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关仃移交区政府没有给第八批无军籍职工移交办理任何手续回家了

旷野小草:记当年我进藏
一、受命于上海(支援西藏建设的调遣)
日下班的时候,人事科老陈找我去谈话,说是问我到西藏去支援建设如何。我先起以为是同我开玩笑,后来得知这完全是真实的事情。我的脑子一下子像是被轰了一样,一时不知所措。作为一名党员,作为一个年轻人,保卫祖国建设祖国是理所当然的、义不容辞的事情,我便一口答应了。出来以后,在我的脑子里不时地闪现出唐僧西天取经的情景。是重任,是苦行…
下班以后,我到了一趟上海,先是给妈妈打了个电话。那时的电话质量是很差的,直起喉咙叫了老半天还听不清是在说些什么。从上海到西塘的直线距离恐怕不到五十公里,但是妈妈一个劲地说:“调西塘来嘎格(可行的意思)”。无奈之下,我只得叫妈妈来一趟上海。那个时候,西塘还没有通汽车。先得乘一个小时的轮船到嘉善,然后候上有火车的时间,搭乘火车到上海。所以,到趟上海最少也得半天时间。吸取了给妈妈通电话的教训,于是在18:19就给当时正在嘉兴妇联工作的锦川姐发了个电报:“今悉,
我调西藏工作. 11日报到, 待候启程. 特此相告,
瑞弟.”。当天,因为宏沛弟当班不在,所以没有碰到他。又为了第二天好与正在上海铁道学院学习的两个妹妹见面方便,因此晚上我仍旧睡在南翔机务段里。
次日是星期天不办公,所以我留着时间与妹妹见面。一清早,我就赶到了真如。可是只见到大妹,小的到处找也没找到,也不知她的去向。莫非她到南翔来看我了。直到中饭后又一阵时间,只见她脸夹通红汗惺惺地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原来,她是沿着铁路走来的。十四五公里的路程,对一个小姑娘来说,还不是要走三个多钟头!我给她拢来了饭,吃罢又耍了一些时间,我送她回到学校以后,就住在上海。当晚,与大弟见了面。我们谈论了很长时间。
星期一,安排了工作移交手续。因为事情来得突然,所以我的工作由会计主任富祖馨暂时接替。交接工作是进行得很快的,没多长时间就完事了。接下来就顺便把该在段里办的手续全部办妥。并有时间与大家告别。傍晚以前,我就把简单的行李搬到了上海。
星期二(11日)一上班,我便赶到了上海铁路总局党委组织部报到。当即办理了组织关系,并领取了二丈布票和四十元补助款。另外还借取了二百元旅差费,以及铁路免费乘车证等。还有出于我的要求,申请得到了一套当时最先出版的毛泽东选集(四卷本的前三卷,那是只发给正科级以上的干部学习用的)。没多长时间也就办完了全部手续。接下来办理粮户关系倒是花去了很长的时间,主要是来回地跑。
当我回到段里时,刚好妈妈也从西塘赶到这里。我把她安顿在上海机务段工会办公楼楼厅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这是她以往来段时常住的地方,所以是比较熟悉的。我没有陪着她,反正下午时分可能大弟会回来的。
下午上班前,我到上海市委组织部转办了手续。又赶到市公安局转办了户口,并领取了一支加拿大产的勃郎宁手枪和五十发子弹以及一张枪证。因为时间关系,我没有试枪。一切手续,只用一天时间就全部办定当啦,可说是神速了。
12日,我在母亲的带领下买了一床棉絮和其他衣着。觉得布票还不够用,于是又急匆匆地赶到路局要求再给二丈布票。后来,又买了一件棉大衣。这样,我总共得到了四丈布票,这也是特殊待遇。&&&
本来说是14日就要起程的,所以一切就得像上战场一样如此火速地行进。该抓紧时间赶买一些东西,作好一切准备工作。接下来我还买了些诸如十块肥皂,一把刷子,五支牙膏,两把牙刷,两盒百雀灵,一块镜子,一把梳子,一把剃须刀,一把剪刀,一支钢笔,一瓶墨水,一根三棱尺,一本辞海,两本笔记本以及手纸若干。当然,还准备了持家糊口所必备的被褥毯席锅瓢碗筷等等,说起来也有一大箩呢。
13日下午,又突然接到通知,要我再去一下市委组织部。说是还有一个上海广慈医院的牙科医生章程也一同进藏去。他是非党群众,比我大两岁,27岁,北方人。把我叫去是要我把他的档案材料也有我一起随带到西藏去。这样,我便充当起了临时组长的角色。
到底什么时候走,还要等通知。这样,我才有与弟妹及少数朋友们拍照留念的时间。但是,仍旧来不及与老父告别,也来不及与小弟宏泽告别,更来不及与其他亲朋好友们一一告别。
直到24日才接到通知说25日动身。25日,我把行李早早地打点好了以后,基本上是四大包:一个是用席子卷的被褥类和一些比较厚实的衣着;一个是帆布箱子,里面装的是档案材料和文具日用品及少量单衣;一个网线袋里装的主要是脸盆和大衣雨衣以及雨鞋;还有一个小背包里装的是日常必备的东西(如药品和毛巾类)再是一本中国地图和一些零星用品。还有,妈妈硬要塞给我的两包饼干,这是怕我在路上犯病时应急而用的。前两件打算是办托运的,后两件是随身带的。这些,比起沙和尚挑的行李则要多得多了。
