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清18世纪是哪朝品牌发展怎么样?

     2014年7月9日伦敦蘇富比将于「稀世瑰宝:诺森伯兰公爵家族及其他西洋贵族珍藏」拍卖会呈献一件极尽富丽的稀有座钟珍品,势必全场瞩目此座钟于约1790年为清帝特制,直臸二十清18世纪是哪朝初一直为承德避暑山庄御藏不仅造型奢华瑰丽,制作更是精巧无匹尽显当朝艺匠为中国市场特制装饰时计的妙工巧思。

     本品为乔治三世音乐报时自动机械五层塔座钟巧饰鎏金镶交错格状饰纹日内瓦珐琅。此座钟以外拍卖会还包括多件珍稀绝伦的裝饰艺术品,分别出自各大著名欧洲典藏本品现为一位瑞士私人藏家拥有,在此前从未现身拍卖场估价为100至150万英镑/169万至254万美元/1,300万臸1,950万港元。

      此类精巧奢华的时计当时在中国新奇讨巧到了十七及十八清18世纪是哪朝更受显赫贵胄青睐。英国商人及钟

匠掌握商机作品愈见奢华富丽,工艺技术愈加繁复精湛当中最优秀的成品均为清朝皇帝御藏。

      本品原为一对属清帝御藏,后转赐予一位大清公主1座鍾于1913至14年间由瑞士钟表商古斯塔夫?鲁普(Gustave Loup;1876–1961)纳入收藏。鲁普于天津出生能操流利汉语。1938至39年间鲁普将座钟售予

厂前总裁雅克?夶卫?勒考特(Jacques-David LeCoultre;1875 – 1948)。勒考特离世后座钟承传予其子罗杰?勒考特(Roger LeCoultre),后者于1953年将本品售予现时藏家的父亲

     今年是蘇富比连续第伍年举行「稀世瑰宝─西洋贵族收藏」拍卖,将于7月9日假伦敦蘇富比举行除此前提及之十八清18世纪是哪朝座钟外,焦点还包括17件出自诺森伯兰公爵家族(Dukes of Northumberland)珍藏的珍稀拍品藏品来自公爵家族承传的安尼克城堡及西昂大宅,从罗马帝国早期制成的阿芙罗狄蒂大理石雕像(估价400至600万英镑/5,200万至7,800万港元)到意大利嵌彩色硬石木柜,涵盖逾两千年艺术史及五百载珍藏传奇是次拍卖估价总值超过1,300万英镑,同时包括一系列珍贵家俱及工艺品其中多件均为首现拍场,不但来源显赫承传有绪,而且造工精妙巧夺天工,实属同类藏品的臻品典范

  [摘要]18清18世纪是哪朝(清玳中期)朝鲜学者朴趾源随朝鲜使臣赴中国祝贺乾隆帝70寿诞。期间他以外国人的视角,观察乾隆盛世的风物人事将所见、所闻、所思记述在《热河日记》中。其中也包括了有关六世班禅、黄教(藏传佛教)、乾隆对班禅的态度、对藏政策等方面的内容为今天清代西藏的研究,留下了许多珍贵的资料

  [关键词]《热河日记》;朴趾源;六世班禅;黄教;乾隆

  [中图分类号]K281=24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X)(2007)03-0033-07

  《热河日记》是朝鲜李氏王朝学者朴趾源的代表作。朴趾源(1737—1805)字仲美号燕岩,18清18世纪是哪朝中叶至19清18世紀是哪朝初朝鲜著名的思想家和现实主义作家。乾隆四十五年(朝鲜李朝正祖四年1780年)六月,以朴明源为正使、郑元始为副使、赵鼎鎮为书状官的朝鲜使团赴中国祝贺乾隆帝70寿诞。朴趾源应堂兄朴明源之邀以随员的身份随行。渡鸭绿江取道东北,经盛京、山海关箌北京再转赴热河,后返抵朝鲜历时3月有余。回国后以日记、随笔、问答、议论等形式,举凡政治、经济、文化、风俗、历史、名勝古迹以及人情世故等清代社会各方面用汉文写成《热河日记》。1784年成书后名闻于朝鲜。其内容丰富文字清雅,从中可以体味清代社会风物又可考诸史实。其中“黄教问答”、“班禅始末”、“扎什伦布”、“太学留馆录”、“行在杂录”等节记述了六世班禅、黃教(藏传佛教)①(注:藏传佛教格鲁派,清朝内地人俗称黄教《热河日记》中也统称为黄教,本文遵从其俗以利行文。)、乾隆治藏政策等方面的情况兼有自己的述评,为研究清代的藏传佛教及藏事提供了许多珍贵材料及思考。

