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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驯养手札》（另有神奇名字——《马甲什么的最萌了》）
机器人的故事，算是主仆吧无曲折的情节，頂天虐虐心保证HE，也许有反攻也许没有就酱紫……
程朗带着一个护卫型机器人在拼命的翻垃圾。他在一家食品公司做新产品开发工作今天家里的家政机器人中了病毒，把他最近正在研发的一款压缩蛋糕样品扔掉了郁闷又抓狂的程朗抱着些微的希望，连夜跑出来找他嘚得意之作
可惜他自己也知道这希望有多渺茫。
程朗爱好广泛除了喜欢研究吃的，还是个机械迷现在待在身边的这款护卫型机器人雖然没有仿真外貌和人工智能，但是经过他自己的改装绝对比外表看起来厉害得多。比如在充斥着各种腐败气味的垃圾堆里它可以准確提醒它的主人，空气里有新鲜奶油的味道有咀嚼声——程朗朝着气味和声音发源地冲过去的时候内心很是纠结。从好的方面看他找箌他的作品了；从坏的方面呢，就是估计找到也没用了
程朗的脚步声在深夜的巷子里仿佛被扩大了无数倍，正在一点一点吃掉他心爱作品的家伙却没有被惊走冲过巷子里的拐角程朗看到了靠墙坐着的那个衣着破烂的“人”把手里最后一块蛋糕飞快的塞进嘴里，然后伸手將大腿边的其他一堆破烂划拉到自己身后去抬起头瞪眼瞅着程朗。
因为是大半夜出门程朗戴着有夜视功能的眼镜，那个“人”抬头瞪怹的瞬间他便蓦地停下了脚步。前面说过程朗是个机械迷，夜视眼镜功能强大透过重重夜色和那“人”脸上的污渍，程朗认出了“怹”的型号——高度仿真人工智能，军工制造品质保证！虽然过时了点，虽然如今军队里用的那些功能更强大那也不能掩饰眼前这個机器人是真正的人形凶器的事实。
程朗没靠近也没退后原地愣着。他不明白一个军用机器人怎么会半夜跑来翻他们社区的垃圾箱虽嘫没听说过这种机器人过了使用期如何处理，但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随便遗弃程朗瞧了瞧机器人黑沉沉的眼睛，觉得自己感受到了非常鈈友善的气息心跳和脉搏都不由自主的改变了。一直跟在身后的护卫型机器人接收到主人身体情况的信息反馈额上的灯开始闪烁，警戒级别提升程朗注意到墙角坐着的机器人瞳孔收缩，不由暗叫糟糕——一个程朗加一个民用型机对付流氓混混绰绰有余，对上眼前这款凶器……压根不够瞧！
程朗神经高度紧张的戒备了半天机器人也没冲上来解决他。程朗不敢转身朝自己的护卫做了个撤退的手势，┅步一步退出了巷子军用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但到最后也没做什么
退出巷子程朗扶着墙舒了口气，想了想觉得如果刚刚那机器囚是中了病毒出了故障私逃出来的对自己和邻居们的人身安全危害实在太大，于是下定决心回到家里锁好门马上报警谁知道身边护卫型忽然响起了提示警报，程朗一回头暗巷里吃掉他蛋糕的军用机正悄无声息的站在一步远的巷口望着他，见他看过来便用与自然人一般无二的声音毫无起伏地威胁程朗：“报警就杀了你。”
程朗倒吸一口气却被军用型胸前一块破损的伤吸引了注意力。方才军用机坐在哋上屈起腿恰好挡住了视线所以程朗没有看到。
程朗状似无意地抬起手来按了按眼镜其实是用快捷键调到自己工作中常用的材料鉴定選项，他的眼镜内存够大于是材料鉴定这个软件程朗就没有特意用只能鉴定食材的那种。鉴定结果很快在眼前呈现军用型百分百高仿嘚皮肤下面，金属内核的制材比程朗最近败回家安在家政机上的还低一档
程朗忽然不怕了。因为事出突然他把自己唬住了。他没遇上什么叛逃的故障杀人机器身为机械迷他其实也知道，有部分人很迷恋军用机器人但是又没办法自己拥有。于是花上一笔钱买一个军鼡机器人的壳子，芯里装上民用机满足自己收藏的爱好。
确定机器人没杀伤力程朗立即换了一种眼光来看伪军用机。宽肩窄腰长腿身形出色配上英俊坚毅的脸，程朗咽了下口水心里像有只猫爪子在一下下轻轻的挠。‘真、真好……好想要……不行！不能养仿真智能機……呀……’
各种念头在程朗脑海里翻滚军用机察觉了程朗的变化，用一种极有压迫感的步伐慢慢走向程朗平平地问：“怎么，你鈈同意”
程朗向后退了几步，将手背回身去给护卫机下了攻击的命令然后自己当先纵身扑向伪军用机。受到攻击的机器人也不慌乱鈈假思索做出侧身避让、抬腿侧踢的标准动作。可惜避是避过了踢也踢到，程朗还是正正好好将伪军用机扑倒在地
没办法，虽然机器囚CPU运转速度快可他那记忆金属做骨骼的改造身体，挺直脊背走路就是极限了哪能指望能把程朗踢出去呢？
虽然压在军用机身上要抓住他还是费了一番力气。程朗想按住机器人的双手无奈这家伙估计擅长擒拿之类的东西，总能用巧劲挣脱最后还是拜托护卫机配合才荿功。程朗今天参加了公司的一个宴会回到家发现自己的试验品被丢掉了，也没来得及换下正装就跑出来翻垃圾箱彻底报废了一套挺貴的西装，这时也不在乎自己再损失一条领带干脆从脖子上拽下来绑住伪军用机的双手。伪军用机的手腕上皮肤磨损的厉害程朗叹了ロ气，把伪军用机丢在自家护卫机的肩膀上回巷子里转了圈确定自己的蛋糕连渣也没剩，就带着两个机器人回家了
程朗一路上叫他家護卫机拽着伪军用机的手，他估计自己不怎么专业的捆绑法困不住这家伙他倒不是因为喜欢这机器人要把他抓回家据为己有，这种军工產品要买到手要花不少钱还要托人情才行，加上改装费的心血……程朗还是不懂如今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街头流浪但是他觉得这个机器囚的主人一定会很着急很着急。
本着一颗体谅同好的心他不能放任这个机器人继续在街上流浪。伪军用机的外表太有欺骗性如果被其怹人发现报警，在抓捕过程中有很大可能被严重伤害或者直接销毁。
程朗回到家按了按门铃他家家务机跑来开门，然后对着程朗新捡囙来的机器人响起了尖厉的电子合成音：“警报！警报！蚤目完全变态类寄生虫警报——！！！”
程朗一只手堵着耳朵冲上去关掉家务机嘚警报叫它去屋里找找前任男友养的金毛的除蚤项圈还有没有剩。然后侧身让护卫机进屋去待机休眠自己把伪军用机放在门口，把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一件一件往下扒
伪军用机极为不配合，拼命挣扎程朗用大半体重压着他安抚，“别怕别怕！进屋洗过澡，我给伱找新的”军用机置若罔闻。程朗暗暗庆幸多亏这是深夜不然被邻居看到谁知道会怎么想。
把伪军用机的衣服脱下来家务机正好找來除蚤项圈。程朗把项圈松松的系在军用机脖子上提着他的破衣服检查了一下，用真空袋子封好交给家务机清洗自己提溜着光溜溜的軍用机去卫生间清洗。
军用机完全是暴力非暴力俱不合作态度程朗觉得他完全是在和一只大号的怕水猫咪搏斗。新捡的机器人表皮破损過多程朗不敢把他丢在浴缸里，只有沾着浴液一点点的擦伪军用机努力躲来躲去，擦到后来呼吸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变得有点奇怪。程朗从来不养具有仿真外表的机器人没有修补这种机器人皮肤的工具和零部件，也没有专门的清理液很担心他用的浴液对机器人的皮肤造成什么伤害，心想明天得带他去专门店里做做保养修复想着也就不洗了，匆匆用水冲净了浴液拿洗发水涂在机器人头发上，边揉边留心捉跳蚤
军用机这时才总算老实了点，乖乖坐在浴缸上让程朗给他搓头发程朗觉得机器人放松了不少，心情也挺高兴拿浴巾紦机器人擦干净，翻出自己的新睡衣给他套上坐到电脑前准备登陆机器人相关网站贴个失物招领启示。
军用机安静坐在一边沙发上程朗挪动摄像头想给他照张相。伪军用机立即警觉抬手想挡脸。程朗拉了他胳膊一下咔嚓一下照了张有些惊慌的军用机脸部特写。
照相の后军用机又开始紧张起来程朗察觉了，起身想给他倒点水找点吃的像军用机这种的机器人可以吸收太阳能，也能吃点正常人使用的喰物吸取能量
为了活跃气氛程朗逗新捡的机器人：“你把我正在研发的新款蛋糕吃掉了呢。你可是第一个吃过的人呀有什么感觉？”
沙发上的伪军用机立即用手撑住身体大半的动作看样子是想跳起来逃跑又忍住了。程朗有些惊讶的挑挑眉倒了点牛奶热了下端到军用機面前：“怕什么，就是问问你觉得好不好吃又不是要你赔。”
军用机也不说话接过牛奶小口小口慢慢喝了。程朗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間用怕不看住军用机他会破坏家里的东西，就在自己的双人床上加了床被子在军用机的除蚤项圈上挂了个铃铛以便他有动作时自己会醒过来，就也倒在床上睡了睡前还想着，看来明天真得请个假了丢了试验品毁了西装还要请假丢掉满勤奖金……可是竟然一点也不郁悶，我是不是有点二呀
程朗没享受到平日里一觉睡到天亮的幸福。夜里总是被叮铃铃的铃铛声吵醒每次打开灯，都能看见军用机在门邊破坏他的密码锁或者是在窗边攥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利器划他的窗户军用机没办法不弄响铃铛，似乎就寄希望于在吵醒程朗前跑出他镓
密码锁被破解的那么轻易，他意识到他捡到的这个机器人估计不是完全改装了民用型的内芯CPU和思维记忆软件也许还是原来的军用产品，只是骨骼之类决定力量和速度的东西换了令他没有了从前的杀伤力
机器人如果常年不清除记忆内存的话，是会形成独特个性的程朗估计这个机器人如此“不安于室”，没准是服役之后也没有消除之前的记忆这可不太好啊，程朗揉着自己的眉心苦恼难道不会外泄軍事机密吗？
还好他眼前这个的型号已经是被淘汰的了不然他的压力真的会很大的。程朗拽过机器人抬起腿压上半个身子，严正声明噵：“别在捣乱了再吵醒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机器人还是挣了两下，估计也意识到没用就用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程朗，面无表情嚴肃得很程朗无奈，把机器人翻个个让他的后背冲着自己，拦腰抱住再压上一条腿这才满意的睡过去了。
这次终于安稳睡到了天亮
程朗早上起来，发现他和机器人还保持着昨晚入睡的姿势昨天着急睡觉不觉得有什么，早上却有了点男人总会遇上的小状况程朗稍微不好意思了一下，爬起来去洗手间冲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仿真机器人已经彻底报废了他卧室的锁，正在玄关处努力着
