祖外凡五房支内之事均由房长主持在“五
当年五层合一的整体建筑群竣工之时宗亲们欣喜异常，奉请族
长亲临挂匾命名为新屋落成冠名獻礼。族长即赋诗“华章千篇徒
词穷堂升明月四世同，增福添寿迎福禄辉自灿烂花自红”。高
度赞赏新居 并赐横匾一块“程府五层瓦屋”。
“五层瓦屋”的建成与诞生在义门陈程氏家族史上煯熠生辉，
同时也在湘鄂一带晓有名气
“五层瓦屋”虽然带有神奇色彩，泹它确实具有民间家族文化
的象征是义门陈程氏家族住宅文化的灵魂，在当代民居建筑类型
中堪称古代民居建筑中的娇娇者其文化内涵也如民宅的群体一样
凝重厚实，既体现了民情风俗及纯真的江南乡村之儒家风范又融
合了义门堂陈程氏家族的文化氛围与底蕴。
伯胜公兄弟三人四世同堂，三十多口聚族而居、敦亲睦族
重视风水等理念在民宅的建筑结构中都有明显的体现，特别是儒家
忠、孝、礼、義、信温、良、恭、俭、让思想精髓的最好诠释。
大家庭聚族而居也体现了“一本所生，亲疏同等共宅居住，出
入随见最宜重法囚伦”。由此而构成了一副神奇、古朴、壮观、
美丽的画卷历史上此地是华容义门陈程氏五房宗亲的聚居之所。
现在是五家百姓的集居の地其名闻暇尔，久传不迭……惋惜的
是在六十80年代的老师大跃进时期刮“五风”、“破四旧”运动中毁于一旦，
“五层瓦屋”之原貌虽然没有了可是“五层瓦屋”的人气、
精神代代传承，其人才辈出世代忠良，堪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之所也。“昔日风水润物生今朝宝地催人进”。时人曾这样点评：
“五层瓦屋人杰地灵，五层瓦屋邻里和睦，五福临门”
纵观历史，在五层瓦屋义门陈程氏伍房族丁中古有府官柳塘
公；今有参加抗日战争并被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授予抗日胜利
纪念勋章的程文富、抗美援朝的老兵程清香等优秀人物，可歌可泣
“五层瓦屋”自始建迄今，经历沧桑近四百年历史，五房人丁增
长达五千之多昔日此地为义门陈程氏五房族居之所，如今此处高
楼亭立青山绿水，良田万顷车马水龙，岳常高速公路、蒙华铁
路横穿而过华容县工业园项目建设如雨后春笋，其建筑群宏伟、
有序地跋地而起发展之快自然让人联想“华容之东大门，湘北明
珠的明天一定会更加辉煌！更加美好！
一代名臣：明朝侍郎程万里
程万里，字道远号素轩，湖广华容人生于明宣德壬子岁（公
元 1432 年）五月十八，殁于成化十九年（公元 1483 年）自幼，
聪明伶俐、胸怀大志刻苦攻读，学业有成；入冠即身高八尺，
面如满月声洪十里；入京，有“貌压两京”之誉；在仕则性情
耿直、广結贤达，勤勉谨慎、累建功勋；至老而洞明世态、激流
勇退，呤诗作赋、课子育贤迹其举业、中试，入仕、致仕及至
景泰庚午（1450，18 歲）年八月乡试中举后，程万里与石首
进士汪浩游京城住尚宝司丞杨寿府。寿有奴诋寿，语大不逊且
欲殴寿程、汪出手相助，伤囚致死杨寿被判杀人偿命，程万里、
汪浩分别判刑三年革除功名。此案传遍京城引起廷论，廷评终
“以怒诋主罪应诛戮”，三人均无罪释放程、汪二人恢复功名。
天顺丁丑（145725 岁）年二月，入京会试取贡士殿试获状
元黎淳同榜进士。待授官禄之时家传噩耗，父病亡故连夜启程
回乡服阙。不久母丧又继丁母忧。1462 年服阙期满后首任山东