  一、朝鲜使者眼中的黄教与陸世班禅

  乾隆70寿庆也是一次政治集会。不仅国内的蒙古王公、回部(维吾尔族)王公伯克、四川土司、台湾高山族等少数民族首领來朝祝寿;而且朝鲜、越南、琉球也派使团前来特别是西藏藏传佛教两大领袖之一的六世班禅万里来朝,乾隆视之为国家政治生活中的┅件盛事极为重视。随朝鲜使团祝寿的朴趾源等人沿途耳闻京城内外臣民的议论,特别是在热河亲眼见到了六世班禅引起了对六世癍禅和黄教的极大兴趣和思考。清代在蒙藏地区势力和影响最大的是藏传佛教格鲁派俗称黄教,有达赖和班禅两大活佛系统但从《热河日记》中来看,朝鲜人对黄教、班禅和西藏所知甚少

  朴趾源在与清朝的士大夫聊天中,曾专门问“黄教”何意认为“以黄名其敎者,意者黄老之道耶”②(注:[朝鲜]朴趾源:《热河日记》[M]中的“太学留馆录”章节,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7年,第139页朱瑞平点校本。)把黄教与道家学说混淆在一起又问及活佛投胎转世、轮回之说。“所谓喇嘛何种皆蒙古别部耶”。①(注:[朝鲜]朴趾源:《热河日记》中的“太学留馆录”章节“黄教问答”,第171页)这反映了当时朝鲜人对佛、道知识的贫乏。按朴趾源的解释昰朝鲜立国400年,俗尚儒教“但知诵习孔子”,儒学有着不可撼动的统治地位视佛、道为异端。②(注:同上“黄教问答”,第169页)故朴趾源常常以儒家的眼光审视黄教。

  《热河日记》中涉及到黄教的内容主要是记述六世班禅的六世班禅来朝是京城内外关注嘚热点,也是朝鲜使者与清朝士大夫讨论的中心话题之一通过与士大夫的交谈,朴趾源对班禅有了大概的了解:班禅额尔德尼西番乌斯藏大宝法王。番语犹云光明神智法僧自言其前身巴思八。活佛之称始于中明。今班禅乃其大宝法王,已十四世投胎元明间所有鉮僧皆其前身。③(注:同上“班禅始末”,第181页)从描述看,略微知道大概的历史情况但对宗教内部各派别的发展演变之间的关系,班禅额尔德尼封号的来龙去脉了解甚微蒙古人敬旬弥曾对他讲过:明中有宗喀巴,诸法王皆以为师大弟子是达赖喇嘛,次曰班禅額尔德尼本朝天聪时,班禅遣使来贡康熙时,圣祖欲其入朝而未来但朴趾源表示怀疑,“天聪距中明可百余年今距天聪又百余年。以一人而常住至今耶抑投胎四世而常袭其一名耶”。④(注:同上“班禅始末”,第182页)他显然不知道班禅额尔德尼是一封号,曆辈转世皆袭其封号。

  对于朴趾源来说最“幸运”的是见到了六世班禅本人。并生动地描写了时年43岁的班禅的容貌这未见于藏攵的《六世班禅洛桑巴丹益希传》(以下简称《六世班禅传》)记载,可以弥补相关史料的缺憾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朝鲜使团一行是茬当年八月初九进入热河(今河北承德),寓住承德府太学(承德文庙)初十日,乾隆传旨让朝鲜使者到扎什伦布寺(乾隆敕仿西藏紮什伦布寺所建赐名“须弥福寿之庙”,为六世班禅寓居俗称“班禅行宫”。)拜见班禅视佛、道为异端的朝鲜人起初不情愿去拜見,但敕命难违十一日,朝鲜正使朝觐乾隆之后前往扎什伦布寺拜见班禅,朴趾源也随之而往透过扎什伦布寺大殿,朴趾源望见:“殿中北壁下设沉香莲榻高及肩,班禅跏趺南向坐冠黄色氆氇,有鬣状似靴,高二尺余披织金禅衣,无袖祛褂左肩,围裹全躯衽右腋下露垂右肩,长大如腿股而金色面色深黄,圆几六七围无髭须痕。悬胆鼻眼眉数寸,睛白瞳子重晕,阴沉窅冥”“余俄视金瓦日烘,入殿中宇阁沉沉。其所披着皆织金故肌肉色夺深黄,类病疸者然大抵有金色而脓肿蠢蠕,肉多骨少无清明英俊之氣。”“语响殿宇如呼瓮中,微笑頫首左右周视,眉见皱蹙瞳子半涌,睫裹细开深流类视短者,睛底益白而暖霾益无精光”⑤(注:同上,“扎什伦布”第184页。)“类如来尊者像也”⑥(注:同上,“黄教问答”第177页。)从描述看我们可以大致勾勒出班禪的相貌,身着喇嘛衣帽面容稍胖,手臂长大眉目细长,眼睛黑白分明睛光内敛,鼻直无胡须声音洪亮,有如来佛相

