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期间他妈妈送的年轻人金镯子款式图片(不是彩礼,人民币现在回收两千左右)我不归还违法吗?

电商平台上的跨国新娘交易网页。网页截图

市场的自由与束缚——中国农村剩男现象调查

婚庆鞭炮的硝烟慢慢散去,张湖夫妇回到屋里没有一丝睡意。儿子娶了媳妇,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被搬走了。但这个甘肃大山里的家庭,因儿子的婚姻一夜返贫——为了支付结婚费用,家里倾其所有,还欠下了15万元的外债。

老张家境一般,15万元光利息就要花掉他打工年收入的一半。年前他曾经和亲家商量,彩礼能否分期付款。女方家长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以为买房呢。”无奈之下,张湖只得借钱给女方凑足彩礼。

张湖家所在的甘肃省庆阳市庆城县佛殿湾村是当地出了名的穷山村。“太穷了,姑娘都不愿嫁过来,越穷的地方,彩礼涨得越高。”张湖说,这几年,村里有男娃的家庭对飞涨的彩礼已经习以为常,谁家娶了媳妇,都会问一句,“多少钱买的”。

一个“买”字透出了“张湖们”的无奈,也折射出彩礼背后农村婚姻的冷峻现实。

不愿留在山里的不只是佛殿湾村的姑娘。

19岁的小扣已经在北京闯荡了4年,这位来自陕西绥德的姑娘最烦别人对她说:“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你找对象不愁了。”因为绥德的汉子再像传说中那么好,她也不中意。

小扣儿时的伙伴大多已经找到了婆家,几乎没有人嫁给本地的汉子。姑娘们都想走出大山,最理想的是能在买房子,再不济也要去离绥德稍近的延安,而小扣希望能在北京安家。

小扣的妈妈担心她整天在外闯荡耽误了结婚,但她一点都不着急。北京比绥德大多了,这里可选择的结婚对象也要多得多。在美容院做技师的小扣说,在北京,一切都是新鲜的,包括获得爱情的方式。

“你知道微信有个摇一摇的功能吗?”每次和老家的小伙伴微信聊天时,小扣都会给大家传授这个社交软件上的小功能。后来,她的一个闺蜜真的摇出个“亲爱的”,在外打工的两个同乡,也都通过网恋结了婚。

在武汉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刘燕舞看来,市场经济加速了年轻人的流动性,打工潮扩大了农村的婚姻圈子,确实让一些年轻人获得了更大的选择自由,但也给爱情与婚姻带来了更浓重的市场气息。

在河南中部的吕楼村村民眼中,一些先富起来的人家在选择媳妇上,有更多的可能性。

村里的吕军东早年在宁波回收二手电瓶,“开始几年的生意,好得只记得数钱了”。他盖起了吕楼村的第一栋楼房,院子里铺上了水泥砖,院墙上的琉璃瓦闪闪发光。

这几年,吕军东都是开着轿车从宁波回家过年,“一到年关就有接不完的电话。”他用抱怨的语气笑着说,“都是给儿子说媒的。”

刚进腊月,吕军东的儿子就开着轿车穿梭在乡间小路上,去见那些精心打扮后等待他来相亲的女孩儿。“最频繁的时候,一天看了5个。”吕军东说。

除了像吕军东一样“收电瓶的”,在吕楼村所在的何店乡,那些早年外出“搞沥青的”“卖药的”,都成了村里“最先富起来的人”。

年轻人大规模外出,成就了一批“富人”,也改变了年轻人的交往方式。以往,村里年轻人之间的交流范围大多囿于镇上的学校、集市、庙会等为数不多的公共场所。每逢赶集,经常能看到三五成群的男女青年在街上寻找“缘分”。“有时看上哪个姑娘,在大街上不好意思开口,只能一直跟到人家村里,再找人来说媒。”吕楼村一个结婚不久的男青年说。

现在,每逢年关,返乡的年轻人也会到集市上去“凑热闹”。但更多时候,他们都坐在家里的暖炉旁,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上下滑动,频繁地刷着“附近的人”,或者跟千里之外的网友聊天。村里有几个男青年,不用父母操心,就带回了“在上聊来的媳妇”,而这种异地“自谈”的恋爱,不仅会让双方家庭谈判更加简单,也会大大降低彩礼的价格。

手机与互联网的普及打开了封闭已久的农村,旺盛的社交需求,以及对浪漫的天然向往,随着交往圈子的扩大逐渐释放,农村青年对婚姻对象的选择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自由。

在吕楼村,吕军东这一代人和他的父辈们,几乎都是在本乡内通婚,“过年走亲戚,骑上半小时的自行车就到了娘家”。而现在,村里来自外乡、外县,甚至是操着外省口音的媳妇越来越多。这些外地媳妇本来和吕楼村的青年一样,都是离开家乡到城市打工的,他们在城市相遇,然后恋爱结婚。这些变化在吕楼村老辈人那里是难以想象的。

婚姻圈扩大了,婚姻市场甚至延伸到国门之外,人们可以在更大的空间、更自由地选择结婚对象。只是,刚刚打开的农村社会,似乎还没有适应这汹涌的市场浪潮。

在贵州,学者刘燕舞调研的3个自然村里,当年选择和跨市、跨省女性结婚的占了一半左右。但是这些外地女性的婚姻极不稳定,3个自然村中,共有9个外来媳妇,最后“跑”了6个。这些出走的新娘重新回到了婚姻市场,留下的却是一条条“光棍”和一个个单亲儿童。

“万紫千红,一动不动”……这些彩礼口诀对甘肃庆阳偏远山区的农民来说,就像陇东的大山一样难以翻越。

万紫,一万张五元的人民币叠在一起;千红,意味着一千张100元人民币,一动,是一辆小轿车;不动,自然是房产。

在张湖所在的佛殿湾村,飞涨的彩礼让当下农村青年的婚姻多了一层买卖的意味。佛殿湾村,离庆阳有几十公里的路程,山大沟深,从市区到村里需要倒3趟车,再步行5公里。蜿蜒的山路环绕着陇东的大山,路的一旁就是悬崖,张湖家至今还住在一口破窑洞里。

在这个贫穷的村庄,村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借钱付彩礼,亲朋好友也大都会支持一下。毕竟谁都说不好自己家的孩子哪天结婚需要钱。

张湖家的二儿子正在读高三,如果考不上大学,也面临着娶媳妇的问题。张湖希望儿子能考上大学,他已经难以再承受一次彩礼的折腾了。

近几年,庆阳农村的“天价彩礼”,进入了增长的快车道,从2004年的不到1万元,快速跑进了2015年的15万元。

彩礼不仅是西北老张一家难以逾越的黄土高坡,刘燕舞等学者发现,越是经济条件不好的地区,近年彩礼涨得就越厉害,“供求决定价格,爱情少了含情脉脉,赤裸裸地遵循市场规律”。

河南东部一个村庄的媒婆邓孟兴说,这几年,在一女难求的背景下,他屡屡被坐上火箭的彩礼吓到。很多女方父母一开口就是六万六、八万八等吉利数字,这还只是彩礼,不包括买房、、酒席的费用。

房子正成为农村结婚费用中一个最大头的支出,女方已经不满足男方家里在农村盖新房了,不少女方要求在县城买房,再不济也得在镇上买房。

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的研究人员近一两年来回乡都有一个明显的感受,就是县城里的房价涨得厉害。

以鄂中一个经济欠发达的县城为例,现房的价格已经在每平方米七八千元,而武汉郊区的房价也不过如此。据该县县城一家房地产中介的老板介绍说,乡镇年轻人的婚房是抬高县城房间的主导因素。

事实上,大概也就在七八年前,豫鄂等中部地区的农村,男方给女方的彩礼也就是俗称的“三金三银”,金、银项链、耳环、手镯各一套。而现在,往往礼金就6万~10万起步,不少家庭都会为儿子的婚事负债累累。

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博士生刘锐的邻居小刘家已盖上二层楼房,可他母亲还想着再买辆车。闲聊时刘锐问道,你们平时也用不着开车,买来做什么呢?邻居的母亲回答,“媒人要看呀!你看,买车的人都找到了媳妇。”刘锐发现,这个村60多户已有10辆私家车,除了过年期间偶尔开一下,平时就搁在院子里睡大觉。

刘燕舞曾对上世纪70年代以来的彩礼变化进行过梳理。上世纪70年代到上世纪80年代,结婚对大部分农村家庭来说算不上是负担。到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婚姻消费开始上涨,数额相当于一个农村劳动力年毛收入的三四倍,也就是说,一个劳动力不吃不喝,需要劳动三四年才能结得起婚。

从2000年开始,婚姻消费可谓飞涨,彩礼数额几乎需要一个劳动力不吃不喝劳作4~7年才能负担得起。如果考虑建房等硬性条件的消费支出的话,那么将意味着一个劳动力需要劳作11~16年才能负担得起。“这还是几年前的推算,如果放到现在,大概得要20年才付得清。”刘燕舞说。

2015年3月,一位来自甘肃省泾川县的网友给甘肃省委书记在网络上留言说,结婚的彩礼太高,动辄二三十万元,农村的年轻人感到压力巨大,省里的领导能不能管管。

几天后,中共泾川县委办公室在网络上给小伙子回了信,而从这封回信中也可以看出农村彩礼高涨的事实和部分原因。

这封回信说,泾川县各乡镇、各村之间彩礼有所差别,总体彩礼在13万至20万之间。造成农村彩礼高的原因之一就是,农村婚龄男女比例失调。根据统计,泾川县婚龄男女青年比例为1.86 1,乡镇也普通存在着婚龄青年男女比例失调的现象。

事实上,政府也想管管彩礼问题。2015年6月,庆阳市政府出台了《关于倡导婚俗新风加强农村婚姻管理工作的意见》,想要将杜绝“天价彩礼”、拒绝红白喜事大操大办、禁止媒人借婚介敛财等内容纳入村规民约之中,印发全体村民家庭执行。

“根本到不了我们村,这样简单就能改变老风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张湖听了市里有这样一个文件后说。

西安交通大学的姜全保博士曾经对全国百村的光棍情况进行过调查,在他看来,彩礼飞涨的根源就是男多女少。他说,性别失衡对婚姻产生的最大影响就是结婚成本急剧上升。当稀缺的女性被分配到数量更多的男人中间,就会使男人形成竞争,男人为了增加结婚机会,就必须付出更多的经济代价。

“婚姻也是个市场,条件差的男方家庭意味着在婚姻市场处于劣势,议价能力较弱。”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贺雪峰教授说,“为了在婚姻市场上的竞争中获胜,只能提高彩礼的数额。”

河南的一个村庄,一年娶了40多个媳妇,远远多于周边村庄。原因是提高了彩礼价格,周围村庄都给10万元,这个村给12万元。周围村庄的人抱怨归抱怨,但也只得跟着把彩礼抬高。

“那些处在劣势的男方家庭提高了彩礼数额,产生示范效应,其他人也相应提高彩礼数额,进而使彩礼平均水平上升。”贺雪峰说,“其他处于劣势的男方家庭要高于平均水平才能在竞争中获胜,从而形成一个平均彩礼水平不断上升的恶性循环。”

34岁的叶虎终于把自己从小叶熬成了老叶,不变的是依然打着光棍。叶虎虽然只有初中文化,但却喜欢看小说,尤其喜欢五四时期的爱情小说,即便在浙江打工,空闲时也是一个人安静地在宿舍里看书,大伙儿对他的评价是,“这孩子太文艺”。

每年春节回家,小叶跟别人聊天的话题,除了小说,还有时下热门的国内外大事,跟村子里的男青年一起交流,显得鹤立鸡群。闲书读得多,长得也还俊秀,叶虎的眼界也抬得很高,处了好几个对象都不了了之。30岁前,他坚信书中爱情的美好结局,不肯降低身段。

然而,叶虎家境不富裕,条件好的姑娘对这个“穷浪漫”的男青年并不热衷。眼瞅着儿子成了剩男,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四处向人哭诉。可四邻八乡中,叶家儿子的另类出了名,很少有人愿意帮忙做媒。

最新消息说,现在小叶低头了。即便是媒婆推荐的有小孩的离异女性,他也愿意去见面。

在刘燕舞看来,由于经济分化的加剧以及农村内部人员构成的异质性,使得经济因素越来越成为决定婚姻成败的关键因素,浪漫终究只得败下阵来。

在北京打工的陕西绥德姑娘小扣既想追求自己所梦想的浪漫爱情,又不得不面对赤裸裸的现实。小扣的姐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姐姐中意的是自己的初中同学,但妈妈说,那个男孩家比自己家还穷,人又老实,可以预见的未来就是两人打工,靠微薄收入支撑生活。每次说起这些,妈妈都会边掉眼泪边说,自己已经一辈子这样了,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还住在山里。

在妈妈的安排下,见过几次面后,小扣的姐姐嫁给了一个家里在延安有房子的男青年。但婚后3个月,小扣的姐姐就从婆家离家出走了,并留下了“死也不回去”的狠话。男方家里派了庞大的队伍上小扣家要回了彩礼。

姐姐的前车之鉴并没有改变妈妈的态度。妈妈依然坚持,爱情与浪漫不能当饭吃,如果小扣要结婚,男方必须在城里有房,而且支付的彩礼也必须随行就市。另外,小扣的哥哥还没有成亲,在妈妈看来,小扣必须承担起为哥哥攒彩礼钱的任务。妈妈说了,现在全家人的努力就是为了哥哥娶媳妇。

小扣也明白自己陷入了婚姻的怪圈,哥哥结婚,全家人都必须为了沉重的彩礼贡献力量,小扣深知一份彩礼对男方家庭的重压。可轮到她自己结婚时,娘家注定不会在彩礼上松口了,男方的家庭也得为了彩礼殚精竭虑,说不定男方的姐妹也如她一样正在辛苦地挣着彩礼。

小扣理想中的婚姻,是有一个有事业心的男孩和她一起在北京奋斗,哪怕住地下室。但这显然与妈妈的期待不符。

农村婚姻市场的扩大,“供求”关系的紧张,同时催生了婚姻中介行业,让曾经只是“撮合好事”的媒婆变得职业化起来。

不少农村附近的集镇都办起了婚姻介绍所。但不同于城里的婚介所,在农村媒婆手里的未婚名单中,男女青年都因为不同的条件被标上不同的价格,媒婆给撮合的时候,男女青年就像在市场上被交易一般。

在河南中部的吕楼村,“婚姻”二字的价值不仅由不断飞涨的彩礼支撑,而且女孩也依照相貌、学历的不同,而被标上了不同的价格。在吕楼村的“婚姻市场”,如果按女方的学历来定价的话,通常的“价格”是:本科15万元,大专12万元,中专10万元。理由是,为供女儿上学借了那么多债,结婚时必须得到补偿。