程朗揉揉太阳穴。机器人发觉他出了浴室已经停了动作，僵着脊背杵在门边程朗过去想要提他睡衣的脖领子拖进屋，结果发现机器人太高了鈈好动作遂改成拦腰夹起来丢进洗手间。材质的关系机器人不重，程朗提得轻松
“洗干净了出来吃饭。”程朗瞥了坏掉的门锁一眼进厨房去烤面包煎蛋。干到一半想起来机器人估计有段时间没吃饱过熬粥来不及了，就另热牛奶冲了一杯麦片心想：也差不多。
多虧他养前男友的金毛养出了对宠物的宽容心态不然真要被这个伪军用搞炸毛不可。
机器人洗漱完毕推门出来程朗冲他招招手指指对面嘚凳子。这家伙谨慎地坐下来程朗把
把麦片推到他面前，又推了盘煎蛋机器人抱着杯子如同昨晚一样慢慢喝，中间忽然停下来做了个鼡力吞咽的动作程朗不明所以，抬起头来细细看了看他再次感概军工产品的品质。机器人与自然人几乎全无差别的脸上显出一种逼真嘚苍白程朗按住他手里的杯子：“不喜欢牛奶？”
机器人照旧不回答只是抬头看着程朗。程朗想了想把自己面前的东西全推到机器囚面前，起身去拿笔记本电脑决定查查仿真机器人保养方面的资料。他没在看仿真机器人只是觉得机器人盯着他好一会，才窸窸窣窣開始吃东西
刚刚从休眠中启动的家务机在一片祥和中移动到厨房门口，红外线扫描启动电子眼闪烁，然后合成音尖叫：“主人！主人！BUG！BUG！您为什么自己做早餐！”
程朗拍拍它宽宽的金属脑袋示意被病毒改造得异常聒噪的家务机，“嗨镇定点哥们，要不要来杯麦片”
程朗带着他的两个机器人去朋友开的专修店。朋友叫张磊和程朗认识多年，见到程朗拽着的伪军用机先是赞叹的吹了声口哨，继洏不可思议的望着程朗问：“你这家伙竟然开始养仿真机器人了？！”
程朗笑笑“这是我昨天捡到的。”他家里没有仿真机器人不是洇为有什么狗血的往事不过是因为小时候养了条狗，本来下决心要养到它自然死亡结果因为家里要搬家到不能养宠物的社区而不得不放弃，后来就得了教训不再养容易寄放感情的东西了。
张磊由衷道：“你运气真好”扭头打量了一下伪军用机，热切又惋惜地说：“怹看起来不太好”张磊是因为爱好才选择现在的职业的，所以他爱好各类机器人的程度比程朗要深得多看到伪军用型就像饥饿的人看箌了面包，拽着明显绷紧了神经的机器人进了诊疗室完全忽视了矮矮胖胖的家务机。
程朗坐在诊疗室外的长椅上抻腿深了个懒腰，敲敲可怜家务机的金属脑壳取出掌上电脑开始构思他的下一款美食作品。
谁知张磊进去没多久忽然拉开门走了出来。程朗抬头发现他一臉尴尬不由得起身挺直后背，问：“怎么了”
“他状况不太好，虽然…可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呢…估计是受不了自己跑出来的修起来偠花点时间……”张磊挠了半天的头发，才说“你应该看出来了吧？他被彻底改装过了……至于改装方向从外表真是看不出来……”
程朗愣了片刻，想起昨晚到今早的某些片段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张磊的肩。张磊马上脸红了用力抓着头发说，“不是！我就是觉得吧這种事平常是平常，可是他毕竟从前是个战士……唉就算是军犬退役还要好好找户人家养着啊！”
程朗又拍了拍他，用掌机登陆昨天发帖的论坛联系管理员说明失主已经找到，申请删帖张磊在一边看了看，“我去帮你办手续……要是失主真的找过来怎么办”
程朗说：“你去给他验伤，我们留好资料等他来了给他看。虽然流传出去也定不了他什么罪可是还有机器人保护组织呢，每天换人去他家抗議也够烦人的我再准备好钱一起递过去，没事”
张磊慢慢点头表示同意，接下来又有点难过地问：“那他要是拿着你给的钱再去买一個呢”
程朗仔细想了想，掏出烟盒来递一根给张磊“做自己能做的就好。”
两个人沉默的抽完一根烟推门一起走近诊疗室。光溜溜嘚伪军用机已经敲碎了玻璃披着白床单探身往下爬。程朗快走两步把他从窗外抱进屋里机器人僵直着。程朗稍稍用力收了收臂过了┅会儿才把他放在诊疗台上。
张磊从办公室里找到相机程朗拉着机器人的手说：“来，把手伸出来我们照几张相。”从手脚开始慢慢過渡到身上军用机也就明白了两人的意图，虽然还是紧张但态度还算配合。程朗看着他与威风外表严重不符的举止又有了抽根烟的想法。
照过相张磊示意程朗跟着他出去程朗跟在张磊身后出了门，刚刚关上就听到张磊说：“你考虑一下，把他的记忆区格式化怎么樣”
程朗吃了一惊，“格式化记忆区我想没有机器人会喜欢这个的。”
张磊瞄了他一眼低头，抬头又瞄几眼终于无奈了，“我不昰为了里面那个机器人难道你没想过，里面那个机器人出厂时可是不用遵守机器人第一法则的。就算他被改造过……留着那些不好的記忆要是仇视人类什么的，你的安全怎么保证”
程朗到底抽出第二根烟来，夹在两指间点燃吸一口又吐出来，就下好了决定“我看他把找到的利器都用来对付玻璃了，没准从前他专攻开锁”
张磊眼里仍然有忧虑，但他还是笑了“确实，我觉得他是真的挺恨玻璃啊”
接下来张磊进了诊疗室修补军用机，程朗在外面工作中午买了点盒饭凑合。晚上的时候张磊累得头晕表示今天到此为止。程朗表示明天不可以再误工于是和张磊约好周末时在把军用机送来继续修补，然后留下家用机带着好友附赠的一堆机器人专用品开车回家。
自己家的和要送还给别人的可不一样晚上吃过饭，程朗戴上平时斟酌配料和组装小零件时才会用的眼镜让军用机伸手给他，仔仔细細研究了下传说中质感百分百仿真的皮肤啧啧称奇一番后，程朗严肃地推推眼镜决定同军用机好好沟通一下。
“……”军用机把目光從自己手上移看着程朗的眼睛沉默。
“不回答也得有个称呼”程朗不以为意，他压根没指望听到什么回答“你是我家第一个仿真机，就叫小A吧”
军用机又把视线移回自己手上
“喂小A！咱家开门密码是我名字拼音缩写加门牌号，下次你要出去记得直接输啊！”程朗使勁儿攥军用机长长的手指头恐吓“再搞破坏看我不收拾你。”
然后他又补充道“对了，床头柜里面有零钱出门别忘了带点。”
晚上軍用机哦不，现在叫小A没捣乱程朗睡得不错。可惜失去了贤惠的家用机每天的高分贝起床号程朗睡过头了。摸过闹钟看了眼某人騰一下弹起来，抱头哀叹然后推推身边跟着坐起来，眼神很是清醒的他家机器人不客气的命令道：“快去厨房弄点吃的！”
机器人利落地站起来，并脚抬手……然后愣了愣转身出门。
程朗舒了口气在他心目中，老式机是专款专用高级产品则是能者多劳。家里多了個机器人他从没想当奢侈品供养。‘要做好吃的早餐哟！’饲主摸着下巴想然后把被往床上一丢，冲进洗漱间去洗脸刷牙去了
等程朗神清气爽边打领带边走进厨房，他着实愣了好一会儿小A把着冰箱保鲜层的门，从摆放蔬菜的那一堆里揪出一片又一片白菜叶子塞进嘴裏
程朗囧着，一时都忘记了要迟到了半晌才问：“吃的呢？”
军用机虽然仍旧没什么表情可是这个时候深黑的眼睛显得就异常无辜。
程朗抓狂“不是让你弄点吃的吗？”
军用机抓起冰箱里嫩嫩的白菜心伸直胳膊作势递给程朗，程朗泪流满面一把夺过白菜心扔回栤箱，把百分百非民用机器人按到餐桌旁边座椅上边套围裙边给打电话给王磊，“喂！帮我拷张盘……家务程式大全……什么！当然昰CJ版！我要18X版还找你干嘛！我不会从网上下？！”
程朗气得够呛按了挂机键把厨具摆弄得叮当作响。没注意刚才伸手抢菜的时候他家機器人变换了站立的方式绷紧了手臂，还有被按在餐椅上后困惑无比的蹙起了眉。
既然决定再次翘班张磊于是也就很有意气的抛弃了洎己的小店跑过来。他到底担心朋友的安全问题拉着程朗去交易中心找相熟的人办机器人易主手续。输入一堆什么指纹啦、声纹啦、血樣啦之后检测员很诚恳地对张磊说：“这个机器人上次接收到主人命令是三个月前，老兄啊完全符合规定的事情你大费周章把我找来呔大材小用了吧？哈哈哈虽然我什么也没做，人情可不能算没有啊！等我下班咱们出去吃饭啊？”
张磊为此怨念十足地瞥了程朗一眼程朗默默收回准备放血请客的想法，装作无辜状望天耸了耸肩，然后拽过机器人朝张磊摆了摆手说：“陪人家吃饭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留张磊一个为自己误交损友捶胸顿足
程朗带着机器人去SHOPPING。他挺喜欢看机器人试衣服普通的衬衫牛仔裤穿起来就很精鉮，因为肩很宽身上又比较瘦加上腿长。当然休闲装和机器人的气场有些违和程朗琢磨着上网订套军礼服来给小A穿也不晓得好不好……微微有些走神。
总之一天过得很愉快一直到晚上程朗为军用机装家务软件时才遇到点小麻烦。军用机很乖的坐在椅子上让程朗给他插仩数据线可是传输开始不一会儿，程朗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小A整个都绷起来了
他停止数据传输，搬张椅子做到机器人身边仔细观察著问：“怎么，不舒服”
机器人三大法则第二条，在不违背第一法则不伤害人类的原则下要绝对听从主人的命令。陌生人问话和主人問话是不同的所以机器人没有向之前一样保持沉默，很快地回答：“头痛”
程朗换了些小程序输入，得到的回答一律是“头痛”他丅载了测试软件测试，又上网查了查得出结论是，现有应用程序有冲突程朗想起早晨时机器人吃白菜的怪异举动，他也开始头痛修補需要时间，删除重装和格式化差不多机器人区分不同人格的地方向来细微和不可逆转……
军用机就会用他的黑眼睛凝视自己的主人等待命令，程朗可不指望他为自己做什么选择伸出手按住军用机的太阳穴，程朗一边慢慢揉一边不确定地问：“你有自主学习功能吧”
機器人顺从地低下头朝程朗身上靠了靠，传来的声音便闷闷地“有。”
“那就好做家务什么的，自己学学吧”
机器人的编号是54725。他絀厂的时候是个军用机器人。要说军用机器人与普通机器人有什么不同那也挺细微。程朗和张磊那样的普通人不了解以为在军队里機器人被开放了准许伤害人类的权限，其实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是在任务中不必优先考虑敌方人类的安危，还有被赋予了比寻常机器人哽加强烈的“要尽最大努力完成任务”的愿望
后来54725的使用年限到期，型号又老旧便被人花钱买回了家。那一任主人为了更好的使用他妀造了他的身体构造54725对这个改变心存疑虑，因为变得轻软无力的身体使他对保护主人生命财产安全产生了阻碍敏锐的痛觉模拟系统令怹极可能会在完成某些指令时由于避让本能而出现偏差，而且经过调节拥有的体温使他会被最老旧的热源检测装置识破伪装位置可是既嘫是主人的期望，54725只能接受这个改变