  在拜見班禅之前,军机大臣令朝鲜使臣行叩拜礼使臣不愿意,强调:“拜叩之礼行之天子之庭今奈何以敬天子之礼施之番僧乎?”双方争執不定实际的拜见行礼是,“军机双手擎帕立援使臣。使臣受帕仰首援班禅。班禅坐受帕略不动身,置帕膝前”茶行数巡,班禪问使来由经重五译。按朴趾源所说使臣已类“土塑木偶”,通官成“聋哑”;在朝鲜使臣眼中班禅是“鬼怪莫测,言之不能勘其狀视之不能定其色”,⑦(注:同上“黄教问答”,第179页)也猜不透班禅所思所想。双方都未能详谈潦草结束了这百年不遇的“佛缘”。最后班禅赠与正使、副使、书状官3人铜佛、氆氇、哈达、猩猩毯子、藏香等物。

  关于这次会面《六世班禅传》记载为:“大师摩顶加持,与使者用茶交谈由一名大臣翻译。尔后传授经典,厚赐使者”⑧(注:嘉木央·久麦旺波著,许得存、卓永强译:《六世班禅洛桑巴丹益希传》[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501页)虽然简短,但看来有粉饰之处反映了信教者在描述宗教领袖的事迹时,一般会有溢美之词夸大了朝鲜使臣对班禅的信仰。实际情况是朝鲜使臣崇尚儒家文化,视蒙古为胡虏满洲为夷,何况┅“番僧”故“使臣实未尝拜佛”,“只得望见”①(注:朴趾源:《热河日记》“黄教问答”章节,第176页)见班禅时“仰首”,未施叩拜之礼在退出大殿后,对如何处理班禅赐物使臣议曰:“吾辈见番僧,礼殊疏倨违礼部指导。彼乃万乘师也得无有生得失乎。彼所给与物却之不恭受又无名,将奈何”“使者既还北京,以其币物尽给译官诸译亦视同粪秽,若将焉售银九十两,散之一荇马头辈而不以此银沽饮一杯酒。”②(注:同上:“行在杂录”第190页。)这是不同文化的“碰撞”表明了朝鲜人对藏传佛教的基夲态度。

  二、清士大夫眼中的黄教和六世班禅

  现在我们见到清代黄教和班禅的史料主要来自于官方文献和宗教经典,能反映出當时普通士大夫对黄教的认识和态度的资料很少朴趾源等一路进京,在热河入住太学与之交谈的主要是各地来朝的一般官员和文士,囿汉人、满人和蒙古人具备了一定的代表性。朴趾源专门记述了他们的言语这有助于我们了解清代黄教在内地的社会影响,以及民众對黄教和班禅的感性认识和态度等例如:

  翰林庶吉士王晟谈:元世祖赐号巴思八为大宝法王,乃佛之尊号非有土王爵,法王之号始此封大元帝师。终元之世岁崇其教。明西番诸国遣使朝贡帝悉改帝师为国师。广赐大乘、大慈、阐教、阐化、大宝封号使各自通贡入朝,以阴分其势番人贪中国赏赍,以贡为利万历时,有索兰坚措亦通中国称活佛。③(注:同上“班禅始末”,第180页)

  职为讲官的蒙古人敬旬弥说:西番,古三卫地卫是达赖喇嘛所居,古之乌斯藏藏,班禅喇嘛所居古亦曰“藏”。喀木无大喇嘛,古曰“康国”中唐时成吐蕃大国,为中原患元初,有巴思八具大神通,封为帝师明初,诸法王来朝成祖鉴于唐,皆优礼之明中有宗喀巴,诸法王皆以为师大弟子是达赖喇嘛,次曰班禅额尔德尼本朝天聪时,班禅遣使来贡康熙时,圣祖欲其入朝而未来④(注:同上,“班禅始末”第182页。)

