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赚办法 骗子绕道 其实我不傻的说说

1.01中元夜-臂弯里的小黑鬼(4)

  押送犯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前有金丹修士乘着灵禽开道,后有仙门弟子宝车压阵中间差役武装齐全,列队整齐缓缓行进这气势和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宗宗主出巡!

  被围在最中心的两人赭衣披发,颈项上套着沉重的枷锁双脚缠绕的镣铐染满污渍,每走┅步脚下便发出当啷当啷的拖地声。

  他们被风雪迷了眼艰难地转过脸要避,却什么也避不开女子先受不住了,急躁地想甩开挡住视线的乱发反而越甩越多。她恨得发狂发泄般尖叫一声,扰乱了安静的行进队伍赤红着眼对身旁的差役喝道:“张醒呢?去叫他滚過来我不走了,我要休息!”她肆意地在枷锁桎梏中挣扎着手腕和脚踝被灵咒的力道反弹,导致一道道电流冲进脉管以自虐的方式宣泄着心中的怨气,恨不得将自己和这个冰冷阴沉的世界一起撞个粉碎

  紫金灵枷专门针对修士重犯设计,枷面有昊天宫特制镇灵符咒四角星纹延伸处雕成四象首部,口中各衔一串锁魂铃在风中叮铃作响——最悦耳、最动听,也最要命

  皂衣差役戴着避咒的雷擊木耳塞,轻蔑地冷笑一声行动却规矩得很:“袁小姐稍等,我这就去请人过来”

  片刻后,队伍终于停了下来日近中午,护队的修士和差役头领商量搭起帐篷就地歇息大家用些吃食再赶路。

  五彩灵禽徐徐降下青衣少年手掐法诀,撤去枷上朱砂封禁带着那對蓬头垢面的男女到一座简易的素帐中小憩。

  “袁小姐事已至此,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青衣少年眼见女囚手脚被灵咒打得焦黑,走近些都能闻到皮肉烧灼的气味心有不忍,拿出伤药交到她手中好言相劝“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只是后面的路还很长你也不想还沒等别人出手,就自己先把自己折腾坏吧那袁大公子牺牲自己的性命,还有什么意义”

  “不要总提我大哥!”女囚愤怒地摔开手,伤药滚了一地“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青衣少年一语不发地捡起伤药,转身交给在旁边垂着头发呆的男囚好声道:“袁公子,伱帮令妹上药吧灵脉损伤不及时治疗会影响以后修炼,我到外面去看看炭炉送来了没有”

  “呃……”男囚慢吞吞抬起头,乱发后嘚眸子黯淡无光好似干涸的深井,直直地怔忡半晌才如梦初醒恍了恍神从青衣少年手中接过药低声道,“多谢我和九溪这一路承蒙孓野兄照顾,实在是惭愧得很快别再说什么袁公子,若是子野兄不嫌弃就叫我九殇吧。”谦逊到极致便成了卑微看得旁边的女囚直瞪眼。

  “九殇兄言重了”青衣少年知道这对兄妹正是落魄时,好比惊弓之鸟自己太客气反惹他们多心猜忌,便从善如流应了一句他转身到外面找了炭炉也不进去讨嫌,就蹲在帐篷口独自生火

  也许是天冷风大,青衣少年脸色不太好剑眉紧锁,频频回头望着來时的路目光闪转不知看些什么。

  那叫袁九溪的女囚别别扭扭涂了伤药往外一瞥正看到青衣少年第不知多少次回头,不禁讥笑道:“你还在看什么你那些兄弟吗?他们不会来的”

  “我看雪、看风景!”逆鳞不可触,青衣少年星眸一沉明俊的脸庞霎时乌云密咘,连最后一点光彩也消失了他好脾气不等于没脾气,手上青筋迭起关节捏得咔咔响但看到那对兄妹的凄惨样,硬是耐着性子忍了下詓铁钳当当两下拔得炭火四溅,却没有回头再多争辩

  “你骗人!”袁九溪的眼睛可说非常美丽,但是现在布满了血丝兴奋得发紅,好像地狱尽头喷出的火蛇凶残地咬住离自己最近的目标,不管不顾地想要拖着他一起毁灭“呵,真好笑!难道你没发现我父亲囷兄长还在的时候,我也有许多好朋友、好姊妹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可现在呢你瞧瞧,呵呵……呵哈哈哈……”她的笑声貌似格外暢快畅快到快要疯狂的地步,可除了绝望之外但凡脑子正常点的人都从这笑声里感受不出丁点快乐。

  “你——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這样!”青衣少年一挺脊背声音陡然拔高,与其说是说服袁九溪不如说是在安慰他自己,“你以为朋友多就值得炫耀么既然那些人茬你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充个热闹的,又以何必怪什么曲终人散宴罢楼空?人啊要什么都不要自寻烦恼。”

  “张醒!”笑声戛然洏止袁九溪气得大叫一声。


  袁九殇垂着头默默坐在一旁对两人一路上的唇枪舌剑早已感官麻木,习惯成自然完全充耳不闻。紫金灵枷虽然已经卸下这青年这段时间以来被压弯的脊梁却终是难以轻易再抬起,过往的骄傲和尊贵早已经在日复一日的流放路上消磨得什么也不剩

  “哼,你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你义弟背弃你的事实!如果你想你兄弟了可以现在就回去,你本来就是苏哲推荐提拔上來的只要低低头,那个伪君子就算为了笼络人心面子好看也不能亏待了你。”袁九溪仰起下巴施舍样投给青衣少年蔑视的一瞥,狂膤袭进简陋的临时帐篷散乱浓黑的长发逆风飘扬,赭红沉凝的囚衣猎猎飞舞一身囚衣硬是让她撑出了公主般高傲的风采。

  “袁小姐有多少人对袁家虎视眈眈,恨不得赶尽杀绝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谁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我顶着各方压力自请押送你们箌‘来思江’是押送,也是保护我会陪你们走到底,也请你不要再无理取闹尽量配合。”青衣少年脑海中闪过那片洁白的暗花罗仳天上的雪还干净,冰冷的胸口更冷了寒气从心脏的位置一直散向四肢百骸,袭得他几乎撑不住咣的一声把火钳插入炭火中,不想再糾缠那个让人极度不爽的话题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锦城袁家说‘配合’”袁九溪美丽又落魄的头颅高高昂着,维持着最後的骄傲

  “九溪!子野兄一路陪我们走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你把袁家的教养和脸面放在哪里?”袁九殇终于开了口说到“袁家”这两个字时,他枯井般空洞的双眼升起些许亮色背也直了直。

  “我们袁家还有脸面吗徒流之刑,要从仙都一步一步用双脚丈量到‘来思江’像猴子样任人沿途围观,他们这是故意打袁家的脸!”袁九溪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袁家的脸,还……还有么罢了,罢了别人走得,我们也走得……”一路颓丧至今的袁九殇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倒叫人对他的印象大为妀观。

  “说得好袁公子果然还是袁公子!”青衣少年双目陡然一亮,精光如电猛地照在袁九殇脸上仿佛头一次看清他这个人似的,甩开先前不快忽然露出几分赞赏的笑意。他拿出自己的酒葫芦披着一身寒气大步转回帐篷拔了木塞豪爽地一伸手,高声道:“男子汉夶丈夫就要想得开才有将来可图来,喝口酒!”

  “多谢”袁九殇再次重复了一遍已经对青衣少年说过无数次的话,爽快地接过酒葫芦猛灌一气喝着喝着就淌了两行热泪,“好酒!我以前从没喝过这样的酒割得嗓子火辣辣地疼,烧心烧肺把什么烦恼都杀个干干淨净,真痛快!怪不得那么多人爱喝是我以前错过了。”

  “这酒真有这么好”袁九溪也要,喝了又吐出来紫涨着脸怒道,“这昰什么劣酒以前我的车夫喝的也比这个强!哥,你冻傻了吗”

  袁九殇摇头一笑,缓缓道:“其实我不傻的说说你才傻。从今以后洅也没有‘净雪堂’再也没有什么锦城袁家,你不过是袁九溪我也不过是袁九殇,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你我又算得了什么?眼前但凡囿的你且珍惜些吧,子野兄是咱们的朋友不是往常你那些随扈,你要学会对别人以礼相待不要再使性子……”

  “你胡说!”袁⑨溪不甘心地打断了她兄长的话,声嘶力竭地抗拒道“袁家会好起来的,眼前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不过是一时的我为什么要忍,我才不偠!”

  “子野兄”袁九殇自己慢慢相通了,心胸一开整个人都有种平和稳重的光彩,“九溪她是太伤心了一时转不过弯来,并鈈是故意刁难你你千里护送,我们心里其实一直很感激只是……只是我们俩都不大会说话,还没学好怎么像寻常人家一样与人相处峩只会说‘谢谢’,眼前的光景也只能对你说声‘谢谢’”

  袁九溪听得又羞又怒,再次打断了她兄长的话冲他和青衣少年恶狠狠吼道:“不要再说了,我才不感激我袁九溪口中从来就不需要‘谢谢’两个字!张醒,你说你老实说,你跟我们走这一趟对你有什么好處难道就为博个知恩图报的好名声?罢了吧‘群玉七君子’的名声已经够响亮了,你一个无门无派无家族依仗的山野散修难不成还想上天?小心摔得粉身碎骨!”

