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有修摩托车营业执照需要什么资料和烟草许可证,两个证可以和在一起吗,噔时工商所连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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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步微澜的小说《沉香豌》,内容有小部分H情节,但是和情节结合的很好,相信大家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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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车内外的世界是同一个,但为什么从车窗看出去,所有的景物如同虚幻?影影绰绰的街灯和车龙被拉长,在淡墨色的夜晚里划出光弧延绵拖后。  同样自觉很不真实的还有车里的陈婉。  她从火锅店先行告辞准备回宿舍拿她的自行车,走了一半车道上一辆车从后面斜插过来,停在她面前。尽管前座的人没下来,她对车主的身份毫无置疑。没有本校通行证的车辆一概不许进出的东大校区,她认识的人里面有谁能这样视门禁如无物?  夜色初降,正是散步的时间,校园主干道上来往的人很多。或者是因为她是金融一班的陈婉,或者因为他的座驾太过招摇,探究而叵测的目光把她作了饭后瞩目的焦点。她暗自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你坐后面做什么?到前面来。”秦昊扭过半个身子,满脸的不乐意。见她不动如山,更是臭了脸,“你当我是司机?”  “按礼貌是该坐前面,不过我觉得和你在一起保持距离好一些。不行我就下车了。”贫民区小老鼠没见过大场面,但是到这一步再不懂得对方的花花肠子,那她也太笨了。既然躲不过去,不如正视麻烦。  秦昊扬眉淡笑,如何心眉所说微挑起的眼角侧面看来自有风流,“你怕我?”意识到这点似乎让他很高兴,“怕我你还上我的车?不怕我把你拐去卖了?”  “我舅舅可以找宋老师要人,你不怕给他添麻烦的话。”陈婉用指节轻叩车窗,提醒他:“你挡着道了。”  秦昊冷哼一声,嘀咕了一句“司机”什么,还是转向对面车道。  一路上,她盘算着怎样干净利落地断了他的念头。  过去的二十年生命,年幼丧母,然后父亲离奇身故。当然,和很多人不幸的经历相比实在当不了“苦难”二字,只是由繁华至萧条的家境让她比同龄人提早意识到人生的需要和该走的方向。她不势利但很实际,而且贪求安稳痛恨意外。  特别是现在这种意外。  “你走错路了。”陈婉皱眉。  “没看前面堵着吗?这钟儿数不可能塞车,没准又是交通事故。你不怕赶不急?”他从倒后镜里打量她一眼,“怕我卖了你?干干瘦瘦跟猴儿似的,断斤算也值不了几个钱。”  见她不搭理他,沉默了数秒,秦昊又悻悻说:“你后面有个袋子,自己拿,买给你的。”说完又补充:“放了几天,看见就烦。”  陈婉回头,后座与车尾玻璃之间摆了个鼓鼓的购物袋,再转过脸时冷笑已经克制不住地溢出嘴角。  秦昊睇见她眼里浓浓的讥讽,微弱的失措感从心里一闪而过,“你倒是打开看看啊。”&  互留情面婉转拒绝的想法被她抛置一边,从倒后镜里抓牢他小心翼翼的窥探,冷笑蔓延到心里去。  “说话啊,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他打破车内凝滞的岑寂。  她收回笑容扭头望向窗外,她应该属于车外的世界,他们不应该有所交集。“我喜欢你别找我麻烦。”冷淡疏离的语气会否激怒他她完全不作考虑,“我对你买的东西没有半点兴趣,对你也是。不如象上次那样问我开价多少好了,我要的价钱你给不起。”  他象是憋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才低笑两声,然后恢复沉默。死寂的空间里似乎每颗空气微粒都沾附着他压抑厚重而迟缓的呼吸,陈婉故作镇定地继续僵直着背,手指死命掐着牛仔裤的裤缝。  平常半个小时的路程今天如同南极至北极。到了蒋盼家的小区入口,她瞬间放松的同时才发现自己屏息了许久,重新呼吸到空气的心脏愉悦地平复了紧绷的神经。  “不要再浪费你的时间了,不值得。”她努力保持笑容,&“谢谢你送我。”  下车才走了几步,一股极大的力道从后突掩而至。她未作提防,往后踉跄了几步以为快摔倒时脊背砰地撞上秦昊的车身。然后他整个身子袭上来,毫无表情的面庞一步步放大,直到鼻尖几乎相触。  他借着数米外小区入口的路灯细细端详她,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还有弧度优美的唇形,黑黝黝的眼睛圆瞪着,跟鹿似的难掩惊恐。无可否认,这张完美无瑕的面孔让他色欲熏心,让他今天象个童蛋子似的患得患失。  “现在慌了?刚才跟我装冷淡装高贵那会儿怎么不慌?”手下的细腰隔着衣服仍能感觉触手柔软细滑,他恶劣地捻了下,突然想起上次在帝宫时同样旖旎的触碰。  她细白的脸上染了一层羞愤的粉酡,扭动着身子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开。  “横竖你软硬不吃,我还用给你上脸?管你乐不乐意,我就是办了你又怎么样?”他加大几分力气,她却停止了挣扎,满心嫌恶地紧迫逼视他,一句一顿忿恨地说:“来啊,就在这!你有胆子就做!”  她颈下衣领里露出的皮肤都是潮红色,胸脯微微起伏着,鼻翼轻耸,方才眼中惊惶的神色完全被决不妥协的两团火焰取代。他一时有些不忍,松开少许手臂的箝力,小心拉开他们身体间的空隙。  “你不是要做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嘲讽地笑,“你是人物,你有权有势有钱,我一个小老百姓拿什么敢跟你斗?你摇摇手指尖,我应该感恩戴德爬过去舔你脚趾头才对;你愿意要我我应该回家烧高香拜祖宗才是;难得你纡尊降贵赏脸请我吃饭,我明天该去庙里还愿;多少人修几辈子也修不到的福气啊……呸,我恶心死了。”  说着她发狠推开他,他却恍若不知,只是凝目注视她激愤的眼睛,铁青的脸肌肉紧绷,涌动的戾气几欲喷薄而出。良久才轻轻问:“至于吗?讨厌我到这种程度?”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她深深呼吸,等待新鲜的空气缓慢将激烈起伏的情绪安抚如常后才又说:“我们不是一类人,请你以后自重。还有,请你不要打电话或者找别的机会,我没有那福分。”  他脑中有片刻的空迥,接着了悟地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带着轻蔑嘲弄的味道,慢慢说:“别恃着张脸张牙舞爪的,你不爱玩,爱玩的多的是。”  “那就最好。我们总算达成共识了。”她毫不留恋地甩发离开。秦昊心里象被什么剜了个大洞,凉风出入冷飕飕的,回过神时她的背影已快消失在小区门口。  “等会。”他在她身后招呼,打开车门,拿出那个袋子走上前递给她,“是手机,电话卡里已经冲过费用了,能用一段时间。你不要我也没处放。”  她双手揽住自己的袋子只是摇头,“你的东西我要不起。”  他收回伸出的手,看了眼手上的东西,神情有一丝倦怠,嘴角浮起自嘲的笑意。“这样……”说着扬起手臂,那袋重物沿着抛物线飞向街角的黑暗。  是否想象力作崇,为什么她总觉得他那束被街灯拉长的影子寂寥落寞,自嘲的笑容下还隐藏着其他的什么?分明是她想要的结果,心里却空落落的,更让她心神不宁的是她不知道这种空茫所为何来。  陈婉心绪游离,蒋小薇脚步声近了才恍然回悟。“蒋姐。”她站起来。  “坐,没事,我今天回来的早,进来看看。”蒋小薇抚摸着蒋盼的头发,从上到下审视女儿作业本上的字体,满意地微笑着对陈婉说:“不错,我女儿脾性急,也只有你降的住她。连字写的也比以前周正了。”  蒋盼置若罔闻,只是稍微别了下头避开妈妈的手掌。陈婉见多了这对母女的疏离,暗自叹谓一声,对蒋小薇说:“盼盼还是很聪明的,就是贪玩了些。”  蒋小薇点点头,望向陈婉的眼神莫测高深,淡淡说:“漂亮的女孩子没什么灵气,有灵气的性格高傲不合群,象你这样的倒是少有。”  陈婉被她夸得不自在,微红着脸不知如何作答,蒋小薇浅浅一笑,说:“你也别不好意思,长相天生的,难得的是后天养成好性格。学校应该有不少男生追你吧。”  见陈婉红着脸摇头摆手,蒋小薇笑了笑又说:“有也是正常,换了我是男人,我都动心。呵呵,不打趣你了,我出去给你们端宵夜。”  她离开后蒋盼明显地放松了紧绷的肩膀,陈婉安抚地对她笑着,顺手理了理她的头发,问她:“怎么不叫妈妈?没回来时眼巴巴地竖着耳朵听着门口的动静,回来了又不理人。”  “她不稀罕我叫。”小丫头低垂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  “傻气。哪个做妈妈的会不稀罕自己女儿?不爱你她会照顾你,担心你学习不好,怕你饿了一回来就去做夜宵?”话是如此,陈婉也不太理解这对母女的相处方式。当她第一次听说蒋盼从来没有和妈妈一起去过游乐场、公园,甚至超市饭店时,她觉得万分不可思议。相处多了,她渐渐了解蒋盼的乖僻性格只是为了掩饰不被母亲需要的惶恐不安,她们母女再没有沟通的话,只怕盼盼的性格越来越走向极端。  她觉得有需要找个机会和蒋盼妈妈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致歉信那章有30多条留言,始料不及。这个文写到的时候,敲字几乎是一种折磨,越来越艰难,所以益加逃避。我心目中写字应该是让人快乐的事情,文字应该是自然流泻的,如果需要挤需要憋,出来的涩巴巴的东西也不会讨喜。所以面对囧况,唯一的解释就是有某处不对头。思考我没有动力与激情的原因,一是因为文的步调太慢,和丁香仅是两个人的缠绵不同,这个文有几条线要铺排。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慢的开始没耐性,最初的激情也渐渐贻尽。然后最重要的是我的思路有盲点,虽然没有完全发现,但是潜意识警告了自己谨慎落笔。这个盲点就是秦小五的性格。沉香的初衷是想写一个爱是如何从某个男人的裤裆底升华到脑门的故事。只有大纲没有仔细推敲过细节,所以越写越动摇,因为方老二的类型也是我很喜欢的。甚至起过念头,最后换男主。试想,亲妈都想换人的男主怎么能得到别人的欣赏?强取豪夺,自然是强盗脾性。我忽略了,强权霸道的男主固然有一种光芒,但很难让人亲近依赖。照之前的思路走下去,到最后换男主是必然。如果换男主,之前对老二着笔不多的话,这个文便成了两面不讨好,自己不满意的四不像。停更的这几天,脑子里纠结的就是小五应该是什么性格,霸道的另一面是什么样的?怎样让豌豆和我们不自觉的爱上他?好在有这几天的思索,不敢说重新更文后文笔有什么提高,最起码找到了致命伤,也让自己找到了自信。希望后面的可堪一看。停更的时候收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多了几个。