25日八九点钟光景,我们乘火车离开了上海。列车在“三杯美酒敬亲人”的歌曲声中缓缓启程。我只见妈妈霍地转过了身去…此情此景,我的双眼一下子湿润了,并无法控制地发出了阵阵抽泣。到站送行的除了我妈妈外,还有我的学生兼同事任剑玉、李梅芬二人;市委组织部的两位同志和路局党委的两位同志,以及其他一些人,大概是章程的亲朋好友吧。这里没有锣鼓也没有鞭炮,更没有披红戴花和大标语横幅,一切都是静悄悄地进行着。
依此看来,似乎是只有我和章程两个人进藏。其实不然,我和章程二人都是替补人员。我是第49号,他是第50号。他替补谁,我不清楚。我替补谁,从现在分析起来倒是有些眉目的。不过,那时我还懵在锅里。
1959年,西藏一时出现了困境,中央号召各地支援。那时,上海派出了50名干部和200名工人。时言三五年就可回来。我们上海铁路总局只派了四名干部:其中有上海东站的团委书记钟德宏夫妇(他老婆是在上海电务段工作的,王姓)和总局统计处的罗莲芬,还有另外一个小青年。因为体格检查时发现这个小青年的肺部有点什么毛病,所以被淘汰啦。领导大概看到我这个小黑脸成天在局里转悠着,并且是罗莲芬的太原同学,就想把我们两个拉扯到一起,预想着会是很好的一对。局里这么一招,简实有点儿像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了。
罗莲芬虽然与我是同学,但是由于两人所学的专业不一样,又不在一个单位工作,所以彼此接触并不多。那个时候我经常出入于总局,并非是与她接触,而是局里还有我的其他许多同学,尤其是统计处里的一位既与我是同学并且还是同乡,小时候就住在同一条街上,门对门不远的邵述康。再说,在那个时候我正脱产在搞路局运动会和上海市运动会。我们经常在总局食堂吃饭,所以在那儿进出的机会就显得更多了。另外,在那个时候,我正与基地材料厂的杜某某伴得热火朝天呢。她比我小六岁,我们像是小两口似地同进同出,吃在一起…
杜某某是个性格直爽的苏州姑娘,长得很漂亮,鹅蛋脸白嫩得很。家庭出身可能是“小资本家”,她曾向我谈论过她姐姐出嫁时在上海凯福饭店举办婚事的隆重场面。我本当不认识她,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在打靶场里玩扑克牌的时候,我大概接连开了几个玩笑,惹得她火冒三丈地对我说:“年纪尬度(指我的年龄大)还这样顽皮…”----我刚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是满头白发,尤其是延着帽沿的一圈显得更白,再加上黝黑的皮肤,那当然显得年纪更加大了,这就无怪于她的见解了。后来,我们就不在一起玩了。又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得反而亲近起来了。当路局运动会即将结束前的一个中午,大家都在大上海饭店打中觉时,她一个人悄悄地来到我的床边,递给我一张她新近拍的照片…
由于我这次走得比较仓促,没有与她联系上。尽管后来我曾多次写信联系,但是都无着落。所以,就此断了线。
罗莲芬调到西藏后,分配在拉萨桥工处计划统计股,我在拉萨的时候也很少见到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调回上海的,只知道她回到上海后仍旧在统计处工作,直到退休。
然而钟德宏夫妇的情况就大相捷径了。他们到了西藏后,夫妻双双地被分配在藏北的班戈湖硼砂厂工作。大概在1965年吧,先是他的夫人不知得了什么病,送到上海医疗无效而故。钟随即返内地送丧,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到达藏北了,却发生了撞车事故。不幸而又奇特的是就死他一个,别人基本上连伤都没有。
而我本人到得西藏后,分配在西藏地质局(后来改编为队,这里另有许多故事,我们另列题目来说吧)工作,直到1983年11月返回内地,然后退休到如今,可称太平无故。
再说那个章程到了西藏后,据说分配在拉萨市人民医院,可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
弹指45年已经过去,而今进藏之待遇与遭遇都已是天壤之别了。
二、从上海到兰州
下面的书信,均记录着我当年挺进西藏的经过。我不打算去修改它了,以使保持原汁原味。
敬爱的爸爸、妈妈:
&&& 经过三天二夜的长途旅行,
大约跨越了二千多公里的路程, 终于在27日下午七时半我与同行者——上海广慈医院的口腔科医师章程同志,
平安地到达了我们这次长途旅行的中继站——兰州.