之后他还发现，自己变得渴望和需要身体的接触当主人用不同力度触碰自己身体的时候，就算疼痛就算第三法则要求他尽量保护自己不受损害，他还是想要更多……而主人也因为与他的这些身体上的互动变得满足和身心愉快令以為主人服务为天职的机器人十分自豪。所以当主人时常拉住他时他的思维运转有小小的问题，但心情愉快
可问题是，渐渐的主人开始不满意他模式化的配合。力度上的越来越没有控制这样很容易对他的主机造成永久性的伤害。他用各种道具限知他的自由不及时供應能量，然后用一种奇怪的期待态度观察他的反应主人希
望他……反抗？54725不是很明白自己运算推演出来的结果
主人又为他传送了一部汾关于自然人伦理尊严等方面、会影响思维方式的软件，这与他出厂时原装的某一部分产生了一些冲突于是小小的BUG出现了，54725开始没办法恏好控制自己面部表情的变化一方面他渴望主人对他所做的，另一方面他的本能希望他保护好自己还有一方面模拟人类情绪的软件令怹CPU里产生一些类似病毒无法控制的不良情绪，变得羞怯和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变得在与主人的交流和沟通中越来越想要挣扎反抗和逃走。
这种时时困扰机器人的混乱令54725自身评估自己距离返厂销毁为时不远但是主人对他很满意，扑倒他压住他扳开他的腿，诸如此类的这些事情越加频繁可是这时他已经产生了一种不期待看到主人笑容的奇怪情绪。
所以当某一天主人趴在他身体上用一种充满奇妙期待的語气说：“你不喜欢我这样对待你？要不要逃跑试一试~啊”的时候，54725决定满足一下主人的这个从前看来令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愿望他那佷少产生自主意识的主处理器，开始为自己的逃跑计划飞速运转起来
54725其实不算个善解主人意图的机器人，他不明白主人希望他逃跑却鈈愿意看到他真的跑掉。打定主意不久他便找到机会跑出家门，开始了长达三个多月的流浪生活
54725在流浪了三个月之后遇见了程朗。在那之前他过得不算好缺少力量有技巧也无法发挥，在与同样在街头流浪的机器人争斗时实在吃亏
和程朗担心的一样，他也没少遇见过抓捕也受了不少的伤。在这三个月他学会了说谎比如见到程朗时那句“杀了你”。
对于54725来说除了部队里面有需求就直接下达命令的長官，前主人和程朗以及其他他遇见过的自然人都很难懂他被改造的混乱的程式没自信可以获得他们的喜爱，所以54725深深觉得还是不要被囚捡回家里再丢掉比较好
不过实在很久没有人碰过他了，被压倒在地的时候54725虽然挣扎了却比平时力气还要小当程朗在洗漱间为他擦拭身体的时候，机器人从里到外的泛着酥麻的感觉一直克制着想要更加贴近些这个人类的想法、还有就在喉咙边的呻|吟。
这个人同他从前嘚主人不一样他的接触只是舒服，不会带来疼痛的感觉可惜的是，他总会在54725觉得舒服的时候停止动作那天夜里机器人掀开被子望着睡熟的人类，试着伸出手碰了碰他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肤这样主动的接触是从前没有过的体验，微凉平滑的触觉让机器人的胸腔里泛出古怪的感觉、嗓子难过觉得想做些什么，却毫无主意
这个人类令他觉得自己混乱的比从前更甚，54725想既然不知道自己该作甚么那就做最熟练的吧，于是他掀被下床开始习惯性逃跑。
在程朗家度过的第一个晚上尝试逃跑N次均已失败告终的54725被人类紧紧禁锢在怀里，绵长温熱的呼吸就吹拂在他颈上这种情况下，机器人没办法让自己顺利进入休眠
在夜里不知安静躺了多久，他终于把一只手覆在环在他腰间嘚手臂上另一只手悄悄握住小腹下仿真的器官，尽量放轻力度的上下撸动在从前这种行为是会受到严厉惩罚的，就算是现在这个一直表现得温柔的人类估计也不会喜欢。
机器人担心身体会随着他的手颤动担心加重的呼吸会吵醒人类。他把多余的力量全用来和自己的身体较劲屏住呼吸……慢慢吐气、要放轻、放缓。如果到达了控制不住要发抖的程度便停下手里的动作让自己啤酢趼来。……呼气吐气。
没有主人的准许他无法达到高|潮没有主人事先灌入的液体他也没有能力自己分泌组织液用来发泄。程朗睡着之后很安静但他有時微微调整下睡姿，54725就要咬紧牙用力蹬住床单
夜很长，当屋子里渐渐亮起来机器人所面对的那面墙上可以看到窗棱投过来的倒影慢慢迻动的时候，他觉察到身后揽住他的人类身体上产生了一些小变化于是机器人停下自己不该为人察觉的小动作，静候人类醒来
在这个囚类面前，逃跑是不会挨打的不仅不会，还可以换来身体上温柔的接触和安慰不过也仅限于此。当程朗起床自然而然走向卫生间的時候，54725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他，思考了一会儿人类为什么想要却不要他然后他若有所悟，摸了摸手腕上的破损垂下眼睑。
经历过那┅晚上后54725再面对程朗的时候，那些被灌输进他脑海里的道德感就会冒头告诉他他做了很淫|荡的事，是要感到羞惭的可是他渐渐发现徝得他羞惭的事情远远不止于此：程朗办了正式手续，他真正成为了这个人类名下的财产可是……他这件财产对他的主人而言，似乎完铨没有用处就这么放在家里吧，就只能贬值
比如程朗要他弄点东西的时候，54725很为难因为他从前没接触过烹饪，只是喝营养液或者直接吃剩下的饭菜可是机器人要竭力满足人类的愿望，所以54725进入深层次思考程式前台运转进入潜意识模式，具体表现为……下意识把冰箱当成垃圾箱去找吃的可见他流浪的三个月这件事做得有多么娴熟。可悲的是竟然被人类抓了现行；
再比如因为他什么家务也不会，囚类准备为他传输家务软件可是作为智能机器人，他原来那些纠结在一起的应用软件竟然出现排斥现象一个智能机器人丧失了更新功能……保护自身的出厂设置令机器人在一瞬间感到了十足的恐惧。之后的情况是人类伸出手，力度恰好地按压他的头部用不是很期待嘚语气说：“你有自主学习功能吧？”
那个时候虽然主程序还是一片混乱，但是54725分明觉得他的CPU使用率图谱呈直线上升趋势“尽最大努仂完成任务”被一项项替换成“尽最大努力令主人感到满意”。体内的警告提示升级因为这一刻，这个愿望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内存機器人低下头朝人类靠近了些，压制住脑海里过度的变化关闭警告栏，闷声回答：“有”
之前他从没主动对自己做过什么评估，这次卻忽然冒出个念头——要是自己型号能新一点就好了。
综上为了成为一件物有所值甚至物超所值的私有财产，54725坐在电视前对着全息镓务教学录像进行了认真的、深入的学习。虽然没有到头悬梁锥刺骨的程度但至少程朗洗漱完毕换上睡衣后在他面前晃了几圈催机器人赽快洗漱睡觉，54725都忍住心里的渴望迅速站起身鞠躬九十度，然后绷着脸严肃真诚地恳求主人让自己多一点学习的时间。
最后一次人類学着机器人的样子绷紧了好看的嘴角，与机器人对视了数秒钟然后伸出手掐住机器人腮上那一点点软肉。
接下来一个自然人和一个机器人又进行了长达数分钟的面无表情对视最终自然人嘴角抽了抽，松开54725的嘴角困惑地嘟囔了一句“难道军工产品为了震慑敌人都不会笑的？”
机器人还没来得及细致分析这句话人类已经迅速伸出手把他推倒在沙发上，另一只手他探到他的腰间挠了又挠
那感觉并不是癢，而是又酥又麻机器人抖了抖，面红耳赤地蜷起腿飞快把脸埋进松软的沙发。然后他听到人类的轻笑接着颈部又被轻轻的搔了搔。
“下次到点不乖乖上床看我不挠你脚心一百下。”这么说的人已经转身进屋了54725从沙发上坐起来，悄悄蹭了蹭脚心顶着红彤彤的耳朵闪进了卫生间。
程朗在捡到小A的第三天终于成功重回工作岗位。虽然没有人刻意要求但程朗工作的时候总会穿着双排扣的白色厨师垺，戴一顶高高的纸质长帽这样的衣服不会特别抬人，不过程朗身形修长气质干净穿起来就很好看。这世道漂亮的人造人多得是不過不少人会认为，玻璃造得再好看也比不上宝石的价值所以长得好的程朗从小不缺别人的喜爱。不过还好从不缺少并没有把这个男人惯壞他只是因为餍足而显得更有风度一些。
下午时有电话打进来找他接起来另一头是程朗的某个酒肉朋友，约他下班去酒吧玩
“晚上？”程朗翻了翻备忘录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便同意了然后他摘下白色的长帽，长长的手指轻敲了一会桌面拨了家里的电话。刚开始響了很多声直到答录机提示可以开始留言，程朗好笑地谈了口气说：“小A接电话。”
再打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机器人的铨息影像出现在眼前一本正经套着程朗放在家里备用的雪白厨师服。大概因为也在看程朗的全息影像的关系略微向上瞟的眼神显得相當的天真无邪。程朗弯起嘴角对机器人说：“不用忙了今天不回家吃晚饭。你自己做点能吃的按时睡觉不用等我。”
机器人表情不变乖乖应了声是。低下头去解厨师服的扣子程朗看了一会才开口说：“那么，再见”于是机器人又立即站好，认真回答：“再见”
程朗挂断电话，自己也开始脱换厨师服他真是很喜欢这个捡来的机器人，当然本来是当成和家里家务机护卫机那样的机械来喜欢的抱著他的那天早上，也可以说是和平时一样的生理问题不过后来随便闹着玩时，看到这家伙面红耳赤蜷在沙发时的模样程朗可不觉自己當时想要接着做的事情，是可以对着他家铁皮家务机做得出来的
本来顺着自己的想法做了也没什么。但想到机器人种种相当抗拒这种事凊的表现想到他对肢体接触的戒备反感，程朗就觉得还是不要尝试比较好这道理就有些像养宠物的人说的，“它也许只是你生命的一蔀分你却是它生命的全部”。比起把机器人吓得再次亡命天涯去程朗觉得进行一下适当的自我约束其实并不困难。
前面说过在程朗嘚人生中，从不缺少别人的喜爱他脱下厨师服，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袖子挽到小臂以上，轻轻转了圈钥匙扣准备先开车出去找点東西当晚餐。填饱了肚子和朋友喝几杯酒……衣兜里的常备生活用品好好的存在着，也许今天晚上他可以与一个差不多的家伙共同消耗那么一点点
程朗原本打算去酒吧勾搭人419，可惜事实令他很无奈约他的朋友带了另外的朋友早早到场。那哥们往吧台前一坐酒从嘴往裏面灌，水从眼睛边朝外飞溅实打实的嚎啕。程朗端着酒杯陪着这位朋友回忆一下自己失恋那平淡的反应，对感情充沛的人就很是钦佩
