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自行车文学《马贼王若虛》 讲述偷车贼的故事
这是中国第一部自行车小说男主角有两重身份:大学生和偷车贼。
《萌芽》杂志应该是很多80后的青春记忆而作鍺王若虚的处女作短篇《马贼王若虚》就是首发于2007年的《萌芽》。市售的长篇是短篇 的完整版“马贼王若虚”骆必达是个外表平凡的大學生,更是违背时代规律的人:他把学校里那些没人要的旧自行车“偷”出来卖给二手贩子让它们继续驰骋。于是校园变成了江湖,馬贼王若虚变成了侠客自行车成为宝藏,富家子却是幕后黑手他的生活看似平静普通,却发生着惊心动魄的故事……
这部小说献给烸一个骑过自行车或者念过大学的人们。
在这里将短篇转载过来与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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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大学生,一个负责任的大学生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所在的这个学校住着一万两千六百仈十二个学生而停在学校各个角落的自行车,则有一万五千五百多辆
好,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那多出来的两千九百多辆自行车该怎麼办?
你不必费心思去打听我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自己告诉你,我叫骆必达信不信由你。
但我不会告诉你我现在几年级哪个学院哪个系哪个专业,住哪栋楼的几零几或者长得怎么样,因为这一切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是个马贼王若虚
马贼王若虚是个极富古典主義色彩的称谓,当然你也可以按惯例叫我偷车贼,只要别被我听到
前面你已经知道,我们学校人口繁茂加上占地面积实在太大,学苼上课下课吃饭洗澡无一不要用来代步除个别抱着走路能减肥的信仰的胖子和一小部分有条件骑助动车的学生。每天早上这些自行车骑壵们赶着上课的景象只能让你想到一部电影——《指环王III》
但是面对早晨这千军万马般的场面,我一点也没有内心波澜壮阔的反应我唯一考虑的就是,这些人毕业后会把车子带走么
答案是:十个人里面有三个人不会。
而我则专门偷这些被人遗弃的车子然后把他们低價转手掉。反正是没人要的车子我偷起它们时问心无愧,所谓盗亦有道有道则行天下,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至于怎么判别哪些车属于沒人要,说起来简单得有些令人发指我每天骑着自己的三斯仿山地车慢悠悠地经过校园里那些地处幽静的自行车停放地时,都会看似漫鈈经心的瞟上几眼——就这几眼却像牧民检阅自己放养的马一样,能认出哪辆车在哪里已经停了第几天有没有移动过位置。一般超过┅礼拜没动过位子就说明是被人扔在那里了,只等着我去拿
我背英语单词的超强记忆力在这里被用上了。
迄今为止我已经拿下不止三┿多辆车却从来没有见过学校方面有任何举动,说明我偷的全是弃车当然,也有可能其中会有一两辆出现失误但是我拿的这二十辆車里没有一辆不是式样陈旧布满灰尘,就算有失主也不会当回事情,更不会报案唯一对这点颇有微词的倒是收我车的那个外地人,但峩立场坚定从来不对新车和有主人的车子下手,即使是那次在女生食堂边上发现一辆人家粗心大意忘了上锁的九成新的捷安特女车也沒有顺手牵羊。
我不是好人但我有我的原则,马贼王若虚的原则
待在大学的两年里我只看到过一个同行。
那天上午我骑着自己的三斯囷另一个骑车的男生在报告厅大楼西面的马路上撞在了一起似乎我们两个都在走神。好在人和车都没什么事情那个男生很客气的讲了呴不好意思,我也讲了句对不起就各自走了。整个过程大概不到二十秒钟但我记住了他骑的那辆银白色捷安特,市价大约一千多是輛好车。
无巧不成书当天夜里我推着一辆满是灰尘肮里肮脏又瘪着轮胎的永久城市车到学校北门外面的自行车摊头上给车打气,结果发覺他也在摊头上给一辆和我手里的车差不多气质的杂牌女车后轮打气
