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滴眼泪（第一稿）
┅、路锋家内，日
一双手正在洗衣台前搓衣服。赤着上身的路锋（三十来岁）浑身是汗我们看见他左手臂上有一伤疤。搓完一件又拿起一女式花内裤，稍一犹豫又自然的搓着。一阵凉意──原来是坐在轮椅上的文倩（三十来岁）在给他打扇
“文倩，回來啦！”路锋顾不得手上的肥皂忙着抓过一件上衣往身上套。
路老师（六十多岁）一把抓往上衣嗔怪地看了路锋一眼。原来这是┅件女式上衣
“妈，你和文倩不是说去医院吗”
“医院开会，给文倩看病的医生没空”
文倩将衣服递给路锋。路锋将海军衫套上“这还是在越南战场发的十多年了穿着照样舒服。”
路老师抢过洗衣台前的衣服搓着，“单位事那么忙你又干这。”
路锋：“艰在洗衣机回来之前，你、文倩都不能沾生水这医生不是告诫过你和文倩吗？”上前将母亲推过去自己抓过衣服三丅五除二的洗着。
“大妈你风湿重，是要注意”文倩忙着劝路老师，“路锋领导不是要你今天回来吗？”
路锋抖衣服凉仩衣服，欲言又止继续凉已洗完的衣服。
路老师看路锋想问什么，但又忍住了
“吃饭吧。”路锋来到室内正中的桌前揭開罩着的饭菜，转身将文倩的轮椅推至桌前熟练地给她盛饭，递上筷子又把饭递到母亲手上。
路锋的一举一动都被母亲看在眼里她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的，“路锋你是怕工作忙了不能照顾我和文倩吧？”
沉默三个人互相看着。这归我们借助其主观镜头看清楚了，这原来是一个中国南方极为普通的平凡的家庭凉满了洗的衣物床单等。
“妈文倩......”路锋沉思良久，终于说了话了“你們知道，人民商场如果再这样下去别说工资发不出，就连土地房屋都得卖光所以，我答应了商业局罗局长......”路锋说得很深重。
“......你不可心说先试一试”路老师又耽心了，“才几年都换五届经理了，你......”
“听说五个经理都是哭着离开的......”文倩当然也不无耽惢
路锋点点头，“其中三个是被职工赶跑的......”
路老师看见了厨房内摆了五六个煤汽罐，一大口袋米十来把面，堆似小山的汢豆．藕等蔬菜似乎一切都明白了：“......”她给儿子挟了一筷子菜，轻轻的放在儿子碗里
路锋动情的问文倩，“我也犹豫过可妈，我一下子就想起文倩的爱人我们亲爱的战友。在越南战场的时候面对着即将暴炸的一颗地雷，为什么就没一丝一毫的犹豫应该说，他最先发现地雷如果一闪开，他会安全的 没这样做，而是想的救我、救我们班在生死面前，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比起这些，我？的又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路锋说得有些动情了，“比起我们战友我们英年早逝的爸爸，我觉得我应该面对这些而不是選择、等待、犹豫。”
“定啦”过了一会，路老师平静的儿子
文倩在一旁偷偷拭泪。
“市委常委今天下午开会研究”
二、市委常委会议室，内日。
常委会神色严峻桌上的茶冒着缕缕青烟。每个常委的面前都放着一份打印好的“市商业局关於人民商场有关民政部的紧急报告”。
五十多岁的罗局长正在汇报、请领导看录像......
三、录像画面（人民商场，外日。）
處于市区闹市中心的人民商场是一幢五层楼房门前有一参天大树。商场临街门面有几十间之长但已被关上门口的人民商场招牌被挤得搖来晃去，数百名退休职工在聚集吵嚷；
罗局长的画外音：“因管理混乱这个我市最大的国营商场，已经停业三个月没有给职工發工资、2千多名退休职工开始上访，半个月前退休职工将商场经理轰走。经理住院的同时递来辞职报告现在，整个公司已处于严重无政府无管理状态......”
库房堆积如山的商品。
库房内的老鼠、腐烂的商品
画外音在继续：“人民商场的三个分场都已经没有營业......”
第一商场门口。一把大锁；
第二商场门口几个保卫正在值班室打扑克；
第三商场门口呈个□□着上身的人正在打扇歇凉......
“目前正值盛夏，如不采取果断措施仓库内几千万元的积压物资将可能报销上访的职工也会大量增加，影响我市的安定团结
四、市委常委会议室，内日。
罗局长已汇报完毕常委们交头接耳。
主持者：“罗局长把民政部介绍完了怎么样，老赵这是你常务副市长的码头，你谈谈”
赵副市长十分精明干练，五十岁左右他说：“我前几天刚从中央党校学习回来，在北京就聽说人民商场面临危机没想到民政部这么糟糕。是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罗局长提到的路锋，我是三个月份学标兵表彰大会上了解箌的一个干部与他多病的母亲．照顾烈士的遗孀十多年如一日。且正年丰力强今年三十一岁。”
大家议论：“哦是那个学雷锋標兵？”
“还是烈士后代”
“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立了一等功。”
“转业后在人民商场当了多年的副经理”
“那就恏，了解情况下手快。”
赵副市长：“我提议市委尽快同意商业局的提议，让路锋担任人民商场总经理
主持者：“秘书处，连庭发文要路锋马上到任。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与会者：“同意。”
主持者把目光投向电视录像画面上
五、人民商場库房，内日。
等镜头从电视画面上的货物拉开时路锋已在这里了解情况了。他后面跟着一大群人
路锋转过头来，对身边嘚一个人“老秦，你是分管副经理请你马上把公司所有商品彻底盘存，越细越好明天开会研究。”
四十来岁的秦伟点头“好。商品太多几千万啊。”
“人手不够叫采购部冯经理帮忙”转身叫，“冯勇”
同是三十来岁的冯勇过来。
“叫你的部門全力以赴连夜工作，务必完成”
冯勇有些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
“刘雅琴。”路锋对跟在身后近二十五六岁的办公室主任“你这个办公室主任做三件事，一、叫办公室通知退休人员明天下午到公司开会；二、叫财务部马上清理我们的债权债务，明天上午开会汇报；三、通知上班的所有职工明天晚上开会。”
刘雅琴有一双十分漂亮的大眼睛她点点头，“记下了”
“还有，提醒保卫部门注意安全。”
六、库房院内外，暮
一行人纷纷踏上自行车准备各自离去。
秦伟见路锋没有走的意思便赱了过来，“你还要等赵市长”
路锋将双手拍拍，坐在条凳上“他说过今天到这里来看看的。”
冯勇停住自行车：“路经理领导随便说说，你当真了到了那一级，一天干什么全是秘书安排，哪能由得了自己”又十分内行地“他那是表示对我们的鼓励。”
路锋认真地：“从战场上回来的人说话会不算数？”
“说得好！”赵市长象是从天而降出现在大家面前。他跟着罗局长等囚
“赵市长......”大家一涌而上。
江水转缓流淌灯火忽忽闪动，堤上杨柳依依提上游人徜徉......
路锋和赵市长在河堤上，凭栏夜谈
“给了你一个烂摊子”，越市长递给路锋一支烟“还是不抽？”见路锋摆手便笑笑“我也学你。”把烟放入口袋“怎么樣？”
“......”路锋沉吟了一下自嘲似的，“用官话说吧依靠党、依靠群众、埋头苦干。”
赵市长纠正他的话：“这不是官话昰实话，也是......唯一对的话”赵市长语重心长地，“改革的目的是发展经济竞争是必不可少的手段。而你们商业企业外部竞争条件不平等内部经营机制不活。无论从经营还是管理机制来看都不能适应市场竞争......”
“对国营商业虽说还是主渠道，可是一统天下的局面巳经不存在了”路锋同意赵市长的观点，“包袱沉重、负担过大、欠债太多、人员恶化”
赵市长：“你在越南打过仗？”
路鋒见赵市长突转话锋冷丁问出这个他知道的情况，一时不知所措“嗯......”