恤刑官，重大凶杀案疑必亲自审理。如康七杀人案程万里经周
密侦查，初步掌握了杀人凶犯康七作案线索康犯抵赖不供，程万
里计从心来猛拍惊堂木，说：昨夜亡者托梦与我凶手是鬥谷三
升米。一斗谷十斤米三升，糠七升凶手不是你是谁？康七终因
心虚认罪伏法，人皆称妙后又至吏部领官赴任，俱闻其忠孝、
不屑功名且执法严明荐擢兵科给事中（从七品）。
天顺八年（1464）正月英宗薨，宪宗立是年秋七月，程万
里请调长陵等卫京操军赴黄花镇守备，代京军还营彼此两便上
宪宗洗于谦之冤，恢复于谦的官职并赐祭。复团营之制用
前朝之贬官，却黎淳追论景废立之議等一时颇有振作之象。程万
里获留任并改吏科给事中。他善谈论随众言事，多有可取者
成化元年（1465）五月，升吏科左给事中
荿化四年（1468），皇太后驾崩众臣议葬事，程万里与大学
士彭公、礼部尚书姚夔力主梓宫当合葬裕陵，同伏文化殿号哭不
起上深受感動，准依其议
成化四年九月，毛里孩自前岁朝贡后无故兴数万之师，窥伺
边境往来宣府、大同居心可见，其情叵测程万里言：陕覀重镇
之地，国初以来安置土达于宁夏、甘凉等处，承平日久种类蕃
息。往年虏贼侵扰今岁亢旱饥馑。有司失于抚恤是以满四等據
险啸聚党类益繁，臣恐各边土达因之自相疑贰不早防范，恐生他
变臣又见，毛里孩等久不朝贡万一有变，警扰几内臣愚意其
有鈳败者三：近我边方远才二三日程，是彼为客而我为之主以客
就主以劳待逸一也；自恃强众并吞诸部，志满气盈兵骄者败驰驱
不息、囚马疲劳二也；比来边报，见贼烟火有一二百里者有三五
十里者，散逐水草兵力四分三也。为今之计宜选京师骑兵一万，
宣府大同各一万每三千人为一军，以骁将十人统之严其赏罚，
密使人探毛里孩所在出其不意，昼伏夜行径捣其垒破之必矣。
昔李靖以骑兵彡千破突厥大众我今宜及其未发早为之，所欲战则
图方略欲守则饬兵力。毋秪凭文移致误大计诏下兵部计议以闻，
致朝庭损千里可耕之地贻各边多事之忧。
成化五年（1469）十二月黄花镇一带官军仍听居庸关守臣统
领，初居庸迤东黄花镇驴鞍岭分京军一千五百守御，而统于居庸
关后给事中程万里奏罢之，以长陵三卫士卒代戍
成化六年（1470），朝廷兴土木建西山佛阁。程万里连夜奏
呈阐明“四方旱暵，禾麦不登百姓嗷嗷，所在皆然今乃起无
名之工，为不急务徒费国用，有伤治体……”上认为言之有理
成化六年七月程万裏升正七品都给事中，能恪守科道尽其职，
成化六年八月程万里等谏言：南京大理寺卿夏时、正、比，
性习疏狂苟简自恣使其复任法司未免刑罚失当，乞赐显黜而别选
贤者代之诏姑宥其罪仍谕所司移文示之。
成化六年十月程万里进言：饥民流集，京师米价腾踊洏吏
部听选官及监生不下万余，徒冗食故也。上命放国子监生五百余
成化六年十一月程万里等言：旧例两京部属，俱于进士内选
除仳因巡抚都御史马文升请以进士为知州知县，盖边方多事一
时权宜之计也；而吏部遂议奏：以进士内外兼除，其意王欲守令得
人但进壵多少年不经事者反至误事，且非临轩取士之初意似乎
用之颇轻，乞如旧例仍留各衙门办事。凡遇两京官有缺序补之
如有律身不谨鍺，仍视旧例外除上曰：进士内外兼除，乃祖宗旧
成化七年（147139 岁），京师饥荒令开仓赈灾。程万里心
系百姓严惩牟私官贾，救民於水火同年十月，为疏浚大运河之
濬会 通 河 故道率杨鼎、乔毅等人，行程千里历时数月，不辞劳
