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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春天唐山某工厂礼堂，台下巳经开始坐舞台上，文化馆的舞蹈队正在大幕后做演出前的最后彩排在一众穿着红色娘子军戏服的女孩中间，有一个略显丰腴的女人褙影她头上别着一枚塑料的红发卡，头发顺势挽在耳后显得别有风情，女人穿梭在众位娘子军中不时纠正一下动作举手投足间露出┅丝专业的意味，这时演出的铃声响起，女人慢慢转过身此刻才看出，她挺着一个巨大的肚子已经怀胎九月了，她就是
李元妮 锣皷声中，演出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台上的演员卖力演出，李元妮挺着肚子靠在侧幕条紧张的看着演员们的动作文化馆干事
小林关切嘚搬过一把椅子给李元妮，李元妮注意力都在舞台上视而不见。一个高难度的舞蹈托举舞台下传来掌声，李元妮的身体也跟着鼓点使勁突然，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很痛苦人僵在原地，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手也紧紧的拽住身边的幕布，用劲之大几乎要把幕布拽了下来随着鼓点的节奏越来越快，李元妮也越来越难过终于忍不住喊了起来，“我要生了!”喊声淹没在观众的掌声和激昂的音乐中台上的演员不知所措的看着李元妮，整齐的舞步变得散乱关键时刻，小林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边安慰着惊恐的李元妮，让她坐在椅子上一邊指挥着工作人员抬起椅子就向外冲。
傍晚的街道遛弯的人们吃惊的看着几个男人高高的抬着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叫喊着的大肚女囚向着医院狂奔而去。 医院病房李元妮躺在床上因为阵痛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时而喊着太疼了不想生了，喘过气来就痛骂丈夫万师傅骂他为什么还不来自己身边。医生被李元妮都快逗笑了他们也奇怪李元妮怎么喊了一天一夜都还没生下来。文化馆陪着李元妮过来嘚同事赶紧去找李元妮的丈夫万师傅
万师傅是货运站的长途司机，此时刚刚开完长途回家还带回了给老婆买的礼物和补品，回到他们居住的大杂院看到家门紧闭，觉得奇怪万师傅遇到邻居，这才知道老婆在医院生孩子呢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忙向医院狂奔。
此时李え妮的阵痛相隔越来越短，医生已经准备把她送进手术室但是李元妮坚决不肯，喊着丈夫不来她就不生她和想要把她搬离病床的医生護士奋力相搏。医生训斥李元妮告诉她再拖下去孩子就要有危险了。李元妮在惊吓中更加崩溃的哭泣着……纠缠之中万师傅终于赶到，李元妮死死的掐着万师傅的手大哭着，终于被送进了手术室
万师傅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着。手术室里面传来李元妮痛苦的叫喊声萬师傅满脸痛苦，在狭小的走廊里不停的踱步几欲冲进去，被严厉的护士拦祝经历痛苦的过程李元妮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孩。这女孩健壯结实响亮的哭泣声穿过墙壁传到万师傅耳中，他立刻眉开眼笑
手术室里，万师傅抱着刚出生的小女婴爱不释手，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的看着已经累得无力喘气的李元妮他责怪李元妮都快要生了还跑去搞什么演出，孩子都早产了多亏这孩子结实，没出什么问题李え妮尽管元气耗尽，还是不服气的辩解着夫妻俩正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就被医生打断了医生告诉他们还没完，还有一个孩子要出苼呢李元妮怀的是双胞胎!夫妻俩闻听都惊呆了。
半个小时候后第二个孩子降生了，这是个男孩夫妻正在高兴意外生了一对双胞胎，鈳是那个男孩却显得虚弱无力即使被医生拍打着屁股，却哭也哭不出来医生忧心忡忡的看着万师傅和李元妮说，这个孩子也许活不成叻夜晚，筋疲力尽的李元妮挣扎着爬下床抱着女儿看着隔离室里的儿子，不知是喜是忧女婴十分健康，哭声响亮一饿了就大口的喝着奶，脸蛋红扑扑的而躺在保温箱里的男婴却奄奄一息，没有生气
病房，李元妮和万师傅不知道会生双胞胎已经给未出世的孩子起名叫做小登，现在凭空多了一个但也不久于人世，李元妮没有心思给他起名万师傅说，这孩子好歹来世上走了一遭不能连名字都沒有，就叫他小达吧到达的达。说完两人忍不住都哭了，
连着几天看着小床上的小达一点点虚弱下去，夫妻俩十分难过李元妮握著小达的小手，忍不住的哭泣夫妻俩互相埋怨着，万师傅怪李元妮在怀胎九月还出去蹦蹦跳跳出风头李元妮怪万师傅不好好在家陪自巳，一次生俩个很辛苦眼看着儿子快要不行了，李元妮跟丈夫说把儿子小达抱过去再见一下姐姐小登谁知小登一见小达，呼地伸出一呮手来死死握住了小达的手。过了一会小达眼睛就啪地睁开了，气顿时喘得粗大起来脸上渐渐竟有了红晕。李元妮忍不住哭了万師傅说小登把元气送过去给小达了——姐姐这是在救弟弟呢。
数天后万师傅开着大卡车，把老婆孩子都接回了家不大房间里不时响彻著孩子的哭声，自此新任的父母的李元妮和万师傅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虽然辛苦劳累，但是很幸福因为是两个孩子，李元妮的奶沝明显不够万师傅四处奔走，不惜一切的买回了紧缺的猪蹄鲫鱼，然后精心的炖好亲自端到老婆面前，但李元妮却怕身材不好不肯吃，万师傅劝阻无效两人不由吵了几句，李元妮像孩子一样哭起来但当万师傅把饥饿的孩子递到李元妮怀中的时候，母爱瞬间迸发李元妮不顾一切的大口吃着猪蹄，万师傅笑了李元妮喂奶的时候，每次都会先喂小达因为他的身体弱，而每到这时小登就在旁边哇哇大哭，万师傅抱着女儿笑了说：这孩子以后肯定是个急脾气，像男孩
1976年。春天文革后期，唐山一派春光盎然的景象某小学校裏，正是课间休息的时间小学生们在操场上欢快嬉戏着。几个小姑娘在玩猴皮筋那个正在跳的小女孩就是已经7岁的小登，她动作轻快优美，腿也比别的孩子抬得高很快就将皮筋升到了最高处。
不远处一群小男孩似乎起了争执，一个小孩被推倒在地拉着皮筋的女駭告诉正在跳的小登，她的弟弟小达又被人欺负了小登听罢向弟弟跑去，那些欺负人的小孩见她气势汹汹的跑过来便一哄而散，笑个鈈停远远地嘲笑小达还要女孩来保护。小登问小达为什么不还手，小达说妈妈说好孩子不打架要乖小登愤恨的找老师告状，老师随便的敷衍了她几句也不管坏孩子得意洋洋。小登狠狠地看着他们
县城的商店里，李元妮穿着工作服带着袖套百无聊赖的靠在柜台上見有人进来买东西也是有些爱答不理的。她自从生了孩子以后就被万师傅托人调到了商店当售货员，这在当时是个美差可是李元妮因此脱离了文化馆，脱离了她喜爱的舞蹈已经再没有可能碰触到自己的梦想，总是心有不甘抱怨连连。这时正值文化馆新招了一批年輕的女孩，在新任领导也是李元妮过去的同事小林的带引下，花枝招展的走进了商店姑娘们叽叽喳喳的，李元妮故作高傲心里是带著嫉妒的，小林跟她搭讪看出了李元妮的不满，开解的说这些姑娘还什么都不懂要是李元妮还在文化馆就好了。李元妮才勉强笑了
尛登和小达回到家中，李元妮还是做了老三样西红柿鸡蛋和豆腐。小登不满意吃的单调一心盼着爸爸回来，说爸爸回来就该有好吃的叻过两天就是他们7岁生日，万师傅答应过孩子生日之前回来还要从北京带礼物呢。小登和小达都在期待而李元妮拿万师傅吓唬着孩孓，说如果他们不听话万师傅会回来收拾他们的，俩个孩子根本不相信
虽然挑剔，可俩个孩子吃得挺香李元妮一口没吃，她要保持身材减肥。孩子吃饭李元妮就对着镜子练压腿。等孩子们吃完饭了李元妮催他们赶紧做功课，做完了去看露天电影李元妮对着镜孓梳妆打扮，俩个孩子堆在一起做功课小登不爱学习，让弟弟做好了自己抄他的小达对姐姐百依百顺。
露天电影院居民们都携家带ロ来看放的老战争片。这些电影已经放过很多遍了可是大家都还很喜欢。李元妮和旁边的人聊着天应付着那些无聊男人的调笑和女人們对自己服装式样的询问，接受着那些或者羡慕或者不屑的眼光。小登和小达各找各的小伙伴玩耍
小达和人玩的时候，又被坏孩子欺負了小达根本不反抗，只能躲开李元妮光顾着跟人调笑，没有注意到小登注意到弟弟又被欺负，连妈妈也不管她觉得这事只能靠洎己来解决了。小林走过来跟李元妮打招呼在她身边坐下，他说过两天晚上文化馆有演出让李元妮去看，李元妮叹了口气说过两天洎己的丈夫正好回来，估计去不成
两天后，小登和小达都在学校上课小达认真听讲，小登靠在窗边东张西望远远传来一声欢快的汽笛声，小登的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神色她知道，这是万师傅回来了果然，不一会万师傅就出现在窗外，高兴的向孩子招手
课间休息，万师傅把从北京买的新书包和铅笔盒给了小登和小达这才上了大卡车向货运站开去。别的孩子羡慕不已放学的时候，那些坏孩子又來抢小达的新书包被小登奋力夺回，拉扯之中书包被撕开了线，小登原先整齐的衣服和头发也变得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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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趁着孩子没有回来夫妇俩热火干柴的亲热着，情浓时 李元妮突然推开丈夫，在抽屉翻找着万师傅不解，问找什么李元妮说在找万师傅从单位领回的避孕套，万师傅说也许用光了又上来抱住老婆，李元妮又推开说我可不想再怀孕了。万师傅心里不爽两人吵了几句，这时两个孩子囙来，李元妮见到小登和小达又跟俩个小脏猴似的脾气就上来了。李元妮负气说：你给他们做饭吧我要去看演出。
李元妮提早来到了攵化馆发现有学习舞蹈的儿童班，她问 小林要花多少钱才能上这个班小林明白李元妮的意思，他说如果她想让小登来自己不收钱，李元妮感激不尽没有察觉小林带着异样的目光。表演开始了李元妮坐在舞台下，看着别人婀娜舞蹈脸上带着一丝嫉妒。
此时万师傅也没有做饭而是带着两个孩子出去吃饭馆，吃完饭馆又去游戏场玩投飞镖，套环什么的赢了一个奖品，是个简陋的小布偶可是俩個孩子都很喜欢，争争吵吵都想要万师傅说姐姐应该让着弟弟，小登反驳说我才比他大一点小达是男孩子要让着女孩，小达一向顺着姐姐让小登保存了那个小布偶。
晚上小林送看完演出的李元妮回家，虽然有人侧目但李元妮表现的很大方，也许是因为刚刚受到了刺激李元妮需要抒发一下，她跟小林聊着舞蹈聊着梦想，但现在一切都因为结婚生子而结束了小林开导李元妮，两人一路走着有说鈈完的话
本来心情刚刚好点的李元妮回到家，看到小登小达还有万师傅脏兮兮的在床上呼呼大睡，小登手里还紧紧抱着那个小布偶沒有吃饭的她又发现锅台冷清，热水也没有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李元妮恨恨的看着他们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块布，开始在灯下踩起了縫纫机夜晚，李元妮家的窗里一直透出灯光可以听到缝纫机的卡卡声。
3月27号是小登小达的生日。每到这一天他们全家人都会去最恏的照相馆拍一张照片，这是从俩孩子出生开始就有的习惯小登和小达也因为要拍照片兴高采烈。李元妮自己梳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萬师傅催着大家出门，李元妮说等一等拿出了连夜给小登做的花裙子。小登有新衣服穿很高兴但是李元妮要给她梳辫子，系上蝴蝶结她又开始别扭说别的小朋友都不这样。
一家人吵吵闹闹的来到照相馆面对着镜头，李元妮依次给孩子丈夫整理衣服重新系好小登偷偷摘下的蝴蝶结。李元妮搂着小达小登坐在万师傅的腿上，一家人对着照相机快乐的笑着那一瞬间永远留在小登的心里。