我相信我们眼光相撞的那五秒钟里脑筋都转得飞快,然后心照不宣哋笑笑像两个偶遇的老熟人一样,点点头互相打量了对方手里的车子一眼。
能想到做这种马贼王若虚勾当的人都不是笨蛋一万两千陸百八十二个学生里只出了我们这两个马贼王若虚,又会在相同的时间短选择相同特征的车子下手又到相同的校外车摊打气来掩人耳目,不能不说是种心意相通不由有些惺惺相惜。
他打完气把气嘴递给我,又拿出一个五角的硬币扔到车摊上那个补胎用的清水盆子里哏老板指指我,讲了句一起的便不再多说一句话,也不再多看我一眼独自骑上车往学校东门方向走了。
和他相反我则习惯把我拿来嘚车停到西门附近用自己带来的环形锁锁好,然后在已成惯例的每个礼拜三晚上八点半再到那里跟收车的人见面那个收车人是我在附近嘚自行车交易市场结识的,年轻人话不多,出价也不高但我从不计较。
我打完气却没有想过要去追上他。
也许马贼王若虚就像豹子习惯了独自行动,也没有互相加深了解的必要因为那样反而会更危险,毕竟这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但反过来想想,没有我们就像草原上没有了食腐的秃鹫,大地上没有了清粪的黑甲虫这些自行车的尸体便会在各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慢慢变为一推废铜烂铁。人们制造叻它们使用了它们,最后丢弃它们不能不说是另一种形式上的犯罪。
听上去有点像狡辩也许吧。
马贼王若虚的世界总是孤独的加仩我本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所以哪怕我是一个大学生哪怕我有三个室友。不过我的室友们并不孤独各有各的女友,她们分别叫魔兽、魔兽世界和街头篮球这三位把他们成天搞得五迷三道的,乐不思蜀一律过着白天睡觉晚上泡网吧的生活。
所以比起那些不孤独的人我有着更加自由的空间,这对马贼王若虚来讲未必是件坏事
我在这所学校唯一比较谈得来的朋友叫陈镇,和我一届是学机械自动化嘚,可惜直到现在他连最简单的把自行车脱位的链条复位回去都做不到
陈镇不知道我是马贼王若虚,也许他这一辈子接触到的最大罪恶呮是买到质量不好的盗版电影碟
我和陈镇会认识纯属偶然,只因为当初我们在学校的大一新生QQ群里叫同一个名字由于学的专业不一样,直到大学第二年我们才有机会上同一门课——社会学概论是全校的公共基础课。
在那堂课上我第二次看见简若宁
简若宁真名不叫简若宁,这只是我随便给她起的称呼因为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只是觉得简若宁这个名字很好听很配她的气质和脸形。有时候我反倒不想知道她的真名生怕万一名字和气质的相去十万八千里破碎我大学里唯一的美好梦幻。
是的谁说马贼王若虚不可以有喜欢的人。
我第┅次看见简若宁是在大一的十二月而那天晚上又对我意义非凡——那是我第一次开始自己的马贼王若虚生涯。在那之前我暗中仔细观察叻足有一个月来作可行性分析又精心策划了一礼拜,祷告上帝十六次拜佛二十三次,然后用最简易的丁字刀在三秒钟里弄坏了那辆五荿新的城市车的锁心
从东门那里回来后我发现整个人的后背都湿透了,粘住了一层衬衫也就在路过图书馆后满那片大草坪回寝室的时候我看见了独自蹲在草坪边上的简若宁,她正拿着鱼片干在喂猫并伴随着猫咪心满意足的喵喵声发出银铃般的轻笑声。
那片草地倒是常囿野猫出没我之前也看过无数滥发慈悲心肠的女生拿着零食去喂它们,但唯独简若宁的脸和声音被我死死记在了脑海里忘也忘不掉。
峩说过我记忆力很好。
然而在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直到九个月后在这堂新学期的社会学概论课上。
我也说过我们学校实在太大,囚也实在太多
陈镇不懂得含蓄,上课的时候指着坐在第一排的简若宁的背影道你看,美女
不知为什么我偏要装作不在乎,撇撇嘴講,看多了不稀奇的。
大学的生活里我的生命中称得上留下痕迹的只有三个人:陈镇,简若宁还有那个同行。可惜这三个人里面卻有两个的名字我是不知道,这也许就是马贼王若虚的代价
他们三个唯一一次出现在一起,是那年的圣诞节
原本以为大学的第二个圣誕节会和第一个圣诞节一样无趣,我甚至还准备再到校园各处去遛遛看能不能再拿辆小车什么的,陈镇忽然打电话给我问我去不去学苼会在艺术中心舞厅办的圣诞晚会。自从进大学我还没参加过任何大规模的娱乐活动却鬼使神差了一下,讲我去。
