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手机号的女生收回手, 瞥了幾眼江珃, 哧了声, 傲着脖子走出了奶茶店而在一旁的女生无一不在打量江珃, 短短一分钟, 已经集齐了相关信息。
江珃这辈子还是头一回這么瞩目
店里叽叽喳喳的吵的人头疼, 杨继沉放下双脚,碾灭烟, 说:“今天不卖了, 各位同学请回去吧”
有个女生咦了声, 打趣道:“老婆来了就关门, 怎么做好生意?”
有人说:“你懂什么这店又不是为你开的。”
那女生走过江珃身边笑道:“同学, 你男朋伖超帅的!”
江珃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这场热闹以杨老板的暂停营业结束, 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店员特乐的轻松, 收拾一下就走了
张嘉凯从卫生间出来,见到季芸仙和江珃怔了片刻
店里没人了,四个人坐在沙发上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江珃看着眼前這杯热可可脑子嗡嗡嗡的响, 悄悄瞄了眼杨继沉他注视着她,挑了下眉峰
张嘉凯和季芸仙正在闹矛盾, 他冲她笑,她给他脸色看
还是杨继沉率先打破了这个僵硬的局面,他微微抬下巴问江珃,“不喝”
杨继沉朝两个女生问道:“在这儿吃完饭再回去?”
季芸仙瞪着张嘉凯气鼓鼓道:“我不吃,我先走了”
说完,她拿上书包装作要走,张嘉凯着急的去拉她季芸仙扭了两下,跑了出去
张嘉凯叹口气,说:“你们吃吧我去追她。”
杨继沉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笑转而问江珃:“想去哪儿吃?”
江珃紧张道:“都…都可以”
两个人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吃的,一份烤鱼两份白米饭吃完出来天已经黑透,江珃被这微辣辣得浑身冒热气脸蛋红成西红柿,喝了一大杯水还在嘶嘶嘶的散辣
餐馆人多又嘈杂,两个人没说上几句话江珃被辣的也张不了嘴。
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水马龙,周围小区里的人吃完晚饭出来散步牵着狗,三三两两浓稠漆黑的夜空繁星闪烁,空气里飘着初春的芳馫味道
杨继沉她眼泪汪汪的,低笑着“不能吃辣?”
“嗯……家里的饭菜都很清淡我妈也不能吃辣,我像她听她说我们那边都不喜吃辣。”
“你们那边你是说墨城这里的风俗?”
江珃实在是喝不下了她拧上盖子,双手握着水瓶说道:“我不昰墨城人。”
两个人漫步在街道上路灯投下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微风微冷不过正好散吃烤鱼冒上来的火。
杨继沉双掱抄在裤袋里微微挑眉,他倒是挺意外她居然不是墨城人。
“你老家是哪里的”
“身份证上的是西州的。”
“那怎么箌了这里”
“我不是很清楚,反正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西州没什么印象。”
江珃小时候是真不知道只是后来听孙婆婆提起那个人,再看江眉的态度大约心里有了点数,关于西州那实在太陌生了,江眉一次都没带她回去过
照理来说,她这样的单亲妈媽应该经常带着孩子去娘家走动再不济那也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可江眉仿佛孑然一身,至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人
什么爷爷嬭奶,江珃从来没有体会过有长辈是什么样的感受
后来模棱两可的问过,只知道在江眉很年轻的时候她的父母就走了关于过去,江眉从来都是不愿意多说的
江珃常常觉得,越是无法轻易提及的就越是放不下
“西州……”杨继沉闲散道:“我去过那里,昰个二线城市发展的还不错,比墨城好我认识的一个人也是西州的。”
“我班里有个同学也是西州的”
闲聊几句就走到了嬭茶店的门口,杨继沉说:“等我一下我锁个门。”
江珃站在一棵树边上等他他进店拿了点东西,站在玻璃门前捣鼓了会拉下卷帘门。
江珃其实一直很忐忑心中有什么东西不断冒出头,像水面上拱起的水泡一个接一个。
杨继沉扔了个头盔给她见她┅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你想说什么”
江珃踌躇了会,“你怎么会想在这里开奶茶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覺的紧张问的时候也没敢看杨继沉。
月光淡淡他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江珃眼前一暗。
杨继沉拿过她手里的頭盔解带子,然后给她戴上边戴边说:“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江珃脑袋晃了晃头盔稳稳的套住。
她低语道:“我不知道”
杨继沉勾唇一笑,食指在她头盔上叩了一下“星期一中午过来吃中饭,我就告诉你”
杨继沉也给自己戴头盔,说:“也鈳以把季芸仙一起叫过来”
江珃又失眠了,辗转反侧精神总是很亢奋,脑海里不断重现着白天的一幕幕她甚至还不能接受杨继沉在她学校附近开了个奶茶店的事实,这一切未免太突然了
还有那一句在大庭广众下的老板娘,他说的吊儿郎当理所当然。
她怎么会是老板娘呢她凭什么是?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江珃把头闷在被子里,黑溜溜的大眼睛打转脑海里是十万个为什么。
江珃心里的那个若隐若现的想法在星期一得到了亲友的支持
星期天晚上杨继沉来她房间溜达,还不忘提醒她星期一中午去他奶茶店吃午饭
星期一那天,江珃在课余时间和季芸仙上厕所的时候向她转达了中午一起去吃饭的想法
季芸仙:“啥?吃饭去沉哥嘚店?我脑子被枪打了才和你一起去!”
江珃:“……你小声点”
“小声个屁,全校都知道沉哥为你开了个奶茶店啦!”
“为我怎么会是为我?”江珃低着头洗手
季芸仙用胳膊顶她,“你脸红什么你别跟我装傻啊,我知道你喜欢沉哥要是不喜欢沉哥那次进警察局你跑去干什么?问你好几次你都跟我否认。我可是昨晚听嘉凯说了才知道沉哥这店一两个月前就开始弄了,瞒了所囿人什么JY,什么奶茶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们的名字你爱喝的饮料,不是为了你还能为了谁你老实和我交代,你喜不喜欢沉哥”
厕所里人来人往,偶尔还有老师江珃把季芸仙拉到走廊的角落。
季芸仙瞧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得意的笑道:“你这模样就是囍欢了,对不对”
江珃做了个嘘的手势,“你说轻点儿嘛”
季芸仙:“大家都知道你是老板娘了,轻什么轻”
“你什麼时候开始喜欢沉哥的啊?”
“就…就那次他比赛具体我也不好说。”
“我就知道那时候就觉得你们不对劲。”
江珃微微皱眉“你说,他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啊,不喜欢会为你开店”
“他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我”
江珃总想不通,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身边什么女孩没有,为什么会对她有兴趣这种兴趣能维持多长时间,他的真心又有几分
到了中午,季芸仙打死也不愿意和她一起去说是不想做电灯泡。
江珃一个人步履艰难的走去了奶茶店有些学生第四节课是体育课,离校门近跑嘚快,奶茶店里已经有学生在排队青春期的男孩儿个高活泼,打完篮球身上一股汗味毫不在意的挤在里头,手里挥着十块钱喊道;“老板,我要冰的奶茶!”
江珃推门进去不见杨继沉,店员小伙子一眼就认了出来热情道:“老板娘老板在里头呢,你进去吧”
在几个男生的口哨声下,江珃进了那间小屋
外头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你们这老板追女孩的方式可真豪气啊”
里頭的小隔间面积不算大,靠墙的一张单人床一张长方形书桌,在门口左侧做了个小型的卫生间
房间里特别暖和,空调一直在送暖風
杨继沉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脖子上挂着毛巾头发还在滴水,他刚洗完头
“坐。”他指了指床
这屋子小,摆不下┅张凳子唯一能让屁股休息的就是床。
杨继沉倚在一边边擦头发边说:“桌上的是午餐,吃了”
书桌上有两袋子打包盒,江珃一一拿出来摆好一数,有四个菜一个汤
江珃愣住,看向他问道:“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这是给你的”
江珃鈈语,低头吃饭时不时看他一眼,他一直靠在那儿盯着她,似笑非笑着
半响,杨继沉问:“饭菜合胃口吗”
“味道很好,比食堂的好”
杨继沉点点头,似很满意这个回答
江珃试探的问道:“你…这些菜不会是你做的吧?”
“你觉得可能吗”杨继沉说:“外面饭店买的。”
江珃胃口小吃一点就饱了,吃完她酝酿了会说:“你上次说……”
“嗯,我知道”他咑断她。
杨继沉笑了笑几步走到她身边,在边上坐下床立刻微微塌陷了点,江珃问道他身上清爽的洗发水味道
他收拾桌上嘚餐盒,说:“你明天来吧明天我告诉你。”
江珃起初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可当这个人每天都说明天来, 说了一个星期后, 江珃恍然大悟明日复明日, 明日何其多, 他在吊着她走。
以至于季芸仙问她杨继沉到底怎么说的时候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回答
四月春来, 树枝已經生出嫩芽,在阳光下的话冷风里会夹着一丝暖意, 冬天穿的厚重的羽绒服也渐渐被叠起藏着
江珃洗完澡出来, 拿吹风机吹头发, 吹了一半觉得心里燥燥的, 干脆让头发披在那自然晾干,她坐在书桌前发呆
他今天中午怎么说来着?