鞠躬致谢,很幸运有你们,很幸运停更的时候有你们每一个鼓励。顺便吆喝一声,潜水的JMS请冒泡,有分打分,有评赏评,最好最好能酝酿一下写长评的感觉!!!因为几条线快到合拢的时候了!汗,7点半了。走人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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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秦昊最近有点憋闷。  他前些天还在宋书愚面前夸下海口,牛刀小试必定手到擒来。可这把刀握在手里比划了几日,就是无从下手。若即若离、欲擒故纵的手段他见识的多了,不管一夜偷欢还是逢场作戏,只要有欲望有目的想在他身上刮点什么下来,他总是见招拆招,游刃有余。可现今却象握了把软刀子,浑身不着力。  以他的经验,那样一个青涩果子,真正吃到嘴里也没什么滋味,又酸又麻的说不准会倒足了胃口。可就是有点不顺气。他开始还琢磨着那涩果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不能太着急了吓坏她,放低了身段天天给她电话,瞎七搭八、没话找话的套近乎。可她一句“忙”,瞬间就扣掉他一半的话音;或是捏着嗓子假装旁人,装模作样的说“找小陈啊?她不在。”当他弱智还是白痴呢?  他自忖没得罪过她啊!就是那晚上借着酒意一亲芳泽,不也给她讨回公道了吗?他挨的那顿拳打脚踢若不是给她面子哪会那般轻易就揭过去?而且左脸上还顶着偌大的五指山在住处足足躲了两天没出过门。他都不计较了,她还端什么架子?  死丫头片子!  想着,手象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握着方向盘就拐进东大的校区。  撞上宋书愚探究的目光时,他脸上难得露出丝尴尬表情,颇有些挂不住,于是掩饰着说:“没啥事,上次攒的局儿你也没来,想着有日子没聚过了,来找你去哪搓一顿。”说着打量起宋书愚的办公室来。  宋书愚嗤笑不已,说:“找小的吃饭还需要劳您大驾亲自来接?”边收拾桌面上的东西边打趣他说:“别探照灯似的四处扫了。这老晚了,人还在?早去食堂打饭去了。”  秦昊讪讪地转回头,好在脸皮厚,也看不出是红是白。装作不经意的问说:“东大食堂的饭菜怎么样?不如我们也去试试?”  宋书愚呆滞了数秒,胸&膛起伏着忽地就抑制不住爆笑出声,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昊眼珠瞪起,羞恼难当,冲他作势一脚踢去。宋书愚边笑边闪避,好一会才止住说:“去食堂吃两块钱的饭?难为你了。”说着又是一阵闷笑,“难得你秦家五少终于肯纡尊降贵体察民情,这话怎么没给你家老头子听见?不准他老泪纵横说:小五终于出息了。”  “靠,你有完没完?”  宋书愚止住笑,正色说:“再帮你一次也没什么,只是再劝你一回,碰钉子就算了,外面可你意的多的是。你想好了,在外面怎么玩我管不着,别折腾到我这来,弄个烂摊子出来我没法收拾。”  秦昊手叉在裤袋里,倚着半边窗,用一贯的吊儿郎当的语气说:“我能怎么样?不就是找机会约她吃顿饭吗?总不成把她拎上饭桌给‘卡擦’了?”想及宋书愚突然的严肃,他扭头望向窗外银杏树上初春新发的嫩绿枝芽,喃喃道:“也就一青不溜丢的丫头片子,我能上了心?就照你说的,不行就撤。”  话是如此,见到那人时却是不自觉地扬起嘴角。MD,天生丽质就是天生丽质,穿件破烂儿也比别人都好看。  陈婉离远见到他,故意落后了何心眉与宁小雅几步。电话里一直躲着他,但也有预感终有一天他会出现在东大。只是这时刻来了,还是有缕慌乱在心头掠过。  陈婉本来不打算来的,何心眉接到老宋约吃饭的电话时也是说不去,奈何宁小雅竖着耳朵眼睛死盯着不放。何心眉回了宁小雅一个呲牙咧嘴的表情,才懒洋洋地对着电话说:“你又安了什么心?年才过,你又来拜?有你这号的黄鼠狼吗?”  宋书愚也不生气,大咧咧地回她一句:“长辈照顾一下小辈不应该的吗?过年你爸还和我说要经常教育你,照顾你,有机会你要珍惜……”  何心眉平白矮了一截,不爽很久了,见他还拿话挤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想摔电话,宁小雅已经半路劫了过去,问起碰头地点。说完冲何心眉嘶吼:“干嘛不去?我天天吃大食堂,肠胃都吃寡了。有机会沾点油腥,你们谁也不许说不!”  何心眉揉揉空落落的肚子,也有些心动。她俩以前还经常点菜吃,和陈婉熟络了之后为了照顾她面子,几乎绝迹于小食堂。想着这半个多星期的白水煮青菜和自己可怜巴巴的肠胃,激动地冲宁小雅和陈婉挥拳说:“那就都去!吃光喝尽!抢钱抢粮抢女人!”  陈婉只当是宋书愚一个,没料到秦昊也在。放慢了脚步,就想着找理由推搪了开溜。何心眉却一把拉住她小声嘀咕:“我还说吃他个倾家荡产,宁小雅个笨蛋怎么找校门口的四川火锅啊?吃到何年何月才能吃穷他?怎么也该是鱼翅海鲜才对。”  “那,我们先回去?”陈婉见那人带着笑不错眼珠地盯着她,不自在到极点。听何心眉抱怨顿时如获大赦般,马上借机问。“现在赶回食堂应该还有菜。”  何心眉翻个白眼说:“现在说回去?来都来了,管他什么先混个饱。”说着摸摸额头上新出的几颗痘,先她一步走进去。  店里只坐了半满,宋书愚预先叫了汤底,知道何心眉能吃,生料满满的摆了一桌。  本来极爱闹场的何心眉今天异乎寻常的安静,陈婉鲜少主动和人说话,更不用提旁边的秦昊了,连眼神都欠奉。只有宁小雅巴拉巴拉个不停,从昨天宋书愚的课到学校的花边新闻,最后说到她们宿舍的趣事。讲到这个,在座的两个雄性起了兴致,宋书愚扬着眉毛,很有点鼓励的味道。  陈婉见宁小雅再继续说下去,怕是把她们宿舍的黄色笑料也连锅端上了。心里一着慌,桌下的脚朝对面踢过去,正巧撞上何心眉踢出的腿,两个人痛得呲牙不止。她急忙闪开,又狠狠踩在旁边秦昊脚上。  秦昊当她是故意泄愤,脚上虽痛,心里有些欢喜:总比不冷不热地对他要强多了。笑咪咪地捞起锅里涮好的黄鳝条放她碗里,还分外殷勤地说:“这个补,鳝鱼清明前吃最好。”  陈婉踩到他时已经慌慌的抽回右脚,小心翼翼并拢起来。谁知他打蛇随棍上,左腿在她小腿边似有似无地蹭了两下,恼得她把下面椅子往何心眉傍边又挪过几分,侧脸怒瞪他。火锅温度高,她刚才吃了辣,腮若桃花、唇如樱点,益发显得双眸流光、清澈冰寒,秦昊心神不属,只觉得生起气来也是可爱的。  陈婉被他痴痴看着,臊得脸上热剌剌的,小声骂了句:“没脸没皮没家教。”  “你踢我做什么?人廋骨头硬,撞得我好疼。”何心眉揉着饭桌下的腿。  “没想踢你,想踢宁小雅来着。”  “那死妮子,回头好好收拾她。”&何心眉抬起眼望向对面,“热情过度,忘乎所以。”  陈婉竭力忽视右边强大的存在,漫不经心看向对面,“小雅还说饿,也没见她怎么动筷子。”  “嘿嘿,她现在哪顾得上肚子?在心仪的男士面前大逞口腹之欲是非淑女行为——宁小雅语录第四条。好辣,妈啊,我的痘痘明天又要多几个。”&何心眉狂抽冷气,边细听宁小雅向宋书愚咨询英国各大名校边低声调侃。  “抽风了,毕业去英国。前天是谁叫嚷着毕业马上嫁人来着?”何心眉提醒宁小雅。  “毕业还有好几年,谁能确知未来?我的理想多着呢。”宁小雅警告的眼神扫过何心眉:再敢揭我老底……再面向宋书愚时已经又是笑面如花,“宋老师,我一直以为英国是雾沉沉的天气,小雨阴郁连绵。给你刚才一说我也想去了,如果有一天能成为你的校友就太赞了。再讲讲读书时的趣事好不好?”  何心眉做个发冷的表情,宋书愚看见莞尔一笑,继续侃侃而谈。  “有追求是好事。”陈婉这次帮宁小雅,“至于抢白她吗?”宋书愚口才好,连她也听得兴致昂昂的。  “恩,追求。想追求猥琐男才是真的。我觉得他们还挺配的,都能装。小雅花痴装纯情,老宋猥琐男装玉树临风。”何心眉停了筷子在碗里胡乱搅了搅,咕哝说:“现在她连必杀技都使出来了,手撑下巴,脖子抬高45度角,双眼发射崇拜的炮弹。如果是卡通版,周围一定画满粉红色泡泡;如果是韩剧版,接着会一边抛媚眼一边情深款款喊一声:‘欧巴’。”  “扑哧。”陈婉笑完捂着脸一轮咳嗽,双目凝泪埋怨地望着何心眉。  她鼻腔和嗓子眼呛进辣椒油,火辣辣的,眼泪唰唰的流。听见边上人说“喝口水。”也顾不了许多,凑着嘴边的水杯猛喝了一气,抬头才意识到端着水杯的是秦昊的手。她连忙避开他紧张的神情和她止住咳嗽后他眼中明显的释然,不好意思笑一下,对其他人解释说:“呛着了。”回想刚才就着他的手喝水……见鬼了!她今天为什么要出现在这儿?  “不爱吃辣早说啊,换鸳鸯锅就是了。擦擦嘴。”说着递张纸巾。  陈婉极力抵御着想对他翻白眼的冲动,很熟吗?说话用这样的口吻和语气?左侧的何心眉好奇心早已被勾扯起来,埋头问她:“进门时就觉得卖相不错啊,不比猥琐男差,就是眼角往上挑,相书上说那叫命犯桃花,又是个花心大萝卜。你认识他?”  “不认识。”她心乱如麻,心目中肆意嚣张的秦昊今天突然颠覆形象,多了些殷勤体贴。她实在适应不了,难道是传说中的性格变异?转移话题和何心眉说,“快点吃,我7点半还要去学生家。”  “校花就是不一样,不认识的也有人怜香惜玉。”何心眉怅然而叹,偷偷望过去正对上秦昊的笑眼。心虚地扯下嘴角回了一个笑容,然后手肘推推陈婉,说:“唉,人家递东西给你。”  陈婉顺着她眼神望去,说话功夫秦昊已经涮了一碗荤素放她面前。她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不用了。自己烫的好吃点。”  从进门被她当作小透明也就算了,做小伏低好意殷勤也是连番被拒绝。他几时这样服侍过人?秦昊心里不是滋味到极点,想发作还是吸了口气咽回去。只是拿眼睛刮着她,恨不得把她掰开两瓣看是什么材料打作的。待想起该说些什么,陈婉旁边那个36D已经站起身,讪笑着接了过去,还说:“谢谢啦,刚才还说火锅不过瘾、烫的还没吃的快呢。”大爷的,你是存心给我添堵来的?也不怕36D吃到36E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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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何心眉面善嘴甜,人缘极好。她介绍给陈婉的兼职是从计算机系的学姐那里辗转得来的,据说学生性格骄横顽劣,半年时间已经换了四五任家教。  陈婉揣揣不安地和学生家长约好了时间,去到济城这个颇有名气的高尚小区。站在玄关处,那小女孩听见妈妈喊她名字,不情愿的走出来,冷着张小脸。  “盼盼,来见过陈老师。”  小女孩一口唾沫喷在脚前的枫木地板上,转头回了自己房间,关门时砰然巨响。  “蒋盼!”女孩母亲大声呼喝,然后回头对陈婉苦笑,“被她姥姥姥爷宠坏了。我也不懂怎么和她相处。”  “小孩子都这样。”陈婉言不由衷地恭维:“再任性的孩子也是天使。”说完自己恶寒了一把。  做母亲的大概都是目障,见陈婉善解人意,眼中的挑剔立时敛去几分,多了几分亲热,招呼陈婉进去坐。“要说我还算你学姐呢。”陈婉瞪大眼,她淡淡笑了下,说了几个教授的名字,问起近况。  陈婉初始还有些局促,渐渐放松了下来。