50岁出头的吕文生刚刚为儿子凑齐了女方需要的彩礼,准儿媳虽不是大专生,但自己儿子年龄大了,他没有太多“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默默比照着承受12万元的价码。

在山西吕梁,因为当地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男性很难在当地找到结婚对象。而临近的运城市部分农村,因为早年计划生育执行比较严,造成独女户比较多,再加上运城经济条件较好,吕梁一些地方出现专门介绍男性入赘到运城的男性媒婆。尽管是入赘,一场成功的婚事仍然要支付给媒婆5000元,几乎相当于当地一个人大半年的收入。

在河南的吕楼村,吕文生倾其所有,用10多万元的彩礼,最终搞定了儿子的婚事。但村里,有的人家,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如此高昂的彩礼。为了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一种大家心照不宣的模式悄悄地蔓延开来:从国外买个媳妇回来,这是他们避免成为“光棍”的最后方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乡间的小路上会闪现着一些与北方人身形完全不同的身影。不仅吕楼村有,不少北方的村庄都有。

这些眼窝深陷、肤色黝黑的女人与村子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没有人关心她们具体来自哪里,也没有人听得懂她们说的话,事实上,她们甚至没有名字。村民们谈论最多的,是她们的价格,两万元一个,“便宜得很”。

她们的家乡或是在缅甸,或是在越南、柬埔寨。这些洋媳妇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做家务,发呆。直到生了孩子,在家人的陪伴下她们才可以偶尔到集市上感受一下小镇的热闹。慢慢地,她们开始学会说一些腔调古怪的当地话。

最令学者刘燕舞称奇的是,他曾在贵州的一个边远山村里看见一位当地村民买来的缅甸媳妇。

从贵阳坐车到那个海拔2000多米的山村,刘燕舞花了两天的时间,他想象不出这个缅甸的媳妇是怎样辗转从国境线的那头翻山越岭落户到贵州的。

听说这个缅甸媳妇已经40多岁,高颧骨、黑皮肤、小个儿,在当地人的审美观中,丑得吓人,而且身体也不好,病恹恹的,干不了地里的活儿。

尽管能挑出一堆的毛病,但村里人还是钦佩娶上缅甸媳妇的这个村民,不管什么路子,至少没花多少钱吧,至少不用打光棍了吧。

“这些外籍新娘的婚姻行为处于法律的灰色地带,很多甚至涉及到人口贩卖。”刘燕舞担忧,“婚姻市场可以无限延伸,但是带来的问题也会越来越多。”

在搜索引擎上,只要输入越南媳妇、缅甸媳妇等关键词,就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各种能“交易”洋媳妇的贴吧、社交群,甚至电商平台上也有卖家。似乎这样的婚姻形式已经很成规模,甚至已经成了产业。对那些所谓的国际红娘来说,婚姻早就成为赤裸裸的交易,牵线搭桥就是一桩买卖。

正因为夫妻关系是买来的,所以在很多娶了外国媳妇的家庭里,看管与被管成了主旋律,婆家人惴惴不安,每天都担心,千万别让买的媳妇跑了。

2014年11月,河北邯郸市发生了多起越南新娘集体出逃的事件,涉及当地28户农民的家庭。

据娶了越南新娘的一个村民介绍,如果迎娶本地姑娘,需要“三斤一响”作为彩礼,也就是3斤重100元纸币,算下来是一二十万人民币,再加上一响,也就是一辆,当然必备的还有一套新房,算下来,就是三四十万了。村里很多家庭都无力承担,所以不得不选择语言沟通都存在障碍但是相对便宜的越南姑娘。

2014年的春天,一位越南来的女士,给邯郸的几个村庄带了一批越南姑娘,分别嫁到了28户人家。这些人家付出的代价是支付给女方两三万元,这比起娶个当地媳妇便宜多了。可没想到,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当年年底这批新娘就集体出逃了。

在警方的介入下,跨国新娘背后的诈骗团伙被控制。2016年1月初,相关人员被法院判刑入狱。罪犯被惩治了,但新娘也飞走了,留下的是28个新光棍,他们也许此生再也无力组建家庭。

(宣金学、向楠参与了部分采访。应被采访者要求,部分人名、地名使用了化名)

赵大磊夫妻提到十五年前自己结婚时,"上车礼"660元,"下车礼"99元,如今,几乎翻了一百倍。提到隔了一条河的邻村大张乡婚嫁行情,有女方父母开口彩礼40万、50万者,"过河腿就发软"。

婚嫁市场中,最受青睐的男方家庭是"一儿一女",即男孩有个姐姐或妹妹,因为女儿嫁出去了,也依然会承担照顾父母的责任,但并不继承家产,这样才有姑娘乐意嫁过来。家里只有两个男孩,女方根本不来见,嫌"负担重"。只有一个男孩也不行,没有姐妹分担照顾父母,也被认为负担重。 

以往,说媒往往是熟人,不收钱,事成送两箱"礼",火腿肠、食用油等等。现在开起了婚介所,自然要正规化,男性报名费一百,女性报名免费。说媒成功,两家人结亲之后,封个利是红包给媒人,多少看主家心意,"几十、几百都行"。

周南村的李敏霞,前年刚刚把儿媳妇娶进门。她说,经常给人说媒的"老媒友",去主家领红包时,通常会把三四个媒友叫上,主家要给每人包两百块,再送两箱礼。如果是男方家庭困难或者有缺陷,说媒难度大,好不容易娶了亲,要大力感谢媒人,"封个一千、八百都正常"。


(过完年,村里的人少了很多,道路空旷,郭睿摄)

作为资源的女儿赵大磊提到"过河腿发软"的隔壁大张乡,这些年彩礼费水涨船高。大张村位于大张乡的中心,大约3200口人,村东头,有着省道与村路交织的十字路口,是整个村子也是整个乡最繁华的地段,在村中处于"优越"地位。能在路边有间门面房的人家,全靠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拼抢,也因此在婚嫁市场中占据有利地位。

临街开超市的丁军强说,"十五年前,大张村东头的(男)孩儿,没有娶不下的"。如今,村东头三十岁左右的男孩子,至少"剩下"了五六个。

张文强在外打工谈了一个邻村的女朋友,相处不久,姑娘怀孕,男方父母知道后,希望上门提亲,结果姑娘父母开口就是40万。男方父母拿不出这么多钱,只好请中间人去说情,希望钱能少一点。姑娘父母却不肯松口,最低38万。男方父母无奈,只好告诉姑娘把孩子打掉,这婚"结不起"。张文强过完年就离开村子出去打工,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嫁到大张村的何倩,同样面临自己父母向婆家"狮子大开口"的处境。娘家开出高价彩礼后,被精明的婆家砍价砍了下来。她才"顺利"嫁过来。

划价过程,婆家托人从中说合,也有当面进行,从一开始的开价50万划到30万,30万到20万,20万到10万,10万到5万。漫长的拉锯后,婆家在行礼前一天又送去3万。加一起,十几万的彩礼,不算车房,终于把何倩娶回来。这是她在父母心中的"标价"。

母亲的控制欲很早就显现出来,何倩读完初二就不读了,想外出打工却被母亲拦了下来,母亲担心她去了外面,就嫁到异乡,回不来。

小姨在镇中心开了手机店,何倩到小姨的店里帮忙,吃住由小姨负责,每月拿一千多块的工资,也会给家里一些。在小姨的店里做了三年,认识了镇中心村子的男孩,就是她现在的老公,背着父母悄悄谈恋爱。后来怀孕,经过婆家的反复谈判而终于结婚。

她为父母带来的十几万彩礼,算是为家里做的最后一次显著贡献。何倩结婚时,母亲并没有把彩礼的一部分作为陪嫁带到婆家,她恼怒于父母不挂念自己。也造成新女婿"三天回门"时,在她娘家大闹一场,要回了七千元的礼。她选择和婆家站在一起,在丈夫闹场时躲了起来。

何倩说,爹娘心疼女儿的,就少要点(彩礼),不心疼女儿的,就多要点。

何倩的哥哥92年出生,已经结婚生子,比何倩小四岁的弟弟还在读初中。家有两个兄弟的人家,属于不好找媳妇的类型。也许这是她父母一次性开出高价的原因。


(族谱,图片来自网络)

代际剥削大张村族谱记载,该姓人家自明初由山西"洪洞大槐树"迁来,繁衍600余年,为该乡、该村大姓。宗族时代的紧密联系已被市场经济冲散,然而在小家庭中,子女婚事仍是父母的"责任"。

大张乡是8路车路线的重点一站,公交车在这一站停留最久,从乡里到县城火车站需要25到30分钟,火车站广场上有着老城区唯一一家报刊亭,里面的杂志只有三种,《读者》,《知音》,《故事会》,没有报纸。智能手机在几乎所有年龄段的人之间流行,获取信息的途径变为一个个软件。

房地产大热波及到中原乡镇,大张乡中心已有开发商盖起了楼盘,不乏附近小村庄的人家前来购买,尚未封顶已发售一空,多为儿女购买的婚房。一套三居的价钱是二十多万,虽比不上县城三四十万的价钱,对于人均年收入刚刚过万元的中部农民而言,依然是沉重负担。

天价彩礼带来的怪相之一是父子反目。张兴明在上海打工,和同乡一起做会展展架,世博会的一部分展架就是出自他们之手,活儿多的时候,一天能有三四百甚至七八百的收入。这样忙的时候并不多,为了给家里儿子娶亲,他跟妻子生活节俭努力攒钱。媒人说了亲事,走完了一系列的"换手帕"、"送好"等流程,房子盖好,彩礼送去,到了婚礼前一天,儿子又提出,女方要求买辆车。

此前张兴明跟同乡"炫耀"过,自家儿媳省事,不要车。结果婚礼临头,又来了这一出。为了盖房和出彩礼,张兴明已经花光了家中积蓄,甚至跟亲戚举债。若再买辆车,实在不堪重负。儿子却不听,表示不买车就娶不到媳妇。父子俩说着说着吵起来,吵着吵着开始动手,张兴明拎起棍子把儿子打晕在地。最后车没买,婚自然没结。张兴明继续回上海打工,同乡笑他,怎么对儿子下得去手。他回答,"不是我把他打晕,就是他把我打晕"。

刚刚升级为婆婆的李敏霞,戏称伺候儿媳如"敬神",儿媳结婚没多久就怀孕,早上一杯热牛奶端到床前,晚上倒好洗脸水洗脚水。李敏霞的丈夫儿子在外打工,她在老家照顾儿媳,还有怀了二胎的女儿。想去村里帮人拆房子刮砖,能挣个几十块,结果刚去了两天,家里孩子纷纷感冒,她只得回来照顾病人。

儿媳刘丽静手中的iPhone6s,也是婆家人买的,土豪金仿佛彰显了她在家中的地位。尽管李敏霞对儿媳笑称,等孙子出生,"我就专心伺候他,不管你们了"。


(禁止焚烧秸秆的标语,类似的标语还有很多,比如“坚决征收社会抚养费”,郭睿摄)

堕胎男婴与贞操观松绑现在的农村,开始流行"女儿多了是财,儿子多了是灾"的说法。

何亚娇从发现自己再次怀孕时就心惊胆战,已经有了一个男孩,担心二胎又是男孩,"养不起"。到了三个月能看性别时,去医院做了B超,知道是男孩,就做了引产手术,毫不犹豫。时隔一年又怀孕,确认是女孩,才欣然生下。大张村东头,像她一样因为头胎是男孩,二胎又怀男孩而堕胎的,已经有四五个。

而她母亲那一辈,为了生下男孩,千方百计东躲西藏,甚至不惜外出奔波大半个中国。"一定要生出男孩"是困于数代女性命运的紧箍咒,也带来荣耀与地位,与"计划生育"正面相抗,夹在中间的战场则是女人的子宫。如今,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悄然改变。尽管"一儿一女"仍被认为是最完美的家庭图景。

人类学家许烺光在其经典著作,《祖荫下--中国乡村的亲属、人格、与社会流动》一书中分析了乡村中国的婚姻关系,婚姻是以男性为中心的,婚姻强调的不是丈夫与妻子的感情,而是妻子对丈夫,尤其是对公婆的义务。妻子必须生育男性后嗣,这是妻子对婚姻应做的贡献。

如今的农村婚姻依然是以男性为中心,高价彩礼是"纳征"的延续。但是亲属关系、性别偏好,正在改变。生育男性后嗣是重要的,但不是唯一,"多子多福"不再被奉为圭臬,生了两个女孩且不再生育的家庭越来越多。

在县城一家私立医院工作的责任护士林女士,证实了堕胎男婴的普遍。在该医院,保守统计,一年引产男孩超过一百个。今年3月1号到6号,共引产6个男胎,均是已生育一个男孩的年轻女性。

林女士说,在外打工,谈恋爱怀孕,回来堕胎的姑娘也特别多。从家庭到学校,性教育依然缺席,流产被作为避孕的手段。来做流产的姑娘,多数是因为女方父母对男方不满意而阻拦婚事。

80年代兴起的"打工",使得原本束缚于土地的农村女孩有了进城工作的机会,寻找另一种生活的可能。流动带来了贞操观的"松绑"。怀孕流产的姑娘依然可以找个"好人家",离过婚的女人可以再嫁,甚至可能嫁给没结过婚的男性。

何亚娇便是早年离过一次婚,因"性格不合"。经媒人介绍,又嫁到大张村,生下一儿一女,在外打工的丈夫却出轨,出轨对象是19岁的同厂女孩。这次她却坚决不肯离婚,和婆婆一起逼着丈夫做选择,最终丈夫选择"回归家庭"。


(西南山村的早婚少女,来源:腾讯图片)

早婚回潮大张乡中心街道上新开了家名为"清凉e站"的饮品店,售卖汉堡炸鸡奶茶,张明雅不去驾校的时候会和小伙伴来这里喝茶聊天,一杯柠檬水只要3元。常来的还有附近中学的孩子。

墙上贴着花花绿绿的便利贴,上面写着年轻男女对生活的美好向往。急切的男孩写下一连串"约么约么约么"?留下自己的QQ号,躁动的荷尔蒙溢出纸面。

何倩结婚行礼时已怀孕五个月,18岁订婚,19岁怀孕结婚,在村里属于正常年龄。她自己说,一到23,24岁还没结婚,就"过了"。而拖到30岁还没娶媳妇的男性,连"离婚茬"(离过婚的女性)都很难娶到,很可能意味着终身光棍。

比何倩年纪更小的刘丽静,17岁结婚,18岁怀孕。同学里十五六岁就结婚的也不是没有。比上一代农村人的婚姻年纪,明显提前。刘丽静的老公,比她大五岁,结婚时22岁,属于正正好,差一点就晚了。