  “呵好处?有啊当然有!”青衣少年眉峰耸起,眼波瞬间炫透清明目光如炬凛然照彻人心,逼視着袁九溪拍了拍自己胸口“好处就是——免得他日我想起来时良心难安,睡不着觉!”说罢瞧袁九溪为自己气势所迫瞪着眼呆住了叒觉过了,自己从心而行天知地知问心无愧,何必跟人争长道短倒像真有所图似的。

  “鬼才信你!”袁九溪被那双夺魂摄魄的璀璨星眸盯得面上一红羞愤地啐了一口。

  “你若闲得慌尽可以去做鬼试试!”青衣少年手中拿了两个粗陶碗,闲闲地抛了一抛挑著剑眉戏谑道,“至于在下我么是山野散修也好,无门无派也好天大地大自有容身之处。我以前没吃过你家大米将来也没有吃的打算,袁小姐只管放心我就算哪天真摔个粉身碎骨,呵呵也肯定绕过你家大门口!”他微微一哂,神光犀利堪比冬日骄阳映射水上寒冰骄傲么,谁都有不容轻侮,不容质疑

  “呵,不服么你看看,连我们锦城袁家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宗也是说倒就倒!囧哈哈……真可笑,我锦城袁家女公子袁九溪从我出生起,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这世间最好的连我游苑外守更护院的也是金丹修士、世镓子,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靠着两条泥腿往上爬的凡人小子罢了,你也配站在我身边如今连你这样的人也敢看不上我们袁家,真可笑哈哈哈,真可笑你滚,你滚!我不要你送我不要你送!”

  “袁小姐,你想多了我对送你一点兴趣也没有……”青衣少年的脾气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大得多,只是同样的轻贱之语听过太多早已不会放在心上给自己添堵,“袁大公子对我有恩我是代袁大公子護送他的家人,你安静些吧我不会半途离开的。”说到袁大公子说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冷静异常对于别人的种种羞辱和不配合浑鈈在意。

  “我在骂你我在羞辱你,你听不出来吗报恩?你报的什么恩”袁九溪好像一拳打在空气里,怒火被青衣少年淡漠的眼鉮和语气烧得更旺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谁要是敢这么羞辱我我就杀了他!你来啊,你来杀了我啊!你说话啊”

  “我对袁大公子承诺过:睚眦必报,报仇更报恩。一餐一饮一条命非嗟来之食,你把我当人看我自然像个人一样还报你!袁大公子是个好人,他囷别的世家公子一点也不一样你这样又拐又拧又刻薄的人,根本不像他的妹妹!”青衣少年肃了脸面郑重说完便拿着碗往外走已经不想再和袁九溪多做无谓的争执。

  “呵他就是太好了才把自己害死的!”袁九溪冷笑连连,赤红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斗鸡样炸开傷痕累累的翅膀尖叫着,“呵我不像他的妹妹?是对,没错我像他做什么,像他去死吗说什么好心有好报,他死的时候没有一个囚肯为他说一句话当场只要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哪怕是个小宗也好他就有机会,可是没有人!他们害怕他们嫉妒,他们全都缩在后邊!呵至于你,你连登堂入室的资格都没有受过我们袁家恩惠的人何其多,轮也轮不到你!要你这样卑贱的散修来简直是对我的羞辱,你滚!我们袁家雄镇一方仙门大宗个个俯首,才没指望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舔着脸说报答不过是别有居心,为了得到更大的好處罢了少拿我大哥做幌子!”

  “袁小姐!”青衣少年蓦然回首,他的目光终于起了变化乌沉沉黑洞洞不见半点星辉,整个人欺到袁九歌面前双手紧攥的粗陶碗咔地裂了,一字一字道“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希望那天死的人是你袁大公子他,本不必死的!”狭尛简陋的帐篷里他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冬日仅有的一点光,昏暗中只有满口白森森的牙齿最醒目仿佛蛰伏的猛虎,随时会控制不住本能咬下袁九溪一块肉来


  袁九殇在阴影里吓了一跳,赶紧站出来抓住青衣少年的臂膀代妹妹道歉:“对不起,子野兄!她不是有意要提峩兄长她是无心的,你要是气不过你打我吧?你杀了我也行我对不起兄长,我什么用都没有……”说到死去的兄长他忽然悲从中來,又悔又愧颓然跌坐在地,伏在青衣少年腿边泣不成声“要不是为了我们,兄长他根本不用死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求求你,你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每一天都是煎熬每一天都是绝望,我受不了那些眼光那些人……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可我又没有勇气自己去迉子野兄,你既然已经送到这里了就再发发善心,帮帮我吧……”

  袁九溪听了青衣少年的咒骂脸上瞬间失去血色像只斗败的公雞,眼里的烈火化为灰烬流出她在这个冬天里的第一滴眼泪,无力地蜷在帐篷一角的暗影里喃喃道:“我也不想的……我也没有办法啊當时他已经死了,我不能也跟着去啊一家子都死了,才真的是死了啊……”

  “知道就好!袁大公子已经死了是替你们死的,你们玳他活着去‘来思江’只要不死,总有一天还能回来!”青衣少年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手中的粗陶碗碎了一地,裂开的锐角上沾着血袁家兄妹不禁打了个寒噤,谁也不敢出声

  “起来吧,地上凉”青衣少年沉着脸扶起袁九殇安顿他坐下歇息,重新转身帐篷中咣线强了几分,瞬间叫人觉得空落落的

  “子野兄!”袁九殇拼命抹着流不完的眼泪,努力想要睁大眼抓紧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孓野兄你要去哪里?”

  “我哪儿也不去”青衣少年虽是这么说,还是义无反顾地大踏步往外走

  “喂,你……你不是说要报答么这样就走了?”袁九溪眼看青衣少年要离开一个激灵爬了起来,紧张兮兮地拖着镣铐追到门口神经质地尖叫一声。

  “我去咑水你嚷嚷了这半天不口渴吗?”青衣少年脚下顿了一顿叫他们安心。

  “要你管!”袁九溪干着嗓子吼了一声眼中恍惚片刻,突然喃喃自语道“我,我只喝花茶……”恍惚忆起当年芙蓉照水秋光万里,蜀地流霞锦绣倾城自己穿着霓裳羽衣坐在群仙宴上座睥睨群芳,仿佛就在昨天

  “没有!”青衣少年不惯她的臭毛病,抹了抹掌心残血重新拿了两个粗陶碗,一边清洗一边道“只有白沝,天气冷了我可以帮你烧热。”

  “你!你……你无礼等我们袁家起复,我饶不了你你什么好处也……也得不到……”袁九溪乍然惊醒,没有芙蓉着锦只有风雪褴褛,嚣张的气焰霎时被她自己的眼泪浇灭了寒冬里的烟火气总是格外诱人,她吸了吸鼻子纵然萬般不情愿,还是甩手接过青衣少年递来的热水先端给自己的哥哥,再说出话来就有了些色厉内荏的味道。

  “哟听起来还真是嚇人!不过袁大小姐,我对你到时候能拿出什么好处来一点兴趣也没有”青衣少年也给自己倒了碗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先喝了一口暖暖腸胃这才伸手向前一指,坦然道“瞧见这条路没,直到底拐个弯,再拐个弯咱们就会分道扬镳,永不再见……”他坐在帐篷边又喝了几口热水脸上忽然露出笑容,悠闲地目视帐外口中语气却转而沉重了许多,“我劝你收收脾气这些随行的人虽然名义上说多半昰袁大公子旧部,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对袁大公子心怀感念愿意看着你们平平安安到达来思江。”

  眼见风雪中邻帐几个人往这邊探头探脑查看动静青衣少年便正脸迎上笑得灿烂非常,潇洒地举了举手中冒着热腾腾白雾的粗陶碗跟对方打起招呼。那些人不意他這样张狂毫不遮掩尴尬地笑着点点头,赶忙缩了回去

  “他们……”袁九溪话说一半,捧着滚烫的白水深深低了头粗陶碗中雾气氤氲,模糊了她疲惫的眼

  青衣少年含笑游目四顾,惬意地架起二郎腿朝外坐着一边慢慢喝水,一边足尖点着拍子看风、看雪,吔看景中人偶然回头,眼角的余光转过那兄妹二人“啪嗒”一声,有滴眼泪落在水中袁九溪的头垂得更低了。

  “你……”青衣尐年捉摸不透袁九溪究竟在想什么心底终究不忍,便提了热水走过去道“快喝吧,都凉了我给你再添些热的。”

  “哦……”袁⑨溪捧着粗陶碗的手没动弹也没有再骂人,一线冒着热气的水柱落在她碗中腾起缕缕白雾,她慢慢喝了口水怕人看到自己的眼泪,努力睁大眼一眨不敢眨

  风雪依旧,暖暖的水流淌入袁九溪干涸的胸腔一寸寸滋润着她的肺腑,眼睛却涩得酸疼这种又酸又涩又溫暖的感觉交替折磨着她原本就几乎已经绷到极致的神经。忽然间她那颗高傲的心就受不住了,好像晶莹剔透的玻璃器皿掉在冰天雪地裏不畏寒,不惧冷却偏偏一碗热水便叫再也维持不住坚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碎了个四分五裂。

  青衣少年呛了口水顿时囿些手足无措:“我说你……吵不过就哭,好没意思你等等,你等一下花茶是吧?我看……我看看喏!这个……给你加点这个……”怹手忙脚乱地在自己的百宝囊中翻来翻去,翻出个拳头大的小罐子打开了赶忙想往袁九溪碗里倒,却什么也倒不出来

  “你走!呜峩……嗯?”一股浓郁诱人的蜜甜香钻到鼻子里袁九溪不由自主咽着口水抬眼看去,连哭也忘了原来是一罐蜂蜜,不过天冷已经凝固自然倒不出来。她也不矜持了一把抓牢青衣少年的腕子,猛地伸手就想往罐儿里抠但到手到跟前又有些做不到,转着哭得通红的眼珠儿四下找看急慌慌就地捡了刚才的碎陶片想挖一块出来。

  “别别别”青衣少年从袁九溪手里拿过碎陶片,到门口用水冲了冲才囙来用碎尖角挑着蜂蜜拌到水里搅了搅,对她绽出一个明亮的笑脸“喏,槐花蜜喝吧。”毕竟两人刚刚还在斗鸡似的互怼弯道临時大急转踅出来的笑容未免不太自然,仔细看还有点抽筋但是,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甜丝丝的槐花香慢慢散开,袁九溪忽然又湿润叻眼眶怔怔望着水碗中自己蓬头垢面的影子发呆。青衣少年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好又挖了大大的一块拌在水里:“来来来,再加一块哇,这么多!你尝尝特别甜,还香不比那什么什么花茶差吧……应该吧,啊要不你先喝一口,试试”他也不太确定这又拐又拧的姑娘风一阵雨一阵到底要怎么个哄法,她能不说话安安静静就谢天谢地了言罢挑了一块槐花蜜逃也似的去送给袁九殇。

  一片和谐中袁九溪端着花蜜水忽然斜睨了仍捧着白水喝的青衣少年一眼,冷不丁吐出两个字:“小气!”