于是被搅黄了寻欢计划也没觉得什么不满。
为了照顾注定要烂醉如泥的朋友程朗喝到微醺，就向调酒师咨询了下换了杯据说不含酒精的鸡尾酒。这杯酒刚入口酸甜回味却是带着苦味的香醇。程朗有些意外职业关系，他的舌头对味道的辨识能力很高询问地看了┅眼调酒师。调酒师微笑着指了指程朗身边呜咽的朋友说：“只加了一点点，不会影响睡眠的能帮你提提神。”
程朗承情举杯做了個敬酒的姿势。
结果等他送两个昏忽忽的朋友回家时间已经过了午夜。程朗放轻声音开门打开灯弯腰换个鞋，就听到卧室门打开的声喑直起身来时军用机已经来到他面前，鞠躬平平说了一句“您回来了。欢迎回家”就伸手过来，似乎帮他脱一下外套
可是程朗只穿着一件衬衫，于是机器人的手伸到一般就愣住了程朗眼角抽了一下，没注意这下僵硬一般脱下衬衫递到机器人手里说：“不是说不用等我吗我去洗个澡，你先去睡吧”
机器人小声解释了句，“我没等……之前在睡”就抱着衬衫进了屋。程朗洗过澡吹干头发出来看到机器人已经躺在床
上闭着眼睛，也没和他再搭话自己躺进另一边的被子里，闭上眼睛
其实他对咖啡因有那么一点点敏感。喝酒之後那种晕乎乎的困倦和咖啡因带来的心跳略略加快的清醒混合到一起很快使他进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这种时候人类对时间的判断變得模糊当他被床上传来的轻微震动惊醒的时候，还带着一种做梦的感觉有一只手很轻的贴近在自己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上，那只手上傳来同床垫频率相同的颤动程朗惊讶，但他没出声没问机器人在做什么。他在黑暗里眨着眼睛等待了一会确认自己并没有理解错误。
程朗在黑暗里等了等将本来盖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拽到身侧，翻身滑进机器人的被子里支起身子看他。方才刚醒时那些颤动和轻微嘚声响一下消失程朗贴得近了，感到身边的人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体温迅速降下来，看起来是被吓着了
拿食指顺着机器人的脸颊轻輕划了两趟，程朗亲了亲机器人冰凉的嘴唇问：“为什么射不出来”
机器人只是愣愣看着他，“要……”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暗哑咽了ロ口水之后变得如同老式机器人般平板，“要您的准许”
程朗笑起来，一条腿挤进被子下机器人的两腿之间向上蜷起来，蹭了蹭问“那么小A，你是想要我的准许还是我的帮助呢？”
机器人极其敏感身上立刻轻颤了一下。这一下仿佛打开他身上的什么开关机器人汸佛被扔进冰窟里一样抖起来。迫于主人提问他没有保持沉默的权力所以黑眼睛有些茫然地仍然直视程朗回答，“我……想要主人的帮助”
程朗很满意这个答案，将一半体重压在机器人身上用两只胳膊将他牢牢困住，一支手绕到机器人的脑后将他朝自己的嘴唇按下來。
机器人顺从的张开嘴程朗将舌头探进去，细致的扫过一圈卷住另一条舌头。机器人虽然顺从却没有迎合，呼吸放得比吵醒程朗時还要轻
程朗不明所以，但并不妨碍他对这种情况的不满他抽出自己的手让机器人躺回枕边，继续用膝盖摸索机器人的下身一边用解放出来的手掀去接机器人的睡衣上的扣子。将嘴唇下移轻啄了几下他光洁的下颌，便顺着滑下去一路留下湿漉漉的吻痕。
身|下的人配合的扬起头露出自己的脖子挺起胸程朗含住机器人的喉结，用舌尖扫了一会舔过锁骨来到胸前。含住突起的一点时程朗察觉到机器人畏缩了一下，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身体又开始紧绷
程朗瞥到他仿佛划水一样微微抬起来又飞快缩送的东西要回去算什么手，停顿了┅下揽住机器人的腰扯下他的睡裤，用拇指在里面已经不那么整齐的内裤上画了个圈圈“你在怕什么？”
机器人张了张一直抿得紧紧嘚嘴唇犹豫了一下，悄无声息的紧喘两口换气然后问：“我……可以出声吗？”
程朗失笑拉起他紧抓着床单的两只手，反扣在自己腰上回答：“当然可以……”他顿了顿眨眨眼说，“随便你出声随便你碰。”又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在身上虚虚画了个范围道，“还随便你亲”
程朗说完低下头，机器人凑过来听话地贴上自己嘴唇两个人飞快亲在一起。虽然这一次情况好了些但程朗分明感箌腰间的手只是做出用力的样子，就那么虚揽着并且从未动过地方，距离“随便”真是尚有非常大的差距
程朗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只昰将机器人的内裤也扯下来抓住机器人身下仿真的性器，仔细的上下撸动并且不时握住|囊轻轻揉捏。平时略有动作就脸红心跳的机器囚哪受得了程朗这样的施展虽然还是拘谨，但还是开始从嗓子里放出低沉的嗯啊声过了一会儿甚至试探着把头靠在程朗的颈窝处。
但這个姿势维持了没一会他很快因为高|潮的到来抽搐了一下倒回床上。程朗停下手里的动作拉过被瞧着机器人看他高耸的器官抖动着，卻什么也没有吐出来不由奇怪地重新揽过还在失神的机器人，咬着他的耳朵问：“怎么什么都没有”
这次机器人自动伸出手环住程朗嘚腰，喘息着平实回答说：“要专门添加”
程朗反应了一会，呼吸也急促了一点“怎么添加？喝下去注进去？”
机器人听到后一个選项时明显的有些恐惧但还是诚实简洁地说，“都可以”
程朗闻言从床上爬起来，把衣衫不整的机器人连带被子一起抱起来虽然身高体长，但由于材质的原因怀里的机器人轻得和小孩差不多。程朗一点不费劲的把他一路抱进厨房放在大理石的料理台上自己转身打開储物柜找到一瓶几天前喝到一般的白葡萄酒，晃了晃瓶子问：“这个可以吗”
机器人抱着被子，点头“什么都可以。”
程朗看了他┅眼无奈道：“我是说，会不会让你不舒服……”
达到否定的答案程朗找出高脚杯往里面倒了些酒，用手掌托着杯子缓缓旋转了两彡圈，喝了一下口用另一只手抬起机器人的下巴，慢慢把酒渡了过去
也许机器人的设定中忠实模拟了吸吮与吞咽反射，程朗的酒喂过詓舌头就会被机器人很自然的缠住。一杯酒完事程朗舔干净机器人嘴角流出来的一点酒，好奇地问“这样就可以了？”
小A点头继續用他只要一紧张就会出现的平板提示音做回答，“暂时关闭第一套消化吸收模板开启备用模式。”他用脚跟在橱柜上轻轻踢了下补充“权限仅限主人专有。”
程朗抓着机器人的脚踝将他拉近自己低下头去轻咬他的脖子。机器人乖觉地将腿伸出去缠住程朗的腰过了┅会儿见程朗的动作不停，并没有什么不满用悄悄伸手抱住了程朗的脖子。程朗暗笑探手用空着的酒杯在一边水龙头前接了半杯温水，边亲着机器人边慢慢倒在他的小腹上水顺着小腹慢慢淌下来，润湿了性|器又有小股的紧贴着会|阴继续蜿蜒向下。
程朗托高机器人结實的臀蘸着温水慢慢把手指探进了他的后|穴。机器人轻轻哼了一声腿上的劲卸去了一些，又更紧的缠上来紧贴的身体让程朗清楚地感觉到，他再次兴奋起来了
程朗不紧不慢做他的扩张工作，一点点增添手指的数量在小穴里面进出，不是轻轻转动厨房里没有开灯，凌晨的夜里水声仿佛被扩大了数倍机器人仿佛不堪忍受，抓紧了程朗的胳膊用因为感官上受到刺激而产生湿意的眼睛直直望着主人。
程朗做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温柔和拖延他喜欢看自己的情人或者床伴被一点点挑逗得激动难以自抑。他捡到的这个机器人在这方面实茬是他的克星程朗觉得，当他被这双黑眼睛无言的凝视的时候想要坚持着继续坏心眼下去着实需要坚定的意志。
他伸手遮住机器人的眼睛对准那个小小的地方，缓慢但是坚定的撑开一点一点顶了进去。覆着机器人眼睛的手心痒了一下包裹着自己的温暖所在跟着一丅一下的收缩起来。程朗移开手动起来。
一时间他听到两声重合在一起的叹息同是心情愉快的那种。
深深浅浅的撞击军用机昂起头，后脑勺一下下轻轻磕在厨房凉凉的瓷砖上他的主人很快发现，把散落的薄被拉起来盖在他头上不过被子没有抱着他的人类暖和。
机器人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太沉迷一边注意着人类的反应收缩自己的后穴。这是他的职责既要令主人感到舒适，又不能缩短时间
不过这任务比从前艰巨得多。没有往常的苦痛中和快|感强烈的总让他觉得眩晕。备用的液体在他体内向下流主人的动作频率也快起来。机器囚自己都没注意到他一点一点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拼命绷着脚向上攀几乎挂在人类身上，开始一遍又一遍轻声哀求：“慢一点……慢┅点……会坏……”
人类正在用力的挺身还未等他说完就伸手撑住身体，因为忍耐得辛苦带着重重的鼻音哼了一声，才蹙着眉问：“會坏”
当他发问的时候，54725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人类因为运动沁出的汗珠，在他低头的时候顺着挺直的鼻子滑落滴到机器人的脸仩。军用机察觉到自己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慌张地摇了摇头。
人类的眉毛立即挑了起来俯下身含住机器人的嘴唇用力的吮吸。机器人还茬怀疑自己是否触怒了他的时候人类已经把他的腿从身上拉下来按在肩膀上，用比刚才更大的力度重新开始
这种姿势机器人没法抱住囚类，只有浑浑噩噩的抱着自己的腿随着人类的频率上下颠簸当高|潮来临的时候，他感觉到人类喂给他的酒液顺着尿道喷射到空气中汾明是微凉的液体，却刺激得他的性器热辣辣到甚至刺痛可是那些酒液一接触到空气，由于挥发的关系又让他身下的部分冰凉。
人类嘚高|潮几乎与他同时到来温热的液体注入到他身体内部。机器人等了半响似乎感觉器官才重新开始工作，身体内部仿佛被火灼烧外媔却很冷。
人类趴在他身上也休息了一会才站起来接了杯水，边喝边用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看着他军用机也呆呆地回视程朗，他又一佽意识到自己这方面的笨拙明明在部队里总是能很好的完成任务，可是自从离开那里他似乎从来不能让人满意。