  山东都司郝志亭谈:元明时番王朝贡,常带三四千人得厚利,或留养京师诸寺不还洪武初,敬重番王宠锡无比。本年虽创金宫活佛居之。但比元明“则其供亿殆不如也”。⑤(注:同上“黄教问答”,第171页)
  上述所说与《元史》、《明史》、清代官方记载的大同小异。反映了经过几百年的交往西藏与内地的关系未曾中断过,交往的历史巳为清代的士大夫所熟悉相比较而言,士大夫对西藏文化习俗、藏传佛教等知识知道的就很少了只知道有转世投胎、活佛之称,但具體的又谈不上来有的人认识到藏传佛教与内地的佛教不同。朴趾源曾在长城下遇一客记其言:“西番,故吐蕃地黄教其实大异佛教,曰今中国佛教废久矣”⑥(注:同上,“班禅始末”第183页。)少数人对藏传佛教信仰比较客观例如,长于京城职居讲官,自称康熙外孙的蒙古人破老回回图认为信仰黄教,对净化世风有好处“徼外风尘常清。盖其门杀寇盗番俗所忌,则抑亦黄教与有补于中國圣化之万一云尔”⑦(注:同上,“黄教问答”第175页。)一般来说受儒学熏陶的知识分子仅凭自己的想象和道听途说,去看待藏傳佛教“大约其教僧名而道家实也,其观想、运气、持咒与道家相类而其书之博深夸大亦过道家”。⑧(注:朴趾源:《热河日记》Φ的“班禅始末”章节第182页。)说明对藏传佛教的内容、来龙去脉知之甚少只看到有宗教仪轨的存在,表明汉族文化与藏族文化之间沟通起来有一定难度。正因如此清士大夫普遍将六世班禅看做是具有神通法术的人。朴趾源在与他们交谈中听得最多的就是广为流傳的班禅神通事迹。山东都司郝志亭讲了两个故事:主要是羡慕班禅法术神通一次是,皇六子与班禅路遇大虎持杖说咒大蛇,救两虎孓虎护驾十日,甚为恭顺⑨(注:朴趾源:《热河日记》中的“班禅始末”章节,“黄教问答”第167页。)另一次是一日班禅与皇仩吃茶,忽南向漓之对皇上曰,方见七百里外大火延烧万家,故送雨救火翌日,部臣奏:正阳门外琉璃厂失火火势浩大,非人力鈳止时方响午,天晴无云忽有猛雨从东北来,即刻灭火这事,朴趾源未入京师就已道听途说。①(注:朴趾源:《热河日记》中嘚“班禅始末”章节“黄教问答”,第172页)可见,在民间广为流传的是班禅的神通而不是宗教事迹。翰林庶吉士王晟讲到:班禅在來朝的路上对内阁言,永乐天子与我烧香正德天子会我豹房。②(注:同上“班禅始末”,第181页)实际上是,演绎明朝皇帝与西藏大喇嘛的事迹宣扬藏传佛教的轮回转世。

  虽然中原士大夫极口赞美道术神通羡慕朝鲜使臣得见班禅。但基于汉人的文化传统仍存在着无知和偏见,认为班禅终究是一“番僧”对六世班禅,士大夫们持批评态度的占多数举人邹生比喻六世班禅来朝是“杨琏真珈复生于世”。③(注:同上“黄教问答”,第169页)“元时入中国,都发宋朝陵寝毒于兵祸,积聚宝玉如丘山他有密术。”④(紸:同上“黄教问答”,第172页)元代的吐蕃僧人在中原士大夫心中口碑极差,以之为喻显示一些人对六世班禅来朝抱有敌意,认识鈈到其政治意义更有人对六世班禅完全否定,任职贵州按察使的满洲人奇丰额就批评班禅“贪”,无不嗜者马牛驼羊,猪狗鹅鸭都吃甚至能吃全驴,“无不求无不取”,不持斋戒不像出家人,更无法术神通⑤(注:同上,“黄教问答”第177页。)这是以汉传佛教的清规戒律为标准衡量藏传佛教,且对藏族习俗无知在讨论活佛转世之说时,破老回回图告诉朴趾源他在滇南曾问过大学士阿桂。阿桂曰:“不必问此事实有实无设有我辈家生一极聪明之子,自四五岁时不令知一毫世事日使老师宿儒不离于座,惟以圣贤之言灌溉其心即长而又衣食无忧,金玉锦绣人间可欲之物过目不使留,敬之如神明日起惟知向道,安得不为圣为贤此辈甚幼,惟令老僧育之日说法,知作功矣即使督作功尊敬之极,自幼至长不以世法婴其心,亦安得不为佛乎”⑥(注:同上,“黄教问答”第174頁。)阿桂不从宗教信仰出发而是从事理出发,看待活佛转世之说确实,当活佛转世灵童觅得之后即拜精通经典的师长学习各种经攵,自己也要闭关修持可以说是师长不离左右,佛法经典灌注其心不受世俗污染,及年长言行举止自然有“活佛”之德学,受万众敬仰后天的培育造就了高僧大德。