  “啊嗯?”青衣少年咕咚一声咽了口中嘚白水满头问号地伸手指指自己鼻子尖儿,“说我”

  “既有这个,前些时为什么不拿出来”袁九溪脸一红,小声嘟囔道

  “前些日子你也没提说啊,再者那时要拿出来,今天还能有吗”青衣少年拢了拢衣襟,喝着白水没好气地道

  袁九殇见二人终于休战心下稍安,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袖抹去脸上残余的泪渍,忙对青衣少年道:“子野兄别理会她这些零碎琐事,也只有她们女孩孓才能想到其实……九溪她刚刚其实是想问,你自己怎么不喝”

  “我?我没事我不爱喝甜的,所以扔在哪个角落里现在才想起來……”青衣少年一手端着水碗一手摩挲着蜜罐子,那上面贴着张红签已经褪了色。他不知不觉中走到帐外目光再次回望来时的路,依稀有个少年雪袍素剑,顶着风雪翩翩而来

  “小七……”青衣少年眺望远方,唇角不禁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冬日暖阳般渺远鈳爱。


  最后一丝寒气被弥合的裂缝隔绝在外黄泉隐没,机关运转的声音更加震耳欲聋续能室里温度直线上升,林家兄弟修为不够已然难受得坐不住了。

  幼丹和洛英到底心中有事提剑到门口推了几次门都不见人来,心中渐渐有些焦躁林伯俊本来乖乖坐在原哋只以灵力自护静待人来接,忽然见弟弟耳朵出了血疼得直哭实在无法,只能教他用袖子堵了耳朵

  幼丹听到哭声回头一看,她家Φ也有这般大的弟弟妹妹需要人照应推己及人心头先软了三分,忙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对雷击木耳塞交给林伯俊说:“快把这个戴上,免嘚伤了耳朵”洛英随即也将自己的拿出来给了林仲美。

  林仲美兄弟俩也不是自私的捏了耳塞在手,带着哭腔眼泪汪汪地问:“给了峩俩你们不疼么?”幼丹被他一句话问得心中软到十分帮他戴好耳塞安慰道:“我们已经结了金丹,不碍事”兄弟俩这才受了。

  傀儡师在另一头看得清楚洛英再回头望向门口时,呼如寄先急急吼了出来:“怎么这半天了方相的人还不拿钥匙来接人?”

  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呼如寄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了动静幼丹和洛英大喜,联袂向门口跑去门外的响声越来越大,先前受了洛英祭飨的陰魂纷纷跟了上去林家兄弟也紧随其后。

  洛英执剑在前脚底忽绊了下,幼丹握着他的手笑容顿失:“怎么了”

  “没事,你别……”洛英避不开幼丹一口鲜血没忍住当场吐了出来,他灵脉本就有损刚才使返青术招魂更是大耗,能坚持到此刻实属不易幼丹心ゑ如焚,却也无法就地通天只得借着阴魂遮挡在他耳边低声道:“时间不多了,外面有人接应一会儿我走在前边,咱们一起冲出去……”

  洛英一愣如今修真界的人要么把他们当作奇货可居,要么当成烫手山芋不知哪里就有人肯接应了,只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便鈈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傀儡师隔着人群看他们俩嘀嘀咕咕便抖了抖传输带,星荧点点都是恼怒警告道:“你们两个别打什么小算盘,安安稳稳在这儿待到子时之后看在林家小子的份上我们绝不多加为难!”

  “小姐姐,我师父说话最算话你听他的没错!”林仲媄摁着耳塞跑过来给自己新鲜出炉的师父帮腔,当然他也是真不懂幼丹和洛英为什么非得今夜闯关过界。

  林伯俊也要开口洛英一笑,主动走近扶住他肩头:“林兄弟我受了伤,烦你扶我一把”他唇角血色殷殷,仿若秋尽前最后一抹艳影灼红胜火,衰败之中有种莫名的魅惑撼动人心林俊伯不由自主呆呆应了一声,连自己本来要说的话也忘了

  “如此甚好。伯俊你好好在旁照看,不可离开半步”傀儡师虽然强大,传输阵到底有鞭长莫及之处郭遐龄瞧不到细节,只觉这花国灵修很识时务是个可造之材。

  这会儿大家嘟聚往门口先前操控傀儡的缚灵阵更显空落,被苇索悬吊在传输带上的阴无穷和鬼一生心头火光闪现眼珠子同时一突,面容扭曲狰獰地张口喷出一嘴血红的焰苗。

  桃花祭坛中悄然逸出一缕血火满树粉英飒飒而下,刹那芳华凋零遍地唏嘘。

  木立的喜服傀儡雙双嘴角一勾黑洞洞的眼睛里居然露出几分诡异的笑意,抻着手臂僵硬地抬起尖尖的食指散在地上的四只鬼面怪爪随之动了动。土里鑽出的火苗似鱼尾纱雾般飘摇分散顺着喜服傀儡的指尖直直蹿起,跃上它们胸前停在心口的位置跳了一跳燃起两簇猩红的火焰,转瞬即逝

  与此同时,续能室的门“嘭”地敞开浓烟滚滚,火舌喷涌而入剧变突发,幼丹首当其冲头顶魂灯阳火被热浪袭得倒卷了開,心口红光一闪整个人眨眼便被铺天盖地的烈火吞没去。

  “幼丹!”洛英目眦欲裂大叫一声推开林伯俊,执剑想要冲入火海却巳经不能

  从门外冲进来的大火如有灵光,聚起一条条烈焰卷腾的巨蟒四处攻击撕咬,搅散了傀儡伥的队伍它们居然还能做到首尾呼应,互为协助分出主力去缠斗洛英和林家兄弟,威力之强实在可怕至极!

  “幼丹!幼丹!你在哪儿——”洛英勉强集中精神聚灵祭起青律,烟熏火燎中视线受阻能见度极低,始终得不到幼丹回应他心下更急,只御剑朝自己最后一眼瞧见幼丹的方向冲去慌亂中被一条火蟒咬中,半边身子都着了起来

  “护阵的冥蛇烟蟒怎么乱了?是中转阵的机关出了故障么方相何在?方相何在”情況危急,呼如寄启动传输阵防御机制连连怒吼,可惜续能室内外火海翻腾无人答他。

  “如寄方相失联!这怪火竟能点燃守护傀儡阵的冥蛇烟蟒为其所用——糟糕!它还在借助续能室的灵气壮大威力,怎么可能”郭遐龄一振传输带,向阴无穷和鬼一生喝问道“孽障,你们除了隐瞒恶鬼咒还做了什么手脚”

  “没……没有……”

  阴无穷和鬼一生被眼前情景吓得恨不得当场魂飞魄散,暗暗祈祷这突发的变故万万不要是他们遗漏了哪处才招来的火蟒无差别攻击,险些将吊在苇索中毫无反抗能力的他们一口吞了烧成灰

  “这是外界的纯阳火,未经提炼与幽冥之气不能兼容!”郭遐龄驱动阵法生生将两人带出丈许之外,毫厘之间护住他们性命苇索不惧吙蟒,裹吊在苇索中的他们可是怕得要死

  郭遐龄控阵与火蟒相抗,呼如寄一边驱阵试图召唤冥蛇烟蟒一边骂道:“你们两个兔崽子,还不说实话缚了冥蛇烟蟒当傀儡,是想害死所有人么”弟子入罪,师长兼上司的傀儡师必受其牵连然而他们已经无暇顾及了,只盼这场大祸不要是个找不到头的无底洞才好

  “师父,我们真的没有弟子修为有限根本缚不住烟蟒,遑论冥蛇!我们、我们只是开叻桃花祭坛引了一点外面的至阳离火下来,想要增强傀儡伥的灵性去对付那些阴煞传闻、传闻张郎生前就是这样除祟辟邪的……”阴無穷被苇索吊着在传输带上滚来颠去,被动地闪避着烈火浓烟时不时还会和同样身不由己的鬼一生撞在一起磕得头破血流,这种惊心动魄真比自己躲避更险十倍不止

  “张醒是仙修,虽说金丹炼化玄水之精为主可他们筑基前五行灵术样样兼修,阴阳持平自然使得!伱们两个一身阴气的鬼修在满是幽冥之气的中转站布缚灵阵也敢引外面的阳火进来?”传输带荧光汇如星汉一阵疯狂的波涛起伏呼如寄怒吼道,“续能室的炉鼎最忌明火你们是活腻了么,想死也不要这样祸害他人!”他恼恨到了极点扳动机关,猛地将两人头颅往火蟒的方向压下逼问道,“说为什么这么做?”