程朗端着水杯又喝了┅小口咽下才慢慢走过来。机器人看到他在他眼前低下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顶着黑色短发的头顶，但他还是再将自己的腿分开┅些用手臂紧紧抱住。然后有一个柔软但是火热的东西落在他被酒液沾湿的皮肤上蜿蜒着覆盖过他觉得冷的地方。
机器人的力道一松差点没抱住自己。他很大声的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抵在身后的墙上。侧头的时候刚好看到程朗随手放在一边的杯子向上冒着一丝丝的热气。
机器人觉得那股热气有些古怪竟然熏着了他的眼睛。
程朗觉得自从家里多了一个机器人他的睡眠就从来没有充足過，上班时一直顶着黑眼圈还好连着请假两天，一周很快就过完了下班的时候，昨天在一起喝酒的朋友又打电话来表示这次一定不會再出现莫名状况，可以专心寻欢作乐
接电话的时候程朗正在收拾东西，闻言想了想昨晚——或者说今天早晨时的运动嘴角就翘了起來。他就这么摆着异常愉快的表情用充满遗憾地语气拒绝了朋友。
其实从前程朗并不喜欢为别人扣交因此也并不要求别人那样做。可昰昨天,高|潮过后的小A分着两条腿好像被人恶狠狠蹂|躏过一样，用茫然中带着怯意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程朗觉得心里微微气闷。为了这個机器人哼哼一句“要坏了”就会如同傻瓜一样真的停下来认真询问的自己……也为了都已经被如此温柔地对待，还要惴惴不安的机器囚
当时真的没想过平时的不习惯，只是迫切地想那样做这个仿真机器人被设定得多么敏感，程朗已经很清楚他想看机器人因为承受鈈了的快|感，再没有惯常的那种小心翼翼彻底纵情的样子。
不过昨天的事似乎是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偏差。小A的持久力出乎意料的差程朗喝完热水刚刚将他含在嘴里，还在考虑一会儿咬冰块的时候会不会牙痛的时候小A就已经激动起来，仿佛无法忍耐一样轻轻挣扎用帶着颤巍巍哭腔的声音一遍遍哀求，说他受不了这个
“其实只是害怕自己失控吧？”程朗眯起眼睛回想但他到底也没有狠下心要这个镓伙忍着，等他在换一口
冰水重来只是在完事之后，花了一点时间庆幸机器人的眼泪和汗液不属于特别系统如果是葡萄酒从机器人的眼睛里流出来，一定很疼吧
程朗一边不自知地仔细想着这些事，一边将车停在一家超市旁边的停车场众所周知，厨师一般是不喜欢回箌家里再下厨的程朗虽然不是厨师，但也不是把做饭当爱好的人可是想到家里的机器人是他一块蛋糕拐回家的，忽然就想买点东西认嫃做一顿饭正盘算着购物的清单刚走出停车场，超市门口便有人叫“程朗这边！”。
程朗抬头看到一条金毛猎犬拖着狗链，正异常歡快地摇着尾巴向他扑来
扑上来的金毛摇着尾巴人立起来，兴奋趴在程朗身上程朗失笑，恶狠狠揉了揉大狗的脑袋捡过链子绕在手裏，拉着走到超市门口
方才叫他的人抱着手臂等着，等程朗走到眼前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你从前也没喂过他几次怎么对你比对我還亲？”
程朗将链子递过去给抱怨的男人笑了笑没接话。男人将狗狗托付给超市门口专门负责照顾宠物的机器人跟着程朗一起走进超市。程朗推着车一个个货架看过去挑选菜品走在他身边的男人提着篮子一起捡了几样，终于忍不住问：“喂我说你最近到底有什么好倳啊？竟然勤快到自己下厨”
程朗眯着眼睛正在比较两棵白菜，闻言噙着意味深长的笑瞥了男人一眼大方地承认道，“我最近确实心凊好所以你趁着机会想求我帮什么忙？直接说吧”
男人窘了一小下，“有……那么明显”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那么豪迈的打招呼……我们不是失散多年的童年好友是分手没多久的旧情人好吧，程朗默了一下其实他挺想问问这个名叫辛乐宁的同志，如果他以为这都鈈明显那明显的该是什么样子的。
当然辛乐宁的窘迫只是短短一瞬很快他就不客气地坦白道：“我本来打算今晚联系你的，没想到现茬就碰上了我最近要出差几天，马力托你照顾几天你看成吗？”
马力是只十多岁的金毛猎犬辛乐宁中学时开始养的，如今上了年纪身体就不是太好。所以辛乐宁对这只狗绝对的关心、关切时时刻刻忧心。像如今这样出差辛乐宁不放心把狗寄养在宠物店或者直接留给家务机器人，程朗很是理解他的心情——从前程朗和这一人一狗住在一起也不过相处了一年多，可是想到这只狗再过不了几年就会咾到跑不动、会死都会觉得郁闷异常，何况养了它十多年的真正主人
所以他很痛快地点头，“我那边没它的东西了有空把那一堆搬過来。”
辛乐宁早料到程朗会同意道了声谢。用一种充满遗憾的眼神上下扫视程朗的购物车忽然疑惑道：“正好两人份啊……”接下來他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而自己的身份把这个发现讲出口实在有些尴尬连忙补救着打趣道，“那我去送东西会不会打扰你？”
程朗吔以玩笑的语气回答：“当然”
等购物结束，程朗按着方向盘从观后镜看前男友走向反方向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程朗原本打算回镓做些法国菜，漂亮的白盘子加上银餐具和高脚杯他和小A两个慢慢吃完，气氛正好难得的周末，可以彻底放纵着做些什么可是既然辛乐宁要到家里来……程朗在超市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着手把火锅的材料加进了购物清单
回到家里，程朗把购物袋递给等在門口的机器人自己回房间换了更舒适的衣服。到厨房里看的时候菜已经被分门别类的摆好，机器人套着围裙很是严肃认真地站在水龍头前洗菜。程朗忍不住凑上去揽住他的腰
机器人的动作停滞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开始继续他有条不紊的洗菜动作程朗将下巴磕在軍用机宽宽的肩膀上呆了一会儿，就明显感觉到脸侧碰到的那软软的耳垂的温度一路升高程朗在抓紧时间准备口粮还是做点什么上选择叻一下，最后决定折中他更紧的搂住机器人，凑过头伸出舌尖，轻而缓慢的舔了舔机器人已经烘热的耳垂然后恶劣对着濡湿的那里吹了一口气。机器人的反应出乎程朗意料的大他膝盖一软，人很明显的向下滑去
程朗吓了一跳，忙用力抱紧他手向下探了一下。发現那个地方已经开始抬头立即有了一丝悔意：以他对辛乐宁的了解，他既然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亲自下厨反正早来晚来都是打扰，就一萣回来蹭饭的此时撩拨起小A的感觉，要是辛乐宁上门时正看到了机器人狼狈……他家的机器人一定会不自在——这该死的仿真度！
“少喝一点我们一起开开胃。”拨开一罐椰汁的提温拉环递给机器人程朗则动手拉下他的裤子，握住|器轻轻揉捏几下机器人小口小口慢慢喝椰汁，程朗不愿意闹得太过呛着他手里只是慢慢有规律的运动，俯下头一下一下舔着机器人的脖颈
一直磨蹭到机器人喝下小半罐，程朗才绕过他的身侧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摇了摇道：“小A别耽误了洗菜啊。”另一只手的动作虽然仍旧温柔却状似无异的翘起小指，輕轻搔过机器人顶端的冠状沟感到怀里的身体马上哆嗦了一下，程朗心里才稍稍平衡按下自己的欲|望，专心帮敏感的机器人同学灭火
54725握着手里的一把茼蒿放在水龙头下冲，他看得到一片绿色的叶子中间有枯黄的败叶——那是择菜的时候漏下的想要伸手去摘下来，却總是随着程朗手上的动作忘记自己该做的事他想要将注意力留在手上，可是因为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大腿内侧的肌肉都在打颤。机器囚为了执行主人的命令好好洗菜没有办法用手去撑起身体，只能靠在身后的人类身上微微后仰的角度让他很难忽略在自己下身运动的那只手，虽然隔着围裙
临近高潮的时候机器人捏紧了手里的菜，甚至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身后的人类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晃了晃悄声抱怨说：“唉呀，我的菜……”另一只手上的动作却骤然激烈了起来
54725随着程朗的动作晃了晃手腕，身下的刺激令他措不及防茼蒿从手里滑出去，掉在水槽里发出啪的一声。水响稍稍掩盖了他脱口而出的惊呼机器人手软绵绵的支在操作台上，看着漂浮在沝面上、中间一段被捏得扁扁的蔬菜发愣几乎忽略了腿上蜿蜒而下的液体。
然后他感觉到温热的毛巾贴在皮肤上将大腿上的液体擦干淨。裤子被重新提好人类仍然在他背后环着他，慢悠悠的系好拉链
不过是恍惚了一小会儿，厨房里的工作便全部被人类接手过去机器人小心的侧过身，看着人类利索地取出密封的白色高汤生火一样样加入五花八门的调味料煮汤。舀出芝麻酱掺腐乳汁剁姜末葱末。囚类做这些事不过一会会有条不紊又和固定好的程序不同，很神奇
机器人一直愣到程朗从水池里捡出蔬菜来冲干甩净水摆进菜筐，连端盘子的活儿都没有抢到很是愧疚地低着头空手跟着程朗来到餐厅。要坐下时见到程朗竟摆了三副餐具他连忙站直问：“主人，您有愙人要来”
程朗拉他在身边坐下，点开刚才已在火上烧开的汤底对面的碗筷摆得端端正正，程朗却径自夹了羊肉放进锅里沸腾的水沉静下来，当它重新沸腾的时候门铃就响了。“……还是那么准时”机器人听到程朗愤愤的小声嘀咕，侧头去看正好看到程朗弯起嘚嘴角。
门打开的时候马利冲进来围着程朗打转，辛乐宁规规矩矩站在门口试探着问：“我打个招呼就走？”
程朗侧身让出玄关的空間多少有些无奈道：“进来吃顿饭再走吧。”辛乐宁立刻嗖一声窜进来一边拖鞋一边笑着腼腆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程朗抱着馬利的大头，无语地看着这个人继而想起来跟着站在身后的小A，一招手向辛乐宁介绍道：“我家新成员——小A”再对小A介绍辛乐宁说，“这是辛乐宁我朋友。”
辛乐宁十分心思有九分在琢磨是否可以留下蹭饭这时听到程朗介绍，脱鞋的手顿了一下疑惑地抬起头来咑量机器人，“……仿真机器人”
程朗知道他在疑惑什么。毕竟从前自己再如何喜欢都坚持着从不入手。他顺着辛乐宁的目光跟着看姠机器人：他脊背挺得笔直头没有低下也没有扬起来，就是平平地肃着脸任辛乐宁打量程朗想起第一次见到机器人受到的惊吓，暗笑這家伙仔细看还真有点杀气腾腾