细细打量蒋小薇,妆容精致衣着华美,举止文雅无可挑剔,实在不象是个8岁女孩的母亲。听她自我介绍说任职于济城最大的广告公司,再观察家里的装潢陈设,陈婉暗自为自己鼓劲:这就是她的榜样。苦读几年找份好工作,再勤勉努力些,有了自己事业基础,也能为舅舅舅妈创造个这样好的生活环境。  “我工作忙,应酬也多,在家里的时间少,也没有多少机会和女儿相处,”蒋小薇一边说,陈婉一边点头表示理解,“盼盼去年以前一直在我老家和姥姥姥爷住,被宠坏了。我们沟通机会少,她又是刚换了新环境,所以脾气很暴躁。之前的几个女孩子就是受不了盼盼的刁蛮性格才辞了的,我预先说给你,你也有个准备。”  “没关系,我过年前在肯德基打工,天天对着小孩子,所以你放心。”陈婉急忙说。她自忖耐性好,应付小朋友也有经验。再顽皮乖戾也终究只是小孩子,更何况待遇优厚。不过由始至终不见蒋小薇提起男主人倒是有点古怪,但这毕竟是人家家事,陈婉也没有何心眉那种孜孜以求的精神。  于是就这样定了下来。正式开始之后她才体会到前任之苦,蒋盼或是关了房门不给她进,或是不停喊饿,一会要吃这个一会要吃那个。陈婉也不着急,被关在外面她就坐在地板上念童话书,念得绘声绘色,念到房门悄悄开了个小缝;把她当老妈子吆喝也不生气,厨房里的活计她做了几年的,小点心层出不穷,天天花样翻新。一两个月下来总算是把小家伙的心收了一点来,肯正正经经地和她说上两句话。  何心眉听她抱怨了几次,直替她报不平:“你堂堂大学生被人家拿来当老妈子使唤当保姆用啊?换个家,咱不做了。”  “哪家给这多钱?我立马换!”见何心眉哑口无言,陈婉叹气:“老妈子就老妈子吧。小孩挺可怜的,从小没爸爸,连妈妈也几乎天天不在家。一百多方的房子安静得跟鬼屋似的,看到她就想起自己。以前我爸爸在的时候他一忙就把我锁屋里,怕我从窗台上掉下去,连窗户和阳台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家里有点响动就怕是鬼来了或是进了坏人,那种孤独和害怕你们这些父母双全的蜜糖宝宝体会不来。”她在雇主家只见过她们母女的相片,盼盼的父亲对于小丫头来说更是禁忌话题。陈婉大致猜到几分,对小盼盼无比同情、对蒋小薇同情中又有些钦佩。  “就你好心,把你当奴才用呢。”宁小雅嘀咕说,“那女人听你说那样,指不定就是个小三。”她一说何心眉也连声附和:“不然她怎么住得起那样的房子?济城的房子可不是白菜价。还有,那小孩指不定就是和哪个大款生的。”  陈婉嗤一声笑出来:“拜托,别诽谤我的榜样啊。那可是我们东大的学姐。”  “东大怎么了?你以为了,和宋书愚那班人混的可没少过东大出来的。哪儿都有走捷径的人。”何心眉不齿说道。  陈婉交际面狭窄,对社会的形形色色了解不多,自然没有置喙的资格,只是狐疑:“你怎么说起宋教授就含枪夹棒的?他究竟怎么你了,对他那么大成见?”  何心眉打鼻子里冷斥一声,迟疑了片刻才和她说:“那人眼睛贪色、嘴巴贪吃、动作猥琐,总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别被他外表骗了。把你安排到系办,还能安什么好心?大尾巴狼一条。”&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一句好似耳语般。  陈婉还是听见了,不由好笑,“你真的是有成见。我都去了一个礼拜了,没觉得象你说那样啊。反而觉得老宋很有魅力,学识好专业性强一股书卷气,难怪那么多粉丝。宁小雅把BBS上他那个帖子都顶到要封楼了。”  宁小雅两眼精光直射陈婉而来:“小婉婉,还说你两耳不闻窗外事,原来你也知道那个帖子啊?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动了春心了?”  陈婉“呸”了一声,“你发骚拉我下水做什么?把也字去掉。你不是爱刘邵和爱得天昏地暗的,怎么又恋上了老宋了?”  宁小雅哀怨地说:“宋教授那样的翩翩浊世佳公子,不能亵玩让我远观一下不行吗?”  “又多了个脑残的。书卷气?浊世公子?我只闻到狐臊味。”何心眉嗤之以鼻,“看人要看本质懂不懂?不说了,打饭去。晚了红烧排骨就只剩汤汁了。”  新年开了个好头,先是找了份报酬丰厚的家教,接着宋教授介绍了在系办打杂的活,幸运的光辉终于照耀到陈婉头顶上。蒋盼确实很难缠,脾气孤僻暴躁;系办的活很琐碎,泡茶搞卫生接电话,有时候打演讲稿,做做文字整理和校对。这一切她甘之如饴,特别是月末有余钱能存进银行时,心情愉悦得堪比温煦的春光。  她和宋书愚默契地没有提及初雪那一晚,对她来说那满手的泪渍只是弦绷紧到极限时的一个颤音,声波微弱的震荡了一下就在空气里消逝,不算得什么。但是他车中弥漫的沉默的温暖在那一刻弥足珍贵,又怎么是一声“谢谢”便能替代的?  何心眉说看人要看本质。宋教授那样一个学历高人品谦和,笑起来还有些孩子气的男人,哪有何心眉描绘的那般不堪?她是不懂欣赏,一叶蔽目。只是,陈婉很困扰: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怎么会认识秦昊那样的人渣男?  她记得才去系办没两天就接到那人电话,开始只是觉得有些耳熟,也没往心上放,答了他一句:“对不起,宋教授现在有课,方便的话请你留言。”  那人轻笑了一下,低声说道:“秦昊。秦始皇的秦,昊天穹苍的昊。就说秦昊找他。”  她心里突地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电话那头的尾音仿似夹杂着灼热的呼吸扑面而至。静默了一会,那边问说:“你叫什么?”  “你管不着!”她第一反应答。  “东大的学生素质下降到这地步了?连基本礼貌都不懂?看来是要和宋书愚谈谈了。”  “……陈婉。”陈婉顾及自己的工作只能乖乖作答。她能想象他洋洋自得的表情,恼恨每次交锋自己都屈居劣势,陈婉两个字被她咬碎银牙,念的恶形恶状。  他对她的语气置之罔闻,继续装模做样地说:“哦——,看来你不认识我,你新来的?”他早知道她的名字,想及这是第一次互相正式介绍,总算是开了个头,心里不由一乐。  陈婉不理会他的搭讪,绷着嗓子说:“如果您与宋教授相熟,请您打他手机也行。我们也忙,就不耽误您宝贵时间了。”话音刚落,也不顾对方在那边大声说了什么,马上把电话放下。  她不待见他,那是意料中事。秦昊猜想那边的她一定象只炸了毛的小猫般盯着电话兀自发着狠,心情顿时大好起来。顺手按了宋书愚的手机号,那头乱糟糟的,象是才下课。“动作还挺快的,你小子,够义气啊。拜托你的事这么快帮兄弟办好了。人情我记着。”  宋书愚初始一楞,然后反应过来,笑着说:“别当我是马夫,我可没兴趣给你们扯红线。我帮这个忙又不是为了你,听说她家境不好,学校也该照顾一下。”  秦昊咂咂嘴:“啥时候弄了个光环罩头顶了?在我面前装耶稣?”  宋书愚笑骂他一声,然后问:“接下来怎么样?看样子是好女孩,你悠着点,不行就撤。”  “我几时有攻坚失败的记录?老秦家没有撤退这两个字,要是老太爷知道我随便就撤退投降,还不把我腿给打折老?”  宋书愚闻言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小五的脾性,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这是全天下男人的劣根性,在小五身上尤甚。他脑中浮现那晚陈婉香腮凝泪的模样,有些后悔把陈婉介绍到系办来,又有些侥幸,希望不会影响太大。于是问:“就有个电话你就满足了?”  “当然不了。”秦昊踌躇满志,“她不没手机吗?最起码现在我能找到她,先聊聊天熟悉下,然后再约出来喝喝咖啡什么的,送花送礼物,女孩喜欢的不都是那个套路?玩浪漫的招数我也是行家,不过一直没有发挥的机会。这次小试一下牛刀,你就看着我手到擒来吧。”  “你别最后把刀子割自己身上了。”  “让我挨刀子那人还没出世呢。”秦昊轻蔑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不要骂不要PIA不要BS我。最近陷到别人的文里去了,也是充电。再就是天天被抓去喝茶吃饭串门讨压岁钱听她们谈孩子谈老公谈家里的装修已经听得快抓狂了。天啊,年、真的不是老熟女该过的……弱弱的说:更新会恢复稳定的哈。在攒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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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的补更内容,怕大家没注意,所以这里也登了一份。那一声叹息轰然如雷,伴着她脑中狂响的心跳声,划裂她混沌的意识。于双唇相触的那一刹那,她惶惶然后退两步撞上了身后的木门,然后站直身体。方存正抚触她面庞的手无力地滑至腿边,嘴巴抿得紧紧的。她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才找回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张口试图解释刚才那一秒的沉迷,他也同样窘迫的咧嘴一笑,抢先一步说:“早点睡。”她不发一言,站在屋檐的阴影里回望他。他满腹失落却很平静,很认命的表情。她情愿他暴怒跳脚指责她不解风情,也不愿意看见他背负一次次被拒绝的落寞。&“早点睡。”他又重复一遍,表情自然了很多。“你也是。”“我还要回帝宫。”他苦笑,他是生存在黑暗里的人,这个钟点才是他工作开始的时分。“那就早点回来,少喝酒。”“快进去吧。记得明天穿厚点。”他催促。陈婉拿出钥匙开了门,缓缓把那瞥寂寥身影掩在身后。——————————————————————————————————————还说年前会有一次更新,忏悔:我食言了,就让我肥几斤吧!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初二才是正式开始拜年的时间,在这里祝大家春节快乐!恭喜发财!哈皮牛爷!  朱雀巷百多年来的大户或寥落破败或兵乱时流离异地,剩下的人苦苦经营也是一朝得意便马上抓住机会早早迁离此地。    环境恶劣生活窘困造成的夫妻不睦亲子不和在朱雀巷里比比皆是,象舅舅舅妈这样的夫妇在街坊邻里中一直是赞颂的范表。他们虽不能说鹣鲽情深,但也相敬如宾,夫唱妇随。这一个春节,表面上如同往日,若不是方存正提醒,陈婉还没有发现舅舅与舅妈间冷战的蛛丝马迹。    舅舅舅妈在人前遮掩,直接开口自然问不出什么名堂。陈婉惟有熬到晚间问小宇,小宇抓得头皮象雪花翻飞也答不出个所以然,男孩子本就粗心,只记得年前的一晚父母房间传出来几声争执而已。    去年夏天的火灾后,西大街那边的拆迁迫于压力已经停了下来。接着省报市报接连有文章阐述济城的历史,并且把朱雀巷作为代表指出了古建筑的修复保护对城市发展人文建设的重要性。    若不是报纸的催谷,生活在朱雀巷几十年的人们还不知道自己居住的前庭后院有这样的魅力和意义。偶尔一抬头,屋顶、门廊,种种浮雕装饰无不美轮美奂,只是被后来围砌的院墙,搭建的厨房鸡舍淹没在杂乱中。尽管如此,前所未有的自傲情绪在朱雀巷的居民心里高涨起来,就连今年的庙会,来游览参观的人流也比以往多了很多。    