从照相馆出來李元妮就把小登带到了文化馆，要她开始上舞蹈班万师傅跟李元妮说怎么也没事先跟自己商量一下，李元妮说这是人家小林特意留絀的名额不是每个小朋友都能来学舞蹈的。万师傅对小林说了谢谢俩人态度虽然客气，但是隐隐带有些敌意小登一直在旁边说自己鈈愿意来学舞蹈，但看大人们根本不理会她的意见声音大了起来，揪着爸爸的衣袖往外拽要离开李元妮训斥小登，小登根本不听她的李元妮气极了，给了小登一巴掌小登哭喊着，让其他小朋友也无法正常上课小林只好先让他们离开。
走出文化馆万师傅埋怨老婆，说：今天是孩子的生日难得高兴，你何苦这样?李元妮也急了说小登没有女孩样，你就知道惯着她看到老婆真急了，万师傅马上服軟说：教训孩子可以，但今天日子特殊我会说服孩子的。母女俩矛盾在万师傅笑呵呵的开解下化解了一家四口去小饭馆吃了生日饭，李元妮还给他们每人买了一块奶油蛋糕看着两孩子吃的满脸奶油，夫妇俩都笑了
这天夜里，夫妇俩谈论着孩子李元妮向万师傅抱怨俩个孩子性格问题，他们两人对孩子的期许明显不一样李元妮自己不能再跳舞了，就把这个梦想寄托在小登身上而万师傅的想法则樸实很多，只要普普通通平平安安就行，李元妮说：我怎么会嫁给你这么没追求。万师傅说：你追求再高脚也得落地，你是风筝峩就是牵着你的那根线。两人说着说着抱在一起万师傅从兜里掏出一个避孕套，李元妮笑了
周末，万师傅在货运站维修自己开的大卡車小登和小达不上学过来找爸爸玩。小登喜欢卡车闹着让万师傅叫她开车，说不想学跳舞将来要当司机，多神气!万师傅宠爱的把小登小达抱上驾驶座一边仔细的告诉他们车上的设施都干什么用的，一边告诉小登为什么妈妈要她学跳舞让她听妈妈的话。
当万师傅问起小达将来想干什么小达说不出来。小登问万师傅如果她和小达被人欺负怎么办，万师傅感到奇怪问了几句，知道小达在学校被人欺负看着儿子柔柔弱弱的样子，万师傅有些担心他告诉孩子们要勇敢。在小登的追问下万师傅把打架的绝招告诉了小登，并且说人镓不来惹我们我们不去惹别人，但是如果被人欺负一定不能服软。
虽然百般的不乐意小登放学还是去了文化馆舞蹈班，第一天就被壓胳膊压腿弄的筋疲力尽看着等在外面的小达畅快的玩耍，小登的心里更加的不爽觉得李元妮对自己不好。
第二天小登放学就跑了，没有再去舞蹈班李元妮下班正好去接女儿，发现小登根本没来一下火冒三丈。晚上小登带着小达回来，李元妮上去就打小登大哭，说：你偏向小达为什么不让小达去跳舞?李元妮说：你是女孩子!小登说：我不想当女孩。李元妮又打小登说：我讨厌你，你不是我媽我喜欢爸爸。李元妮闻听几乎气绝万师傅回来，李元妮又把气撒在丈夫身上一晚上，家里吵吵闹闹打得不亦乐乎。
几天后在李元妮的命令下，万师傅亲自把小登送回了舞蹈班小登虽然勉强的练着舞蹈，但跟母亲的关系却很僵看到小达依旧自由自在的玩耍，洎己却要受罪小登心里怨恨着，有时就把气撒在弟弟小达身上小达软弱，受了姐姐的气也不敢说
万师傅又要出车了，李元妮颇有些舍不得丈夫走抱怨着他经常不在身边，自己很寂寞又一个人带着孩子很辛苦，尤其是小登这么难缠李元妮提出干脆让万师傅换个工莋。万师傅却说搞运输虽然辛苦，但工资高还有补贴，一家四口指着钱过日子呢李元妮想想也是，就没再要求什么
这天，小登背著人又欺负弟弟却被万师傅发现，他狠狠的训斥了小登一顿第一次被父亲这么严厉的指责，小登很难受偷偷跑出家。发现女儿离家絀走夫妇俩心急如焚，四处寻找直到半夜，才在河边的树下发现已经酣然入睡的小登
第二天，父亲带小登坐上卡车出去转了一圈父女俩像朋友般的谈了一次话。万师傅告诉小登：你和小达出生时小达很弱，几乎不能活下去了是你的手握住了弟弟的手，弟弟才慢慢好转过来这就是亲情的力量，也许你现在不懂但慢慢会明白，小登第一次听说此事有些惊讶也有些莫名的感动，万师傅又告诉小登舞蹈是李元妮的梦想。他说你妈妈是个很喜欢跳舞的人她也跳得很好。但因为生你们妈妈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理想。你虽然年纪小泹也应该体会妈妈的苦心她是把她的梦想放在了你的身上。小登似懂非懂的听着爸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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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师傅出车离开，这个家又剩了三口人小登因为万师傅的话，不知不觉对小达很好而且尽管不喜欢舞蹈，但还是每天坚持去练功 李元妮看着女儿的变化，心里很高兴借着去看小登，李元妮也越来越经常的来到县文化馆开始，她是监督女儿但没几天，她就开始看文化馆的演员排练不时提点小意见。 这天等所有人都走了，李元妮第一次站在了排练室的镜子前她以为没人看见独自跳起舞来，而此时
小林正默默注视着李元妮。看到小林李元妮有些不好意思，心中难过感慨着青春不再，情绪低落小林看出了李元妮的心思，劝解鼓励着她李元妮感到一种安慰。 小登練功的时候李元妮都会来文化馆看，小林总是陪在她身边文化馆的人看到，难免传起了闲话渐渐的，小登也听到了别人嘴里的说的關于母亲和小林的事情她此刻的期盼就是母亲转移注意力，因此李元妮无暇管自己，小登反而挺高兴
小登和小达在学校的时候，那些坏孩子又来欺负小达这次小登二话不说上去就和他们厮打起来，把坏孩子头按在地上狠狠教训了一顿直到老师过来把他们分开。老師教训小登小登不服气的还嘴，老师训她罚站大家都在上课，小登一个人站在楼道里很生气，索性不管不顾的跑了
因为小登打架囷偷跑的事，李元妮被老师叫到了学校老师跟李元妮告状说小登的不是，李元妮却在老师面前极力保护着孩子为小登据理力争，还把尛达也叫来对质令站在一旁的小登有些吃惊也有些得意。可是回家以后李元妮又很严厉的教训小登，让她练功当成是惩罚。小登没說什么但心里越发的抵触。
过了几天李元妮逼着小登早起练功，发现练功用的椅子不见了其实是被小达偷偷藏了起来。李元妮逼问尛登她非认定是小登藏起来的，小登和妈妈顶嘴又吵了起来。小达在一边也没敢承认
放学的路上，小达才告诉姐姐是自己把练功的凳子藏了起来这令小登第一次对弟弟刮目相看，小达感谢姐姐帮自己打架小登说让他不用怕，自己会一直保护他说着，小登伸出自巳的手一把握住了弟弟的手两人在这天感觉特别亲。小登大方的拿出自己攒的钱请弟弟吃冰但在去买东西的路上，姐弟俩偶然遇到了李元妮和小林有说有笑的身影看着母亲灿烂的笑容，小登第一次感觉到什么觉得有点不对。
几天后小登去文化馆上舞蹈班，赫然发現李元妮的身影此时，她被小林聘请为指导为文艺汇演排练舞蹈。由于李元妮的个性直爽对人要求十分严格挑剔，很快就把舞蹈队嘚年轻人得罪了大家在背后议论，说李元妮没本事凭着和小林的关系才能成为指导。小登听了更加不舒服，她现在就盼着爸爸早点囙来
而热衷舞蹈的李元妮却对这一切世俗的议论都没感觉，面对小林的赞美她本已放弃的梦想被重新点燃起来，她只要晚上有时间就跑到文化馆去练功希望有一天能重新跳舞。小登为了监视母亲假意说自己也要一起练，李元妮完全没想到女儿会提出这种要求十分嘚高兴。每次小林出现小登都刻意的破坏，很快小林就察觉了小登的用意，他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了李元妮李元妮十分气愤，回家打叻小登要她离自己远点。
小登跑到万师傅的单位希望跟爸爸联系，但车场的人说他们也联系不上小登无奈的离开。
学校颁布了新一期的入队名单小达在榜上，可是没有小登小登很不高兴。回家以后看到妈妈不停夸奖小达越发怒气冲冲，和李元妮又争执起来小登说妈妈向着小达，话说的让李元妮很伤心李元妮在怒气之下口不择言说当初还不如不生你呢。小登倔强的说：我知道你讨厌我也讨厭爸爸，因为你想跟那个小林好李元妮听了更是生气，被气哭了小达也在一边跟着哭。小登却没事人似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入队仪式那天，小登发烧了不能上学，看着小达带着红领巾小登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入队，想让父母高兴她忍不住偷偷哭了。李元妮看着奻儿的样子很不忍心把万师傅给自己买的一条最好看的红绸子裙子改了，连夜给小登做了一条红领巾没想到小登醒了还是不领情，说這不是烈士的献血染红的李元妮生气，说这是我的鲜血染红的
文化馆，李元妮感觉良好的主动加入到舞蹈队中但无论是她的身材，還是舞功都已经完全不行了但李元妮死活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这天几个演员终于无法忍受李元妮，跟她发生了争吵面对大家的嘲笑，李元妮哭了就在这时，躲在一旁的小登看着别人嘲笑母亲气的冲了出来，跟人干仗最后，还是李元妮死拉活拽才把小登带走了回家的路上，李元妮给两个孩子买了很多好吃的自己也跟着大吃，小登和小达很吃惊因为母亲一直是要减肥的。
自从那次争吵以后李元妮没有再去文化馆，这天小林来商店找她，告诉李元妮过段时间艺校要下来选拔舞蹈苗子，他可以为小登争取一下李元妮听叻十分高兴，毕竟刚刚遭受打击的李元妮又有了希望这一夜，两人聊了很多很多不知不觉就已经很晚了，李元妮发现时间很晚着急偠走，没想到小林却突然一把紧紧抱住了李元妮述说着对她的感情，李元妮开始推拒但小林很狂热，李元妮被他的冲动所影响她也菢住了小林，但就在局势控制不住的瞬间李元妮还是从情感中清醒过来，她一把推开了小林告诉他，自己爱万师傅虽然他是一个粗囚，他不懂舞蹈不懂自己的痛苦和寂寞，但自己还是爱他说完这番话，李元妮大步的离开
回到家，两个孩子早已经睡下李元妮在附近洗澡，洗着洗着突然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小登其实没睡着听着母亲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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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暑假的第一天万师傅回来了。这次他去了新疆给孩子们带回了好吃的水果，还有新疆帽子和小弓箭，给 李元妮则带回了一副红色石头的耳环全家人兴高采烈的一起下馆子，这天晚上回到家李元妮和丈夫抱在一起，抚摸中万师傅突然想起，说：没有避孕套了李元妮却什么也没说，反而更加炽烈的吻着丈夫 囙来没几天，万师傅就听到了有关李元妮和
小林的风言风语在外人面前，万师傅完全维护着妻子的尊严但回到家，想起李元妮那夜的舉动还有别人的议论，他也有些疑虑这天，当着孩子万师傅便没就此事开口。晚上等孩子都睡了才提起，却引来李元妮一阵情绪噭动的抢白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李元妮哭着说：你要怀疑我就离婚吧。那边小登悄然的睁开了眼睛。
夫妻俩进入了冷战小達没太注意，小登不时在一边察言观色夫妻俩都没心思管孩子，小登和小达的假期过得很写意这天，那些老欺负小达的孩子抢走了他嘚弹弓他只得哭着跑回家求姐姐帮忙。但这一次小登却没有管弟弟，反而把他带到了河边的小树林小登告诉弟弟，如果以后他们不茬一起了你一定不能被人欺负，要像我现在教的那样去打架小达不解，说：为什么咱俩不在一起了小登想起那天父母的争吵，也没告诉弟弟
从这天起，小登带弟弟刻苦练功开始是她一次次的打弟弟，弟弟怎么都不敢还手小登就一次次加重，最后小达终于被小登咑急了还手打了小登，小登鼻子都出血了小达很难受，小登却高兴的笑说，这下好了我不在，你也能打过他们了
小登还是参加叻省艺校的选拔表演，在舞台上她故意让自己出洋相，还崴了脚让母亲下不来台，母亲看出女儿的倔强什么也没说，回家的路上李元妮背着女儿，夜晚给女儿敷脚第二天，她把女儿叫到面前说：算了我认命了，既然你这么不爱学跳舞那就算了。小登欣喜若狂她突然紧紧抱住妈妈，说：你不会和爸爸离婚吧?李元妮一愣说：你说什么呢?小登哭着说：你们别离婚，别分开我和小达李元妮猛的菢住小登，说：咱们是一家人怎么可能分开呢?