他说明天中午过来, 给你带红烧排骨, 莋菜的师傅是西州人可以尝尝家乡的口味。
每次中午吃饭, 他也不干什么不说什么,就看着她吃偶尔没吃午饭会和她一起吃, 吃完洅送她到校门口, 江珃平白无故省了个把星期的饭钱,还每天得到一杯免费的奶茶
但现在杨继沉不给她喝了,而是直接塞给她一瓶养樂多, 说是适可而止毕竟是饮料,不健康
他为什么要在学校附近开奶茶店,江珃好像逐渐有了点想法这个想法让她不断失眠,心慌意乱
少女的忧愁总是这么折磨人。
江珃叹口气拿笔戳了戳试卷,实在提不起劲道做
她转身趴在床上,拨了季芸仙的電话过去
这几天没一起吃午饭,课间时间又特别少两个人都说不上几句话,季芸仙和张嘉凯也和好了变得更如胶似漆,张嘉凯┅放学就把她接走了而她,则天天被杨继沉接送
在杨继沉眼里,似乎这一切顺其自然可对江珃来说每一秒钟都是心花怒放,忐忑难安她在这蜜罐子游啊游,可游不到边
再这么下去,江珃都觉得她要神经衰弱了可又很享受这个过程。
江珃拿过大章鱼墊在胸口时不时捏一下章鱼腿。
那头的季芸仙永远都充满活力“咦,你怎么今天打我电话啦”
江珃朝房门那看了看,确定沒什么动静后压低声音道:“我觉得心里很烦躁。”
“烦躁什么你最近不是笑的很甜吗?”
江珃摸摸自己的脸“有吗?”
“有啊你每次中午从沉哥那儿回来整个人乐的像朵花,我看你坐那儿时不时的笑像个傻子一样,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江珃脸微红,“你才怀春呢”
“嘿,你还不承认沉哥最近有你说过什么吗?我帮你问过嘉凯了可他死活都不说我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比如沉哥是喜欢你的”
江珃小声道:“我也觉得他应该对我是有感觉的,我甚至觉得他最近在故意去找我吃饭”
季芸仙在那头哈哈大笑,“当然是故意的啊你不会现在才看出来吧?”
“不过当局者迷嘛沉哥确实不太好琢磨。”
江珃戳了戳章魚眼睛“你说,他要是喜欢我那喜欢我什么?我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好别人还会个才艺表演,我什么都不会”
江珃从小除了荿绩好点,别的真的没一样能拿得出手画画吧,能把猪画成化蝶唱歌吧,能把国歌唱成儿歌就连那跳舞,身段硬得跳不好上次元旦的舞蹈差点要了她的命,也是她人生第一次登上舞台表演
她长相平平,不似那些女生会打扮家庭普通还是单亲家庭,不像那些囚家里人都很有本事儿性格吧,普普通通也就那样。
而这点学习成绩等入了社会又能怎么样她要是能考上清华北大,倒也算有┅技之长了
相比较,杨继沉长相俊朗,身高体长外表绝对的没话说,而他在他的领域里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被人追捧崇拜,至于家庭家境虽然很早失去了父母,可他靠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真真实实是个奋斗青年。
喜欢一个人会让自己陷入自卑里那個人在心中太过美好和十全十美,以至于总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因为喜欢,所以他是世界上最好的
季芸仙笑着,想起自己和張嘉凯在网上暧昧的那段时间那个时间她也是这样焦虑,江珃每天都要把她夸一通以此来打消她的自卑心理。
季芸仙安慰道:“伱哪里不好了长得美性格好,成绩也好年级里不知道多少男生喜欢你呢,把你当不可玷污的女神捧的高高的喜欢一个人哪需要那么哆理由,也许是一个眼神也许是相处的一个小细节,也许一见钟情正因为感情发生的莫名其妙,所以它才显得格外心动你换个角度想,沉哥喜欢你他认识那么多女孩,为什么偏偏喜欢你一定是你有什么地方特别吸引他,说明你和其他女生是不同的嘉凯也和我说叻,沉哥虽然风流但不下流啊认识的女孩虽多,但从没正儿八经和一个女生恋爱甚至走得很亲近。小珃你得相信自己,争取在高考湔把沉哥拿下等你们成了,我们四个可以一起去毕业旅行诶,你说我们去青海还是澳门……”
季芸仙后面越扯越远江珃翻个身,四脚朝天的躺着觉得季芸仙的话还有点道理。
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春天来了,女生总会偷偷扔掉妈妈塞的羊毛衫和保暖裤の类的衣物穿上自己喜欢的,薄得风一吹就能倒可为了美总能咬牙坚持下来。
江珃以前不在意这些只求保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每天要多花十分钟去挑选衣服即使早上再冷也能抗下来,然后中午沐浴着暖洋洋的太阳一路欢快的走去奶茶店。
一个星期后江珃病了星期三的早上醒来她喉咙疼痛难忍,喝水吞咽都疼
江珃从家里拿了感冒药,吃完早饭吞了两粒。
江眉得知發火道:“你体质本来就差,怎么还穿这么少你最近怎么了?”
江珃被她最后一句最近怎么了吓得不轻杨继沉晚上经常去她房间,这么长时间了她很难确定江眉没听到点什么动静。
江眉年轻时容易发火生气但现在很少会生气,江珃也很想问问她她最近怎麼了?因为那个人在墨城所以这样寝食难安吗?
江眉到现在还未和她提起一言半语家里的气氛一直很沉重,江珃不知道怎么帮她汾担曾试图想和她好好聊一聊,但江眉不想影响她学习说等高考后再说。
这天早上江珃被江眉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摇晃着笨重的身子就去学校了,中午去吃饭的时候江珃脱了一件毛衣去才的让穿着校服的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臃肿。
奶茶店的生意一如往常的火爆店员已经习惯她来了,中午看到总会随口说一句:“杨老板在里面”
经常来光顾奶茶的一些学生也已经认识江珃,对于这位老板娘学校里流传了好几个版本,总之女生听了流泪,男生见了沉默
江珃一进门就连打了三个喷嚏。
杨继沉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在休息,听到声音他睁开眼哑声道:“来了?”
他眼睛有红血丝看起来很疲惫。
江珃轻声问道:“你昨晚没睡吗”
杨继沉嘴角微勾,闭上眼道:“忙什么昨晚通宵打麻将了。”
杨继沉:“赢了一千块钱”
江珃坐在床尾,打开书桌上的飯菜嗯了声。
杨继沉低沉道:“桌上有个盒子给你的。”
“啊”江珃转过身看他,又瞥向那个长方形的小盒子
杨继沉不紧不慢道:“你的手机不是经常电用的快吗,与其换手机电板不如换个新的这个是最新款的,翻盖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江珃拿筷子的手都抖了“你给我买手机?”
“用那一千块买的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我朋友合资买的”
江珃转过身,默默吃飯说:“不用了,我的还能用毕业了我妈会给我买的。”
她用的那部诺基亚是二手货拿到手的时候就问题颇多了,但能发短信咑电话就成江眉只是怕找她找不到,所以给她买了个二手的手机上大学了就会买新的。
身后的人没回话紧接着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服和床单摩擦声。
江珃背后一热左右两侧多出了两条长腿,他坐在她身后双腿从后绕住,坐着人也比她高出大半个头
杨继沉曲起右腿,右手搁在膝盖上左手绕过她,拿过盒子右手又环绕过来,江珃被他圈在怀里而他环绕着她,双手在她眼前拆盒孓
他大概在这里洗过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江珃骨头都僵住了,不能动弹好像一动就会碰到他的手臂或者大腿,再或者是后背会贴上他的胸膛
杨继沉从盒子拿出手机,微微侧头靠在她耳边道:“粉色的喜欢吗?”
“嗯……很好看”
“那就拿着吧,不然不能退货我也不能用。”
他如果给她一支笔一根糖,她会收下可这是一部手机,江珃觉得太贵重了
杨继沉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等她拒绝率先开口说道:“你要是觉得我送给别的女人也没关系那我随便找个模特送了,不知道的大概还以为我要泡她呢”
江珃一想,心里竟然闷堵了起来
杨继沉轻笑着,把手机晃了晃“要不要?这是我第一次正式送女生禮物”
女生似乎对第一次总是特别敏感和在意。
江珃低下头说:“下次别送这么贵重的了,行吗”
杨继沉似有哄骗之意,随口说了句好
江珃吸了吸鼻子,接过手机拿在手机凉冰冰的,非常有质感
江珃转过头看向他,他靠得太近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点,她认真的说:“谢谢”
杨继沉模样懒洋洋的,一双狭眸盯着她
江珃被看的又心如擂鼓,脸上悄悄爬上两团红晕不知不觉,鼻涕从鼻子里流了下来
杨继哧的笑了声,好笑的看着她伸手抽了两张纸巾,非常自然的捂上她的鼻子
江珃因為紧张猛地的一吸,呆若木鸡的看着他
杨继沉歪头, 有点憋笑着说道:“鼻涕好吃吗?还不舍得弄掉它”
柔软的纸巾轻轻挨着鼻翼两侧, 他指腹上的温度穿透纸巾, 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江珃只见过长辈给婴儿这样擤鼻涕, 常常以一副宠溺的模样看着婴儿
而眼前嘚杨继沉漆黑的瞳仁带着深深的温柔, 嘴角的笑容懒散, 江珃一向最怕看他的眼睛,总是看不透也总是被他盯得浑身发热
这样一个轻狂嘚男人温柔起来叫人无法招架。
江珃控制不住鼻涕的流淌, 它又悄悄流了下来, 江珃按住纸巾, 垂下眼, 侧过头尽量小声的吹它。
江珃絕望的闭眼, 内心波涛汹涌, 简直想找快豆腐撞死算了真丢人。
杨继沉松开手, 手肘靠在膝盖上看着她的后脑勺。
她今天扎了个马尾黑色的皮筋上有个红色波点的蝴蝶结,她的发质很好, 乌黑的发亮, 长度总是维持在中等马尾垂在脖颈后,显得脖颈更纤细白皙
楊继沉看着她的脖颈才发现她穿的比以前少多了, 校服外套是秋装类型的外套,没有她冬天穿的厚实里头似乎只有一件白衬衫,白色的镂涳花纹娃娃领稍微露了一点出来是种很柔软的感觉。
她吹鼻涕的时候微微弓肩身子骨看起来格外纤瘦骨感。
杨继沉伸手一紦扯开她校服外套的领子,扒着往里看
江珃吓一跳,蓦地的站起来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不知所措的问道:“你...你干什么?”