刘丽静的婆婆说起这种心态,有儿子的,希望早早"抢"到一个儿媳妇,大事解决,算清净。有女儿的,不放心女儿出去打工,放了风筝回不来,最好早早定下,守在身边。

潜意识里,是怕姑娘出去"疯",乱谈恋爱。与离婚污名的减弱同时发生,似乎是父母面对无力控制儿女的最后一搏,趁年纪小,赶紧婚嫁,完成任务。

20岁的张明雅订婚之前在附近村里的幼儿园当老师,考了幼师的职高。再之前,她念完初中出去打工,辗转多地,从广州的电子厂流水线到上海的餐厅卖茶叶,对上海的工作比较满意,因为姐姐在那里,并且餐厅包吃住,每个月底薪加提成可以拿到三千多。她寄回家里一千五,用来供养弟弟,还有日常开销。

张明雅细细描述了她在电子厂的工作,电路板上是密密麻麻的焊点,要用肉眼一个一个去盯,判断是否合格。她做了三天,厂里要求她上夜班,她跟车间领导表示自己刚来,工作还不熟悉,能不能先不要上夜班,领导表示没得商量,必须上。第四天,她收拾行李离开,没要三天的工资。资本收割年轻的眼睛与身体,赚取价值,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张明雅和订婚的男友也并没有太多时间相处,通过网络聊天培养和巩固感情。"只要对我好就行",温柔,关心体贴,远程陪伴。男友也是念完初中,去北京投奔亲戚,做户外广告牌。男方家希望今年机会结婚,希望她现在去北京。她却想过两年再说,"一结婚,再有孩子,就出不来了"。

她更中意上海餐厅的工作,轻松还能赚到三四千块。她希望考完驾照之后再去,同样想跟她一起去上海的,还有三个19岁的女同学。只是担心上海那边不需要这么多人。

张明雅说肯定会和现在的男友结婚,现在正在享受结婚之前最后一段自由时光,比如外出不需要向人报备,尽管时不时响起的电话铃声体现了男友的强烈存在感。

与她同龄的刘丽静、何倩,不到20岁即将做妈妈,幼稚与老成两种神色在脸上交织,每天和婆婆一起生活,家务不需要操心,重要使命是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谋求出去打工。孩子会毫无疑问留给爷爷奶奶,这也是他们花高价彩礼的重要结果。

"娶亲难"被描述为婚姻挤压,造成男性失婚,而这背后是以女人为中心的交易,父母与子女之间扭曲的代际关系。

这个位于河南中部的村子垃圾遍地,环境早已被破坏,十几年前尚且清澈的河流,如今已干涸黑绿,这一切继续被无视。村中60多岁的老人,见到北京来的记者,会一脸严肃地问,"见过习近平没有?听说有些高级记者能经常见到"。

经济下行的压力直接逼近农村,今年打工的活儿并不好找,家住周南村的老王,年后去焦作找活儿,到工地才发现,去年的工人工资还拖欠着,他待了两天只能回来,面对着一脸怒气的妻子和年幼的孙子,再继续找活儿。

张明雅的爱好通常是看电视剧,比如前阵子流行的《寂寞空庭春欲晚》,相比之下,《甄嬛传》的对白太难,听不懂。

她们的共同之处是,没有想过别的可能性。结婚,生子,从原生家庭被交接到丈夫的家庭,继续扮演孩子的角色,即将担任的"母职"似乎没有太大影响。区别在于,婚前往往要寄钱给娘家,通过婚姻,为娘家挣得了一笔彩礼之后,开始由婆家供养。娘家父母再用这笔钱盖起房子,为哥哥或弟弟娶亲。

对于即将到来的三八节,19岁的准妈妈刘丽静表示没什么感觉,按理说跟自己有关系,"不过我自己觉得没关系,我还是个孩纸"。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部分地名、人名为化名)


(凤凰网版权稿件,转载请注明来源!)

我和凤凰男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大二的时候,我和初恋刚分手,别人就介绍了这个男人给我。硕士在读,工科男,戴眼镜,文质彬彬的,外貌看着还不错。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和朋友吃饭,然后朋友介绍我们两个认识,我也挺羞射的,他也挺羞射的。吃完饭朋友就闪了,留给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间。
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真真儿的记得,他说的是“我们家是农村的,我不能给你买很多东西,我研究生帮导师做活儿虽然有钱,但是我自己要生活,不靠家里了。”
我一下子就懵了啊,哪有第一次句话就跟女孩子说这个的了。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反应了两秒居然说“没事,我可以买给你。”
我次奥。我身为一个女人从此担上了养家糊口的重任我容易么?!我不容易!
后来看他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我们就在一起了,我当时觉得他家是不是农村的真心无所谓,没想到和他混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早知道会走到那一步,当初绝壁选一个好的!
我们在一起没多久,我就过生日了,以前初恋再怎么不济也给我送个小项链,手链或者买个包什么的。我期待着,期待着,期待着,期待着,再期待着,终于到了我的生日!
我没有收到凌晨十二点的短信,我可能觉得他忙睡着了我也没说什么,但是第二天上午他也说忙不能来陪我,我还自己在那傻逼的想,会不会是他给我准备什么惊喜,先惹恼我,然后再给我惊喜,感动的我一塌糊涂。
可是我是傻逼组直播啊,说明我是傻逼啊。事情当然不能按照我的思路来,那天快傍晚了他打电话说让我来校门口。我穿的喜气洋洋的准备跟他去吃烛光晚餐的时候!他在公交站那里,从衣服里兜!你们都没看错,就是那种手伸进去掏一下!然后拿出了一沓纸,你丫拿出一沓毛爷爷我也不说什么了,你给我一沓纸!
然后说是给我的生日礼物,然后缩他还有工作没忙完,赶紧要走。这句话刚说完他的公交汽车就来了,凤凰男绝壁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公交车头也不回的走掉了,留下我在公交站穿着喜气洋洋的拿着一沓纸。
那幅画面你们自行脑补吧,我拿着一沓纸回到了学校,然后还被那个极品舍友嘲笑了说我自作多情了。我鸟都没鸟她坐在了自己的桌子前打开了那一沓纸。
我数了一下整整有十张纸,是在我们写钢笔字的纸上用毛笔写的“生日快乐,我爱你!”
然后还在第一张纸的后面用圆珠笔写了一小行字,意思是让我贴在墙上,时时刻刻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爱。我贴你个老婆婆大尾巴啊!你让老娘贴这玩意!还不如让我贴卫生纸啊!
我以为他工作之后还会有惊喜给我,但是后来我发现只是我以为。凤凰男绝壁没有那个情商,他智商够高我承认,但是情商绝对是负数。后来他还发短信给我,我不回,他打电话给我我不接。我真的挺生气的,也不知道气什么,估计就是期望落空然后自己在那赌气。
在我不理他之后,他居然发短信给我说“宝宝啊,我字写得好看么,我真的写了好几遍呢,你贴在墙上用手机照下来彩信给我,我看看。”
后来我特别生气的去跟介绍人讲这个事情,介绍人说他这个人就这样,古板木讷,但是是真心实意的对你好,可能方式让你接受不了,但是刚在一起磨合磨合就好了。
好,我原谅他了。我原谅他情商低,不懂得哄女孩,毕竟我是他的初恋,很多事情需要我在日后慢慢调教的。我忍了,他让我把贴上去的照片发给他,我果断横了他一眼,然后他还不明所以。


们导师总是接私活,然后给自己的学生做,他就经常画图室里,噢,对,说一下他是搞建筑设计的。他忙得没什么时间来找我,我大多数时间总是跑去找他。
但是他每次都带我去吃食堂,虽然说食堂管够吃,但是每次都吃食堂,吃份饭,还不吃盖浇饭!
从小我爸妈比较娇惯我,我吃东西挺挑的,东西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去食堂的时候,我就找位置,他去买饭,他摸透我的吃东西习惯之后就开始专门挑我不爱吃的菜买,比如花菜炒肉,比如芹菜粉条,比如木耳鸡蛋。
他第一次买回来的时候,我就挺不高兴的说“我不爱吃这个,你再去给我买一份。”
他说“你不知道种粮食的辛苦,你小学没学过啊,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得多吃一些这个,营养均衡搭配你才健康。”
我说“我从小到大就不吃这些,你再去给我买一份。快点的。”
他就低头不吭声开始吃饭,我果断气炸了啊,转身就要走啊,他拉住我然后把肉和鸡蛋挑给我说“我错了下次不买了还不行么,你把这个吃了吧。”
然后他把花菜啊,芹菜啊这种我不爱吃的统统夹过去自己吃了,看他在那大口大口的吃我也挺心酸的,估计过穷日子过的现在也这么节俭,吃东西不挑食也不剩饭。那时候觉得自己真无理取闹。
凤凰男对我其实挺好的,他是属于有十块钱给他妈妈六块,给我花三块,自己留一块这种。从这边就可以看出他妈妈是我的二倍,但是当时是在谈恋爱我也没说过什么,我觉得这男人孝顺还是挺好的。
我妈当时让我择偶的第一标准就是孝顺,但是我妈忘了告诉我千万不能找个愚孝的。
大学期间我跟凤凰男回过一次家,那时候我家里还不知道他这个人,但是他研究生快毕业,家里催着紧,农村二十岁恨不得就结婚生娃那种。
他家在东北的一个农村,我老家也是东北的,但是农村和城市还是有很多生活习惯上的摩擦。
我去他家说要买一堆补品什么的,给他家老人,还买了个洗脚盆,都是我自己从生活费里拿的。他没贴补一分钱,他说不用买,他爸妈不会用也不讲究这些,但当时我的想法就是第一次见婆家人,总是礼多人不怪的吧。
我俩挑了个十一假期回去,你们知道车很挤的是吧,和春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买票的时候只剩一张软卧票了,硬卧票全部卖光,还有就是硬座票和站票,我们买了一张软卧票和一张硬座,他让我去睡软卧,我说中间停车的时候下来跟他换,跟他随时手机联系。
一张软卧是四百五十块钱左右,一张硬座是一百三十块,加一起是五百八十块。当时是拿我的网银买的票,我加上之前买礼物的这时候就没钱了。
然后我们到北京站的时候,你们见识过北京站人山人海的模样吧,我俩拖着那么多东西,主要累赘是洗脚盆。我说“我们找个小红帽进站吧。”
你们知道小红帽不,就是车站门口帮忙拉行李然后直接给你带到车厢门口的那种,按照行李多少收费,不知道是不是北京特色收费项目。
我就兴冲冲的拉着他到北京站右边的小红帽,然后称了称我们的行李之后,那人说我们一共要三十块,坐着电瓶车到车厢门口。
当时我钱包里也就剩两张毛爷爷了,我戳他说“我没有零钱,你先拿吧。”然后他面露难色挺小声的跟我说“咱们走吧,三十块钱够咱俩吃一顿饭了。”
屋子里挺安静的没什么人,他虽然很小声但是大家都听到了。
我面子一下子挂不住了,我反身跟他说“你不拿我拿,我交钱,你爱坐不坐。”然后我掏出一张毛爷爷付了钱,他当时还试图阻拦我,让给我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那个收钱的阿姨还跟凤凰男说“小年轻俩人拿这么多东西,坐电瓶车多划算,还给你送到车厢门口,要不然那么挤给你这小女朋友的身子骨非得挤散了不可。”
凤凰男还在那说“是,您说得对,呵呵。”
我当时默默心里骂了一句对你MLGB。然后我们俩都赌气坐上了电瓶车,期间谁都没跟谁说话,他抱着大包小包的跟在我后面,我生气的除了个自己随身的背包什么都没拿。后来我去坐软卧,他把行李什么都搬放到我这里,然后我说“一会中间沈阳停车时间长,咱俩去换,我去做硬座。”
他也不说话,默默的把东西都搬到车上之后累得满头大汗,拿袖子擦了一下说“不用了, 你睡吧,我是男人,我吃点苦无所谓。”
说完他就往硬座车厢走过去了,我当时看着他就觉得既然他对我好就行了,其他都没事,我们俩是真爱,我俩可以克服一切。
当然这都是我想,一切都抵不过他的愚孝和他那伟大的父母和亲戚。



我后来在火车上给他发短信说“老公,对不起。”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对不起什么,但是我每次看到他默默的不说话,就在那做事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心酸,觉得自己特没味儿。
他回我短信说“说什么呢,傻宝宝。”
我们就这么两条短信的和好了!看我这个姑娘多好!好哄吧!好哄吧!
不过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好哄的结果就是我也最好骗。
后来到了他家旁边的城市,然后还要换大巴,又颠簸了三个小时才到他家。他家和我以前去过的农村都不同,我以前去过的农村最起码也是院子干干净净,有的养鸡,有的养鸭,青砖大瓦的房子,窗明几净,他家是土房,你们见过土房么,没见过的自己百度去吧。他家也算是村里的商人了,因为开了本村唯一一家小卖店。
他家小卖店居然有卖亲亲虾条的!这个可是我小时候的最爱啊!什么福建亲亲!你们看过那个广告么!好有爱!
我恢复正常继续码字,小卖店里的零食拿两双手就数的过来,还有什么酱油陈醋咸盐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就放在一大张桌子上。房前有个大院子,院子外面还有栅栏,养的鸡什么的,那只大公鸡后来有一次夏天去的时候还啄了我的脚趾,气的我撺掇凤凰男杀了他吃肉但是未果。
他妈妈看到我们回来就赶紧迎出门来,特别大嗓门的喊“哎呀,我这大儿子回来啦,我这在北京念研究生的大儿子呦,还给妈带回来这么水灵一个媳妇儿,快快,进屋来。”
我当时冲着他妈妈一直笑啊,还叫阿姨什么的,邻居什么的听到喊声自然都跑过来看热闹,然后跟他妈说什么“他二婶啊,这回凤凰男回来了,你可乐呵了吧,要不然成天放嘴边念叨呦,这小媳妇儿可是真俊啊。”
我进屋了之后看到炕上坐着凤凰男他爸,据说是脑血栓很多年了在床上一直卧病不起,还有他妹,挺小的,估计应该是初中高中的模样,在门口看着我也不出来叫人什么的。
凤凰男介绍了一下说“这就是我之前给你们提过的季雯(ps:季雯就是露珠),季雯,这是我爸,我妈,我妹。”
他妈很是热情的一下子把我拉到炕上,真是拉!一点都没有夸张!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秒速移动到炕沿了。
然后凤凰男也过来坐在我旁边,他妈就开始跟我拉家常,我把礼物什么的都一一给他们家人看了,我给他妹妹带了一件衣服,是A02的,递给他妹的时候,他妹拿过来就跑了,也没说句谢谢什么的。他妈在那打听我家是做什么的,然后我在哪里上学什么的这种话。
我比凤凰男小了四岁,据说小四岁或者是大四岁都特别吉利,两个人八字都特别合得来,他妈妈就直拍我的手说好啊好啊的。
他妈妈似乎对我很满意,尤其是当我说出我家里的时候,我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是条件还好。我老家在东北,我家有亲戚在这边搞房地产什么的,然后他妈妈知道以后就一直说想认识一下这个亲戚,好毕业让凤凰男去工作。
吃饭的时候他妈不停的给我夹菜“说,姑娘吃啊”,我可以理解为这是老人对我满意,然后喜欢我的表现。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他妈妈嗦了筷子头,然后再给我夹,感觉菜上都是她的唾液。
(你们懂什么是嗦了么。 就是东北话,类似于舔,就是放嘴里,拿出来,放嘴里,再拿出来。)
我就忍着自己有点反胃的心情吃了他妈妈给我夹得所有的菜,就算中间夹杂着我不爱吃的葱花芹菜胡萝卜,我也统统都吃了。后来凤凰男告诉我,这是他妈妈给我准备的很高级别的礼遇了,他们家很少有这么多菜的时候。
我给你们讲,那天吃了小鸡炖蘑菇,然后芹菜炒粉条(为毛哪里都有这个菜!),酱油炒鸡蛋和蘸酱菜(就是黄瓜或者小葱蘸大酱这种)。小鸡炖蘑菇一顿饭没吃了,我们晚饭继续吃小鸡炖蘑菇。我感脚凤凰男家里是那种绝对不允许有剩菜出现的家庭,绝壁非得吃了的才能做新的。
晚上的时候我给他们试洗脚盆,然后倒进去凉水,是从门口的井里打出来的,然后插电大概二十分钟烧热到40度就可以泡脚了。我给他妈妈示范怎么用,然后告诉他们每个按钮都是做什么的之后。
他妈妈说“姑娘,你说你弄这个不是浪费钱么,我们家那大锅,放点柴火烧个水就行了,你说你这个多麻烦,还费电,不就会冒个泡突突几下么。”
我给你们解释一下,他妈妈所说的突突几下就是洗脚盆带的震动按摩功能。
我以前根本不知道中国有那么多农村人,直到我上大学发现好多农村来的。但是有的绝壁有钱,还拿着农村户口申请贫困生,我呸她个不要脸的。