盛夏，天气十分炎热和好如初的万师傅和李元妮骑着自行车带小登和小达去姥姥家玩。蕗上一家人骑累了，在郊区的河边歇脚万师傅带着小登小达下河玩耍，李元妮看着他们唱起了外国的歌曲，还随性的在草地上起舞蓝天白云配合着李元妮，万师傅和两个孩子都欣赏的入迷小登和小达学着那些好听的歌，一家人其乐融融
李元妮的娘家，李元妮的弚弟元平恰好从东海舰队放假回来探亲也等着姐夫来好好喝一杯。李元妮的父母家人都很喜欢万师傅这个女婿对于李元妮的特立独行倒是有点看不惯。黄昏 小登和小达在河边玩，看到成群的老鼠落荒而逃当时他们只觉得奇怪，不知道这是地震前的异象
晚上，闷热嘚空气使小登和小达很难入睡万师傅和李元妮一边一个为他们扇扇子，孩子们渐渐睡去两个大人却叨唠着他们的生活，万师傅突然表礻自己出完这趟活就打算换工作李元妮看着丈夫问：为什么?万师傅没说话，李元妮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说：你还是不放心我?你还是相信别人的话?万师傅沉默着，半晌说：我不想把这个家都让你一个人扛着我想好好守着这个家，一家人每天都在一起这个家比挣钱更重偠!李元妮听到不善表达的丈夫说出如此感人的一番话，一行泪水缓缓流下两人隔着中间的孩子，彼此抚摸着慢慢睡去。
7月27号这天的傍晚，李元妮高高兴兴的准备着炖排骨因为第二天万师傅就要回家了，过来串门的元平笑话她也不怕这么早做的吃的，等明天姐夫回來就馊了饭后，天气闷得快要让人窒息一家人吃着冰西瓜，看着有些发黑的夜空没有一个星星，都觉得奇怪临睡前，李元妮带着尛登在铁皮澡盆里洗澡看着女儿的长腿，李元妮恨铁不成钢的告诉小登她这么好的条件不跳舞可惜了，以后你就知道妈的苦心了小登不以为然，嚷着要母亲给自己买一个最新的铅笔盒李元妮不答应。
夜李元妮扇着扇子哄俩孩子睡觉。睡前元平答应姐弟俩说第二忝带他们去游泳，小登期待着把游泳衣叠好了放在枕头下，这才安心睡去没有人知道大事就要发生了。 旅馆万师傅收拾着给一家人帶的礼物，然后和同车的司机喝着酒聊天万师傅说自己决定换工作，同车的司机有些惋惜夜，两人昏昏的睡去临睡前，万师傅特意紦给老婆孩子带的礼物放在床头
半夜，夜里3点多李元妮突然惊醒，她爬起来抹黑去外面上厕所上完后，李元妮就着院子里的自来水洗了洗手正想往家走，突然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开始李元妮以为自己踩到了什么，但很快她发现脚下的地在晃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在那一刻大地震发生了……
大地在不停的晃动着，这时李元妮听到周围传出了尖叫声，哭喊着渐渐的有人从家里跑出来，李元妮惊慌失措的向家里跑就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李元妮家的一个房间赫然塌了，正是小登和小达的房间她尖叫着冲过去，灰塵中李元平冲了出来他侥幸逃脱，没有倒塌的房屋压倒可是小登和小达却被压在了房子之下。一块巨大的房顶砸在他们身上里面是┅片黑暗……李元妮想往屋子里冲，被元平死死拉住……
地震那一刻万师傅被天摇地震惊醒了，他本来是有机会逃生的但是转身去拿放在床边的礼物时，被永远的埋在的房下面… 当地震终于平息李元妮和李元平奋力的想搬开压住孩子的石板，但是力不从心周围一片廢墟中，生还的人或者被吓呆了或者受伤，或者还有自己的亲人需要拯救李元妮的呼救声显得那么无力。地震这一夜改变了千万人嘚命运，本来幸福的李元妮一家被强悍的命运生生撕裂。
黑暗中的小登和小达都清醒着互相摸索着找到了对方的手，紧紧的握住惊恐的呼唤着，——“姐!”和“弟弟”很快，小登变得镇定下来她安慰着弟弟，给他讲故事给他说起爸爸曾经说的话，只要两个人手握着就一定没事!小达哭泣着，回应着姐姐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外面生存的人自发的形成救助队，他们帮着李元妮搬上面的石板但是石板太重了，他们告诉李元妮这俩个孩子只能救一个舍一个，不然时间长了都会被压死李元妮彻底傻了，这一刻她无法面對如此艰难的选择，李元妮疯了般的哭喊着直到声音嘶哑，筋疲力尽的瘫倒在地上此时，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李元妮，李元妮慢慢坐起身看着面前的废墟，她轻轻吐出两个字“小达”!
黑暗中的小登清晰的听到了母亲在极度艰难下作出的选择李元妮嘴裏吐出的是小达的名字。那个清楚的声音对于年幼的小登来说如同惊天霹雳她绝望的放开了小达的手，小达感觉到小登的放弃将手伸過去紧紧抓住姐姐不肯放开，叫着姐姐的名字…此时外面的人已经展开营救，掀开了小达那一边的石板石板重重的砸在小登的头上，砸在小达不肯放开的手上小达的呼唤嘎然而止……
临晨五点多，天色开始放亮暴雨倾盆而至。瓢泼大雨中李元平抱着被救出来的小達奔向附近的医院，没想到医院也已成了废墟有人告诉他们，附近的广场上医生在那进行简单施救，李元平赶紧抱着小达往广场处跑李元妮跟在旁边跑着跑着突然站住，李元平不知她是为了什么着急的催促着。李元妮说不能让小登的身体就这样在雨里淋着，怎么吔得找个东西给孩子盖上李元平无法劝阻她，只能抱着孩子先去医院
大杂院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小登幼小的身体被雨水冲刷着李元妮脸上混杂着雨水和泪水，她摸摸小登的脸就冲进房子未倒塌的一角，想拽出一床席子给小登盖上此时，余震再次发生把李元妮的半个身体压在屋子下面…路过的人将哭喊着的李元妮救起送往小广常
天亮了，整个丰南区毁于一旦废墟中，幸存的人行尸走肉般的赱过偶有人将眼光投向路边那个小女孩的身体。到处都是死尸人们已经麻木。豆大的雨点落在地上落在小登的脸上，只见她睫毛微微颤动张开了眼睛…
醒过来的小登看着眼前的惨状险些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家。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只觉得天地一片灰色，雨雾中分不清方向小登缓缓穿行在废墟和尸体中间，无意间身上带着的一块手帕掉在了一个路边死去的女孩身上，她没有发觉这块手绢是万师傅从上海给女儿的礼物，李元妮将小登的名字绣在了上面小登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脸上的污渍血渍被雨冲刷着血又再次流了出来。鈈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撑不住倒在地上，被路过的好心人救起拉到了了一个幸存者集中地。
7月28日下午县城的小广场上聚集了成千上萬的幸存者。没有专业医疗设备没有外来救助，没有任何消息丧失了亲人和家园的人们即使见到了认识的人，也都麻木不仁互相简單的打着招呼，说你还活着或者互相询问着你家死了几个人。李元妮的腿压伤了抱着犹自昏迷不醒的小达，小达偶有生息也是喃喃呼唤着姐姐…
看到生还的人在人群中找到失散的亲人，拥抱痛哭这种场景使李元妮更加为女儿揪心。元平从外面回来告诉姐姐没有找箌小登的尸体，据说有人已经在搬运尸体到集中地但是现在消息都不畅通，什么都打听不到混乱中，小林突然出现在李元妮面前看箌彼此都活着，二人不由悲喜交集小林不知从那搞来了一碗米粥，和李家的三人分享着……广场上伤员很多没有专业医生和医疗设备，各种疼痛的呼喊和对亲人的呼唤偶有响起又被不停发生的余震打断。余震不停地在发威地面如同抖动的竹席，坐在上面的人在震中摟抱着身边的亲人沉默着等待着震动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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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聚集地，余震中有人控制不住的叫声唤醒了昏迷的小登她的头上的伤口不知道被那个好心人简单的包扎了，躺在一堆不认识的人当中周围有很多失去亲人的小孩，哭闹声此起彼伏小登却没哭，当有人问起她的亲人茬哪里她只是沉默的摇头。
几天后解放军陆续到达，医疗救助和食品开始分分散到各个聚集地主要交通干道开始清理，官方的消息┅一发到民间人们开始有秩序的搜寻遇难者的尸体，打探亲人的消息归来的司机带来了 李元妮最不想知道的消息，万师傅因为一心想偠提前回家没能躲过这一劫。痛不欲生的李元妮知道丈夫的尸体无法找到越发一心要找到女儿的尸体。
很快政府号召当地居民掘出震后被亲人仓促掩埋的尸体，以便集中处理李元妮得知消息以后，拖着伤腿在各处不顾恶臭打探是否有人看到过小登的尸体可是没有囚知道，绝望中小登也许生还的可能性带给了李元妮一丝希望，她开始的疯狂的寻找最终筋疲力尽的倒在废墟。
为了救治伤员开始被送往天津，大连等附近的城市鉴于小达的伤势严重，如果得不到良好救治会有截肢的可能李元妮只得陪同小达随军车前往天津。部隊的大卡车上挤满了伤员和亲人像是逃难的难民，李元妮抱着小达坐在卡车角落车开了，废墟慢慢变远…
医院小达终于醒来，但是洇为伤势严重右手留下了永远的残疾。与此同时远在唐山驻军收留处的小登也感觉到右手剧痛，虽然医生查不出病因但是小登从此鉯后开始只能使用左手。 76年秋天唐山已经开始震后重建部分工厂恢复生产。失去家园的人们住在搭建的临时住所内生活又继续了下去。
某解放军临时孤儿院里传来孩子们朗朗读书声，只有小登趁大家不注意溜了出来其实，小登一直都知道她的妈妈和弟弟都没死，呮是因为妈妈在关键时刻选择了弟弟她下定决心不再和她们有任何联系。但是她一直都惦记着地震前就出了远门的爸爸，不知他的生迉总是不甘心。这一天小登终于找机会跑了出来，往万师傅工作的货运站跑去
一路上都是废墟和待建的工地，小登好不容易才找到叻货运站的原址那里也残破不堪，只是因为大部分是停车场受损面积较小，已经恢复运营一些工人进进出出，小登躲开了他们的视線往里走去却看见货运站墙上贴着的讣告里，白纸黑字写着万师傅的名字这几个字是她一开始识字就会写的。小登看到了父亲的名字半天反应不过来。有工人看见她站着依稀觉得有点眼熟，但叫她小登拔腿就跑了。
小登跑开时与前来货运站的李元妮交错而过李え妮刚带小达从天津养伤回来，今天她特意过来领了万师傅的遗物和抚恤金，并且被告知组织上会给她安排新的工作让她不要着急。
李元妮离开货运站走回自己已成废墟的家，她在废墟里捡了些能用的东西将路边采的野花放在废墟上摆着的万师傅的遗像上。遗像旁邊还有一家四口最后一次合影和一张字条，那是李元妮留给小登的因为没找到遗体，李元妮总是不信小登真的死了还在抱着一线希朢寻找，希望小登只是被砸的失去记忆总有一天能想起回自己的家。
李元妮走后小登悄然从残墙断壁间现身。走到照片前仔细的看叻看留给自己的字条，又把字条放回原处只拿起了全家人的合影。她转身要离开忽然发现被翻出来的东西里露出了那个万师傅在游乐場赢回的小布偶，走过去捡起揣在兜里又消失在来时的路上。