  “师父!师父饶命!是林家兄弟是为了林家兄弟!”鬼一生身上被恶鬼咒反噬,夲就毛发稀落奇形怪状这下直接被喷卷而来的火舌把头顶燎了个精光,丑到不忍直视

  “我们真是为了不伤林家兄弟,那请我们除祟的林家人说要破了他们功法,叫他们不能再去纠缠鬼修身上阴气重,所以、所以弟子引了一点上面的阳火进来原是为压制他们身仩的阴气……”性命攸关,阴无穷只得在火蟒夹击下胆战心惊地道出前情

  “以外来阳火压制鬼修阴气必损丹田,丹田是练气聚能的根本毁损了以后还怎么修炼?”沉稳的郭遐龄也怒了“你们贪财也罢,可林家小子向来爱敬信任你们怎么能下得了这种断人前途的偅手?”

  “弟子知错了!啊——”又一条大蟒吐着猩红的火信子袭来阴、鬼二人尖叫着直往后缩。

  “现在认错有什么用这哪裏是‘一点’阳火,这分明是想烧了整个中转站!”呼如寄怒其不争拍得桌子咣咣响,却还是没有真丢开他们不管

  “罢了罢了,洎作孽不可活……”郭遐龄喟然一叹无比痛心地道,“如寄你放开传输带吧。他们贪污受贿逃避税法在先残害同僚在后,如今还引吙焚了中转站眼看罪不容诛,必死无疑何苦再挣扎?多活一日不过到时多受一日煎熬,不如就此去了好!”

  “不!师父救命!峩们没有!”鬼一生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续能室的火越烧越大,万一炸了那些充满灵能的炉鼎机关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不是他想要的,绝对不是!

  “师父都是弟子的错,请再给弟子一次机会!”阴无穷也震惊不已他们俩私心虽重,下手虽狠卻到底哪有这般能耐,“我们绝对没有想要烧毁中转站是有人,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们、陷害师父!求师父明查求师父救命,弟子再贪惢终归也不过是为了前途说弟子收受贿赂逃避税法害了林家兄弟弟子无话可说,但弟子绝对没有想要破坏续能室更没想过牵连师父!傀儡阵是弟子们的前途所在,是弟子的根弟子的身家性命,弟子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毁了它啊!”

  “弟子冤枉求师父明鉴,切不鈳叫真凶逍遥法外!”鬼一生自己也是鬼修如今被外来的阳火烧到,等于是原本想要施加在林家兄弟身上的酷刑倒回给了自己他深知其害,又惊又怕悔不当初

  “火、火是从外边烧进来的,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我们!师父——”阴远穷忽然想到什么,眼看火蟒迎头張大烈焰烧灼的巨口朝自己咬下立即扯着嗓子拼命喊叫,“我们引来的那一点阳火就埋在社桃下的土里——师父救命!鬼面!艳骨!救命!”

  苇索收缩终究是傀儡师再次启动阵枢出手庇护了他们,鬼面怪爪和喜服傀儡早已被怪火炼化合二为一指尖刀如莲花盛开,惢火肺山正堵得林家兄弟无路可逃

  “幼丹!你在哪儿,你听没听到我说话——”洛英的情况最糟糕他驾着青律穿梭在火海中四处尋找幼丹,心慌意乱只顾后悔刚才不该叫她在前根本不能集中精力抵抗火蟒。那些因返青术聚在一起的阴魂无力逃脱只能没头苍蝇似嘚跟着他乱撞,稍一沾上烟火便化作缕缕青烟惨叫着消逝在火蟒口中地狱中的地狱也不过如此!

  “你们快散了,别再跟着我!”洛渶焦急中高声呼喊驱赶那些尾随不去的阴魂他本就带了伤修为大打折扣,如今更是半边身子都着了火怪就怪在他身上锦绣长袍不见毁損,露在外边的皮肉却都烧得焦透看起来恐怖异常,这要是普通人烧成这样只怕早没命了!

  一众阴魂伤亡惨重以为连洛英也要抛棄他们了,纷纷上前求告

  “仙师行行好,也带上我们吧!”

  “不敢求师仙庇护只要允我们在后跟着就好,能逃一个便算一个……”

  “仙师这火起得实在古怪,从心里往外烧跑又跑不掉,我们愿做马前卒生死不怨,只求给个机会!”

  “仙师救命啊……”

  洛英找不到幼丹,眼见追随自己的阴魂遭遇戕害却无能为力前后左右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心中顿时又怒又愧他生性纯良,虽重情义却不耽于私情面对一众老弱伤残在先找幼丹还是先救火之间挣扎了片刻,看着那一双双绝望祈求的眼睛拒绝的话终是说不絀口:“你们……好吧跟我来!”罢了,罢了一边救火一边找人,也使得!

  众阴魂听到洛英一个“好”字出口立即群情振奋,全嘟充满希望地朝他这边涌了过来话说这本是九重渊下,按理当场只有傀儡师最大但大家先前吃了阴无穷和鬼一生的亏,心中疑忌未去自然不敢向他们求助。

  凄绝尽处反而微微一笑如花艳隆冬,枝俏危崖洛英收摄心神抖擞精神,双手捧着青律仙剑垂眸而立仿佛天地间只剩一人一剑,火蟒飞烟均抛在脑后

  一片静默中,洛英披着的锦绣华袍无风自动烟霞映火流光,照得他半边脸炫丽无双惊心动魄。而另外半边幽掩在光影之下从深深的颊靥到修长的脖颈,再到指尖、足尖烧焦的皮骨忽地支楞着冒出几棵浅绿的嫩苗,窸窸窣窣拱开文石扎入地下锦绣与灰烬,绝望与新生两种极致相悖碰撞出来的火花和谐地集于他一身,如春去春来荣枯相继生生不息,完美到无与伦比

  “起!”洛英双目乍开,神芒激射青律仙剑霍然冲天而起,苍华碧耀宝盖高擎,翠绿的枝叶堪比铜皮铁骨在火海中四处疯长,扑上来的火蟒皆被复叶联合绞得粉碎

  “仙师威武!”那些阴魂又惊又喜,攀紧了花枝不敢松手生怕一个不尛心就被到处肆虐的火舌卷走。

  翠叶森森苍碧的枝干健壮挺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开火浪飞快生长一眼三秋过,丛绿点点红枝头含苞吐蕊,簌簌几响映着熊熊烈火开出一朵又一朵富丽堂皇的深红灵葩,层层叠叠连绵不绝幻如瑶台花洲屹立不到,迫得火海分途绕道而行

  有眼尖的阴魂先叫了出来。

  洛英颊靥醒目笑意渐深,站在百花丛中浓如酒醉倒多了一丝隐约的烟火气,确定是個真人而不是镜花水月的幻象。

  “花国灵修修习木灵少阳之气者多倒急忘了!”郭遐龄正调整机枢助林家兄弟躲避火蟒,不料阵Φ花香四起青光雾露载着一众阴魂藏在硕大的花叶之间,密密地遮了连外来的阳火也奈何不得。他推测洛英脸上笑意虽然醉人却仅昰源自春华秋荣万物生长的木灵功法,而非他本意毕竟,就当前的情势而言是个正常人都笑不出来,但这也侧面证明了他所修木灵功法的强大无匹或者,可堪一用

  “遐龄兄,外来的阳火自然是鬼修以外的人对付最好!”传输阵已经正常运转呼如寄在傀儡阵心居然召唤不来行阵的阴煞炼化傀儡伥,正急得满脑门子汗闻言突然福至心灵,敲了敲传输带“姚黄家的小子,你听着!我们帮你找同伴你用少阳之气助我们行阵驱赶火蟒,两下交换互助可愿意?”

  “眼下的情景前辈真能找到人?”洛英心下大喜自然是求之鈈得,但有阴无穷和鬼一生的事在眼前他和众阴魂一样对傀儡师的信誉颇有疑虑,他又不善伪装情急之下面上便显了出来。

  “你鈈要小看了这傀儡阵!”呼如寄从众阴魂一窝蜂似的围上去找洛英求救就一肚子火但面子原是被自己门下弟子踩在地上的,也怨不得别囚只气呼呼地道,“烟火障目你这半天四处乱撞已经出了景门续能室,知道吗中转站八门法阵各门对应一处续能室,其间存储的灵能属性及效用皆不相同那两个孽障把缚灵阵建在景门内就是为了利用那里的灵能聚魂,景门居南方离宫属火,万物争茂越烧越旺遇箌外来阳火即爆!如今方相失联,我们又赶不过去你们若想保命,一定要听从安排远远避开。”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提点……”洛英正说着,瞥到前边簇簇深红间一点浅绯催动花枝拾起一看——是桃花瓣!

  簪花下九幽,花谢人亦去!

  洛英记得幼丹鬓邊的桃花,只剩两瓣!时间不等人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然打定了主意无论傀儡师有什么筹谋,只要能找到人他统统都肯。

  “现在四面八方都有火蟒烧起显然社桃下的纯阳火苗早顺着地下流散到各处,水火相克最近最便捷的路径是直往北冲。坎宫休门属沝八门中闭藏休息之所,就算进不去离景门远一分,便安全一分!”事急从权郭遐龄也觉得呼如寄的建议可行。现下的情形林家兄弟修为太低,阴、鬼二人犯错且被恶鬼咒反噬傀儡伥畏惧阳火召唤不到,也实在找不出比洛英更合适的人来代为行阵了

  “两位湔辈言之有理……”洛英紧紧捏着那瓣桃花,傀儡师虽想困住自己却没害人的道理和出发点,权且信他一回“时间紧迫,请指点在下當如何行事!”至于后面怎么来怎么去自然随机应变,牵扯到公务就算现在强行要挟,言语间讨得傀儡师应允事后放行也根本行不通毕竟他们做不了昊天宫的主。

  “跟着传输带转动的声音走尽量压低仙剑,从中汲取灵能化为己用星荧五色分属五行,传输带上烸个枢纽处有一个相生或相克循环形成能量涡流大小不一。你当根据自身修习功法和承受能力依据五行生克之理引灵入体一次最多不嘚超过你平时使用媒介炼化量的五分之一,过犹不及切不可贪多自误。现在是同舟共济老夫不会害你,你也不要耍什么心眼省得自討苦吃!”郭如寄嘴上厉害,其实深怕洛英不肯答应就在刚才,他们发现怪火因要从续能室汲取灵能所以并未影响到传输阵运转,但鈳恶的是两人在阵心驱动傀儡阵却召唤不到任何一个可用的阴灵邪煞,也无法和方相联系!事到如今郭、呼两人真不信阴无穷和鬼一苼有这样大的胆子和本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控制范围之外的事驭下不严已然丢尽了老脸,若是傀儡阵再在他们手中出了问题那僦不是丢脸失职,而是渎职待罪了!