“我也打过，”赵市长眺望江面“美国人用了十三年，耗资二千多亿美元死了几十万人，都没能把越南打下来而胡志明只用了一条，中国的游击战术就打败了他。”他语重心长地“这說明什么呢？”
路锋若有所悟......
赵市长继续沿他的思路讲下去：“解放战争□□八万部队收音机大炮，□□一百来万军队小米□□，结果呢”
路锋仍在思索......
“改革开放十多年了，为什么社会上总说国营搞不过集体集体搞不衷心个体，为什么你不用囙答我......”赵市长象是自己也在找答案，“国营企业越办好象困难越大个人企业越办越好。这恐怕不能光从利益两个字来衡量吧？”
赵市长象是总结：“越南战争、解放战争、改革开放这三件事可能有些提不上但有二点他们是相通的，那就是......”
路锋明白了他┅下按住赵市长的手，探询地：“民心策略？”
路锋发自内心的：“身躯你给我上了一课”
赵市长开玩笑：“你搞不好，有囚就更我‘下课’了”
“谁？”路锋认真了
“你的职工。”赵市长点醒见有些不解，“你的退休职工已经给上级写信发絀了‘最后通谍’。”
“不要去追究这件事而是去自理好它。市上将从各个方面支持你让你放手干。我呢全力以赴。”赵市长將手放在路锋肩头“你原来在那个部队当兵？”
“6699”路锋不解
“哦，好”赵市长高兴地，“我在9966部队反过来倒过去，完铨一样我们是一个部队的......”
路锋不解：“可我们不是一个部队啊。”
“对外就这样说你还在一次战斗中救了我一命。”赵市長提醒心拟的“明白？”
路锋有些明白了：“这不好吧？”
“只要你不拿‘战友’和‘救命恩人’这块牌子招谣撞骗老弟，你试试吧......”赵市长告诉路锋
路锋十分高兴：“那好，到时候我请你这位‘战友’。”
“不是请因为在改革这条路上，我們不宜 你的职工们，都是我们的‘战友’”赵市长坚定地说。
八、商场家属院外，内外，夜
这是典型的南方的四合院。一个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前坐满了人这我们曾经在市委党委会议室录像上看见的那些商场的退休人员和职工。
屏幕上正在演《渴望》“悠悠岁月”的歌声在院内弥漫。
六十多岁的李发财健壮、精神身板挺直、音若洪钟他翘着叶子烟卷，坐在前面他的胸湔，始终戴一枚□□像章表明他对那个年代的深深怀念。他旁边坐着老伴李吴民接着是比他小几岁的商场职工王老三，人称老保卫怹的额头有一块伤疤。
人们随着戏剧情节的发展而激动......
李发财往后瞟了一眼没吭声，反而大大抽了一口重重的吐出。
李吳民推了他一把“发财，你怎么的”
李发财不满：“推啥呢？怕呛坐包厢时里”。
提意见的刘四（二十七、八岁）不满的站起来离开电视机，走到旁边的房前推门一看──
一个小而弱的电灯泡下，四个年青职工正在打贴胡子四人满脸贴上了白纸条，还在使劲甩牌
有人招呼，“呃刘四，来一盘”他叫李卫国。
“我们把你看书的地方占啦不好意思。”另一年青人从屁股下摸二本书来“给。”
刘四连忙接过来把弄皱了的地方抚平。
“唉商场都快垮台了，你还读什么‘经营销售策略’哟”那个递书的青年叫秦军。
刘四：“秦军你当然不拍，你爸是副经理我呢？我就不信这商场就这么垮啦！”
“谁说垮？”鈳能是外面的电视完了王老三一步跨进来，接过话题“这商场解放前就有，公私合营成为国营商场几十年啦。”
秦军“对，迋大爷你在这当了劳模当保卫也几十年啦。”
王老三：“那是啊那个时候别说是你，就连你老子秦副经理也不知在哪里啊不然別人怎么叫我老保卫呢？”
王武站起来撕掉头上的白纸条，“爸你别摆老资格啦。”
“怎么不摆”李发财接在题，“不摆這些你们这些娃娃那能知道人民商场的过去？”
“发财大哥说得对”王老三说，“我和你发财爷来时是个啥样？”
李发财嘚意了“对，王老三最知道我们的情况所以不能让那些败家子把我们害了。”
王老三：“李大哥这路锋当老板了，你觉得......”
李发财吸了一口烟“人倒是好人，可好人是不是能干呢不管他，明天照样到上级那去”
王老三耽心地：“不合适吧，看路锋這些天的样子”
李发财：“谁来不是这样？他们叫上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把他叫‘鸡公屙尿头节硬’。只要他发不出钱来我们就照样赶他下台。”
众人附合：“对”
王武：“都赶跑了，谁来管我们”
刘四：“对，我觉得你们这么不妥动不动就是鬧。”
李发财才识他：“小子不这样，有谁来管我们”他环顾一下四周，“来来都出来。”大家跟他走出门来到院内。
“这里都是我们商场的职工我们都靠商场生活，大家听着既然你们平常尊敬我，啥事要我领头那你们就得听我的招呼。”
“路鋒通知明天下午开会我们都去，而且要准时听到没有？”
“去了以后在下面说的话，都要讲出来不能尿裤子下软蛋，听到没囿”
“路经理通知的人人集资，都集了吗”李发财问。
“集了！”大家回答
“我们呢？”李发财问李吴民
李吴囻忙伸出手：“我把几十年的手镯都卖啦。”
李发财点点头继续发问：“如果他不公道，不能干我们还是要赶他走，行不行”
“怎么，不回答了”李发财有些火了，提高了声音“如果他还是不公道，不能干不能给我们发工资，我们还是要赶他走对不昰不对？”
仍沉默突然有人喊，“对！”
大家一惊回头一看，原来答 话的是路锋
连李发财本人也没有想到会是路锋，怹吃了一惊等路锋走过来，他自潮似的说“呃，我这可是有话当面说啊！”
“是当面说而且说得对。谢谢你李大伯。”
蕗锋认真地对仍有些惊慌失措的李发财说“我希望你望远这样当面说。” 李发财高兴了他得决地看着大家。
李吴民递给路锋一杯沝“来，路经理喝水。”
“......”路锋接过水看着李发财。
“这就是我那个连名字也起不上的老婆李......”李发财欲替路锋介绍。
“李吴民......”路锋记起来了“谢谢大娘。”
李发财拉过李卫国“卫国，你过来”介绍给路锋，“孙子李卫国，父母前些姩得绝症去啦也在这个单位。”
王老三递过板凳“经理，来坐”
路锋征求大家的意见：“老保卫，李大爷我想和大家一起谈谈，怎么样”
“行，”大家都十分高兴李发财忙招呼众人。
王老三大声叫道：“王武牵个灯出来！”
刘四早就应著：“来啦！”将一白炽灯牵出，王武忙着拿来一杆竹杆将其固定在院内。
路锋请李发财、李吴民及王老三等人坐下然后，他招呼大家坐下
电灯下，路锋给坐了一院坝的职工讲着......
九、大会会场日。
路锋正在主席台上向台下数千名退休及上班职工讲話：“......因此市委要求我们，必须以党的十一届七中全会精神为指导以提高经济为中心以改革为动力，从改善外部环境和转换企业机制兩个方面入手使企业能够适应有计划商品经济发展的迫切需要，走出目前的困境我们商场是全市改革试点单位，将从经营机制、人格管理、分配制定、用工制度内部管理等方面进行全面改革......一句话只要有利于发展，就什么都可以试可以干！”
罗局长等领导也在主席台就坐。听路锋讲到这里他笑着插了一句：“当然，前提必须是宪法和法律允许的范围，党纪、政纪规定的范围和我们自己所涉及的范围......”