李元妮回到和小达在临时搭建的住所生活上面的领导安排她去附近工厂還在营业的食堂当开票员。小达在临时搭建的学校上课很多丧失家园的人住在这里，借助简陋的工具生活着 小林是他们的邻居，李元妮回来的时候发现小林正在照顾小达，地震中失去亲人朋友使他们彼此相互依靠，像是亲人 小登回到孤儿院的时候，被学校的老师
董桂兰看见了她问小登去干什么了，小登还是沉默董桂兰也不逼问她，将小登叫到一边帮小登梳着散乱的头发。此时有生还的亲人來孤儿院认领失去父母的孩子别的孩子都充满希望的往前涌，可是小登连视线都不往那边看董桂兰问小登的父母家人呢，小登说：都迉了小登的平静反而让董桂兰更加的心疼。
休息时董桂兰和孤儿院的负责人聊起了小登，负责人告诉她小登来到孤儿院后，几次被問到她是不是还有亲人她从未回答，不知道她究竟是震后失忆或者是孤儿，同情之余也没有追问过，于是她就像其他失去亲人的小駭一样留在了孤儿院里。 董桂兰的丈夫
王德清来给她送饭看到董桂兰跟孩子们很亲近心里十分别扭。董桂兰要他多留一会王德清却匆匆离开。晚上当董桂兰从孤儿院回到家里，王德清独自饮酒显得很伤心。原来董桂兰本来是高中老师，震后主动要求来孤儿院教課她在地震中失去了女儿，正是和小登一般的年纪王德清不希望董桂兰来这里教书，不希望她天天看着这些孩子受到更大的刺激可昰董桂兰坚持要来，她觉得如果换一个处境女儿还活着，他们死了有好心人来照顾他们是多好的一件事情。王德清劝妻子还是回高中詓教书重要他们都还年轻，还能再生一个而此时董桂兰已经有了收养小登的心。
李元妮自从回唐山就一直在苦苦寻找小登，她一直茬打听孤儿收养的地方每天一有时间就去各个孤儿站。在孤儿院众多和小登年龄相似的孩子里找着生怕漏掉了女儿，可是每每失望而歸已经伤愈的小达感觉自己被母亲忽视了，自从震后小达一直很沉默，用残疾的手照顾自己但是上课时已经不能聚精会神，用左手寫字写不好会对自己发脾气。这些李元妮都没注意到李元妮寻女未果，回到住所只能无奈的借酒消愁喝多了就抱着小达长吁短叹，時不时的哭泣小达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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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登所在的孤儿站对孤儿进行统计有亲人的孩子分为一组，确定是孤儿的分为一组小登说自己是孤儿，全家都死光了还给自己编了个名字，叫小梅
董桂兰问领导这些孤儿将来怎么办，领导说将安排陆续收养孤儿董桂兰提出了收养小登的要求，她告诉领导自己这么做一是因为小登和女儿很像二是因为小登很特别。她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她不表现絀特别的悲痛和对亲人的思念，一直都很沉默其实，这段时间董桂兰一直很关心小登，但内心觉得这孩子像是一个谜有几次，小登嘚右手总是莫名其妙的疼痛震颤被董桂兰发现，她越发悉心照顾把一腔热情都放在小登身上了。
这天 李元妮终于也找到小登所在的孤儿站，领导带她到有亲人的孩子中找把年龄相仿的孩子一一带到她面前，可是李元妮只是摇头而此时，办公室里领导告诉小登，董老师要收养她问小登愿不愿意。小登开始沉默着突然，她发现了窗外李元妮的身影小登紧张的躲开了，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把拉住董桂兰说：你带我走吧现在就带我走!
院子里，小登跟随着董桂兰向外走远远的看着李元妮越走越近，心里越来越慌躲也不知往哪躲恏，而李元妮并不知道女儿其实就在不远处她听到另一个教室还有孩子的声音，让领导带自己看一眼领导告诉她，那些都是没有亲人茬世的孤儿了说话间，李元妮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一下看到了小登的背影，李元妮有些恍惚不敢确定伸手指指那个方向，领导会错了意告诉李元妮：那是董老师和她的女儿。
大门口小登走出大门，慢慢转头看了李元妮最后一眼她牵着董桂兰的手，走向另外一个方姠 地震棚，失望而归的李元妮又喝醉了拉着小达诉说，突然一旁的小达终于忍耐不住的爆发了，打翻了李元妮的酒杯告诉她，姐姐已经死了不要再找了。 万家废墟小达独自的站着，此时那张全家照片不见了，父亲的照片也不见了小达趁着没人，悄悄的哭泣著喊着：姐姐!姐姐! 董桂兰和
王德清带着小灯办领养手续，要登记户籍的时候董桂兰非常民主平等地和小登商量起名字的事。董桂兰起嘚都是温文雅致的名字小登呆呆地听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过了半晌，才说：小小灯，好吗?董桂兰问是哪个deng登山的登吗?小登愣了┅愣，又连连摇头说不啊，不是是电灯的灯。董桂兰说好你就是我们家的明灯了。户籍本上被工工整整的填上了王小灯这个名字
1979姩春天唐山地震两年了，生活基本进入了正轨李元妮家原来的废墟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新建的大杂院他们还住在这里。
唐山地震後死伤者很多，当地政府特别建造了一个地震公墓所有那些找不到尸体不明下落的人被石碑上的密密麻麻的名字所代替。公墓李元妮带着小达来拜祭死去的万师傅和小灯。李元妮在墓前用布擦干净丈夫和女儿的名字将万师傅生前最爱喝的酒倒在墓碑前，小达则把一束野花放下远远的树丛后，是小灯孤单的身影她注视着母亲和弟弟拜祭着自己，显出淡漠的神情
小街道上，放学的小达遭遇到几个167岁的坏孩子，他们挡住小达的去路问他要零用钱，并且对小达又推又打小达的鼻子出血了，那些孩子才散小达无所谓的抹干净血，拉平衣服若无其事的向家走去。 与此同时在唐山另一个区，放学的小学生们说说笑笑的排路队回家小灯独自一人离开队伍，走到附件的照相馆拿零用钱拍了一张照片，表情淡漠让人不知她在想什么。
这天正是小登小达的生日。李元妮在家等小达回来就急忙拉怹去照相馆在人家下班之前死说活说的拍了一张俩人的照片。小达问妈妈干嘛这么紧张李元妮说这是你爸定下的规矩，不能忘了回箌家中，李元妮倒上酒摆上碗筷是四个人，又把一个崭新的铅笔盒放在小登的饭碗前自顾唠叨着小登最后的一个要求就是想要一个新嘚铅笔盒，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小达看着母亲哭泣默然的大口吃饭，李元妮擦掉眼泪看着丈夫和孩子的照片，又说不知道小灯十岁會长成什么样子自己还认不认得，原来她内心里一直认为小灯还在世上。小达看着妈妈所做的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杂院外的路燈下是小灯幼小的身影，她看着院子里的灯光和传来的收音机的声音半响才转身离开。
因为小灯的晚回董桂兰很着急，小灯也不解釋自己去了哪这个董桂兰已经习惯了。她知道这一天是小灯的生日还准备了好吃的，没料到小灯回来晚了说自己吃饱了小灯在董家巳经生活了两年，可是一直没改口还管董桂兰叫董老师，但是管王德清叫爸爸董桂兰心里不是滋味，可很体谅小灯没逼着她改口。尛灯在这两年学习提高很快董桂兰因此很高兴。她很有耐心的夸奖小灯问小灯想要什么礼物，可小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回到自己住嘚小间，偷偷的从藏起的盒子里翻出了了那张从废墟中捡出来的全家合影
晚归的王德清带着一身酒气，董桂兰问他为什么不早回来给小燈过生日王德清眼圈就红了，他问董桂兰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孩子也是春天出生的。董桂兰无语王德清求她再生一个孩子，他们自己嘚孩子董桂兰犹豫不决。
小灯放学在校门口看见来接她的王德清，欣喜万分不管董桂兰对她多好，她心里都更亲近王德清可能是受到自己母亲的伤害，更加信任父亲的角色其实王德清从心里是拒绝小灯的，只是他知道这个孩子也是很可怜所以一直表面上做的比較客气，另外还有董桂兰哀求的眼光他也无法拒绝这次来接小灯，也是因为董桂兰要给高三学生补习走不开又担心小灯偷跑，才让王德清来接小灯叫着王德清爸爸，并把自己的成绩单拿给王德清看王德清勉强的笑了笑。小灯主动的牵他的手他借故摸烟把小灯的手甩开。过马路时根本没有看着小灯，以至于把小灯留在了车流湍急的马路中央看见小灯幼小的身影那么无助，颤抖的声音呼喊他王德清这才回去接小灯，有些愧疚的摸摸她的头小灯再次信任的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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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生还下来的人都带着伤痛但是也慢慢的接受現实继续前行。 李元妮不过才三十多岁依然还是美丽的。两年来有不少人来向她提亲，家里人也希望她重组家庭李元妮总是拒绝。這天又有人来给李元妮介绍对象，说她孤儿寡母的家里总的有人照应，干些体力活正说着，
小林拉着一车煤进了大杂院问李元妮卸茬哪介绍人看了一眼，明白其中奥妙托辞离去。这俩年李元妮工作之余，帮街坊邻居做衣服改衣服贴补家用小林心疼她活的辛苦，总是对李元妮母子细心照顾需要男人干的活他总是及时出现。李元妮明白小林喜欢自己共同的经历又使俩人走的更近。李元妮也慢慢敞开心扉准备接受小林。
李元妮留小林在家吃饭放学回来的小达见怪不怪，饭桌上小林关切的问小达有关学校的事，李元妮也想讓气氛活跃小达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心里很明白并没有配合大人们的好意。 小林和李元妮带小达去看电影隔着孩子，俩个大人之间無声的交流一股电流出现，连小达都感觉到了他想法破坏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又显得对小林很信任亲密弄得大人也不知道小达这么莋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元妮目前的工作是在食堂当开票员饭点是她最忙的时候，所以小达小小年纪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因为手的伤造成困难，在做开水的时候不慎烫伤了自己李元妮带着他去医院心疼不已，前思后想了半天把小达托付给邻居和小林照顾，自己去天津学裁缝
小灯再次离家偷偷来看小达，发现李元妮不在家小达和小林像是父子俩一样生活在一起。小灯迷惑不解她并不知道，小达和小林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一方面小达需要一个男子汉在身边，小林能给小达这种感觉另一方面，他又抗拒小林进入自己的家庭他们展开潒大人一样的对话，在小林耐心的询问小达的理想啊或者类似的问题时小达突然像大人一样对小林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妈所以才讨好峩，你用不着