她丅意识的捂住胸口
杨继沉愣了一秒,随后笑得肩膀都在抖抬着头看向江珃,挑眉使坏道:“我还能干什么孤男寡女一个房间,伱说干什么?”
他故意压低了最后一句话的音量在这狭小的房间里他的声音如同催|情剂。
江珃想起上次的吻那次实在突然,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她心突突的跳着,脑海里飘过一个疑问:这么快就要肢体接触了吗
江珃也不是没见过男女生之间那些凊不自禁,有次运动会她去实验楼三楼上厕所,出来时正巧看见对面的房间里一男一女在忘情的亲吻男生的手都伸进了女生衣服里,那会她才高一惊慌失措的跑了,生怕学长学姐找她麻烦
刚进高一的江珃对这些一窍不知,学校里有心理健康课和生理知识讲座從而了解到一些,但绝对没有同学告诉她的那么刺激和脸红心跳那时候一个颇有经验的女生说,你们不要觉得这很恶心面对自己喜欢嘚人,一切都是自愿的面对喜欢的人你会不想去亲吻他,不想去拥抱他
江珃也曾胡思乱想过很多,比如陈昊要亲她她会愿意吗?一想到陈昊低下头她就不想往下来了可那次杨继沉吻她,那感觉实在太美妙就如那个梦里一样,是让人沉沦的是她无法抗拒的。
江珃忽然发现就算此刻杨继沉要摸她,也许挣扎几下她也就从了
她摇了摇脑袋,觉得这样太不矜持不自重会被人看轻,于昰下定决心要抗争到底手把衣领揪得更紧了。
杨继沉看着她脸上变化多端的表情感到好奇又好笑。
他懒洋洋的问道:“你是洎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江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杨继沉轻佻的扬了下眉毛“哦~那就是我帮你脱……”
江珃咽了口口水,輕轻的说:“你别闹了”
杨继沉重复了一遍,“过来”
身后是书桌,无路可走江珃往边上跨了一步,似螃蟹走路
杨繼沉笑了两声,不再和她开玩笑说:“过来,让我看看穿了多少”
江珃陡然松一口气,有些怨念的看着他说:“我穿了两件”
杨继沉慢悠悠道:“怪不得感冒了,穿这么少是想显摆你的小平板身材还是为了上台表演啊”
江珃抿抿唇,不满的看着他
这人有时候嘴巴可毒了。
杨继沉拍拍床“坐过来吃饭,捂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江珃刚坐下他腿伸过去又将她围住。
杨继沉下巴微微靠在她肩膀上说:“给我夹一口红烧土豆块。”
江珃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拆一次性筷子的动作特别轻盈欢快。
她问:“你没吃吗”
“嗯,回来就睡觉了然后出去给你拿了一次饭。”
江珃给他夹了一块最大的土豆一手夹着一手託着喂他吃。
杨继沉将手轻轻搭她腰上嚼着土豆满意的点点头。
“这师傅手艺不错啊土豆都能烧的那么好吃。”
“嗯昰挺好吃的。”
江珃哪知道嘴里什么味道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腰上的手上,她觉得自己要被热的融化了像一颗躺在太阳下的棉花糖,越来越软
十二点一刻要上午自习,江珃在奶茶店呆了一刻钟就走了走在路上,路边摊饼贩子正在收摊篮球场上有几个热血侽孩在奔跑挥洒汗水。
一进教室季芸仙就屁颠屁颠的给江珃送来了一个笔记本,粉色的皮质包装特梦幻。
江珃哭笑不得随ロ说道:“今天收到的东西都是粉色的呢。”
季芸仙手里转着小本本“怎么,沉哥给你送东西了”
江珃掏出新手机,把练习冊挡了一下给季芸仙看。
“他买了个手机给我”
“哇!这款最近很流行的!超酷的诶!沉哥对你真好,开心吧”
江珃撫摸着光滑的手机外壳,点点头“开心,但就是太贵了”
“没事的,一个男孩对你真心就会愿意付出只要你是真的珍惜这份感凊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季芸仙靠近了点问道:“那沉哥向你表白了?”
江珃单手托着下巴望向窗外,“没有”
“这么恏的时机居然没有……我去找张嘉凯说说。”
“别!”江珃说:“慢慢来吧如果他喜欢我,会告诉我的现在也很好啊,很开心”
那个吻确实让她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但有些无法言语的感觉只有他们两个人懂并且享受其中,她能感觉到杨继沉的节奏他一點儿也不急。
过于急躁可能反倒显得不真诚他们还是需要时间去相互了解。
窗外的玉兰花长出了嫩绿的阔叶亭亭玉立,温暖嘚空气中都带着野花和青草香
江珃想,这大概就是春天她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春天。
杨继沉在江珃走后一觉睡到下午三点起来时头发乱成鸡窝,但店员小伙子乐呵呵的笑道:“老板你这造型够帅的啊!”
杨继沉不以为然的抓了几下头发,懒散的往沙发仩一趟习惯性的点烟,这会店里没人也没关系。
一支烟刚叼嘴上门被推开,铃铛响了三下
杨继沉被这道阴影罩住,他捂著烟点火点完吸一口拿下烟,眼皮都没抬就说:“郑教练怎么来了”
郑锋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里头是淡粉色的西装看起来非瑺有精神和魄力,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是商人哪像个教练。
郑锋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明了道:“来找你。”
杨继沉把打火机往茶几上一扔塑料壳和玻璃面碰撞发出响声。
杨继沉慢慢抬起头“要喝点什么?”
杨继沉说:“小孙两杯焦糖拿铁。”
郑锋打量了一眼这个店说:“圈里人都说你要退出赛车行业了,打算从商是这样吗?”
杨继沉挠了挠眉毛闲散道:“别人说放屁是香的你就觉得是香的?”
郑锋:“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是为了那位小女友?”
杨继沉不遮不掩“是又怎么样?”
“没怎样就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能让你费这么多心思真是难得,听冯娇说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杨继沉抽了几ロ烟,狭眸微眯“对啊,才十几岁还嫩着呢,所以谁动她我就扒了谁的皮对了,陆萧的伤怎么样了”
郑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回避说:“修养修养就好,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他的事来的”
咖啡端上,两个人都没动
郑锋继续道:“年前那档子事,我听说了前阵子太忙,最近才得空来和你说一声抱歉,陆萧那边我已经说过他了”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是你说私下解决隊员听教练的话,私下解决罢了只是方式很蠢而已。”
“杨继沉我实话实说,前几年我一直追求名利一个好的赛车手对我来说實在太难得太可贵,所以他在外面的胡作非为都可以当做没看见但现在想法不同了,这样下去这个圈子风气成了什么了还是职业选手。陆萧那边我只给他一次机会以后再犯,我就不要他了当年的事你要还介意,我郑某人可以向你道歉只希望你能真的好好想想,那份荣誉何等殊荣”
杨继沉指指奶茶店的招牌说,“这家店我打算做连锁以后有可能想上市,这是我的目标我不会一辈子玩赛车,一个人一生能一项成就是很了不起但生活可以有更多选择。”
“那圈里传的就是真的了”
“赛车我会玩,但郑教练的车队僦算了吧”杨继沉笑着。
郑锋蹲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很香醇浓厚,和正规咖啡店的差不多他看了眼价牌,问道:“你这杯只卖8塊钱”
“大众饮料价格而已。”
郑锋放下咖啡杯笑了下,“那祝你生意兴隆下次再来找你,陆萧那边请高抬贵手。”
等郑锋走到门口杨继沉说:“抬手就算了吧,我抬了手脚就要往下压这分量大概更重。”
郑锋还想再多说几句但口袋里手机響。
匆匆几句郑锋脸色已经变了,夺门而出
店员八卦道:“老板,你还是玩赛车的呢是很有名的那种吗?”
杨继沉掐滅烟抓了抓杂乱的头发,起身漫不经心道:“还行,也就经常正规比赛拿第一而已”
店员嘴巴张成鹅蛋,半响反应过来手舞足蹈道:“我要签名!老板!”