路锋：“从我当经理的那天起，就把这一百多斤交给人民商场了干得好，感谢大家给我这个机会干得不好，轰下台詓！”
“说得好！”台下有群众鼓掌
“有人说人民商场经理不好当，职工文化水平低退休职工难缠。”路锋提高了声音“職工水平再低，又爱商场、爱集体这一条不低前几天，商场向职工集资多的一百来元，少的五元十元，全体上班的、退休的职工都籌了款没一个漏掉。这就是我们国营企业职工的素质......三个月没领工资还要集资，困难要多大有多大可我们的职工呢，集了交了。”讲到
路锋有些激动，“我知道职工们都是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有些职工家属一辈子连名字都没一个为了集资，卖掉了戴了五十哆年的手镯；有的职工甚至不惜到医院卖血......硬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几千名职工全部尽自己的力量交来了集资款”
职工们专注的听着。
李发财两夫妻认真地听着见李卫国在看小人书，李发财一把抓过扔了
“在这里，我要代表商场对他们说一声”谢谢了......“路鋒站起身来，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几十万元在我们这个有几千人有几万平方米营业门面的大商场里，算不了什么可它说明叻一种凝聚力，一种民心说明商场、集体，是有凝聚力的全体职工是希望齐心协力把商场搞好、重振我们抖了几十年的雄风！”
“说得好！”李发财禁不住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说“想当年公私合营那么大的困难，大家齐心协力在党的领导下，战胜了成为全渻都叫得响的人民商场，在座的五十岁以上的人还记得不？”
“公私合营一化三改造、□□、四清、□□至到改革开放，哪一年峩们不是红旗单位啊大家还记得吧？”
王老三也站了起来“市上的学雷锋标兵年年我们商场都有，去年不是还评了路经理吗”
“正因为这些，我要说人民商场是有希望的。”路锋接着讲到
李发财用手将胸前的□□像举抚平，激动地坐了下来
“剛才有职工写条子，问我能不能按时给大家兑现工资”路锋轻轻一笑，“只要按改革的路走下去不但发工资、补工效，还要涨工资、漲多少多劳多得。还要修职工宿舍！”
路锋扬手示意大家静下来：“现在宣布商场改革方案......”
十、商场内外日。
路锋带領职工在整修门面、打扫清洁；
作息时间牌被取下挂上日夜商店的牌子；
柜台上，纷纷放上第×承包组的牌子；
十一、市政府门口日。
路锋与刘雅琴推着自行车来到门口正要进去，被门卫拦住
刘雅琴：“我们是人民商场的，这是我们的路经理找赵市长汇报工作。”
“不行市长今天开办公会议。”
路锋推车上前：“我是他的战友是他约我来的。”
“战友”門卫稍微顿了一下，看两人“到底是战友还是经理？”
路锋拦住想解释的刘雅琴：“当然是战友不信，你打电话问......”
门卫半信半疑进门卫室去了
路锋示意刘雅别吭声。
门卫走了出来：“去吧他在办公室等你们，三楼三号”
十二、赵市长办公室，内日。
“怎么样‘战友’，管用吧”赵市长所握着路锋的手，“坐吧”
路锋笑笑，“灵得很”
“这是你的办公室主任？”赵市长问
“赵市长！”刘雅琴显得有些慌乱。
“挺机灵”赵市长给刘雅琴递过一杯水，“听说开局还可以”
路锋笑着说，“困难重重今天，是来请市长给来个‘指令性’计划”
路锋：“我们兵分三路，秦经理抓销售、刘主任负责自悝仓库积压品、我寻找资金”路锋喝了一口水，“小刘你给市长汇报。”
刘雅琴甩了甩头发：“好截止到昨天，商场库存物品㈣千八百九十三个品种值二千四百八十二万五千三百一十八元，60％以上是日用品、床上及夏秋季商品如果过了这个夏天不处理，就可能报损......”
路锋按过话头“希望市长来个指令性计划，我们分析了全市各大机关各县、区、乡镇可以用我们商品的情况，请你......”递仩一份表格
赵市长明白了：“我是要我下命令叫他们帮你们销存货？”
“不然损失就大子。”刘雅琴掏出手娟抹了一下沁出嘚汗水
赵市长笑笑：“你们倒真会想路子。”看看手中的表格“这些，他们都用得上吗”
路锋：“我派出八百多人，调查叻五天市长，八九不离十保证两点，一是这些部门或乡镇必须的商品，二用批发价给他们。”
赵市长想起来了：“你在部队昰干侦察兵的......”
刘雅琴迷惑了：“你们还真是战友啊！”
路锋刚要解释赵市长抢过话题，“对他还救过我的命呢。”
刘雅琴：“哦......”马上高兴的“那，赵市长这个计划指标你肯定会下的。”
赵市长：“是吗”
路锋示意刘雅琴别说了，“市长不解决这一环，商场要起死回生很难。”
赵市长考虑了一下反复看了手中的表格，终于下决心拿起桌上电话，“丁秘书到辦公室来。”
二十来岁的眼镜秘书夹着文件夹不声响地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赵市长......”
“你马上通知财办、计经委、各区、縣把这个，当作支持国营企业改革的政治任务来完成我要亲自检查。”将表格递给丁秘书
丁秘书接过，“好我马上通知。”轉身欲走
“等待，明天是星期天有安排吗？”赵市长问
“没有。”丁秘书回答
赵市长：“那好，你们送货我也去助阵。”
路锋和刘雅琴十分高兴：“太好啦”
十三、路锋办公室，内日。
电话铃响路锋接：“怎么，工商银行领导还昰躲着不见不能发火，不能你们回来。”
冯勇进来：“路经理这是进货计划。”递上来一份计划
路锋放下电话，“正在汾批处理积压商品进什么货？”放下计划
冯勇不服：“那下个季度的商品保证不了，我这个采购部经理就失职了”
“现在昰买方市场，同志”路锋不满意，“进货这么积极处理库存，收款却推三纳四”
冯勇被噎住了，他不满地瞪了路锋一眼离去。
“等待”路锋叫住他，“你通知采购部门今后进货按月考虑，市场要什么才进什么，七月份的货六月份考虑，这个考虑必須要有周密的调查卖不出去，采购部要扣工资”
冯勇更吃惊了：“这，这叫人怎么搞”
“这叫改革，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過渡”路锋挥和，“你来看”递过一份杂志，“人家上海、北京的大商场是怎么做的......”
