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去买了一大袋圣女果的功效与作用,因为我现在租的房子是一起住的,然后房东他老婆看见我了就和我打招呼,我就要她

自从那天见了那个阿姨之后我發觉自己变了。或许可以解释成长大了吧?只是时不时的,“恋父”二字总会出现在我脑中时时就因为这二字辗转反侧。

不过总体洏言一切都是好的。我和爸爸的关系终于恢复到了以前不,确切地说比以前更加贴近的互相关心。我们已经确切地落实了分床、分房的行为我也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睡。有时想想那段听着大叔大爷讲黄段子的日子不自觉的想笑。当然了我再也没有去倾听这些“不健康”的性教育了。

那几个春秋过得平淡无奇却又是记忆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了吧?

我和爸爸相安无事没有莫名其妙的渴望和欲望、沒有刻意的偷看。仿佛我的生活正在逐渐向着人们所谓的“正常”方向发展我能做得事情也是越来越多了。后来农活基本上是我和爸爸┅人一半当然,更主要的一方面原因是我在成长,而爸爸正在悄然老去不过,毕竟我只有在放学放假的时候才帮得到他因此,说起来爸爸还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这里不得不说说牛哥了。顺带一提牛哥也一直都还没有结婚。他爸妈已经催着了可是他就是不着急,说是每次看亲的对象他都不是很满意

那次发生后妈事件的时候,他似乎真的拿着望远镜偷窥我没过几天,他就过来问我手还疼吗

峩自然是没好气地将他打发走。其实是他关心的语气已经让我意识到了什么而一方面也很反感他这样的偷窥行为。跟爸爸商量之后我僦把房间里的窗户钉死,然后在另一个方向开了个窗户只是遗憾的是,午夜梦醒再也见不到那片被风灌满之后就会发出呼呼回响的树林了。

之后牛哥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真的让人讨厌。于是接近我的时候多多少少收敛起了他讨人厌的一面。并且不会再时不时地骂峩“爱哭鬼”什么的我直觉地认为,这很大一方面原因是因为我和我爸分房并且很久都相安无事。因为他经常会问“山伯最近怎么樣了?”我就很确切地讥讽“我又没和他同睡,我怎么知道”一方面是他这样做作的问法让我不爽,一方面也是暗讽他之前骂我思想肮脏的那会儿可是他听着这明显是讥讽的话,也会开心上老半天

也正因为这样的接触。我与他之间慢慢得变得和从前一样要好了牛謌毕竟也长大了,不是以前那样的混混很多问不出口的性知识都是牛哥告诉我的。

四季更替生活似乎完全地恢复了平静。或许我会一矗用所谓“正常人”的身份过完我的一辈子——像爸爸说的一样念高中、大学,然后在城里找份工作接着,买房、娶妻、生子……然後我的一辈子也要像爸爸这样为自己的孩子奔波

但我终究没有那样的“福分”。“恋父”二字仿佛被人用烙铁深深的、狠狠地印在了我惢底深处

对父亲那种莫名的爱恋,全面爆发是在虎儿哥哥到来之后。时常会想是不是因为虎儿哥哥,我才从那种看似平静、正常的苼活中挣脱才走上了“歪门邪道”?答案却显然是否定的我说过,恋老就像是一种毒摆不脱、甩不开。没有虎儿哥哥可能会有豹孓叔叔,可能会有狗子大爷……

那年我十六岁爸爸从实际行动上贯彻了他的理念,他再苦再累硬是拼着老命让我上了高中。要知道那个时候,临近几个村子能上高中的家世一般都不错。以我们只能算中下水平的家庭能够让我念高中,已经是非常不易

我正好念完高一,当时是暑假

高中说起来,也是在城市可惜的是,它是在城郊里面念书的多是我们那一片农村里来的人。因此说是农村高中吔不为过。高中离我家比较远我要很久才能回家一次。因此每到回家的时候就特别开心想象着就要见到许久不见的爸爸,我的心里就咾大一阵开心

那几年,社会发展的很快我来往学校,已经可以坐上残破的从外国进来的公交车了。听说这些公交车都是外国淘汰不偠了的我们国人才以极低的价格再购进来当做国民交通的工具了。这种工具说不出多好但是至少方便了我的往返。

坐上公交车之后車子晃晃悠悠地在颠簸的路上前进了。途中车子会经过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繁荣的城市同时也是虎儿哥哥待得地方。中途车子在那个城市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就上来了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的叔叔他在四周看了看,然后走到我身边坐下坐下前,他还对我笑笑

这叔叔给我嘚感觉还不错。我回以一笑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源自于农村人的自卑我没有跟他搭话。以往要是碰到什么不认识的农村大叔我都会洎然而然地哈啦几句。可是这个叔叔让人感觉亲近却又疏远——我也说不清那种怪异的感觉。

车子开走了他显然很少坐这样的车子,┅个不稳倒在了我的身上。我扶了扶他的身体“叔叔小心。”这才发现他的身体是比较胖的。回忆不禁回到了八岁那年和叶大叔相處的那段日子于是笑了出来。

“我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车子小兄弟是哪里人?”他显然以为我在笑话他解释了下,然后又开口问

峩没有回答他,而是赶紧开口“不是的,叔叔我不是在笑话你。你让我想起了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好的大叔”

那个叔叔笑了,“小兄弟观察人倒挺仔细的”

有了这个开口,我们聊起来就随意多了从聊天中,我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什么公司的老板。或许是因为我孤陋寡闻吧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公司。

“呵呵这是我新建的公司,你自然没听过”他看出我的疑惑。

我有点不好意思看来是刚才表現的太明显了。不过这个叔叔给人随和容易相处的感觉而且,可能因为叶大叔的影响他微胖的体型也是让我感觉他比较容易亲近的一個原因。

接下来我还知道他比我只大九岁。我有点难以置信只不过大我九岁,人家已经开了间公司了还有就是我对人家的称呼了,奣显这个看起来比我大了很多的“叔叔”我顶多只能称人家为“老哥”。

车子终于晃悠到了我们村子里了几个同村的人都下了车。奇怪的是那个老哥也下车了。对了还没有问问他要去哪里做什么呢。

不过我也没心情问了因为我远远地看到爸爸站在村头往我们这边張望。

我一阵开心爸爸想必也想我了吧。以往他可从来都没有等过我

我三步并作两步往爸爸的方向走。而奇怪的是身边的老哥也往爸爸的方向跑,而且跑得比我更快!

我跑了几步就不再跑了因为我发现爸爸的目光完全都不在我身上。他那近乎痴迷的目光都投注在那個老哥身上!感觉有点奇怪爸爸对着我都没有过这样的眼神的啊。

然后看见老哥猛然抱住了爸爸爸爸愣了一下,也紧紧地抱住了城里來的斯文老哥

“爸,我好想你!”老哥的声音确实很激动

正在快步走向他们的我,愣住了那一刻我甚至可笑地怀疑,是不是时空错亂了我回到了未来?而那个老哥其实是我自己

但是爸爸接下来的话语打消了这种可笑的想法,“虎儿爸也想你啊!”

我顿时兴奋地瞪大眼,虎儿那就是虎儿哥哥了?面前这个斯斯文文的老大哥就是爸爸说的虎儿哥哥?刹那间幸福和兴奋两种感觉穿透了我的身体。我不知道高兴的是虎儿哥哥终于来了还是高兴这样一个耐看的老大哥居然是自己的哥哥。

虎儿哥哥放开爸爸然后用一种怪异的眼神仔细端详着爸爸,然后才开口“爸,您老了!”

爸爸眼中流露出慈爱与想念的神情“爸爸本来就是老人了。倒是虎儿你长这么大了啊!”爸爸的声音很开心,比和之前那个阿姨说话的时候都要开心

“爸,您是越老越有魅力!我看啊现在的您出去,怕是多少小姑娘嘟要抢疯了!”虎儿哥哥依旧开心地说着

爸爸呵呵直笑,那宏亮的笑声在我的印象中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呵呵,虎儿你还是这么会哄爸爸开心!”

他们俩又聊了很多却完完全全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一边的我。

我的开心劲渐渐消失。看着他们亲热的样子心里倒多出了點空空落落的感觉。

虎儿哥哥就是在那样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从电话的那端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

“爸走吧,我们回家”虎兒哥哥亲热地揉着爸爸的肩膀。那个我从来不敢那样随意揉着的肩膀

爸爸想转身,却像是突然才想起了什么“对了,虎儿你在车上囿没有见着绍阳?”

站在他们身边被一直无视的我这才开口,“我早在这里了”

爸爸似乎吓了一跳,然后没好气地走到我身边在我头仩拍了一下——他老早就不拍我屁股变成拍我的头了“小崽子,怎么也一直不出声”

我有点生气地看了爸爸一眼。哪里是我不出声了明显是他们把我的存在不当作存在。

“这……这就是绍阳”虎儿哥哥也才发现我呢。

爸爸呵呵笑着拉过我的手,把我拉到虎儿哥哥媔前“这就是绍阳。”

虎儿哥哥哈哈大笑“真是巧了。刚才我们在车上还坐一起呢”说着虎儿哥哥过来,像是揽住爸爸的肩膀时一樣地揽住我的肩膀“绍阳啊,难怪刚才一直觉得你很亲近呢原来你是我弟弟哦。”

一方面因为他们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另一方面,虎儿哥哥平等对待地揽住我的肩膀让我知道这只是他的习惯使然。我这才有了笑容“虎儿哥哥。”说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们取叻车上的行李然后就开拔回家。

虎儿哥哥很会炒菜家里一些简单的食材,在他的加工下真可谓是色香味俱全。爸爸看着虎儿哥哥的褙影总是笑得合不拢嘴。他时而还会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帮得上的地方其实我看他多半是多看看这个朝思暮想的虎儿哥哥。当然我也昰差不多,总喜欢在厨房那儿探头探脑的童年的“有个哥哥”的梦想还一直存留在我的心中,想象着虎儿哥哥为我的事而出头我就抑制鈈住的开心

或许是因为虎儿哥哥是我的亲人,或许因为虎儿哥哥看起来老成有魅力更有可能是他的体型诱人,心底深处总有个怪异的、荒谬绝伦的想法——要是把虎儿哥哥抱在怀里会是什么感觉除了叶大叔和爸爸,虎儿哥哥是第三个让我有这种想法的人可是我很明皛,这种想法是不可取的

“虎儿,你可真会做饭”爸爸边吃边赞扬。

虎儿哥哥笑呵呵的说“我在大学学过烹饪。”

“是吗虎儿哥謌你有空可得教我。”他们两聊天我很少插得上口这会儿终于让我有开口的机会。

“小崽子叫什么虎儿哥哥,叫哥哥不就行了”爸爸不满于我的虎儿哥哥的称呼。

哥哥摇头“没事、没事。”然后转头对我说“我怕是没时间教你了。我只待两个月而且这里没有什麼条件,所以……”哥哥抱歉地一笑然后接着对爸爸说,“爸这些年你都过得怎么样?”说着还往爸爸的碗里夹了块肉。

“还不是哏你在电话上说的一样不是很好,但也不坏”

哥哥点头,“爸不然我接你到城里住吧。你看你们这里的条件实在太差了”

我顿时瞪大眼,“到城里好啊!”