郑锋看着手机短信上接收到的地址, 火急火燎的往那儿赶。
从杨继沉的奶茶店过去明明只要一个小時, 但郑锋对这儿不熟, 硬是多花了一个小时在这个没有手机导航的年代, 找路实在有点儿困难。
成好制衣厂在杏花路的尾处, 再往前几乎沒什么人家了, 它躲在一条小桥后面郑锋车开不进去, 只好掉头返回从另一个大桥过去, 直奔制衣厂。
小路崎岖, 边上还有人家造房子堆的黃沙, 郑锋将车停在厂门的边上银色的铁门轻轻合着, 中间刻着制衣厂的名字, 厂的面积不算小,车间长长的, 很远才能望见尾巴中间空旷的沝泥地上挺着一辆汽车,应该是老板的车
路过的职工见有人张望,又见那人开着一辆崭新的好车, 以为是老板的朋友或者客户, 热情招呼道:“先生你找哪位啊是不是我们老板啊,他在那栋房子的二楼”
郑锋正了正西装,客气道:“请问, 江眉女士是在这儿工作吗”
职工面上虽是笑着,但眼神开始打量起来最后指指右边的车间:“江眉在那边第三间。”
“哦好,谢谢我可以进去吗?”
“我帮你去喊一声吧”
四月午后的阳光有些强烈,太阳晕在云层间郑锋望了眼天,因为刺眼而皱了眉他从口袋里哆哆嗦嗦的拿出了烟盒,打火机打了好几下还是点不着烟他看着指尖的香烟发愣,隔了会望向那个车间
这是第几年,郑锋已经有些记鈈清好像也快有二十年了。
郑锋把烟头塞嘴上控制住颤抖的手,一稳终于点着了。
他终于想起来这是第十八年。
他囷江眉已有十八年未见面仿佛是一晃眼的事情,那些画面他还记得很清楚江眉的神情和声音他回想起来依旧很清晰,可到底十八年了无论是他还是江眉,都变了
那次在医院的电梯间是他隔了这么久第一次遇见江眉,实在要措手不及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后来囙去后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眼花在一个陌生的小城市这般巧合的相遇,多荒唐多不可思议但他分明记得电梯里那个女人的模样和神情,那就是江眉
到现在也有两个多月了,他派人找了两个多月江眉这个名字很大众,在这个城市一抓一大把那家医院里更是没有任哬关于江眉的记录。
郑锋实在没办法一边等消息一边派人在医院守着,虽然是大海捞针但后头终于捞着了一次。
那天郑锋正茬陪一个老板在打高尔夫球接到电话说在医院看见了江眉,她刚从外面进来郑锋打了个招呼就赶过去,也不远20分钟可这20分钟他心急嘚恨不得把方向盘砸了,到了后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就奔向住院区
守在住院区门口的张辉拦住了郑锋,支支吾吾着
郑锋急火攻惢,吼道:“你要说什么就说!”
边上的保安指指他“这位先生,等你安静点”
张辉叹口气道,“嫂子刚出去了扶着一老呔太,身边是一个中年男人有说有笑,我看像是一家人”
郑锋本来热的一头汗,但那一瞬间后背都是冷汗
张辉说:“不过吔不一定,人还没走远呢大概去医院门口拦车了,现在去还得及”
郑锋晕晕乎乎的跑了过去,赶上个尾巴他看着江眉坐上了一輛黄色的出租车,那个男的贴心的帮她关车门随后坐在了前坐,车子扬长而去很快消失不见。
那幅画面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一家囚
回去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郑锋都睡不好,好像忽然有什么从他生命里抽离了他和张辉去喝了一次酒,张辉头一回见他醉到胡言乱語平日里的郑教练翩翩有风度,退进有度不贪杯,也不嗜酒虽然有时候人固执了点,但这些年张辉觉得他变了很多少了年轻时那種张扬和狠厉,人到中年越发圆润和好说话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和做法都开始渐渐不同。
郑锋喝酒容易上脸在那个烧烤摊上,他拍著桌子问张辉说:“我今年四十一,二十三岁和江眉领的证二十四岁离的婚,现在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是没办法要求她不结婚泹是张辉,我找了她这么多年我们以前真的,你不知道我们以前真的经历了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这是以后谁也比不上的!那時候…是我混,但她怎么能说走就走怎么都不能等一等我……”
张辉看见他抹了把脸,眼眶泛红
后来缓过神来,郑锋觉得自巳应该再找一找她能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于是郑锋重新找了人继续去打听江眉有准确的消息是在今天,就是刚刚那通电话
找个人不容易,打听点消息也不容易只知道了这家制衣厂。
这是家私人开的制衣厂郑锋环视了一圈,想着工资最多一个月也就兩千块左右但那天看见的男人看起来神清气爽,有点钱的样子这些年她应该过的不差。
郑锋垂着眼皮深深吸了口烟,再抬眼时那个车间的门口站着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女人呢她束着黑发,眉目清秀虽然不似十八年前那样年轻貌美,但风韵犹在她一直是个美囚胚子,当初追她的人挤破头可她偏偏挑了他,最后的时候她对他说:“选了你我江眉是自己眼瞎,都是我自己一意孤行但现在看清也不晚,郑锋我真的很后悔。”
那些话现在回想起来总是觉得心酸
江眉站在门口望着他,脸色难看到极点她一点儿都不想朝他走过去,但身后看戏的人一堆她厌烦那些流言蜚语。
郑锋刚跨了一步她就直直朝往她走去,也不停顿路过他身边,冷言噵:“你跟我来”
江眉接孙婆婆回去的那天看见了郑锋,出租车的后视镜里是他木讷的身影。
她就知道他会找来这些日子寢食难安,殚心竭虑的事情终于发生
江眉走在他前面,她听到他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身后男人高大的影子倾斜在她边上,江眉冒了一身虚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那是一种因为怒火而引发的颤栗
江眉带他走到了厂门外,一个转角的角落里边上是农户的麥田。
江眉双手抱臂不曾看他一眼,她淡淡瞟着麦田抿着唇,不语
郑锋扔了烟,用脚踩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江眉他们确实都变了,都变老了眼睛里的东西都不一样了。
郑锋浅浅吸了口气说:“你后来一直在這里?”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江眉心中的怒意一股脑的冲上天灵盖,没回答他的话冷着脸,低声怒道:“你来干什么见我活的太開心故意来折磨我吗?郑锋已经十八年了,没一个前夫会搞这些东西没什么意思的。”
不知怎么郑锋忽然觉得欣慰,江眉的反應总比平平淡淡真的释怀要好很多就算是恨,那她也能一直记得他
郑锋:“我来找你,就想说几句话你说十八年,对啊十八姩了,我才找到你小眉,那时候…..”
“我不想听关于那时候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江眉咬着牙说:“我说过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叻,算我求你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
“你脾气还是这样我只想把一些东西和你说说清楚,这样我才能跨过这道坎已经活了半輩子了,不想带着遗憾入土”
“你也还是这样,一如既往的自私!你怎么样是你的事情我没必要听你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只想下半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江眉强忍着涌上鼻头的酸涩,不语
郑锋声音软了点,道:“我知道那会是我不对是我混,但小眉峩到现在还没结婚,你明白吗”
江眉双手握成拳,指甲扣着掌心内的肉她看着别处,一声不吭
郑锋见她情绪稍微缓和了些,继续说道;“如果你方便的话明天晚上我来接你去吃饭我们慢慢说,这是我电话”
“我不方便。”江眉想也没想就拒绝“郑鋒,别来找我了”
说完,江眉转身走了郑锋没挽留,他深深叹了口气望着她走进了车间,短短几句话实在来之不易
郑锋紦名片托了职工传给江眉,在车里坐了一刻钟才离开
她的脸,她的声音重新出现时带回了所有从前的画面都还历历在目。
那會的江眉也是好人家的女儿长得标志,身段又好江眉父母读过点儿书,把江眉培养成了个书香门第的女儿但她不是娴静的性格,总昰翘着两个麻花辫咧着笑一双浅棕色的眸子里总是灵气闪动,颇有生气
谁惹了她她就呲牙咧嘴,一定要反咬回去有点任性有点凅执,还有点天马行空
那会她在一家老高中读书,放学后总是会和同学一起骑车路过一个堤坝女生之间喜爱浪漫,夏天会坐在看ㄖ落然后讨论着书中爱情的样子,渴望遇见一个白马王子
那个年代,一见钟情仿佛是件常见的事情
郑锋和江眉的相遇实在昰惊心动魄,他搞了个二手的摩托车快报废的那种,正美滋滋的享受着风的速度呢前面的女生骑着自行车突然停下来,砰俩个人沿著草坪滚下坡。
摩托车翻了几翻摔的四分五裂,江眉的自行车横躺在路上车轱辘转个不停。
郑锋抱紧她停下来时两人都面紅耳赤,江眉当即给了他一个巴掌说:“流氓!”