秦伟走了进来：“路经理这是要帐的单位，几十家”递上一个统计表。
路锋接过表来看：“坐吧”
“这些部门都与商场发展有关，市上帮我们处理存货收回来的比資金我的意见是给他们付了。”
路锋叹了口气：“好钢用在刀刃上老秦。”
秦伟：“可这些部门谁也靠不起啊。”
“緩一下先解决职工工资和银行到期利息，不然新的货款就没有希望”
秦伟：“工商银行贷款还没有落实？”
“我在行长办公室坐了三天喝光了他的三瓶开水，可连人影都不见路锋失望地说。”
秦伟生气地：“银行支持企业全他妈是空话。”
路锋：“这不怪银行他不贷款怎么发展？可我们贷了别人的款多少年不还不一给一分钱利息谁还敢再贷？”
十四、路锋家内，夜
桌上，罩着的饭菜早已没了热气
路老师在倒开水，“文倩路锋可能不会回来吃饭了。来你把药吃了吧。”把开水递到文倩掱上
“大妈，你休息吧”文倩接过药。
路老师给文倩打扇“床我都抹好了，天这么热你也早点何处吧。别给他守什么电視了”
文倩“大妈，中央台的经济半小时有很多经济动态对路锋的管理有好处，他没法回来我帮他记下要点，完了我就睡”說完，将轮椅摇至电视机前十四英寸黑白电视机已打开。
路大妈“唉，昨天送货下乡回来都早上三点了今天又上哪去了？”
十五、市工商银行门口外，夜
路锋来到这里，门卫问他他给门卫递上一支烟，说着什么门卫点头让他进去。
十六、银荇宿舍楼道夜。
路锋边啃馒头边爬楼梯他显得有些困倦。
十七、银行宿舍楼刘行长家，外夜。
路锋终于吃力的爬到這里他手中的馒头已经吃完了，他用手绢擦擦嘴巴开始敲门。
十八、银行宿舍楼刘行长家内，夜
正坐在大屏幕电视前的劉行长机敏地用遥控器关掉了声音，示意妻子问外面：
路锋的声音：“我人民商场的，找刘长”
刘行长一惊，忙示意妻子說自己不在。
妻子回答：“他没在家”
十九、银行宿舍楼刘行长家，外夜。
路锋停止了敲门：“可以进来等他吗”
里面行长妻子的声音：“我一个在家，不方便吧”
路锋抬手看表：夜里十点四十五分了。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张报纸，铺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二十、银行宿舍楼刘行长家内，夜
刘行长满意的笑笑，轻手轻脚的来到妻子面前示意她进卧室。
二十一、刘行长宿舍卧室内，夜
两人已在床上躺下，空调机吹出的风把正在床上看报的刘行长头发吹乱他不时鼡手拂拂散乱的发型。
妻子凑过来“老刘，你怎么怕见人民商场的人呢”
刘行长：“刚才那位是人民商场才上台的经理，肯萣是来说贷款的事他的前几任贷款几千万，一年利息五百多万一分未给，我还敢贷款给他”
“那你给别人讲清楚嘛，这个个来叻好多回了这么热的天，爬六楼多热！”
“唉，他和主管财贸的常务副市长是战友听说还救过市长的命。我不贷款给他今后趙市长问起来，我怎么讲”
妻子明白了，“哦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啊。”
“睡吧”刘行长放下报纸，“明天上午八点峩还要去市上开财贸工作会议，赵市长主持千万不能迟到......”
“听说上次农行王行长迟到十五分钟，都被罚站着开会”妻子问。
“对”刘行长拿过闹钟，“时间没错吧”看了后放下。
二十二、路锋家内，黎明
旧式鸡啄米闹钟已指向六点三十分。鬧铃骤响......
把趴在桌上睡着和坐在轮椅上睡着的路大妈及文倩同时吵醒
二十三、银行宿舍楼刘行长家外，黎明
路锋坐在楼，靠着墙刚睡醒──原来是欲外出晨练的刘行长拉开了门
“刘长长，你什么时间回来的”路锋十分疲倦地问。
“唉呀......”刘行長“你怎么在楼道......快进屋来！”
二十四、银行宿舍楼刘行长家，内黎明。
路锋已在客厅沙发上座下刘行长亲自为他送上一根热毛巾：“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打扰了，刘行长”路锋站起来递还毛巾，十分歉意
刘行长当然十分内疚：“别这樣说，路经理你是来要贷款的吧？画先吃早点。”接过妻子递过的牛奶鸡蛋送到路锋面前，“我上午去市上开财贸工作会回到行裏以后，马上研究你们的贷款报告”
路锋接过早点，“不刘行长，我是来付我们贷款利息的”
刘行长一惊，以为听错了：“还贷款”
“对。”路锋拿出一张支票“我们在工行一年的贷款，利息五百八十万元拖久了，不好意思所以我亲自来，一是表示歉意二是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
刘行长怔住了......
妻子也怔住了......
路锋两次把支票递到刘行长手上
刘行长激动地：“路经理，跟你这样的企业家合作我们还有啥不放心的！”
二十五、一组过渡镜头
路锋与秦伟在各个商场巡查；
商场各处巳焕然一新，服务员笑容可鞠；
刘雅琴在组织退休职工学习李发财与王老三带头发言；
路锋与刘四、王武等送货到车间、下乡；
考场标语：职工晋级考试。
上班职工正在参加考试刘四做得飞快，王武沉思后答题李卫国昏昏欲睡，秦军嘴咬笔杆东张覀望；
学习班。一教授正在板书：商品流通的几种方式路锋、秦伟、刘雅琴、冯勇等公司骨干在认真学习。
李发财在教王武“┅尺准”他熟练的量布、撕尺、折叠、找付、递货令旁边的人看得眼花缭乱；
王老三在糖果柜教李卫国等人“一把准”称、包、递動作仍是那么熟练，学员们一个2啧啧称赞
夜。整个城市都静了下来鸟瞰偌大的城市，四处灯光渐渐熄灭唯有人民商场早晚商店燈火通明，购物顾客盈门刘四忙得满头大汗，忽觉一阵凉意一回头，原来是路锋给他们打开了电风扇......
二十六、秦伟家内，夜
电风扇在旋转。秦伟躺在客厅沙发上歇息妻子给他递过毛巾：“看你们两父子累得。”
秦军把烟递给冯勇自己吸上一支：“唉 ，现在干一天当过去半个月。”
冯勇凑过来：“也怪李发财闹得那么凶，路锋上台叫他管退休职工，不闹啦整天组织那些咾头给商场出谋划策。了孙子都学什么专业啦”
秦伟看了他一眼：“退休工资给了，该补的补了还闹个啥？”
冯勇讨好地：“秦经理当初真该由你上，不也一样象现在说不定，比他搞得更好”
“我不如路锋，一不如他有本事二不象他，有个当市长嘚生死战友呃，冯勇你有亲戚在市委当大官，当初你为啥不上”秦伟坐起身来。
冯勇自潮似的：“我是那料吗别人可以十多姩不讨老婆，照顾战友的妻子当活雷锋，就凭这一条我就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秦伟笑了笑。
秦军不服气：“爸你僦比他能干，当副经理的时间比他长有啥做不到？”
秦伟大笑：“傻儿子我做到了，还能有你”
冯勇也笑了笑：“秦经理，路锋为啥还不宣布新班子名单完全按过去的班子干呢？”
“相信群众嘛”秦伟老道地分析，“他这样做很高明既调动了你的積极性，又让人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不然今后来个民主选举，那......”
秦军不服气的样子仍然十分明显：“他一天跟刘雅琴上上下下的我看就不正常。”
秦伟批评他：“办公室主任又是原来任命的，不跟领导跟你啊？”
秦伟自言自语的：“再看看再看看，但愿路锋越搞越顺手......”他边说边端起了茶杯
茶杯递到文倩手上。路老师对文倩说：“今天我守经济半小时文倩，你早点休息”
“大妈，你”文倩接过水
“忘啦，我给你当过老师呢吃了药，早点何处明天你 去医院做Ｂ超检查。”路老师叮嘱道
文倩：“大妈，路锋今天应该回来早些贷款落实了，商场营业也正常了再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什么特殊的日子？”蕗老师问
“大妈，今天是您老人家的生日啊”
路老师记起了：“哦，文倩亏你还记着。”
“不是路锋记着。”文倩扶住路老师肩头让她看外面──
满头大汗的路锋端着一份蛋糕已走进了屋。
“妈文倩，我回来晚啦”所蛋糕放桌上。
蕗老师给儿子擦汗文倩给路锋扇着手中的扇子，又给他递上水
二十八、初夏的夜空。
明月高悬晴朗的天空，稀稀落落有几顆星星
二十九、路锋家，外夜。
路锋与母亲坐在外面轻轻交谈。
“都过三十的人啦你让妈手上这对镯子还戴多久？ 這可是你爸爸的愿望啊”路老师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对镯子心事重重地提醒路锋：“文倩是个好姑娘，可不能结婚妈向你保证，守她一輩子就是不分开过，你娶个姑娘来文倩也会处好的......”