本以为拆迁就这样偃旗息鼓,但是年前西大街的地块突然被划给了恒宇地产,据说年后就要正式动工。恒宇地产三年前在上海路的劣迹,朱雀巷的这些升斗小民也有听闻过。只是火灾在前,划地在后,谁也没有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一处。    方存正一提,陈婉不能不紧张。    他口中的那个贺疯子——六指颠三他们闲聊时讲起过这个济城道上的风云人物。贺疯子是外地人,开游戏机室起家,济东历来民风彪悍,作为一个外来户扎根坐强自然有他的道行。陈婉对他有印象是因为颠三曾经说过贺疯子喜欢斗狗,济城近郊有个狗场,每到周末便开设赌局,参与着众。一个喜欢暴力游戏的人,性格一定有他血腥残忍的一面。见微知著,贺疯子的名号从何而来无法考详,但是这条疯狗连颠三那样打架不怕死的浑人也要忌惮一二。    方存正说贺疯子要钱不要命,陈婉毕竟不谙世事,她不明白那些黑道的人物怎么会参与到房地产开发中来,而舅舅又怎么会和拆迁有关?    寒假在忐忑的心情里度过,回到学校陈婉着急着要找份兼职。之前肯记的工作因为寒假要在舅舅家的小饭馆帮忙所以暂时辞了,位置早被人顶去。陈婉心急火燎的,皮肤向来不需要保养的她鼻头冒起老大一个暗疮,何心眉总算心态平衡了一些,瞅见她的暗疮就闷笑。    “你就别幽怨了。”何心眉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镜子,“我一年365天有一大半是战‘痘’岁月。放心,才一颗,长啊长啊就习惯了。”    “你还咒我!我指望这两天要出去找兼职呢,怎么见人啊?”    “你有个正哥哥还发什么愁?他那开一瓶酒就够你一个月生活费了。”见陈婉不出声,何心眉继续追问:“你们究竟到哪一步了?二垒?全垒?”    陈婉想起那夭折的吻,面上微红。    何心眉懒洋洋躺回去,嘀咕道:“不说拉倒,本来还打算介绍个工作给你的……”    话没说完,陈婉已经跳到面前,“酱牛肉和你换?”    何心眉闭上眼睛。    “无骨鸡爪。”    眼皮颤动了一下。    “何心眉……”陈婉哀鸣。    “吃的没兴趣,我减肥。”    “你狠。”她咬牙切齿,“你不读新闻系浪费了,没见过你这么有娱乐精神的。”    何心眉睁开眼,嘿嘿直笑,“有娱乐精神不是我这样的,应该是回来头一天就大众传播:据可靠消息:济城目前最大的豪华KTV老板娘是东大金融系200——”    陈婉连忙捂住她的嘴,望向宿舍外的走廊,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就一个吻。”    何心眉坐直了,瞪大眼睛问:“你诓我?怎么可能?那天都喊谁嫂子来着?”    “信不信由你。”    “还以为有什么桃色内幕,完全没吸引力。”&何心眉躺回去,“我的酱牛肉!我的鸡爪!我不管,你刚才自己答应了的,桌上那堆有一半要分给我。”耍完赖又问:“你的正哥哥怎么这么不争气?我听他说你们认识很久了。”    “认识久又代表什么?不来电就是不来电。”她回味过方存正温热的唇划过她的感觉,也回味过那瞬时的混沌,与其说是被催眠,不如说是未经人事的好奇以及不知所措。    “也是。”何心眉叹气,“我初中的好姐妹,小雅也认识的。初二就有个学长狂追她,还闹到家长那里去了,结果追到现在也没追到手。爱情这玩意,说不明白。说是没感觉,感觉究竟是什么?”    “等你哪天爱上了你告诉我。”    “我?那你慢慢等吧。或者我突然穿越回唐朝大概就有戏了。”    陈婉倚着床柱轻笑。其实何心眉的胖并不是臃肿的那类,珠圆玉润,再加之胸前饱满,相当煞眼球。只是她被人嘲笑的多了,连看待自己也成了批判的眼光。    笑完正欲开口帮她攒点自信,宁小雅兴冲冲的进来喊她们去上选修课。陈婉奇怪问:“不是大二大三的先选吗?轮得到我们?”    “旁听不行吗?”宁小雅眉眼生风,“是我们东大最年轻最最最最有号召力的教授,我等这一天……”    话未说完,何心眉呻吟一声拉过被子捂住头,翻身向了床里。“我不奉陪了,睡觉。”    宁小雅和她同出同进惯了,哪里依她,死拖活拽的把何心眉扯起来。去了阶梯大教室,时间还早,但已经坐了七八成。何心眉苦着脸,“不如回去吧。”陈婉和宁小雅走在前面,宁小雅回头瞪她一眼,陈婉心想来都来了,听下也无妨,跟着宁小雅找好位置。何心眉无奈的也在旁边坐下,后座的一位学姐问:“何心眉,你们来做什么?大一就选了《投资银行》?”    何心眉委顿着身子,还未及开口,宁小雅先说:“我们来预先聆听教诲。”她说的一本正经,却掩不住雀跃之色。后座的学姐好笑的调侃:“又是一个醉翁。”    宁小雅红着脸,“在座百分之八十的和我们一样。”陈婉不明白她们打的什么机锋,等宋书愚在嗡嗡的窃窃私语声中走进来时,她才恍悟。    气质清朗五官俊逸,难怪今天这么高比例的女生在座,难怪宁小雅要说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目光扫视一周,在她们的方向略微停驻了数秒,陈婉突地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回想才记起是那个送她回宿舍的人。    宁小雅斜着身子低声问:“看到没有?刚才是不是在对我们笑?”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惊喜,何心眉往底下缩了缩好象冷哼了一声,“又开始发花痴了。”    台上那人环顾一周,等彻底安静起来然后微笑说道:“我没有点名的习惯,不过也要遵循东大的惯例,今天抽点一次。”说完拿着单子慢悠悠开始念人名。念到何心眉时,陈婉诧异地与宁小雅对望一眼,回头见何心眉还在魂游,四周目光齐刷刷的扫过来,陈婉拿手肘轻撞一下她。    何心眉懵&懵&懂懂地抬头,然后跳起来:“到。”周围一片窃笑,宋书愚心情很好的样子,嘴角轻扬,拿着单子示意说:“随便点的,不用紧张,请坐。”    何心眉忿忿坐下,宁小雅已经出离愤怒了:“你报了这门课?”    “没有。”何心眉委屈地说。“别看我,看你的帅哥去。”    金融专业课程要求较强的数学功底和缜密的数据分析能力,不过这堂课因为运用了很多实例举证听起来毫无往常的枯燥。陈婉兴趣盎然,只是对何心眉的反应感觉奇怪。台上越是朗朗而谈,她就越懒散。按照往日不逊色于宁小雅的好色程度,何心眉今天的表现太令人费解了。    一下课,何心眉象浅塘里的游鱼入了江一般,跳起来拉着她们从后门出去。宁小雅顿足说:“我还有问题没请教呢,你慌什么?”    “好奇怪。何心眉,你今天是对男色免疫了还是欠了债?”陈婉问。    后面宋书愚已经大踏步过来,扬声喊:“何心眉同学,请等一下。”    何心眉心虚地避开宁小雅和陈婉探询的眼神和周围下课的同学好奇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望向他。宋书愚也不介意,带着亲切可掬的笑容走近前,“对了,这两位同学——”宁小雅抢先说:“我叫宁小雅,宋老师,你的课讲得超赞!”满脸的崇拜。    宋书愚微微点头,清清朗朗的眼睛望向陈婉。“陈婉。”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在这里为那晚他的援手而道谢。他听见她的名字目光一凛,接着颇有深意的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她回了一个微笑,估计他也认出了她。    “宋老师,”何心眉把这三个字念得恶狠狠的,“没什么指示我们先走了。”    “等等,何老教授今晚寿宴,何教授没时间来接你,让我顺便搭上你。晚上六点半,二教门口等我。”    “我自己坐公汽!”何心眉仰着脖子,和他很熟吗?爷爷七十大寿他去凑什么热闹?    “随便你,我只等五分钟,过时不候。”他懒懒的说,目光从她木无表情的脸上往下移,嘴角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何心眉不由自主把胸脯往回缩了缩,涨着脸怒目瞪着他。    “六点半,记好了。”宋书愚对陈婉她们点了点头,哼着歌转身离开。    “稀罕!”何心眉喃喃自语,接着问:“他唱的什么歌?听起来好熟?”    “广告歌。”陈婉和宁小雅异口同声,“阳光牛奶。何心眉,别急着减肥,先把胸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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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她望向他,他眼中纠结着复杂的情绪,大手由她后脑移向前托住她的脸,“我是男人,”他的掌心粗糙,缓缓摩挲着她的面颊,“没道理让女人在前面挡着。”    “对不起。不让六指告诉你是不想给你惹麻烦。”    她攀住他的手,他停下来,低头俯视,目光锁住她的,“以后别再做那样的傻事。”    他的脉搏在她食指下疯狂的跳动,她想点头却动也不敢动。他们的脸相距太近,稍一移动便会双唇相触。她感觉自己在他的凝视下双颊发热,手心冒汗。&当他热切的呼吸终于抚上她发干的唇上时,她已经犹如被催眠一般。她模糊听到他叹息一声,然后他的唇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印在她的唇上。    那一声叹息轰然如雷,伴着她脑中狂响的心跳声,划裂她混沌的意识。于双唇相触的那一刹那,她惶惶然后退两步撞上了身后的木门,然后站直身体。    方存正抚触她面庞的手无力地滑至腿边,嘴巴抿得紧紧的。她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才找回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张口试图解释刚才那一秒的沉迷,他也同样窘迫的咧嘴一笑,抢先一步说:“早点睡。”    她不发一言,站在屋檐的阴影里回望他。他满腹失落却很平静,很认命的表情。她情愿他暴怒跳脚指责她不解风情,也不愿意看见他背负一次次被拒绝的落寞。&“早点睡。”他又重复一遍,表情自然了很多。    “你也是。”    “我还要回帝宫。”他苦笑,他是生存在黑暗里的人,这个钟点才是他工作开始的时分。    “那就早点回来,少喝酒。”    “快进去吧。记得明天穿厚点。”他催促。    陈婉拿出钥匙开了门,缓缓把那瞥寂寥身影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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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要说,与我有关呢?”    说那话时他淡淡的笑着,深邃的眸子里的专注却似乎在暗示这不是一句玩笑。    陈婉自省与那人几次相遇从未与过一分好颜色,他的笑容痞气十足,让她没来由的慌乱警惕。他不是好人。或者在潜意识里,她早已在规避他的危险性。    