我们在他家呆了大概四天,手机信号一直不好,我妈给我打电话打不通,偶尔打通了我大半夜跑去外面接,怕他家人听到,他妈妈问我“你妈妈对凤凰男是个什么意思啊?”
凤凰男当时戳我腰,我就说“挺好的,挺好的。”其实我妈根本不知道凤凰男是谁,也不知道我交男朋友了,那时候我才大三。
我晚上跟他妹妹睡一起,他妹妹也不跟我讲话,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像我抢了她老公一样。那种棉被上面还有因为潮湿发霉的味道,睡得还是炕,上面铺了一层被。早上睡醒之后感觉身上像被人打了一通一样。
他妈妈这些天都对我还不错,特别是在外人面前,逢人便说“我家凤凰男领来的小朋友,处了一年多了。”
还带着我挨家窜门,我不想去,凤凰男便给我使眼色,要不然就偷偷告诉我再忍两天,我就像个傻逼似的,挨家挨户窜门给他妈长脸面,第一次感觉到娶了我也是个有脸面的事情。
后来四天之后,他妈妈塞给了我二百块钱和一袋煮熟的鸡蛋。我说“阿姨,这个钱我不能要,鸡蛋您留着和叔叔补身子吃吧,我在那边什么都买得到的。”
他妈妈说“孩子,你不懂,这是自己家小鸡下的农村笨鸡蛋,有营养,比你们那买的不知道强多少倍,我给你煮好了,也不怕被挤坏,你就拿着吧。阿姨家没什么钱,也不能给你太多,多少是个意思,你来阿姨家一趟这么远的还拿那么多东西。”
我当时听得眼眶都要红了,尼玛,多么质朴的一家人啊。我就是被这种质朴迷住了眼睛,此后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妥协。
我们回去买到了两张硬卧,他拿的钱。我们回到北京之后我也开学要准备期中考试了,虽然不是特别重要但是因为翘课太多也得恶补一下了。
冬天的炕很舒服,而且骨头不好,风湿什么的那种老人啊,去睡睡炕很有好处的,炕头很暖和啊。但是有点硬,要铺被子的,他家被子薄,所以我睡着不舒服。
第一次见家长很和谐吧,很快乐吧,虽然小差异还是有的但毕竟是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他家的家庭条件其实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我从知道真实情况以后,俩人每次出去吃饭,买完单我都偷偷在他钱包里塞上一张毛爷爷什么的,自己平时省着点,零花钱两个人花。我就等于养了个小白脸,看看,我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出来的闺女居然能养得起小白脸,哈哈哈。
第一次比较大的矛盾出现在我大三上学期期末结束,那时候冬天,我骗我爸妈我16号考完试,其实6号就考完了,所以我有十天能跟他在一起玩。我之前说过我在秦皇岛长大的,然后我就说带他去秦皇岛玩,看看北戴河什么的,他都没去过,虽然是冬天,但是我俩还是热血满腔的准备赴海边来个冬日度假。
他研究生毕业家里催着要结婚,所以才把我领回去的,我当时没想过会和这个人走长远的。没想到,一哧溜,就走到那时候了。
我爸妈住在秦皇岛市区,然后我家在南戴河还有一套高层,当时开发的时候便宜没人买,我爸妈就趁着低价买了一套,我当时还说他们是趁人之危。我爸妈一般平时都不会去南戴河住,所以我决定带着凤凰男偷偷去南戴河的家里。
凤凰男很是紧张说这是不是就见家长了,我告诉他不会的,我们就偷偷的玩见不到我爸妈的。在这交代一下,露珠还有个亲哥哥,在国企上班。我看的出来凤凰男对于去我家这件事上满腹担忧,他总觉得丑媳妇儿要见公婆了。
一切按照我的计划顺利进行,我们坐动车到北戴河车站,然后打车去了我家,我开门之后发现我爸妈果然很久都没来过了,屋里都落灰了,我俩打扫了一下午,然后我睡我自己房间,我让他睡我哥哥房间。白天我俩就去海边转转,去动物园,南戴河游乐场,基本不去市区,怕碰见爸妈熟人什么的。
他以前对我的家庭没有太多的了解,我前面也说过我不是什么富贵家庭,但是不知道怎么了,他自从来了这边就格外的有心理压力,特别敏感。
我俩去海鲜市场买海鲜,我回来照着网上的食谱给他做,我一边做一边跟他开玩笑似的跟他说“你看你,什么都不会,这以后家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儿都是我管,你说是不是。”
他因为这句话就可以跟我生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他挺生气的说“你现在嫌弃我不好了是不,你当初想什么了!”
我问他“你怎么了啊,我开个玩笑而已啊。”
他就把手里的水杯特别生气的使很大劲放在了桌子上,大理石桌子和玻璃杯碰撞的声音格外大,我吓了一跳,他说“你自己做吧,我不吃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我洗了手,关了燃气灶,然后进屋问他到底怎么了啊。
他说“你就是看不上我了现在,我知道我不如你,你也不用总这么说我啊。”
我真心不知道我到底说他什么了啊!他那颗幼小而脆弱的心灵因为我哪句无心的话受伤了啊!
我就开始哄他说什么他最好,他什么都好,我最喜欢他这种鬼话来哄他。他果然很受用。后来我觉得啊,我分析啊,可能是因为他太自卑了才这样的,我只是分析啊!



后来还有一件事激化我们矛盾就是我一个朋友知道我回来了,他就来我家了,我们俩从小认识的,爸妈也认识,他比我大几岁,跟凤凰男差不多大。
我这个朋友威胁我给他做饭吃,要不然就告诉我爸妈我带男人回来住。中午我还是去买的海鲜回来做,然后凤凰男和我朋友聊天,我在厨房也没具体听清,主要就是聊聊大学里面做什么的啊,然后互相打听了一下,再加上那个男人说了些我小时候的糗事给凤凰男听。 我感脚他俩笑的很无耻啊,很欢乐啊,拿我的糗事出来开心,一切很和谐啊。
后来我朋友走了之后凤凰男就又生气了,我说我累了让凤凰男洗碗,凤凰男说要跟我谈谈。我就躺在长条沙发上说“你谈吧,我听着。”
他坐在我旁边说“你以后不要跟他再有来往了。”
我特别惊讶,我以为他们谈的很愉快啊。 我问他为什么啊。
他给我的解释也让我很接受不了,他说“你们从小就认识,他知道你那么多事情,你的过去我都没有参与过,他还那么优秀,保不齐你哪天就跟他跑了。”
我当时就笑了,我要是跑了的话还用现在跑么,我跟那个朋友纯粹就是好哥们,他也很照顾我因为我年纪小,我跟凤凰男解释了我们的关系,凤凰男一口咬定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纯友谊,让我少来往,最后还给我来了句好自为之。
我第一次跟他发脾气,我骂他神经病啊,然后摔门进屋了。
然后后来我听他去洗碗了,我在屋里还心想“小样的,你看我还治不了你?”
后来我们玩完之后我给他买了回家的车票,送他上车,临走还连吃带拿的,买了一些生鱼片和特产什么的,让他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他叮嘱我这个假期要跟我爸妈提起他的事情,我也答应他了。
我送完他走之后没马上回我爸妈那,回到我们假期住的房子里准备收拾一下,毕竟垃圾桶什么的也没倒,电源也没切断我就这么走了不太好。收拾妥当之后我回家了,然后我准备着怎么跟我爸妈提起这件事,后来在我朋友帮忙参谋下,我决定选一个我哥也在家的日子宣布。
我哥在一个周末驾着彩云回家了,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放下碗筷说“爸,妈,哥,我要跟你们说一件事情。”
我爸妈也放下筷子不吃了,就我哥还在吭吭的吃!吃!然后我说“我谈恋爱了,不是征求意见,是跟你们讲一下,别哪天领回来给你们吓一跳。”我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下子被饭粒呛到了,咳咳的一直咳嗽。我心里暗骂“让你吃!”
后来我给我爸妈讲了我们恋爱的事情,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包括前阵去南戴河和见他父母的事情。我妈怪我主意太正(意思就是我自己拿主意胆太大),说前阵在秦皇岛的时候就应该领回来看一下。我爸倒是说既然你去见了人家的父母,咱们也应该见一见他,而且我爸妈和我哥还叮嘱我说不要因为人家穷就觉得他低人一等怎么样的。你们看看,我家人多善良!
最后结果就是,假期等他回北京的时候提前几天来我们家一趟。赶上周末我哥回来,我爸妈说想去泡温泉,我们一家一早就去了南戴河的房子,我哥那天晚上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到一边问我凤凰男来的时候是不是住在他的房间。我说是啊怎么了。
他说他的手表丢了,一块卡西欧的手表没了。
我哥当时跟我说手表没了的意思就是凤凰男拿走了。自从我说了这件事,我哥就没怎么表态,也不积极说想见见,我哥觉得凤凰男家庭条件太差了,提出来还被我妈一顿抨击说“你家老祖宗往上三辈也是农村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替凤凰男打包票说手表绝对不是他拿的,他的人品我可以保证,你肯定忘记放哪了,可能在你自己家里,你自己回去好好找找,别来瞎诬陷人。
大家记着这件事啊,这件事在故事结尾的时候会解开谜底。
然后就是这一假期大概二十多天,快一个月,我妈总是没事就扯着我问凤凰男的事情,问他是怎么待我,他家人怎么待我,我是什么感觉这种话,你们都有过这种经历吧,在父母面前掩饰他所有的不好,把他夸得跟祖国早上七点的太阳一样灿烂。亮瞎了我们的钛合金狗眼。
后来过完年,没出正月呢,刚到正月十五,我爸妈说要带着我回东北去看看亲戚,但是因为凤凰男说要来,这个计划就暂且搁置了。凤凰男导师挺器重他的,平时给了他不少case,听说这次有个比较大的case让他早些回去,他就提早来我家了。



他来我家那天我记得是正月二十吧,他带着他家的土特产,蘑菇,木耳,一大串大蒜!你们没看错,真是是一大串大蒜,那种编好的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上去,还有一只活着的放在麻袋里小鸡,我真不清楚他是怎么带过来的,他是坐客车过来的,火车没买到票。
他到汽车站的时候是我爸开车我们一家人去接的他。他站在那里显得格外的拘谨,一会搓着手,一会东张西望的。后来到家了他坐下也特别不好意思的说“我妈说你们在城里买不到这么纯种的特产,就让我带过来了点,那只鸡也是我们家自己养的小笨鸡,不是那种饲料鸡,叔叔阿姨你看,我也没什么贵重的礼物带给你们。”
凤凰男一般给父母的第一印象都是不错的,敦厚老实,朴实无华的感脚赢得了我爸妈感情分10分。
我爸妈打听了凤凰男的基本状况,然后听说他是建筑学硕士在北京很是赞赏,我爸妈当时想让我哥读个硕士,我哥说什么也不肯,大学还没毕业就把书都卖废纸了,我记得卖了二百多块,我俩吃了一顿烤肉剩下的平均分了。
我爸妈问他毕业想留在北京还是怎么,我觉得凤凰男特别有心计的一点在这里,我之前在他家不是讲过,我家有亲戚在某地做房地产么,然后他就说想去某地,觉得那块发展前景好而且离家也近,我当时真心愣了一下但是没说话。
我妈当时就说“诶,巧了,我弟弟他在那做房地产,倒时候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凤凰男在我爸妈面前表现的对我特别好,我爸妈也很喜欢他,这应该是我高兴的结果吧,可是我从那次之后就看出了凤凰男心机重,圆滑种种特点。
凤凰男在我家吃饭的时候也不停的给我夹菜,然后在我爸妈面前表现的格外殷勤,我在开头就说过这个人智商是负数。
后来走的时候我妈背着我爸偷偷塞给他一千块钱,因为他之前说不靠家里一直自己接case赚钱的时候,我妈就特心疼他。可能又觉得女方太上赶着了不好,所以自己就偷偷塞给他钱,当然这都是我后来跟他分开以后才知道的,他并没有告诉我,而且他也没有给我俩的生活锦上添个花什么的,吃饭水平依然提升不上去。
港丽餐厅你们知道么,有什么港丽炒饭,冰火菠萝油什么的,挺好吃,两个人吃大概就二百多块钱就够了。三百块钱绝对就打住了。 我回北京的时候说想去吃港丽,我们两个平时吃饭就控制在五六十块钱左右,多了一般都是我贴补,北京那个地方吃个肯德基俩人还得七八十吧。 我要去吃港丽,他不要去,说这次来我们家花了挺多钱,他只字不提我妈给钱的事情,我说那我拿钱我们去。他说不要。
后来他拗不过我一直说要去,两个人就去了,他说请我吃,他请我吃一顿饭我都要感恩戴德的。
我说了他一直对我都挺好的,当时我也不知道我妈给他钱了,除了觉得他这个人有心计点还没什么大毛病。到了港丽餐厅点餐,我点了大概三个菜加上两份炒饭,我问他这样行么。
他就跟我说“我不吃,我看着你吃就行,你点一个菜和一个炒饭吧。”
嗯,我一个姑娘跟男朋友出来吃饭,我自己吃男朋友看着。我说我拿钱,他一下子就跟我又生气了,他特别大声的说“你总跟我提什么钱不钱的啊!这不是钱的事!”
当时餐厅里的人都看我,我觉得他说这句话就让别人感觉我是个不要脸的拜金女跟着富家少在这吃饭还被人嫌弃。
我压低了声音跟他说“你喊什么啊,有病啊,吃个饭闭上嘴吧。”
他后来闭嘴了,我点了三个菜一碗汤一份炒饭,你不是不想吃么,让我一个人吃么,那我自己想吃什么都得点,我这人亏了什么都不要亏了自己的肚子。他后来看我点这么多,也开始拿筷子要吃,我拿自己的筷子给他打了下去,我说“你不是不吃么,不要吃,看着。”
然后他就看着我,这个菜吃一口,品一下,然后那个菜吃一口,吃开心了还得笑一下,吃几口炒饭,喝口汤。这顿饭我特意慢动作吃的,吃了两个小时,就是想杀杀他的威风。
然后到了一顿饭最关键的时刻——结账了!
他跟我说“我只带了你一个人的饭钱,你自己又点了那么多,我没有钱了。你真浪费,我把你剩那点炒饭和这点菜吃了吧。”
不顾上我同意不同意,他就端过去我炒饭的盘子吃上了。他每次一吃我剩下的我就难受,我说再给他点一份他也不要。
这顿饭钱我付了,但是我就顾着心酸了,也没来得及跟他争吵,加上他吃完饭擦完嘴跟我说“媳妇儿,我保证我有钱了天天带你来这吃,给你点十盘炒饭。”
我就这么被十盘炒饭哄好了。