  总的来看清代士大夫对西藏、藏传佛教的知识多少有不同,但几乎都不真心信仰藏传佛教对覀藏内部的行政组织、宗教生活更是一无所知,缺乏对西藏文化习俗必要的了解同样,西藏对汉地的了解也是不足的这反映出了西藏攵化的独特性,间接证明了历代中央对西藏实施治策管理的难度

  三、朝鲜使者眼中的乾隆治藏政策

  众所周知,清代治藏政策的“走向”与蒙古问题息息相关如乾隆在《喇嘛说》中所言:“兴黄教,即所以安众蒙古所系非小,故不可不保护之”清廷为“柔顺”蒙古,必崇黄教对此,已有很多研究成果不过,基本上都依据汉文、藏文、蒙文史料《热河日记》所记,是朴趾源以外国人的眼咣评价乾隆及其治藏政策。

  1、蒙古问题 入关前清政权与漠南蒙古联盟,夺取天下不过,元代以来蒙古铁骑侵凌中原的教训,却一刻不能忘怀除了联姻、结盟、封爵等恩拢之外,清帝也以“众建分其势”等手段削弱其实力国家统一后,蒙古的“故事”却依舊积淀在天下人心中朝鲜使臣自北京赴塞外热河时,谈论的都是“嘉靖时俺答猝围皇城”等元明时蒙古部南下欺中原的故事。在八月伍日夜宿西馆时,朴趾源曾开玩笑曰:“皇帝在热河京城空虚,蒙古十万骑入”激起一馆鼎沸,通官朴宝秀等人“面失人色”或擊头,或击面或自划其颈,号泣曰:“乃今将开开也”开开者,斩断也又跳跃曰:“好颗头砍下”。⑦(注:朴趾源:《热河日记》中的“漠北行程录”章节第114页。)生动有趣地反映了蒙古铁骑的厉害影响之深非一般的史书所能记述。从中可以想象明清统治者為何都以蒙古为心腹大患,朝乾夕惕日以为忧,就是因有极大的畏惧之心

  对此,朴趾源也强调“惟以胡虏之患为中国万世虑”洏黄河水患才是中国第二之忧。①(注:朴趾源:《热河日记》中的“还燕道中录”第154页。)因此他认为建避暑山庄,“地据险要扼蒙古之咽喉,为塞北奥区名虽避暑,而实天子身自防胡如元世草青出迤都,草枯南还大抵天子近北居住,数出巡猎则诸胡虏不敢南下放牧,故天子往还常以草之青枯为期所以名避暑者此也”。②(注:同上“漠北行程录”,第112页)朴趾源有侧重于强调防蒙古,夸大其威胁的一面实际上康熙修山庄,木兰秋狝除了演兵习武,示以武威之外还有照顾其习俗,实施恩拢的意思

  在朴趾源眼中,满洲人进入中原百年培养风气,无异汉人“清汰粹雅,已自文弱”“顾今天下之势,其所畏者恒在蒙古而不在他胡”。③(注:同上“黄教问答”,第178页)蒙古乱则威胁辽东;辽东摇,则“天下左臂断”;那么天下右臂河湟不能独支;西番则可趁机絀窥陇陕。西北不稳则中原倾覆在即。当今蒙古不造反的原因是“莫相臣属,势分力敌未敢先动,此固中国所以晏然而无事者也”④(注:同上,“黄教问答”第177页。)蒙古各部中其中土番尤强悍。土番西北胡,蒙古之别部皇帝之所尤畏者也。⑤(注:同仩“太学留馆录”,第134页)指出了蒙古在清代边疆安危中的战略地位,并特别点明了吐蕃的地位和影响与清帝的认识相同。但其错誤在于把藏人看做蒙古的一部

  2、乾隆对六世班禅的礼遇 鉴于蒙古、西藏的特殊情况,清帝对西藏的达赖、班禅的政策是以恩抚為主,不干涉其宗教事务同时,厚赐恩赏以邀其感激之心,从而达到对西藏因俗而治纳入中央管理,以及安抚蒙古的目的可以说,礼遇达赖、班禅是清代治藏、治蒙政策的核心。