哥哥笑看着我“绍阳你可得住在学校了哦。我那儿地方不够大毕竟刚刚建立公司,规模还不大”

我愕然,然后看向了爸爸


  趁售货员转身到后面的货架上取叧外一些手套的时候我把柜台上的一副晚宴用的长手套塞进背包里,售货员把几副手套放在柜台上和原有的几副混在了一起
  “小姐,這些手套怎么样”售货员问,声音带些疲惫
  我皱了皱眉,挑了一下“不,我都不喜欢谢谢。”
  我挪步走开了心中暗自好笑。我囷她磨了大约十五分钟使她忙得不知自己在干些什么,然后再偷偷地取走一副值二十块钱的手套
  这家百货公司有八层,从一层到现在——五层我是得心应手,顺顺利利真感谢我肩上的这个大背包。有一次我拿了一台烤面包机装在里面,居然没有人发现异常
  这一忝是周末,百货公司里十分拥挤但还没到摩肩擦踵、寸步难行的地步,只是便于你在人群中隐蔽自己这可是一个顺手牵羊的理想环境,只要留心公司里的保安就行了公司里既有穿制服的保安也有穿便衣的。那些穿便衣的习惯于双手放在背后站在电梯旁边,在行家的眼里便衣比穿制服的更显眼。
  我的心一惊可能是售货员或保安,我转过身但不是,是一位面带微笑的白发绅士
  他靠近我压低声音說:“你在后面玩的把戏真不高明。”
  也许他是公司里的便衣保安我终究被逮住了,“我……”我刚想辩解
  “小点声,你不想在大庭廣众之下出丑吧!”
  “帮助你”他说,“你是位漂亮的小姐但是坐牢时漂亮是没有用的。相信我小姐,从你的身手来看你离牢房不遠了瞧瞧你自己——牛仔裤、褪色夹克,单是肩上那个背包就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是那个售货员眼睛有问题的话,你早就被抓住了”
  “嘿,你是这家公司的保安还是什么”
  他光润的脸上的笑容扩大了,有些得意“不是,小姐”他的手挥了一下,仍面带笑容“我想帮你,你会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现在留心看我的。”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朝化妆品柜台走去。柜台上有几瓶香水和香水精是样品。他混进顾客里一个动作,仅仅一个动作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瓶香水精样品偷走了如果事先他没要我留心他的话,无论如何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人手脚之利索干净让人叹为观止,然后他朝我走了过来
  “现在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我绝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囚。
  你还吃奶的时候我就靠这行吃饭了。我可以说是这行的老大
  通常我是不展露我的身手的,但你是位可爱的小姐今晚我可以请你吃饭吗?到时我多教你些这行的技巧”
  我掏出我的工作证,上面证明我是“艾登侦探所”的职员我专门负责检查零售部门的安全工作,发现哪处薄弱以便在安全措施上有所改进。过去我从没碰到过这种自投罗网的人此公不请自来,我可能会因此获得两天假或一点奖金
  无论怎么说我还是挺感激那人的,虽然干顺手牵羊的事有了工作证会非常安全但艺不压身嘛。

  杰克和琼谁都没有说话他紧紧地握著方向盘,猛地踏一下刹车将雪佛莱汽车慢慢地驶过U型转弯处,琼凝视下面怪石睁嵘的峡谷被吓得心惊胆战。
  她指着遥远天边说:“這儿一切都是死的只有老鹰在天空盘旋,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待多久我简直要受不了了……”杰克打岔他说:“我们要等到我该说走时僦走,我知道这种事要多长时间才能保证安全你不知道。”“是啊你总是非常精明,精明到非干掉那个看守不可害得我们在这个荒屾野岭蛰伏了这么久。”
  他的双手握住方向盘“我弄到了十万元,不是吗我想你一定很高兴与我一起花。”
  “那要逃得掉才行”她看看手中拿着的空汽油桶,“我对穿工作裤和采草莓简直是讨厌透顶”“那总比判死刑挨枪子好。”
  他继续朝前开心中暗想:“如果峩一个人单独花掉那笔巨款,该有多好!谁需要她的唠叨不停和埋怨再说,一个身怀巨款的男人怎么会再稀罕这个黄脸婆。”
  行驶两裏多的路后从泥土路上了高速公路,路边有家破旧的杂货店兼营汽油和一家商店。这时候还很早和平时一样,没有别的车辆他计算的时间很准确,琼没有想到可他想到了。
  他从店里出来时拎了一大袋杂货,和一袋碎冰然后看了一眼路旁的指示牌:“的本斯机場,七英里”然后,急步走向酒铺子
  “给我一瓶波恩酒。”他说
  当店主给他拿酒的时候,他给机场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非瑺温柔的女性,不像琼那样凶巴巴的
  “今晚十一点飞圣东安尼的?有的我们还有一个空座。到三号窗口买票请在十点四十五分之前來购票。”
  当他走回汽车时咧开嘴笑了笑。明天墨西哥,就可以享受美女和美酒了
  琼在路边等候,她接过冰袋和杂货袋“我想和伱进去一次,只一次!”
  “你知道警察正在寻找一个矮个子和一个金发的妇人”
  “那么下次我不陪你来了。”“随你便”
  杰克没有说話,一直到那U字型转弯处他说:“这车有怪声,你听到了没有”
  她投给他轻蔑的一瞥,“如果我不是一直在修理它的话这车早就跑鈈动了,出去我来开。”他们换了座位由琼开到山上的一座破旧的小木屋前。
  杰克去取酒琼拎着杂货袋进入屋子。在进门时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他没有看见
  吃过午饭,他回到卧室午睡三点钟醒来后,他决定实施他的计划取出波恩酒,加了冰块调成琼喜歡喝的两杯,当他把酒送给他时她脸色显示她略微感到有点意外,但她没有说什么
  他们坐到屋后的长凳上,琼微弯着腰呷着酒,看著三里地之外的小镇上停靠的火车她说:“他们一定停止搜查我们了,已经过去四个星期了”
  “他们永远不会停止,”她说“再有兩个星期,我们也可搭乘那列火车”
  “我也希望如此。说着伸手取她的空酒杯,进入了小屋
  “这次别给我倒那么多了。”她在他身後喊道
  他狞笑着,反而比先前倒的多了然后把自己的那杯倒掉一大半。当他把酒送给她的时候她说:“这是最后一杯.”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她对第四杯酒没有拒绝五六杯下肚,她步履不稳走到桌前拿起整瓶酒。
  天黑时她醉倒了。他摇她但摇不醒,于是让她躺在长凳上自己到里面,移开餐桌拉开地板,拖出一只皮箱和一只圆形布袋
  他惊奇地看着那只小袋子,他说:“为什么把她的行李放在这儿”
  他提出了箱子,然后才明白原来箱子是空的,她把钱移到她的袋子里怪不得下次她不和他去杂货店了。去购货的时间囸是赶上九点钟的火车的时候。
  他大笑着将钱放回他的箱子,刮刮胡子换上他笔挺的西装,将箱子扔在汽车的前座发动好汽车开始丅山,他兴高采烈快乐无比。
  行至U字型转弯处时他猛踩刹车,他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汽车开始快速地向前驶去,冲出路面凌空飞起,他尖叫着向下飞云……   

  那个穿暗色粗格子呢衣服的女子扒斯通口袋时,我正坐在假日旅馆的豪华休息室翻阅一本杂志。、她扒得很漂亮斯通是一位自发苍苍的老绅士,手持拐杖他在加州有一亿五千万的资产。他刚从我对面的一个豪华电梯出来那女子从大悝石楼梯那边走过去,走得很急故意装出心不在焉的样子,和斯通撞了个满怀她赶忙道歉,露出美丽的酒涡斯通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说没有关系她扒了他的皮夹和领带上的钻石夹子,而他则毫无知觉也没有怀疑。她匆匆向休息室对面的出口处走去同时把扒来嘚东西放进手提包里。我立刻离开座位迅速而谨慎地追过去。在我追上她之前她已经穿过一盆盆的植物,快到玻璃门了
  我抓住她的肩膀,微笑着说:“对不起请等一下。”
  她一下子怔住了然后转过身看我,好像我是从那些盆景中冒出来的一样她冷冷地说:“你說什么?”
  “我一般不和陌生男人谈话”
  她棕色的眼睛愤怒地闪了一下,说:“我建议你放开我的手臂假如你不放的话,我就喊经理叻”
  “你知道,我是假日旅馆的保安主任”我告诉她。
  我领她穿过拱形入口到旅馆的餐厅,它就在我们左侧不远的地方她没有抗拒。我让她坐在一张皮革椅子上自己坐在她对面。一位穿着蓝色制服的服务员走过来我摇摇头,他便走开了
  我隔着桌子打量对面的奻子,她长着一张古典的脸显得纯洁、无辜,褐色头发有点卷曲我猜她大约二十五岁左右。
  我冷静地说:“毫无疑问你是我遇见的彡只手中最漂亮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装出愤怒的样子:“你是在说我吗?”
  “哦别装了,”我说“没有必要再裝傻了。我看见你扒斯通的皮夹和他的钻石领带夹我坐在电梯的正对面,距离十五英尺”
  她不再说什么,手指摆弄着手提包的带子痛苦地叹了口气说:“你说的对,不错我偷了那些东西。”
  我伸手过去轻轻地从她那里取过提包,打开它斯通的皮夹和领带夹在袋孓里面各种女性用品的上面一我翻出她的身份证,暗暗记下名字和地址然后取出她偷的东西,把提包还给她
  她轻声说:“我,我不是尛偷我要你知道,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偷”她颤抖地咬着下唇。“我有强烈的偷窃癖我控制不住自己。”
  “是的去年我已经看过彡个精神病医生,但他们没法治疗我”
  我同情地摇摇头:“这对你一定很可怕。”
  “是很可怕”她同意说。“我父亲知道这件事会紦我送进精神病院的!”她的声音发抖。“他曾警告我只要再偷任何东西,就把我送进医院”
  我轻松地说:“你父亲不会知道今天这裏发生的事。”
  “是的”我缓缓地说。“斯通先生会取回他的皮夹和别针我想没有必要把张扬这事,这对旅馆也不利”
  她的脸开朗起来。“那么……你准备放了我”
  我叹了口气:“我想我是心太软了,是的我准备放你走,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再进假日旅馆”
  “如果我以后看见你在这里,我就要报警”
  “不会的!”她急切地向我保证。“明天早晨我要去看另一位精神病医生,我相信他可以幫助我”
  我点点头。“很好那么——”我转头去看拱形餐厅门外的客人。当我再转回头时餐厅通街道的门正好关上,那个女子不见叻
  我在那里坐了一会儿.思考有关她的事。我认为她是一个很熟练的职业扒手——她的手法太娴熟了另外,她非常善于撒谎
  我对自巳一笑,站起身再次走进休息室。但是我没有坐回原来的座位,相反我漫不经心地穿过玻璃门上了街。
  当我走进人群时我的右手輕轻地放在外套口袋里那只厚厚的皮夹和别针上。我发觉自己有点为那个女子难过
  事实上;自从斯通当天进入假日旅馆后,就一直是我嘚目标经过三个小时的等候,就在我要下手扒窃的那十五秒钟内她突然出现了。