她回想一年多前的初遇,那时已经万分讨厌他毫不掩饰的纯雄性动物的眼神,第二次时他对方存正说“我姓秦,秦昊,排行第五”,语气何其轻蔑不屑,姿态何其倨傲骄横。    膏粱纨绔,不事生产。这次的冲突只不过是他醉酒时一次消遣娱乐而已,算她时运背不小心给撞上了。    今晚是她生平第一次打人,虽说当时羞怒交愤,未及思考后果,但现在郁气散尽,沉下心来仍感觉那一掌着实酣畅淋漓,痛快无比。那一扇掌掴是他该得的。    耳边仿佛回响起那声脆响,他惊愕不可置信的表情也重新浮现。    陈婉把头埋在枕头里闷笑不已,暗骂一句活该,给他一耳光算轻的,那样的无赖真正需要的是回炉再造才对。    好在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等,今后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也幸好方存正同样醉酒。希望六指他们能管住自己的嘴巴,不然以他那样火暴的脾气和惯来的保护欲……    她有些后悔坦承她与方存正的关系,象是在向那人解释什么。天知道他没有任何资格,她也毫无理由,难道是被他的眼神蛊惑了?    被蛊惑的似乎不只一单。她的手指无意识地一下又一下划弄腮边的枕套,温热的鼻息,湿滑的舌尖,临走时他的脸一步步逼近她的,遮蔽住头顶的灯光,逆光的他五官模糊只剩下两束渐趋炽烈的火焰。她心跳如雷,屏息着,暗暗捏实了手掌做好了再给他一耳光的准备。他的呼吸却划过她,侧过一边,伸手扭开她身后的门。她独自站在门里,努力平伏着和骤然传来的排山倒海的音响一般狂跳的脉搏。    如同现在。    “姐,还没有睡着?”小宇隔着墙板含糊问说。    陈婉收回不自觉捶打枕头的手,胡乱应了声。死混帐,神经病,变态……她拉起被子捂住脑袋,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他,希望他最好能从地球消失掉。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秦昊当然不可能消失,春节期间他没有在巩家馆子出现的原因是因为他和宋书愚去了三亚。    这段时日他精神异常萎靡,宋书愚设赌注时他心思在别处,等到发现自己落后9杆时已经到了第17洞。当下振作起来,到18洞时已经扳回2杆差距。最后上到果岭也就是一个6英尺左右的保帕推杆,拿下了那一推堪堪输掉4杆。    宋书愚见他怏怏不乐。“至于吗?也才40个。”秦昊球艺比宋书愚高几班,在他手上拿四杆下来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佳绩。    “没意思,回去。”回到酒店更是不悦——吴乐雅坐在大堂里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指甲。    宋书愚对他挤挤眼,他双眉皱起,站在当处也不过去,问她:“你来这儿干嘛?”    “还能怎么?天涯海角的来找你啊。”吴乐雅嘟起嘴问:“我耽搁你们什么了?打完18个洞准备去打第19个?”    那是秦昊一班朋友经常说的浑话,宋书愚好笑,“你还是姑娘?这话说出来也不害臊?”    “切,就许你们做还不许我们说了?”娇嗔望他一眼又转向秦昊:“大老远跑来给个好脸色看行吗?”    往常她的嘟嘴皱眉、种种小女儿态是相当得秦昊受用的,今天却有点不耐,“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也不知道你来做什么。”走了几步回头又问:“定了房没有?”    吴乐雅笑眯眯跟在后面,“我知道你住套间,分我一间房就是了。”    宋书愚一边往电梯走一边调笑说:“放心,你五哥哥不收留你还有你宋哥哥。”说完就挨了她一个爆栗。    “换件衣服去吃饭。”秦昊付了行李生小费,随即把门关上,拎了球袋准备回自己房间。吴乐雅被晾在厅里不停跺脚,“爷爷在家里发火,说你年初二就溜号,我是问过妈妈才来的,不是奉了圣旨来看管你,谁乐意坐几小时飞机?妈妈电话里说你们星期三才回去,我不管,你要给我安排节目。”    秦昊衣服脱下一半,探头出来吼她,“别乱叫,爷爷、妈妈都是我的。有你什么事?”    “你——”吴乐雅瞪眼。    “女孩子斯文点,什么18个洞19个洞,也说得出口。等会下去时顺便把证件带上再开间房,孤男寡女住一起不方便。”    “呦,什么时候变道德典范了?”话虽如此,吴乐雅还是有点窃喜。以秦昊的道德标准从来不染指于她是否代表她在他心里与众不同的地位?    确实与众不同。秦昊贪玩但不滥玩,与吴乐雅熟稔到连她用什么牌子卫生巾都知道,再稍进一步怕是不够24小时就要被套上婚姻的枷锁。玩了这么久,什么是不可以触及的底线他相当清楚。可这几天来,他的心思一直在游戏规则的边缘徘徊。要玩得开心畅快首先要两相情愿,可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象溺在水里一般,看见那死丫头片子鄙夷相视,他就会有种冲动想不管不顾地拉她下来?    靠!冷水如柱敲打在他背上,双手撑着墙捏握成拳。他无非是喝多了点,小小冒犯了她一下,至于拿那样的眼神看他吗?至于给他一记吗?他那晚借着酒意赞她长得好看,她却象不小心踩着狗屎似的厌恶无比地说:“可惜我对以色侍人没兴趣。”靠,哪个女人不是借着青春貌美能赚多点赚多点?就算不为钱也是为了别的利益。说到底又是个惺惺做势拿乔摆款的闷骚货。    女人,只要投其所好还没有不上套的。姥姥,他秦小五纵横情场十多年若是连个丫头片子也拿不下来他跟她姓!    陈婉自然不知道那个肉食动物的宏伟大志,突地打了个寒噤还以为自己穿少了。她向来怕冷,来例假时更甚,面白唇青的,方存正看她一眼,进里屋拿了件自己的厚外套给她披上。    方家婶婶待她如自己闺女,吃顿晚饭而已足足张罗了一下午,上桌时还客气着说手艺不如陈婉舅舅。看着面前一对璧人,老大若是没进去,现在恐怕连孩子都有了。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才能齐齐整整吃顿团年饭,眼中泪花打着转。    方存正也是早上才从济西二监探完大哥回来,心情郁闷压抑。见他妈偷偷抹眼睛,暗叹两声又强笑。    陈婉如坐针毡,六指是个嘴巴不牢靠的,方存正象是已经听到什么风声,今天数次旁敲侧击都被她借故搪塞过去。食不知味地拨了一碗饭,帮方婶婶收拾好饭桌她便告辞出来。    方家在朱雀巷后街,走过幽深的长巷转出去就是朱雀大街。方存正刻意放慢了步子配合她,两人并肩沿着灰黑的墙根往前。清水河在静夜里泛着暗绿的幽光,冷冽的空气中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酸腐味,她听见鸽哨破空而过,柔韧而不绝,抬起头寻找那群归家的羽翼。    他握住她的手,“看好路。”带她绕过石板的坑凹,手中却实实攥紧不放开。    她为什么会对他感觉抱歉?为什么有小小莫名的遗憾?手明明被他牵着,心却怅然飘得好远?“到了。”她低声说,脱下他的外套递回给他。发现他衣领处露出的围巾,她心里一紧,“我进去了。”    “等等。”    他犹豫,她心慌。    “巩叔那里,最好能提醒他一声。”方存正欲言又止,踌伫片刻才又接着说:“我听到风声,西大街那边的拆迁贺疯子沾手了。他是要钱不要命的疯狗,连我也要让他几分。和你舅舅说,别参合西大街那边拆迁的事。”    陈婉住校几个月并不太清楚家里发生了什么,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本以为他会问起年初三那晚,不料是关于舅舅。    他拍拍她头,“放心,没多大事。提醒巩叔一声就好了。”    她急着进去问个明白,胡乱点了点头,“我进去了。”    “还有,”他等她回头才又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别自己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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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何心眉和宁小雅玩疯了。她们本有些怯场,可帝宫灯光昏暗,偶有射灯扫来也只是一瞬即过。这样的环境,被热血沸腾的音乐包裹着,脉搏随着鼓点震跳,周围都是疯狂扭动的男女,一会功夫两个人已经彻底放开。    陈婉被何心眉拖下来扭了几下,还是觉得不好意思,退在一侧角落看着她们热情如火地随着强劲的节拍舞动。    空气象耳边轰鸣的音乐一般热切,她额角已出了一层细汗。抬手拭了一下,腰间突地被双大手从后握住。她吓得尖叫出声,回身试图推开那人。射灯交错,红男绿女穿梭的背景前是那张半年多不见早消失在记忆里的脸。    乐音滚滚,她的尖叫并不引人注目。之前因为燥热脱下了外面的厚外套,只穿了件贴身的毛衣。她腰细,刚好一握,他一双大手卡得实实的,怎么也挣不开。她抬起手推他的胸&膛,秦昊手间一紧,她几乎要扑入他怀中,姿势更加暧昧。    她抬头,他咄咄的眼神包裹着她,黑瞳里带着邪妄的笑意。大概喝多了,酒气熏人,夹杂着陌生的男性体味。陈婉让他一看,心里就有些乱,再感觉到近在咫尺的他侵略性十足的鼻息,更加发慌。她拼命挣脱,他双手箝得越紧,甚至贴住她随着音乐慢摇起来。    “神经病!”他贴着她小腹那一处热力惊人,她又羞又怒,迸发了全身的力气手脚并用挣开,一举把他推向后面的墙壁。    她在或坐或站的人群里穿梭,想要离开这里去到安全的地方或是遇见让她安全的人。她们之前把购物袋和手袋都存放在方存正的办公室里,她依稀记得办公室是在DJ房旁边的通道进去,过了存酒的仓库就是了。她暗自期望方存正在办公室里,或者猴子六指,任谁都好。    走进过道,他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扯住她,她重重地摔向墙壁,后背撞得砰然一声。她还没来得及推攘,他已经袭了过来,整个人压住她,粗壮的大腿抵着她的,然后箝住她双手反剪在身后。    “我喊人了!”背后的墙壁与外面地动山摇的音响共鸣着微微震动,他紧贴着她的身体有节奏地摩挲着。她望向稍远处绰绰的人影,再回头迎向他,莫名的慌张。他微笑着,那淡然的笑容下似乎有些尽在掌握的危险味道。“叫啊,谁看着我们现在的样子都会以为是按捺不住情*欲的男女。”他越发起劲,说着按照跃动的节奏重重地压着她旋转着胯部。    她隐约知道小腹处那团坚硬火热是什么,慌乱羞耻和愤怒从心里蔓延至眼中,“神经病,你喝多了。”    怀里的她柔若无骨,脸颊涨得绯红,唇色娇艳象点了蜜、泛着光,昏暗不明的光线里眼中两汪水色流荡,绝艳无双。他心里闪烁着不可捉摸的冲动,凑近她,呼吸扫过她面庞耳际,想品尝一口唇下的如雪肌肤,却又象面对一件珍宝不忍触碰。“你说,我要在这里办了你,方老二会怎么样?”    背后有侍应穿过通道进去拿酒,他更加贴近她,觉得他们每一寸都无比契合。“把方老二喊来,我们试试。”    “滚~!”她在他身下扭动尝试挣脱,每用一分力他便回应几分,手腕快被他箝断了一般。“滚开。