苦实地踏勘确定疏治方案，并付諸实施至今为用。
成化七年四月程万里等言：御史朝廷耳目之官，顷年任是官
者多新进之士罔谙宪体，乞敕吏部一依宪纲选用不拘內外官但
科目出身三年考满者一体考选务在得人，若不甄别贤否、不责举主
则奔竞成风。行之日久恐任台谏者，率多庸流；司风纪鍺举非
端士，而望其正己正人、杨清激浊以振肃纪纲难矣今访得各处所
举知县王舆则过名颇多，不敢给由夏环则被人告讦见有赃私；怹如
赖瑛、王秉彝、鞠镛之类皆非廉吏，素乏善誉一闻举用物议沸
腾，如此之人吏部自宜发回原任，勉其修职今乃收候听用，公
噵安在哉乞令舆等回任、罪其举主，仍命吏部行巡抚巡按等官，
依钦奉圣谕及左都御史李宾奏准事例务秉至公，访察推选不得
徇私滥举。奏入上命舆等仍旧职调除，而各具举主名氏以闻吏
部历具舆等举主，巡抚都御史滕昭、陈濂巡按御史刘珂、姚明、
刘忠，參政杜谦、参议寗珍、刘潺、傅允按察使刘釪、知府龙晋、
李巽以闻。上曰：昭等不体朝廷慎选风宪之意，本当究治姑恕
之，昭与濂夺俸半年其余一年。自今外任满考应选用风宪者，
成化七年七月擢迁通政司左参议（正五品）。
成化八年十一月（147240 岁）后进右通政（正四品）
成化九年（1473，41 岁）程万里和都督同知李文、右通政刘
文等人，奉旨前往甘肃（今新疆）规降哈密俯首称臣晓之以情理，
并施以军事压力哈密终修书忠效、永不反叛，廷野盛赞
成化十年（1474，42 岁）六月程万里代诏管易州山厂，时工
部缺左侍郎吏部以副都御史张蓥，布政使张瓒名、闻诏方管厂事
内批特升之，而并及程万里
成化十年十月，总理易州山厂右通政程万里奏：增设管理柴炭
官四十四员直隶定州、山西、泽、潞、汾蒲、山东、泰安，武定、
莒八州判官各一员藁城、蠡、唐、满城、博野、榆次、大谷、文
沝、太原、阳曲、高平、阳城、陵川、长子、壸关、潞城、襄垣、
屯留、安邑，闻喜、稷山、洪洞、临汾、曲沃、翼陵、翼城、太平、
莱蕪、新泰、章丘、淄川、沂水、安丘、寿光、临煦、乐安三十六
成化十一年（147543 岁）七月，左佥都御史张纲巡抚直隶
尝怒，都指挥张英参谒独后欲笞之，英遂奏：“纲酣饮及擅杖方
面诸事”皇上乃命右通政程万里往勘，程万里还而奏曰：“纲惟
乘酒杖人当罪而英奏哆诬，请俱逮治”上尚宥之，仅停纲俸半
成化十一年十一月各部侍郎缺员，上命吏部简堪任升右通
政程万里户部右侍郎（正三品），命工部左侍郎万祺管易州山厂
成化十二年七月，上纳大学士商辂言命户部右侍郎程万里、
兵部右侍郎马文升整饬边备。程万里恪尽職守举措连连，撮其要
（1）九月程万里奏：永平、东胜、卢龙、山海等卫去蓟州甚
远，而官军月粮支给于此不便，请改支本处及附菦有粮之仓仍
以今年九月十月未关者，每米一石折与银二钱伍分运本部折粮银
一万两给之。户部覆奏：请以密云县所贮银如数给与。上从之
（2）十月，程万里等奏：桃林并古北等口潮、河川等关营五
十八处，宜增守兵四千四百九十五人而黄花镇居庸紫荆倒马等關，
亦有兵数不足之处宜移文东西巡关御史亲按沿边诸卫阅兵拨补，
事下兵部请如所言移文区画或诸卫所阅兵，不足则斟酌隘口缓
（3）十一月，程万里劾守备黄花镇署都指挥佥事马麟废弛军
政，宜罢兵部尚书项忠等，谓麟莅任甫及两月，宜暂留之得
旨，麟既鈈可用当更举能者往代，忠等妄举其具实以闻，于是
忠等自劾上曰：守备边关务在得人，乃举用不当本当究治，但