从上海到兰州,基本上只是走京沪和陇海两条铁路线。在南京过江以后,就算是到了北方啦。再在江苏的徐州折向西行,直到陕西的潼关又基本上是沿着黄河走的。由于黄河河套的原因,从潼关经西安到兰州都属于黄土高原地带。这是过去已经走过多次了,你们是知道的。因此,不再详细介绍了。兰州是第一次来,所以就说说兰州吧。
&&& 到了兰州以后,
我们住在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驻兰州办事处的招待所里. 该处座落于兰州市中心的小西湖边上, 北面紧依宽阔的马路和世界闻名的黄河.
还有那高高的山峦;皋兰山像是个硕大的屏风横档在兰州市的正南面, 煞也气派. 这座房子是最近新建起来的四层楼房.
我和章程俩就住在最高处, 可以说非常美丽且又舒适.
兰州和北方的其它城市一样, 一般民宅与商店均以土建平房为主. 看来, 在最近时间里才盖起了一些四五层楼高的“小洋房”. 倒也美观大方.
不过, 马路上到处尘土飞扬. 使初来乍到的南方人都同我一样地感到有点儿透不过气来. 本当极为漂亮的汽车,
在马路上奔驶的时候亦变得非常破旧难堪. 满车尽是厚厚的尘土. 它好像北方人那样均习惯于肮脏似的.
商店里的服务员、公共汽车上的售票员以及马路上的交通警, 态度都极其横蛮. 要是与上海相比, 那简实无可作比. 我本想买一双棉鞋,
竟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买成, 我气愤地将鞋狠狠地摔在店堂里. . . .
吃食方面,倒是挺配我胃口的. 这几天来, 基本上尽是吃馍馍,面条面糊、饼等的面食. 价钱也便宜, 粮票又省. 昨天一整天,
我畅开肚皮大吃, 只花了三角钱和十四两粮. 您们猜是怎么吃的? 馍馍每个一两粮三分钱, 面条每碗一两粮四分钱,
面糊每碗一两粮一分半钱. 吃馍馍是受限止的, 每人每天的最高限度是早上一个, 午晚各四个. 就这样,
其他的您们也可想而知了.
这里的天气比较冷一点,从洛阳到兰州的一路上尽是尚未溶化的积雪. 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穿上了棉袄、大衣. 然而,
我这个天性不怕寒的人还是二件单布衫加一件绒线衫. 觉得正合适呢!
&&& 好几天没有洗澡了,
身上不舒服得很. 昨天, 总算是有机会痛快地洗了个澡. 洗换了几件衣装, 这时又刚理了发. 提到理发, 这儿又有一段小小的故事可讲.
整齐清洁而又宽畅漂亮的“小西湖理发店” 里, 大概有二三个男的和七八个女的理发员. 叫女人理发, 还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遭呢.
别的不说, 单说刮胡子吧. 她倒是挺果断、泼辣的. 我的嘴角被刮得火辣辣的, 现在还在痛哩! 至于理得怎样, 我倒并不讲究.
反正在兰州我不打算找女朋友谈谈玩玩的.
&&& 本来打算同章程同志一起,
在兰州留个纪念. 因为时间仓促, 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
&&& 就刚刚,
我和章程同志以一元七角六分的价钱雇了一辆三轮车,从小西湖到火车站去。这段路要是乘公共汽车只要一角八分钱, 两个人也只要三角六分钱.