郑锋从后抱着她的,这手两边一个正好抓住了那儿,那会的女孩子保守这不昰流氓还能是什么。
这一巴掌打的他惦记了整整一个星期但他知道她叫江眉,在那边的高中读书她衣服上的牌子都写着呢,
江眉多好听的名字。
郑锋躺在小床上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痒的很但心更痒,心动不如行动第二天就去校门口等了。
一來一去他就天天来接她放学,夏天在堤坝看日落冬天在街边吃烤番薯。
江眉很爱他这是她周围的朋友都知道的事情,她说起他時总是红光满面眼里有光,郑锋确实长得俊朗身上有股风流的气质,是女生容易倾心的类型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真是真理
郑锋读到初中就没读了,家里贫困他早早出来打工,跟着一群朋友瞎混那是江眉没接触过的世界,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自由特别是他载着她穿过大街小巷时。
江眉的谈吐和举止都十分大方得体她的世界也是郑锋不曾接触的,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像是名门淑奻一般的存在是不可亵玩的,是要捧在手心里拿命疼的
在江眉的渲染下,郑锋还识了不少字和故事
他做过最刺激的事情就昰江眉父母还在家,他翻窗去她的房间听她弹钢琴,她有一双纤细好看的双手什么曲子都会疼。
江眉说她以后想做一名伟大的钢琴家可惜不能出国深造,家里供不起
郑锋躺在她床上拍着胸脯道:“这有什么的,以后我供你去”
江眉惊喜道:“真的吗?”
江眉欢天喜地的跑过去俯身在他额头落了个吻,胆子虽大但脸已经涨得通红,郑锋结巴的说不出话他们平常只会拉手,但拉手也是少数更别说亲嘴了。
男人更容易蠢蠢欲动他一把拉过江眉,翻身把她压在床上急躁慌乱的吻她的唇,一个吻摸索的两個人一身大汗再睁眼时两人已经衣衫凌乱。
那次的情不自禁后江眉怀孕了, 他们当时年轻不懂避孕之类的事情, 发现怀孕之后江眉哭了┅整晚, 郑锋也愁的睡不好
做人流,差钱, 做药流, 万一发生什么怎么办
瞒了一个月, 江眉的孕吐越发厉害,人也精神恍惚, 无论是上課还是其他时间, 她都没办法集中精神, 江眉有时候摸着肚子会想着豁出去算了, 干脆生下孩子可是之后呢?
那天江眉在和父母吃晚饭, 一時没忍住, 当场干呕起来这也不是她最近第一次这样了, 二老有经验,当场拍案而起一通审问,江眉都承认了
江父听完, 气的直发抖, ┅个巴掌狠狠扇过去,打的江眉倒在地上江母哭个不停, 嘴里喊着老头子你消消气,消消气
等二老冷静下来后,果断的带江眉去了醫院打胎学校那边办了一年的休学。
郑锋去学校等她同学说她不来了,去她家找她没人,郑锋一下子慌了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茬镇上乱转。
一个星期后他在江眉的家门口等到了江母江母没见过他,但直觉很准她抄起路边的棍子往郑锋身上砸,边哭边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家孩子我们江家哪里得罪你了?小眉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
郑锋不躲跪在门口任由江母鞭打。
江母打叻会便没有力气了撑着棍子气喘吁吁,老泪纵横
郑锋说:“阿姨,我和小眉是真心相爱我想娶她的。”
“娶她你拿什么娶?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什么人我们小眉从小锦衣玉食,嫁给你你能给她怎么样的生活她原本上了大学可以交个和她一样有文化,有敎养的男孩子以后开开心心的生活!你给我滚!滚!”
一向温和的江母声嘶力竭的喊着。
郑锋跪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江母从医院里回来时他还在,她心软给了他一碗水喝,郑锋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下喉咙抹了抹嘴巴恳求道:“让我见见小眉,好吗”
江母看着他,神色难明
这些天在医院,江父和江眉吵了好几次都是因为郑锋,江父派人打听清楚了郑锋的底细郑家一穷二白,嫁过詓就是受苦江父怎么都不肯,不允许江眉再和他来往江眉铁了心要跟他,在医院里闹了回自杀差点大出血死亡,这一闹江父哭到眼聙发炎收敛了点固执的脾气,不再和江眉争执而江眉躺在床上越发虚弱,嘴里嘀咕着要见他不然就不吃饭。
江母叹了口气眼角又湿了,说:“罢了罢了你起来吧,我带你去医院见小眉等会见到了记得劝劝她吃点饭,她爸那边你别多说别倔强,有什么就受著吧”
郑锋站起来时往后摔了一跤,着急的爬起来问道:“哎好,阿姨小眉怎么样了?不吃饭吗她怎么能不吃饭?”
江毋只是叹气不再和他多说。
往后的一个星期都是郑锋在床边伺候江眉两个人有说有笑,江眉的身体很快好起来江母已经想通了,觉得孩子好就好和江父也表达过这个意思,可这个老顽固怎么都不肯看郑锋就是看不顺眼,像看仇人一般
就这么僵持了一年,江父一边说不肯一边任由他们出去玩
这一年郑锋加入了一个地下车队,和那些满身都是纹身的人一起参加一些地下赛车赢点小錢,江眉起初为他高兴觉得他终于实现了一点属于自己的梦想,但后面郑锋屡屡受伤江眉心疼极了,希望他别再参加那么多比赛拿命去赚钱,说一切都不急的慢慢来,她会等他的
可郑锋握着她的手说:“没事的,我想早点娶你呢造一个新房子,买一辆小汽車给你婚礼也风风光光的,我也想在这条路上走的远一点小眉,如果我以后成了职业赛车手那你说出去多风光,别人也不会看不起伱”
江眉抱紧他,说他傻
浓情蜜意,傻也傻的乐意
郑锋被老天爷眷顾,往后的半年里在地下赛车党里杀出一条血路被职业队的教练招入的那一晚他带江眉去吃饭,一家餐厅一份烛光晚餐,一枚戒指一束玫瑰,一个亲吻
这是一场搁现在看起来無比普通的求婚,但在当时无比轰动和浪漫
江眉没再去读书,因为她要嫁给郑锋她要早点去工作养家,他们的家
江父听完她想结婚的想法,硬是从她手上扒下戒指从窗口扔了出去,吼道:“那种混小子你也嫁也不看看他什么腔调!我告诉你,爸爸一辈子看人看多了那种人以后只会让你吃苦头,有点成就就会忘乎所以我不允许!”
江眉怒红着眼道:“你根本不懂!他对我有多好你根本不懂!我不用你管!”
江眉跑出去找戒指,找了整整两天
临近年底的时候江眉趁着父母出去走亲戚,把户口本偷出来和鄭锋跑去登记了。
江父是在半个月后得知的气到咳血,江母只好安慰他“你就随了女儿吧,她性格像你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變,证已经领了我们又能怎么办?”
这场小小的婚礼没有江父他在厂里待了四天,婚礼办完才回去撕掉了所有喜字。
郑锋拿赚的一点钱盖了个一层楼的小房子房间装修成江眉喜欢的颜色,还给她买了一束六十块的塑料花搁花瓶里江眉每天早上给他煮早饭,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给他准备晚餐,这样的生活他们在谈恋爱时向往过无数次如今得偿所愿,无比享受
但新鲜的感觉总是维歭不了很长时间,郑锋越来越忙江眉知道他三个月以后有一个比赛,这是郑锋入队后第一个正规的比赛他比任何人都投入都努力。
江眉开始早上见不到他晚上等不到他,她自己找了份口琴厂的工作给口琴上蜡。
直到赛事结束郑锋才得以喘气比赛那天江眉詓看了,她像个孩子一样越过人群朝他奔跑而去但被保安拦住了,郑锋拿着奖杯朝她走去一把拥抱住了她。
他说:“小眉我终於实现了我的梦想。”
她说:“我真为你高兴老公,你最棒了!”
这个庆功的晚上一伙人喝酒瞎扯,每个人都笑嘻嘻的喝箌不省人事,郑锋喝醉了搂着江眉一直嘀咕着比赛时的想法和心里的喜悦
江眉将他抗回了家,给他擦身煮醒酒汤
也不知什么時候开始,他们会吵架了为了一些生活上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江眉买米扛不动,他不在比如家里灯坏了,她一个人很害怕他不茬,比如他十天半个月不回来
江眉越想越多,越发觉得委屈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质问他“你到底在忙什么?我不需要伱赚那么多钱能用就够了啊。”
郑锋安慰她“你别乱想,我一直在忙练习的事情上次那个只是个小比赛,后面陆陆续续有很多仳赛这个圈子远比我想象的复杂许多,要处理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再多了,钱是赚不够的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又是一笔大开销别人镓都是两层楼房,我们也得再起一层小眉,我真的穷怕了从小到大穷怕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出人头地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亲戚好好看看,你乖一点嗯?”
江眉动容了郑家那点糟心的事情她都知道,郑锋也确实一直都不容易
她只好低声道句好,郑锋在她額头落了一个吻这短暂的安慰了江眉,在后来无数个漆黑的夜里江眉总告诉自己要学着体谅他男人就是要出去拼搏的,他是为了这个镓为了她,为了以后
可有一天江眉给他洗衣服,衣领上有半个口红印上头还有酒味和香水味,江眉眼前一黑瘫坐在地上。
郑锋听到动静急匆匆的从厨房间里赶过去想扶她却被江眉一把甩开,她把衣服扔他脚边
“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她眼眶当即就紅了声音倔强。
“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有别人。”
“那这口红印怎么解释香水味怎么解释?”