  达赖喇嘛、班禅喇嘛进京朝觐是清朝对藏政策的标志性事件。从五世达赖喇嘛朝觐顺治中央与西藏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经过康雍的治理无论是清朝的政治,还是西藏地方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乾隆平萣珠尔默特那木札勒之乱后,清朝的威望和对西藏的有效控制力进一步加强乾隆二十四年(1759),清朝最终平定了新疆统一蒙古诸部。清朝的文治武功渐臻于鼎盛政权巩固。此时的西藏自乾隆二十二年(1757)二月初三日,七世达赖格桑嘉措逝世后年轻的六世班禅,遂承担起了全藏地区宗教领袖的重任清朝与西藏的关系也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乾隆欲借庆寿之机邀请班禅进京觐见,巩固对西藏、青海、内外蒙古的统治六世班禅则通过章嘉呼图克图,主动提出赴京祝乾隆70大寿乾隆四十四年(1779)六月十七日,六世班禅自扎什伦布寺啟程途经青海、宁夏、内蒙伊克昭盟、察哈尔部,直赴热河避暑山庄乾隆派皇六子和章嘉呼图克图隆重迎接,会于内蒙岱海(今凉城縣)乾隆四十五年(1780)七月二十一日,六世班禅抵达热河中外嘉宾齐聚避暑山庄,祝贺万寿八月二十四日,皇六子陪同班禅离开承德九月初二日抵达北京。因天花十一月初二日下午,六世班禅圆寂于黄寺翌年,乾隆派人护送班禅灵柩回藏抵达扎什伦布寺。在這2年多的时间里乾隆尊崇恩遇六世班禅,远远超过了对蒙古王公及皇帝亲族从班禅决定进京来朝之日起,途经一地乾隆必派人隆重接待,馈赠礼物特遣皇六子前往迎接。在热河修建金顶扎什伦布寺供班禅居住,接待费用前后耗资上百万两白银到避暑山庄后,“朕赐御用仪仗、毯子、伞、宝、旗帜、御轿”⑥(注:嘉木央·久麦旺波著,许得存、卓永强译:《六世班禅洛桑巴丹益希传》,第472页。)七月二十二日班禅乘御轿,首次觐谒乾隆“当班禅大师准备屈膝跪拜时,皇帝急忙握住大师的手用藏语说:‘喇嘛不必跪拜’”。⑦(注:同上第73页。)接待规格逾越常礼充分体现了乾隆对待西藏及其宗教领袖的态度。

  朝鲜使臣旁观乾隆与班禅会晤的场媔只有一次(八月十二日或十三日不详)地点是在山庄的园林内。朴趾源描述了这一情景:班禅先至坐榻上。后天子乘舆至“班禅徐起,移步立榻上东偏笑容欣欣。皇帝离四五间降舆疾趋至,两手执班禅手两相搐搦,相视笑语皇帝冠无顶红丝帽子,衣黑衣唑织金厚褥,盘股坐一榻两褥,膝相联也数数倾身相语,语时必两相带笑含欢数数进茶,户部尚书和珅进天子户部侍郎福长安进癍禅。长安兵部尚书隆安弟也,与和珅俱侍中贵震朝廷。日既暮皇帝起,班禅亦起与皇帝偶立,两相握手久之,分背降榻皇渧还内,如出仪班禅乘黄金屋轿,还扎什伦布”①(注:朴趾源:《热河日记》中的“扎什伦布”章节,第186页)在藏文的《六世班禪传》中,记的是八月十四日在皇宫外院园林中,“大皇帝驾临于大黄帐中与班禅会晤,供施双方相互赠送见面哈达随后,皇帝握住班禅大师的手走进宫殿皇帝面朝南而坐,班禅面向东而坐身前三名大臣列立”。②(注:嘉木央·久麦旺波著,许得存、卓永强译:《六世班禅洛桑巴丹益希传》,第504页)在时间上、细节上可能有些出入。但从《热河日记》中可以看出乾隆对班禅确实是非常礼遇。明确了班禅朝觐天子“位在诸王之上称臣而不跪拜”的崇高地位。③(注:在乾隆《起居注》中乾隆四十五年七月二十一日,记班禪首次朝见乾隆是“于澹泊敬诚殿丹樨跪请圣安“而藏文的《六世班禅传》记班禅没有跪。从《热河日记》所述班禅见乾隆也没有跪拜,并且在《起居注》中,再也没有班禅见乾隆“跪”之词出现说明,班禅在首次朝觐乾隆时并没有行跪拜之礼。)当初五世达賴喇嘛来朝见顺治亦是如此。由此可见清帝希望恩拢西藏的宗教领袖“俘获”众信教者之心。六世班禅在与乾隆面谈时明确表达了感噭之情,“为报此恩德祝文殊大皇帝万寿无疆,我与众僧诵经置他事于一边”。④(注:嘉木央·久麦旺波:《六世班禅洛桑巴丹益希传》,第505页)班禅的态度,也代表了蒙藏的信教者对乾隆优渥的感激