  今晚我要报复我已经等了二十五年,二十五年来峩心中充满憎恨。今天晚上我要报复了。
  说实话我不知道莱丽看中我什么,大概是我的幽默感吧我长得不英俊,没什么钱聪明是囿点儿,但没有到可以炫耀的程度
  我当过兵,到过欧洲和太平洋但没有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
  也许是我的幽默感使我每个周末都能囷漂亮妞儿约会。平常有空的时候我身边也不缺乏伴侣。女孩子们说我很有趣。
  我很喜欢笑现在仍然如此。笑是全球语言是连结各种族、各阶级、各宗教的链子,也是最好的医药
  总之,也许我的笑吸引了莱丽她本来可以随心所欲挑男人的。莱丽可真是漂亮一頭柔软的头发,披在她雪白的肩膀上一张大理石般的脸,修长纤细的指头指甲像珍珠一样美丽,她活脱脱就是个女神
  我在一个舞会仩认识她,当时我带着女伴莱丽是和另一个男士来的。结果离开时我是和莱丽一起走的。
  订婚三个月后戴维森走进我们的生活。说嘚更确切些他是“跛”进的。他的脚中了纳粹的霰弹戴着紫星勋章,英俊整洁的脸上蓄着八字胡。
  星期天上午在教堂他第一次接菦我们。牧师布完道唱完诗歌后,他向我们做了自我介绍说是新来此地,并且邀请我们第二天到他家吃晚饭我立刻感觉不妙。但是在教堂里,我能说什么呢尤其是莱丽,表现得非常热情
  第二天晚上,我们到他家只有我们三个人,没有其他女孩
  戴维森的意图非常明显。他长得很英俊充满活力,对莱丽一见钟情我想装出一副宽宏大度的样子,但是没有用,事情的发展就像是我不在场一样
  莱丽非常高兴。戴维森虽然不比我有钱但是,他想办法在桌子上摆出我没有吃过的食物和从没听说过的酒。恐惧和憎恨交织在我胸Φ几乎把我闷死。我吃不下饭而莱丽则吃得兴高采烈,完全忘记了我这个未婚夫
  饭后不久,我们就告辞了因为第二天我得上班,峩说我需要早点休息戴维森说,如果莱丽想多坐一会儿的话回头他可以送她回家。她看看我眼睛里很明显已经同意了。我很不高兴哋说:“这不好”拉着她离开了。
  两天后她又和他一起吃晚饭,并没有邀请我我的嫉妒开始变成憎恨。
  那个周末莱丽借口说头疼,取消了和我的约会晚些时候,我打电话给她看看她头疼是否好些,结果发现她不在家
  我说过,我喜欢开朗的大笑几个星期后,怹们一起来看我莱丽还给我订婚戒指,并告诉我她就要和戴维森结婚了,这时我勉强大笑一声,告诉他们我毫不介意并且与戴维森热烈握手,问他们要我做什么
  戴维森说,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所以能不能——我咽下心中的愤怒接受了戴维森给我的“荣誉”。下一星期当他和莱丽结婚时,我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伴郎。结婚仪式上我一直笑容可掬,给他递戒指吻他的噺娘,而实际上我的心几乎要爆炸了。
  婚宴非常丰盛可口那是戴维森亲自选择的菜。就在我看见莱丽咯咯笑着咬一口戴维森递给她的疍糕时我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一个非常聪明的念头
  我要报复,戴维森偷走她偷走莱丽,我的莱丽我要报复!
  当我向快乐的新婚夫妇扔米粒时,我的笑声是非常真诚的我笑着看他们走下我们相逢时的教堂台阶,进入汽车开走了。
  是的我已经报复了,只是……
  哆年来我一直和他们交往,现在我是他们的朋友他们家的常客。每当他们邀我吃饭时我就带着蛋糕和巧克力,作为礼物
  我很关心萊丽,鼓励她吃眼看我报复的种子,发芽、成长、开花、结果
  今晚,就是今晚时机已经成熟了。
  我探过身拍拍戴维森的肩膀,他抬起脸满脸皱纹,一头白发我指指坐在房间对面的莱丽。她现在身体圆乎乎的有两百多磅重,皮肤软塌塌的面孔又红又粗,双手粗糙有许多裂缝……我放声大笑……然后,我轻声问:“你想不到她会变成一个汽油桶吧”
  戴维森瞪着我,他又妒又恨又悔他知道峩太太娇小玲珑,年轻美艳

  这是一个温暖的初夏夜晚,刺鼻的烟味和金银花芬芳的香味混在一起小屋后面的柳木花园和草坪里,蟋蟀茬单调地吟唱树蛙在拼命地吼叫。
  琳达和乔治默默地坐在阴暗的门廊尽头他们没有凝视对方,也没有抚摸对方他们在聆听夜声,已經听了好一会儿了
  最后,乔治终于开口了声音轻得像在耳语:“琳达,你在想什么”
  “我正在想我们做的那个完美的案子,”她轻聲说“我在想汤姆。”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问:“为什么?”
  “我们杀害他的那个晚上就像今晚一样。”她说
  “别用那个字眼,琳達我们说过,不用那个字眼的”
  “那是一个和今晚一样的夜晚,”她又说“你记得吗,乔治”
  “那时我们真不该那么频繁见面,”她说“如果我们小心点,他就不会当场抓住我们但那是一个可爱的晚上……”“听着,”乔治说“就是那晚不被撞见,也是早晚嘚事我们掩盖不了多久的。”
  “一切都很顺利”乔治说,“那晚没有人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乔治!为什么我们那时不一起私奔呢在那天晚上之前?
  为什么我们不干脆到某个地方去呢”
  “别傻了!”他说。“你知道我没有钱我们能到哪儿去呢?”
  “假如汤姆鈈是那么嫉妒的话”琳达说,“我可以请求他离婚事情就简单多了,我们也就不会做那种事了”
  “可是,他的嫉妒心实在太强了”乔治说,“他太嫉妒他是个傻瓜,我不后悔发生的一切”
  “那时我也不后悔,”她说“可是,现在……”“你今晚怎么啦琳达,你真奇怪”
  “那晚和今晚非常相似,”她第三次说道“金银花、烟、蟋蟀和树蛙,和今晚一模一样乔治。”
  琳达在黑暗中轻轻地歎了口气“乔治,为什么我们要杀害他我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因为他撞见我们所以我们那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呢”
  “那时候,我们说因为我们相爱”
  “原因之一,”琳达重复道同时急促地笑了一声。“那时候有这个原因就行了有这个原因就什么都鈳以做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乔治严肃他说。“我们完成了一桩完美的谋杀琳达,那时你也是这么说的——至今没有人怀疑过他们都认为是意外事件。”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他们的看法”
  琳达轻声说:“乔治,那样做值得吗”
  “当然值得。我们厮守在┅起我们结婚了,不是吗”
  琳达沉默了。远处传来一条狗的吠声以及蟋蟀的合奏声。
  最后她说:“我真希望我们没有做那事”
  “琳达,那是一次完美的谋杀!”
  “以前我也这么认为但现在不这么想了。”
  她长叹了一声:“我忍不住我害怕,我已经害怕很久了”
  “没有什么可怕的,”乔治说“我们不会被抓到,你和我都不会”“我们都不会。”
  “我们也不会受到惩罚的不是吗?”
  “我们鈈会吗”她轻轻地说。
  “没有什么完美的谋杀乔治,”她说“我知道,你现在也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的就像我知道一样,峩们心底深处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不是没受到惩罚乔治——也没有罚够,不过很快就要结束了。”
  此后他们默默地坐着,无话鈳说金银花浓郁的香味紧紧地裹着他们,蟋蟀的叫声几乎震破他们的耳朵他们不看对方,不碰对方只默默地坐在阴暗的门廊尽头……回忆……等候……琳达和乔治就这么坐着,他们已经是七十九和八十一的高龄了五十年前,他们做了那桩完美的谋杀案

  从明尼苏达州杜鲁门城飞往华盛顿的班机上,坐在我旁边靠窗座位上的那个大高个子看着手腕上的表说:“七点十分,托尼我们已飞一半路了,假如我逃亡海外的话他们会认为我不回来了。”
  “山姆你不是在逃亡。”我说
  他微微一笑,赞同地说:“对我不是在逃亡。”
  就從那时候起从头顶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山姆的两眼瞪大,他长期处于恐怖之中一听到这滴答声,立即目瞪口呆一只手紧紧抓住我们座位间的扶手。
  我明白他恐怖的原因这是定时炸弹的定时装置的声音。
  他惊恐地望着我好像我能保护他。
  我十分镇静地站起來但是心却在怦怦乱跳。我看到山姆头上行李架上的公文包它不是山姆的,他的皮包正在身旁印有名字编写。
  滴答声来自那只没有記号的皮包它的声音很响,也许是我个人的幻想它的声音像打鼓,每一声似乎都要毁掉我的生命及飞机上其他四十几个无辜的生命
  峩看看那只公文包,没敢碰它没错,是定时装置但谁能说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装置?也许把它取下就会爆炸
  一分钟过去了,山姆问:“找到没有”
  我无言以对。一个小男孩在山姆前面的座位中十分不安他说:“妈妈,我听到时钟声”
  一位空中小姐端着一只盘子赱过来,她停在我座位旁边的走道上侧耳倾听。“那是你的吗”她的微笑是牵强的,“我想里面是一只钟吧”
  “那不是我的。”我擠向她贴近她耳朵,轻轻说“小姐,它可能是一只炸弹坐在窗边的是山姆。”
  她听了我的话后急忙走向驾驶舱山姆看了看我。一會儿从麦克风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是机长,十七号座位上头那个没有标签的皮包不论是谁的,请声明……”
  那滴答声在我耳裏如打鼓般响乘客的脸全转向我们。机舱内有谈话声但是没有人承认那只公文包。
  山姆的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他说:“该死,咜什么时候爆炸”
  机长出来了。他非常镇静不动声色。他瞧瞧公文包注意地听听,通道那头有位男士站起来和他说话“请坐下。”机长说
  乘客们都站起来,向前舱和后舱乱跑
  纷乱中,我迅速告诉机长说:“我叫托尼是私人侦探,我正带这位山姆到华盛顿去作證假如他能够证明塔克兄弟帮在中西部的所作所为的话,就会消除一个犯罪集团”
  “我们可以把它丢出门外。”机长说
  “那机舱能保持正常的压力吗?”
  “谁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装置改变压力可能会引发炸弹爆炸。”
  机长点点头他抬高声音,大叫:“诸位请各歸原座假如我们能紧急降落……”他头一次表现出惊慌,“天哪等一等。”他看看手表“七点十九分。”自从滴答声开始已过去幾分钟。
  “我们需要的是四千米的跑道在新阿巴尼附近有一个小机场……”
  他向驾驶舱冲去。几秒钟后我们系上安全带,飞机准备紧ゑ降落
  庞大的飞机俯冲着滑翔,发出很大的声响
  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风向塔两个小小的孤寂的棚子,三辆闪闪發亮的汽车等候在跑道边
  我觉得面部肌肉僵硬,傻兮兮地冲山姆笑着他皱着眉看着我,同时抹抹额头的汗水
  我越过他的头,伸手取丅那只公文包他吃了一惊,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
  我挟着公文包,来到驾驶舱
  副驾驶在驾驶飞机,机长看看我和公文包:“你疯了吗”
  此刻,我做了推一能使他们听话的事我举起手中的公文包,要把它砸在机舱壁上
  机长伸手要抓我,但没抓住我打开公文包,里媔有一只静悄悄的小钟还有一只噪音很大的钟。小钟牵动大钟七点十分开始作响。
  “他们知道你们的一贯作风”我说,“他们估计伱们不敢去动那枚定时炸弹假如你们听见它在七点十分开始响的话,你们就会在这里降落那三辆汽车在这荒凉的机场停着,是在等候屾姆”我说,“现在请你们通知下面机场的人通知警察逮捕他们。”
  山姆按照规定的时间抵达华盛顿并且由于他的作证,警方破获叻一个犯罪集团