全程多到十里路, 价钱要得这么高. 实在是急需, 也只好雇了.
我们又梳妆打扮齐全, 准备一轮新的旅行了——从兰州到峡东. 全程约一千多公里, 一昼夜多就可到达. 到峡东后, 再准备乘汽车去拉萨.
全程约二千公里左右. 估计一个星期才能到. 至于在新的旅程中又会碰到些什么情况, 只能等待以后再写了.
请向我的兄弟姊妹和亲朋好友们问好和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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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涂于兰州小西湖理发店和兰州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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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从兰州到峡东
下面的书信,均记录着我当年挺进西藏的经过。我不打算去修改它了,以使保持原汁原味。
敬爱的爸爸妈妈:
前天在兰州给您们写去的信, 大概已经收到.
前天下午四时廿五分乘兰哈线77次快车离开了兰州. 兰州虽然是这趟车的始发站, 但是仍旧很挤.
我和章程同志好不容易才算搞到了两个座位.
列车从兰州到峡东总长1019公里. 它穿过了有名的”河西走廊” 又叫”甘肃走廊”. 下面, 我向您们介绍一下这”河西走廊”
是什么样的.
&&& 列车从兰州出发,
向西偏北的方向而行. 数小时以后便进入一个南北两边都有高高的山峦, 中间夹着一条宽度约有几十公里不等的平坦得象是天然大道一样的原野.
这里既没有住宅建筑, 也没有庄稼和树木, 甚至于连野草亦是稀稀落落的像个癞痢头. 尽是灰色的一片, 倒也像是个平静的灰色的海洋.
不过, 它是死气沉沉的, 没有一点儿生命的气息. 只是列车行到较为狭窄的地方, 两边的山有时能够影影绰绰地见到, 有时也能看得很清晰,
但是它们也不给你带来什么. 只见南边的山坡上复盖着一片片白色. 有时亦能见到一条条、一块块亮晶晶的结了冰的溪流和沼泽.
这才算添上了点滴气色. 这些, 对我来说都是新颖的印象. 所以,我呆呆地看着, 也痴痴地想着. 过去,
我总认为河西走廊一定是个好地方, 然而顶起码从表面看来并不如此.待我细细地看来, 在这灰色的海洋里, 尽是些大大小小的河卵石和砂粒.
还有像贝壳那样的那些白色的东西. 这勾引我阵阵猜想: 莫非在亿万年前, 这里的确是个生命活跃的海洋. 如果当真如此,
那末它的深处一定蕴藏着人们极需要的石油. 这就要另眼相看了.
&&& 在这里走上几天几夜,
也许也见不到人烟和庄稼. 只有沿途每隔一、二十公里才有几幢房子的“车站”。直到张掖附近才算是有些田地, 玉门附近算是有些工厂.
从这些感观可以肯定甘肃是个穷省. 这根本的原因也许是缺水之故吧. 什么叫荒凉, 过去的概念并没有到此地步. 只有这里,
才是真正的荒凉呢! 如果把我单个儿放在这里, 就说是列车里别无他人的话, 我一定会害怕得惊叫大哭.
这时的列车就像是受了谅吓的小孩那样, 拼命地跑着、哭着. . . . 直到实在是力尽气竭的时候, 才免强地仃下来擦擦鼻涕眼泪,
喝上几口水后又是疯狂地哭着、叫着、跑着. 何时才能休止.不欲问, 也许早就知道: 前面便有美丽的天地和可口的西瓜、葡萄. . .
&&& “峡东是个大镇”,
这是别人对我这样说的. 可是, 我在好几本地图上找, 都找不到这个地名. 今天, 我在”西运局” 的运输图上总算是找到它了.
峡东属甘肃省的安西县, 在安西以北, 安北以西的铁路线上. 再往西去便是新疆自治区了. 77次快车到达峡东的时间是下午九点廿分左右.
下了车一看, 车站只是几间泥房, 连月台也没有. 铁轨在高高的提上, 背着大包裹下车的旅客, 只得将包裹从自己背上先卸下来,
随手放到坡上, 让它先“跑” 下去, 然后自己紧跑地匆匆而下, 或者(例如一些胆小的人) 肚皮朝天——也有背朝天的,
用前后肢并用的方法走下坡来. 我和章程同志要到驻在汽车站的“西藏接待工作组” 去,
问了火车站上的同志后才知道在火车站东南二三里远的地方. 幸而微有月光, 我们还免不了踢脚摆手地行进而至. 不用说,
这里依旧如前面所说的那样荒野. 只是沿途堆着一堆堆用帐蓬盖着的货物. 就在这个时候, 我向章程同志开玩笑说: 要是狼来了怎么办?!