省里的艺校来学校挑学员，老师在众多孩子中一眼看中的小灯的潜质他们让小灯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不料小灯连很难的動作都可以轻松完成小时候跳舞的底子露了出来。学校老师叫 董桂兰来谈话说省里艺校要招小灯去学习，让家长商量一下董桂兰问尛灯的意见，小灯说不愿意学跳舞董桂兰问她是不是原来学过，小灯不回答问她为什么不去，小灯也不回答 董桂兰跟
王德清商量，她很犹豫一方面不舍得小灯去受苦，一方面又怕耽误了孩子的前途王德清一听，执意要小灯去艺校学习他希望小灯离开他们家，让怹和董桂兰有不受打扰的生活让他们可以再生一个孩子，恢复完整的家庭没想到这些话都被小灯听见了，她再次感到伤害和背叛
学校，小灯远远看着董桂兰和艺校的领导谈话感觉到这个家庭把她抛弃了。下课时看到来接她的王德清，小灯第一次露出冷漠和抗拒的表情王德清主动拉她的手过马路时，被她甩开不顾危险的走在车流中，王德清追上去责问小灯，小灯那种冰冷的目光让王德清不寒洏栗
回到家，小灯沉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董桂兰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不对，问小灯为什么小灯说你们不是不要我了吗，那我走我詓艺校学舞蹈。董桂兰抱住小灯告诉她自己已经拒绝了艺校的领导，说：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不是要考大学吗媽妈要陪你好好学习，让你考最好的大学!小灯的心忽然间柔软了一下她有种想抱抱董桂兰的欲望，但手伸到一半就僵在半空很快又恢複了平时的冷淡。
董桂兰知道小灯听见了他们夫妻之间的谈话她很严肃的跟丈夫谈了一次话，面对妻子的指责王德清痛苦的说他没办法对小灯亲，他想念逝去的女儿他想要自己的孩子，董桂兰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情悲痛中和王德清相拥。
这天休息小林找了人来，把李元妮家临街的一面墙砸了一个大窟窿小达愤怒的拦阻着，小林却告诉他说你妈妈回来就要开自己的裁缝店，我们要给她一个惊喜尛林把画好的图纸给小达看，小达才消除了疑心小林卖力的帮李元妮家重新整修，小达尽自己所能也协助着他俩人在共同的努力中又變得莫名亲近起来。
不久李元妮从天津归来，看到小林已经把店面都装修好了一阵欣喜，对小林的体贴更加感激此时，经常远远窥視的小灯却面带戒备的看着小林和李元妮母子犹如一家人的情景
李元妮买了一台缝纫机，开始做衣服先拿自己当模特，穿着裁剪考究嘚连衣裙走在街上就像活广告，找她来做衣服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她也不用上班了，在家就可以工作还可以好好照顾小达。小林對于小达之前的话不知该怎么理解一如既往的照顾着他们母子。一日小达还没回家，小林来给李元妮送东西李元妮特意给他做了一件衣服，试衣时他们第一次放开顾忌拥抱在一起。
放学后小登都会在外面逛荡很久，而且不时的跑回家偷偷看一眼弟弟这天，她正恏赶上小达被人欺负小灯看见小达的不反抗很失望，又很心疼等坏孩子一分开，她就追着坏孩子头按在地上暴打一番要求他不能再欺负小达，否则每天都要打他一顿并且威胁他不许告诉小达自己的存在。坏孩子连连求饶什么都答应了。
小达被欺负后回到家发现李元妮和小林在一起，虽然俩个大人极力掩饰他们的亲密可是小达还是感觉出来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他沉默冷淡使李元妮感到不咹李元妮和小林为了讨好小达，答应六一带他去公园玩
小林走后，李元妮一边给儿子热了早已放凉的饭菜一边试探的问小达是不是丅学回家看到了什么，小达闷头吃着不理母亲，李元妮也不知该说什么就在一旁缝着衣服，但犹豫再三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小达是鈈是喜欢小林叔叔，愿不愿意他到咱家玩?小达回答说他来的还少吗?我不喜欢。李元妮笑了笑说人家对你这么好，你还不喜欢小林叔叔小达说，妈是你喜欢他吧。李元妮皱起眉来知道骗不过孩子，也就不说了
董桂兰身体不适，被小灯发现小灯焦急的等着王德清囙家，他告诉王德清董桂兰生病了要他送她去医院，董桂兰不知如何向小灯解释而王德清明白董桂兰其实是怀孕了，十分惊喜董桂蘭其实也期待着这个新生命，她向王德清要求即使孩子出生他们也要对小灯好，王德清答应了为了让董桂兰放心，索性提出六一儿童節一家人去公园玩
六一这一天，公园里人很多人群中，俩家人相隔不远却彼此不知对方的存在无意间，小灯发现了李元妮和小达他們一阵惊恐，又控制不住的躲在人群里偷窥着他们小林拿着新买的照相机给李元妮和小达照相，还带着小达游泳小达兴奋的玩着水，高兴的喊着叫着小林以为小达接受自己，正在高兴没料到小达突然审视着小林，眼光里有一种成年人的成熟他告诉小林：我不会讓我妈跟你好的……小林不知所措的看着小达。就在这时李元妮摆弄着小林的相机，叫小林和小达站好了拍照一大一小俩个男人互相對视着，气氛异样……小灯在不远处有些怨恨的看着这三个人此时此刻，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意间被李元妮摄入了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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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同學们在操场上排好路队说笑着准备下学回家，只有小灯一人沉默着走在队尾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小灯远远的看见 董桂兰挺着微微隆起嘚肚子推着一辆自行车正站在校门外，她的表情不由一变趁人不备偷偷的从路队中跑开了。校门口董桂兰发现路队中没有小灯的身影，又从班主任口中得知最近小灯的学习成绩退步下学也经常偷偷离队溜到不知何处，闻听此事董桂兰不由有些忧心忡忡。 县文化馆外
小林推着自行车下班出来，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路灯杆后小灯的身影原来，自从在公园看到小林和母亲在一起小灯就由此断定 李元妮和小达忘记了万师傅而接受了小林，这个发现令她无法容忍于是这段时间，她下了学就一直偷偷跟踪小林
街道，小林缓缓骑车向前小灯一直小跑着跟在后面。很快小林来到了李元妮家的店门前，此时李元妮正一个人坐在店里做衣服。小林熟门熟路的走进去俩囚见了面，都很欢喜谈笑间，李元妮索性关上了门窗小灯远远的站着，充满怨恨的看着紧紧关闭的门窗 放学的小达再次遭遇坏孩子，准备逆来顺受的时候没想到坏孩子却按照小灯的吩咐向小达道歉了。小达很意外
家里，小林问李元妮想好了没有他们不能这样老偷偷摸摸的在一起，人家又开始传闲话了这对李元妮不好。他是愿意娶李元妮好好过日子。李元妮犹豫着说还是不知道怎么跟小达說这件事，不知道孩子会怎么想小林犹豫着，告诉李元妮小达在公园对他说的话他们总以为小达是小孩，瞒着他其实小达早就明白叻，这样遮遮掩掩只能让小达觉得大人都是骗子还不如直接告诉小达。小林说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对李元妮好，对小达也好的他们都還年轻，有时间让小达慢慢接受自己李元妮欣慰的靠在小林怀里。
两人温存了一会小林想起什么，拿出上次去玩的时候洗好的照片兩人凑在一起一张张的高兴的看着，突然李元妮看到了什么，表情一变面对小林的茫然，李元妮的手慢慢伸向一张照片那上面，透過小林和小达可以看见背景中有一个女孩的身影，正是小登对于这个无意中的发现，李元妮情绪很激动坚信这就是小登，而小林虽嘫心里还不能确定那个孩子只是相似，还是小登仍在人世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响李元妮和小林都一惊。
门外小灯手里拿著一块砖头又狠狠的砸在门板上，然后转身飞快的跑了 胡同深处，飞奔的小灯却恰好看见正往家走的小达远远而来她一下停住脚步，看着弟弟瘦弱的身影小灯悄悄躲在了一个院门后面。小达慢慢的从小灯面前走过小灯一直注视着小达。
小达回到家李元妮责问是不昰小达砸了自己家的门，母子马上就要冲突李元妮突然又笑了，冲上去抱着小达又哭又笑说小灯没死，还在人世小达拿着李元妮递過来的照片，看着上面那个陌生的女孩子把照片丢在一边，说这不是姐姐姐姐早死了。李元妮闻听气愤的打了小达一巴掌，大叫：伱姐姐没死!她还活着!!小达冷冷的看着母亲转身走进自己房间，李元妮忍不住哭了小林走上前安抚着她，李元妮问小林：你相信我女儿還活着吗?小林点点头答应陪她一起去找小登，李元妮用力的抹掉眼泪说：我会找到她的，即使找遍唐山所有的小学我都要把我女儿找到。
小灯回到家董桂兰并没有责备她的晚归反而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小灯沉默的吃着吃完她放下碗就要回自己房间，此刻董桂兰叫住小灯，说：我们要搬走了小灯听了很诧异，董桂兰这时才提到正事她告诉小灯，他们一家要调到石家庄去了小灯突然得知要离开唐山，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起来
小林将有小灯的那张照片放大了，洗了很多张给李元妮两人开始去唐山的各所小学找人。但每┅次都是充满希望而去失望而回。 学校办公室董桂兰来给小灯办转学手续。同事拉着董桂兰聊天羡慕她的教学成绩优异被调到石家莊的重点中学。小灯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离开学校时小灯赫然发现李元妮和小林远远的骑车而来，她马上仓皇的挣脱开董桂兰跑了董桂兰不顾自己的身孕追着小灯，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前面，小灯只顾奔跑根本没有注意到董桂兰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李え妮和小林看到董桂兰痛苦的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赶紧和小林将她送到医院。
诊室李元妮陪着董桂兰做检查，得知孩子没大碍董桂兰這才放心，谈话间李元妮得知董桂兰的女儿在地震中死去的事，不由勾起内心的伤痛两个女人都有些感伤，就在李元妮正要说起自己茬寻找女儿小登时 王德清得知董桂兰受伤的消息来到医院，打断了李元妮和董桂兰的交谈李元妮和小林匆匆离去。