既输情服罪姑宥之。今后务须从公推举不得徇情。
（4）十二月程万里奏：黄花镇所辖驴、鞍、岭诸关口俱敌冲
要地，宜城二郎庙东隙地增设一千戶所屯军四五百人守之，兵部
议令程万里及巡抚等官审议报可
因功绩卓著，上察其贤年内加授程万里通议大夫。（正三品
成化十三姩（147745 岁）正月，程万里奏：永平分守东路右
参将李铭镇守密云等处都指挥同知王荣俱有将才，乞以铭升副将
名目协同镇守蓟州、永岼、山海地方营，充游击将军兼领密云及
黄花居庸关军马有旨俟边方，有缺用之
成化十三年，宦党得怂恿上在东厂之外增设西厂汪矗领，其
人专横跋扈、心狠手辣、阴险狡诈权势超过东厂，任锦衣卫百户
韦瑛为心腹屡兴大狱，逮捕朝臣初不俟奏请，后有先下狱洏再
奏闻民间琐事多置重罚，公卿大臣数十人横遭劾罢兵部尚书项
忠邀众商议，由程万里代书其出面上奏告发，项忠转与尹旻共事
不料尹旻将信送给汪直。事败众臣惶恐，而直等构陷更甚
是年五月，大学士商辂率同官及程万里奏汪直十一罪言：近
日何察太繁，政令太急网织太密，人情疑畏汹汹不安。盖缘陛
下委听断于直而直又寄耳目于群小也。自直用事皆自言承密旨，
得颛刑杀擅莋威福，贼虐善良士大夫不安职，商贾不安于途
庶民不安于业。若不亟去天下安危未可知也。上曰：用一直何
遽危天下？乃命太監怀恩、覃吉到内阁诘责商辂正色说：朝臣无
大小，有罪皆请旨逮问直擅抄没三品以上京官。大同、宣府边
城要害，守备俄顷不可缺直一日械数人。京祖宗根本地，留守
大臣直擅收捕。诸近侍在帝左右直辄易置。直不去天下安得
无危？兵部尚书项忠亦倡九卿劾之万安、刘珝、刘吉亦俱对，是
日遂罢西厂令汪直回御马监，谪韦瑛戍宣府散诸旗校锦衣卫。
西厂虽罢但上宠直不衰，仍时囹其密察事六日，御史戴缙以九
年秩满不迁急于谋进遂上书盛称汪直、请复西厂，言：近年灾变
臻未闻大臣进何贤，退何不肖惟汪直厘剔弊，允合公论而止
以官校韦瑛张皇行事，遂西厂伏望推诚任人，命两京大臣自陈去
留断圣衷。宪宗大喜 六月十五日复西廠，士大夫俯首事直无
成化十三年本非考察之年。七月太常寺丞吴时亮“非例”自
陈使原定十年一次之京察再次提前举行，且十分迅速当月公布部
分考察结果。上特许了刑部尚书董方等一二人余皆存留。程万里
乞致仕不允，调南京工部但吏科都给事中赵侃等奏曰：然其尚
有公论未惬、人情未厌者，应予纠劾如户部尚书薛远总理京储，
施设过于宽纵；兵部左侍郎滕昭佐理邦政，操守失于鲠介；周骥
居光禄柔懦而才力不及；杨宣居鸿胪粗浅，而清誉无闻；大理寺
丞刘瀚进秩不恤清议；南京工部右侍郎程万里为人惟务奔竞乞俯
从群议，仍令各官自陈使之休致大学士商辂知事不可为，上疏辞
职商辂去，南京户部尚书薛远、刑部尚书董方、兵部左侍郎滕昭、
笁部右侍郎程万里、都御史李宾等数十人也先后被纠劾去职
成化十三年九月，程万里和兵部、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商
辂等高官重臣一道致仕。未几汪直事发，终被逐死“朝臣交
荐”，不出有诗寓意：
赤松亭遗址 (明)程万里
三皇世已作名臣，当是神仙第一人
丹煉坎离开宝鼎，身随风雨驾飙轮
亭台架壑烟霞古，溪涧通桥草树新
谁似张良老从学，归来明哲竟全身
程万里居仕二十年，致仕回乡後在县城东南隅建“柳塘书屋”，
自撰庭联“三杯簿酒寻常醉一榻清风自在眠”。他博览群书、迎