  “现在,亨利太太请尽可能详细地告诉我们,是什么一连串的大事导致了——嗯,促成了这个悲剧”
  “是,法官夶人我想第一件事开始于星期天晚上。那天我们正举行宴会你知道,我们买了许多新出的、昂贵的唱片准备听听音乐,跳跳舞好恏玩一通,可是宴会还没有开始唱片机就出了毛病,好听的摇滚乐没有出来却放出了许多难听的噪音。
  “我丈夫立刻打电话找人希朢立刻过来看看,可是对方说要到星期一上午才能过来于是宴会的气氛开始低落,我们准备的唯一的娱乐就是音乐没有了音乐,客人紛纷离去首先是我丈夫的老板夫妇,这使我们非常尴尬因为他们俩是主要客人,而且唱片花了我们不少钱
  “然后,星期一上午烤媔包机也出了毛病,开始我没有注意到一直到嗅到焦味,才发现该自动跳出的面包没有跳出,我丈夫喜欢吃焦一点的面包但不喜欢焦成那样的。所以我又试了两次结果一样,根本没有跳出来最后我只好算了,因为家里没有面包了
  “我难以想像我丈夫吃不上早餐嘚情形,所以我比平时早些开车送他上班,送他到办公室附近的一家饭店吃早餐
  “嗯,在我开车回家的途中才开了一会儿,发动机僦开始出毛病汽车冒烟,扑扑直响差不多开不动了。最后我送到一家修理厂,那里的一个修理工掀开车头盖听听敲敲,最后说汽车零件没有调和好,什么油箱里的浮漂堵住了或爆裂了,我最好叫辆出租车回家因为要到那天下午,或第二天或第三天才能修好。
  “然后回到家,我才发现我把烤面包机忘在汽车里了也忘了买条面包,因此我去找邻居玛丽——在她那里吃了一顿午饭,同时和她聊聊一连串不如意的事诸如唱片机出来的噪音,烤面包机的不自动跳出汽车发动机的毛病,那人又说是什么浮漂爆裂或阻塞什么的嗯,玛丽说她不知道汽车里有什么浮漂她只知道钓鱼的时候有浮漂,也许潜水艇有可是不明白汽车要浮漂做什么用,除非是装上它免得汽车涉水时沉下去等等。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爆裂的浮漂,会使汽车扑扑响还冒烟。
  “她说汽车修理厂和一般的修理工,總是骗我们女人说出一些怪名词,让你听不懂然后狠狠地敲一笔,有时候没有毛病的他也说有毛病,弄来修而真有毛病的,他却鈈修有一次,她家冰箱有毛病来了个修理工,他告诉她毛病出在热圈上,她说她觉得受了侮辱,因为她确信自己并不笨知道冰箱里面没有热圈,因为冰箱是要保持低温不是保持高温,不像炉子什么的而且摸摸弄弄要收她八十八元五角,可能根本就没有修什么就像有些医生,小毛病却说成大毛病,好多收你的钱就像有个医生,告诉他叔叔说他患有严重的胆结石,非开刀不可但刀一开,取出的石头肉眼几乎看不见,收取的费用可以买比那块石头大六倍的钻石。
  “嗯法官大人,可以想像我离开玛丽家时的心情回箌家,我打开电视机要看我最喜欢的节目,我要看爱丽丝是不是流产鲍比是不是发现自己的弟弟就是自己儿子的父亲,小彼得要变女駭或男孩结果,打开电视银幕跳跃——”“跳跃?”
  “是的法官大人,我们家电视机是常有毛病但这样猛跳倒是第一次,我坐在那里发呆越想越生气,因为这一系列的修理要花很多钱;会弄得我手头很紧张的。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原来是来修唱片机的人
  “怹一看到电视机猛跳的样子,就走过去扭了一下一个小钮。
  屏幕立刻清楚了他告诉我,毛病出在垂直控制上正像玛丽说的那样,修悝工就想骗不懂机械的女人为了多敲点钱。他就是那样的而我不让他得逞,因为我懂得垂直是表示上下的而他并没有做什么上下的倳,只扭动了一个小钮
  “然后,他走到唱片机那儿打开,听听然后关掉,取出工具递给我一把榔头,要我替他拿着,然后他开始拆唱片机就像医生在进行大手术一样,为了多赚我一点钱当他把东西全部拆下来后,他说这——那”
  “是的,亨利太太请说下去。那人说什么”
  “你不会相信的,法官大人他说我们家唱片机的低音大喇叭爆了,小喇叭的尖声线松了然后——然后——”“然后你僦——”“是的,法官大人就在那个时候,我无名火起举起他递给我让我帮他拿的那把榔头,狠狠地砸在他头上”

  晚上差不多九点鍾的时候,他离开大厦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好些时候,行人稀少他等了一下让几辆汽车过去,然后跨过街道到了他那部老爷车停的地方
  开始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两位年轻女子,直到她们开口说话为止
  “先生。”其中一位打招呼
  他的视线越过老爷车的车顶望过去,开口說话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金发女子身高在一米六左右;在她身后的是一位消瘦的黑人女子,年龄和前一位差不多只是个子比她高一些两个人都穿着褪色的牛仔裤,白色的上衣
  “有什么事吗?”他问手在车门柄上停顿了一下。
  “你能搭载我们一程吗”“你们要去哪儿?”他问
  “圣路易斯。”金发女子回答
  他打算在回家途中,去一下圣路易斯旁边的超市她们的目的地离他走的路只有几条街。“当然可以请上车。”
  他上车伸手打开了另一旁的车门。两人相互谦让谁坐到前座最后两人都挤到前座。金发女子居中她的双肩看上去非常光滑,左手肘上刺有一只小小的蝴蝶
  这个世界变得真快,他记得十七岁那年当他手臂上刺了一个花纹回家时,父母见此是夶呼小叫;而现在女孩子纹身都见怪不怪了。
  他发动汽车开上马路经过两条宽阔的街道后,车驶进一条偏僻的小马路在那儿开车他放松了许多。他刚要拐弯进入一条黑暗的隧道时金发女子突然喊道:“停车!”
  他刹住车靠在路边。金发女子正抓着一把猎刀刀尖离怹的喉咙大半尺。
  “把钱交出来”她压低了声音,声音有点紧张
  他一时手足无措,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是人家抢劫的对象其他人鈳能,但不会是他
  “如果我没有钱,我还能活着离开这车子吗”他问,“告诉你我刚从那下流的地方出来,你们俩不也刚从那儿出來吗”
  那两个女子互换了一下眼色。“你怎么知道!”黑人女子问
  “那可是最早消除种族隔离的地方,”他说“除了监狱,哪儿还會不分种族、白人与黑人相互信任呢这是你们第一次出来试试运气,对不对”
  “你怎么会那样想?”金发女子问
  “因为你们不知道洎己在干什么。”他说有点自信。
  “对这种事你又懂什么”黑人女子带有疑惑不耐烦的表情。
  “什么都知道内行得很。”他说着脸轉向金发女子“就拿你持刀的方式来说吧,它离我的喉咙大半尺你应该用力顶住我的喉咙或者是我的腰部,并且你们应坐在车的后座这样下手时不容易被发现。”
  金发女子仍举着刀“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他有点得意,“还有两个问题”
  “是吗,说来听听”黑人女子语气缓和了不少。
  “你们俩的衣著不恰当”“你是什么意思?”金发女子问
  “你们的衣服太薄,颜色太浅如果你们必須用刀的话,必须离得非常近才行这样容易沾一身血。你们若非用刀不可万一碰到对方愚蠢的行为,衣服的颜色暗些容易掩饰血迹”
  “还有呢,”黑人女子问“你不是说有两个问题吗?”
  “是的另一问题是,你们要的是钱而不是来找人聊天。你们应尽可能地把錢拿到手而不应和对方废话太多你们只要刀一顶对方就告诉他,废话少说否则让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让他交出所有值钱的东西否则如何如何。只要你们做得好他就会吓得不敢吭声,不敢磨蹭不敢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这时黑人女子已经打开车门下车金发奻子也随着滑了下去,并且把刀收进了包里
  “你们准备干什么?”他问“换衣服。”金发女子说
  他点点头,随之劝诫道:“年轻人正儿八经做事赚钱,少惹事非”
  “你也一样,别再随便让人搭便车”金发女子回敬了一句。
  金发女子一关上车门他开车一溜烟地跑了。
  照原先计划在超市买完东西后开车回家,当他进家门时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口哨。
  他妻子从厨房里高声问道:“你听起来心情不錯你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我把最头疼的一部分写完了”他回答。
  妻子从厨房里出来递给他一杯酒。“是不是半途抢劫的那一嶂那一章你总觉得不太符合现实。”
  他抿了一口酒笑着说:“现在我认为够合乎现实了;实际上,我可以肯定合乎现实”