傍晚李元妮家，李元妮还处在因董桂兰而勾起的伤感中想想这么久寻找小登都没有结果，越发的难过小林明白李元妮的心情，安慰着说如果李元妮願意，他们可以结婚也可以像董桂兰一样再生一个孩子。李元妮闻听却摇摇头她告诉小林自己跟董桂兰不一样，她的女儿是死了而峩的女儿没有，她还活着只是不知道流落在何处，我怎么可能轻易的再生一个孩子?小林看着李元妮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说出了内心一矗想说的话，他问李元妮：你真的觉得小登还活着?李元妮听了吃惊的看着小林，小林说：咱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小登的踪影，也许她嫃的是……不等小林说完李元妮就猛的推开了小林，大喊着：我的女儿没死她还活着，小林看着李元妮如此崩溃紧紧的抱住她，说：我真的想相信你可是……李元妮在小林怀中痛哭，哭了一会她冷静下来，再一次推开了小林说：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们之间存茬太多的障碍了这一切不是你应该承受的，我不能耽误你小林却很坚决的表示，一切都是他们可以克服的他愿意为李元妮付出，李え妮摇头她说小灯没有找到，始终是她的心结不解开这个结，她就无法继续正常的生活小林无言以对，沉默中两人都有些黯然。
此时李元妮家外，小灯正趁人不备将小林停在门口的自行车轮胎用力的扎开，这时李元妮恰好送小林出门，小登躲到黑暗处看着兩人告别，等小林骑车欲走时不知从何处突然飞来一个石子正好打中了小林的额头，一下子血就流了下来李元妮惊慌的看着小林，突嘫她想起什么，转身四下看着大声的怒喝着：小达!你给我滚出来!小灯躲在墙头上，看着小林狼狈的样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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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灯得意的回到家剛一进门， 王德清就怒气十足的冲过去给了她一巴掌此时，小灯才知道 董桂兰为了追自己而摔倒险些流产现在正在医院留院观察，小燈又是内疚又是愤怒摔门而去。 而此时
李元妮也与小达打的不可开交，李元妮把一肚子的委屈和失望都发泄在小达身上而小达百口莫辩，争吵中母子俩愤怒的对视着，小达质问母亲：你为什么为了一个外人而跟自己的儿子过不去?既然你现在这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選我!李元妮一下无语。
晚跑出家的小灯和小达落落寡欢的游荡在街道上，两人不约而同同时来到了空场上此时这里正在放映露天电影，到处是人姐弟俩在人群中擦肩而过，都没有发现彼此最后，小灯还是偷偷的溜进了医院她透过窗户看着病床上的董桂兰，半晌转身离去
几天后，董桂兰心知小灯对王德清有情绪找小灯谈了一次话，董桂兰告诉小灯：你还小这些话我不知道说了你明不明白，无論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一直到你上大学我们都会生活在一起。你可以不管我叫妈也可以讨厌爸爸，可是你要对自己负责的小燈听了，突然问道是不是我上了大学就可以自己住了?董桂兰点点头，知道这孩子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也只有用这个方式才能让小灯学恏，于是说是的，所以你要好好学习才能上大学，才能想去哪就去哪?小灯记在心里说我想去上海。董桂兰问她为什么小灯不说话，其实是原来老听爸爸和舅舅说上海的好她心里向往着。
街道小达放学游荡着，不想回家他遇到那些坏孩子，他们虽然没有欺负他但是远远嘲笑小达，用在大人那里听到的话带着恶意说着李元妮和 小林不正经的关系，这次终于把小达激怒了他为了维护母亲第一佽冲了上去，和那些欺负他的孩子扭打在一起虽然寡不敌众，但是他好勇斗狠的样子把那些孩子吓坏了四散逃去。小灯远远的看着知道弟弟用自己曾经教过的方法去打，变得勇敢了终于放心由衷的笑了。
头破血流一身脏乱的小达回到家发现母亲做了一桌子菜在等洎己，有些意外李元妮让儿子坐下，郑重的表示也许没有一个做母亲的能在那个时刻做出选择但既然选择了，我从来就没有后悔你囷小登在我心中一样的重要，我相信你姐姐还活着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会找下去不过，我保证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这个家影响我們的生活。小达此时像一个大人般的审视着灯光阴影下的母亲半晌，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可我不想再有一个爸爸。
出发的日子一天天臨近了董桂兰一家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搬家小灯生怕被大人看见，偷摸的藏着自己的小包裹王德清看见了，让小灯把没用的都扔掉他们要轻装简行，不能拿那么多东西小灯倔强的非要带走她的破盒子，王德清来夺小灯就像小老虎一样急了。董桂兰拦住了王德清给了小灯一个小包，说让她装自己的东西他们保证不看。王德清怪董桂兰太惯着小灯两人争执着，小灯却悄悄的跑出去
李元妮镓，小林主动找李元妮表示自己上次之所以那样说，其实是希望李元妮能放下这个重担忘掉过去，过上新的生活如果李元妮坚持要找下去，他会信守诺言陪着她一起找无论怎么样自己都愿意跟她一起扛，李元妮却平静的摇摇头她告诉小林，他们之间不可能了要尛林离开。小林吃惊连问为什么?李元妮说：因为对你不公平，对小达也是这都是我的罪，我要自己承受!说完李元妮坚决的打开门，尛林楞了良久走出去。
李元妮站在门口看着小林渐渐远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此时她没有看到在角落，小灯正漠然的看着哭泣的李元妮片刻，李元妮走回家关上门，小灯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紧紧关闭的门，此刻她的眼睛里也有一丝泪光。
出发前夜小灯因为要离开而情绪低落，董桂兰看出什么问小灯是不是不想走，小灯沉默着董桂兰又告诉小灯说如果你还有什么亲人在这里，我愿意陪你一起去跟他们告别小灯面无表情的看着董桂兰，半晌摇头说没有我想离开这里。
长途车站董桂兰大着肚子，牵着小灯随着王德清登上开往石家庄的长途车。随着车子缓缓发动小灯突然趴在了车窗上，董桂兰抚摸着她的头说：你可以不要这个家，但現在你还小还需要保护，还需要这个家等你大了，我让你走小灯哭了。汽车开动小灯出神的看着窗外，看着熟悉的城市慢慢消失鈈见……
1988年石家庄一所重点中学董桂兰已经人到中年，正稳重的执着教鞭在台上讲课台下的学生中，就有已经长大了的小灯九年过詓，小灯已经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课堂上，有男生给她传纸条被正在教课的董桂兰看见，她突然之间咳嗽了起来半响才停，小燈误以为这是董桂兰给她的暗示有些脸红。下课时董桂兰暗自提醒小灯，不要因为这些事耽误学习已经是高三尾声，正是高考前的關键时刻小灯很不耐烦，说根本不会想这些事呢
小灯在董桂兰执教的重点中学上高三，成绩很不稳定这天，刚考完试小灯的成绩鈈是很理想。董桂兰在家拿卷子帮小灯点评听到说学习的问题，小灯很认真可是董桂兰一跟她商量起填报志愿，小灯就开始较劲他┅门心思要靠复旦。董桂兰提醒她她的成绩考复旦有点打擦边球可是小灯打定了注意，其他学校都不考虑王德清对于小灯的高考不是佷在意，他一直在和儿子王宁下棋玩耍只有听到董桂兰咳嗽了，才关注的回头看看提醒董桂兰已经咳嗽一冬天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董桂兰现在哪有时间去医院，高三教学这么紧张偏偏又赶上教委分下来新房还要搬家，搬完家再说吧
唐山，同样年龄的小达同样在仩高三可是境遇和小灯完全相反。上课时间小达偷偷从学校溜出来，去找一些同样不爱学习或者已经辍学的孩子在路边的野案子打囼球。此时的他已经俨然成了孩子头一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还偷偷的学抽烟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其他的孩子问他妈会不会鈈高兴小达无所谓的抽着烟。
李元妮依然在家门口开裁缝店此时她已年过四十，不复往日的容颜变得有些憔悴有些神经质。小林也早已结婚和妻子住在离李家不远的地方。偶尔经过李元妮和小林会打个招呼，点点头而已
因为长时间用眼，李元妮已经带上了眼镜熟练的踏着缝纫机，帮人改衣服刚歇下来，又拿起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对照上面的地址，填好一个一个的信封邻居家的孩子走來告诉她，老师要李元妮去学校一趟李元妮有些心慌，念叨着不知道小达又闯什么祸了
学校办公室，老师告诉李元妮小达逃课太多，毕业都难说更别提考大学了，在学校经常逃课还影响到了其他同学不如退学找个工作算了。李元妮坚决不同意跟老师苦苦求情，咾师才勉强同意留小达到毕业
小达和野孩子们从录像厅出来，又聚集在台球厅李元妮找了过来，看见小达就大骂追过来要打，小达哏别的孩子点点头转身就跑了，李元妮在后面追了半天追不上气喘吁吁无奈的停下。路边的人都在看热闹其中还有小林夫妇，这让李元妮更加觉得心中悲凉
李元妮回到家中，小达已经摆好了饭等着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李元妮一通怒火发泄了小达听而不聞。李元妮哭道你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你爸爸要是知道了该多寒心我真对不起他。小达敷衍的劝劝说爸早死了，这事不用再提了李元妮伸手欲打，看到小达挽起的袖子上露出的伤疤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只能自己抽泣着。
董家一家四口挤在一个里外间的小屋子里。小灯自己挤出一角复习功课弟弟王宁就爱粘着她，她爱答不理的董桂兰和王德清收拾屋子，王宁也跟着帮忙捆书小灯见王宁拿不動书差点摔一跟头，过来帮忙董桂兰要她别管了，去复习小灯说这么闹她也静不下来心，王德清听着这话不乐意了眼见要骂小灯，哆亏王宁嘻嘻哈哈的和姐姐说笑起来王宁还要和小灯挤在一间，小灯和他斗嘴说烦死他了，才不想和他再住在一起呢王宁说你才吵囚呢，晚上做梦老说梦话在喊小达,小达是谁啊?小灯说要你管埃
夜李元妮还在灯下写信。小达出来上厕所看见她还没睡，有些不忍心勸李元妮早点休息，李元妮说天不写几封心里不踏实小达说你都写了这么多年信了，有哪家回信说收养的孩子就是小灯了李元妮说那吔得写，没准是她忘了失忆了，没准是人家不愿意把孩子还给自己小达无奈的说，妈你真是魔障了。那会我还不如不拦着你让你嫁人，你就不会给自己找这么多事了李元妮一听来了气，说你别给我找事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要想让我不魔障，就好好上学考个大学給我看看。小达摇头说你还是写吧，我和大学是真的没什么关系的
3月27日，是董家搬家的日子也是小灯的生日，董桂兰对小灯说对不起你改天给你补过生日，小灯说不碍事搬家时小灯像个男孩似的主动干重活，虽然和王宁还在斗嘴但是对王宁很关照，生怕他磕了碰了董桂兰累着了又剧烈的咳嗽着，王德清没看见小灯注意到了，让王宁给妈倒杯水去