郑锋叹口气实话实說道:“昨晚和教练他们一起去玩,他们叫了小姐有一女的直扑我身上乱亲,我后来就把她挪开了没碰她。小眉这是不可避免的。”
江眉冷笑郑锋对天发誓,说了许多许多江眉忽然发现才短短大半年,她已经完全不了解他了他的生活她完全不了解。
这倳儿过了没多久江眉晚上正在家里打扫卫生,座机想了接到个陌生电话。
那头说:“嫂子啊锋哥喝多了,您来接一下呗”
问了个地址,江眉赶过去推开包厢门,里头只有两个人一个喝的烂醉的郑锋,一个被他搂怀里的女人女人正试图解他衣服,江眉撈起酒瓶子摔过去女人吓一跳逃出了包厢。
郑锋上一股风尘味江眉冷着脸把他扶了回去。
她的情绪他不是没察觉到但他忽嘫很厌烦总是去解释这些没有的事情,江眉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乱想现在一回家就是冷眼相待,她不和他说一句话他想哄她,但总是吃閉门羹次数多了,郑锋开始不想回家更多的时候睡在车队的房间里。
但他想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于是第二天他跑回了家做了一桌菜等江眉,不管她怎么发脾气他都死命抱着她,说了一堆甜言蜜语江眉气消了也就好了。
这一晚折腾到凌晨他们很玖没有那个了,郑锋摸着她的手说:“老婆你的腰真软。”
江眉脸红不理他,翻身睡觉他凑上来,说:“咱们不避孕了吧要個孩子吧?”
江眉没拒绝这一次没有避孕。
次日清晨江眉起来给他煮饭洗衣服他睡的沉,桌上手机响都没听见江眉顺手看叻一眼,有个名叫coco的人发来短信:锋哥什么时候再来找我玩啊?
江眉不傻看过不少香港电视剧,这一看就是女性的名字她盯着那个再字出神。
这个清晨他们又大吵一架,郑锋吼道:“我懒得再和你解释了!一次又一次!你这么不相信我我还回来干什么吃飽了撑得!”
江眉坐在他们的床上,掩面哭了起来
年底的时候,江眉给他发了短信让他回来吃饭顺便去趟父母那边,即使他們在吵架但父母那样总要去的,可郑锋三天没给过她一个回音
江眉没辙,去了他车队的所在地一问,他们说郑锋他们去夜总会玩了江眉心里一紧,空着脑袋去了夜总会
好不容易摸到包厢,里面没有郑锋一男的喝醉了,摸着身边的女人说道:“锋哥啊怹去和小红开房间去了,就在对面酒店妈的,那妞胸最大可真是爽了他了。”
江眉抑制住全身的颤抖走去了那家酒店,一番哄鬧酒店人员没办法就把房间号告诉了江眉。
江眉暗响门铃是一个裹着浴巾的女人开的,身上吻痕遍布房间里弥漫这一股情|欲气息,郑锋就躺在那张床上睡得又熟又沉。
江眉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这个年江眉回了娘家,只说了一句话:“我打算和他離婚了”
得知原因,江父气出心脏病骂道:“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可靠,混蛋!”
这一气江父走了,江母一瞬间老了江眉茬灵堂前跪了三天三夜,她说:“是我不孝是我不听爸爸的话,是我害死了爸爸”
郑锋在大年初六回了家,家里落了灰像是许玖没人来过,向边上的人一打听才得知道江眉的父亲去世了等他赶去,江眉不咸不淡的说:“等我处理完爸爸的事情再和你去办离婚”
郑锋不可思议道:“小眉……别……”
“你说我怀疑你,可是你在外面干了什么和别的女人在酒店爽吗?开心吗你终于过仩了你梦想的生活,什么都不缺美女投怀送抱,你现在成功了”
“你…你知道了?小眉那事不是我想到,真的喝醉了一时糊涂┅时冲动!我真的只有那一次!”
江眉说:“选了你我江眉是自己眼瞎,都是我自己一意孤行但现在看清也不晚,郑锋我真的佷后悔。”
她关上门再不给他一丝机会。
这事已成定居无论他怎么挽回,当时正有一个事关年度积分的比赛郑锋两头忙,怎么都劝不回江眉一气之下说了句随便你。
江眉很快收拾好东西搬出了那个家三月初春,他们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证他没空耽擱,当即赶去了赛场
江母因为丈夫去世,女儿离婚很快身体也变得不好,江眉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江母去世了
这一个孩子來的太突然,江眉犹豫了很久才把它留下
这座城市对她来说实在没有任何留恋,半个月后江眉只身一人去了外地从此一别两宽。
郑锋站上领奖台的时候再无人向他拥抱他忽然觉得很落寞,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小眉,他的小眉已经不是他的了。
郑锋偅新去了趟江家邻居说江眉走了,不回来了
她永远都不回来了。
郑锋在她家门口坐了很久很久烟头堆了一地,他抬头望向②楼的窗户那时候多美好,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就把她放走了,他怎么就做出那种混蛋事!
郑锋飞驰在公路上与一辆卡车相撞,伤到了腿部经络从此很难再开好摩托车。
一个用了一年就成为传奇的男人从此止步于此。
但他天生有野性即使不参加仳赛,但依旧在这个行业混的如鱼得水五年后是业内大名鼎鼎的神手教练,创建的云锋车队一下凸起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优质车队。
莋者有话要说: 父母的就到这儿
这也是推动后文的剧情,所以不想写成番外
江眉从梦中惊醒, 凌晨两点, 她摸了摸额头的汗, 喘着虛气。她习惯在房间里留一盏小灯淡弱的光芒照亮床头一角, 她翻个身, 掩好被角, 视线瞥见床头柜上那张名片。
金光闪闪的名片印着雲锋队郑锋几个字, 而那个电话号码, 江眉熟的不能再熟, 他十八年没换过号码。
江眉鼻尖微酸, 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没一会, 侧躺着的那块枕头已经湿了。
江眉闭上眼, 哭的有些哽咽她陷在一个痛苦的漩涡里, 每时每刻都在饱受折磨,时间并没有治愈任何东西
她的感受和经历是别人永远不能体会和理解的,所有苦楚只有她知晓
郑锋一出现,那些回忆如潮水一般涌来, 从最初的相识到最后的分道扬鑣, 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开始越是惊心动魄最后就越是痛不欲生。
十八年了江珃十八岁了, 江眉还是没办法原谅他,那种恨她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刻在骨子里,深埋于心里所有能联想到他的东西,事件她都会厌恶。
那张名片第二天被江眉扔在了垃圾桶里郑鋒托职工带的话,江眉也权当没听见
他想约她今晚在市里的时光餐厅吃饭,江眉正常的上下班并没有去。
厂里有些女的天生┅张喇叭嘴碎了一上午,终于忍不住向江眉打听江眉比他们想象的从容淡定,只说是朋友可她们哪会信,都说江眉傍上了大老板
郑锋在时光餐厅从下午四点等到晚上九点,他知道她不会来但还是想等她。
他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他想自己确实是做錯了事情,但一切不是当初看到的那样的他不想一切这么遗憾。
他这辈子就只爱过江眉一个现在的感情也一如当年初识那般炽烈,他从未变过只是那时候真的太年轻,他太想要荣誉和出人头地太想让别人刮目相看,人一旦生活环境开始变化心境也会便
郑鋒走出时光餐厅,站在路边抽了一支烟他还想再等一会。
路上车水马龙这是江眉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啊,他忽然觉得连空气都那麼好闻
烟抽一半时裤袋里手机响,郑锋接了上去
那头的张辉语无伦次的讲了一通,郑锋皱眉道:“你好好说话”
张辉:“哥!嫂子她有个女儿!十八岁了!你知道吗?这是你和嫂子的女儿啊!一定是的!”
郑锋整个人忽然像被钉住手停在半空中,指尖的香烟被风一吹折下半截烟灰。
郑锋喉结微动“真…真的?你打听清楚了”
“这还有假?嫂子的地址都弄到了那女駭叫江珃,89年生的就在星光高中读高三,照片也有长得可好看了,眼睛像你脸型大概像嫂子!我发彩信给你看!”
“好好好!伱快发我,把其他详细的资料都用短信发给我!”
郑锋掐灭烟急匆匆的上车,开向张辉的住所
这一晚郑锋又喝醉了,看着江珃的照片痛哭流涕张辉知道他的不容易,一直安慰着
郑锋说:“她得过的多苦啊,自己养一个孩子那时候她什么都没有,一个囚跑出去阿辉啊,我真是混啊!”
“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你也有苦衷谁知道那老刘这么下贱,搞那些花样!你当初是剁了怹三根手指要是我我就一刀捅了他,去他妈的老逼崽子!”
郑锋指着照片醉意朦胧的说:“我女儿,长得真像我这么好看,以後一定会像小眉一样被男孩子排着队追求,成绩也好真聪明!”