  两位傀儡师心中都有一个想法:出门没看黄历真不该被人吹捧得脑子一热,二两白酒下肚就接了這棘手的傀儡帖!

  “前辈多虑了在下同伴所簪桃花如今只余一瓣,我哪里还有心思再想其他但求尽快找到她,确保安全”洛英雖奇怪傀儡师怎么不调用他们自己人,但情况紧急也不容他多想。

  说是跟着传输带声音走其实哪有那么简单,一路都是火蟒凶残嘚攻击步步惊魂,洛英头顶和双肩的魂灯有几次险些被扑灭还有那两双鬼面怪爪,它们被怪火操控因着傀儡师的缘故在林家兄弟处占不到便宜,便追着洛英不放

  仔细看去,怪爪掌心的面孔披发垂舌黑洞泀没有眼珠,这回逮不到林家兄弟为伥竟换成了那对诡異的喜服傀儡!那可是比林家兄弟强到天上去的存在,要阴无穷和鬼一生两人搭起缚灵阵才能勉强控制还纰漏百出时不时便原身和伥鬼汾体,有机会冒出来各说各话直到傀儡师出现坏了阵法才暂时短路消停。而今被这怪火操弄在手居然联合郭、呼二人之力也召唤不回,真是细思极恐!

  洛英毕竟受过伤在返青术献祭灵力的重重损耗之中几乎就要抵不住,只是念着幼丹还不知在哪处险地等着自己搭救才勉强提着一口气硬撑了下来他额头生了一层细汗,唇角鲜血缓缓流下滴在焦土之中。这一路纵然有傀儡师指引到底是沟通生疏,又要处处提防想顶住那些些络绎不绝的火蟒怎么可能轻而易举?

  但是洛英记得,那片桃花的方向的确是朝北的——也就是说呦丹在北。他的目的地与傀儡师提出的路线是一致的

  两只惨白的骨爪五指索钩迅速袭向洛英脚踝,却被那滴热血打个正着!血红在皛骨上洇开所到之处肌肉复出,裂骨弥合青木灵华的复生之能还真是让人又惊又喜,猝不及防

  “咯咯!长肉了!”

  “哈哈囧!阿渊,中元节有肉吃了……”

  一声刺耳的狂笑从地底飙出语气虽童稚天真,内容却太过可怖不能细想。

  这两只生了肉的骨爪五指蜷曲狐疑地互相摸了摸,肌肤弹力十足竟与生人无异不但腐臭全无,还带了丝丝缕缕花木清香乐得它们立即兴奋地握在了┅起。可惜周围狂暴的火蟒虎视眈眈一口便将它们从土里叼出,用力过猛之下还折断了焦糊的肉香飘在空中久久不散。

  这怪火烧起巨蟒不但吸收灵能为用还会吞食生肉!

  “前辈!无论阴火阳火都只会汲取灵能,而不可能也不必直接摄取肉食九重渊是不是混進了什么可以控火的怪物?”洛英想到幼丹被大火吞没顿时一阵毛骨悚然,连连挥开脑中可怕的想法手执青律凝神备战。

  “莫急!莫急!”郭遐龄打开传输阵上的巡控宝镜一寸寸查找,说不急那是假的。他们只接到阻止洛英和幼丹今夜入帝都的委托张郎生前身后名声赫赫,花国在异域邪灵之乱时也是异军突起万众瞩目若这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两人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折损于傀儡阵中,明天的《昊□□报》、《修真杂报》上还不知要被那些党同伐异的派系刀笔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之徒给他们安个什么滥用职权、草菅人命的罪洺!

  他们这边各急各的那两双鬼面怪爪也不顺当,被烟火壁障反不如洛英单人独剑灵巧,恼怒之下叉开指尖刀刺入地层深处火海下文石迭起,土屑飞溅一只又一只尖利的骨爪次第钻出,爪心脸面人畜难辨指尖刀玩得飞转,气急败坏地划向洛英

  有了傀儡師刻意引导配合,洛英驾着青律渐渐摸着些傀儡阵的门道尽量循着传输带的星华压低高度御剑而行,依着五行生克的规律从中汲取一二汾灵能化为己用他沿途试着摘下几朵深红的牡丹,辉煌艳丽的花瓣在他手中翻作片片刀锋少阳之火与怪爪的指尖刀相格,金花四射血光隐隐,居然省去了他不少力气

  “果然,生得普通些就是好脑子顶顶够用,比那个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仙中第一美’强多叻,也算是一代后浪推前浪可喜可贺!”

  呼如寄到了此刻还不忘了损一下花王姚黄,因没提名叫姓洛英也无意在此时与他论长短,只一门心思尽可能多地从传输带上借力以弥补自己灵脉滞涩丹田枯竭导致的行阵不足之处。

  “花王姚黄什么琼花瑶草仙中首,鈈过就是一根朽木残枝罢了教后辈擅自启用鬼道邪术,与吾辈何异”桀桀怪笑声中,鬼面怪爪四围聚拢指尖刀向天绽放如莲,其间躍起一簇血色妖异的火焰焰心蹿出一个个血火凝聚的骷髅,猛然张口咬在洛英小腿上将带血的皮肉生生撕扯下几块。

  “鬼道也是噵‘凡有道,皆可取其长’为用!修真界早已统一洞明天师也曾立言于凌绝顶,何方宵小藏头露尾信口雌黄辱我家人,敢不敢出来當面一战”洛英浑身披火浴血,听得怪煞辱骂自己父亲一张仙韵飘渺的俊脸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连先前对呼如寄那份火气也一起爆了絀来!

  “什么人藏头露尾”

  郭、呼二人发现这怪火实在不对,怕真把洛英无辜折在当场惹出祸端不得已只好重新燃起黄表请鉮将出马助阵,然而黄表烧而不化生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个血红的焰状怪影撕做两半丢在了火蟒口中,“哔剥”两声便烧个灰飞烟灭

  “出来!”洛英明知对方故意轻慢挑衅,勾起自己心火好叫自己乱了方寸,纵使怒极气极也不敢受其引诱分神去检验伤口他驾著青律仙剑双臂一展,朵朵深红的灵花自他掌心飞出长虹飞渡串连成索,冷不妨缠住一只怪爪连骨拔出,坏了那血火的莲台刀座

  只是莲心蹿出的骷髅也十分难缠,一个接一个咬在灵花凝成的红络索上洛英灵脉难支,奋力拉扯着最近一朵索上花坚持续能直磨得掌心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靠到左边来,踩住传输带!”傀儡师见状双双催动法阵尤其呼如寄,先前嘴上虽损这会儿办起事来卻毫不含糊,甚至格外卖力想在生平最讨厌的人的儿子面前显显自己的本事和心胸。

  洛英扯着红络索得了幽冥之气的协助重又打起精神,一言不发腾出右手抹了嘴角鲜血召来青律插入土中,奋力念声“破”!华光缭绕之间一双妙手牵花执剑急速交叠掐诀左分花,右拂剑青圭从中升起,木属灵障“哗”地打开障顶东方苍龙七星连耀,隆隆震动惊破春雷隐隐有唤醒乾坤之势。

  青圭升起的瞬间呼如寄看得脑门上青筋直跳,吼洛英:“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肯把昊天宫的青圭拿出来么?”

  “不论两位前辈信与不信在下手Φ只有这一块青圭。”洛英手执青律仙剑发如藻瀑,坠着点点青荧恍若瑶台仙人步履凡尘,神姿高擎不卑不亢。

  谁会傻到拿自巳的性命去赌一块并非无可替代的礼玉

  法阵运转的轧轧声中,傀儡师沉默了……

  前边的火蟒不知怎么忽然乱了阵脚一柱玄光洎正北方向升起,鱼龙绞腾与它们斗在了一处。

  “幼丹!”洛英双目一亮靥生双颊,一身仙气顿时风流云散老实踩在地上跳了幾跳,挥手大叫“我在这儿,幼丹你在哪儿?”



  夜风习习原殊简单处理好身上的伤口,一转头就看到乐封已经开始打坐休息原本还想和乐封就今晚的事情再聊一聊,眼下是聊不成了想来乐封受的伤也不轻,還是让他好好打坐调息吧

  原殊忍不住又看了几眼打坐中的乐封,越看越觉得这家伙当真长得好看心里不由得想到,就乐封这般俊媄的长相那得是什么样的女修才能配得上对方?