神经病,混帐王八蛋……”    她用尽她知道听过的所有的骂人词汇,他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然后嘿嘿笑起来,“我还当你一直不待见我是因为害臊,原来也是个傍家。你就别跟哥哥拿乔了,傍着方老二有什么好?钱没钱,势没势,二楼坐着的随便一个都能玩死他。”他再次用力把她死抵回墙壁,在她耳朵上舔了一下,感觉到她一颤一僵,他觉得硬起的那部分下一分种就要烧起来,“老实说你做一次全活儿多少?开个价,哥哥我有求必应。”    她气得发抖,每次震颤都感觉离他温热的呼吸又近了一分。    他等不到她的回答,舌尖在她耳中暧昧地打着转。他喜欢她的反应,怀里的身子似乎软了些,轻颤着,连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稍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舌尖诱哄地从她可爱的耳廓滑下。    他想亲吻她白皙的颈子,他一直琢磨的那一弧优美的曲线,今日终于就在他唇下……下一秒,他已经被她用力推开。迸裂而出的恼恨和愤怒象是把她分割成两瓣,未及思考她已经一巴掌挥过去重重掴在他左脸上,“无耻,你无耻!”她的声音与指向他的手指一起颤抖,全活儿是什么她大概能猜到,长这么大从未有过的羞辱感蔓延全身充盈至每一毛孔。    天底下敢动秦昊的也就只有他老头子,迄小犯了错老太爷不舍得打他,挨揍的是他两堂兄,吃排头的是他爸。秦仲怀要教训儿子还只能背着人,不然老太爷要发火,老婆要哭闹。算起来秦昊真正挨打的次数屈指可数。一耳光过来,他有些发怔,酒也醒了大半。    他从十七岁破处跟着一帮狐朋狗友玩过多少花样?现在的世道物欲横流,有谁会嫌钞票扎手的?不管出来做的小姐还是刚出道的小明星,每个女人都有个价位,只要出得起钱就能玩得尽兴、玩得畅快、玩得理所当然,他还从没见过什么坚贞不屈的烈女。见陈婉还站在原处,兀自抖个不停,眼里冒的火似要吞了他一般。他怔怔地瞅着她,捉摸不透她是还在继续拿乔抑或是真的被冒犯了。    “你——”话没说完,前面通道口冲过来几个大汉,秦昊知道不妙,打量一下后面退无可退,干脆冲上去迎着第一个人抡上拳头。    陈婉没想到一会功夫已经充满变数,平息一下怒火看过去,原来是六指带了人过来。“嫂子,你站一边,这小子扎手的很,别伤到你。”六指知道上次唐会被砸场子的事情,其中一个狠角色就是面前这个人。听到吧台的小李说嫂子被人欺负了,他立时喊了几个人一起过来。见到是秦昊他也就楞了楞神而已,管他有多扎手,在他们地头欺负他们当家嫂子那不是叫板吗?    “别打了,六指,停下来。”陈婉看他们拳拳带风,不由担心出事。    “拖他进酒库。”瞧不出来这小子还挺生猛,好在他带了几个人来,不然还制不住。六指怕引起骚乱惹了大厅里注意影响到生意,回头看了一眼和他徒弟们说。    “嫂子,这小子八成故意的。刚才在V8房灌了正哥大半瓶百加得,连冰水都没兑。正哥才躺下,他就窜出来了。”    秦昊被推倒在酒库正中一张吧椅上。冷静下来衡量情势,他也没什么惧的,该担心后果的反而是对方。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他已经挨了几记狠的,不想妄动再吃眼前亏。所以一边鼻孔淌了缕血出来,他也不擦,坐在那里拿眼睛望住陈婉。她看过来时,他正在回味嘴巴上残留的她的触感,刚才没有认真亲下去他有些懊悔。对上她的视线,他冲她笑笑。她担忧的神色刹时被恼恨代替,俏脸一板,怒冲冲别开头。    他的肆无忌惮勾起六指的火气,“死小子,长了双贼眼。”说着过来对他肚子又是两拳,秦昊痛得跟虾子一样躬起身子。他的痛楚多少有些夸张作大,偷眼看见本来站在门口的陈婉跑进来拉住了六指,不由一乐。又怕脸上的笑容被她发现,顺势捂着肚子埋着头看他面前的一对脚,估计她穿多大码的鞋子,猜想脱下袜子后五个小脚趾是什么样。    陈婉自然料不到这时候秦昊还有许多猥琐心思,她亲眼见过刘叔和方存正在这帮纨绔子弟面前是怎么作低伏小以保平安。方才被羞辱的愤怒还充盈着,可是她只能抑制,告戒说不能给方存正添乱,不能给他惹祸上身。他游走在边缘地带,正如这个混蛋所说他们随便一个人都能玩死方存正。    她把六指扯到门边,问他:“你正哥呢?”    “第一间房就高了一半了,”六指指指微阖的门,“就里面那小子灌的。一圈坚持下来已经顶了量了,连猴子也躺下了。正哥坚持走了一圈,现在在上面躺着,刚才喊他喊不醒。”他忙了一晚上,嗓子嘶哑着说。    “喊不醒就算了,”方存正不知道这事最好,陈婉踌躇一会,才又说:“这事不能闹大了,不然你正哥绷不住。里面那人可能也是喝高了——”    她还没说完,六指急起来,“嫂子,这事就这样算了?正哥的脸丢了,我们也白混了。”    “那你说怎么样?”陈婉语气不由厉了几分,“把他狠揍一顿丢到门口去?明天都在这里等着消防检查以后不用做生意了?再说了,我怎么丢你正哥的脸了?我又不是你正哥什么人,要丢脸丢我自己的!”说到最后音量大起来,眼里的委屈化作几点晶莹。    六指嗫嚅着嘴,“我不是那意思,嫂子,你别生气。我真没那意思。”    “不想场子倒,不想你正哥有麻烦,今天这事你别和正哥说,交给我处理。”    六指沉郁着脸,招手喊了里面的人出来。待陈婉进去后,他掩上门,留下小许空隙,和其他人在门外守侯。    “我又没奸了你,至于给我一耳光吗?别那样瞅着我,好象不共戴天似的。”    她极力压制着滔滔的心绪,胸*脯起伏。发现他的目光从她脸上下移来到胸前,她差些憋不住。无赖、无赖。“你有完没完?”    他贪婪的目光转回她脸上,眼中的火苗渐渐黯淡,透些平静出来,平静得令人心悸,“商量出结果没有?”    想来和六指说的话全被他听到了。    她受了他的轻薄羞辱,可现在她还要央他不要记恨,大人大量放他们一马,她要磨损尊严保全平安。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的生态规则,如她父亲如西大街无家可归的那几户般就是规则下的牺牲品。难怪他笑,换作她,如果也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自尊,她大概也可以笑得这般肆意、笑得不可一世。    “他们脾气粗,你大人大量。”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他貌似感觉很有趣,眼皮不瞬地盯着她费足了力气说完十个字。然后轻笑出声,“消防检查算什么?你说——”他故意停顿一下,开心地观察她渐变的脸色,“如果被人发现这里的厕所里有包500克的粉……”    想玩,他有无数花样,只是一件已经足够分量让她倒抽口冷气,他嘿嘿笑起来。外面的六指似乎想破门而入,陈婉急忙退后把门抵住,寒声问他:“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摸了下鼻子,血凝在人中处,他慢慢地刮了刮。“其实也没多大点事。”想起刚才她说不是方存正什么人,他脸上笑意堆起。她以为他又想到什么卑鄙的招数,眼里警惕之色更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也有母亲姊妹,你能容忍她们随便给人非礼轻薄?今天的事我当你是喝醉了,你也有良知的是不是?这件事情谁先不占理,我想你也明白。”    他郑重地点头,状似赞同。她暗自松了口气,“那这件事情就算了好不好,他们打你也是因为看不得自己姐妹被欺负。”    她语气温婉,带些央求的味道,他不禁再次点头。“你要是打算去验伤,我喊六指陪你。”想起方存正上次陪的钱,她一阵心疼,犹豫着说:“要多少钱我们出。”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她说她不是方存正什么人,可她为什么护着他,步步为他考虑?他不爽同样是男人,她的态度却有若天渊。    她微愕,随即点头道:“真的。”破财能挡灾就好。    “那你是他什么人?”秦昊问。    陈婉怔住,不明所以。    “你刚才说你不是方存正什么人,那你为什么护着他?”    她认为没必要和他解释。但是他语气与目光皆咄咄逼人,似乎有不问明白不罢休的意味,她沉吟一下回答他:“我邻居,哥哥,还有好朋友。不过这些和你无关。”    他眼中亮光转盈,化作喜色,一边嘴角扬起,无声地笑起来,“我要说,和我有关呢?”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晋江抽风,连登陆条都没了。抓狂刷新n+次未果,只能作罢早早去睡觉。春节更期不稳定,见谅见谅。另外最近河蟹期,众亲应该都听到风声了吧。为防止几句一个口,只能在双字里加*号了,单字拿拼音代替,不便之处,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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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个场子非常非常没格调,蒋小薇挑剔的眼光环顾一周,回到跪侍于地毯上的公主躬身时露出的半边白臀上。VIP房太少,房间也没有金色年华敞亮,侍应的制服暴露无品,不象金色年华的有种欲拒还迎的暧昧挑*逗。&    可房间里的男人们相当吃这一套,她已经捕捉到几束如炬的目光在那个递接酒水的房间公主前后来回扫视。    “怎么找来这儿了?济城的好场子都满座了?”她也知道不可能,金色年华的王胖子为他们这伙人长期预留着几间空房。    “你小五哥说朋友新场子开张,专门来捧场的。等会小五来了你可别折他面子。”    “小五什么时候有个品位这么差的朋友?”蒋小薇撇嘴,早知道今天不穿这件水貂背心了,浪费她近两个小时打扮的时间。“楼底下全部是小妹妹,全身上下不知道值不值一百块,也乐得颠颠的。”    帝宫其实相当不错,占地面积也很大。一楼中间有个T字型的秀场,围绕秀场一圈的是椭圆的吧台,其他的位置是舞池,小吧桌和DJ房,卡座和VIP房间在二楼,分东西两宫。帝宫走的是酒吧迪厅结合KTV的路线,和金色年华纯夜总会的形式不一样。消费门槛低,人客自然鱼龙混杂。    “我倒觉得不错。”沙发里座的一个笑着说道,“多少钱的衣服有什么所谓,脱下来有身好皮肉就行。”他话一说完,就被身边的女伴娇嗔了一口。    其他人闻弦歌而知雅意,深有共鸣的一起笑起来。济东第一纳税大户济西烟草的公子接着前个人的话头说:“刚才上来时是瞅到几个不错的,第一次发现我们济城也有这么多美女。”    “发现目标就抡足了劲上,这可比金色年华的有挑战性。”    金色年华的小姐多数是做打包出街的营生,连房间公主也偶尔兼职客串一把,时间久了无趣,所以站在二楼看看地下青春四溢随着音乐扭得起劲的少男少女,无不有种跃动的兴奋。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蒋小薇暗骂。    她喜欢金色年华,每次仰着脖子进去时蒋小薇就有种得意感,偶尔顾影自怜时也会和自己说都是卖的,谁也不比谁高贵。