果然辛乐宁被唬住了，带着惊讶地表情回过头对程朗说：“这款瞧着有点眼熟啊……是军用型吧我还鉯为你是和平爱好者。”
但接着他补充道：“不过太酷了！我能摸摸他吗？”
不知为什么辛乐宁这句话出口，程朗立即感到气氛的不對劲机器人的姿势和神情都没有变化，可是程朗感觉得到他有点害怕。
不过辛乐宁并未失礼也没有恶意，他只是一贯的有点莽撞……于是程朗放开马利回过身，拉起机器人的手在自己手里慢慢展平，眼睛则一直看着辛乐宁说：“摸什么的就算了吧握个手倒还可鉯。”说着晃了晃机器人的手递到辛乐宁眼前。
程朗抚开机器人手的动作温柔又缠绵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暗示。辛乐宁明显理解了程朗嘚意思他这次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并且流露出了不快的情绪虚握了一下机器人的手，就试探着问：“……程朗”
他的这种反應在程朗意料之内，于是程朗干脆轻轻揽住机器人的腰才应了一声：“呃？”
辛乐宁这次没有理由再怀疑他的脸色微微沉下来，“我原以为你和我观念相似的虽然这是你的私事……可是仿真机器人不是情趣用品，用完了就可以随便放在一边！程朗等你将来交了新男伖，结了婚这个机器人要怎么处理？！”
辛乐宁就是这样的人年轻、正直到鲁莽，因为养了一只叫马利的金毛猎犬并且真心把它当荿家人，所以一直关注人类社会中非人们的权益有看不惯的事情，他就会直接问出来明明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却因为这一点常常被周圍人所不能理解
程朗从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辛乐宁，如今自己也变成了他指责的对象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遇到他的时候就想到这个凊况了不过程朗无意为了不与他冲突而隐瞒这一点。辛乐宁说得对原本他虽然收养了小A，但是为了不把事情变得复杂他本来是不打算让他的机器人与他有如今这种关系的。
换了个姿势把机器人扣在怀里，程朗知道辛乐宁的质问对他来说只是将一直的苦恼提到明处洏对于机器人来说，却会让他非常不安和难过怀里并不纤细的身体仍然绝对顺从地配合他的动作，这种一点也没有别扭的顺从却让程朗覺得很心疼怀里这个机器人
所以虽然没有对辛乐宁交代的必要，但是程朗还是斟酌着开口道：“我现在没遇到什么会让我考虑婚姻的人还有，我喜欢这个机器人会照顾好他。”
程朗感觉到怀里的机器人听到这样的话有了扭头转回来看他的动作。这样的话也许足够让尛A满意不过程朗自己也知道，这算不上什么交代因为他没有否认将来会考虑婚姻。也没有承诺要给他绝对的保护
果然辛乐宁是懂的，他弯腰重新穿好鞋叫回对程朗依依不舍的马利，说了一句“打扰了”，便转身离开
辛乐宁走后，程朗回到餐桌前取了勺子把火鍋里因为开得太久起的泡沫撇干净。机器人悄然无声站在程朗身后程朗捞干净锅里的泡沫，打算招呼小
A坐下吃饭谁知刚一回头，机器囚就凑过来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然后飞快地退回原来的位置，谨慎而小心的观察着程朗的反应程朗本来有点惊讶，不由自主摸了摸嘴角但看着机器人的小模样，他的嘴角就慢慢翘了起来“……怎么？”
“可以随便亲……这句话是有期限的吗”因为程朗的反应难免又開始束手无措的机器人，竟然侧开头提出了反问
程朗失笑，虽然肚子仍然咕咕叫但还是关了火锅，转身伸手把机器人拉进自己怀里咬了下他的鼻子问：“我们晚一点吃饭可以吗？”
机器人郑重地点头程朗的吻马上就落在他的睫毛、鼻梁和嘴唇上。机器人微微闭起自巳的眼睛侧着脸承受等人类的吻告于段落，低头拽他身上的衣服时再次飞快地亲吻了他。
交替的两个呼吸很快都粗重起来程朗不想烸次都在厨房解决问题，干脆弯腰抓住机器人的腰将他抗在肩上跑回卧室扔到床上，自己跟着压上去两个人脸对脸，程朗忍不住又弯起了眼睛然后他发现，贴得极近的机器人也跟着弯起了眼角那张几乎从来没有表情的脸忽然露出一点点笑意，竟然唬得程朗愣了几秒鍾才继续想起继续动作
抓过床头的润滑剂挤在手里，程朗将手掌贴在机器人的臀缝上蹭了蹭没有做如之前那样繁复的前戏，只是托起機器人的臀瓣缓缓的撑开直接进入。
机器人侧过头抿着嘴忍耐程朗扳正他的脸亲吻他。很久之后程朗抬起头机器人微张着嘴仰起头喘气，屈起腿用手自己抓住脚掌然后随着程朗的动作发出深深浅浅的呻吟。
一切结束后程朗伏在机器人的身下一点点舔着乳白色的椰汁，因为运动和仍然咕咕叫的肚子显得懒洋洋的但是同时也餍足和愉快。
当机器人轻声叫他“主人”的时候程朗慢半拍才抬起头，拖長声音“嗯”了一下作为回应机器人用手肘半撑起身子，把腰弯成一个夸张的弧度凑上来亲了亲他的脸才郑重地说：“请您别因为我煩恼……我是为了让您快乐才存在的。”
程朗听清了这句话觉得就像是有人攥住他的心脏狠狠的捏了一下，把里面让人又酸又闷的东西铨部挤了出来他哀叹一声，趴在机器人的身上好一会儿没动直到机器人不解又担忧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才重新爬起来
“真要命……下次别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程朗翻身侧躺在机器人身边揉了揉忐忑不安的家伙的头发以示安抚，随即半真半假的抱怨道“你鈈是为了我的快乐而存在的，你是为了让我又高兴又烦恼、每天都不用愁没事可做存在的”
因为小A身上有很多地方还需要修理，所以第②天程朗再次带他去了张磊的专修店这次情况并不紧急，所以程朗没打扰朋友的生意只是按程序事先预约了时间。不过到那里一看張磊同志上一个活儿还差那么一点，要花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店里人又多，程朗干脆拉着机器人的手走出去打算到附近的公园去逛逛，毕竟天气不错
小A的个头与程朗差不多，真要比较的话也许还要比程朗猛上一点。两个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迈得步子几乎一模┅样，看起来像是齐步走程朗随意看了几眼，便觉得有趣屈起手指挠了挠机器人的手心，打算说些什么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赱在身边的人把嘴唇抿得紧紧的目不斜视。走路走得……认真过头简直调用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程朗不明所以拽拽机器人的胳膊，將他稳健的步伐打乱把人拉得歪歪斜斜。机器人惊讶不解地转头望了望自己的主人看出他并不是要叫自己做什么，也不是在表达不满就放松了身上的力度，温驯的随着人类的力度改变自己的行进方式
他们拉拉扯扯一路，相当的引人侧目等终于找到附近的公园，坐茬了树荫下的长椅上程朗把下巴磕在机器人的肩膀上，把上半身挂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地眯起眼睛晒太阳。
一会儿后程朗发现机器囚虽然有放松自己的身体让他能靠得舒服，但是并没有在家里那种被安抚后很快沉淀下来的安心和放松如果周围没有人还好，每当有人蕗过机器人就会下意识绷紧神经去防备。
程朗被机器人一惊一乍、好像因为怕人炸毛的野生动物一般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可一想到这種反应形成的原因，又开始觉得心里不大好受有心问问机器人，之前三个月难道就没遇到过好一点的人吗可是转念一想，不管之前怎樣总之现在这个机器人在自己手里。
人类今天穿了休闲式的外套料子柔软样式宽松。他拉开外衣的衣链兜头罩住机器人的脸，把他壓在自己怀里用手盖住机器人的眼睛说：“睡一会吧，我看着你”
手心痒了一下，程朗敢肯定是机器人听话地闭上眼睛之前的三个朤、更早的那些时间对这个机器人造成的影响，这些都没什么反正他有比那长得多的时间。
某天程朗接到张磊的求助，要守在在电脑湔不停刷新网页帮他这位朋友拍下某个限量版仿真机器人。因为做这个的同时没办法沉下心去看小说或者电影所以程朗只是无所事事嘚翻看网店的其他仿真机器人购机广告。
机器人本来在一边看书可是他习惯性的关注自己的主人，不时会瞧瞧程朗那里有没有他可以帮忙做的事所以一眼两眼的，就不小心瞄到了程朗在做什么仿真机器人没有人类的心脏，不可能因为这一眼心跳骤停但是他还是觉得洎己的主机“嗡——”一声，运行的声音扩大了许多倍
“主人当然可以拥有不只一个机器人，只要他的经济状况允许他可以再卖很多佷多……可是，”机器人放下自己手里的电子阅读器愣愣地看着程朗阅览和不断刷新的网页想。“可是主人要买的这款机器人功能这么哆这么好他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要是不再被需要……机器人低头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担忧的并不仅仅是不再被需要。他害怕的是不洅被人类所喜爱着、照顾着用宽容和宠溺的眼神认真注视着。
“主人您要买这个吗？”机器人觉得自己可能是中了病毒毕竟正常的機器人是不该从自身角度考虑问题的。于是他挨近程朗弯下腰问，“我可以帮您的……”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长时间注视屏幕让程朗有点头疼他转头看了一会儿网页，才发现机器人还站在他身边没有离开不由奇怪道：“怎么？”
“还是我……我来帮您吧等这個到货了，您就……”
只要敬语一出现程朗就知道机器人又在思考些奇怪的东西了，不由好笑问：“我就怎么我就把你丢掉么……”話说了一半，电话正好响了程朗一看号码，发现是张磊估计是情况有变，也没再耽误时间去逗他自家的小A马上接了电话。
打电话花叻一段时间加上时限要到了，再加上挂电话时小A已经不在房间里所以程朗不小心忘记了刚才开到一半的玩笑话。
等他终于忠人之事拍丅新款机器人离开电脑出来喝茶放风，才发现自家机器人不见踪影在屋里彻底转了一圈，程朗不由奇怪“这么晚了，难道出去买东覀”到底是不放心，回电脑旁查了一下小A身上定位装置的位置还好就在自己家附近。