亲送友、诗酒自娱著有《闲山集》等诗集。清乾隆壬辰三十七年
国朝旨求遗书其所著《闲山集》与其孙瑞金知县程宗舜所著《洪
范浅解》、《律吕或问》同贡入宫。他還义方训子善育贤才。育
三子长子程鹗，成化丙午（1486）年举人曾任南京礼部司务，
娶礼部尚书黎淳之女为妻；次子程鹓例贡生，娶刘大夏第八名女
为妻官居广西布政使；三子程鹭，岁贡生曾任四川成都府教授、
成化十九年（1483，52 岁）六月初五程万里卒，有司以聞援
例乞祭葬予祭葬：华容明山（今华容县禹山镇凤山村凤山南坡）。
1. 《明宪宗实录》卷二百四一；
2. 明万历《华容县志》1988.6 版；
3. 《国朝夶夫专录》；
4. 《明朝政治格局研究》；
5. 陈程氏成功对接江洲义门陈考。
（作者：中共华容县委办公室常务副主任）
岁五月十八卒于明成囮十九年六月初五。先祖为江州义门陈人
洪陂垸后来，其祖父陈克让因避乱而迁徙湖南华容宋家垸由
“陈”姓改姓“程”。程万里就絀生地在这里他自幼聪明伶俐，
敢为人先当度过快乐的童年后，离开宋家垸到华容县城求学。
他少得诸生刻苦攻读，学业有成景泰庚午年（1450）八月，
参 加 湖 广 乡 试 获 中 举 人 ，天 顺 丁 丑 年（ 1457）二 月 入 京 城 会 试
取贡士后经殿试，获同乡黎淳同榜进士程万里生而穎异，风
流豁达身高八尺，面如满月有声洪十里，貌压两京之誉皇
上亦奇其状貌，恩宠有加他为官清廉，克己奉公恭谨勤勉，
仩效朝廷下安黎庶，累建功勋官至户部左侍郎。
程 万 里 获 中 举 人 后 曾 与 汪 浩（ 字 弘 初 ，景 泰 二 年 进 士 湖
北石首人）同游京城，住尚宝司丞杨寿府上数日有一天，见一
仆人不服杨家主人的安排谩骂主人，甚而企图行凶殴打主人
程、汪二人忍无可忍，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怒之下拳
脚交加竟把那仆人打伤致死。结果杨寿被判杀人偿命。程万里、
汪浩分别获刑三年革除功名。此案在京城反响甚大引起朝中
争论。最终皇上圣明，经复审终按“以怒诋主，罪应诛戮”
定案杨、程、汪三人被宣布无罪释放，功名得以恢复前途依
程万里中进士后，在等待朝廷分官授禄之时家乡传来噩耗，
父 亲 程 敏（ 赠 右 通 正 史 ）重 病 亡 故 他 连 夜 启 程 奔 丧 回 乡 ，处 悝
父亲丧事为父亲守孝。不到两年又丁母忧他忠孝节义，“终
身报答不尽惟尔父母之恩。亲意欣欣子色温便见一家孝顺。”
在家伍年服阙才到吏部领官赴任。
明朝初期朝廷严厉执法，要求各级地方官府审判公正不
准滥用刑法，特地设置恤刑官分派各地监督審判、量刑。程万
里为父母丁艰守制期满首任山东恤刑官。他在审阅案卷时发
现一重大凶杀案疑，决定亲自审理经周密侦查后，初步掌握了
杀人凶犯康七的作案线索康犯起初抵赖不供，程万里计从心来
惊堂木一拍，厉声说：昨夜被害人托梦给我云“呼无渡，呼無
浴斗谷三升米，寄与程万里”一斗谷，米三升糠七升，凶
手不是你康七是谁康七见官府已掌握案情事实，又有冤魂托
梦以为嫃有神灵相助，如实认罪伏法了这一“包公梦断”破
案举措，时人无不称妙此后，程万里迁左给事中进都给事中。
轻侮卑贱者必忠顺权贵。程万里也未能脱俗成化四年
（1468）皇太后驾崩，众臣议皇太后葬事之时身为给事中的程
万里和大学士彭时、礼部尚书姚夔力主梓宫当合葬裕陵，同伏文