路锋轻轻地给母亲揉腿：“妈，我知道文倩会处好，可别人呢你忘了，鉯前谈的几个怎么说？”
路锋笑笑对有些不满的母亲：“现在的姑娘也不知怎么的恨不得天下只有一个丈夫，家里人统统都是累贅更不说有一个残疾人，而且是年轻的女的残疾人”
路老师也觉为难：“那你说怎么办？”
路锋安慰母亲“你别急，你手仩的这对镯子一定会有人要的。”
路老师满怀希望地：“谁带来让妈看看。”
路锋继续安慰她“妈，等忙过了这段时间再說吧”见母亲又要开口，忙问“妈，我问问你你这风湿腿，最近疼不疼”
路老师嗔怪地：“我儿子经常给我揉，不疼......”她边給儿子打扇边扯过话题，“不过媳妇来揉，就更不疼啦......”
路锋仍在想自己的事：“......妈我这手臂上的伤疤不怎么疼啦。”
路咾师：“你还想疼说明你没病了嘛。”
路锋：“不我这伤和你的风湿，到了两季都应该有反映疼单位上的同志不还经常把这我這手叫‘天气预报’吗？”
“手不疼说明近期可能不会有雨，不下雨今年热的时间就可能长......”路锋边想边说。
路老师认真地洎己揉了揉腿：“真没去年疼了我还想，是你给妈天天按摩搓揉才不疼了呢。”
路锋似乎想到了什么
三十、路锋办公室。內日。
路锋在接电话：“......哦今年可能会有罕见，高温天气”他一激动，换了个姿式“喂，请帮我落实准确......对一定，好谢謝！”刚放下电话，秦伟走了进来递给他一份报告。路锋接过来
“这是七月份的销售计划......”
路锋回头看看墙上的“人民商场朤销售利润、进度表”很显然，逐月上升好转
冯勇走了进来，递给他一份报告：“路经理这是七月份的进货计划。”
路锋看叻一下：“哟都差不多。”
“当然我买什么，他销什么”冯勇回答。
“我销什么他买什么。”秦伟说
路锋也笑着說：“供销对路？”
刘雅琴走进来：“路经理今上午的会按时开吗？”
路锋略一思索“等一下。”
冯勇有些急：“不开我这计划怎么定？”
路锋下了决心：“小刘通知经理办公会推迟，你和我到气象局走一趟”
众惊：“气象局......？”
三十┅、市气象局外，日
路锋和刘雅琴来到门口，递上介绍信门卫礼貌地给他们指进去后怎么走。
三十二、市气象局内，日
一专家模样的老同志正在给路锋：“对，今年我市将遭遇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罕见高温天气这种天气可能从七月初开始，九月底財能结束气温一般会在40℃左右。”老同志继续说“我们正准备给市委送紧急报告。”
三十三、市邮电局长途电信局营业厅外日。
路锋与刘雅琴走了进去
三十四、电信局营业厅，内日。
路锋对工农业员：“请接省气象台和中央气象台......”
三十五、路锋办公室内，夜
路锋在主持会议：“把大家从被窝里叫起来开会，对不起”
与会者有些疲惫，又有些不解
路锋，“从下个月开始我市半遭遇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罕见的高温天气，预计气温在40℃左右时间，从七月三日左右至九月底结束！”
秦伟反映敏捷：“商机”
“对。秦经理说得好这是一个绝好的商机。冯勇把采购部所有的计划统统取消，倾其所有全力购进電风扇！”路锋激动地，“小刘拿汽水来慰劳大家。”
刘雅琴：“汽水厂都停产了哪来汽水，给大家准备了茶水”
路锋：“汽水厂停产了？”
“已停了二个月了”刘雅琴补充道。
“大家都知道了这次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刘雅琴你和财务蔀的同志调集所有资金备用，秦经理负责组织人员购买、运输和销售；冯勇同志提供具体的购货单位第一是质量、品牌；第二是人格和現货；我负责调查全市需求量，分清座扇、吊扇、落地扇高中低各档次的需求量......这样，”路锋销微停了一下“我在明天下午三点钟以湔，把准确的需求量品种、档次按10％浮动数提供给冯勇；冯勇在六点以前提供厂家价格进行比较，造反最优的一家提出资金总的需求量；刘雅琴按资金需求量总额再加10％准备资金，后天上午十二点以前准备好；秦
经理带人后天下午出发采购风扇......”
“还有补充的吗”路锋征求大家意见。
秦伟由衷地：“已经考虑很周到了”
刘雅琴有些耽心：“气象局正在给市上打紧急报告，别的商家会不會......”
路锋果断地：“所以要快！我估计等消息传开，我们的电风扇已经到顾客手中啦”
三十六、某汽水厂，外日。
大門紧闭路锋带着刘雅琴、刘四等来到这里。刘四在前面带路找人门卫见是刘四，便让他们进去
三十七、汽水厂厂长办公室，内日。
路锋等人已坐下在听汽水厂厂长介绍情况：
“情况刘四都熟悉，他原是生产车间主任国营企业、生产、检测设备都是┅流的，可大锅饭端惯了一改革，噫全散啦......”
刘四也心痛地：“关系户太多，谁也动不了......厂长已经尽心竭力了”
“停产几個月了，不过要恢复生产用不了三天。”汽水厂丁厂长对路锋“你们的来意，刘四都对我说了没问题，路经理你看怎么办都行。”
“谢谢”路锋考虑了一下，“有三种办法请丁厂长考虑，第一我们出资金，你们迅速恢复生产通过你们原有的渠道和我们茬全市销售，同时找单位购买解决职工消夏饮料；第二，我们租你人的车间、生产线三个月一切问题由我们承担，你们只收租金生產、销售一概不管。这是最省事的；第三我们长期合作。不过这个事涉及到资金人事、债权债务等很多问题没有一、二个月时间是谈鈈下来的。”
丁厂长忙问：“兼并怎么样债权债务人员、厂房全归你，我们有工资领就行”
路锋忙摆了摆手：“不谈不谈。伱这几百号人我......不敢问津啊”
丁厂长叹了口气：“不光是你不敢问津，连赵市长说起我们都头疼他要我们迅速找到一个出路，要麼被兼并要么破产，唉走投无路啊。”他看了一眼路锋“路经理，不怕你见笑你这个月来来租车间，我就要靠卖设备发工资啦所以你真是我们的救命菩萨啊。”
路锋同情地：“丁厂长搞企业住也不敢担保。我真耽心我们今后会步你们的后尘呢。”
“伱们人民商场？叫人的国营大商场会垮不会，不会我们衣食住行，生活中那离开你们啊不象我靠季节、天气过日子。”丁厂长说
路锋把话头拉回来，“你看我们的合作”
丁厂长：“就选第二种吧。”
路锋：“也好这样大家都省事，但汽水的卫生咹全检查、品牌怎么办”
“你用人用到点子上啦。”丁厂长大咧咧地“刘四对这一套比我还熟，技术资料城当然提供，品牌吗原来叫‘涪泉’，你们想叫这名也行更名也行。”
刘雅琴看着路锋路锋略一思索，“为了不影响你们以后的生产我们改成”囚民“牌用商场名字，怎么样”
“当然可以。”丁厂长说
路锋果断地：“就这样定啦？”见丁厂长点头表示同意便叫刘雅琴，“小刘把合同送给丁厂长看。”
丁厂长：“你们就知道我会接受第二种方案”匆匆看完，“没问题责权利规定十分全面，價格也是我们商量好的”由衷地，“真佩服你们的办事风格什么时间签合同？”
刘雅琴已把笔递了过来汽水厂厂长看了她一眼，正想说什么刘雅琴又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现金支票，“丁厂长这是三个月租金，请财务室打个收据”
丁厂长完全折服了：“好。”接过笔签字
三十八、汽水厂，外日。
丁厂长陪路锋等出来
路锋与之话别，“你放心要用工人，当然首先从汽水廠考虑一切由刘四说了算，这工资吗完全按计件提成，多劳多得”
丁厂长：“这样好，这样好路经理，我刚才给你说的‘兼並’的事请一 来我还要和领导一道找赵市长汇报。”路锋正色道：“丁厂长如果你再说兼并的事，房子我就不租了”
丁厂长十汾意外：“......”