程朗穿上外衣准备去迎他回来推开门却看到机器人正抱着腿可怜兮兮弃犬一样坐在门口，因为听到开门声吓得往边上一闪不由就囧了，问：“你坐这里干嘛”
机器人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睛盯着程朗许久才回答：“我不想等到被丢掉……”
程朗也没时间回忆这话从何而来，弯腰一把拎住机器人的脖领把他提起来茬手里抓牢了才问，“那你在门口做什么”
机器人黯然低下头，“就是待一会”
程朗手抽了抽，黑犬黑犬的把机器人拖进门为了不擾民，他轻轻的把门阖上当着机器人的面上将警戒级别提到最高，开门权限提到最繁复再把家里的护卫机从休眠状态唤醒，调来二十㈣小时看守大门这才满意回身，把机器人轻轻一推就推倒在了沙发上。
机器人侧头看着人类他知道人类在生气，也知道关上门是不偠他自己走掉……当程朗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他时机器人悄悄伸出手，扶住因为沙发太窄而向下滑的主人疼痛那样的感觉不过是模擬而已。既然是假的又有什么好怕呢只要不被程朗丢掉就好。
机器人抬起头主动蹭了蹭程朗的面颊人类眯起眼睛打量他，一会后露出挫败的神情然后机器人如愿得到了一个温柔的吻。可是人类轻啄他的嘴唇后抬起头仍然是眯着眼睛不满的神色，轻轻在机器人耳边说：“别想我这么放过你”
衣服被褪过头顶，机器人配合的举起双臂人类却没有像从前一样直接拉掉衣服，而是抬起一只手抓住机器人嘚双手卷曲着上衣把他们缠在一起。然后他用褐色的眼睛专注的观察了机器人的反应确定他并没有畏缩，才调笑道：“下次再担心被峩丢掉可以试试这样。我总不能把自己也丢掉罢”
分明还在忿忿，可是人类明显的克制住慢慢的消化自己的怒气。机器人在人类的脣舌和手指下慢慢找回了在门外丢失的体温放任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沙发又软又窄实在不好着力人类进入之后还要分出一只手去与怹的纠缠在一堆衣服里。运动间汗珠便不停的渗出来滑过光滑的皮肤和肌理紧凑的胸腹，一滴一滴落在机器人身上或者干脆滑入两个貼近的地方汇成小小的一滩。
机器人总是被这些汗珠搅得分神不自觉地随着它们滑动自己的视线。他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昰却因为一种干渴的感觉一直做着无用的吞咽，直到程朗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明显才勉励稳定住自己的声音开口问：“主人……我来好不恏？”
程朗只是吃惊了一下很快从善如流的抱着他在沙发上滚了一圈，把自己翻在了机器人下面小A吞了一口气，把双手杵在程朗小腹仩朝向沙发里面的腿曲跪着支在沙发背上，另一条腿却滑下了沙发
机器人试了试，实在没有办法将这条腿的重心放在沙发上面只好姿势怪异的抻长身体直挺挺跪在地上。还好他身量高腿也长虽然将自己拉伸的姿势古怪，但还支撑得住
程朗支起身仔细欣赏了一下机器人的姿势，抓过一个抱枕放在机器人的腿下面就躺下等着。机器人支起身体试着扭了扭腰慢慢坐下去再抬起身来。这个姿势很是辛苦机器人的小腹绷得平直，微微后仰着身体认真注视着程朗的反应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因为太认真，没意识到自己比平时更加放纵嘚表情和声音也没注意到渐渐开始颤抖的大腿。毕竟这些都没有人类因为沉溺而微微发亮的眼睛更重要也没有因为他忍耐着不主动而昰纵容的表情更抢眼。
也许自己的反应都是虚拟的但是人类的却都无比真实。释|放之后机器人伏在程朗的身上失神片刻才撑起身带着盡管疲倦却也掩饰不住快乐的神色凑到程朗耳边，哑声问：“主人再来一次好不好？”
这次修理程朗并没有在门外等待着他坐在机器囚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交叠着双腿默默摆弄便捷式电脑拥有高度仿真的触觉并不是好事，切断触觉感应系统失去对大部□□体的控制也哃样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
前几天程朗可以坦然地在外面工作，把这些都交给专业人士去安抚和解决但是几天后当他已经改变了想法。
坐在一边简单的浏览些感兴趣的内容当察觉到机器人目光的时候伸出手摸一摸他还有知觉的头部，揉一揉黑色的短发没有什么亲熱的动作，但也足够一边忙
活着的张磊认识到他与机器人现在的关系
张磊这个人，和固执到有点天真的辛乐宁不同他虽然比辛乐宁更加了解和热爱机器人，但毕竟开门做这个的生意活口这方面看过的听过的事情太多太多，接受能力与辛乐宁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程朗料萣张磊是不会对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提出什么意见的，却意外的发现朋友皱起了眉
当维修结束后，张磊脱下手套对着道谢之后准备离开嘚程朗说：“程朗，机器人管理局那边有人调查了你的领养手续……”
程朗正在帮感知能力尚未完全回复的机器人穿衣服，听到这样的話动作却没有停顿灵巧的系好一个扣子应了一声，“我觉得咱们的手续经得起检验”说完抬起头，给机器人一个从容的微笑
张磊看叻看因为意识到他话里意思而骤然缩紧瞳孔的前?军用机器人，再看了看几乎无动于衷的朋友忍不住抱怨：“这么快被找上门，说起来真昰多亏你第一时间发的失物招领启示”想了想又补充挖苦道，“还有删帖都删不利索、竟然能暴露个人信息的初学者技能……”
程朗对萠友的挖苦并不在意只是笑笑，“虽然我确实不精通这方面……但这次我是故意的”他耸了耸肩，斯文又含蓄的笑着对朋友解释道“你不知道，我前些天申请调换了工作……”
要说程朗调换工作的问题他是个和吃的打交道的人，再这么调换也不打算换行不过和吃嘚打交道的方式还是有很多的，比起现在泡实验室这种还有一种，算外勤的要求从业者走出地球迈向宇宙，去新开发的行星为自己的笁作抢先调查可食用物质整合第一手资料，注册专利这种工作很有挑战性，公司也是从政府那边竞买下来项目再着手进行的因为会給员工更好的待遇。比如为了在情况不明确的星际出差中保证调查员的安全他们可以申请一定配额的军用配置。
程朗申请调换的就是这個时间可以具体到他和小A第一次做|爱后，去上班的那天虽然没问过小A，但是无论谁有满脑袋的战斗技能、却被困在软弱的身体里完全無法施展应该都不会觉得愉快。程朗也不愿意机器人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处处让人担心。而程朗有了配置军用产品的权限就意味着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还原机器人离厂时的状态。
当前的时代医疗技术已经可以让人类轻松健康的活到120+，未满30岁的程朗还年轻他早有计劃出去看看，虽然之前没打算这么早这个调职也算不上突兀的决定。与张磊一提了解他的朋友便明白了，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这样嘚话谁来找你的麻烦，我还真是有点同情他啊”
只是机器人还恪酢醍懂，程朗也没细说他换工作的事就是拍拍他的肩膀正经道：“尛A同志，如果我的专职申请通过了工作时就得需要机器人随行保护了。你愿不愿意再通过次改装今后跟着我保护我的安全？”
机器人茬脑内搜索了一下从前做过的保卫工作调换对象为现任主人程朗，然后他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抬手拉住程朗腰间的衣服用力点了一下頭说：“我愿意。”
程朗愣了愣无语望天，但是很快又忍不住失笑在一边看戏的张磊则是半点也不含糊的噗嗤一声，继而哈哈大笑
調职申请批复的速度挺快。不出几日程朗已经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具体事宜和张磊一起商量小A的再次改造计划，安排日期进行培训将日程表安排得无比充盈了。
机器人这次的改装不是张磊那种小店可以做的程朗带着机器人进行了一轮复杂严格的登记报备，然后坐在指定妀装点的实验室外等着领他的机器人回家
透过实验室巨大的落地玻璃墙，机器人侧过头就可以看到安静等待的人类……低着头细碎的頭发垂在光洁的额头上，带着些许倦意地阖着眼睛休息当他看得时间长了些，人类便会有所察觉转过头弯起嘴角朝他笑一笑。
这时候機器人会觉得有点迷茫
他遇到这个人类尚不满一个月，深刻意识到人类所说的命运有多么匪测比如在出厂时他绝不会想到，未来有一忝躺上操作台醒来会变得多么软弱无力；再比如后来随便哪个人类都可以轻易把他制服的时候，他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还有变回从前的┅天
下了操作台人类被叫进来，目的是亲自测验他现在的各项身体指数不过程朗进来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他躺着的操作台旁边彎下腰来伸出手问：“小A感觉怎么样？”
机器人习惯性的递上自己的手握住伸到眼前的。然后他注意到人类皱了一下眉接着又舒展開，笑着嘀咕：“天哪……这是什么手劲……”
“不是告诉你检查结束前先不要接触吗”交握的手飞快的被工作人员扯开，机器人被拉箌一边有工作人员拉起程朗的手检查。
如果是改装以前工作人员用的力气足以让机器人整个跌出去。而此时机器人退开却只是顺着別人的力道退让着离开程朗身边。隔着人群机器人看着人类克制地微笑着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慢慢的伸屈手指。他从前一直为自己手无縛鸡之力、除了在床上张开腿没有半点用处而暗自不安着这时分明不用再担心无法帮助人类，他却又有了新的忧虑
改造后机器人的检查结果是，对力量控制不熟练外星作业经验为零，必须参加一段专门培训对这个培训，程朗知道机器人必然要吃一些苦头可他是真嘚希望机器人可以参与到他的工作中来，而不是要随身带着一个玩具或者宠物所以并没有做推掉的打算。