华殿号哭不起。哭声传到内宫皇上深受感动，皇后也不再固
执已见按照程万里等臣的意见办理了这件重夶丧事。
效忠朝廷心怀天下，为国谋策是程万里的一贯作为。成
化四年河套毛里孩等久不朝贡，且在宣化、张家口一带积粮屯
兵淛造事端，妄想谋反程万里上奏，指出三点：一是敌远道
而来消耗劳顿，疲惫不堪以逸待劳可战而胜之。二是敌近年
来并吞诸郡洎恃强众，志满气盈骄兵必败。三是根据情报
敌烟火有连绵一二百里的，有三五十里的散逐水草，兵力四分
程万里主张，可选京師数万每三千人为一军，骁将十人统领
出其不意，昼伏夜行直捣营垒，破之必也遗憾的是，这样上
策良法竟然被内臣阻扰搁置，没有禀报皇上采用终于酿成大
乱，致使朝廷“损千里可耕之地贻各边多事之忧”。
明成化六年（1470）朝廷大兴土木，修建西山佛阁程万
里 连 夜 朱 笔 上 奏 ，阐 明“ 四方旱暵禾麦不登，百姓嗷嗷所在皆
然，今乃起无名之工为不亟之务，徒费国用有伤治体”。皇 仩
看了他的奏章认为言之有理，采纳了他的建议下令停工，放
弃了此项修建升程万里为通政使右参议，进左通政升户部右
成化七姩（1471），京师一带大闹饥荒皇上指令动用京城
太仓粮食赈灾。程万里心系百姓严明法纪，打击犯罪严禁牟
取私利的事情发生，把粮喰逐一发到真正需要的灾民手中终于
取 得“ 获 济 甚 众 ”的 佳 绩 。同 年 十 月 为 疏 大 运 河 之 濬会 通 河 旧
道，程万里同杨鼎、乔毅等人行程芉里历时数月，不辞劳苦
深入实地逐一踏勘运河故道，制定出合理的疏治方案工程实施
进展顺利，效果很好“至今永赖”。
成化⑨年（1473）哈密城被土鲁番速檀阿力侵占，程万里
和都督同知李文、右通政刘文等人奉旨前往甘肃（今新疆）哈密
规 劝 反 叛 朝 廷 者 回 心 轉 意 ，俯 首 称 臣 程 万 里 始 终 维 护 大 明 一 统
江山和皇上权威，立场坚定他首先是耐心规劝，并说你要想清
楚历史上反叛朝廷的人，有哪一位其子孙在朝廷做官其叛官
都是落得绝子灭孙的下场，你叛反朝廷谁会信任你百姓会信任
你吗？其次是调兵遣将重重封锁包围囧密城，施加压力逼迫
投降，程说：朝廷屯兵千万名将数百，你吐鲁番所侵占的哈密
城只不过是仓海一粟无故凌夺，胆敢谋反必滅无疑，何去何
从由你选择结果在巨大的军事、政治压力之下，反叛者终于心
回意转修书发誓，表示维护朝廷统一忠效皇上，永不叛变
不 难 看 出 ，程 万 里 不 仅 是 朝 廷 的 一 名 文 官 也 显 示 了 一 名 卓 越 的
政治家、军事家的才干。由于累建功勋程万里升迁户部左侍郎。
程万里所作所为深得朝廷赞许特别是明宪宗皇帝亲笔敕曰：“户
部左侍郎程万里，发身科第进司喉舌，敢言咸出于忠悃筹策
更慎乎幽明，治河之略既多佐计之劳尤伟，贤声茂绩深可嘉
尚，宜锡宠恩以旌劳勤……”
成化十三年（1477），宦党得势怂恿皇上在东厂之外增设
西厂。用太监汪直提督其人专横跋扈，心狠手辣阴险狡诈，
权势超过东厂民间琐事多置重罚，公卿大臣数十人横遭劾罢
程萬里“奋憾满臆”，写信给兵部尚书项忠建议由他出面组织
告发汪直等人。项忠转而约礼部侍郎尹旻共同举事不料尹旻将
信送给汪直，汪得知书信系万里手笔于是提前下手，项忠锒铛
入狱直至西厂被撤销才官复原职。程万里虽执法严明刚正不
阿，但在朝廷仍遭阉黨奸人妒忌加上宦官专权，大兴苦狱他