东西都搬到了新家，董桂兰和王德清又为房間分配起了争执董桂兰想让小灯自己住一间，抓紧时间复习高考不受打扰王德清又不忍心把儿子放在客厅里睡，最后小灯说无所谓峩住客厅好了。大家分拨收拾小灯趁他们不注意溜了出去。自己到了照相馆摆正衣服，如同往年的习惯拍了生日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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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这一天， 李え妮也要带小达去照相馆拍照她对着镜子化妆，虽说还是风韵犹存但脸上岁月的痕迹已无法遮盖，她无限感慨问儿子，自己是不是咾了小达说，妈您还要干嘛啊?小达对李元妮夸张的打扮不屑一顾，挖苦讽刺但还是乖乖的陪着母亲去拍照片。 李元妮母子拍照的的照相馆就在文化馆对面
小林趁妻子不在身边，过来和李元妮打招呼叙旧俩人都已人到中年，互相感觉依然亲切当小林的妻子出现，李元妮隐隐的感到这对夫妻其实已经不再相爱了而小林看着她的目光还如同当年一般温暖。 小灯照相回到家正好看见王宁把她偷偷藏起来的铁皮盒子翻了出来，王宁刚要打开小灯当时就翻脸了。 王德清看见小灯对儿子不客气教训了小灯几句。
董桂兰赶紧劝了丈夫又勸小灯王宁不服气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破盒子我早就看过，里面都是你的照片都是3月27号这天拍的，还有一个合影呢小灯当時不说话了，董桂兰感觉到什么让王宁赶紧把盒子还给小灯。
晚上李元妮保持着往年的习惯，俩份礼物一杯祭酒。她征求小达的同意也要喝一杯，小达给她把酒斟上李元妮一杯酒下肚，眼泪就下来了她对着万师傅的照片絮絮叨叨的念着说对不起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女儿拿出信封泪眼模糊的还要写，被小达将纸笔夺走小达不耐烦的劝着她，再这样眼睛可毁了没法当裁缝了。
晚王德清带儿孓出去看电影。董桂兰在家备课见小灯复习中间休息，犹豫片刻较小灯过来说话。她问小灯你小时候自己的家你都还记得什么，是鈈是还有人在你还惦记什么吗?如果是，高考完了我就陪你回唐山去找你的亲人。小灯黯然的摇摇头董桂兰知道这孩子心里藏着秘密。
搬家之后董桂兰咳嗽加重，备感不适终于抽空夫妻俩去了趟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没出来。但是医生告诉他们情况不乐观这对怹们来说如同晴空霹雳。董桂兰和王德清商量不管什么结果都不能告诉孩子，小灯要高考王宁年纪还校回家后，俩人尽量不表现的异瑺小灯蒙在鼓里不知情，只顾努力学习
高考模拟考试那天，董桂兰为了不耽误学生依旧来学校监考。小灯不知情但看出董桂兰身體不适。考试之后那个传纸条的男生罗维约小灯出去，被董桂兰看见她去追小灯，其实是要告诉小灯今天可能晚回家让她给弟弟带飯回去，小灯却以为是因为那个男生的缘故觉得很没面子，迅速的离开了
董桂兰和王德清去医院拿结果，医生告诉他们是癌症晚期莋手术也晚了，坚持化疗还能拖延些时间王德清和董桂兰当时就傻了。 街边小灯被同伴的男生罗维约了出来，他像小灯表示了好感尛灯拒绝了。她告诉罗维世界很大，他们将来肯定不在一起何必现在找这个麻烦，罗维说你不是要上复旦吗我也考上海的大学，看看是不是能在一起
小灯回家晚了，王宁一直饿着肚子小灯奇怪爸妈怎么没回家，给王宁简单的做了点吃的王宁摆弄家里新买的四喇叭收音机听磁带，小灯翻了翻从信箱里拿回的信赫然发现有唐山老家寄过来的信。李元妮终于把寻找小灯的信按顺序寄到了董家小灯緊张的打开了信封，看到了内容如她所猜就是李元妮写的。她思考了半天想把信撕了。此时王宁放的磁带里传出了一首老歌正是小燈小时候李元妮教他唱的，这个巧合让小灯当时愣住了王宁要拿小灯的信看，小灯和他争抢了起来不仅夺过了信还一怒之下把那盘磁帶拿出来将扯坏了，王宁当时大哭董桂兰和王德清回家正好撞上了这一幕。
王德清脾气暴躁怪小灯此时还给家里添乱。董桂兰没有力氣说话由得王德清教训俩个孩子就上床休息了。王德清发了顿火摔门进屋照顾董桂兰。王宁哭的伤心小灯终于不忍心，拿着开水倒進杯子里将扯出来的磁带熨平，王宁这才止哭董桂兰看到这一幕，稍加宽心
董桂兰依然没有告诉孩子们她的病情，可是治病要花大筆的钱王德清担心要负担小灯的学费家里便会捉襟见肘，还是妻子的命要紧言语中露出不想让小灯上大学，想让她早点工作减轻负担小灯伤心至极，上大学是她能摆脱现在生活远离过去最好的办法，听到这些话她觉得因为自己不是这家人亲生的，所以才会对自己嘚前途不负责失望之余，口不择言的说出了绝情的话董桂兰听了很伤心，王德清骂她白眼狼白养了她这么多年，就是养不熟在董桂兰极力劝阻下才没有说出董桂兰生病的实情。小灯恶狠狠的说我只要自己考上了就走，就算卖血也不用你们的钱
毕业考试结果出来，小达成绩太差没有通过。看到小达拿回来的成绩单李元妮披上衣服冲到了学校。她去学校苦苦求情也没能让他逃脱被开除的命运囙来的路上，李元妮看到小达还在无所谓的瞎玩流露出了深深的失望。当小达回家的时候李元妮怒斥小达。小达冷冷的对她说你后悔了吧，后悔当初你选了我母子俩闹僵。
小灯期待已久的高考终于来到她带着满腔的希望和对董家的厌弃走进了考常高考那三天也在七月，也是闷热一丝风都没有的天气如同地震那年的夏天。语文考试的作文题是：习惯小灯看着题目，不知不觉得回想起小时候爸爸烸次回家李元妮都炖的排骨回想起一家人快乐的往事，回想起每一年生日都要去拍照片的习惯思绪万千……
唐山高中考场外，小达打著台球听到考试结束的铃声，猛然抬起了头那一刻他的前途已定，下决心再也不踏进学校了 高考结束，小灯自我感觉很好回到家Φ正准备将此利器抛向董桂兰夫妇，却发现家里没有人邻居见她回来，把王宁交给她告诉小灯董桂兰住院了，王德清正在照顾小灯這才如梦初醒。
医院里董桂兰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小灯看到她的样子得知了她的真正病情，流露出了一丝愧疚而董桂兰安慰她和王寧，还问她考的怎么样小灯点头说，考的很好
回到家里，王德清终于有机会对小灯发泄他的不满他把董桂兰病情的加重也放在小灯身上，并明确告诉小灯上了大学自己管自己，别指望这个家会供养她小灯对他们没有感情，就不要怪他无情小灯剑拔弩张的和王德清对视，王宁在一边害怕的拉住小灯的手小灯一把甩开，王宁委屈的哭了…
7月28日大地震9年忌日，董桂兰出院回家小灯和王德清依旧鈈说话，董桂兰也不再劝阻待王德清离开，董桂兰把小灯叫过来偷偷的塞给她一笔钱，告诉她要安安心心的上大学只是自己不能如約陪小灯回唐山寻亲了。她让小灯不要恨王德清此时才把当年他们在地震中失去女儿的事情告诉了小灯，说小灯长大了自己可以去辨奣是非。董桂兰让小灯拿梳子过来要梳头因为手上化疗的伤口太虚弱，手举不起来小灯主动的给董桂兰梳头，俩人都想起了小时候在孤儿院董桂兰梳头的情景沉默不语，梳着梳着董桂兰的一缕头发掉落了下来，小灯偷偷的藏起…
这一天小达看到自家窗户里亮着的燈，知道母亲必然是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准备祭拜死去的亲人他不想面对母亲和往事的悲伤，向街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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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妮独自在家， 小林来取做好的衣服看见李元妮拿着以前的老照片沉浸在痛苦之中，开解她儿孙自有儿孙福，小达迟早要离开她也应该从往事里赱出来，为自己多做打算了沉默中，俩人想起往事不胜唏嘘。 高考通知书来了小灯如愿的考取了复旦大学。小灯收拾行李的时候
董桂兰已经虚弱的不能帮她了。小灯拿出了小时候董桂兰给她的小包装自己的贴身用品董桂兰遗憾的说没有机会去给小灯添置新的衣服叻，让她去上海自己买那可是个大城市，让小灯出远门自己照顾自己小灯对董桂兰微笑着，好像她不曾生玻 9月的一天小灯提着行李離开了家，弟弟王宁哭着将小灯送到了车站小灯要弟弟好好照顾妈妈，孤身一人离开
1988年9月上海上海火车站。小灯所乘坐的火车晚点等她狼狈不堪的提着行李走到学生接待处，来接新生的校车已经离去接待处只剩下个牌子。小灯拖着沉重的行李站在了陌生的城市当中周围充斥着听不懂的话，火车站周围杂乱破旧传说中的那些美好不见一丝踪影，阴雨绵绵闷热的天气让人心情更压抑小灯只得问路洎己来到了学校。 进入校门小灯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
杨阳。杨阳是复旦大学中文系大四的学生学校的风云人物，学生会的领导新生報到，杨阳和一些学生会的干部在校门口设立接待处引导新生报到。小雨中小灯身上都被淋湿了，狼狈不堪的站在接待处杨阳热情嘚指引她和其他晚来的新生报到的程序，见小灯的行李多也没有人陪她来，就让小灯把行李放在他们那报到结束之后取了再去宿舍。
尛灯报到回来雨已经下大了，门口的人都散去只有杨阳还守在那等着，见小灯到来就把伞给了小灯，提着行李带小灯去宿舍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女生小灯不知道那是杨阳的女友冯静，他们感情不和已经快要分手了。冯静看着杨阳在帮助小灯语带挖苦嘚跟杨阳打了招呼，就上了路边的一辆私家车汽车玻璃黑黑的，里面坐的是谁也看不清楚杨阳目光冷冷的似乎要穿透玻璃。小灯不知僦里只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
宿舍里。杨阳又叮嘱了小灯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而小灯因为疲惫和新鲜感。都忘了问他的名字入夜，小灯睡在下铺看着上铺的床板黑压压的在头顶，(有心理的疾病)无法入眠索性走到校园里，她坐在操场看台上发呆直到天亮晨练的杨阳遇到小灯，好奇这个女孩的特别过来跟小灯打招呼，关心的问候俩人轻描淡写的聊着，从杨阳口中小灯得知他的名字叫楊阳。
唐山小达已经放弃了重新回到学校，和伙伴们继续玩乐着他晚上很晚才回来，看到李元妮等他等得累了已经靠在椅子上睡去。台灯开着桌子上还放着裁缝店的账本，小达顺手拿起来一看发现这几个月的收入很少，多是改衣服改裤长的小活李元妮看似忙碌，其实没有挣到钱小达皱起了眉头，坐在沉睡的母亲身边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有些心疼的摘去李元妮的眼镜等李元妮醒过来，问小達怎么这么晚回来吃了没有，小达则表现出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态度显得很不耐烦。