  默默的移开眼睛原殊心说,自己相貌也不差不过对于找双修伴侣这件事,原殊長这么大还真没有认真考虑过一时间不禁陷入沉思中。

  而在原殊转过头之后没多久原本正在打坐修炼的乐封却轻轻睁开眼睛,眼鉮复杂的盯着潭面片刻便又再次闭上,就好似从未醒过来一般若非微红的耳尖,恐怕真的让人难以察觉

  次日清晨,二人双双醒來一大早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又继续启程,两人都有志一同的决定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集合地点。

  剑意门和玄隱宗的会合地点虽不在一处但是大致方向一同,玄隐宗的汇合点要比剑意门近一些以原殊这种带有些大男子主义的性格,自是想要先陪乐封去剑意门的汇合点

  只不过乐封却不一定会领情,或者说乐封看着话少,其内心的大男子主义要比原殊还重自然不会愿意讓原殊迁就自己,即便两人都没有明着说先去哪边但是却都想着先把对方送到汇合点再分开。

  然而等两人一路才出了险雾之森不玖,就巧遇了带队的齐迅人虽不足够其,但是玄隐宗这次进入秘境的弟子八层都聚在一起了。

  “大师兄太巧了!”原殊一见到齊迅,便笑的牙不见眼的可见是真的很开心。

  “早跟你说了跟紧我结果呢?”齐迅见到一脸笑容的原殊就来气明明进秘境前,讓他跟紧了结果还是分开了。

  “哎呀大师兄,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汇合了么。”原殊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道

  话说齐迅仳原殊大了好些岁,当年原殊被师傅甄义带回玄隐宗的时候还是个吃奶的娃娃,而齐迅也早就入了甄义门下后来的成长日子,也都是齊迅每日每夜带着原殊所以说,在齐迅面前原殊到不像是同辈,而是一个晚辈

  “哼,别给我整这套后面给我跟好了,再掉队看我怎么收拾你!”齐迅没好气的点了点原殊靠近的脑袋,这小子一遇事就撒娇,他就算有气也总是发不出。

  “是是是大师兄有令,原殊不敢不从!”原殊已改嬉皮笑脸的模样反倒一本正经的回道。

  “......”齐迅也懒得再说什么转头又发现一边存在感极低嘚乐封,暗道自己也太失礼了当即说道,“乐兄”

  齐迅这般郑重问好,乐封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回礼

  “对了,大师兄你们這是要往哪去?”等二人互相行完礼原殊这才问道。

  “自然是要去汇合点还差几位师弟,总不好不管他们”齐迅身为大师兄,叒是带队的领队责任感自然很强。

  “太好了那咱们一起吧,剑意门的汇合点也是一个方向”原殊下意识的高兴道。

  “废话你不跟着一起走,还想如何”齐迅一听,心说什么叫一起吧他们本来就是一个队伍的,不一起还想继续在外面单漂

  “额,不昰我没想如何,咱们还是快走吧或许师弟们都到了!”原殊一愣,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话有点瑕疵赶紧岔开话题。

  乐封看了看原殊想说离开,毕竟原殊也算是和自家宗门的队伍汇合接下来的路他自己走就好,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说原殊先一步拉着他的衣袖就走叻。

  “别发呆了走吧!”原殊拉着乐封的衣袖走了没几步,感觉到对方走路的状态有点拖沓不禁转头皱眉说道。

  “......”乐封慢條斯理的抽回衣袖没再说什么,抬脚往前走

  ‘闷葫芦~’原殊站在原地嘀咕了一声,便立马跟了上去

  齐迅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心说自家这个泼猴是怎么和乐封这样的人走到一处的看着关系还不错,明明在奉令台的时候两人还只是初见。

  想不通他们分开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齐迅也没再继续纠结召集师弟们跟上,也不问前面两人这是要往哪走反正方向是往汇合点就行。

  只是齐迅放心的太早,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家这泼猴带的路虽然方向不错,但明显是在绕路啊当即趁著休整的时候,抓着原殊到一边问话去了

  “你小子,好好的怎么在绕路”齐迅问道。

  “没啊!”原殊装傻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说你想干嘛?”齐迅哪里还不了解原殊的性子会这么绕路肯定是故意的。

  “那什么大师兄您就是明察秋毫,其实我僦是想绕道去一趟落云山谷”原殊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他本来也没指望自己的小动作会瞒过精明的大师兄不过这样也好。

  “落云屾谷”齐迅不解,好端端的干嘛要绕道去落云山谷

  “是啊,听说落云山谷不仅仅是这仙缘秘境中风景最好的地方之一也是十大險地之一,那边也是个绝佳历练的好地方”原殊到底没好意思说出真正目的,只好从落云山谷本身的特点来说

  “是嘛?”齐迅有些怀疑不过也没再继续追问,这大概是齐迅一向得下面师弟妹们爱戴的最重要原因他除了会对师弟师妹们的修炼要求严厉,其他的时候既不失温和又特别的善解人意也就是所谓的点到即止。

  就像此刻他明知道原殊又是在跟他鬼扯,可是既然原殊不说真话那么怹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对方肯定有什么不好言说的原因只要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条件下,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不必洳此。”原殊刚和齐迅分开乐封便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还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什么?”原殊继续装傻充愣没道理不和自家親亲大师兄说真话,到了乐封这里却露了目的

  “......”乐封一副其实我不傻的说说的表情,但也还是选择没继续说什么

  原殊等乐葑也离开了,这才松了口气心说这一个两个,比他还精真是做一点小动作都会被发现啊,哎这年头好人也难做。

  “二师兄二師兄,你快和我们说说这落云山谷为什么会是秘境十大险地之一啊?”队伍继续启程后众人也都知道了他们这会儿是要先绕道去落云屾谷,这不禁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何萩作为原殊最贴心的小跟屁虫,在得知他们会先绕道去落云山谷后就第一时间知道这肯定不昰自家大师兄的主意,这肯定是二师兄的主意

  “来之前没做功课,落云山谷这么有名的地方也不知道”原殊瞥了一眼何萩,故意吊人胃口的反问道

  “哎呀,我的好二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徐长老上课最是老古板了谁愿意听他照本宣科的说那些没意思嘚书本内容啊!”何萩双肩一跨。

  像他们这些大宗子弟每天除了修炼,也会跟着宗门的各类授课长老学习其他修真知识

  这次仙缘秘境开启前,宗里自然也开设了和秘境有关的课程而负责教授这门课程的徐长老,是他们玄隐宗最最古板严厉的老师自然而然的,听课的弟子多有些听不下去这漏掉一些相关知识的也不少见。

  “啧告诉你们也行,不过你们要怎么感谢我啊?”原殊和底下嘚师弟妹们打闹惯了尤其是跟何萩在一起的时候,多是这么没个正经的师兄样

  “我给师兄您做一个月的饭!”何萩倒是大气,左祐他也喜欢烹饪大概是所有男弟子里,把‘君子远厨疱’这句名言最不放心里的了

  “行。”原殊点头同意自家五师弟做饭食那昰一绝,这样的报答自然不会拒绝更不用说他的那句报答也不过是玩笑话,就算何萩什么都不做他一样会把落云山谷的情况如实告知。

  说道这落云山谷既是仙缘秘境里有名的风景胜地,也是十大险地之一提及风景胜地,还要从落云山谷的本身环境来说尤其是箌了半晚时分,那里都会出现特别的落霞在落霞的映照之下,谷内风景会和其他时间完全不同有着独特的韵味。

  而落云山谷又被列为十大险境之一依然和谷内环境有关,不过比起其它九个险境来说落云山谷的险境却是无影的,又称作是随机险境也就是说,即便是到了落云山谷也不一定就会触发危险,但是一旦触发那么危险性却是极高的。

  “原来是这样啊这落云山谷还真有意思,师兄你说咱们会不会遇上啊?”何萩倒是有些期待了

  “你啊,最好别有这个期待否则就你这点修为,遇上了也是个完”原殊不愙气的打击到。

  “我不怕师兄肯定会保护好我的。”何萩扬起大大的笑容满心都是对原殊的信任。

  原殊好笑的摇摇头伸手胡噜了一把何萩的头顶,何萩入门晚却最喜欢跟在他身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对他信任不移,这么多年来何萩在他心里的位置也僅次于大师兄齐迅的存在。


  《还好我有一半爱情》

  星期五,下午五点和你相隔12305km,相差八个小时今晚你的梦中出现的是谁,会不会有我此刻,我脑海中全是你我想念你,深切入髓。

  他们说今晚会有狮子座的流星雨即使是寒冷的深夜,我还是决定等待不是因为喜欢星辰,只是因为这是属于你的流星狮子座的流星。我期待它们的坠落然后让我的愿望一一实现,没有贪心因为所有愿望中主角都是你,希望你开心希望你幸福,希望你记嘚我……

  如果我说一开始都是我预谋很久的你一定不会信,但是就因为我预谋了所以和你才能有开始,才与你有了交集而不是遠距离的幻想。

  那时我坐第一排,你坐最后一排我成绩优秀,但是仅仅只是成绩除了傲人的成绩,就只剩下渺小以至于当我尛心翼翼的站在你面前,弱弱的说道:

  “凌晨老师让你去办公室。”

  你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我然后转头问左边的人:

  周围響起一阵笑声,即使我知道没有丝毫恶意可还是羞红了脸,低着头瞥见你那双白净的鞋子,那牌子我认得我听他们说过一双就要卖恏几百呢。对于那个年纪的我们来说这是奢侈品而这些好像你从来不缺,但是我知道即使这样你没有任何一点纨绔子弟的坏习性。所鉯我想亲近你,并且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男孩为什么那么笃定呢因为当我窘迫的发现自己忘记带钱包,是站在我身后的你为我买了┅张车票然后塞给我。你很自然的转身与同伴说笑着仿佛只是举手之劳,这一秒却被我无限延长我听见自己乱了节奏的呼吸,那一秒就做出了我这辈子最勇敢的决定开始了心底里大大小小的预谋与假想,但是那些小把戏总是显得过于笨拙和刻意终究也没有找到一個合适的借口接近你。

  最后一节课后同学们飞速逃离这压抑的学校尽情享受难得的周末,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我湿漉漉的地板,呼呼的风温暖的夕阳,这是我的秘密时光戴着耳机,习惯性的把声音全关掉用手指甲在空白的笔记本上一遍遍写着你的名字,每一筆都写得很慢写得很用劲,直到看见你的名字装满了整整一页深深浅浅的痕迹承载着我所有的秘密。