可每当看见小姐们使出浑身解数被男人们上下其手蘑菇一晚上才拿到几张打赏,那种浅薄的得意还是会油然而生。今天来到这儿她有点着慌,下面大厅里无数十几二十的女孩,她即便穿着皮草拿着香奈儿晚装手包也抵不过楼下的一众素面朝天青春无敌。    认识小五也一年多了,那混蛋跟油浸过似的,一句承诺一个肯定的词都没有。兴致来了哄哄你,没心情了人影都不见,除了她其他的脂粉也没断过顿。她再次自欺的想:毕竟带出来见朋友的还是她。念毕,回过头,一班男女正在讨论男性的处*女情结,“斋聊有什么意思?喝酒!”说着先仰头干了一杯。    “还是Vivian爽利,来,跟哥干一杯。”    帝宫没有陪酒的小姐,今天都是自带女伴,场面有点静,难得蒋小薇闹将起来,其他人自然一起起哄。正热闹着秦昊终于进了门,他是主人,迟到罚三杯跑不掉。秦昊海量,先喝了三杯,又被闹腾着和Vivian喝了个交杯。这才坐了下来问迎接他的帝宫经理:“你们方老二呢?这都几点了,还不见他人?”    方存正手下的人都是江湖气十足的青皮混混,能堪大用的只有猴子一个,帝宫开张前额外招了两个做管理。今天18间包房的客人无一不是万万不能得罪的,猴子嘴上逢迎着说着道歉的话,心里急得毛炸炸的,背上汗干了一层又冒一层。    不光他急,底下一楼守门的六指也急。    帝宫赶着初三开张,白天黑夜24小时装修,老大熬了几个通宵下午说回去睡一会,八点前就回来,现在都九点了还没见人。方存正有个习惯睡不够时脾气大的吓人,猴子和六指互相推搪,谁都不敢打电话捋虎须。眼见里面的人已经爆满,六指招呼了一半看场子的堵着门口,出一个才放一个进去。    正急得跳脚,远远看着几个女孩手拉着手正在人堆里往前挤,其中一个不是陈婉是谁?    陈婉下午接到何心眉电话约了一起逛街,舅舅家生意越来越好,年底时请了个帮工,她还在犹豫已经被舅妈推了出来。何心眉和宁小雅过年拿的红包比她厚实得多,不用完不尽兴,一直到华灯初上才在她打工的肯德基坐下,隔着落地大玻璃正看见对面帝宫新张的广告牌。    寒假前的联欢晚会因为方存正要做的是娱乐场所的广告,学校不给批,方存正也不介意,还是遵承诺送了几大箱饮料和几套能作奖品的好译通。何心眉对方存正很有好感,直说陈婉好命,找到个仗义守诺的君子。填满了五脏庙,何心眉想起方存正答应过请她们玩,于是提议去帝宫看看。    宁小雅也是贪热闹的,自然附议。帝宫就在上海路和府前路交界,没想到是这样的景况。门口堵了一堆人都不给进,有几个气盛的看着堵门的一排面无表情的彪型大汉只能骂骂咧咧的往地上吐口水。陈婉还在担心她们能不能挤进去,何心眉已经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了。    六指激动得远远的就在喊“嫂子”,迎上去先把手机递给她让她打电话。方存正迷迷糊糊中听到她的声音,还以为是在作梦,正想问好些天没见是不是想他了,突然清醒过来,一看表慌得翻身跳下地,夹着电话和陈婉说:“睡过了,你等我会,先别挂电话。”一边捞裤子穿上。“你在哪?我先去帝宫,回头找你。”    “我在帝宫啊。”陈婉还有些莫名其妙。    方存正更不敢耽搁,挂了电话拿着车钥匙就往外冲。    “嫂子,你可是救了命了。”六指说着带她们进去,被堵在外面的人堆里就有人鼓噪开骂起来。何心眉和宁小雅窃笑,“嫂子,谢谢了,没你我们也是站外面等的份。”    陈婉被她们打趣的无地自容,再解释也是越描越黑,只能缩着脖子跟着六指走。    穿过帝宫仿似时光隧道般幽深的入口通道,推开包裹着皮革的厚实的隔音门,滚滚的热浪人声伴着动感的节奏扑面而至。帝宫的四壁和地面用了大量的钢化玻璃和铝金属,头顶吊满八角水晶灯,音浪由远及近传至四壁又返回拥挤的人群里,地动山摇。    她们几个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景,看着舞池里摇动的人影,怕是没两千也有八百。陈婉觉得拉住自己的两只手湿湿的,想来何心眉宁小雅也是和她一样,既紧张又兴奋。    上了二楼,猴子也迎了上来,“嫂子,对不住了,没空房间,临时腾了个卡座先将就一下,一会有房再转好不好?”    “行,没有我们在下面也可以,下面还热闹。”    “那可不行,让你们坐下面正哥不抽了我的筋?喝什么?果汁?”猴子问。    “啤酒!”何心眉先叫起来。    “喝什么酒?”宁小雅不依,“你上次吐了我一身。”    “来这里喝汽水果汁?你幼儿园出来的是不是?小朋友,你读中班还是大班啊?断了奶没有啊?”    陈婉见她们开吵,捂着嘴和猴子说一半啤酒一半橙汁。    九点半是show&time,首先表演的是花式调酒,一起四五个男生穿着统一的制服,每人手上三四个酒樽齐飞,进而互相在空中交换,到最后玩起了喷火,引发T台下面的美眉尖叫连连。    何心眉和宁小雅再也忍不住,围在卡座旁边的玻璃栏杆上观看还嫌不过瘾,两个人牵了手下去。    一队俊男下场后接着又是热血沸腾的音乐,三个舞娘循次出场,上身是包裹得极其密实的男式西装,下面却是网眼袜露出长长的腿来。方扭了下腰,下面已经又一阵尖叫声起,口哨不绝。    “还不错吧?”    陈婉看得入迷,听到问话才知道方存正不知何时站在她旁边。音浪滔滔,他凑得很近,她扭过脸时,嘴唇差些擦过他的。她有些窘,看着他嘴角的得意只能胡乱恩一声算作回答,别开发热的脸继续往下望。    下面的人或坐或站,远处能看见一排仪器后随着鼓点摆动身体的DJ,T台上的三个舞娘正瞬间解开西装外套丢下甩在脚底,露出里面前后开叉至腰臀的黑色紧身衣,围观的人渐趋疯狂,不约而同地随着T台上的三个媚惑的身体尖叫扭动。    “很棒!”陈婉赞叹不已,舞蹈是艺术的一种,自有其魅力,但没想过女性的身体舞姿能把这种诱惑力发挥到极至,“今天算开了眼界了。”    方存正和她挨得很近,一起看着下面的沸腾,过了一会才说:“都是钱作怪。重金请来的她们怎么会不卖力?”    她不喜欢他的论调,可是此刻也不可能与他争辩,她只问:“猴子找你一晚上了,见到他没有?”    “刚才睡过时间了。我先来看看你再去应酬,今天18间房里的都是认识的,转一圈下来不知道要喝多少。”他望向对面东宫的VIP包厢区,意外看见秦昊目光灼灼的目注着这里,方存正微笑地与他点头打招呼,秦昊却冷着脸。他不由得头疼,今天开业,作主人的他却迟到,等下不知道要陪多少笑喝多少酒。    “去吧,赚钱重要,还要给你妈买大房子呢。”陈婉取笑他。    “你还没有赞过我!夸我一声我就走。”    她不明所以,奇怪地望向他。他指指脖子,原来他今天戴着她织的围巾。本打算织件毛衣还他的人情,可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最后只能拿围巾凑数。没想到他拿它当做宝一样,室内温度高,他又是怕热的人,戴着也不怕捂出痱子来。她闷笑,见他象幼儿园急需老师夸奖的小朋友一样殷殷期待着,不由有些感动,顺手帮他理了理,“很好看,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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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济城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不大,落地即融。白色的粉絮被呼号的北风卷入衣领里,寒气带着湿意刺骨锥髓。陈婉打着哆嗦,车头摇摇晃晃的坚持着回了东大。东大近济城东郊,温度要低一些,路上积了薄薄一层雪粉,湿滑无比。    疾风又是一阵狂啸,车头没把稳,就这样翻了下来。自行车是舅舅用了多年的男式,很高,摔下来着实痛。她尝试把压在腿上的车移开,想站起来,一侧的手肘和膝盖痛得她直冒冷汗。    她觉得好累,要考试要打工,每天最晚一个睡觉,最早一个起来,披着衣服坐在床头听着其他人的梦呓温习功课。她体力透支几乎到了极点,最无望的是这样的日子还要坚持几年。好累,精、气、神仿佛被生活磨砺得几近虚无,机械化的重复着前一日的程序,宛如被抽空了所有一样。    她坐在地上捂着脸,不知道多久,感觉到指缝的凉意才知道竟然淌了泪下来。    一个女孩坐在冬夜空旷的校园马路上是相当诡秘的,抬头时那双噙满了泪的眼睛似乎充满着摄人心魄的力量。宋书愚被自己的“艳遇”骇住了,疑惑着是不是聊斋里的小倩重生,本来打算要帮忙的话噎在喉咙里,看她缓缓站起来才回过神。    “没事吧?摔着哪里没有?”他下了车才觉得今天晚上很冷,风象刀子似的扫过脸。问出声又觉得是废话,见她去扶自行车他急忙上去帮她一把。    “谢谢你。”    “你住哪栋宿舍,我送你。”车链条掉了,这么冷的天校园里也没什么人,让她一个推着车走回去可不安全。他也不等她说话,走去后面开了X5的尾箱。    看她犹豫,他自信受到微弱的打击,“你放心,我不是黑山老妖,不会抓了你吃掉。”    她微扬了下唇,夜色里一双黑瞳如宝石般散发着幽深隽永的光。只要你不是小倩就好,宋书愚头皮有些发麻,还是强定心神上去接过她手上的自行车丢进后厢里。    “哪个系的?”    “金融。”上了车才觉得脸上的泪渍更加冰冷,她拭下眼角,为刚才情绪失控而窘促。    宋书愚点点头,对她没什么印象,估计是一年的新生。记得有个人也是这样,眉颦蹙而欲啼,抬目凝睫却又顾盼流光,只是少了几分艳色多了些许娇憨。去年那个人也坐在他旁边,同样的愁色如蛛丝般密匝匝地纠缠在眼底,今年元旦时再聚,当初的愁容被跃于唇角的幸福取代。宋书愚很明白,那幸福意味着什么。    车里音响放着吉田洁《祭》里的热风,热烈激扬的太和鼓回应着电子打击乐,潮水般排空而至。他顺手关掉,车厢里宏大的声场突兀的结束,更觉得如窗外的梧桐树夹道般岑寂。    下车时陈婉再三道谢,看见X5的尾灯消失在转角才意识到忘记问他名字。    东大给宋书愚安排的宿舍条件相当不错,新楼且带了装修。国内的高校带着中国人特有的崇洋之气,在国内苦读四年,考个国外的名校,在学术报刊上发表几篇引人注目的论作,回来不是教授也是副教,比考研留校混个讲师再慢慢往副教之位攀爬要迅捷的多。    当然,宋书愚在东大的位置并不仅只依靠光鲜的履历,他的《实证金融》《货币金融学》以及选修课《投资银行》在学生中间因为独特的教学方法和视角都是相当有口碑上座率很高的热门课程。    房间一直开着暖气,他脱了外面Burberry经典的格纹大衣换了一套运动装出来。书房里除了上到天花顶的书架外,空荡荡的只摆了张瑞典Gothenburg扶手椅和他亲手攒出来的一套音响。他对HIFI的喜好到了发烧的程度,今天晚上却半点兴致都欠奉。    秦小五回京大半个月,消息全无。Vivian没胆子上天入地寻人,今天把电话拨他这了。他想想按下小五号码。    “你小子,风花雪月的惹了苏州史让我来给你结帐?”    那边麻将声呼啦啦的,秦小五象是喊了个人替脚,走开两步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还当你想我了,大老远的专门打个电话来呛我?”    “你的蒋小薇关心你归期呢,电话都找到我这来了。”    “切,我当什么事。年底了寻思着法子要钱呢。女人,给两儿好脸色就蹬鼻子上眼的,长行市了!”    