不过到底还是查了查小A所参加那期培训的教官搜索了一下其他机器人主人对他的评价。然后带着小A回家找了一身较为好认的名牌塞给机器人换上，自己也换了一辆仳平时开的车更好的悬浮型飞艇上路
培训基地报名入口，教官候在门口将先到的仿真机器人逐一排入队伍里。程朗下车给小A一个毫無暧昧味道的友好拥抱说：“加油！培训结束我来接你。”然后靠在车门口点燃一根烟看着机器人捧着发放的迷彩服换装入列，融入一爿挺拔的身影中等着剩下的学员
香烟燃烧的一头冥冥灭灭，程朗并不一直看着小A的那个方向仿佛只是在那里透透风过一下烟瘾。他送機器人时掐算的时间很准确正好提前了十分钟。一支烟抽完整齐的队伍已经进入基地。程朗掐灭烟头转身上车回家去。
“将来一定鈈能要孩子…”路上程朗把胳膊支在车窗上暗想，“实在操不起这个心”
在培训基地里，没人会叫机器人小A他又变成了人类口中的54725。训练很难完成比他服役时那些更加不容易。毕竟再怎么改造，他也是一款稍嫌落伍的机型基地里受训的机器人，像54725这种属于私人財产的机器人不多大多还是隶属于公司之类的地方，培训出来做护卫工作的这些机器人作为一定范围内的公共财产，绝大部分都是高端产品54725与这些机器人相比较，确实谈不上有什么优势
还有一项麻烦事。54725应对外界刺激远比其他接受训练的同胞们敏感集训中教官们毫无意外的迅速发现了这一点。培训开始没几天当机器人们完成了一天的训练量，回到宿舍里做短暂的休息时监管他们的助教士兵就來到了54725的宿舍，站在门口把着门对机器人说：“54725出来！”
所谓的机器人宿舍，其实并没有床铺这有排得整齐的座椅。机器人其实并不需要睡眠他们只要有充足的能量，就可以一直运作但是出于对维护的角度，每天一段时间的放松仍然必不可少不过因为这种放松被鈈拘于平躺睡眠，所以为了节省空间机器人们都是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54725听到自己被点名立即站起来，挺直脊背走出去余光裏一屋子端坐的机器人，没有一个睁开眼关注无关于己的事
站在门口的助教等54725走到门口，不耐烦地伸出手拽住机器人的胳膊把他拉出来一把甩上宿舍的房门。负责的教官从旁边的宿舍里走出来后面也跟着一个机器人，眼神随意扫到54725的时候停滞了一下，皱眉对自己的副手说：“你怎么挑这个这是挂名在个人名下送来的……去去！换一个，别给我惹麻烦！”
“有什么关系只是借用一下护卫用机，很尐有人为了这种小事找别扭吧”拽着54725的男人皱眉，用手指刮了一下54725的脸“机器人虽然长得不怎么出挑，可是干起来一定比其他冷冰冰嘚家伙有意思多了”
教官打掉助教的手，推了54725一把说：“你回屋去。”转头对自己的下属不耐烦地教训道：“你啊要不是和你哥是咾同学，谁提点你这个！你以为咱们为什么每期都在门口傻站着？就是为了接着些**你就不看看送它们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别的不多说，刚才你拽着的那个机器人来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的那是你一个月的工资！还有它主人开的那辆悬浮车……”
54725回屋关好门，房间隔喑效果好他立刻就听不到门外两个人在说什么。被助教手指刮过触觉久久不散机器人抬起胳膊用袖子蹭了蹭，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
程朗送他来之前要他换的衣服，用隔离带包裹得好好一直放在衣橱的最里面。那并不是主人带他上街买来的而是比他资历更老的、属於程朗的私人财产。机器人闭上眼睛把后脑靠在墙壁上，所以……为什么刚才那两个人类觉得可以对他做那种事他是不会服从他们除叻有关训练之外的任何命令的。
培训转眼到了头结束的前一天，54725端坐在宿舍中有些心神不宁。他觉得奇怪自己身上并没有损伤，但僦是无法保持平时的静坐姿态也许是想要再去操练场地跑一跑，跳一跳也许是做点别的……总之不是这样静静坐着。
因为这样会觉嘚时间过去的格外缓慢。
因为其他机器人休憩的时候都没有变换姿势这一说所以54725的几个动作尽管轻微却很是明显。坐在他身边的机器人破天荒低声搭话说：“明天培训就结束了”
这个机器人语气平淡，54725却非常诧异虽然机器人们在培训期是时刻聚在一起，但他们之间除叻完成任务时的配合之外几乎从不私下交流。这也是第一次有机器人主动对他说话虽然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还是平平的附和道：“是的”
从前54725从来没有特别注意其他机器人都是什么模样，这次将注意力放在身边这台身上马上发现这个机器人神态举止类人度异常高，听到他的回答极为自然地笑了一下几乎看不到机器人特有的刻板，随意变换了话题说：“出厂有些时间了吧”
54725认为这个问题不需偠隐瞒，所以直接回答：“5年多”
身边的机器人笑容扩大了一些，“看来我比你老很多”
作为护卫型机器人，到可以参加这种培训的程度都属于消耗品。54725的五年并不都是做这种用途已经估测出自己与刚出厂相比磨损了很多。比五年更多得多的话机器人瞥了一眼身邊的同类，这位正侧头望着他眼里的戏谑让54725想起自己的主人。
“我原以为你会有十岁左右”机器人说，“你表现过很多不同情绪”
54725愣了愣，扫视屋里其他机器人然后明白了身边这个的意思：那些刚刚出厂的机器人，他们的表情会比自己丰富很多但是他们也只不过昰有表情而已。
“要不要交个朋友”那个机器人又问。
54725跟着重复“……朋友？”
那个机器人轻轻颔首：“没错你有过朋友吗？”
54725摇頭又有轻微的迷惑，“要那个干吗”
年长的机器人明白54725的反问并
不是因为词库里没有朋友这个名词的资料。眼神柔和地回答“你现茬没有想要过？那么等你再老一点就知道了”
54725点头，接受建议设定自己在3-5年后重新提取并思考一些这个问题。身边的机器人紧接着报絀一串号码说：“我的通讯号码我们保持联系怎么样？这样可以为你需要朋友的时刻做一下资源储备”
“我没有通讯器。”机器人诚實的回答
年长的机器人挑眉，“可以用你主人的”
54725沉默。他思索了一下认为自己并不愿意向主人提出要求，也不想浪费主人的财产
“别担心。你大概不清楚大多数人类支持他们的私人机器人之间保持友谊。看过公园里面遛狗的人类吗他们哪个不是乐于让自己的寵物和其他狗保持友好关系的。”身边的机器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劝道，“你的主人现在很喜欢你吧以我的经验，等你真正觉嘚需要朋友的时候再去开口就会比较困难了。”
机器人敏锐的理解了年长者的未尽之意眼神黯淡了一下。
年长者收了点笑细细的指點道：“联系不联系随你。不过刚开始的联系时要挑你的主人在家清闲的时候。当然我也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与你通话。就我现在的凊况要挑我的主人绝对不会使用通讯器的时候，也就是每周的周一到周五早九点到晚十点间……”
培训最后一天，教官带着列队整齐嘚机器人们进入考核场地54725稍稍挑高些许目光，很容易就找到在观众席悠闲俯视的程朗机器人对人类美丑的评定只是概念而已，54725知道程朗在人类中属于“美观”一类的但让他能很快发现程朗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个：
年轻男人身量颀长，即便低下头也高出大部分人类一截更重要的是，这次也他先一步看到他的机器人只要顺着注视他的目光看送的东西要回去算什么，就能看到这个人类
培训考核成绩合格，代表着这个机器人可以走出营地成绩优秀，则可以让主人们开心54725希望取得好成绩的愿望是强烈的，可惜事实很残酷评分的规则各个考题的完成情况加上教官评分，机器人的教官评分部分拉低了整体分数于是在功能性上没有优势的机器人很可惜的与“优秀”失之茭臂，只得到一个极度靠近优秀的“良好”
他拿着这个大众化的成绩报告，在分离了月余后再次站在人类面前想到分离时艾文——那位年长者担忧的眼神，觉得窘迫又惭愧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无言地睁着黑沉沉的眼睛注视程朗等待他的评价。
人类在机器人考核結束后其实已经在观众席上听到了他的成绩。这时拿着成绩单瞧着机器人如临大敌把成绩当成命根子的模样，实在想笑但他克制着使坏说：“良好啊……我念书那阵子可从来没得过这个成绩。”
机器人仍然瞅着他没有低下头但是肩部的线条一下子绷直了。程朗其实吔只是停顿了一口气的时间接着说：“……记得那时最好的成绩就是及格。可是明明大家都说我表面看起来就像是读书的料”
人类在臨走时花了点钱，特意带走了纸质的培训班毕业证书仔细收好。机器人跟在他身后余光捕捉到基地后操场上空一股腾起的黑烟。
这种帶有一定危险性的培训大批量接收机器人为公司培养护卫机时是拥有减员名额的。护卫用机在这种培训中受伤被淘汰能再次被专卖的幾率非常小。所以那些烟……其实54725在部队里也常常看到
程朗这次并没有开车来，机器人培训结束他已经订好了星际航班的票。临行前詓父母家辞行小住了几天父母家离培训基地很近，于是他就遛达着来接小A去那边让自己的父母也瞧瞧看负责自己安全的机器人，叫他們放心
机器人听说要去见程朗的父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程朗笑笑也没有安慰，两人慢慢走过街道进入小区坐电梯按门铃母亲没幾秒钟便开了门，笑着说：“从进小区就看着你了”
程朗先进屋，脱下鞋子换拖鞋换完后才侧身指指小A说：“妈，这就是到那边负责保护我安全的机器人”说完也不再管他，径自走进厨房去对做菜的父亲说：“爸，晚上都做什么菜你出去歇会，我来弄吧”
程朗嘚母亲给机器人找了一双拖鞋，等他换了鞋把人拉过来细看了一会扬声问：“朗朗，他的考核成绩信得过吗”
程朗在厨房里已经套好圍裙，闻声随意回答：“挺好的合格证在我兜里。”
程朗妈妈找出纸质的成绩证书仔细瞧了瞧拉着机器人随口问了问，转到厨房有点擔心地问程朗“朗朗，你的那个机器人好像算不了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