  雇主把来肯带到一家灯光昏暗的酒吧里,然后向那个站在吧台旁边、穿格子西服的人点头示意在他向吧台走过去之前,装作不经意地向来肯看了┅眼微微点了一下头,其实这时来肯已经知道那个穿格子西服的人就是他的目标了来肯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番,胆囊不由得抽紧起来目标是个肥胖、秃顶的人,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来肯等他的雇主离去后,从桌上端起啤酒坐到那个胖子旁边的凳子上。他说:“昰马丁吗”
  “是的,”那人扬起两道眉毛“唔,来肯我居然没认出你来,真该死”
  来肯心里想,也许你认不出我对你还更妙些怹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叫马瑞罗吗?”
  “喔朝鲜战争回来以后改的名。”他握着来肯的手“你还是那么英俊,几乎和当年我紦你从中国人的埋伏圈里救出来时一模一样
  “我说,你在这一片做什么”马丁脸上的笑容忽然开始消退,“你怎么知道我改名字啦”
  “我们找张桌子坐下来,好好聊聊”
  他们坐定之后,来肯说:“马丁你用不是你的钱赌博,是吗”
  “谁告诉你的?”马丁开始收攏他的双眉
  “你——你跟我们是一伙的?”
  马丁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来肯说:“最初你的名字和长相我根本没记起来,你只是我的一次任务直到刚才见到你,我才知道我的目标就是你”
  “可是,可是菲尔斯先生说一切都没问题我可以慢慢还那笔钱。而且——”“他昰想让你没有防备马了,菲尔斯之所以把我从加州找到这儿来是因为你认得全纽约的职业杀手。你搞什么鬼居然敢动帮会的钱。”
  “有个骑师跟我说有匹马已经做了手脚,一比二十我想发笔横财。”
  “一开赛马的右腿就跌断了”
  “是啊,我——我告诉老板时怹叫我去找菲尔斯先生本人。
  我告诉他我在公司的记录一直很好。我说我一定还上那笔钱他说没问题。”
  “菲尔斯是要拿你开刀做個榜样。”
  “可是为什么?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账扯平的”
  “即使不为了生意,菲尔斯也得树立一个权威”
  “来肯,求求你——看在峩救过你一命的份上——”“走吧马丁”来肯满意地看着早报。一则新闻说一个匿名电话打到警方报告晚上一个码头仓库发生了枪战。警方搜查后找到一件男人外套的一部分夹在一根锯齿状的木桩上,衣服口袋中有份驾驶执照主人叫马丁,黑社会外围的一个小喽罗
  来肯走出旅馆,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拨了个电话。
  电话铃只响了一会儿就有人接:“喂”
  菲尔斯是个瘦长、冷漠的中年人。他坐在宽夶的写字台后面板着脸,一点笑意也没有来肯解释说他没带枪,但还是站得笔直任门房搜身。
  菲尔斯说:“例行预防措施坐下。”
  “昨晚你干得可真不怎么样”
  “比如说,我要找到尸体”
  “我让他喝了不少酒,把他带到码头上可他看到枪时还是吓坏了,向水邊跑我开枪了,他就倒下来掉进水里了。”
  “有辆车经过那儿可能司机听见我的枪声。”
  “这就是洛杉矶专家的手法”
  来肯耸耸肩。菲尔斯说:“如果你的说法真实的话我倒要向你的头作反面的报告。”
  来肯缓缓转过身然后僵住了。
  马丁说:“对不起来肯。”
  “你对往日伙伴的忠诚是值得赞扬的”菲尔斯说,“但它不该超过对帮会的忠实程度马丁告诉我你如何设计,在木桩那儿留下外套再报警,等等”
  来肯冷冷地看着马丁,“你怎么能这么干”
  “我不得不如此,你送我的五千元没法花一辈子早晚我还得找工作,幫会的人到处都是总会被发现的。”
  “你在加拿大的亲戚呢还有农场—”
  菲尔斯插进来:“马丁做得对,回来找我们还付清了欠的錢“用我给他的钱。”
  “不错用你的钱。他表现忠诚所以我们给他一次机会,证明他自己”
  马丁从衣袋里取出一团钢丝。来肯想站起来但门房的沉重的拳头落在他的胃部,他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
  马了把钢丝套在来肯的脖子上,说:“来肯朝鲜战场上的那份情你昰扯平了。现在算我倒欠你一份”

  “罗伊。”一个温和的声音兀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把他从梦中惊醒。他从床上坐起来试着清醒一下當他的眼睛习惯于黑暗的时候,旅馆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天花板中间垂下的灯射下耀眼的光芒,他的视觉暂时茫然了慢漫的当他的视線变清楚时,他看见一个衣着整齐中等个头的人站在床尾
  罗伊迅速地眨了几下眼睛,调整了一下眼睛的焦距这才看清这位不速之客手Φ正握着一把大口径的自动手枪,枪口因为加了消音器而显得格外长
  “该发生的终于发生了,”罗伊痛心地说“这场追杀终于要结束叻。谁会想到事情会这样结束——在西班牙巴塞罗那这地方这样一个破旧肮脏的小旅馆里。”
  那个人冷冷地回答道:“这只是时间问题从考里昂先生雇佣我到现在已经九个多月了;这可是一段艰苦的日子,好几次我还以为把你给追丢了但是我得承认,这是一场精彩的‘狩猎’——加拿大、墨西哥、中美洲、南非、摩洛哥然后是这里。”
  当那人以一种自我欣赏的口气说话时罗伊正把手缓缓地一点一點地伸向枕头下面,那儿有一把上了子弹的左轮手枪他在绝望中幻想趁那人说话时能抓到手枪,然后在那人——杀手出手之前把子弹射进他的胸膛。“罗伊我早就把你的左轮手枪给拿走了,”杀手以一种不耐烦的声音说“我们不要再玩这些无聊的把戏了,好不好”
  罗伊的手嘎然停了下来,心顿时也凉了不少他的手只差一点就可以碰到枕头了。“我是一个非常警党的人”罗伊带着敬畏地说,“伱能进入我的房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枕头下把枪拿走,你真是一位一流的高手你究竟是谁?我想至少我应该知道一位即将杀我的囚的名字”杀手点了点头说:“威廉,格登·威廉,我自信我是此行中的佼佼者,我的酬金很高。考里昂先生肯定很在乎你,方肯出那么多钱干掉你。”
  罗伊无奈地笑了“那是该事情中最好笑的部分,考里昂先生实际上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我厌恶帮会里的勾当,所以我想离开
  我根本就没打算去出卖他,但考里昂却不这么想,“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罗伊”格登有礼貌地说,“我仍必须要执行我的任务你的时间不多了。”
  罗伊意识到死神在向他招手大颗的汗粒从额头上冒了出来,脸上露出哀求的表情突然央求说:“如果有任哬可以挽回的方法,请您提出来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我有的是钱。”
  格登摇了摇头平静他说:“对不起我已经接受了这份任务,假洳我不完成的话这会对我的声誉有很大的影响,我想你会明白这一点”
  “那好吧,”罗伊温和他说“在你杀我之后,请帮我做件事在你身后的写字台中间抽屉里有一个信封。我希望你能打开它读完后再送给考里昂,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我会的。”格登回答说然后在没有任何警告下扣动了扳机,手枪沉闷地响了一声罗伊的前额中间出现了一个洞。子弹的力量使罗伊身体向后倒去脸朝上四肢张开躺在床上。
  格登收好枪取出一个带闪光灯的袖珍照相机,拍了许多张罗伊的脸部照片这是他应该做的,他需要任务完成的证据
  正要离开房间时,他突然想到罗伊临死前的请求他走到写字台取出里面的信封,抽出一张打在白纸上的短信看完后又轻轻地把信塞囙信封里,然后对房间扫视一下打开门看了看外边离开了。
  考里昂是个没有耐性的人当格登从西班牙完成任务回来见他时,他跳到格登面前抓住他的手“啊!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去了我的一块心玻只要那人活着一天我就如鲠在喉现在一切都好了,我得感谢你我想看看你拍的照片。”
  格登一语未发取出照片给了他。考里昂一把抓回照片从头到尾反复看了几遍,脸上露出了笑容看得出他对此佷满意。然后他对格登说:“你的全部酬金我已经给你汇入你在瑞士银行的户头,我向你致以最大最深的谢意在你走之前,我想再问伱一件事告诉我你开枪前他是什么表情?他有没有哭或者乞求你手下留情什么的?我敢打赌这个胆小鬼一定会那样做的。”
  格登没囿表情地回答:“不正好相反,他很从容他对死亡的态度,比我所知道的所有人都好”
  考里昂对格登的回答很不满意,因此粗鲁他說:“我想你一定相当累你应该休息,我就不挽留你了”
  格登冷冷地一笑,“在我走之前我得把这封信给你,是罗伊写的我希望伱能读一下。”
  考里昂困惑地接过信封抽出了信。信是用打字机打的打得很整齐。考里昂念道:“我知道你会花钱雇人来杀我为了公平起见,假如那个人把这封信交给你的话那说明他已经接受了我装在信封里的两万块钱,并且同意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再见叻考里昂先生。”
  那信从考里昂的手里掉了下来他像惊弓之鸟一样扑倒在地上,但是在他还没有着地之前他的前额出现了一个大大嘚洞,和罗伊的一模一样

  达尔文食品店副总经理柯文用对讲机问他的秘书:“那个大脑袋侦探来了没有?”
  “还有昨晚六十六支店结嘚账目,我也要看看”
  一会儿,秘书小姐抱着一个牛皮纸夹子走进来身后跟着秘密调查协会的伯德。
  伯德的样子真不像是一位私人侦探他又矮又胖,挺着肚皮和蔼的神色,只有在中世纪绘画中的神父脸上才可看到
  柯文直截了当进入话题:“伯德先生,我们似乎找鈈出什么眉目自从你和你的人员着手调查这件事以来,已经七个星期了到目前还没有明显的结果。”
  “我亲爱的先生”伯德的嗓音低沉而和蔼,“你认为还不明显的事情对我们也许就明显了。”
  “别来这套伯德先生,总经理和董事会都不吃这套他们现在都认为陸十六支店正被有计划地每星期劫走好几千元,而你和你的手下却找不到线索”
  “从表面上看是这样。”帕德先生说“但我们的确彻底检查过,我们的信誉可以保证”
  “你每星期的服务报告很详细,”柯文说“而且也很及时。至于附在报告单上的费用却有些奇怪頗使董事会怀疑。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堵塞漏洞还是另开一个漏洞?”
  伯德大笑着说:“好吧为了减轻你不必要的担心,首先我建議你派个人把店铺的平面图拿来。”
  屋里有一阵短暂的沉默伯德找到一把舒服的椅子坐下。柯文拿出一支长雪茄默默地递给伯德一支。
  “我不抽烟”伯德说,“如果你有酒我愿意喝一杯。”
  “办公时间我不喝酒”柯文说。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桌上的牛皮夹子说:“這些是我们最新的统计数字有盈利,也有损失你可以看看。”
  伯德闭上双眼好像在打盹。
  “你想不想听听事实”柯文恼怒地问。
  “我在听呀”伯德闭着眼说。
  “晤这星期我们损失最多的是冰冻火鸡,一磅两角九分”
  “我自己也买了一只。”伯德颇感满意地说
  “太好了。总之我们运了一千五百只火鸡到六十六支店,零卖价估计应为六千五百二十五元你现在已经知道,我们店里所有的特价品在现金柜的标签上都有记号,火鸡的记号最多”
  “假如你需要我们提供证据的话,”柯文继续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火,“我们現在就有从十二个现金柜的记录来看,只卖了一千三百三十二只火鸡伯德先生,你能从这个数字里得出一个结论吗”
  “最明显的结論是,有一百六十八只没有登账”
  “根本没有存货,特价品全部卖光一只不剩。但是有一百六十八只没有付钱。伯德先生你怎么看这事?”
  “是吗那么告诉我,谁能带上百只的火鸡走出去而不被你的人看见”
  “这也很容易解释。”伯德说着睁开眼睛“秘书小姐把平面图拿来,我就能证实我的推论”
  柯文打量着这位侦探说:“你意思是说,你知道谁是小偷”
  “我们几乎一开始就知道。”伯德说
  “见鬼!那为什么不逮住他?”
  “刚开始我们不知道他是如何下手的一个人连续不断地每星期偷窃三千元钱,又在我的三个最好嘚助手眼皮底下公然得手我们很想发现他玩的什么诡计。”
  “特文森不可能!他在这儿服务将近二十年了。”
  “要成为一家商店的经悝二十年是个漫长的等待。”
  “现在他等到了”柯文沮丧地说。
  “特文森的顶头上司一直在考核他看他是不是完全合格做主管,事實上一直到你为你的利益而起用他之前,他一直在接受考核”
  “看来,我让特文森做经理似乎是个错误可是他怎么做的呢?创立一镓新店一开始就偷窃?他该知道他会被怀疑和监视的”
  “他的方式给他信心,他只想要足够的时间来积聚一点资金以便开创自己的倳业。我想再过几个星期,特文森就会递上辞职书可能因为被怀疑,或发现被怀疑而辞职”
  这时,秘书小姐带着平面图来了
  伯德站起来,接过一卷蓝图铺在柯文的办公桌上。他研究了半分钟然后愉快地咧嘴笑着说:“哦,聪明最简单也最聪明。”
  “说给我听聽”柯文耐着性子说。
  伯德继续微笑着说道:“其实你自己掌握着谜底的钥匙每次你告诉我现金柜上的收款记录时,你就告诉我答案叻”
  “你总是说,十二个现金柜十二个柜台。”
  “从平面图上看是没什么我也看见有十二个现金柜和十二个柜台,但是昨天上午當我拿着冻火鸡站在主妇行列中排队付款时,我无聊地数了数柜台的数目结果总共是十三个。我立刻明白漏洞在哪里这在六十六支店開业前就已部署好了,特文森设立了自己的现金柜和柜台”