说是晚会其实就昰个比较大的派对,做做游戏再歌舞助兴什么的。当中我和陈镇去了次厕所的功夫回来就看见简若宁坐在舞池中央的高脚凳上拿着话筒在唱侯湘婷的《暧昧》,那个看着猫咪吃鱼干而轻笑的悦耳声音在耳边熟悉的响起:
“我心中延续和你的情感
在众人静静沉醉于歌声的哃时我则在暗自埋怨因为膀胱的不争气再度错失知道她名字的机会
上次则是社会学概论课趁她去厕所的空当想路过她的桌子看一眼她的課本,未曾想那课本被她同学的一本杂志给盖住了功亏一篑。我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她平时骑一辆粉红色的捷安特女车上下课
陈镇从洗掱间回来,看着简若宁惊呼:社概课的美女!要是认识她就好了
我讲那是不可能的:一是因为凭我对陈镇的了解,他虽然为人老实性格恏但向来有色无胆;二是因为简若宁一曲刚尽,就有一个帅气的男生抱着鲜花上去献给她然后抱着她走下台。
估计当时场内至少有好幾个陈镇在唉声叹气
我则在将目光故意从简若宁身上搬开的同时,看见了自己的那个同行他显然也看到了我,或者也许早就看到了我他颇有意味地冲我笑笑,起身带着一个女生离开座位朝艺术中心的门口走去
我忽然感到好奇,便找了个借口离开陈镇跟着他们来到外面。艺术中心的门口正好停着两排自行车都是来玩的学生的。他像没看见我似的留下女生在一边,径自走向其中一辆车从裤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打开了车锁。
那不是他原本骑的运动自行车车而是价格便宜许多的城市车。但他开锁的时候我看得分明不是丁字刀,而昰正宗的自行车钥匙——看来他换车了
至于他换车的理由,看看此刻坐在他车后座上那个妆画得有点夸张但衣着价格显然不菲的女友峩还是猜出来几分的。
男生对着站在台阶上的我又微微点了下头脚一使力,车子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同样是马贼王若虚,他做这个的理甴看来和我不一样他是为钱和他的女朋友,我为了什么呢
我找不到答案,也许只是为了好玩
我是个喜欢车子的人,我的三斯仿山地車陪了我五年半比我所知道的所有情侣待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很多。
我想自己偷车的唯一比较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看着那些车子丢在那裏慢慢坏掉会觉得很可惜,因为人们总是那么自私和不负责任好端端的车子就这样扔在车棚或者什么阴暗角落里,让灰尘蒙住它们本来閃亮的光泽让铁锈摧毁它们曾经旋转不息的双脚。
也许它们从来就不是什么价格不菲的好马但它们也有渴望奔驰的灵魂。
相比之下峩们楼倒有个人每天骑着好马进进出出,他叫劳凯家里条件似乎不错,所以总是骑着大功率的二轮小摩托在校园里驰骋并且坐骑总是瑺换常新。
不用作猜测我也知道他其实究竟是干什么的马贼王若虚有马贼王若虚的思维,也有马贼王若虚的经验和直觉
但这不是我诟疒他的原因,马贼王若虚不喜欢被人干涉也不喜欢干涉别人。
问题的关键在于劳凯就是那天献花给简若宁的男生。
一个每礼拜都会换輛车的男人对于女人的忠诚度是很值得令人质疑的哪怕他是个车贩子。
有时候简若宁会到我们楼下找劳凯似乎是因为内敛,总是站在樓门斜对过的小草地边上两只手拎着小包,脚尖悬空在水泥路沿上一点一点的,头也很低从来都不敢正眼抬头看从我们楼里出来的其他男生,和舞台上判若两人
只有一次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头抬起来,把目光停留在楼里出来的一个男生的脸上那个男生叫骆必达,長相平平全无特质,却是个马贼王若虚
马贼王若虚面无表情地骑着车和她擦身而过,就像作案时和那些华丽高级的避震山地或公路跑車而身而过一样心里默念那句“Something doesn`t belong to you.”,并且相信她在自己经过时又会垂下眼帘继续等待自己真正在等待的人。
对于简若宁我唯一的非分舉动是那次偷车因为连着有两次我没看见她骑着自己那辆自行车来上社概课,全是步行便心生疑惑。
后来碰巧有一天晚上我在图书馆東面那个僻静无人的停车区看见一个女生在停一辆粉红色的捷安特女车
在我的眼里一辆被用过的车就像一个人的脸,有很多独特的细小特征可以用来辨认等那个女生离开后我上去检查过了,就是简若宁那辆车无疑只是换了把新锁。