再后来收拾收拾我大三快结束了,那时候考研的考研,有的人出去租房子,有的人准备出去找实习,学校里冷冷清清的。我们宿舍就剩两个人住了就,然后他妹妹这时候从农村来了。
没错,这还没过门了,这还没嫁过去呢,这我还没大学毕业呢!亲戚怎么就来了!在电视里不是应该结婚以后才来的么!妹妹你来早了吧!妹妹你快回去吧!
他妹妹说是来北京观光,我问凤凰男说你妹妹不用上学么,凤凰男说老家的学校老师回去生孩子了他们就放假了。你们听到了么,老师生孩子那么学生不上课,如果我们高中也这样的话,我希望我们老师每天都生孩子,天天生,生完一个又一个,生完一个再来一个。
那时候清明节假期,然后他妹妹没地方住,我说帮忙订旅馆吧,正好我上次同学来北京玩我办了张汉庭的会员卡,还可以打折积分什么的。我在这热火朝天的找凤凰男学校附近的汉庭的时候,他妈妈给我打电话了,他妈妈说“孩子啊,我家闺女到北京去玩几天,就住你那吧,我们不嫌挤,麻烦你照顾了啊。”
我解释半天说我住的是宿舍也没有用,在他妈妈眼里,我在北京住的就是豪华大复式,大别墅,无数个空房间迎接着你们一波又一波的亲戚们,一大波亲戚袭来,一大波亲戚又袭来,怎么等也等不到最后一波,后来我们就分手鸟。 这个后面慢慢写,我慢慢写你们不要捉急,催的我好心慌。小心肝碰碰的。
我跟凤凰男说绝对不能住进来,说我同学在不方便,凤凰男说那总不能让他妹住火车站,住肯德基吧,男生宿舍也不能进,住外面的话他又没钱,我说我要是拿钱的话我连吃饭钱都没有了。后来争执了半天,他跟我保证绝对让他妹听话,我就把他妹领到了我们宿舍。
我提前跟我们宿舍的孩子打过招呼了,留下的不是之前要扒的那个极品,是另一个比较和善的姑娘,极品是北京本地的,床铺什么都拿走了,床上都空了,我给极品打电话问问能不能借住一下,我自己铺垫子什么的。她答应了之后我就着手帮他妹妹整理床铺了,我从自己的垫子里面抽出来了一个垫子和褥子,然后拿出了自己的床单给她铺上,把我从宜家买回来用来靠着的枕头给她用了。
凤凰男去接的站,然后说是妹妹来请客吃饭,吃的海底捞,三个人吃了三百,我勒个大曹,他妹妹能吃到我让我无语。他们兄妹俩都是抱着绝对不剩饭的态度认真的活着,小生很是佩服。
凤凰男对他妹妹出手阔绰,我觉得妹妹来北京毕竟是客人,没关系的。然后我带她回宿舍,她就背了一个大包,拎了一个手拎袋,她跟我话还是不多,一点都不亲近,我家里要是有个这么大的妹妹,我肯定天天跟她胡侃。
回到宿舍之后发现她所有季节的衣服都带来了,尼玛,这个意思是要长住是么。春夏秋冬您备的真全。她还没有洗漱用具,我又带她去了超市购置了一些,这些零零碎碎加一起花了一百零八块钱。我记得特别清楚是因为她那天晚上用山寨手机给她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说起我给她买东西,然后她妈妈说“没事,你哥处这个小朋友家里有钱,你随便花。”
我次奥你二大爷。我看他妹妹是个小孩我没发作,但是这事我记着了。
我那天晚上出去给我爸妈打电话说他妹妹来了,我爸妈还说让我在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多领她出去玩一玩。
他妹妹第一件比较极品的事情就是当天晚上,我很懒,总是躺在床上玩电脑,有时候小桌子不愿意往上搬,就把电脑放在肚子上,拿个靠枕靠着玩,很舒服的。我知道把电脑放肚子上辐射不好,但是我太懒了,总也记不住。
那天晚上我在那植物大战僵尸正埋土豆雷的时候,她突然间高昂的跟我说了一句话,她的嗓门比较大,我嗓门就够大的了,但是她嗓门更大,有一种声音从丹田出来的感脚。她说“姐,你这么玩容易生不出孩子。”
我靠。我当时愣了一会,僵尸就突破了我的重围,吃了我的脑子。一个农村来的小姑娘懂得倒是不少,但是也是,他们还知道上QQ,天天偷菜什么的。我们同寝室的小姑娘扑哧一下笑了。我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继续重开一局接着玩。
然后她又说“姐,我不骗你,你这样玩真生不出孩子,我一个网友在空间里写的,你生不出孩子我哥不会要你的。”
呵呵呵呵。我好害怕你哥不要我呦。
后来在她不停强调我再玩植物大战僵尸,他哥就不要我之后,我舍友终于开口了,她说“妹子,我们季雯追的人多呢。”
然后他妹特傲娇的说“哪里有我哥好,我哥英俊潇洒又多金的。”
我次奥!前两点抛开不说,那能让你哥把那一百零八块钱给我不!能不!痛快的!
我当时冷笑了一下,然后说“妹子,洗洗睡吧,天黑了可以开始做梦了。”


极品事情二,大概是这样的,虽然大三结束了,但是有些论文课总是要去上的,有些课是要去画考试范围的,老师会在期末查考勤的,这个考勤直接影响到你平时成绩的。
我们白天一般上午有课,第三天吧,我上课回来,看到我的柜子被翻了个底朝天,化妆品的盖子全部打开,她坐在我椅子上对着镜子又抹又画的,把眼线笔当成眉笔,给自己画了个蜡笔小新的眉毛,我倩碧的水被她哗啦哗啦的往外倒,我多心疼啊。我的防晒霜因为上面都是英文我原谅她不懂了,她不懂就使劲往脸上抹,一层又一层又一层的,腮红打的跟他妈猴屁股似的。整张脸那叫一个祖国山河无限大好。
我一开门她冲我回头一看的时候我不骗人,真的一激灵。那脸如果按照眉毛,嘴巴为分界线分为三部分,那么上半部分是蜡笔小新,中间部分是美猴王,下半部分是猪八戒,你们自己想象去吧,亲眼所见的话不吓着我请你吃港丽!
我第一反应是害怕,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你为毛翻我东西啊!啊?!你为毛翻老娘东西啊!你洗手了么你就翻老娘东西!
她看到我回来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姐,你来帮我化妆呗,我看我QQ空间里有网友画的可好看了,眼睛老大了,那眼毛呼扇呼扇的。”
我当时心里暗暗的想,那他妈臭眼毛呼扇呼扇跟苍蝇爪似的,有什么好看的。
我问她“凤凰妹,你为什么要翻姐姐东西,你妈妈没告诉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动吗?”我的语气还是很和蔼的~!最起码我自认为是很和蔼的!
凤凰妹瞪着美猴王的大眼睛,挑动着蜡笔小新的鼻子,撅着猪八戒的嘴说“姐,你不回来,我没意思就翻了一下,姐,你别赶我走,我下次不这样了,姐,我错了。”
旁边的宿舍妹子也来打圆场说小孩子嘛不懂事,然后我也就原谅她了,让她赶紧去把脸洗了再给楼下的野猫吓发情了可怎么办。
这不假期了么,清明节么,举国同庆放三天啊。我和凤凰男拉着凤凰妹去逛北京的一些景点,鼓楼啊,后海啊,故宫啊,长城啊,累得我是天天打电话跟我妈抱怨,我妈还怪我不懂事。哪个傻逼会赶在节假日去这种地方!?!哪个傻逼!
逛节假日凤凰妹就想买东西,纪念品什么的,晚上去鸟巢的时候就有卖风筝的,那种一串三十片的,飞在天上像蜈蚣的,赶上节假日风筝就卖的特别贵,平时十五块钱三十片,今天就要三十。小妹一定要买,凤凰男就掏钱,小妹居然说“让姐拿吧,姐钱多。”
我钱多我欠你的么?我有钱我不会自己出去吃点好的买点衣服吗?我他妈就算是施舍给乞丐也能换来一句谢谢或者一个感激的眼神吧。你个小没良心的,长这么大的,都上初二了还不懂得知恩图报。
我当时一股气冲到脑子上面,刚要爆发,凤凰男捏了捏我的手然后跟小妹说“哥哥这有钱,以后要买什么东西跟哥哥要,别跟姐姐要,姐姐也得吃饭什么的啊。”
他妹妹老大个不高兴撅个嘴,后来刚买到风筝小妹就要说放。
你要放风筝,老娘偏不给你放。她刚打开风筝,我就说我肚子疼要回去,小妹就说要再玩会,我说那你玩吧,让你哥送我回去,然后再让你哥回来找你,后来小妹蔫了,跟我们回去了,一晚上没有好脸。
凤凰妹一直赖在我们宿舍不走,她的生活习惯还不好,不爱洗澡不说,还不洗脚,袜子也是团成一团臭烘烘的也不换,放在枕头下面,难到她不会晚上睡觉被自己香喷喷的袜子弄醒么。我不理解,真心不理解。
我每天拉着凤凰妹洗澡,凤凰妹就总是说“姐,我不脏,我昨天才洗的,你别这么嫌弃我。”
我就拼命解释我不是嫌弃你,但是每天能洗澡就尽量洗一个,自己干净了心情也跟着舒畅不是。
凤凰妹住了一个星期之后我问她“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凤凰妹说“等我们老师生完孩子坐完月子的。”
我又问那你们老师现在生没呢,她说没了,快了,还有一个月差不多就生了。
尼玛!你们这是什么学校!只有一个老师是么!老师生孩子学生都撒野了是么!太不正规了!是你们入学的方式不对吗!一定是你们的不对!
我一听这意思凤凰妹是要长住,我就跟凤凰男说,不能让她再住下去了,我借的别人床铺不好睡太久,后来看凤凰妹也不想走,凤凰男自己拿钱给凤凰妹租了个单间,在他们学校附近,一个月一千五,那种隔断,空调什么都有,客厅厨房和卫生间公用。
蓝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凤凰妹终于拿着自己的行李卷滚蛋了,滚蛋了,蛋了,了,耶!
她走了之后,我把那个从宜家买回来的靠枕被她袜子熏得臭烘烘的直接扔了。床单也扔进洗衣机里放了消毒液搅了一下!