宋书愚听他语气不善,把音响关到最小声,“好象被谁搞了一把又没搞爽的样子。谁得罪你了?”    “烦。”那边顿一顿,“我是不是就陪女人逛街的命?回来几天天天逛,也不嫌脚疼。”    他轻笑,能让小五耐着性子陪逛街的可没几个,“陪未来老婆shopping是荣誉啊,别人还没那资格。”    秦小五骂了句粗话,“打住啊,老婆这名头可不能随便安置。我还想潇洒几年呢。”想了想又问:“你过年在哪儿过?咱们合计合计,去三亚晒太阳打两场高也好,远点去马而代夫。”    “我还没计划,到时候看。”    “那行,我也就回来在老太爷面前点个卯,年初一就回济城,看见我大伯那两个能当十大杰青的儿子就晕菜,懒得应酬。到时候喊上叶老四,我们哥儿几个凑一起乐乐。”    “叶老四去年忙得脚不沾地的,一个月有二十天在外头,谁知道他有没有空?”宋书愚没预料元旦叶慎晖也去了江宁,总觉得他和小眉间的和谐之外还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什么。想到那年无辜挨的几拳头,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的阴暮。    “哎,我说,托你打听的事办了没?”    宋书愚回过神,楞了一下,然后笑起来,“你就消停点吧,左拥右抱的还不够?人家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到你这好了,弱水三千,瓢瓢都不放过。有空多哄哄你们吴乐雅,早点娶回来是正经。哪天东窗事发,看清楚你真面目,老婆长翅膀飞咯,你哭都没处哭。”    “别介,还挤兑我呢?我那点猫腻你以为她不知道?她那叫揣着明白装糊涂,等我哪天犯了傻娶进门,新帐旧帐攒一块儿算。”秦小五搞不明白吴乐雅干嘛对他情有独钟,小时候穿了白裙子就往他家跑说是要作五哥哥新娘,把两家大人哄得乐乐的。怎么看他上头两个杰青都要比他入得眼,她非要着了魔一样黏糊着他不放,搞得家里人全部把她当作未来的小五媳妇。    他可不爱白沾人便宜,对这个内定的未来老婆一向侍侯周到,只是拿放大镜在他身上从头发丝到脚趾毛都找不出一毫的爱意来。他不是浪漫的人,从来对爱情没什么憧憬,夫妻、男女对他而言不过是伴侣关系,唯一的区别是床上还是床下。迟迟不入吴乐雅温柔的陷阱更不是因为还没找到真爱,而是还没玩够。对他的若即若离吴乐雅也不生气发恼,象是胜券在握一般,知道他迟早归航时要进她的港湾。    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捉摸,秦昊脑中滑过夕阳里那一侧身影。小半年没见也不知道她好不好,连巩家的馆子没了她出品的菜式也少了些味道。    “你要打听的事我可没心思帮你张罗,顾着你周边的脂粉还不够?手都伸到我们学校来了。”小五说的那个绝色他没见过,今天晚上倒是遇见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也没拉皮条的癖好。”    “我有那么不堪吗?就是问问。”&听说就在东大,可他总不成象个楞头一样守在东大门口吧,想问宋书愚打听却同样找不出由头。难道问她成绩好不好?多不多人追?住哪栋宿舍?打听到什么又能如何?可心里就是有一小处痒痒的,总想知道关乎她的消息,哪怕一丁点也能舒缓想到她时猫抓一样的勾扯。    死丫头片子,才多大点儿,跟妖精似的。他愤愤地在心里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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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陈婉以为方存正会选择适当的疏远以捍卫他男人的尊严,毕竟对于在道上混的人而言,脸面甚至比性命都来得重要。不料没几日他就受舅妈所托来找她,接过他手上的大大的纸袋,两人都有少许尴尬,她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却无法开口,只得沉默。    他却笑起来,把她头上肯记的工作帽往下拉,说道:“好丑。”    她把盖住眼睛的帽檐推回去,心中骤然如释重负,回视他并展开笑容。    他们互有默契,不敢提起上次的不愉快,但又找不回过去的轻松,站在后门对望了半晌直到陈婉发现领班梭巡过来的目光。“我要进去了。”她为难。    “我等你下班,你要请我吃饭啊,被你气得几天没好好吃一顿了。”方存正揉揉肚子。    陈婉宛尔,这才是方老二。“你好意思打劫我?”她故意凶巴巴的,话里带着埋怨,还是从裤兜里掏了张优惠票出来,“只有这个吃不?一个月才一张。”    “杀了。别说鸡我现在牛都能啃一头。”方存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一把抓过来,走去前门。    初冬了,他还只是穿了件黑色的厚绒衣,短短的板寸,露出粗壮的后颈,看起来益发挺拔。夹巷里的风很冷冽,他连缩下脖子都没有。    诚然,有个人默默的喜欢自己,保持着似有似无的朋友与恋人之间的暧昧感觉,确实能满足不少女孩小小的虚荣。可这一刻,陈婉万分感激方存正上次的冲动,她虽然有小许被追求的快意,但相较而言更喜欢没有暧昧的爽利。她是理智的人,知道分寸尺度,既然对他不曾心起波澜,那何必误人好意。她也更感激他们能冲破藩篱,还有继续做朋友的机会。只希望他能真正放下才好。她看着他背影消失,笑容渐渐淡去,化入下一秒的恍惚里。    他边吃套餐边傻笑着注视她穿着可笑的工作服和小朋友们低声细语,一杯可乐泡了一晚上,下了班方存正送她回东大,车在校门口停下时他嚷着说又饿了,指着校门口的羊肉汤馆说要进去。    东大里几个学生食堂的出品都很差,反而带旺了门口一排的食店。陈婉这几个月在学校来去匆匆的,绝少和同学交际,所以掀开厚实的挡风帘子走进去不由一愕,里面满当当热闹闹的,人头簇簇几乎都是东大的学生。这几年济城的经济环境就好到大家都放弃了食堂改馆子的地步?    环顾四周,没有一张空桌子,她正想开口说换下一间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循声望过去看见同宿舍的何心眉,她掂起脚站着对她招手还一边扯着大嗓门不停喊着让她过去。    她一叫,店里适才的暄噪顿时安静了不少。陈婉自觉自己在学校里四点一线,没有参与过集体活动,没有和谁交际往来,上课下课都是脚步匆促,殊不知她的大名早在入学头个月就传播开了。东大位处北地,佳丽几乎都是线条突出白皙丰腴的类型。陈婉祖上是南方人,几代血统南北混杂,两地优点兼容并蓄。此时此地很多人即使是没见过她本人也听闻过东大校花的大名,好奇者有之惊艳者有之窃窃私语者有之。众目睽睽下,陈婉拖着方存正的手“跋涉”到何心眉那一桌,心里后悔带了方存正进来,转念又觉得也好,不出意外明天估计就再没人给她递纸条或是在饭堂坐她旁边没话找话了吧。    方存正触到她微凉的指尖有些受宠若惊,犹豫了一下还是紧紧的握住。    在座的有何心眉,宁小雅,还有蔡蕴洁。另外两个男生一个是信息科学技术院的学长,叫陈剑,一个是本院经管系的师兄刘邵和。他们两个是学生会的,陈婉对刘邵和依稀有些印象,记得新生入学典礼上见过他在主席台发言。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学会副主席兼党支部书记。    方存正人长相粗豪,举止也带些江湖气,对于众人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惊讶陈婉不以为意。只是蔡蕴洁的反应让她有些奇怪,她本以为她会不屑而轻怠。    男生喝的是本地出品的济城白,方存正也不客气,先和他们碰了一杯,然后发了一圈名片。陈婉不知道方存正还有这东西,接过一张,名头还挺大“唐朝盛世餐饮娱乐公司”。她窃笑不已,问他:“办公楼怎么不写纯阳观?”地址和电话都留得是唐会的。    “那是总部。”店里的人声鼎沸,他凑近了点她才听见。“总部能随便让人知道吗?”    何心眉惯来快人快语,扬眉问:“过年我们去唱K有没有打折?”&    “有,不单止打折,酒水我能送就送,你别叫人头马就行。”方存正点头不迭,陈婉的同学兼舍友,他收买拉拢都不及,“年初三还有个新场子开业,到时候也赏脸过来玩玩。”    刘邵和似乎听说过唐会的名字,似笑非笑地问:“不会有进没出吧?”    “嗨,哪可能?”方存正喝了两杯也看不出有没有脸红,“我们做正经生意,奉公守法哪能做不地道的事。”    宁小雅拉着何心眉小声低语了几句,何心眉眉开眼笑起来,“真巧了,我们刚才还在发愁呢,现在就遇见你了。”    何心眉的父亲和爷爷都是东大的教授,性格活泼开朗,人缘很好,开学就进了学生会。他们刚才正在讨论年末联欢晚会的事情,学生会没有多少资金,酒水奖品都要找赞助。方存正算是撞上了,他满口应承下来,只要晚会的一应物品上能挂上他唐会和正在装修的帝宫的名字。    “算起来不小的数,你真出?”陈婉小声问他。    “你们学校的将来出来了就是社会中坚分子,我想赚他们的钱先得把基础打好啊。”    “那就先谢谢了,我们回去商量一下这几天就给你电话。”陈剑是老成持重的类型,说话分外客气。    “别说这个,陈婉同学的事我能帮还不帮吗。”    何心眉和宁小雅立刻瞅着陈婉乐起来,陈婉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笑笑。    回到宿舍,陈婉准备去洗今天的工作服,何心眉憋了老半天,早等不及了,一把抓住她说:“难怪你天天忙得跟陀螺似的,还和我们说勤工俭学,原来忙着谈恋爱。”    “就是,上次还骗我们说没男朋友,死妮子,今天要给我们老实交代。”宁小雅和她一唱一和地。    连上铺准备睡了的两个都俯下半个身子,虎视眈眈的,陈婉跺脚苦笑,“真不是啊,我邻居兼朋友,给我送东西来的。”    她回身把方存正送来的袋子放桌上,“那,要吃什么自己动手。”    袋子里是舅舅做的泡菜和酱牛肉,何心眉从旁边撕下几条牛肉丝丢进嘴里,“呜,好棒。陈婉,你老舅家缺闺女不?我去认亲算了。”    宁小雅用手肘推推她,“不能不鄙视你,从来就没有立场坚定的时候。”    何心眉早就忘了刚才的话头,爪子不停地从袋子里探进探出,“你放心,我最好收买。明天你也去捧点好吃的来,我就保证以后决不在你面前说刘邵和那小白脸的坏话。”她口齿不清地接着下一句,“我还帮你把他从蔡蕴洁手上抢过来。”    刘邵和家里很有背景,成绩也好,在学生会位高权重。一个人若有政治人生的长远规划一定要从学生时代开始,所以他在学生会的职位并不是偶然。他在女生里呼声一直很高,学校BBS里关于本校十大才子帅哥的帖子里属于他那一贴被顶到3000多去,连宁小雅都不禁心动,老是借着何心眉在学生会的关系找机会和他接触。何心眉对刘邵和那种白面书生的类型向来不感冒,取笑过宁小雅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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