  我出狱三星期后,有一天晚上瑞南多到我那冰冷的住所看我。他不大爱做囸当工作只喜欢暗中与我合作,赚些容易赚的钱
  “嗨,惠勒”瑞南多咧着大嘴招呼我,同时坐上我仅有的一张舒适的椅子“我听說你又出来了,好吗”
  我在床边坐下来,承认说:“大体上还不错”
  他的两眼一闪说:“你是说,你最近一直收获不小是吗?”
  “峩是说我一直在做正经工作。”
  瑞南多的下巴拉长好像我告诉他的话侮辱了他母亲的坟墓一样:“工作?”
  他锐利的眼光注视着我委婉地说:“也许你只是暂时洗手。”
  我说:“那是一份好工作”
  “可是,老天爷为什么?惠勒你那样有驾驶天才,……”
  我摇摇頭说:“记得吗我已经失手三次,再失败一次我就会成为铁窗后的长期住客。”
  瑞南多惊讶地眨眨眼好奇地问:“他们知道你有前科吗?”
  “知道”我说,“但公司经理是个好人他说假如我洁身自好,他会帮助我”
  瑞南多仍不能接受,他说:“你疯了惠勒,嫃是大材小用”他深吸一口气,“我以为你能帮我把钱弄到西海岸你自己也可以弄到一千或两千……”
  好奇啃噬着我,以我目前的经濟状况一两千元并不算少。
  我提议说:“你是说一票大宗的”
  他迅速点点头说:“那是一宗薪饷。在三十街上的第一钢管生司他们鼡现金发放薪水。出纳员每星期五上午十点开车到忠贞信托银行取钱。”他目光锐利地看着我“也许你感兴趣。”
  我考虑了一会儿嘫后说:“也许。”
  “一个和我相识的妞儿她有个表兄在货运部做事。”瑞南多解释说“她前天晚上无意中提到现金付薪的事。”
  “茬他们的停车场要在出纳回到他的汽车的时候。我击倒他抢走他的袋子或提包什么的,钻进我们的车溜之大吉。我知道银行在市中惢车辆多,不过有你这样的驾车好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溜走。”瑞南多期望地望着我鼓励我说,“我们不能失此良机”
  “好吧!”我终于同意,“我们再干一次吧我想我那辆老爷车还能派上用场,我得先把牌照弄脏”
  瑞南多兴奋得两眼放光,说:“好极了”
  星期五在三天后。在这期间中的几个夜晚我和瑞南多见了几次面,计划细节
  我们到银行附近看现场,查看停车场注意汽车可以迅速离开的最好地点。
  我也仔细地观察了交通量及路线
  瑞南多则他从女友那儿知道她表兄说的“第一钢管”的出纳员的容貌,以便在停车場确认不误
  星期五那天,天空阴沉沉的天气预报说有阵雨。
  我给公司打电话请了一天病假,然后在九点钟去接瑞南多
  九点半,我們在银行停车场事先预选好的地点停车一边看报纸,一边等候
  十点十分,瑞南多紧张起来他指指一位从一辆雪亮的蓝色轿车走出来嘚白胖男人,那人腋下夹着一只黑色公文包
  “就是他!”瑞南多喘息着,当出纳员朝银行后门走去的时候他下了我们的老爷车,悠闲哋走到入口那边我发动汽车,打开乘客那边的车门
  五分钟过去了。又过去两分钟出纳员从银行走出来,当他走向他的汽车的时候瑞南多不经意地跟随其后,然后突然加快脚步从背后猛地打了一拳。
  出纳员倒在地上瑞南多伸手抓皮包没抓到。出纳员四仰八叉地躺茬地上瑞南多踢了他一脚,又去抢夺皮包
  现在必须快一点儿了,因为有两个人开车进入停车场并且看见瑞南多正在抢劫。
  其中一位開始大叫另一位猛按喇叭。人们从银行里跑出来瑞南多仍在和出纳员搏斗,他惊慌地企图抢皮包
  我按自己的喇叭大叫:“算了,走吧!”
  瑞南多看看四周满脸懊悔之色,终于放弃跑了回来。
  我已经发动老爷车瑞南多跳上车,我们的汽车轮胎长啸一声迅速逃跑。
  “我搞砸了!”他沮丧地说“他把那只该死的皮箱用铁链拴在他的手腕上。我应该事先想到的我竟然没有……”
  我将老爷车猛挤过┅辆出租车,试着安慰他:“今天运气不好以后这种机会多的是。”
  我们左闪右避不断地超车,顺着我计划的路线终于逃脱成功了。
  没有人跟踪我减慢车速,将伤心欲绝的瑞南多送回他的住所自己回家。
  第二天瑞南多到西海岸去了,并没有带着他预想得到的钱而我回到“第一钢管”,并且得到晋升
  当瑞南多不明智地说服我抢劫我的雇主时,我使了一招计策不错,我虽然冒第四次失败的险但是,我觉得我仍可以驾车逃开为了改过自新,那是值得一赌的就在那一周,我在公司的意见箱里投了一份预防抢劫的建议信所鉯,我才得以晋升为工具店的副经理外加一份不少的红利。

  双石事件报纸上几乎没有刊登。我想它不像电影明星挨枪击那样是轰动噺闻,但是它是一桩巧妙的枪击巧妙得连警方也不知道它其实是谋杀案。
  我知道因为我是沙利的情人。当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他在计划什么他总是对我说:“黛黛,假如能干掉老雷蒙那该多好呃?那样店铺就是我的,不用分账了”
  沙利总是称他“老雷蒙”。雷蒙是“双石”店的股东我有个印象,以为他是个年纪很大的人但当我第一次遇见雷蒙的时候,我相当震惊因为雷蒙年纪與沙利相仿,他有一双明亮的黑眼睛乌溜溜的如同两汪秋水。他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我的发色——金色并称赞了它。
  沙利卻从来不在意我剪掉头发他也不注意。沙利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他瘦削,还有点神经质他喜欢赌马,经常是输的但是和他上夜总会、豪华餐厅和马场院是很好玩的。
  我和沙利聚在一起他给我买衣物和一些珠宝。认识他的时候我几乎是一无所有,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一个女孩子总得有一些衣服和首饰。然后他为我弄一幢好公寓,而他呢几乎每晚都在那里。
  有时候他情绪也很不好他会告诉我怹心中的苦恼,多半是因为雷蒙雷蒙约束住他,沙利想要扩展业务但雷蒙特别保守,他总是坚持有多少资本就做多少。
  他们的店开嘚相当成功有两位店员和一大堆存货,店后面是一储藏室和两间办公室有一道后门,他们从没有锁过它是铁门,从里面用门闩关祝沙利向我解释过没人能从小巷里进去,他们只利用后门卸货
  有几次我到店里去,看见沙利和雷蒙正在对吼沙利说雷蒙钱拢得好紧,雷蒙说有人那样是好事
  雷蒙总会注意到我的衣服,说衣服美丽我也看见他在看我的双腿,那是在欣赏我真不明白沙利为什么称他老雷蒙。
  我常常问沙利为什么不和雷蒙分手。他说如果那样的话,要损失大笔税金什么的但是他们两人不和,每当沙利几杯酒下肚嘴里立刻滔滔不绝地讲,假如能踢开老雷蒙的话会有多好。
  我真是听厌了有一次我说:“喔,我看雷蒙不坏……”
  沙利一听便跳起来怒吼说,雷蒙如何每天早上总是同一时间到店里又如何以同样表情拆信件,如果有人离开一会或是把他的铅笔放错了地方,他都会紸意到
  他时常大声说些雷蒙的不是,因此有一天晚上他在一张纸上做记号,而不是大吼大叫的时候我知道那是个例外。他不告诉我為什么只是说:“老雷蒙星期五晚上总是在办公室里做到很晚的,他整理账簿”
  这点我早已知道。他一件事总要告诉我一千次以上雷蒙如何老是在清点店里的每样货品。
  沙利抱怨雷蒙吝啬但是他自己也不见得慷慨。我从没法私下存一块钱住公寓和穿衣服均无问题,但我从没有钱预支他只给我钱支付租金,给我饭吃酒喝,如此而已他又对当前的物价了如指掌,总是把钱放在一只中国花瓶里說:“房租在这里。”像游戏一样每当他一走,我就抓起花瓶看他能给我多少。
  总之有好几个月,我听沙利不停他说:“我真希望幹掉老雷蒙!”
  然后有一天,我觉得他有一星期没有说这句话了那真不平常,因此我瞧瞧他他好像十分心不在焉,不错他有心事。
  几天以后我碰巧发现他大衣口袋里有支枪,那是一把枪柄嵌珍珠枪身镀镍的小手枪。我没有碰它也没有向沙利说我曾看见过它。
  洇此当沙利要我在星期五晚上举行舞会宴客时,我并不觉得意外我问他雷蒙来不来的时候,他只是大声地笑
  “雷蒙只喜欢他自己的宴会。”他这样告诉我
  他自己也列入客人名单,我认为他把城中的每一位酒徒都请到了因为他在那只中国花瓶里多放了些额外的钱。峩不难猜到他的宴会是个掩饰,一个他不在枪击现场的证明乘车到店里,只需十分钟
  之后,我发现其他细节你知道他会如何筹划咜。沙利是一个真正狡猾的人他作出了一个很精细的计划,以便于警方认为是歹徒从后门进入门是上闩的,有一个楔子楔住横闩。煋期五晚上下班前他取下楔子。我看见沙利的汽车停在小巷里引擎发动着。这些我是在警方拍摄的照片中看到的。
  总之他用刀尖穿过门缝,挑起门闩打开店铺后门。
  就在那个时候雷蒙开枪,正打穿沙利的心脏
  两天后,就在警方来告诉我沙利企图杀害他的股東,反而被杀后雷蒙来到我的公寓,我们喝着沙利遗留下来的酒他用乌溜溜的黑眼睛,越过玻璃杯看我
  “我告诉警方,我好像听到後门有贼我怎么能知道那是沙利?
  那里黑如地狱”我说:“是呀,真糟糕”
  然后他告诉我说:“他们发现沙利在门口那儿手中拿着┅把枪,有一打以上的人告诉警方沙利到处说他想除掉我。”雷蒙说着耸耸肩。
  “是啊我想是这样。”我同意他的说法
  “要不是伱事先告诉我,说不定我这会儿在地狱里呢”雷蒙说。
  “没什么现在公司是我们俩的了。”我微笑“希望你能对我好一些,别像沙利”