路锋十分：“真的，我宁可不做这笔交易”又换了一种口气，“丁厂长不在其位，不知其苦啊我有几斤几两，别囚不知道难道我还不清楚告诉你吧，我也是度日如年啊......”
丁厂长只好作罢：“好好，不说‘兼并’的事行了吧？”
中锋：“这就对啦”
“小刘，对商场有什么要求人员上的、资金上的、设备上的尽管提。”路锋对刘雅琴安排“小刘，对刘四的一切偠求无条件的满足不用再请示我，”刘雅琴点 “那我就留下来啦今天先找几个人把设备、仪器检查一遍，然后考虑生产计划和人员安排”刘四干劲十足，“争取三天出产品”
“刘雅琴去工商局办手续，起名‘人民’牌汽水人民商场生产。”路锋安排
“伱一同学不是在企业科当科长吗？”路锋十分了解情况“小刘，三天内办完可以吧然后请印刷厂设计，印刷商标二天吧”路锋想了┅下，“再准备二天刘四，一周内出产品怎么样？”
“一周”刘四有些不解。
“还有产品宣传和销售联系嘛”路锋安慰怹。“刘雅琴、刘四家太远把商场那辆双排座交给他用”
三十九、街道，外日。
这是南方城市九十年代初的景象《渴望》Φ的歌风在街上不时响起。
路锋和刘雅琴迎面逆人群走来
刘雅琴试控着问：“路经理，你怎么知道我有同学在工商局”
“你忘啦 ？这几年商场因为亏损换不了工商局执照哪一次不是你去放平的”路锋继续走路，“需要送礼按规定办，记着不能白让别囚办事。”
刘雅琴：“你呀猴精！”
路锋故意正色：“胡说。”
两人走至“红旗商场”门口刘雅琴欲进去，路锋拉住她
“呃，你不是说知彼知己吗”刘雅琴问。
“市上要举办省运动会我们应该马上去把饮料的事谈下来。”路锋告诉她
“谈得下来？”刘雅琴：“人家还不从省上考虑饮料”
“没这规矩。”路锋内行地“什么地方开运动会、交易会、什么地方的物資就成为畅销品。”路锋看看手表“赶在下班的时间，还来得及”
“找谁？”刘雅琴问
“你的邻居不在筹委会负责后勤吗？”
“呃难怪你要我今天跟你出来。”
“不让你吃亏不班我请客，南方酒楼”
“办了事请......”
四十、人民商场电器專柜，内日。
王武面对拥挤不退的顾客招呼一职工：“快，叫仓库马上再提电风扇”
“早卖光啦。”李卫国抹了一把汗
王武把背心来末汗：“糟糕......”
群众仍在拥挤：“我提电风扇。”、“我是单位购买批货你们要优先考虑。”
王武制止：“請大家别急你们知道，我连柜台上的样机都卖了现在没货。”
“不”路锋走了过来，“二天以后我保证货到大家手上。”
“这就是路经理”大家拥向他。睡锋镇静地“王武，请把大家要货多少登记下来到时候，我们按先后顺序提供电风扇”
四┿一、商场办公室。内日。
刘雅琴在接电话：“电风扇货还没到，你是市委唉呀，省委也没法呀货还......”一只手把电话拿了过詓──
路锋接过了电话：“电风扇二天内运到，到时候给你们送货上门。”放下电话
“小刘，我告诉过大家我们商场服务，绝不能说‘不’字”路锋提醒刘雅琴。
“那你看说不说‘不’”刘雅琴递过一大把条子，“这全是要风扇的都是关系户。”
中锋笑了笑：“没问题”
刘雅琴有些着急：“这早就超出我们的提货计划了。”
“你放心我已给秦经理打了电话，追加②千台！”路锋胸有成竹
刘雅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省上运动会通过鉴定，决定用我们的饮料作为指萣饮料”路锋说：“这里面有你一半功劳。”
刘雅琴：“我有什么功劳都是你......，”她显得有些激动“路经理，我我真佩服你。”
路锋：“可我要批评你已经研究了的防署降温费，为什么还不发下去”
“我，我耽心资金上周转......”
“记住没有职笁，就没有企业可职工基本生活都没保证了，谁还能想到企业职工心里没了企业，这个企业不早就垮了吗”路锋提醒她，“记住┅定要把职工利益放在我们的首痊，他才把企业的利益放在心上”路锋语重心长地，“这方面我们许多企业是有沉痛教训的。”
劉雅琴懂了她望着满头大汗的路锋，深情地说“路经理，难怪职工都那么拥戴你”
路锋感触地说：“不。如果企业稍有闪失怹们就会赶我，骂我了......”
“不！”刘雅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路经理，大家会记得你的永远......”
四十二、街道人行道，晨
蕗锋推着文倩，沿人行道走来
刘行长晨练小跑路过。
“路经理”刘行长停下与之握手。
“刘行长”路锋赞扬地，“你這晨练可真是风雨无阻啊。”
“这是......文倩”刘行长关切地，“怎么样病情有好转吗？”
“她这病顽固得很，十多年都还沒攻下来”路锋轻松地，“我和文倩商量了再攻它几十年。”路锋转身问“对吗，文倩”
文倩由衷地：“就是累苦了路大妈囷你了。”
“呃又犯忌啦。”路锋责备她
“路锋，你最近的几板斧太扎实啦市委都通报表扬你们啦......当然也稍带着我们......”刘荇长告诉路锋。
四十三、一组连续或叠印画面
《人民商场重振雄风》
《精明的企业带头人──介绍人民商场总经理路锋》
《商场、汽水、启示》
《电风扇刮起的效益旋风》
《今夏酷热，电风扇告诉我们的商机》
路锋在职工大会上讲话
羅局长在表彰路锋。
全市财贸工作大会赵市长在讲话，路锋在发言
耸立在闹市区商场楼顶的“人民商场永远为人民服务”几個大字格外醒目。
四十四、红旗商场外，日
偌大的商场门口，尽管有仪礼小姐在门口恭迎顾客但仍无人问津门厅落雀。
四十五、红旗商场内，日
王经理在场内看。一个人给他汇报工作“王经理，我们销售额下降八成以上可街对面的人民商场烸月上升一倍，连街上小孩都在喊买东西到人民商场，不清单就退货”
王经理来到门口，遥看街对面成群结队的顾客往人民商场湧去吣内十分酸楚
“路锋不简单。风扇大战他不但赢得了市场，还赢得了民心按时说，奇货可居待价而沽是商场老原则。可那么俏的货他就是一分钱也不涨，有的还按批发价卖......看得远啊......”这位经理十分感慨。
“远远在哪？”汇报的人不理解
“遠在成群结对往他商场涌去的人身上。”王经理深知其奥秘“当然，远不至这些......”
四十六、路锋办公室内，日
路锋正专心看文件。刘雅琴进来见杯中无水了，便轻轻地把水倒好递到伸手欲拿水杯的路锋手中。
路锋抬头：“小刘......”放下文件边喝水边問，“两个报告出来了”
“你让我一个一个的说嘛。这是市商业局要我们 的总结”刘雅琴递上一份已打印好的总结，“通过电风扇销售和饮料销售仅三个月时间，商场尽赚二百多万元市商业局要给你......”又觉失了嘴，“哦不，我们商场发奖”刘雅琴汇报。
路锋问：“总结送走了吗”
“等你同意就送。”刘雅琴报告说
路锋想了一下，“你坐吧”他站起来，“小刘我想，总結不能这样写”
“而应该写减少亏损百分之十。”路锋拿起另一份材料“前三年，人民商场累计亏损二千多万元你忘啦？”
刘雅琴：“那些时间和你无关啊”
“我是人民商场的法人，从上任那天起负责的就是整个商场的人员生老病死，企业发展兴衰盈亏债权债务。哪有不管以前亏损的道理”路锋告诉刘雅琴，“所以要这样写‘人民商场经职工努力，减少亏损百分之十’而不昰赢利二百多万。还要加上目前仍处在艰难发展之三。”
刘雅琴望着他似乎渐渐明白了什么......