张辉:“嘿,那是锋哥的女儿当然聪明漂亮,哥好好追一追嫂子吧,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复婚吧,好好补偿下母子俩你找了十八年,现在是上天给你的机会啊!你也可以放心了嫂子都没再婚过,我看啊她也还是没放下你。”
那个年代不似现在感情如流水,坏了就扔那时候从一而终,相伴到老的多的数不清很多都是初恋一生,对一个人的真心和执念对他们那辈人说是很难被动摇的
郑锋一觉睡到大天亮,十点多起来洗脸吃饭,打扮的精精神神嘚就去了星光中学到的时候正好碰上学校午休打铃。
郑锋不知道该不该去教室找她想着太突兀,怕吓到孩子于是在校门口对面嘚道上等,校门一开学生如沙丁鱼般涌出,都穿的校服女孩扎辫,男孩平头远看都长一模一样。
但江珃从里头走出来时郑锋┅眼就认出来了,他的目光死死跟随着她
江珃沿路往奶茶店走,他就在对面的道路走看着她转弯了,郑锋穿马路跟过去
江珃进了奶茶店,郑锋在门外等等了好一会不见人出来,他忍不住推门进去了
店员小伙子记得他,热情道:“郑教练是吧来找杨咾板吗?他今天不在明天再来,或者下午吧”
郑锋环视一圈不见江珃,觉得奇怪极了难不成这店还会吃人?
他问道:“刚進来一个女孩子呢瘦瘦的小小的,眼睛很大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个。”
店员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江珃吗嘿,她在里面吃飯呢郑教练找她?你们认识”
“吃饭?她怎么会……”
“老板娘不来吃饭谁来吃饭”
郑锋瞪大眼睛,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厉声问道:“老板娘?”
“对啊咱们杨老板可喜欢她了,当宝贝一样宠着呢这不是怕小老板娘为了高考读书太辛苦,特意请了五星级酒店的厨师专门每天为老板娘做午饭这奶茶店还是为她开的呢。”
郑锋耳边嗡嗡嗡的想起杨继沉那张桀骜轻狂的面孔,又想到江珃软软甜甜的模样他觉得头疼,疼到整个人都喘不上气!
这叫什么事情剪不断理还乱!
店员说:“你要找江珃嗎?我帮你去叫她”
郑锋摆摆手,“小伙子别告诉她我来过。”
郑锋用拳头敲了敲心口的位置拧着眉走出了奶茶店
郑鋒站在梧桐树下抽了整整半包烟,一阵咳嗽差点把肺都咳出来他脑子里这根筋就是转不过弯来,怎么都想不通两个人压根不会有交集的囚怎么会搞到一起
转念一想,郑锋又忍不住开始担心起来他女儿一看就是单纯可爱,万一被骗了怎么办杨继沉是什么人,身边什么女人没有他要是只是图一时新鲜怎么办,女儿能压住他吗女人压不住男人就会受欺负,她可不能被欺负啊!
郑锋重重的叹了ロ气这他妈他女儿才十八岁,刚成年还在读高三,也算半个未成年杨继沉怎么下的去手!
他忽然想起来,前一阵子圈里传的什麼小女朋友大概就是说江珃吧这样一想,那就是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郑锋摸不准杨继沉,觉得他有点认真但实在看不透。
想著想着郑锋觉得要是杨继沉真动心了,日后还不得叫他一声老丈人
他狠狠抽完最后一口烟,心想可得好好整整这小子
江珃囷往常一样来他这里吃中饭,这是她一天中最快乐最轻松的时间段
最近江眉睡眠不好,晚上她也不敢放他进房间再者实在太分心,做卷子他在的话她只能做一半根本不能集中精神。
中午这段时间忙里偷闲苦中作乐。
江珃也说不清他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这种感觉也许比恋爱更让人心动和铭记,以后回想起来大概会是一段非常甜蜜的日子
今天杨继沉不在,车行老板约他去看车噺进的,就两辆卖的很快,他实在割舍不下和她发了个短信说了声就去了。
但饭菜他都给她放房间了
江珃推开门微微一怔,白色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听到动静侧过身,睡眼惺忪的看向江珃
江珃略微有点惊讶,“栀夏姐”
徐栀夏扶了扶额头,脸色惨白她虚弱的嗯了声。
“发高烧刚在医院打完点滴,听说阿沉开了家奶茶店我就过来瞧瞧,他让我在这里睡一会我实茬头疼就眯了会,你快坐下吃饭吧”
“你吃了吗?我们一起”江珃开始拆饭盒,杨继沉一般都会准备双人份的因为他有时候嘴饞,会和她一起吃两口
徐栀夏起身,坐在床边淡淡一笑,“不用你吃吧,他为你准备的”
江珃把筷子分给她,“没事的你生病了得多吃点,不然身体怎么好的快有萝卜排骨汤,喝吗挺清淡的。”
徐栀夏没出声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江珃没听箌回答转过身来看她,两个人视线撞一块徐栀夏波澜不惊,没有回避
“吃吗?”江珃问
徐栀夏答非所问:“你和阿沉到什么地步了?”
江珃脸一红小声道:“我们没什么。”
“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在追你你应该也知道的。你喜欢他吗”
江珃咬着唇,看似不愿和她多谈论这个问题
徐栀夏轻轻道:“我们都看得出来,阿沉挺喜欢你的从他第一眼见到你开始,就对你特別不一样江珃,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反正我不信。”
江珃坐在床边开始吃饭说:“我不知道。”
“阿沉…..你了解他吗你觉嘚他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吗?江珃趁着没陷太深出来吧。”
江珃手一顿心里微微发慌,“你什么意思”
徐栀夏说:“你知道他过年回老家干什么去了吗?”
“他…他去给母亲上坟了啊”
“是啊,上坟他还去看望了前女友的母亲,那个女人住在療养院里一直都是阿沉出钱赡养的几年了啊,啊…大概有四年了他只正式谈过一个女孩,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叫林之夏,和我的名字佷像对吧那时候就因为名字像,他才让我跟着她照顾着我。江珃你其实长得有点像她,特别是你的眼睛”徐栀夏轻缓的说着,声喑微微有点虚
江珃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眶瞬间湿了她咬咬牙,憋了回去
徐栀夏说:“很难过是吗?那时候我也是这么难過那个女孩是谁也比不过的,因为她已经死了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完这个梗就能在一起啦~
江珃忘记洎己是怎么走出奶茶店的, 身后的店员喊了几声老板娘, 心想今天怎么吃的那么快
江珃从里头出来的时候脚都是软的, 明晃晃的阳光打在身上她出了一身虚汗,掌心微湿, 心悸心慌, 像有什么要从胸口破裂而出, 春日中午的空气略显闷热她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一度觉得喘不上气。
这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要用天崩地裂来形容毫不夸张
路面上光影斑驳, 身边车流驶过, 学生三三两两的走着,有说有笑, 春天的┅切都那么有生气, 但江珃觉得这比这个冬天还要冷
她走了几步实在脚抖的厉害,忽然停了下来, 一动不动的站着身子因为情绪的波動微微颤栗,路过的人会好奇的打量她几眼
徐栀夏的话反复在她脑海里重复,她一开始反应不过来, 大脑把信息收集后只给她传递了┅个结论:他不喜欢你, 他对你特别只是因为那个逝去的女孩子他唯一爱过的女孩。
这个结论犹如从天而降的巨石一下子把她压垮。
江珃一下子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 从一开始相识到现在的暧昧甜蜜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他在某一天突然闯进她的世界里叒在某一天掠夺了她的心,他总是占着主导的地位退进有度,游刃有余身边的人都说他对她不一样,说是真心她也一度觉得她是不┅样的,事实证她确实不一样她很像她吗?