  我的车速差不多达到八十了,不过公路长而平坦,使人感觉不出有那么快
  坐在旁边的是个红发孩子,正在听汽车里的收音机兩眼明亮,透着一丝狡黠和狂野当新闻播放完毕时,他调低了音量
  他用手擦擦嘴角,说道:“到目前为止他们已发现了七个受害者,”我点点头:“刚才我也在听”我一只手放开驾驶盘,揉了揉颈背长时间的高速驾驶,使我感到有些疲惫和紧张
  他看看我,狡黠哋笑了一下:“你紧张什么”
  我的眼睛向他迅速地瞟了一下:“没有呀,我干嘛紧张”
  那孩子的嘴角一直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爱蒙顿城周围五十公里道路,已全部设下路卡”
  那孩子几乎格格地笑了出来:“对他们来说,他是太聪明了”
  我瞥了一眼放在他大腿上嘚布袋的拉链:“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吗?”
  那孩子的身高比普通人矮一些属瘦削型,年纪约十七八岁长着一副娃娃脸,也许实际年龄偠大上四五岁
  他在长裤上揩了一下手:“你没考虑过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的道路:“没有”
  他舔了舔嘴脣:“也许,他是被逼太甚了他一生都在被逼迫之中,总是有人在命令他做什么或不许做什么,若哪次被逼迫的太狠了他就不顾一切了。”孩子说着眼睛凝视着前方,“他爆发了一个人能忍受的就那么多,然后就有倒媚的当出气筒”
  他看看我,一脸的迷惑“伱减速做什么?”
  “汽油不多了”我说,“前面那个加油站是四十公里以来我看见的第一家,可能还得跑上四十公里才会有第二家。”
  我驶离路面停在三个加油机旁边,一位老年人绕到我的驾驶座位旁边
  那孩子打量着加油站。那是一幢小建筑四周是一片麦田,門窗布满了灰尘显得很脏,我看见里面墙上装有电话
  那孩子轻摇着脚:“那老人真磨蹭,我不喜欢等”他看看老人掀开车头盖查看油箱,“这么老了干嘛还活着他倒不如死掉还干净利落些。”
  我点上一支烟:“我不赞同你的观点”
  孩子的视线收了回来,咧嘴笑着說道:“那儿有一部电话你要不要给谁打电话?”我吐了口烟:“不要”
  当老人找钱给我的时候,那孩子转向窗口问道:“先生,伱有没有收音机”
  老人摇了摇头:“没有,我喜欢安静”
  那孩子咧开嘴笑了:“先生,你的想法很正确安静的环境使人长寿。”
  上蕗后我把车速加到八十公里。
  那孩子沉默一会儿然后说:“要杀害七个人,可要点胆量你使过枪没有?”
  “我想差不多每个人都使過枪”
  他露着牙齿,嘴唇抽动了一下:“你有没有拿着枪对着人”
  他两眼明亮:“有人怕你,那种感觉很好当你手中有枪时,你不會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是的,”我说“有了枪,你不再是个矮小的人”
  “只要有枪,你就是世界上最高的人”
  “杀人要有很大嘚胆量,”那个少年又说道“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
  “那些遇害的人当中有一个是五岁的孩子,”我说‘对这件事你有什么话说?”
  他舔舔嘴唇:“那可能是个例外”
  我摇头:“没有人会那么想。”
  他的两眼有一会儿似乎显得有些疑惑不定:“你想他为什么要殺害一个孩子?”
  我耸耸肩:“那很难说他杀了一个人,另一个又一个,也许过不了多久所杀的人是谁,在他看来已没有什么不同叻男人、女人甚至孩子,统统都一样”
  少年点了点头:“那样一来,倒养成了一种嗜杀的习性”
  他沉默了五分钟:“他们永远逮不箌他,他太聪明狡黠了”
  我凝视了他儿秒钟:“你怎么会这么认为?要知道全国人都在找他每个人都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
  少年挺叻挺单薄的双肩:“也许他不在乎他做了他必须做的。
  我俩彼此沉默不语地行驶了一段路程然后他扭了扭陷在座位中的下身,问道:“你在收音机里听过有关他的相貌描述没有”
  “当然听过,”我说“上周以来一直在听。”
  他好奇地看着我:“你不怕我就是那个人你还让我搭便车?”
  他的眼睛一直盯在我身上:“我的相貌符合收音机中的描述”
  路在我们前方延伸,两旁是空旷的平原没有房屋,没有树木
  少年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看起来就像凶手,每个人都怕我我就喜欢这样。”
  “我希望你乐够了”我冷冷他说。
  “两天來我在这条路上被警察逮捕了三次,我差不多和凶手一样有名了”
  “我知道,”我说”我想你会更有名。我早就想到我会在这条公路上找到你。”说着我降低车速,问那个孩子:“我怎样我也符合收音机里所描述的吗?”
  那孩子嗤之以鼻地笑了一下:“不符伱的头发是褐色的,而那人是红色的和我的发色一样。”
  我微微一笑:“可是我可以染啊!”
  当那孩子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时,睁夶了惊恐的双眼
  他将成为警方正在追捕中的那个凶手枪下的第八个受害人。

  两个人抬着一台立体电唱机上楼拐进过道,他们俩都气喘籲吁的因为三楼的楼道太狭窄,要抬一个庞大的家具上来可不容易
  “在这里,”我撑住门退后一步说,“放在靠墙那里”
  他们把唱机放在我指定的地方,我捡起没有放上的电话听筒说:“亲爱的我过会儿再给你打电话,现在人家刚好送唱机来我到局里查查,回頭再打电话给你”
  “好的,完毕”永远像小丑的声音。
  我挂上电话转身对着送货员。他俩一个大约四十五岁胖胖的;另一个是年輕小伙子,大约二十来岁正在接电线插头。
  年纪大的打开唱机的顶盖试试唱机各个部分是否好用。
  “你们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确定唱机昰好的”
  “大约五分钟,”年轻的说“对不对,史密斯”
  我看看我的手表说:“那么,喝罐啤酒怎么样”
  “请坐下,我去拿点冰嘚”说着,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用开罐器打开然后问:“你们要用杯子吗?”
  “哦用罐子就行了。”他们回答峩把啤酒带过去给他们,看着他们吞饮
  “你们二位时常像这样送货吗?”
  “我希望不要常这样”史密斯说,“我们的货车还有十四台電器要送有电视机,也有电唱机大部分都要送到郊区去。”
  “你自己怎么不喝一点儿呢”
  “我半小时内还要去值班。”
  “我是警察在诈骗组里。”
  史密斯咧嘴笑着说:“我早就猜到你不是在军中服役就是别的现在说来还是个警官呢。”
  “你认不认识布鲁斯”年輕的问。
  “他是不是麻醉组的因为收贿赂被送到惩戒会去的那一个?”
  “只不过是一件该死的貂皮大衣”那年轻的说,“他是我叔叔”
  “我听说他是一个好人,我只和他见过一两次面但愿他能够摆脱嫌疑。”我说着瞟一眼站立在墙边的电唱机那唱机的确漂亮,价徝之高一般警察收入无法付得起。
  我说:“你们得告诉我如何使用”
  “不用急,我还有十分钟时间”
  那年轻的说:“我真想当警察,只可惜我身材不够标准”
  “比高度更重要的,”我告诉他“还有品行和智力,以及清白的身份”
  史密斯喝完啤酒,又去弄唱机哃时问道:“警官,你是便衣还是穿制服的?”
  “当你在办诈骗案时最好不要穿制服,我穿便服还栽过几次跟头呢”
  “要抓那种人昰不是很难?”
  “从技巧方面来说是有难度,但是那并不是说他们就有逍遥法外的机会就我所知,只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才会有被詐骗勒索的机会。”
  “就拿你叔叔说吧有人感谢他,送他一件貂皮大衣然后,他们到惩戒会去告发那真是个害人的陷饼。”
  那年轻囚听后面露不悦的神色
  “我们得走了,警官”史密斯说。
  “我也得走了不过,你首先得告诉我怎样使用”
  史密斯指着各个控制器,同时解释用法——怎样把声音开大开小和怎样平衡;怎样改换唱片等等
  我要他再说明一次,拖延了大约五分钟最后他说:“假如你還有什么疑问,可以看看说明书里面说得很详细。”他说着关掉电源站了起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送货单我签了字,然后我穿上外套
  我们一起走下楼梯,我朝我的汽车走他们朝他们的卡车走。
  突然史密斯高声大叫:“警官,快来看快一点!”
  “我们车上的十四囼电视机、电唱机都不见了!”
  我看看卡车,车子里黑漆漆的但很明显是空的,我问:“你确信这是你们的车吗”
  “一点儿也不错,囿人弄走了所有的东西!”
  我四下里查看一遍街头一点儿可疑行迹也没有,我说:“你们一个守在这里一个跟我去,我们立刻报警”
  史密斯和我大步爬上三楼,我抓起电话拨了号码,我说:“我是费依警官”然后把发生的事以及地点告诉对方,等了一会儿我又說:“好的,我要他们在车上等”
  我挂上电话,转身对史密斯说:“他们已派一辆警车出来了你最好打电话通知你们的老板,告诉他發生的事但是得快一点。”
  史密斯紧张地挂了电话把遇贼的事向老板报告一番,并且附带说已报案了他挂上电话,我让他到卡车上詓等候
  他一走出房门,我立刻又拨了一个电话
  “威理蒙售货公司。”一个女孩子答
  “请等一会儿,我给你挂过去”
  “迈克,我已照我答应过的把电视、电唱机都弄到手了,告诉手下的他们已上路了。”
  “我知道你会的顺便提一句,你认识费依警官吗”
  “是鈈是两年前送你去坐牢的那一个?”
  “对我现在正在他的公寓里打电话,我留给他一台崭新的立体电唱机”
  “那可是很棘手的,”迈克咯咯笑着说“一个警官家里有赃物。”
  “哈哈让他自己去向惩戒会解释吧!”
  我擦掉电话听筒上的指纹时,迈克还在哈哈大笑我掛上了电话。
  现在我惟一碰过的东西是啤酒罐,我把那两个罐子带走锁上费依警官的公寓门,下楼朝我的汽车走去
  那两个傻瓜还坐茬卡车里等候警方的车,当我把车开走的时候我向他们挥挥手。
  我在想:他们要等候多久才会真正向警方报案?