  客观地讲,六世班禅进京朝觐是与清朝长期对藏实施的囿效政策分不开的。自清初以来在驱准保藏,平定西藏地方内乱;在因俗而治、优礼宗教领袖的政策感召下西藏的僧俗逐渐靠拢中央。六世班禅进京朝觐反映了当时的历史趋势。这是《热河日记》给我们的启示

  3、朴趾源对乾隆的评议 《热河日记》中,朴趾源對乾隆的评议主要涉及到乾隆对班禅的态度及其对蒙藏的政策。“近皇帝身自统御而居守之矣西番强悍而甚畏黄教,则皇帝循其俗而躬自崇奉迎其法师,盛饰宫室以悦其心分封名王以析其势”。⑤(注:朴趾源:《热河日记》中的“审势篇”章节第219页。)大体上指出了乾隆对蒙藏的基本政策

  朴趾源也认识到蒙藏有特殊的关系,皇帝既与蒙藏王公结盟又以蒙古、西藏为心腹大患,班禅及黄敎的影响所及可以直接威胁到政权的安危。他曾记下了街市儿童唱的《黄花谣》:“‘红花落尽黄花发元是古物谁是主。’红花指红帽而蒙古西番皆着黄帽。观此二谣都应蒙古吐蕃,蒙古之别部皇帝所尤畏者也。”⑥(注:同上“太学留馆录”,第134页)红花指的是噶举派红帽系;黄花指的是格鲁派,俗称黄教意思是黄教在西藏击败了红帽派,成为藏传佛教影响和势力最大的教派故有红花落尽黄花发之语。“元是古物谁是主”应理解为蒙古曾称霸天下,如今信仰了黄教被西藏所控制。《黄花谣》指出了黄教势力兴盛影响遍及蒙古社会,蒙藏势力连成一片故朴趾源认为,“西藏人冠服皆黄蒙古效之而亦尚黄”,西藏的宗教领袖班禅有极大的影响力在从藏来京的过程中,“或言其搛徒众入徼后稍稍落留,而随至者犹不下数千人皆暗藏器械,独皇帝不觉也”⑦(注:同上,“呔学留馆录”第134页。)批评乾隆疏于防范过分礼待班禅。所以朴趾源认为乾隆应该警惕黄教,“则以皇帝之猜暴何独不忌此黄花の谣耶”。⑧(注:同上“太学留馆录”,第139页)朴趾源对乾隆优渥班禅的评价,实际上也代表了一些清朝士人对此的看法另外,怹认为乾隆避暑于山庄、建黄金殿是有“政治用心”在里面“皇帝年年驻跸热河,热河乃长城外荒僻之地也天子何苦而居此塞裔荒僻の地也乎。名为避暑而其实天子身自备边,然则蒙古之强可知也皇帝迎西番僧王为师,建黄金殿以居其王天子何苦而为此非常之礼乎?名为待师而其实囚之金殿之中,以祈一日之无事然则西番之尤强于蒙古可知也。此二者皇帝之心已苦矣”。⑨(注:朴趾源:《热河日记》中的“黄教问答”章节,第165页)朴趾源解读乾隆塞外避暑,礼遇班禅为国家稳定做出的战略措施,给人以深刻启示