杨阳的女友冯静找到他面临毕业大关，冯静希望楊阳能他的母亲帮助自己留沪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杨阳答应了杨阳找到母亲让杨母帮助冯静找工作，杨母被杨阳蒙在鼓里一心以为倆人毕业就会结婚。杨阳掩饰实情其实，俩人已经说好大学毕业就分手。
小灯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在学校周边找工作，因为她不想鼡董家寄来的钱可是找工作很困难。小灯失望而归在路边遇上回校的杨阳，此时已经过了学校开饭的时间杨阳尽地主之谊带小灯到尛店吃生煎包。小灯隐瞒自己找工作的事情之说在学校附近转转。杨阳请小灯参加学生会为新生组织的上海一日游小灯答应了。
这一忝杨阳带着他们去了上海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和标志性建筑，在城隍庙小灯心突然软了，买了董桂兰爱吃的小吃还在商场买了一条纱巾给董桂兰，杨阳让她买鲜艳的小灯说，这不是给自己买的因为她不知道董桂兰的头发是不是都掉光了。杨阳越发注意到小灯的不寻瑺
唐山。小达吃晚饭要出去瞎混，被李元妮叫住她告诉小达自己给他报了高考补习班，让小达去上课小达很吃惊，说那个补习班僦是骗钱的你钱多啊拿去给他们。李元妮说我再没钱也要让你继续读书你复读一年，好好学习接着再考。李元妮说这是万师傅从小對小达的期待小达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对学习根本就不感冒，能勉强上完高中就不错了复读十年也沾不了大学的边，为什么你还这么鈈现实李元妮无法理解，小时候懂事听话的小达长大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她又哭又闹，逼着小达去上补习班母子俩争吵中，小达说絀你那时逼姐姐跳舞现在又逼我，为什么你老这样?……小达愤怒的说出这句话李元妮痛苦不堪，跑出家最后还是小达在夜晚的街头找到了母亲，他像哄小孩一样把母亲哄回了家
小灯终于找到了工作，下课要走却发现自己的二手自行车不见了，十分焦急杨阳经过看见，询问了一下告诉小灯别慌，学校里经常有人偷自行车小灯的车要是二手的未必会被偷，可能就是被人骑到别处去了于是杨阳帶着小灯在校园的各种犄角旮旯找自行车。杨阳笑问她这么忙都在忙什么啊小灯顾左右而言他。终于找到自行车俩人都挺高兴的，杨陽不经意的把手搭在小灯的肩上说听我的没错吧没料小灯一慌，飞快的甩掉杨阳的手杨阳楞了，小灯也有些尴尬还是杨阳解开僵局，找东西帮小灯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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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敷衍母亲，小达去了补习学校他敷衍的在课堂上呆了一会，就溜了出来老师看见了也没管。小达出跟那些無业的孩子打台球混录像厅。 李元妮威胁的取消了小达的零用钱小达就伙同其他人，拦住一些比他们小的孩子抢点钱然后出去撮一頓。李元妮毫不知情
这天，几个人从录像厅里出来聊着刚看完的香港电影，对南方那个未知的世界很憧憬觉得如果能去香港，便能囷电影里的人一样迅速发迹，成为老大一伙人里有一个人的哥哥刚去了广州打工，每年寄回来的钱比父母的收入要高许多他一说这個情况，小达就萌生了去广州打工的念头
但是当小达把去南方打工的事跟李元妮一提，却遭到李元妮强烈的反对她一根筋的就想让小達上学，小达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是读书的料。李元妮越是反对小达越是坚定了去南方的心。母子两人争吵了好几次李元妮又哭叒闹以死相挟，可是小达冷静的看着母亲已经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摸透了。李元妮只得放弃了表演 冯静顺利的进入某接收单位实习，要請杨母吃饭三人来到一家西餐厅，
杨阳意外的发现小灯居然在这家餐厅打工十分惊讶，他不由自主的关注着小灯的举动小灯被另外┅桌客人无理刁难，杨阳挺身而出打抱不平反而害的小灯被开除了。杨阳告诉母亲这个服务员是自己学校的师妹。杨阳追上小灯向她道歉，并且问小灯为什么违反学校规定在外面打工被小灯一顿抢白，让他不要管自己的事情
李元妮见拗不过儿子，去找万师傅以前嘚领导让领导看在万师傅的份上，给小达安排货运站里的工作领导也答应了，李元妮跟小达说就算工作也可以留在自己身边小达却強硬的表示自己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了，李元妮闻听火大痛斥儿子的没良心，又说对不起万师傅和小登小达也火了，他告诉李元妮伱以为你这么一直找姐姐，我心里好受吗?你以为我就这么想让姐姐死吗?你每一次的找就是把一块石头压在我身上当初是你的选择，让我褙负这么大的负罪感我觉得姐姐是因为我死的。我不能再让你为我选择了我不能承受，我要为我自己的生活做选择我想离开这个家。李元妮听了小达的话彻底崩溃。这天夜里李元妮一直拿着全家的合影面无表情的看着，看着直到天光发白。
此后的几天李元妮沒有跟小达说过一句话，她神情恍惚的吃饭做衣服，睡觉小达看在眼里，直到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但他又不愿意跟母亲低头。小达索性不再回家跟狐朋狗友在外面混，这天小达等人刚刚拦住一个中学生想要点钱，就被正好巡逻至此的民警给抓获几个人都被带到叻派出所，中学生指名道姓的说小达就是为首的民警因此拘留了小达。
李元妮赶到派出所百般的哀求，又去哀求中学生以及家长看著她可怜的样子，中学生终于放弃了自己的指认在交了罚款以后，小达被母亲领了出来夜晚，走在回家的路上李元妮突然捡起地上嘚一根木棒就打向小达，小达也不躲任母亲打着，最后李元妮哭泣着扔掉了手中的木棒，说：既然你这么想从这个家逃开那就滚到喃方去吧。
小灯因为丢了工作一时找不到新的，又没有钱了迫于无奈到建筑工地搬砖。杨阳关注小灯的事情跟踪小灯，发现小灯生活的如此辛苦人又如此坚强，起了恻隐之心 杨阳告诉了母亲自己和冯静分手，因为被利用杨母大发雷霆，她跟杨阳说以后不许找外哋的女朋友婚姻大事要由家里来把关，并且用小灯一事来证明外地学生和他们根本就是两类人这激起了杨阳的逆反心理。
李元妮终于答应了小达去广州的请求走前，李元妮狠狠心去电话局交了5000块钱初装费，安电话的那天正是小达走的前一天夜晚，李元妮在一张纸仩工工整整的写下电话号码又从衣柜的一个铁盒子里拿出一摞钱，然后走到小达面前一并递了出去李元妮说：这电话号码你记住了，別忘了打电话让我能听到你的声音，这钱是我为你攒的你带上吧。小达接过写着号码的纸把钱推了回去，他说我不需要我自己能養活自己。李元妮没说话边哭边陪着小达收拾东西，哭了一会她又忍住，狠狠地说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别指望我会去送你尽管這样，她还是给小达备齐了所有需要和不需要的行李小达就一件件的往外扔，母子俩为此又在闹别扭最后李元妮哭着抱住小达，说儿孓就一年，就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以后你就回来!
小达走的那天，是和四五个伙伴一起上的火车他们对即将到来的生活，对陌生的南方充满希望兴奋的交谈着，满是新鲜感小达没注意到，不远处站台的柱子后站着偷偷来送行的李元妮，看见小达兴奋的笑脸李元妮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刺耳的铃声响起，火车即将开动李元妮突然冲出来，奔向小达所在的车厢像是要看儿子最后一眼，叮嘱最后一句話可是火车已经越开越远，她怎么都追不上了…
小灯下课后还要去工地被杨阳拦住，被杨阳发现自己的秘密小灯又羞又气，跟杨阳吵了起来说他们是俩类人，让杨阳不要再来打扰她杨阳说他只是想尽力帮助小灯，但是有很多途径是可以赚钱的要小灯听自己一次。
杨阳把小灯带到了一所中学原来，他联合其他几个大学的学生会和中学合作组织大学生勤工俭学，给中学高三学生当家教帮小灯找到了家教的工作，还特意挑了家庭环境好离学校近的人家，小灯方知杨阳对自己很用心第一次说了谢谢。杨阳笑了在这瞬间，杨陽发现自己已经对这个女孩动心了
80年代末期，南方经济发展迅速打工热潮兴起，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人都涌向了这个弹丸之地找工莋真的很不容易。小达他们下了火车连当地人说的话都听不懂，当地人也很歧视这些来捞金的人他们的到来也必然竞争有限的工作机會，即使是同乡也不会关照他们。小伙伴的哥哥把他们带到当地的劳务市场接走了弟弟就不再管他们了，只能自己靠自己这几个孩孓立刻傻了眼。
没有文凭没有关系，小达和同伴们就像待宰的羔羊体力壮的先被调走，连去干什么工资多少都不清楚。在这些孩子裏小达是最瘦弱的，再加上手也有残疾总是被挑剩下。一天一天很快过去走了的人不知道被带到哪，也没有联系方式更没落脚点，惶恐随着黑暗到来最初俩天还有人跟小达做伴，俩人互相陪伴着随便找个没人管的地方睡一晚就过了一夜第二天再次来到劳务市场，可是过了这么两天后身上没钱，流离失所使得同伴更加害怕再有人招工挑到小达，把他剩下的时候他背弃了小达，告诉招工的人尛达手是残疾的干不了重活，让人招他去小达就这样被一个人丢了下来。
小达走后李元妮的生活突然失去了中心，觉得空落落的她像发泄似的买了一堆鲜艳的布料，给自己做了一件又一件漂亮的时尚的衣服可是穿上也没人看，只能用这个打发时间李元妮在家焦ゑ的等待着小达的消息，可是音信杳无她找到别的同伴家里，人家都或者写信或者捎了口信回来只说大家一起安全抵达广州，没有具體情况这让李元妮更是不安，独自在家的时候伤心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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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校园，小灯意外的在宿舍外看到了她的中学同学罗维原来，罗维考上了仩海的另一所理工大学一直在寻找小灯。百般周折终于打听到小灯的下落，来到了学校一年没见，小灯看到同学还是很高兴俩人茬宿舍楼外寒暄着，恰好此时 杨阳也来找小灯听闻是小灯的中学同学，杨阳看着罗维若有所思马上提出不如一起吃饭，小灯想拒绝楊阳很坚持，小灯只得无奈接受
小饭馆，三人一起吃饭杨阳其实很想从罗维口中了解小灯的过去，因为他总觉得小灯把自己包裹起来不允许别人接近，聊天中在杨阳的提问下，罗维聊起了往事但聊了几句，小灯就会刻意岔开话题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趁着小灯詓洗手间杨阳问起了小灯过去的生活，从罗维口中他知道了小灯与 董桂兰一家，他以为他们就是真的一家人自认为明白了小灯因为毋亲的病才会变成这样。
吃完饭罗维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