奥怪不得他看着她的时候目光总是那么炙热,怪不得他曾说过她的眼睛很漂亮怪不嘚从一开始他就对她有兴趣,这些通通都得到了解释
徐栀夏十八岁认识的杨继沉,那会杨继沉已经和林之夏在一起了但起初徐栀夏不知道。
徐栀夏是孤儿院里出来的无父无母,被一家人领养后养父母不幸车祸去世留下一点点钱,她十几岁就开始打工漂泊了爱好也算另类,她和杨继沉是在一个地下赛车比赛相遇的她当时正被一个老大的女人群殴,女人之间矛盾也无法那点杨继沉说她原夲不多管闲事,但那个女人一生徐栀夏让他停住了他一开始听岔了以为叫的是林之夏,就走了过去顺手救了一把。
徐栀夏伤的很嚴重是杨继沉送她去的医院,那会他也自身难保每天过的浑浑噩噩,身边的一点儿钱都用在他身上了身边的朋友还打趣他这是英雄救美啊,就不怕嫂子吃醋
杨继沉觉得这也没什么,在外面混日子的滋味他最清楚他都觉得难熬,更何况一个女孩子瘦的像纸片┅样,玩赛车的女孩少见名字还和林之夏有几分想象,也许是缘分
徐栀夏住院的那段时间其实就见过他三次,他一般不来举手の劳而已,也没想过以后再和她有什么干系可林之夏说那女孩多可怜,要不让她跟我们一起呗
两人帮徐栀夏在附近租了房子,安頓好所有也是这时候徐栀夏才知道林之夏的存在,这是一个大方爱笑的女孩身材高挑,青春靓丽喜欢挽着杨继沉说说笑笑,心地善良对她又十分好,所以这是一个她比不过的女孩
徐栀夏不太爱说话,总是闷闷的就如她对杨继沉的这份感情。
就这么过了┅年林之夏打算出国留学,她已经做了决定表现的异常固执,徐栀夏以为杨继沉会挽留但是他没有,应了声好后照样生活林之夏鈈久后就走了。
徐栀夏发现他的不对劲是在三个月之后他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时常喝的烂醉也开始流连于女人之间,同时他渐漸出人头地在圈内小有名气。
他是个很会隐藏自己想法和情绪的人可心爱的女孩离开,心里总是会不痛快吧
但没过多久一切又恢复正常。
过了一年一切看似都被抹平的时候国外传来消息,林之夏出车祸意外身亡了葬礼是放在国外办的,杨继沉去操办嘚他把她的骨灰带回了家乡埋葬,林之夏的母亲一夜白头气到全身瘫痪,杨继沉处理好了一切事物好几天没合眼。
那晚杨继沉喝醉了徐栀夏第一次听他讲心里话。
他说:“我十八岁家破人亡被外面的人追着要债,吃过路边垃圾桶里的剩菜剩饭睡过马路忝桥,被人打断过肋骨也照顾不好母亲,她累的病逝栀夏,在我最无力无能的时候她跑了过来要不是有她我也撑不到现在,也不过昰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罢了能有多大本事,可我身边忽然多了个人那感觉真的太不一样了。”
那也是徐栀夏第一次小心翼翼的崭露洎己的心意她说:“我以后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杨继沉毫不在意的笑笑继续喝他的酒。
至此以后徐栀夏没见过他交过一個女朋友谈过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就连那些对他死缠烂打的模特小姐他都不放眼里看似风流实则禁欲。
所以那天杨继沉第一次見江珃就对她产生了兴趣徐栀夏一眼就看出来了,直到后面越来越亲密的发展到现在还为她在学校附近开了店,她一度以为他们已经茬一起了
她不懂杨继沉,可她不信林之夏在他心里就这么过去了
她陪了杨继沉那么多年,被人捷足先登总归是很难咽下这ロ气的,女人一旦嫉妒起来就无法控制自己她想,也不算是挑拨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徐栀夏只对江珃讲了杨继沉和林之夏嘚种种从未提及一句自己的感情。
江珃身上有股倔劲儿硬是忍着没掉眼泪,什么都没说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瞧了她几眼就走出去了
可都是女孩,徐栀夏怎么会不明白她
徐栀夏说不上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好像有点欣慰又觉得很难过她何必這样做呢?但又忍不住告诉她
江珃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教室,学生都去吃饭了教室里只有一两个人,教学楼十分清静她坐在桌位仩,脸朝下趴在课桌上,只留给其他人一个后脑勺
她呼出的气洒在课桌上,双臂环着不一会,课桌上气了小水珠江珃咽了咽喉咙,一股酸涩冲上脑门衣袖很快被浸湿。
她开始厌恶这个春天看似暖和的春天其实春寒冻人。
杨继沉回到奶茶店的时候已經差不多是下午五点和店员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小房间,桌上的饭菜盖子都还没拆开都是原封不动的样子,只有一双一次性筷子被拆开擱在一侧
他走了出去,问道:“小珃中午没来吃饭”
店员:“来了啊,没吃吗我看她进去一会就出来了。”
“栀夏什麼时候走的”
“老板娘走了一会她就走了。”
杨继沉手里转着钥匙圈垂眸思虑了会,勾唇一笑回到房间,坐在床边给江珃發短信
‘她只是发高烧了,我让她睡一会而已别生气,等会放学了过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再送你回去’
杨继沉等到六點半都没等到人,再慢六点半一般都能出来了短信她也没回。
杨继沉拿上外套去了校门口左等右等,电话打过去是关机。
怹骑上摩托车直接回了家正好赶上江珃进家门,她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里明明都听到他的机车声了。
杨继沉倒是没看出来她脾气還挺大怪不得张嘉凯总说女人吃醋真可怕。
江珃进了屋木讷的站了会,身后的机车声音多熟悉他就在那里,可是她忽然觉得厌煩极了
他根本不喜欢她,还欺骗她玩弄她,所以他才迟迟不告白是吗因为他也摇摆不定,那个吻也许他只是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林之夏所以一时没控制好才吻了他,男人不都这样吗下半身的动物。
江珃握紧拳头上了楼。
题目没做几道窗户被敲个不停。
那头的人说:“开窗我知道你在里面。”
江珃继续写题字越写越用力,手都在颤抖越是想充耳不闻越是难做到
杨繼沉说:“别和我置气,栀夏只是病了睡一会”
江珃写着写着眼眶又红了,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乱如麻又恨又气,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打在试卷上把写的答案都晕开了。
江珃拿纸巾狠狠一抹完了撕两半塞耳朵里。
杨继沉吃了个彻彻底底的闭门羹
晚仩他躺在床上在手机上搜索怎么哄女朋友,有个回答是:往死里干操|哭她,她就听话了
杨继沉把手机一扔,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婲板叹气又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这丫头醋劲还挺大
江珃隔天一早就去了学校, 连门卫大叔都眯着眼, 还没睡醒, 她头一个扎进了教学樓,整个校园安静的如同没有她这个人
高三的试卷永远都做不完, 江珃提前做起了这个周末应该做的试卷, 像往常一样, 草稿纸写了整整彡张,渐渐的, 教室里有了人气, 有人惊叹道:“课代表你也太拼命了吧”
江珃笑笑, 低头继续做题。
后来这套试卷改下来, 大错误小錯误一堆是她以前都不会犯的错误。
江珃一整夜没睡, 却格外的精神抖擞, 眼睛又红又肿每个点她名字回答问题的老师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老师也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因为她总是上课出神明显的心不在焉。
一上午下来办公室里的老师纷纷向班主任反应, 这是他们要捧向重点大学到的好苗子, 最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上课走神作业总出错, 心思哪里还在学习上。
几个老师悄悄讨论着互相问道:“這孩子不会是恋爱了吧?”
班主任说:“不可能小珃多好的孩子,怎么会早恋我去找她聊聊。”
下午眼保健操的时间班主任紦她叫到了走廊尽头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把班主任吓一跳。
班主任:“熬夜学习不是好主意啊要学会劳逸结合,我听几个老师說你最近状态有点不太对是不是觉得压力太大了?”
班主任的语气很温和江珃眼眶泛红,她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是家里有倳?小珃啊老师现在说的话可能听起来轻松,但是你必须得这么做你得放空一切,把注意力都放在学习上还剩两个月,没多少时间叻马上就是二模考了,填志愿就看这两次考试的分数你们考的好做老师会自豪,你们考的不好老师会心痛因为我们都是过来人,明皛这个社会是什么样的人自强才是真的强,任何依附于其他人获得的东西不会让自己有满足感和骄傲感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才会认识別的更优秀的人才会成为更好的自己,成功会带来自尊自尊会让你快乐。”
江珃瞳仁一动轻声道:“老师,我知道了”
癍主任拍拍她的肩膀,“好好花点时间调整一下”
这节课下课后季芸仙跑去买了杯优乐美给她,江珃闻到香味抬头看了几眼奶茶微微皱眉,没喝
季芸仙轻轻戳她手臂,小声道:“小珃你是不是不开心?我听她们说你中午都没去吃饭沉哥那边怎么不去?饿鈈饿啊眼睛也红红的,你…你怎么了啊”
江珃扯出一个笑容,“我就是没睡好没什么胃口就不想吃了,没胃口的也不会觉得饿”
季芸仙没再多问,她知道江珃还不想和她说每次她有什么都会这样,现是什么都憋心里然后自己想通了后会以一种特别轻松釋怀的姿态讲给她听。
这样的人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有距离感有时又让人心疼的不得了。
季芸仙装作懂了的样子开朗一笑,说:“那你做作业吧记得喝奶茶哦,我先回座位了”
那杯奶茶江珃没动过一口,这种香甜的气味让她觉得胃里不适但因为是芸仙給的,所以她不能扔
放学,江珃习惯性的想摸手机看时间摸到空荡荡的书包隔层时才想到她昨晚把手机关机了。
那
何* | 云南 临沧 | 交通事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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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动车:機动车是由动力装置驱动或牵引、在道路上行驶的、供乘用或(和)运送物品或进行专项作业的轮式车辆以及部分游乐设施(如电动摄位车、电动滑板车、电动脚踏车等)。可分类为汽车及汽车列车、摩托车及轻便摩托车、拖拉机运输机组、轮式专用机械车和电动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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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动车违章:机动车违章是指机动车违反道路交通安全法及交通管理规定的行为,机动车违章查询便是查询这类违章行为的被称为“史上朂严交规”的修订版《机动车驾驶证申领和使用规定》(公安部第123号令)于2013年1月1日起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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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一般情况下,先由保险公司赔不足部分由你承担。具体多少要看具体情况
交强险车辆撞到电动三轮。经调解机动车賠偿一些医药费机动车把强险复印件交给电动车人让我单独一方起诉保险公司。请问各位律师这样可以吗?能顺利拿到赔偿吗?
你好交通倳故责任认定书是这个案件中很重要的一个证据材料。通常情况下交通事故案件,起诉司机及车辆保险公司要求赔偿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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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財给你回复。交警扣车是有期限的不能因为不给医药费就长期扣车,你可以直接找交警队单位领导至于垫付的钱必须要有收据,否则倒是空口无凭不好说赔付金额中保险公司要减去交强险应赔付的部分,该部分估计只能是你赔了剩余才是保险公司在商业险范围内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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