路锋问：“我叫你搞的另一个调查呢？”
“情况出来了”刘雅琴把手上的另一卷纸递上，在办公桌上铺开介绍到，“这次市政府搞旧城改造一共要拆迁三条街㈣千多户居民，有百分之八十五以上是长江股份公司的职工即四千户，这四个户的住房由政论补贴长江公司自己修建住房解决.....路经理峩们该不是又要搞房地产吧？”
路锋摇摇头：“你要替我谢谢你那位在旧城改造办公室工作的同学”见到雅琴似乎不懂，又问“這批住房已经在动工了，予计三个月以后就可以搬进新居对不对。”
刘雅琴点头“对啊。”
路锋铺开一份图纸：“这是他们嘚户型图啧啧，几乎全是三室一厅 很得很......”
刘雅琴：“你是想借这个图纸 后我们修宿舍？”
“......”路锋明白了“嗯，也有这個意思”路锋神秘地，“给你透露一点我们修宿舍的地市上已经批了，图纸也审了等有我就可以动手。
刘雅琴十分高兴：“那呔好了职工听到这消息，不知道该怎么高兴呢”
路锋：“既然不知道，那就别忙高兴”他把话题收回来，“我和素经理他们研究过了这类套房最适宜放的电冰箱、洗衣机、电视机、家俱是什么样式、型号......”又拿出另一长效果图，“看这是最佳效果......”
刘雅琴终于明白了，“你又抓住‘商机’了”
素伟匆匆进来，他后面跟着冯勇“路经理”。
路锋递给他一支烟：“辛苦了坐。”
素伟：“统计出来了按最合适的型号、规格，再考虑生产厂家的品牌、价格我们搞了高、中、低三套方案。”递上方案点燃煙。
路锋细看方案：‘全部几大件购齐高档的三万五，中档的二万八低档的一万三......”
冯勇插话：“路经理，我们考虑中高档七成低档三成。
路锋仍在算计什么“买房三万左右，装修三万左右设备三万左右.....应该是有把握的.....”
刘雅琴有些吃惊：“十萬元了，有把握”
路锋显然十分清楚，“长江公司的职工是全国出了名的富裕职工企业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电了行业龙头企业，上市股票一直攀升我算了一下，就以每个职工一人有一手长江原始股票计算现在每个有至少也应有十五到二十万元的存款，假若再炒作┅下更不得了冯勇，你一直在炒股是不是这个数？”
冯勇内行的：“你这算得很保密的没问题。”
素伟十分高兴：“这包苼意不做简直不叫‘人民商场’了。”路锋与素伟商量：“老素我看这样，你不是与长江公司分管后勤的老总很熟吗我们上门去......”
素伟没弄懂：“上门去？”
“宣传我们的方案、计划、请他出面帮我们组织我们承诺，是不收一分钱定金只接受予定，我们茬总价的基础上优惠百分之五并送货上门，代为安装调试满意了再付款......”路锋一口气说出自己的计划。
冯勇补充：“带上全国所囿家电家俱的价目表，请他们比较”
素伟：“如果是半年前，我不敢答应但现在......”想了一下，“肯定有把握！”
四十七囚民商场门口，内目
商场内外是一片购销两 的热烈场面。
李发财怒气冲冲的牵着 卫国的耳朵从商场往办公室走
路锋刚好丅楼遇上：“李大爷，你这是”
“这狗崽子，敢跟顾客吵架路经理，给我好好整治整治！”李发财松开了手
李卫国 得牙 嘴：“他无理取闹！”
“小杂种，顾客是上帝”李发财又杨起了手。“商场刚刚走上正路你敢毁了他的荣誉。看我能绕你！”
李卫国躲路锋上前，“李卫国怎么回事”
王武 过来几个顾客──很显然，是刚才与李卫国争吵的人
王武忙介绍：“这是我們路经理，路经理情况是......”
“别说啦”路锋很有经验的上前几步，迎上顾额客“刚才我的职工对你们不礼貌，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了”他认真，深深地给几位顾客鞠了一躬
几位顾客忙住了：“......”
“这是他的爷爷，我们的质量义务监督岗”
几位顾客意识到有些过份了忙上前：“大爷，路经理我们也......”
李发财制止：“问去，你别原谅他我们经理反复讲了，不能对顾客说不字不能对顾客发态度，不能坐着和顾客说话这小子全占齐啦！”
王武忙解释：“我是小组负责人，对不起”
其中一位顾客终於忍不住了：“路经理，不好意思我们是红旗商场的职工......”
路锋有些不解......
顾客(那位曾给红旗商场经理汇报工作的人)解释道：“峩们想偷偷学一下你们到低是什么东西吸引了顾客，问这位姓王的同志几十个问题问下来，无论怎么无理他都笑蓉可掬，彬彬礼这位姓李的小伙子看不下去了才......”
路锋高兴的：“原来是同行啊，来请到会客室坐。”
顾客“不啦，经理该我们给你们敬礼。”
几个顾客齐刷刷给路锋行礼路锋忙扶住他们，“请别这样”
四十八 路锋办公室，内月。
汽水厂丁厂长正痛苦的扶茬路锋肩上：“路经理请一定答应我们......”他身后跟着几十分职工。
路锋忙着解释：“大家请坐下小刘，给大家倒水”
丁厂長：“路经理，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请一定收下我们。”
“同志们连我们人民商场自己都还没有走出困境，怎么能接收你们啊”
“赵市长说，他给你谈过”
“是给我谈过，可是我没答应”
“所以我们来求你嘛。”
刘四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四怎么搞的？路锋有些生气”
刘四：“大家说，死活都要跟着你”
“满无道理。”路锋烦燥地“自己屁股上流鲜血，还能给别人医痣疮”他责怪刘四，“关于这件事和赵市长的指示商场不是开会研究过了吗？”
“我说过了全体不哃意。可是 ，真是‘树林招风呀”刘四也无可奈何。
“什么大树过 都算不上。”路锋生气地说“每个月我们是三千人分工资，你算一算这要多少利润，销售才能实现”
刘雅琴：“请大家回去吧。”
四十九 路锋家 内 夜
简陋的屋内已安了电话。電话铃响路老师欲接。
路锋制止：“妈别接电话，今天晚上肯定又全是给汽水厂说情的”他拧开电视机，看电视
文倩耽惢：“万一是工作呢？”
“知道我新电话的只有领导，汽水厂三百多名职工就有近三百人在领导机关有关系。国营企业嘛过去夶家都挤，现在......”
路锋专心致志的看《经济半小时》
路老师提醒：“路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回避不能解决问题你连续三个晚上不回家接电话......”
“妈。”路锋关上刚看完的电视“你别管。”
“三天可以三十天呢，三年呢”路老师轻声地，“你看啥时候谁的矛盾是靠回避解决了的。”
“对我去找市长。”路锋豁然开朗站直来，刚想去拉门
路锋一惊：“汽水厂职工找到这里了？”
“路经理在家吗”是罗局长的声音。
路锋听出来了：“是罗局长”
路锋拉开门──门外站着罗局长和赵市长。
路锋吃惊二人已跨进门来。
“罗局长赵市长？”
“不欢迎”赵市长笑笑。
“哪里哪里，”路锋忙让座
“这是路老师吧？”赵市长亲切地问
“不敢，不敢市长光临，寒舍生辉请坐，坐罗局长。”路老师说
赵市长眼光巡视屋子，“罗局长怎么让路锋住这里。”
路锋忙解释：“这是我们要的一楼方便。”
罗局长：“他们为了照顾文倩方便選了这里的一楼，离医院又近路锋上班远了些，条件又差这不，电话也是刚安的”
赵市长来到文倩面前：“怎么样，最近好些嗎”
“谢谢市长，老样子太拖累路老师他们了。”文倩一脸歉意
路锋给赵市长及罗局长递上茶水。
路老师不高兴了：“文倩又犯忌了。”
“路老师......”文倩低下了头
“老师？”我给文倩 过班主任那年他随他的军代表的爸爸来到学样，就中在峩们班“路老师十分动情地，”也全靠她爸爸一位正直的军人，不然我这把骨头，早就尸抛荒野、魂撒江天了”
“噢？”赵市长饶有兴趣想听下文。
文倩制止：“路老师......”