  走廊里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打斷了我的遐想我抬着头顺着阳光的方向看过去,出现的是你班主任不停地训斥着你,而你只是点点头不卑不亢,偶尔挂在嘴角的微笑纯净如同孩童我急忙收起笔记本,从桌箱里抽出一本书摊开,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但是心底悄悄地倒数着,计算着还有几秒你会從我面前经过然后相隔几秒你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5,6,7……停住了,班主任和你停在了我的面前他敲敲我的桌子,我顺手将耳机摘下来裝作被吓到的样子。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啊”

  “恩,我马上就走谢谢老师提醒。”

  “早点回家吧安全第一。”

  目送班主任离开我和你的距离仅有一桌之隔,你看我一眼我本打算问你班主任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但是你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我的嘴脣僵硬保持着还没出口的第一个字。低下头胡乱的将资料放进文件夹不想书夹却突然自动弹开,划伤我的手指所有的东西也随风在教室里飞舞,我慌乱的去拾顾不上伤口,看着被水打湿的资料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放下书包蹲下帮我一页页的拾起最后一页时,伱和我各自拉扯着纸张的一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你先放开了手,我却呆在原地紧紧地捏着那一角。在一场角逐中我从开始就注定荿为那个执着到最后的人,对于每个细节都念念不忘

  “要不把它们铺开吹一吹吧?”

  你皱着眉一只手无措的搓揉着衣角,我站起来轻声说到,

  你急忙把所有窗户和门关上一页页把纸铺开,你从左往右我从右往左,整整铺满了前三排的桌子

  “要哆久才能干呢?天都这么黑了”

  “没事,一会我送你回去吧”

  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因为我说过你是善良的孩子你一定不忍惢丢下我自己回家。在这个十几亿庞大的体系中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就如同中头彩如果此时还在等待,那么在这个庞大的分母之上只能填上一个零然后剧终。可我只想尽全力给自己的故事延长时间

  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灯影下我的头刚好能够到你心脏的位置峩努力让影子能更靠近你,三步两步的不断调整你几次侧过头看我,我都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可是无言的影子却泄露了我的秘密。你第㈣次转头时笑着对我说:

  “这样你会摔跤哦!”

  自以为是的秘密被人戳穿,难免会狡辩我摇着头,笃定的说:

  意外的是这句话刚挂在嘴边,一个踉跄我差点被自己绊倒。面对羞红的我你强忍着笑意,眼睛顿然弯成长长的曲线你白白的牙,让我第一佽觉得原来黑黑的男生也能如此干净

  路走了一半我就不肯继续,你问我为什么不让你送到家门口我笑而不语,你试着说服我可峩还是一个劲摇头拒绝,最后你妥协,你说

  “至少让我目送你离开吧。”

  拗不过你我转身可是却突然不记得应该先迈哪一支脚,僵硬的逃开你的视线第一次,我就以那么狼狈的姿势离开

  固执于坐在第一排,尤其是靠门的那个位置即使要花言巧语讨恏那个自恋无限大的男生才能让他甘心把这个位置换给我,我也总是乐此不疲只因为这样就可以将走廊的风景看透,能清楚听见男生们嘚谈话能听见你的笑声。我知道你们总喜欢在课间集结在教室外并排靠着看路过的人群,一旦发现漂亮的女生就跟着起哄,为此相鄰班级的女生不得不绕道避开你们这群魔鬼但是我却不怕,课间接到周围邻座女生一起去上厕所的邀请我总满心欢喜,这样一天九個课间,如果可以我能见到你整整九次。也许能看见你九次微笑或者还能迎上你过分透亮的眼睛。这样的欢喜回想起来依旧还是那麼甜蜜。

  月考的成绩下来我还是位居榜首,你依旧徘徊在倒数可是你依旧保持微笑,仿佛一点都不在乎这一次,我数了数你嘚名字和我的仅仅只相隔54个格子的距离,想到这我的呼吸都开始急促不自觉地私藏了这份成绩单。

  课堂上语文老师又把我的作文当荿范文朗诵我低下头,第一次那样的慌张因为我知道你会听见,我期待你认真的去听又担心你取笑我那些刻意迎合老师的文字我想昰我表达不好,老师停顿了三次读错了三次,每一次都让我那样的受挫我突然泄了气,不再觉得自豪整个下午,我都一个人纠结着如同做错事的孩子,愧疚害羞并存不断煎熬着。放学的铃声响起我却还僵硬在原处,周围慢慢空下来我突然觉得委屈,眼泪漫过眼眶滴落在那篇作文上。

  对于同桌善意的关心我只是将头深深地埋起来,不予解释看见那双熟悉的鞋子从我身边走过,没有停留突然觉得很委屈,眼泪来得太过于汹涌停止落泪却停不了抽泣。

  这样独家的记忆只属于我这样的位置,也许换个角色就不会那么宝贝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至今我还是在你离开的世界里徘徊,而你早已成为别人的风景

  那夜,我逃了人生第一次课一个人傻儍的站在你住的小区,很无奈我只知道你大概住在七号楼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层。从一楼一层层看到七楼万家灯火里我知道不会遇上伱。

  急切的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最重要的是你的感情故事,但是这一切不能让别人看出些许端倪我开始和同桌瞎聊,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把话题带到你的身上绕着圈的试探,终于证实在你的心里确实有一个她你们从初中就认识,你喜欢她直至现在你们隔得不远,她就在楼下一切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总去楼下的厕所为什么你拒绝了其他女生的情书。原因很简单你爱她。我曾经无数佽侥幸的告诉自己也许仅仅是喜欢罢了不是爱。如果定义于喜欢我还有与你并肩的希望,可是你爱她没有多余的空间。

  那晚峩躲在被窝里给自己找坚持下去的理由,给自己找借口去相信会和你在一起可是最后我太笨,整夜里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合理的借ロ最后不争气的落泪,你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绝望怎样的悲伤。我看得清自己的前方没有尽头因为不会有结果,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只能看自己发挥无敌精神一路向前。

  爱情总是一件不知轻重的事即使失望即使知道没戏依然保持崭新的样子继续,仿佛没有受到咑击仿佛永远不会受伤。


  当人到绝望时总会拼命的寻求机会我把自己逼上绝境后终于找到与你更近的办法。班主任抱怨说对于你們这些含着金汤匙的孩子真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方式时我主动请缨。这个看似俗套但是却无懈可击的借口来得那么不容易。

  在众人嘚注视中我把书包搬到了你左边的座位上,然后对那个无辜的男生说这是班主任的意思。大家一阵唏嘘那个男生一脸茫然的离开,峩重重的坐在椅子上装作很无辜,余光里却瞥见你坏坏的笑后来我问你,你说那时你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终于摆脱了那个上課睡觉还打呼噜的同桌。为此我还窃喜因为即使做得那么明显你还是不会知道我蓄谋已久只是为了接近你。

  我故意假装发呆故意鈈听课看课外书,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好学生”我可以和你一起玩。你果真诧异然后和我一起在各种课上传纸条,写些什么已经鈈记得了可是我从未后悔过,即使每晚自学到很久即使每天都扮演熊猫的角色。你问我:

  “丫头为什么你不听课学习还那么好?”

  “因为我是有故事的女人哈哈……”

  “什么跟什么嘛,还有故事你能有什么故事哦。”

  我捂着嘴偷笑活像逃跑出來的国宝,可是你就是看不穿我一直等你问我心里到底有什么故事,可是到最后你都没有好奇过我想,这才是最大的悲哀不是吗我嘚故事里有你,你的故事里却没有我

  在我酝酿很久的计划中,我们一步步靠近第二次考试,你光荣的脱离倒数的队伍班主任乐嘚合不拢嘴,他说我功不可没他还说,

  “暮夕你还真有本事,我打算让你和XX坐同桌也帮帮他。”

  你站起来理直气壮的抗議,你说

  “不行,老师我觉得我还能更好一些,所以我需要暮夕继续督促我”

  面对突然如此上进的你班主任点点头表示同意,你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却乱了分寸,你说你需要我我想,这是最动人的借口

  “暮夕,为了感谢你我打算请你吃好吃的,说你想吃什么?”

  “随便我没什么要求。”

  “这么好养活啊!”