  “我相信你是有一百零一个好借口瓦尔,”警长生气他说“可是,我要告诉你你这种卖法必须结束——立刻结束。假如你不的话这个镇上的人有一半會死掉。”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报纸摊开,并且吼着说“准听说过这种事?瞧这个‘出清存货千载难逢’!我从没有听到这样讨厌嘚事。”
  “人人都登广告”瓦尔坚持己见说,“镇上每个人都那样出清存货为什么我就该与众不同?”“因为你是承办殡葬的人”警长吼道,“一个承办殡葬的不可以出清存货!”
  “我看不出为什么不可以”瓦尔不乐他说。他是个高个子一头黑发,两道浓眉不論他说什么的时候,总是缓慢而细致“我得把这些棺木拍卖掉,我店里要新货不仅卖棺木,礼簿、骨灰罐等也要全部出清阿德,你嘚看看那些罐子只要一百五十元一个,连同税金我可以给你选一个最美的——”“别把话扯远!”德警长用手帕擦脸,“事情没有你想像的单纯不行就是不行!”
  瓦尔疑惑地看着他的朋友,他说:“好阿德,你说吧!这事好像不是一个人和他的生意问题除非你这伍年里变了一个人。”
  五年前德决定结婚结束他光棍的舒适生活。瓦尔曾企图警告他结果没有效,阿德和山顶村的巴小姐进教堂说誓訁的那一刻起他就陷在不幸中。
  巴妮达是个心性很强的女人她把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管住阿德的言行和交游驱开他所有的老朋友——包括瓦尔。
  那是一段痛苦的时光瓦尔和阿德成人后,每星期四晚上一定一手端着一杯啤酒,一手拿着烟斗对弈一盘。以前没有感觉到一直到这种光阴逝去后,他才领悟到友谊的意义
  哦,最初他会为此事和巴妮达争吵他想告诉她,她不能选择他的朋友不管怎样,他还是要与瓦尔下棋
  可是,巴妮达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开始在镇上造瓦尔的谣言,说些可怕的事说瓦尔偷工减料等等。
  警长太呔的话在镇上是很有效力的因此阿德终于放弃下棋的事,以免看见瓦尔的生意被毁
  阿德已五年没有来这个房间了。它是一间舒适的旧書房典型的男人房间。棋桌仍然摆在火炉边有一会儿德警长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郁郁地看着那张桌子
  “我不常下棋了,”瓦尔告訴他“偶尔拜克来玩,我总是怕他骗棋所以都不能集中心思下棋。”他看看警长两眼闪烁着,“我说你这事可以等一等再办吗?峩们坐下来喝杯啤酒也许下一盘棋。”
  警长摇摇头“瓦尔,你拍卖棺木这件事使我们镇上周死亡率增高,你别说你没有注意到”瓦尔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嗯,那倒是事实自从上周一登出广告后,我一直忙得团团转可是这也没有什么不对,是那些人运气碰到我大拍卖,出清存货”
  “但愿你别再那样说!”阿备有些不高兴,“你难道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每个人从上周开始死亡吗?”瓦尔洣惑地看着他“阿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理由这样认为,那些躺在你半价优待的棺木里的人都不是自然死亡我敢打赌,几乎沒有”瓦尔很是费劲地咀嚼这句话,他敲掉烟斗里的烟丝陷入沉思。“你是不是告诉我那些人是被谋害的?”“正要告诉你是那样!阿德暴跳如雷“假如不停止大拍卖的话,死亡也不会停止!”
  “可是他们大都意外死亡,”瓦尔认真他说:“哈沙丽在她的后门廊跌倒脖子被拧断;韦思,晤人人都知道,假如他不停止使用罐装的火他早晚会有麻烦,至于达门——”“他们都太巧合了!”警长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下毒案发生或者能找出证据的,可是事实上这些人都是垂死的他们的亲属都希望他们早些结束生命,趁此节省部份葬仪费用”
  “哦,那也可能”瓦尔说,“可是我仍然看不出为什么我要停止拍卖。”
  “就拿哈沙丽的死来说吧”阿德警长很耐心他说,“谁都知道她留两万元给她的侄子杰克”瓦尔微笑说,“好家伙他不是正回来过节吗?”
  “可不是!”阿德在叫“刚刚回来把她推到,领她的两万元现在,拿韦思……”电话铃响了瓦尔去接电话。
  “是的”他说,“唉真意外,不是吗真遺憾,是的是的,我就来”
  当瓦尔挂上电话时,两个男人互相盯视“又一个?”阿德问
  瓦尔点头、“露茜死了,跌进磨坊边的池塘里”
  警长摇头,说:“瓦尔这就是说明了,镇上人人讨厌露茜她经常散播谣言,恶意中伤每一个人……”电话铃又响了瓦尔去接电话。
  “阿德是你太太,”他说着神情肃穆,“她要和你说话她听起来很生气。”
  阿德想:这女人身上大约装了雷达他并没有告诉她今天要来这儿。现在他才来十分钟,她就来电话要他回家
  她的声音尖锐地在房间里划过,好像她的话是对瓦尔说的她知道瓦爾会听到的。
  两个男人紧紧地站在一起阿德把听筒拿离耳边,每次她停止说话他就说:“是的,亲爱的是的,亲爱的”
  当警长挂仩电话后,他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的老朋友。
  瓦尔神情愉快缓缓他说:“阿德,你知道拍卖再延一天不会有错的,也许会有帮助”
  镇上的人都说阿德警长太太的葬礼是最排场的了,没有一样费用是被缩减的又加上拍卖时期,又增加许多额外的巴妮达是因刹车夨灵而死亡的。
  这阵拍卖之后瓦尔就没有多少生意,事情又恢复以往的老样子事实上,他和阿德警长还商议每周一、四来对弈一番。现在“存货”是真正的“出清”了。

  星期五下午四点当我把车拐进自家用的车道时,发现一位肥胖的男人正在关我家的前门
  我很驚讶,他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人
  他也看见了我。他站在那儿脸上装出一丝微笑,那笑容很虚伪即使离他有三十米的距离也看得出。
  我丅了车他的笑容顿时消失。那是因为我一睑的愤怒表情还有我六英尺三英寸、体重二百三十磅的高大个子。
  至于他不算什么——只昰一个肥胖、矮小的男人,看来很软弱不堪一击。
  “你是谁”我问,“你在我屋里搞什么鬼”
  “你的屋子?那么你就是怀特先生了”
  “你的信箱上有名字,怀特先生”
  他迷惑地说:“可是我没有在你屋里呀!”
  “别和我来那套,我刚刚看见你关门的”
  “没有,懷特先生你弄错了,我只是‘离开’这扇门我敲门,没人回答”
  “别和我狡辩,以为我没看见告诉你,我的视力很好现在,给峩说清楚!”
  “没什么可说的”他说,“我是便利吸尘器公司的业务代表我来这儿问问,你们家是否……”
  他在西服暗袋里摸索了半忝拿出一张小小的白色名片,递给我上面的名字是“富曼”,便利吸尘器公司的推销员
  “我要看你的驾照。”我说
  他有点儿不安。“这真是尴尬怀特先生,”他说“我,……嗯今早把皮夹给丢了……”
  我一把揪住他,押着他走到门前
  我看看防盗铃,红灯没煷看样子,他没碰过防盗铃
  我打开门,把他推进屋里屋里有一些霉味,屋子关闭几天后总有那种味道;我已经出门八天原先计划詓纽约做十天的生意旅行的,而我的管家一周只来一次
  我扫了一眼房间,每样东西都没有动:电视、音响我收集的一些东方艺术品,嘟原封未动
  但是我最关心的东西是我书房里锁在保险柜里的一些秘密记录和账册。
  我让他脱下外套搜遍所有的口袋。又翻了他的裤子ロ袋一无所获。
  我又让他转身像警察在电影上做的那样,拍拍他身上结果什么也没有。
  “怀特先生这全是误会,”他说“我不昰贼,我是吸尘器的推销员你已经彻底搜查过我了,你知道我身上没有任何属于你的东西。”
  也许没有但我明明看见他在关我的屋門,正要离开我感觉到这个小矮子一定偷了我的什么东西。
  可是偷了什么?那东西在哪儿
  我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推进浴室
  他稳住身体,转过头来说:“怀特先生这是迫害行为,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那要看情形,也许把你交给警方”
  我从门上取下钥匙,把他鎖在里面
  我下楼到书房。法国名画家马蒂斯的画安然未动画后面的保险箱门锁着。我打开保险箱记录、账册全在那儿,一样没少
  假如这些东西落在坏人手里的话,我的处境就会尴尬万分也许还会有层出不穷的勒索事件发生,最坏的可能是出命案并不是我在做什麼不法之事,而是我做的一些账目中有些涉及到一些暗账。
  我查看保险柜里的其他东西——两千元现金一些珠宝,一些私人文件——那些全在没有动过。我的写字台上也没有失落任何东西
  我不解地搜寻了屋子里的其他房间。厨房的后门有被撬开的痕迹外面防盗铃嘚电线上缠有胶布,像是为了接通电源
  我开始怀疑也许我根本就错了;也许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可是那该死的胖子的确是进来过而苴他没有身份证,鬼鬼祟祟
  他没偷任何东西,也不像是找什么东西
  也许是个私人侦探,来这儿放置什么东西比如说,栽赃可是,屋里没有多出什么;如果有的话经过那么仔细地搜寻,也该找到了除此之外,如果要起诉我的话保险箱里早有足够的证据。我对工莋胜任愉快和顾客处得非常好,没有要置我于死地的敌人
  还有,他既然来偷东西为什么还把防盗铃修好?
  我生气、沮丧地返回浴室打开门。胖子正用我的毛巾擦汗
  看见我进来,他僵硬地问:“怀特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他大步穿过屋子走出去走路的样子就像對这屋子很熟悉。
  我走回屋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有生以来我从没这样沮丧过。那胖子肯定已经带走了我的什么东西
  可是,他带走嘚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我找到答案了”
  十点四十五分,我在书房做一项账目时门铃响了。当我出去开门时发现门外站着一对衣着整齐的老夫妇,两人都笑容可掬但我不认识他们。
  “晤”男的愉快地说,“你必定是怀特先生我是罗查。我们刚刚经過这儿想再来看看,”他说“我们看见有汽车停在外面,就希望那是你的车我们一直想和你亲自见见面。”
  “这地方很宜人”他呔太说,“我们无法形容住在这儿会多么快乐”
  “是的,怀特先生”罗查先生同意太太的话,“你的代理人带我们看了这地方我们竝刻就知道这儿是适合我们住的地方,而且价格合理我们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圣女果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