凤凰妹虽然远离了我的寝室,但是她并没有远离了我的生活,我没课的时候就要去她的出租房看她和凤凰男一起,偶尔还要给她做饭。有一次我在上课,她打电话给我,说大姨妈来了肚子痛的要死,让我去看她。
我当时给凤凰男打电话打不通,我就赶紧翘课打车过去看她。结果真是血洗出租房啊,你大爷的,你一个小姑娘不知道平时自己身边备点卫生巾么,这点常识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么。我赶紧下楼给她买了苏菲410,又给她倒了热水才好点,她大姨妈的床单我帮忙扯下来扔到洗衣机里,他妹妹真是孱弱的像走不动路一样,就站在卫生间门口,扶着门槛看着我说“姐,谢谢你了啊。”
她一说谢谢,我就觉得我这趟傻逼呵呵的没白为她服务,后来我扶她去床上,打电话叫来了她哥,我又回学校赶紧上下午的课了。
凤凰妹大姨妈之后跟我感情增进不少,一口一个姐叫的那叫一个甜,让我心甘情愿当傻逼为她服务。后来她终于说出了她的真实目的“姐,我听我哥说,你家有老多套房子了,还有在海边的呢,我这辈子都没看过大海呢,你能带我去看看不。”
合着您老家伙打我们家主意呢,那我能让你去么,我发现你们家真是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会资源充分利用,非得把你身上最后一点能榨的榨干了才好。
后来我跟凤凰男说这事,凤凰男居然还特别不当回事的说“去就去呗,你们家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妹去了还能给你们增加点人气。”
我当时特别生气的说“我们家房子多就爱空着,不要人气,我就喜欢死气沉沉!”
我生完气就给我妈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我说凤凰男太不懂事了。我妈就觉得我太不懂事了,跟一个小孩凤凰妹置气,说那是凤凰男亲妹妹,想来玩就让她来玩吧,反正也不远。
你们听一听,我妈居然让凤凰妹想去玩就玩吧!我坚决反对,我妈说你们两个人啊,因为个小孩吵架不值得,还说我没有肚量,我顶多是没有肚!可是我有量!
我妈居然一不做二不休那个周末就来北京了,把凤凰妹接到我家去了,完全不顾我的反对。凤凰男一脸谄媚的跟我妈假装很敦厚的说“麻烦阿姨了啊,我和季雯的学习实在是太忙了,没时间照顾凤凰妹。”
我妈办了退休在家里,就等于是个全职主妇吧,天天开车带着凤凰妹去这去那,买这买那,吃这吃那,不过还好算凤凰妹识相,据说在我家还是挺乖巧的,挺讨我家里人喜欢的。
后来就是凤凰男毕业了啊,然后他拒绝了他导师推荐的工作啊,理由是他觉得他在北京一辈子都供不起一套房啊,他不想自己活得一辈子都是个房奴。然后就说到工作的事情了。
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一波僵尸刚走!一波僵尸又来了!他妈妈不过没到北京,直接去了我家那边,趁着假期我和凤凰男都在我家的时候。凤凰男提前没有跟我打招呼,当我知道他妈妈来的时候,他妈已经在火车上了,所以我告诉我妈的时候我妈埋怨凤凰男不提早说好准备一下。
这就等于在我大四的时候,在很多姐妹们还在为恋爱烦恼的时候,我们的双方父母已经见面商定婚事了。
原谅我词汇量比较匮乏,不足以形容我的未来婆婆,以下就简称她为婆婆吧。我婆婆别看个小,是个小脚女人,走路还有点内八,脚后跟还不落地的那种,感觉每走一步都像要起飞。 我开车带着凤凰男去车站接的婆婆,我看到婆婆的时候,婆婆有点驼背,但是步伐矫健朝我们快步走来,脸上还洋溢着满足幸福的笑容,肩上扛了个大袋子,里面的东西感觉有棱有角的,不清楚是什么。
凤凰男赶紧接过去,放进了后备箱里,然后还嘟囔着“什么这么沉。”
婆婆说,“这可是好东西,是你们花多少钱都不买到的。”
我发现不管婆婆家送什么,他们一定要说,这是你们花钱买不到的,这是最好的,不懂这是个什么逻辑。
后来回到家以后,我们家自然是盛情款待,我哥还特意请了一天假回来以示欢迎婆婆的隆重。婆婆和我先进屋,然后凤凰男拎着不明物体大袋子在后面。
进屋之后我妈妈说“哎,老姐姐,你看,来就来吧,还带这么沉的东西,孩子快放下,多沉啊,放地上就行。”
凤凰男把袋子放在了我家鱼缸那块,挨着沙发,然后婆婆还没等坐下,就拆开了她的不明物体大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又一个豆油桶,一个一个又一个,一个一个还来一个,当然没有这么夸张,大概就五个吧。装满了一麻袋,但是豆油桶里不是豆油,是白色的类似于奶的东西。
我家里人都惊讶的看着整理排列在我家地板上的五个豆油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然后婆婆咧嘴笑了,指着豆油桶说“你们看,他二婶子家和小叔家一起开了个养牛场,这不,我去给你们弄了点纯牛奶,这个可是你们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大老远背过来的纯牛奶。
又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我说了,在没有他家人的时候他对我是极好的。
在你看来毫无魅力的人也许当时在我眼里就是魅力四射的,也许你觉得很有魅力的人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每个人都有走错路,选错人,做错事的时候,别来问我当初为什么选他,觉得我不正常,那都过去了。只是拿出来与大家分享一下经历而已。
何必较真,看着乐呵就好。
刚才说到婆婆拎着五桶牛奶。
我爸妈和我哥直接傻了,还好我爸反射弧不是那么的让人捉急,我爸说“哎呀,大老远的拎这些干什么,不过还是劳烦您费心了啊,您快坐。”
就这样,我爸妈我哥坐在长条沙发上,婆婆坐在左边的小沙发上,我和凤凰男坐在右边的小沙发上。四方会谈正式开始,我和凤凰男是属于旁观的。
婆婆开口说“你看,这两个孩子啊处也有两年了,听说你们老家也是东北的,那咱们也算半个老乡,我是个乡下人,没什么文化,但是该有的礼数我们都懂,这不我就上门提亲来了么?”
您上门提亲提了五桶牛奶!还他妈拿豆油桶装的!合着我季雯就值这点钱!
我爸说“两个孩子的事情啊,让他们自由发展,这个提亲彩礼,现在也没有这个说法了。我看凤凰男这孩子也挺好的,他俩没什么意见的话毕业就把婚事办了我们家没意见。”
婆婆这时候转过头来问我们,也不是问,基本就是肯定语气的说“你们都没意见吧,那就好。”
我还没等回答,她就说了那就好,其实想一想我觉得和凤凰男结婚也挺好的,住在离我爸妈近的地方,和他家农村那些人一年到头打不上几次照面。
婆婆转头就继续跟爸妈说“你们看,这两个孩子结婚吧,礼数是不能少的,我带来了聘礼,你们家到时候嫁妆也得有,而且你看,季雯没毕业呢,这要是定不下来以后在哪,他们也没法买房装修结婚不是。我的意思是吧,别留在北京,你们看呢?”
我妈眉头都没皱的说“我看也是,北京那地方人太多,车太多,楼太多,去过一次我就不想去第二次,要不我家托托关系让凤凰男留在秦皇岛吧。我家空房子也还有,直接装修一下就能当新房。”
凤凰男这时候张嘴了说“妈,我觉得我们还都年轻,想出去闯一闯,留在你们身边还是不太好,我上次说的那个城市很有发展潜力,我想带着季雯过去。”
凤凰男多会说话啊,还有发展潜力,你怎么不说是因为我叔叔在那呢。你怎么不说你不敢留在我妈身边是怕我家里人压制住你呢。但是我转念又一想觉得离开两家老人单独过日子可能也挺好。
我哥这时候说话了,我哥说“年轻人出去闯荡闯荡也挺好,那就让他们放手去干吧。让季雯自己毕业了也在那找工作,靠他们自己本事活,赚多少钱吃多少饭。”
我哥的意思我明白了,自从卡西欧那表的事之后,我哥对凤凰男一直心存芥蒂,他的意思就是让我爸妈不要搀和这件事,想去哪就让我们去。
婆婆也不多说,就抿嘴笑了,她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比我们多吃那么多年米,走过那么多桥怎么能不明白我哥的意思,她说“行,我也觉得是,让俩孩子自己找工作,咱们当家长的就让他们出去放手闯。那房子的事是不是得先敲定一下啊,看看婚期什么的,咱们这些都得计划,一弄房子装修就得小半年呢,这等季雯毕业了直接结婚多好。”
婆婆并没有像很多凤凰男妈妈的嘴脸一样来讨工作,她只是比那些妈妈都聪明了那么一点点,我当时还挺惊讶以为婆婆转性了。
我爸这时候说“房子的事啊,这些都好办,我弟弟啊,在那搞房地产,让留个好户型的就行了。”
婆婆笑的合不拢嘴的,赶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跟当年凤凰男给我掏出一沓纸的样子一模一样!只不过是一个男版,一个女版!
这就是她传说中的聘礼!你们猜猜是什么,我去上个厕所!
你也是山沟里出来的凤凰男吧,我哪里说我批判东北人了,你自己心里有病就带着有色眼镜去看每个人,有病得治啊!你说是不!
一个光膀子的大老爷们出来就敢装逼成黑社会啊!真是猪鼻子插大葱,你装尼玛大象啊。
我婆婆掏出那个小盒子的时候我心里都咯噔了一下,不会又是一沓毛笔字吧,写着“季雯,欢迎你嫁到我家。”如果真的那样,那我就去死,你们谁也别拦我,拦也没用,我就去死,真的。
然后婆婆轻轻的掸了掸上面的灰递给我,我双手接过感觉还带着婆婆博大胸怀的体温,大家都注视着我,我打开盒子,拿出来一个不知道是银,还是铜的,反正是银色的镯子。上面的花纹还是很古老的那种花藤的感觉,我拿出来的时候惊呆了,当然,我这种人怎么能见过如此好的东西。
婆婆看她的效果差不多达到了然后说“季雯啊,这是我买给你的镯子啊,不多不少,整整一千块大洋啊,从村头老王家买来的,他家进货的时候给我带的,还是个进价,估计挺值钱的啊,你看那个花纹路多细致,做工那没的说。比那个纯金的不好看么,你说是不。”
一千块钱婆婆用得意洋洋的口气说出来,是我听的方式不对,还是我理解错了,一千块钱的聘礼么。而且还是个材质不明的镯子,我妈眼巴巴的看着我婆婆以为还有什么重头戏,结果看半天我婆婆也没摸兜。我爸妈也没讲什么,我哥倒是很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哥很沉不住气是吧!不能成大器啊!哈哈哈!不能让他看到啊!
后来我爸妈又和婆婆商量了一些小事,聊了聊家里近况,得知凤凰爸爸有脑血栓之后,我爸还特意介绍了个他同学,就是一个心脑血管疾病的专家给婆婆认识。后来聊了聊,大家就睡了。婆婆来了住客房,哥哥和凤凰男睡一个房间。我一个房间,我爸妈一个房间。
第二天我趁他们上午在家闲聊说要出去吃海鲜的时候,我揣着婆婆给我的小镯子就出门了,美名曰下楼买点吃的。打车就去了我朋友家开的珠宝店,正好我朋友在,我让他帮我鉴定了一下,我不懂那些,好像银也分很多种,这是个银镯子,我朋友还专门那小秤给我称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结论为,这个镯子最多二百块钱封顶。
我也不知道是婆婆骗了我,还是婆婆被骗了,这件事情我一直也没得到答案。



我大四的时候就是实习,实习就在我爸的单位里就可以了,我也不用去上班,开个实习证明就可以顺利毕业,我在家就和凤凰男研究着婚事。
楼里有要结婚的姑娘是吧,你们肯定知道结婚有多麻烦,我们的房子就闹了好久。那段时间婆婆一直在我们家住,也不知道她脑血栓的老公在家生活能不能自理。
先说房子,房子的事情我爸爸打电话跟我叔叔讲了一下,然后说给推荐几套,我叔叔从邮箱发过来了几个户型图,凤凰男打印出来了之后拿给大家看,基本都是在八十平米以上,最小的也是八十六平米,我喜欢那套复式,一百六十多平米,小复式,估计装修好了感觉很不错。
但是婆婆喜欢那个方方正正格局,像个骨灰盒似的三室一厅,一百平。我不喜欢,感觉格局很老套,而且客厅很小,厨房也无法装修成开放式,影响我做饭心情,就是影响我做饭质量,影响我做饭质量,就是影响我吃饭质量,影响我吃饭质量,就是影响我心情,影响我心情,就是影响我做饭质量。我是疯了吧,季雯疯了,尼玛。
总之最后还是敲定了我喜欢的复式,其实婆婆也挺喜欢复式的,可能就是怕贵,她有次看户型图的时候跟我说“季雯,你看,屋子里还有个小台阶,累了还能坐着歇会。”
我真的特别想说“阿姨!屋子里是有椅子的!你为毛要坐台阶啊!”
叔叔给我们的报价已经打过折,房子大概是七十万多一点,我觉得在二线城市这个价钱买到这样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然后亮点来了吧!亮点来了吧!谈到钱了吧!谈到钱就伤感情了吧!伤感情就不开心了吧!
婆婆说“我们家拿了聘礼,按理说房子是应该我们家拿钱,自古以来,男方出房子天经地义,可是我们家能在农村给他们盖个大瓦房,这么多钱我们也拿不出啊,要不然这样吧,季雯妈,你们家多拿钱,我们家少拿点。”
我笑了,你们家的聘礼也可以算得上是聘礼,价值二百元封顶的镯子外加五大桶牛奶,您这空手套白狼的架势摆的有点大吧。
我妈说“那老姐姐,你说我们应该出多少。只要为两个孩子好,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重要的是我们家季雯过得开心。”
婆婆说了“这样吧,七十万,咱们两家半分,你们先都掏着,我慢慢还给你,我每个月我让我儿子给你两千块钱,一百七十五个月就还清了,十多年的事,您看行么,我们家手头要是宽绰的话呢就也给你每个月拿点。”
哎呀我勒个大曹,您去银行贷款还要利息的吧!这样也算你们给我买房了?!这么大年龄的人了真是社会阅历丰富,想出来的招都比别人的要奇葩很多。
我爸妈当时真是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咽了。我妈说“老姐姐,咱孩子结婚,一辈子估计也就这么一回,咱有多大钱出多大力,你们家肯定也不是一点都拿不出来是吧。房子钱不多我们可以拿,但是咱们最重要的是讲这个道理。你看呢。”
我妈妈说话很温油啊!我觉得我妈妈温油中带着力量啊!我好爱我妈妈啊!
婆婆后来好说歹说决定他家出五万块,估计就是最后的压箱底钱了,我爸妈也是不好再逼他们了,毕竟当初跟凤凰男在一起的时候就想到过会是这个结果。不过我踏着风火轮,手拿混天绫的哥哥一定要凤凰男写借条,说欠了三十万,并拿去公证,这样的话房产证才写上两个人的名字。