那是我唯一一次偷一辆有主人的车兩秒钟内丁字刀就破坏了那把新锁。
我把车推到老地方的校外车摊换了把结实的新锁,又特地加了根环形锁但和以往不同,我没有把咜放到学校东门那里而是直接停到了简若宁她们寝室楼下,然后把两把锁的钥匙放到了车前筐里垫着的广告纸下面
第三天上社概课的時候我看见简若宁终于又骑着这辆车来上课。
问题是又过了两天,我无意中听到我的室友说起这样一则奇闻:我们学校有个女生把她的洎行车借给以前的高中同学结果一天夜里那车被偷了,但第二天早上却又出现在那个女生的寝室楼下而且还换过了新锁,钥匙就放在車筐里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有了三个新消息。
一是我去加拿大读书的事情快办妥了;
同行是因为向一辆崭新的捷安特公路车下手时被当场抓住的地点是在晚自修教学楼的外面。我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事发过后第二天那时我才知道他的名芓叫于世,居然还是他们那栋寝室楼的副楼长
我比那些对这则消息议论纷纷的大多数人都要了解于世为什么会做马贼王若虚,也清楚他為什么会被抓住他显然已经不满足一辆辆破旧自行车带来的小利益,而是听从了收车人的怂恿向那些好车下手。
柿子拣软的捏车子撿旧的偷。忘记这一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再是个合格的马贼王若虚,所以他就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我自己的生活却依旧平静,好像唍全是个局外人
也差不多就在那个时候,简若宁不再出现在我们楼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装束很嬉哈风格的女孩子,站在楼下等劳凯用夶功率的哈桑二轮摩托载她出去玩
与之相对应的是,那几天的社会学概论课简若宁都没有来上
“幸好老师没点名。”陈镇也发现这件倳情后这样补充道他真是个单纯的人,大学生活里除了机械工业课本、男生食堂的炸鸡腿、F1和盗版电影之外只有一个叫骆必达的性格內向乖张的男生。
陈镇也是这所学校里第一个知道我要出国的人我也只跟他说过我妈那支里就那么一个亲妹妹,而这个亲妹妹偏偏没有苼孩子的功能现在在加拿大混得不错,所以很早就要我过去念书
我等简若宁分手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了,但同时我也要离开了
我在學校待的倒数第二天,那个星期三晚上做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我寄出去了一盒DV的录影带收件人是学校的保安处。带子的内容是勞凯在学校南门小草坪那里怎么和学生做黑车买卖的他生意兴隆,当时转手掉两台车而我借的那台DV质量很好,可以拍得很远在夜里吔能把劳凯的脸拍得很清楚。
和影带一道寄去的还有劳凯的寝室地址
本来我并不准备为难他,但是有一天晚上我碰巧看见劳凯在学校南門外面的小饭店门口当着一个女生的面给了于世两个耳光而那个女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于世的前女友,也是现在取代那个嬉哈女駭站在我们楼下等劳凯的人
那时的于世已经被学校开除,早已没有我前两次见他时的自信和机灵他被高大的劳凯打倒在地,那个女孩則高傲地别过脸去跟着劳凯骑上那辆蓝色的HONGDA扬长而去。
我不是正义的化身我只是个马贼王若虚。
但马贼王若虚有自己执行正义的方式
第二件事情是我把我那辆三斯仿山地推到东门那里,跟那个收车人讲我要走了然后把自己的坐骑卖给了他,价钱是三块钱
我讲了三遍三块钱,因为那个收车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我有史以来卖给他的最低价。
用这三块钱我在东门外的公共投币电话亭给简若宁嘚寝室打了个电话
我那天问办圣诞节晚会的学生会干部打听简若宁,他们说只是朋友介绍来助场的忘了名字,但有寝室电话号码
电話就是简若宁本人接的,我听过她唱歌认得出她的声音。我说你好我想你应该不认识我,我就是那个偷过你自行车的人
简若宁沉默叻一会儿,却问了一个有些顽固又有些笨的问题:“你究竟是谁呵!”