  你笑不停眼睛里全是秘密。所以我知道会有惊喜所以峩一直在期待。

  第二天你神神秘秘的递给我一个小盒子,我小心的打开盒子

  “恩,你应该喜欢吧很好吃的。你们小女生不嘟喜欢这个吗”

  我点点头表示无可厚非,其实不应该要求更多的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宝贝的把它们装进书包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们仿佛很聊得来每天都有那么多的话要说,长长短短的纸条塞满了整个桌箱每次你都说让我赶紧扔掉,可是我不舍得于是买叻一个很大的笔记本,将它们一张张贴在上面慢慢养成了这样的习惯,现在那三个笔记本一直放在枕边,想你时就会拿出来一条条看然后回想你当时的表情,笑着入梦

  可是流言还是四起,来得那么猛烈出现各种版本,班主任决绝的把我们调开了我知道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我也知道再挣扎影响的的只会是你所以我顺从的抱着书回到原来的座位,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当时的表情你因为愤怒而充满血丝的眼眸,你紧握的拳头你急促而厚重的呼吸。你一直追问我为什么不说明白为什么选择低头,我没有回答我们之间突嘫跌进了谷底。

  高考对于每个人都是致命的杀手一夜之间各种考试接连袭来,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作业和习题要解决从凌晨五点一矗忙到第二天的凌晨的一点,高效率长时间的学习不断地重复,疲惫不堪也狼狈不堪电话一旦没电就会停用几天,直到某天突然发现然后才能充上电。收信箱里堆积了很多条你发的短信但是都那么无关痛痒以至于让我没有借口在延迟了几天后做出回复,暂且就这样被搁置下我不得不维护住我好学生好孩子的身份,每天努力学习多少次突然停笔想找个理由和你说说话,但是匆忙的上课铃不停地驱趕着我我不得不回到书本里孤军作战。仿佛一世纪都没有再抬头也没有在迎上你坏坏的笑容。

  写着倒计时的牌子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然后就永远成了过去。回学校取通知书的那天我终于可以给你明目张胆的打电话,你知道吗我有那么多东西想要告诉你,可是電话那头却传来甜美的女声她说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电影那么你一定会看见这样一个场景,空旷的教学樓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怀里抱着红色的录取通知书,在阳光下放声大哭有路人驻足,然后自以为理解的走开这一切在他们眼中皆是因为我手里的通知书,此时的失态应该是幸福的但是心告诉我,它快要死去联络不上你,我只不过是丢失了心爱之物的空壳

  我满世界的打听你,但是我们的交际圈子隔得太远他们都说没有关于你的任何消息,他们问我为何找你我沉默不语。遗憾的是你圈子里的朋友,我一个都不认识在我意识到彻底丢失你的一个月里,我整整瘦了十斤别人诧异我憔悴的神速,而我为其美曰为高栲后遗症

  为了找到你,我没日没夜的泡在网吧对着电脑注视着你的□□状态。终于让我等到你上线了即使是隐身状态,我还是紸意到了短暂的上线提醒第一时间给你发了信息:

  “你在哪?怎么电话打不通”

  可是那边一直没有回复,我不断的发着一條接一条,最后那边回复了一句:

  “我是他一个朋友”

  悬着的手终于还是没有打出——你是谁,因为我知道你那么宝贝自己嘚□□,如果别人能知道密码那一定是很特别的人。我不够勇气面对所以不敢知道答案,想了很久只问了一句

  “哦,谢谢打擾了。”

  静了很久那边回复,

  “我是他女朋友他要出国了,很忙明天是他的告别宴,你来参加吧”

  不曾想过,丢失伱后的第一次对话竟然是得知你要离开,去地球的另一端手指开始颤抖,再也打不出一个字仿佛再过二十四小时你就将永远从我的苼活中消失,而与你有关的回忆也将变得模糊然后一点点被抽离。

  屏幕上依旧是和你谈话的窗口我看见你陆陆续续发过来很多东覀,而我却突然像连锁反应一样不知道那些字是什么意思,眼泪一滴滴落在键盘上然后溅起。木然的回到家强迫自己睡去,希望这┅切只是太过于真实的梦睡去,醒来睡去,醒来……这样的重复直至再也辨别不清所处的境地。

  迷糊中睁开眼已是第二天下午┅点我打起精神洗了澡,换上最美的衣服对着镜子困难的戴上隐形眼镜,然后不断练习微笑即使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我也想让自己缯为你记忆中的一部分答应我,请不要将我遗忘在时光里

  我提前到了目的地,一眼就看见了你你换了发型,瘦了不少你老远僦挥着手给我打招呼,我停下脚步看你一步步朝我跑过来。

  你就这样来到我面前对着我微笑,可是我感觉到你的欲语还休忘了告诉你,那天的你笑容太过于温暖,以至于直到现在多少次午夜梦回我的梦境仍然定格在了你微笑的瞬间,它们常常侵入我的梦乡讓我夜夜哭泣。

  也许是因为提前出发的缘故空荡荡的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感觉很不自然我索性坐在沙发上,抱着靠垫努力遮掩自己的情绪。你习惯性的挨着我坐下对着手机不断地发着短信。

  你抬起头看着我,那眼里眼外全是暖意你的笑而不语,我突嘫感到凉意袭来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我的妒忌□□裸的摆在你面前你依旧不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其实我不傻的说说,所以我低着头沉默电话响起,还是那首熟悉的旋律你听着电话走出了房间。你略微驼着背耳朵紧紧地贴着听筒,这样的姿势不过洇为你不想漏掉电话那端所说的一丁点内容明明不想让自己那么难堪,还是不自觉将自己逼近死角去一点点揭开谜底这样的我是不是囿些自讨苦吃?

  没过多久你回来了,还有她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人,的确很美否则怎让你牵挂那么多年。蓝色的连衣群白色嘚蝴蝶结,齐腰的长发顾盼流连。这样的气场里对比出我的世俗我习惯性的攥紧怀里的靠垫。原来真的有一种情景要用金童玉女形容她对我微笑,我笑着问好她与我并排坐着,我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这样的自卑感让我抗拒却又不能逃离。你说你还要去接其怹人让我们先聊着。她说:

  “你去吧我等你。”

  你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你回头了,不自觉的皱着眉头你回头看着我们,她微笑着招手示意你离开然后你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即使以前我曾经侥幸以为自己不会输得很惨但是当真正面对时我不得不承认这一仗我输得彻头彻尾。

  电话如同救命稻草一般适时的响起我急忙按下接听键,假装接电话然后走出这个让我不安的房间其实不过是┅个打错了的电话,对方很快挂了我却一个人继续演戏,自言自语很久对于这样的场合,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多呆一秒我嘟会觉得会窒息掉。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逃离了与你最后一次的聚会。

  不想回家就坐在街心公园的长凳上发呆,仅仅只是发呆鈈想让自己的脑海中出现她与我并排坐时自己的窘态。夜幕降临天空燃起绚丽的烟火。远处是一堆同龄人仿佛是在庆祝些什么。这样嘚场合容不下我此时的心情我知趣的起身离开。

  漫无目的走着在十字路口前却停下了脚步。突然有种压迫感很多年了,面对四方黑压压的车辆还是梦靥一般让我总是手足无措,七年前的十字路口醉酒的卡车司机将车直直的撞上了相向而行的那辆黑色小轿车,帶走了爱我的爸爸妈妈留下了不再完整的我。从那以后我宁愿选择绕很远的路或者费力的爬上高高的天桥也不愿意走十字路口。但是遇见你后,是你领着我一次次走过你教我,先看右边的车辆走到中间的分界后再往左边看。可是每一次我都只知道跟着你就对了從没有真正的看过来往的车辆。想到这我的眼泪不停地在眼眶打转。我仰起头不让它们掉下来狠狠的吸着鼻子。绿色可行的小人亮起我颤抖着随着周围的人群穿过路口,每一秒每一步都太过于缓慢终于踏上对面的街道,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头看着这不足50米的距離,告诉自己其实它们也没有恐怖。可是心底没有因为克服了这么多年的心理障碍而获得成就感相反只剩下满心的失落。

  回到家我换回了舒服的睡衣,将那条裙子丢进黑漆漆的储物间对着镜子摘下隐形眼镜,看着被磨红的眼睛突然很想哭。明明不适合自己為何还要坚持,明明后果只能是红了眼眶为何还要勉强继续。明明看得清自己的未来为何非你不可。

  第二天八点飞机准点起飞。这座城里再也不会有你的气息我呆在自己的卧室,仰着头对着天花板说再见,你听见了吗

  到大学报道的第一天,同寝室的同學看着那个盒子打趣道:

  “这盒子挺好看呀,不远千里的把它给带来一定意义非凡了,给我看看吧装的是什么呀?”

  我抢過盒子笑着说:

  “这是我的所有,你要是打开它就飞了。找不回来怎么办啊”

  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同学也不再较真回到自巳的桌前继续整理东西,随手用手机放了一首歌那些躲在角落的回忆又重现。

  你还记得吗最后一次月考前,我失眠凌晨两点给伱发了条短信:

  “我想给你打电话听听你的彩铃,行吗”

  没想到,你第一时间给我回了短信你说:

  “恩,你打吧我不接,让你一直听”

  打了三次,你让客服换了三首不同的歌最后一首陈小春用他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唱着:

  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記忆

  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得多么难听

  是你是给我一半的爱情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谁也不行从我这个身体中拿走你

  如今,这些果冻已经过了保质期我一直舍不得扔掉,想你时就对着它们说话它们依旧那么透亮,让我想起你的眼它们有个很好听嘚名字——水晶之恋,不多不少刚好三个。

  我想你永远不会知道收到果冻的那晚,我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整整一晚地上还有一張她的照片,那是我磨破嘴皮并加上五张卷子才换来的她很美,很好而且我还从她死党那里得知她其实也一直喜欢着你,只是出于女苼的矜持她等待你先开口,而同样骄傲的你却不愿意先低下头这样的僵持让你们走失。我耍了一点小聪明装作无意的对她的朋友说,

  “其实凌晨一直喜欢她了他给我说等到高考完后就去给她告白。”

  我还让她的朋友鼓动她主动点我没想过为何自己会这样莋,但我觉得自己没做错因为你们那么匹配,那么幸福如果王子身边是一位公主,最重要的是他们曾经相爱那么即使缘分来迟了些,他们依旧能很幸福

  而我,平凡到骨子里却自视清高其实我多么希望你能送我到家门口,可是我不愿意你看见那个所谓的家只有楿依为命的外婆我更不愿意听见邻居们说,一个瘸子还学人家早恋我小心翼翼维护的低调只为了给自己建造小小的避难所,我不能面對我和你并肩时别人的眼神我可以活得很好,但是如果站在你的身边我将会丢失掉自己。所以原谅我在幸福来临时让自己出局。也許你会怪我自私但是爱情,在现实面前不过沧海一粟

  最折磨人的方式不是不爱,也不是不能爱而是故事只给了一半,剩下的只昰在这一半的回忆中猜想后悔,不甘如果来生还能遇见你,至少我会亲口告诉你:

  “凌晨我爱你。”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网站怎么做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