接下来就是我的工作,我爸爸妈妈哥哥美名曰让我自己去找工作,我每天翻着网上的那些招聘信息啊,然后各种扔简历,简历就跟嫁出去的闺女一样,再也没回来过。
我的工作是一直不靠谱,然后后来婆婆跟我妈妈一起做饭的时候吹耳边风说“你看啊,这俩孩子结婚了,挺不容易的,养活家什么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你知道么,土豆啊,现在都一块五一斤了。”
我妈说“是啊,是啊,猪肉都涨价了。”
(我为毛写到这段时候好想笑。)
婆婆说“那你说,这俩孩子现在工作都没着落呢,这可怎么办,愁死了,我这睡觉做梦都是这事啊,季雯你说以后再有孩子了,可咋办,不过没事,你放心,亲家,我可以给他们带孩子,绝对不麻烦你和亲家公。”
我妈说“老姐姐你也别着急,这俩孩子的事啊,我们心里都有数,季雯叔的公司啊,季雯爸爸都去打过招呼了,过阵啊让凤凰男去面试一下子,我们做的啊,只能是铺平路,至于怎么走就看他自己了啊。”
我妈后来跟我说,当时婆婆是一手的洗菜水都没擦干啊,往我妈后背就是一拍啊,然后说“哎呀,亲家,你们太讲究了。办事直来直去的,我就喜欢和你们这样人家噶亲家(意思就是结亲家)”
我觉得好奇怪,为什么婆婆叫我妈妈亲家,我妈叫婆婆老姐姐。好乱的关系凤凰男的工作面试是我陪着他去的,同行的还有婆婆,我们是准备面试结束后回老家去看看他们家的亲戚,然后顺便看下房子,商量一下装修的事情,直接说下想法让我叔叔帮忙操办了就行。
我临走时候我哥给我塞了张卡,说里面有一万块亲,让我取五千块钱现金放兜里,应个急什么的。到农村没有提款机别没钱了不知道怎么办回不来家。
我们到达某市的时候叔叔亲自来接的我,叔叔自小是待我极好的,我是我家这辈最小的孩子,没有弟弟妹妹,老幺受宠很正常是吧,哈哈。
下了火车我看到叔叔就跑过去一下子把胳膊挎在了叔叔的臂弯里,然后跟他扯皮。凤凰男妈妈这时候过来说“你就是我们季雯的叔叔吧,我是她婆婆,哎,一个婆婆半个妈的,你也等于我半个儿了。(我次奥,谁他妈是你半个儿)今儿我儿子的工作啊就拜托你了,咱们也是一家人,就不外道的说谢谢什么的了,不过还是得谢谢你。”
我叔叔脸色当时就不太好看,他说“面试还是看工作能力,不是我个人就能决定他的去留了,能不能留下,就看您儿子的本事了。”
我婆婆特别激动的,手舞足蹈的,语无伦次的说“你放心,你放心,我儿什么都行,他什么都会干,从小就聪明,上学时候……”
婆婆大概就开始扯凤凰男的凤凰养成记过程,然后我叔叔挥了挥手没听完就说上车走吧。
我发现普遍凤凰妈妈的一个心理,就是在她们的心中,她们的儿子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世界什么样的女人都配不上她们的儿,她们的儿从小懂事听话,帮家里干农活,学习优异不用操心,不乱花钱,上了大学好好学习没准还能弄个本硕连读,工资不管多少都能到处吹嘘我们是城里有钱人,最重要的是她们的儿就算找了一个好的女朋友也会被她们瞧不起,因为在她们心中,这些女人都冲着凤凰男的优秀奋不顾身的扑上来的。
面试的人知道凤凰男是我叔叔介绍来的,自然也没太为难,然后我们去看了下房子,房子格局什么都很好,据我叔叔说风水也很好,什么这个朝向这里,那个朝向那里。叔叔说我们回去看完亲戚,一周之后就可以来上班了,让他上班之余盯着装修也行,给他个特权,然后叔叔还附注了一句“这我可都是看在季雯面子上。你得好好工作,别给季雯丢脸。”
凤凰男在那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蓝后这时候某市离婆婆家就不远了,开车大概四个小时吧,叔叔公司的车把我们送了回去,上车之前婆婆还抓着我叔叔的手说“孩子,这是什么车啊。”
我们上车之后婆婆又问司机“孩子,这车好吗?”
司机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好,挺好的。”
婆婆心满意足了,也算衣锦还乡了,嘴巴笑的都咧到耳根子了。
婆婆非要坐在副驾驶,然后车子开进村之后,她问那个司机喇叭摁哪个,司机指给她以后,她就一直伸手过去滴滴滴,滴滴滴的摁,尼玛。这多亏不是在市区,要不然这么摁法估计都得给开个罚单。
各家各户都伸脖子出来看,看到熟人了,婆婆就死命的挥手,有一次还打到了司机先生的脑袋上。司机先生这个无奈啊,我都看出来了,他后来回去跟我叔叔说,我叔叔问我“怎么找了这么一户人家?这是怎么挑的能挑出这么一帮玩意出来。”
后来我和凤凰男要留司机吃饭,司机说公司还有事得先走了。我们就准备再客气的挽留一下,然后婆婆说“让他先回去吧,有事再给他打电话。”
尼玛,那口气完全是在指使自己家司机!


然后晚上在他家吃饭,我看我婆婆的老公在一个多月没有我婆婆的照顾下,依然卧病不起躺在床上,但是看起来精神好多了。看到了凤凰妹,凤凰妹看到我还是不怎么讲话,感脚忘了当初谁带她去海边玩的了好嘛,那是我妈!我妈!
我坐在屋里都能听见婆婆在外面鸡窝掏鸡蛋的时候跟隔壁婶子说“哎呀,你看,我这亲家,就是热情,非要给送回来,我多辛苦一点他就不高兴。”
我瞥了凤凰男一眼,凤凰男小声的跟我说“妈这辈子都要强,你就让她吹一下吧,反正你也不少点什么是不。”
我当时嘟囔了一句“癞蛤蟆不咬人它各应人。”
你们都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么,不懂的互相询问一下啊。
晚上在家吃了一顿饭婆婆还是很殷勤,还问起我的镯子怎么没带上,我一定要描述下我当天的装扮,我穿着大嘴猴的上衣,一条运动长裤,还有一双耐克板鞋, 就这样一身,我带个二百块钱的银镯子您觉得合适么!
我说“跟我这一身不太搭,我就没带。”
我婆婆说“那哪行!我那镯子是百搭!妈活这么大岁数了,不能连美丑都不分,你以后不管穿什么都带着,证明你是我们家的媳妇儿。”
第二天一早,七大姑八大姨三婶子二舅们就都来凤凰妈家了,说是老大要娶媳妇儿了要看看。然后十里八乡的亲戚都来,挤得满满一屋子,跟看大猩猩似的就看着我。
然后这个亲戚说,这个凤凰男小时候吃过我们家什么什么,那个亲戚说,这个凤凰男小时候什么时候的衣服都是我给做的。那个乡亲说凤凰男小时候有次生病是他给背去卫生所的,总之感觉,凤凰男是被整个村的村民养大的。
而我要嫁过去,也不是要嫁给他一个人,是嫁个整个村村民。
这时候他小叔,就是那个开养牛场的来了,挤到人前拽着凤凰妈的手说“嫂子您真有福气啊,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儿。”
别人都在高兴的时候,只有我看到小叔手上戴的是我哥那块卡西欧手表。
我再说最后一遍,说喝酒男人装逼跑掉的人不是我。我只是说东北人有部分极品,大多数人还是好的。您先说我是脑残写文章的。我才回复您的,您自己回去好好缕一缕。
您别在这跟我鸡头白脸的,我更我的帖子,您玩您的,两不耽误。
我当时笑着笑着一下子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这应该是我和凤凰男的关系转折点。大家都在那附和着说凤凰妈好有福气什么的,然后我突然间就问了一句“小叔,你的表挺好的,哪里买的啊。给我看看呗。”
大家都看向小叔的手,小叔把表摘下来递给了我,一脸的疑惑。我拿过表一看更加确定这是我哥的表了,因为后面有让他磕了一下留下的痕迹,这个我记得。
然后我问他“你是在哪里买的啊?”
这时候我望向了凤凰男,凤凰男看到我看他,扭头就看像了他家墙上的风景画,那风景多好,比他媳妇儿都好看。
小叔笑眯眯的说“别生气,季雯,这是凤凰男用自己赚的工资买给我的,可能没告诉你,没事,叔可以把钱给你们。”
多么淳朴的叔啊,多么用心良苦的凤凰男,从我家顺走块手表还送人当礼物,亏得我当时还跟我哥用人格打包票。
然后我当着那么多亲戚面不好发作,就说了下有点头疼想出去转一下,然后让凤凰男陪着。凤凰男不愿意去,他妈也说“这大好的日子亲戚都来的你矫矫什么!(矫矫就是有点没事找事的意思)什么头疼屁股疼的!赶紧老实在这坐着得了!”
我当时真是没耐心去跟他们兜圈子了,拽着凤凰男的脖领子就给揪了出去,大家都跟出来看,我把他揪到院子里小声的问他“你告诉我,手表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是你买的,然后那么巧我哥的手表就丢了,然后更巧的就是这两块手表上面都有磕了一下的痕迹。”
亲戚都围过来,有的亲戚说,丫头不能对自己男人这样,有的人说这城里媳妇儿就是泼辣。大家都围观嘀嘀咕咕看笑话的时候,他妈那么要脸,那么要强的人怎么可以坐视不管呢。
他妈真是以迅而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冲到了我面前,踮起她的小脚给了我一巴掌。对!你们没有看错!我这个被他们引以为傲的城里媳妇儿当着所有凤凰男的衣食父母被打了一巴掌!
我脑袋不慢,也不傻,我转身给了凤凰男一巴掌,打的更脆,更响。
然后凤凰妈又给了我一巴掌,我又给了凤凰男一巴掌。
我们就这样三个人混打了几巴掌之后被刚才惊呆现在缓过来的乡亲们拉开了,我的右脸肿了,凤凰男的没咋的,看出来他皮糙肉厚。
凤凰妈就开始了凤凰妈独有的连哭带闹加打滚。在他们农村的土地面上,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嚎啊。干嚎就是不掉眼泪啊,我看到凤凰男脑血栓的爹坐起来趴着窗户看着好捉急啊。可是叔叔,对不起了啊,我打了您儿子啊。
然后凤凰妈一顿鬼哭狼嚎的大喊说“我以为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啊,出了个研究生啊,娶了个城里媳妇儿啊,房子我们也买了啊,我们压箱底的五万块钱都拿出来了啊,棺材本都给这个季雯儿了,然后季雯她居然打我儿子啊,对我儿子这样啊,一天像个佛似的供着还不满足啊,季雯你说说啊,你是不是让妈死啊,妈死了你是不就高兴了啊。”
舆论瞬间倒向了他妈妈那边,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真的特难受,尤其是听她妈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站在院子里变成众矢之的,变成被谴责的一方,生气的直掉眼泪。
然后这时候小叔出来说话了,也就是开奶牛场的那个,他说“季雯啊,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这样啊,你要是差这个表,叔可以还给你,你们一家闹得不太平不值当啊。”
这个叔是好叔啊!给牛奶还讲道理啊!


当时我委屈的哇一下就哭出来了啊,哭了五秒才发现这时候我是孤立无援啊,最亲近的老公完全指不上啊,还不如院子里的大公鸡啊。我哭了几秒钟马上擦干眼泪一边抽搭一边跟小叔说“叔,这事不怪你,你问凤凰男,这表他咋来的。”
大家的目光又转向了凤凰男,有些人可能已经猜出凤凰男偷了东西,他妈坐地上也不打滚了,蓬头垢面,满面油光的看着她那骄傲的儿子,指望从凤凰男嘴里说出一个让她有面子的理由。
凤凰男支支吾吾的后来跟小叔说“这是我捡的,我以为别人不要了。”
我次奥!你给我随随便便捡个卡西欧好嘛!
然后他妈妈又开始嚎“你们听到了吗?我这儿媳妇儿啊!多败家啊!这么好的表啊,说扔就扔啊,我儿子会过日子捡回来她还嫌我儿子偷东西啊!”
大家又开始以一种不勤俭不持家的态度看着我,我当时冲着四周大吼“你们他妈看什么看,小偷,流氓!”
然后我冲进屋拿起包就跑了,我看见他爸爸试图想跟我说什么,但是叔叔我真的没法听你说了!我跑出院子好远还听到他妈妈在那嚎“你们听到了吗?不要找城里儿媳妇儿啊!棺材本都给了还不满足啊!这是什么世道啊!过去我生孩子的时候……”
总之他婆婆就是控诉心酸血泪史,我跑出来,然后凤凰男也跟出来。
我跑到村口的大石头上面坐着哭,然后掏出电话四处走,找到一个信号好的地方给我叔叔打了电话,哭着说让他来接我,我就坐村口等着。
跟过来的有小叔和凤凰男。
小叔就当着我的面给凤凰男打了,打的嘴角都流血了,果然男人的拳头就是比女人的巴掌要硬一些。
小叔打完跟我说“季雯,你看,他错了,我也教训他了,他不懂事,你懂事,你给他个机会吧,他要再犯这错误,我打死他这个小兔崽子。”
然后凤凰男也过来蹲下来抓着我的手,我试图甩开,他劲儿太大了,他在那说“季雯,我喜欢你,你的什么我都喜欢,可是你太好了,你什么都比我好,你站在上面,你虽然不挑剔我,但是你永远也不理解我在下面的卑微,有时候你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让我嘀咕半天,我太爱你了,我离不开你,这次是我错了,我保证改,你要不信我就剁手给你看。”
我次奥。最后一句话吓死老娘了,你剁手了血淋淋的,你万一赖上我怎么办。我别过头也不理他,小叔也在旁边唉声叹气的,然后凤凰男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我坐在大石头上面,你们去过农村的肯定见过那种大石头,就四周棱角挺分明的,凤凰男抬起拳头,我以为要打我,吓我一跳赶紧捂脸,然后砰一声,我感觉我坐的石头都震了一下,他是得使了多大劲砸在了石头上。等我拿开手,睁开眼看到的首先是小叔惊慌失措的脸,和凤凰男痛苦到扭曲的表情,还有他献血淋漓的左手,尼玛,真的是献血淋漓啊。
我感脚骨头都要露出来了啊,我和小叔还没反应过来,他另一只手就砸过来了啊,然后两只手又开始一起砸石头啊,我感脚他不是在认错啊,是在惩罚石头啊。石头好疼啊,我都不敢看他的手啊,什么叫血肉模糊啊。
他小叔反应过来就开始拽他说“你疯了?!”
然后他伸着这双血肉模糊的手就要来摸我的脸,我次奥,我尖叫着跳起来说“你不要碰我!”
他跟过来又说“你原谅我吧好吗?”
我当时真是有点被吓着了,以前小打小闹,打个巴掌算是最高级别的暴力了,这在电视里出现这种场景我都要播???这让我现场直播我直接崩溃啊。然后凤凰男被小叔拽着啊,凤凰男还一直大喊“季雯,你原谅我吧,我爱你啊。”
爱你MLGB啊,我要原谅你我现在命都得让你吓回去一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妈妈率领着他的衣食父母来了,我果断不敢坐石头了啊,全是血啊,我怕她妈抓着我头发磕石头啊,我看到他妈过来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抱头!我是傻逼么!
然后他妈似乎看到他红瞎瞎的双手,赶紧跑过来,然后哆哆嗦嗦的指着我说“季雯!我儿子的手是画图的手!是设计大楼的手!你赔得起么你!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
说完她就要过来打我,被凤凰男拦住了。
你们为毛都要问我这个!我没有过!没有过!这个我后面会播!你们不要急!
要赶火车的!出门的!跟老公出去吃饭的!赶紧走!剩下的闲人跟我看帖!