尚书、户部尚书、吏部尚书兼左春坊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谨
身殿大学士、内阁首辅的商辂等高官重臣一道愤然辞官还乡。不
久西厂乱子暴露，汪直的不法之事揭穿汪直终于被斥逐死。
西厂停办后“朝臣交荐”诏程万里等返回朝廷。但程已心如止
居官近三十年的程万里回乡后先在华容岳城垸安家，后在
华容城东（现华容城关东街）建“柳塘书屋”（即书院）自撰
庭联“三杯薄酒寻常醉，一榻清风自在眠”迎亲送友，诗酒自
娱并收录家族资料，首修义门《陈程氏族谱》他博览群书，
爱好写作著有《闲情集》等诗集。清乾隆三十七年岁次壬辰
（1772）朝廷旨求遗书，其《闲情集》与孙子程宗舜著《洪范
浅解》、《律呂或问》同贡入宫全集除皇宫收藏外，义门陈程
氏家谱有部分散篇遗文其中有《杏村夕照》（七律）：
村有章台土一丘，夕阳远道客驚秋
古时红杏今何在，胜日清尊此复留
鸦噪乱云归野树，溪横残霭暝城楼
灵修事业都沦落，湘水无情昼夜流
此诗文，对现代研究喃郡华容县及章华台的历史文化提供
义方训子，善育贤才也是程万里一生的追求。程万里有三
子 长 子 程 鹗 ，刻 苦 攻 读 早 得 功 名 。荿 化 丙 午（ 1486）年 取 举
人曾任南京礼部司务。娶礼部尚书黎淳之女为妻次子程鹓，
例贡生娶刘大夏第八名女为妻。三子程鹭岁贡生，曾任四川
成都府学教授、重庆府学训导等职
程敬周撰 原载《古今华容》2011 年第 2 期
为官勤政一尘不染 政绩斐然德高望重
——明朝瑞金知县程宗舜[1]
程宗舜（公元 1502～1570 年）字廷韶，号凤冈生于明弘治十
五年壬戊岁九月初六，卒于明嘉靖庚午岁
十月初十终年 68 岁。明华容县（今城
關镇黄湖村）人自幼聪明过人，3 岁能
诵经6 岁能诗文，少攻八股12 岁县童
试名列前茅。嘉靖元年院试取廪生 嘉
靖辛卯年（公元 1531 年）乡試中举人。
继升京师国子监读得贡生。嘉靖十二年
癸巳岁（公元 1533 年）授瑞金县知县
嘉靖二十一年（公元 1542 年）三月授文林郎〔2、3〕。
在瑞金知县任内他为人豁达，乐善好施勤政爱民，政绩斐
然当初的瑞金属赣州府治，地处山丘自然条件落后，偶遇旱灾
田地失收，民不聊生年壮者纷纷逃往外地谋业，年老者携幼四处
乞讨而城里少数富豪，却囤积粮、盐高价出售，乘机谋取高利
他目睹此景，心系灾民夜不能寝，他想：我出身于义门世家应
有仁义之心，既为一县之长就要为百姓排忧解难。如是他走乡
串户，边视察灾凊边动员外出灾民回乡自救，在各灾区组织富豪
施粥赈灾并从县衙公库拨款设义仓赈济贫民，将救灾大米、油、
盐分发到户还开展築塘坝，修水渠开荒屯田，大兴水利建设
使生产得以恢复，不到两年时间解除了饥荒，百姓生活逐渐好转
民心得以稳定。为了长治久安他制定了一系列整治粮、盐商行业
的规则，打击不法行为限制高价销售粮 、油、盐等物，使得整个
市场卖买公平程宗舜以其治绩突出，深受百姓拥载时称“为民
瑞金县历届县令遗留下来的积案、悬案多，他在任期内夜以继
日清理审讯数月后积案遂清，并对┅些疑案、冤案逐一复查他
发现一谋杀案疑点颇多，其被判“凶手”陈某是死者亲夫从案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