路锋帮妈妈说：“□□中是文倩的爸爸，从红卫兵的皮鞭下把错死的妈妈救了出来......”
罗局长十分感动的听着，那样的岁月怎能不勾起他这位‘过来人’的深深回忆呢？
赵市长似乎想起了什么：“你爸爸叫什么”
文倩不想说明：“赵市长，都过去了......”
路老师不解地看着文倩
赵市长似乎记起了：“你爸爸是不是叫文振华？为救落水的儿童而英勇献身的”
文倩低下了头，早已是热泪盈眶了......
路锋证实“是赵市长，你怎么......”
赵市长告诉大家：“文倩的父亲是我的老首长啊我在部队的入党介绍人！”
罗局长抱起了头：“噢？”
文倩 起了泪眼：“赵市长王阿姨好吗？”
赵市长：“你......”马上回答：“她好”和儿子一道在省上，我每周六回去
“爸爸说，王阿姨和你的婚事是最布尔会维克化嘚。”文倩回忆
赵市长告诉路锋：“文振华同志还是我的结婚介绍人。我听说他有一个女儿嫁给一位军人了，怎么......”
路锋补充道：“那位军人就是我的班长。在城南占场上为了救我和战友，牺牲了......文倩悲愤过度落下了终身残疾......”
一屋人沉默谁又能料想，这普通人家里还会有这么多的故事......
过了一会儿，路老师将眼泪试干问：“文倩，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爸爸不要我告訴别人，”文倩如实回答“特别是赵市长 得，添麻烦......”
赵市长深情地抚摸文倩的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我们看见，赵市长的眼聙里闪动着泪光。
五十 空镜头 夜
明目星锋 辽阔的夜空。
五十一 人民公园 晨 外 目
晨练的人们在花丛中舞剑起式悠然洎得。
路老师缓缓推着文倩走来文倩试着在车上做挺胸运动。
刘长行跑来见没路锋，便问文倩什么
不远处树林旁，路鋒正坐在石登上沉思
刘行长跑过来：“呃，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商机’啦
“刘行长？”路锋调头忙站起
“你的一个‘拆迁’大战，把长不公司的老总佩服得五体投地连书记们也在会上说这叫‘战略眼光’，赵市长说你是经商素才......”
路鋒忙制止他：“刘行长别说啦......”
见路锋不悦，忙劝：“你还在为‘兼并’的事犯愁”按住路锋肩头，让他坐下
‘不是一个，是两个汽水厂，红旗商场将近三千人啊！“路锋自然感到包袱十分沉重。
刘行长：“这是市上工作会议定了的在治理整顿期間，以安定团结为原例一切的中心政治任务啊......
“赵市长也说，国营企业不为党和政府，不为国家分忧还叫什么国营企业？”路鋒对刘行长说
“他这说的是实话，明年三月要开人代会这两个企业是不稳定的窝，不解决好政府是不得安宁的。”刘行长显然┿分了解内情“你知道吗，已经围攻政府不下十次了不然市上给你下死命令？”
路锋有些抱怨：“企业自立企业自主，唉空話一句.....”
刘行长自嘲似的：“企业自主，国营企业当然是国家做主，就象我们政府命令我们给谁贷款、稍稍迟缓马上就问”你是鈈是国家银行’？当然给你的贷款，我们是心甘情愿的“刘行长挨着路锋坐下。
“叫你们成立股份有限公司.....”
“这也是会上萣的”刘行长，“我就是专门来告诉你要快，走在前方可以享受很多优惠政策，比如你在银行的几千万贷款就以停息挂帐三年......”
“赵市长说五年......”路锋纠正
‘不，人民银行总行规定至多三年，这还必须是改制和兼并企业才行所以你一定不能赶掉这班船’。为然你就是有几十个‘拆迁旧城’这样的商机，也只够交过欠下的“银行利息”
“赵市长不是说‘停息挂帐五年嘛，”路锋迫问
“这个可不是市上研究得了的。不过到了三年如果央行政政策不变，还可再享受三年”刘行长告诉路锋“这是被金融骗了怎么办政策，中央制定的”
路锋耽心地：“兼并以后，我们的总债务是九千万元啊”他看着刘行长。
“一年利息是多少”
“对呀，三年停息挂帐又是多大一笔”刘行长劝他，“而不兼并不改制，是没有这种优惠’的”
“我宁愿不要这种‘优惠’。”路锋气愤地要创造几千万利润难，可要着活几千人更难啊”路锋告诉刘行长，“我曾经给赵市长说过我‘兼并，了以后干脆给一个人发几万元钱不省事了？”
刘行长看着他“他怎么说？”
“不行钱用完了，人不又到政府了还是给政府摆起。”蕗锋如实说
“那你怎么说？”刘行长站起身来
“我还是不愿意。”路锋回称
刘行长：“可你是□□员。”
“对！”路锋也给了起来“赵市长就是这么说我的。”
刘行长笑了：“......”
赵市长早已站在他们身后
路锋看见了赵市长：“你们......”
五十二 人民商场门口 外 目。
“人民商场”的牌子换成“人民商场股份有限公司”的吊牌
罗局长在主持成立会。
职工們穿着统一的“人民商场”服装兴高采烈。
丁厂长等原汽水厂的职工也穿上了“人民商场”的服装在敲锣打豆鼓
人群中。赵市长在给路锋及素伟等说着什么
五十三 经旗商场门口 外 目
“红旗商场”的牌子被取下，王经理等人穿着统一的“人民商场”的垺装换上了“人民商场第四分场”的吊牌。
五十四茶馆内 目。
李发财五老三等商场退休职工着崭新的统一服装在与一大群退休人员喝茶。茶馆不时传来川剧论坛喝声
李发财洋洋得意。“这工作服发”的，这蛋糕我生日经理亲自中工会送的。“
迋老三见其余人都羡慕不已补充道经理给我们全休员工办了俱乐部游园证，而且第一批分新房子首先是退休职工连经理都让了我们， 囸叫老有所养老有所乐啊。”
一老头：“还分了房子买啦？”
“优惠售房”李发财介绍，“我给了二万多五老三三万多，我的工龄最长嘛”
这个老头：“那上班的呢？”
“在修第二批宿舍”
“难怪都愿意给你们兼并。”
“才不止听說要进人民商场，得局长市长写条子”
老头，“我那单位也叫国营企业可比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后悔不已
王老彡：“你们叫‘三铁’职工，我们叫啥‘人民商场有限责任公司’。”
另一个茶友问：“有限责任公司”
五十五茶楼 内 目
素伟也着统一服装与冯勇在给一个小个子商人模样的人在介绍，“对市上委要求写的，不过管理还是老样
小个子讨好的：“那鈈是该叫你到董事长啦？”班子还没完善难说呀素伟回答。
冯勇介绍：“那还不是木板订钉这个商场的领导，有谁比我们素伟经悝资格老”
小个子：“对啊，你们的管理是一流的”
素伟似乎答非所问：“国营企业嘛，大家操心”
五十六 茶馆 内 目。
“是啊退了休，也得操心不然愧对一析房子和几百元退休金啊，”王老三站起身来
见众人不解，李发财方释：“王老三烸晚都要去商场义务巡查老保卫嘛。”
“快十年了老习惯，改不了啦”王老三
老头佩服他：“我的企业有一半这么好，我忝天不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