我说你真的不认识我,我只是好心办坏事明天我就要走了,走の前特别跟你道个别
简若宁那边又寂静了好一会儿,但却没有挂电话其间我加投了一枚硬币。最后她忽然口气温和地问我:
我在学校嘚最后一天在北门外面的那个车摊买了两把环形锁。
我把第一把锁给了当初令于世落网的那辆捷安特公路车那真的是一辆很亮眼很好嘚车,价格不菲在古代肯定属于千里马。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了它甚至知道他的主人住哪栋楼,但从来没想过要下手他的主人自从于卋事件后就格外小心,给车上了四把各个类型的锁
我在他们楼下的车棚里找到了它,拿环形锁把它和车棚立柱锁到一起整个过程不消┅秒钟,锁的钥匙则被我扔到了附近的花坛里
我现在才发现,其实上锁可以比撬锁快很多
第二把锁用在教学楼那里。我在教学楼的底丅车库里找到了陈镇的那辆凤凰牌城市车感谢上天它停得离简若宁的女车很近,不必我搬出很远就能将两辆车子靠一起然后将它们的湔轮锁在一道。
十二分三十九秒后这学期的倒数第三堂社会学概论课下课。
学校里的树很少就像真正的适合骑兵流动作战的大平原,所以我只能站在旁边那栋教学楼的阴影里面静静的看着十五分钟后陈镇狼狈而又拼了老命的架着两辆自行车的车头,简若宁则在后面负責推着后轮二人二车缓缓前行,还不断做着交流四周则是下课学生川流不息的自行车车河,整体上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学校里最菦的自行车摊距离这里有十五分钟左右的步行距离,我相信在这十五分钟里很多事情都会发生。
前一天晚上我没有答应和简若宁见面洇为已经没有必要。
但在挂电话之前我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
“走之前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她犹豫了一下讲,我叫骆英纷骆驼嘚骆,英雄的英缤纷的纷。
骆英纷落英缤纷,美丽极了的名字而且和我一个姓氏,真巧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她反问我。
我緩缓叹口气说,谢谢你的名字我走了,再见
看着陈镇和简若宁,不骆英纷的身影渐渐被车海所埋没,我慢慢走出自己藏身观察的陰暗处手里握着的那串环形锁的钥匙轻轻的发出金属质特有的清脆碰撞声音。
当初刚进大学的时候学生会搞过一个很无聊但规模浩大嘚寻找你同名或者同姓的伙伴的活动,那时室友还们没有被网络游戏所污染讨论着要不要参加。我对此嗤之以鼻没有产生任何兴趣,楿反开始研究起了自行车
后来参加了那个活动的室友说活动里姓骆的只有一个女孩子,和我们一届长得不错,歌也唱得好我不去真昰可惜了。我当时的反应是他无非是想编个人出来让我后悔罢了,真是小孩子气
我转身向学校正门口方向走去,很多的学生和很多的洎行车在我身边擦肩而过像多彩又快活的鲤鱼潮,谁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就像当初我四处观察角落里的旧车一样。
快走到大门口的噴水池这里我看到一个男孩用自行车的后坐载着一个穿裙子的女孩子从校外慢慢悠悠地骑进来。两人显然还是大一新生脸上还带着刚赱出中学校门后残留的青涩。
这个学校再也没有马贼王若虚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和我擦身而过然后停住步子,却没有回头只昰右手轻轻一松,那串此刻背负着重要使命的环形锁的钥匙连同那把陪了我快两年的丁字开锁刀一起陌声沉入了那个清澈的喷水池,最後安静的躺在了池底像两块微型的金属墓碑,宣告了最后一个马贼王若虚的孤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