我当时真的害怕了啊,他们那么多人,会不会杀掉我,然后把我碎尸,然后再弄个什么阵把我埋上让我永世不得超生,我都要吓哭了啊,可是我没哭啊,我憋回去了啊。我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一个半小时啊,我叔叔最起码还要有两个小时才能来啊。
凤凰男说话了,他说“妈,这事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季雯,是我以为她不要了然后我捡去了。”
到这时候凤凰男还要替他妈妈维护可悲的面子,明眼人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凤凰妈这时候愤愤的表情明显写在了脸上,她说“儿子,咱人穷志不短,季雯家有钱有什么用,季雯爸妈再有钱也不是她的,是她哥哥的,她只是个女儿!跟妈回去,妈给你看看手,我这画图的手怎么能用来磕石头啊,妈平时连个鸡蛋都给你剥好啊,真不是自己的儿不心疼啊。”
她妈就这么哀嚎着把凤凰男拽回了家里,留下了奶牛叔跟张皇失措的我。
然后奶牛叔安慰我说“凤凰男打小就要强惯了,一时犯了错激动点给我吓着了。”这是要强吗?!要强会去偷东西吗?!
我不说话了,然后奶牛叔,呸,小叔说让我回家看看吧,怎么乡亲父老在那也不太好,正好在家等我叔叔来,我不肯,小叔说没事,他们都不是蛮不讲理的原始人。
后来我就跟小叔回去了,看到也是乌压压一屋子人,只不过和刚才相比,刚才是温馨快乐的气氛,现在压抑沉闷的气氛,看到我所有人的自动让出一条路,仿佛是让我奔向战场一样。
我看到凤凰妈在那一边哭一边给凤凰男包扎手,看来伤得还挺严重的。他爸爸坐在炕上直叹气,说“季雯啊,我家凤凰男是犯了错,他现在这样也受到了惩罚,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
他爸爸很少讲话,基本给我的状态就是坐起来吃饭,躺下睡觉。这一说让我站在那尴尬的不知道讲些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估计也都明白怎么回事,给凤凰妈留面子没点破,但是都在那劝我,说什么百年修得同船渡啊,千年修得共枕眠啊。
说到你们这帮流氓最关心的睡觉问题了。好羞射,凤凰男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受到的思想也都是传统教育,他绝壁以后娶得要是个黄花大闺女,如果让人染指了,恨不得都要送去浸猪笼。我和初恋当年年龄小,没来得及做这些就分手了,所以跟他在一起我也说过我还是处。
凤凰男更加百般珍惜他,他也提出过这种请求,但是我总是说“你不是希望我嫁给你的时候是纯洁的嘛!反正你以后都要娶我的,那你忍一忍吧。”
他也一直以为他会娶到我的,结果,呵呵呵呵。他之前还是挺听我话,尊重我的。
就在我的敷衍和大家极力劝说中,凤凰男和凤凰妈一直没讲话,凤凰妈倒是一直流着浑浊的老泪,感觉像大鼻涕一样。
这时候我的叔叔!神一般的降临了!
他说他踩足了油门两个半小时奔过来的,听到我在电话里哭他会都不开了赶紧过来。
我在屋里看到我叔叔车开到门口停下来,我像个猫一样嗖一下就跑出去,抓住我我叔叔就开始嚎啕大哭。鼻涕什么直接就蹭西服上。我叔叔等我哭完嫌弃的把西服脱了下来扔在了一边。
我叔叔来了,我就不是弱势了!他们乡里乡亲几十号人!可是我叔叔以一敌百!耶!
乡亲们看到我叔叔带着我进来就鸦雀无声了。然后我叔叔在屋里大声的问我“季雯,你的脸谁打的。”
我大大方方的指着凤凰妈,凤凰妈此时肯定是感觉到背后一凉,一回头看见一个英勇的女侠季雯站在身后用她秀美的食指指向了她!(呸,我真恶心。)
我叔叔说“尊老爱幼是所有人都是知道的美德,我这么多年做生意也一样,不欺妇孺,不欺弱者,她打你,你不能打回去,但是母债子还,你给我打到他儿子脸上去,打几下就还几下。”
我弱弱的说“我打过了。”
我叔叔说“我没看见,不算。”
这时候乡亲里有人说话了,“仗着自己有钱来我们地盘撒野,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你看看我们孩子的手,还不是因为你们季雯。”
我叔说“据我得知,他的手这样纯属是自作自受,你知道么,小偷还有一个名字叫什么,叫做第三只手,这种人扔到警察局里是拘留,弄到社会上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该剁手。他这样算轻的了。”
凤凰爸开口了“她叔啊,你坐下来,咱们唠唠,我们凤凰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我叔巡视了屋子一周说“你们家的确不是不讲理的人,因为你们压根就没理,讲什么讲,我们家季雯在你们这受了这么大委屈,几句话就想打发了?”
凤凰男终于开口了,表情像便秘一样感觉下了好大决心。他说“叔我知道我不对,我该死,可是你看我和季雯都要结婚了,我也真心认错了。你们家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们这么几年的感情也不是白白浪费了啊。”
我叔瞄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眼珠子一转,然后说“我带季雯先回去,你们家的事情自己处理,处理干净,处理明白了,对待季雯有个好态度了再来找我们,还有,凤凰男,你下周的工作先不用去报道了,我放你无限的假期让你处理好家务事再说。”
蓝后我叔就领着我走了。悲了个催的是西服落他家院子里了。


叔叔很霸气啊,带我开车来到了最近的机场,买了两张回秦皇岛的飞机票啊,当天半夜直接飞到我家啊。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踩着风火轮来接我啊!他就踩着四轮子来接了我们回家啊!我脸上的肿消了点,但是眼睛哭肿的还是能看得见。
我哥问我叔怎么回事,你们看着啊,我叔是在车里叼着根牙签,跟地痞流氓一样的把整个过程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气的我哥没有车也直按喇叭啊。
我在后座弱弱的说“哥,你别按了,我耳鸣。”
后来回家了,我们全家又要举行家庭会议了,自从我跟他在一起,感脚一直家里都风波不断的。
然后家里开会。我首先陈述了基本事实,然后由叔进行添油加醋,哥再说他这一路都是如何的义愤填膺。最后导致了我父母火冒三丈。
(鼓掌!连用三个成语!)
然后我爸妈正在那说的时候,我手机不适时的响了啊。一看是凤凰妈啊,我赶紧像烫手山芋一样扔给我哥,我哥又扔给我叔。我爸大喊了一句别闹了,然后拿过来给了我妈。
我妈接起来听到的是凤凰一家的声音,他们一家可以组成一个组合,名字叫凤凰传奇。
他妈妈说“季雯啊,是妈错了,妈给你道歉啊。”
他爸爸说“季雯啊,别跟我们赌气了,马上都要是一家人了。”
凤凰男说“季雯啊,我错了,我真心知道错了,你看在咱们这几年的份上原谅我吧。”
然后我妈妈说“我是季雯的妈妈。”
他们一家,除了脑血栓爸爸,也就是他妹妹,他,他妈妈第二天下午赶到了我家,坐了快十个小时的火车。下火车一身疲惫,我爸还是去接了他们。我看凤凰男的手缠着纱布像多啦A梦的时候,我就想起昨天血淋淋的画面。
一天之间一切都改变了。我妈妈首先眉头紧蹙的先发制人了“凤凰男,当时看你老实敦厚,我把女儿交到你手里,你居然把她带到农村去联合全村人欺负她。你可真够有本事的啊,吃着我们家的菜,还要挑着咸淡,你有本事自己去做菜。”
凤凰男在那装作一脸愧疚还是真心一脸愧疚的说“阿姨,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这样,我昨天也是晕头了,我当时也不该拿哥哥的手表。”
我哥这时候拍了下大腿站了起来指着他说“我丫就知道你癞蛤蟆穿新衣,你没带好心眼你!当初那表没了我问我妹,我妹用人格跟我保证,你真他妈给我妹人格丢脸!”
凤凰妈这时候也不知悔改,赶忙替儿子辩解说“我家儿子真不是有意拿的,你看他手也这样了,算是得到惩罚了,他是以为你们家不要了,就捡回来了,俺们农村没什么稀罕玩意,不知道这玩意这么值钱,这不,我给你拿回来了。”
凤凰妈说完就拿出了表盒,表原封不动的放在里面了。请你们见过扔东西还带这么好包装的吗?!
后来凤凰妈又说了很多自己的不是,比如什么太冲动啊,太冲动啊,太冲动啊,反正她老人家这辈子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太冲动,然后凤凰妹又过来拽着我说“姐,姐,你听我说,我哥可想你了,真的,我家人都知道你可好了,你原谅我哥吧。”
这小妮子是学校老师又生孩子了嘛!怎么又不上课跑出来!小妮子边说边晃,我哥揪着凤凰妹的胳膊就拎到了他旁边,然后爱抚着她的头说“乖,大人说话别他妈的插嘴!”
我爸这时候喝住了他让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凤凰男这次打的是温情牌,他回忆了所有他对我好的细节。
包括他以前情人节跑出去卖花,用所有卖花的钱在十二点之前带我去吃我爱吃的东西,还有我大学生病的时候,他在医务室陪我挂水,给我不停的搓手,总之,凤凰男的爱情是没有金钱的包裹,是最真实最贴心的小浪漫。我曾被这种浪漫深深着迷,在他一次又一次对我说“还有我呢”的时候,我这些年已经渐渐把他变成我生活中的一部分,谈不上有多激情,但是要割舍,的确难。
然后凤凰娘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每次她一掏我都觉得好恐惧啊,不知道又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啊。这一家凤凰标志动作就是手伸到怀里,掏一样东西出来啊。
我们家五个人看着她掏出来一个小纸片。 这次不是一沓纸噢,是小纸片!然后上面着,约定两个明晃晃的打字还写得歪歪扭扭的,下面好几排密密麻麻的小字。
凤凰娘说,这是她口述,她妹妹亲笔写的。就等于是保证书了,希望我们能看一下。
我亲爱的凤凰娘呦!人家签个什么东西都是条约!公约!条款!尼玛你给我写个约定!谁受得了您这农村非主流文艺范儿啊!
露珠脑子了绝壁脑补了周蕙的约定啊。内容大概就是以后婆婆不干涉两个人生活啊,凤凰男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了,然后什么事情都听季雯的,就这样。
我们家人轮流看完了之后,我叔在沙发上斜靠着居然笑了。我爸斜了他一眼,马上坐直了又,哈哈哈。然后凤凰娘在那说“亲家,你们看,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谁没犯过点错啊,我们一家人都上门来给你们赔礼道歉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啊,我豁出这张老脸我求求你们,能不能再给我儿一个机会。”
凤凰娘说的泪眼婆娑的,我妈绝对是感动了,我爸也是动容了的。我哥和我叔都不讲话了。
我爸张嘴发布施令了“确实,谁都犯过错,老姐姐,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上门道歉保证,我们要是得理不饶人也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两个孩子的事我们大人不插手,问季雯吧。季雯如果再给一次机会,我们当老人的也不说什么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我叔和我哥完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然后凤凰男一下子扑过来跪下了啊,如你们之前所料啊,跪下了啊!
我懵了啊!我从来没被跪拜过啊!好荣幸啊!
他拿着两个多啦A梦似的手抱住我的小腿然后说“季雯,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跟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从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认定你了,你自己想想,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找过别的女人,从来没有暧昧过,我就爱你一个啊。季雯,你再给一次机会吧,念在我第一次犯错。”
一个大男人如此哀求你你扛不住的好嘛!
你但凡对那个人有点点感情都扛不住的好嘛!
季雯的态度你们知道了吧!知道了吧!
我和凤凰男和好了,你们别拍我,感情总是这么一波三折的嘛。


然后凤凰男绝对延期一周上岗,这一周在秦皇岛好好陪陪我,再加上我接下来要忙毕业论文的事情,两个人可能就得一个月异地恋。我叔还表示说要给他配个车,然后凤凰娘的嘴又咧到耳根子啊,恨不得手脚一起拍叫好啊。可是凤凰男自己不给力,他说“我不会开车啊。”
那就没办法了啊,不是我们家或者你们老板薄待你啊。
我们这一周研究过房间装修方案,我看了装修杂志什么的,我把事情都敲定到细节了,包括墙纸什么图案,冰箱贴用什么样的,开放式厨房怎么搞,外加有个大落地窗的小房间本来用来做衣帽间可是可惜了窗户,所以就改成日式榻榻米的感脚了,准备到时候来个客人什么的一起坐上面聊个天什么的。
然后敲定装修方案后,我俩抽出一天去了乐岛玩啊,你们知道乐岛么,在山海关啊,一个水上游乐场啊,很好玩啊。我们俩去玩了啊!然后啊!
去乐岛玩大家都是要求要穿泳衣的,可是凤凰男没有泳裤,怎么办呢,他自己说用网银去淘宝上买,结果他以一个奇葩的人品买到了一个奇葩的价格,十二块钱还包邮,一条男士泳裤啊,十二块钱还包邮,我想问问筒子们,你们男士泳裤都多少钱啊!
邮回来之后发现很肥啊,他还自我安慰的说,没有关系呢,到时候沾了水就贴身了。
好吧,一定是他穿泳裤的方式不对才会觉得肥。我们择良辰吉日奔向了乐岛啊,然后果真如他所说啊,沾了水就贴身了啊,好神奇啊。
最后我们要去玩那个最高的,最陡的,最刺激的滑梯,他说他害怕让我先滑,我就滑下去了啊。然后坐在岸边看他在那缩手缩脚的不敢滑下来, 这种滑梯都是要求躺着滑下来的,因为比较安全。
他滑下来了,不过一定是他滑下来的方式不对,他的泳裤掉了。他的泳裤掉了。你们都没看错,他的泳裤掉了。
刚才播这件事情只是说一下,凤凰男贪小便宜吃大亏的事情,这种事情以后还有一些。我慢慢扒。
大家都追了一天,我也写了一天,我也写累了。我歇一会,晚些再过来码。
写几个提示词省的一会忘了要写什么:
2、凤凰男的小叔结婚。
3、凤凰男去市场买剩菜
泳裤的事情你们笑笑就过去了好嘛!好羞射!
我要忙着毕业论文的事情了,凤凰男上班了,他妈妈也跟着喜气洋洋的去了某市走马上任一个小职员。我叔叔对他挺照顾的,让他先盯着我家的装修就行了。
可是凤凰男是个急功近利的人,不停的要求加班,主动的帮别人干活,营造出了一个刚刚毕业的勤奋好学,与人为善的好形象。公司里大多数人都很喜欢他,他也乐得帮忙,很是开心。装修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凤凰妈的手里。
你们说,凤凰妈这样的人去监工,我能装修出我要的格调嘛!能嘛!你们拍着良心说!不准说谎你们说能嘛!
我的手机那时候总是想个不停,在图书馆我专心敲论文的时候,工头准给我打电话问我意见,说男主人的妈妈不让这么弄。 我直接电话打过去给凤凰男,凤凰男支支吾吾的也答应说顺着我的意思来。
你们知道贴地板和墙纸都要在晴天贴的吧,要不然以后会鼓起来或者不好的是吧。我美丽善良老奸巨猾什么都不懂却又装懂的凤凰娘大人,在阴天的时候指挥他们把我精挑细选的墙纸都贴上去了。
我的开放式厨房中间有个很大的操作台,左边是燃气灶什么的,右边留了几个架子放书,下面还准备放两台电脑,我的计划是我一边做饭他可以一边上网跟我聊天什么的。我经常喜欢自己做一些小甜点什么的,这样我们俩人还可以一边上网一边吃,感觉多棒。
我相信你们都懂什么是开放式厨房的吧!老太太非要给我加一个门好嘛!
如果开放式厨房你他妈给我加了一个大拉门变成了什么,农村老太太穿旗袍,装什么城里人的感脚,不伦不类的。而且选的门和我们家风格完全不搭。上面还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年轻人金镯子款式图片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