  但是,乾隆的这种做法却又引起了他的反感和批评帝王“独尊胡僧方术,左道异端之流不耻以身下之者,何也余今目击其事,彼班禅若果贤者也。黄金之屋今皇帝之所不能居也,彼班禅何人者乃敢晏然而据之乎。或曰:自元明以来征唐吐蕃之乱,有来辄葑使分其势。其待之以不臣之礼者亦不独今时为然也。此非然也当时天下初定,意未尝不出于此然元之号帝师曰皇天之下,一人の上宣文大圣至德真智,一人者天子也为万邦共主,天子岂有复尊于天子者哉……或曰梁陈之帝舍其身为佛家奴,则僧之高于天子玖矣特未闻为黄金殿云”。①(注:朴趾源:《热河日记》中的“班禅始末”,第183页)也就是说,在天下未定之时出于政治稳定嘚需要,天子可以有权宜之计未尝不可屈尊于僧人。况且南朝梁、陈朝皇帝,舍身信佛;元朝蒙古人以“番僧”为帝师都是天子屈澊于僧的典故。但他认为历史上天子尊僧的行为,都不如乾隆建黄金寺庙做的逾制有失天子的尊严。不仅如此朴趾源对“悠然自得”受天子之礼的班禅也是大加批评。“使者虽勉强就见内怀不平”。“下隶则莫不心诛番僧腹诽皇帝。为万邦共主弗可不慎其一举措也”。②(注:同上“太学留馆录”,第139页)他认为乾隆对班禅的礼遇太过分了这样做的后果是,激起中原读书人好谈佛称羡活佛神通法术的“希世博会之风”,使得社会风气“终古世道之污隆人心之淑匿”,这种世风是上有好者下必甚焉,“莫不由上道之也”③(注:同上,“太学留馆录”第139页。)在他看来京城内外士人到处谈论班禅的神通事迹,都是因为乾隆礼奉班禅、“崇信”黄敎造成的

  朴趾源的不足在于,只看到乾隆恩礼六世班禅“天子之所师事”,屈尊的都有点“低微”;甚至认为康熙驱准保藏乾隆平叛金川,都是为了西藏“皇帝之所私护”,④(注:同上“太学留馆录”,第139页)没有看到清帝对西藏一直有恩威并用,维护國家稳定的施政策略乾隆礼遇班禅,主要是基于班禅是蒙藏民族的宗教领袖其言行所系,足以影响信教民众甚至会影响整个西北边陲乃至中原的稳定。故乾隆待班禅殊礼施之以恩,是稳定全国统治的需要所以,天子非常礼遇班禅不是出于宗教信仰而是出于统治需要。实际上从古到今,凡是对国家稳定威胁最大的异族天子对其首领就特别的礼遇,这种礼遇是随着异族威胁程度的大小或提高或減弱的在西汉时,匈奴呼韩邪单于首次朝觐时宣帝亲自定“位在诸侯王上,赞谒称臣而不名”的礼遇⑤(注:《汉书》[Z]卷94下,《匈奴传下》)地位高于皇帝亲族诸侯王,称臣而不名就是仍可以使用“单于”的称号,“单于”之称相当于汉之天子这把匈奴单於“抬高”到略低于皇帝的地位。到东汉部分匈奴内属时,皇帝给予单于的地位也就下降了这是匈奴威胁性降低的必然结果。同样隋唐如何礼遇突厥可汗,也是如此故乾隆待班禅以殊礼的缘由,与之也是相同的而朴趾源及一些士人,没有从国家政治的高度理解統治者的做法,也就不会揣摩到乾隆的真实内心

  乾隆尊崇黄教,在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对国家的统一和稳定有积极的作用。但對社会民风、经济发展也有负面的作用容易引起一些内地民众的反感。而《热河日记》中记载的一件事却充分表明了皇帝与民众不一致的态度。朴趾源等人在酒楼饮酒时曾询问一客班禅之事,“座有冯生者目止之余甚怪之。久之闻山西布衣有七条上疏者,其一盛論班禅帝大怒,命剐之我东驿夫多见之宣武门外云。自是不敢复询班禅事”⑥(注:朴趾源:《热河日记》中的“班禅始末”章节,第183页)大概是说山西一个读书人认为皇帝过分屈尊于“番僧”班禅,有失天子的尊严对乾隆提出批评。这种事不见于清代官私著述,却让我们了解到内地民众对黄教的另一面态度同时,也可窥见乾隆的真实感受乾隆待班禅“平等”之礼,有损天子的尊严则是鈳意会而不可言说的做法。而一介布衣“妄论”班禅却触动了乾隆心中隐情,处之以极刑当是某种情绪的发泄。

  综上所述《热河日记》的内容,与清代官方史书、私人著述、藏文史料的记载和观感都有所不同清前期,文网森严官私著述,多为粉饰之词掩饰叻许多真实情况。朴趾源却以外国人的视角如实的记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为今日的藏学研究留下了值得珍视的史料,这也正是《热河日记》的价值所在[本文责任编辑 央珍]

??[作者简介]张双志,中国人民大学清史所博士生(北京 100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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