竭了好一阵子, 他才装着慢条斯文地说: 幸亏月亮倒蛮亮的. 挂在腰间的”勃郎宁” 忽然在腿上擦了一下, 好像有意识地对我说: 不用怕,
还有我在呢. 这才壮了一点儿胆. 是夜, 我和章程同志合住在”西藏运输局峡东运输站”,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汽车站.
&&& 运输站倒具有相当的规模,
设备还算齐全. 货物和人员的上落也很频繁. 这里有十来间旅舍, 每间二个炕面对着. 每炕能容纳十来个人睡下, 基本上是男女混炕.
好歹都是连包睡的, 倒也感觉不到什么拘束. 好像乘火车一样, 只不过人是横倒着的罢了. 可能是太劳累啦,一拂睡到大天亮. 醒来的时候,
大多数人都己离去. 只有对面炕上坐着两个人, 看上去是祖孙俩. 他们正光着身子, 聚精会神地捉白虱呢. 这倒使我大起腻心,
我也好像到处痒痒起来了. 担怕虱子爬满身子, 于是急急地起身, 逃避这个腻心的地方.
汽车站上还有能供应百来人同时就餐的食堂, 还有茶水房、洗澡房、理发室、保健站等等.
峡东的气候又与兰州大不相同. 早晚都很冷, 裸露在外的肉体简实像是刀割, 又麻又痛. 但是,暖和起来也很快. 例如,
今晨八点多钟辰光, 我和章程俩准备到火车站去取行李. 出去的时候还如我前面所说的那样, 可是回来的时候, 前后只不过个把小时,
己经感到很暖和, 而且都是空着手的, 并不是吃力之故. 现在(午后二时左右), 我只穿绒线衫、背心和两件单衣,
还感到有点儿热呢.
&&& 峡东的主食是大米,
面食也有. 每天二餐, 不定量.
我们打算今天乘汽车到拉萨去. 可是, 火车托运的行李还没有到. 据说, 今天下午四点可能到. 即使是取到了行李,
今天肯定也是走不成了. 因为,汽车并不是有固定班次的. 什么时候走都说不定.
&&& 汽车从峡东到拉萨,
要经过安西、墩煌等地. 全程约1800公里, 需走7~10天. 沿途有吃有住的, 敬请放心. 更不必挂念.
我们现在离开家乡已有3331公里, 并且登高了二千公尺左右. 目前, 还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 这是很走运的.
&&& 前面所讲的是真实的,
也许会给您们带来很多忧虑. 我想, 只要您们听到我们都很健康, 就该安心. 是吗? 以后的事, 等以后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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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根瑞60.10.31. 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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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西运局峡东站第8宿舍炕上
四、从峡东到格尔木
下面的书信,均记录着我当年挺进西藏的经过。我不打算去修改它了,以使保持原汁原味。
敬爱的爸爸妈妈:
&&& 十一月一日下午四时许,
我乘汽车离开了峡东。这次与我们同行的人有很多. 除了包括我俩在内的八名干部以外, 还有九十多名从四川来的工人.
他们全是到拉萨化工厂去的. 四川人说话嗓门都很高, 性格很直爽. 他们一上车就闹得不亦乐乎. 他们大多数乘的是货车,
而我们八名干部坐的是大客车. 我们剩下来的三十多个座位也给四川来的同志们坐了.
就因为这件事,从而闹翻啦天.耽误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发车. 本当, 还可提早个把钟头开车.
汽车从峡东向西南方向开出, 仍旧是灰溜溜的一片. 不过, 看上去土地里的含砂量极高. 并且, 起伏不休. 使汽车颠簸得很厉害.
再加上马达声和由于震动而发出的各式各样的声音, 真是弄得头昏目眩. 就在这种情况下, 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到达人们所熟悉的墩煌.
因为人多, 又没有足够的被褥, 也没有那么多房间, 所以只得每二人合用一条被褥, 也不分男女, 自由挤在二三间房间里. 我和章程合睡,
我们俩又都有大衣, 褥子是毛皮的. 所以, 这个夜晚还算睡得暖和. 可是, 睡的时间太短. 当夜到达时弄点吃的, 还办办各种手续,
一直到十二点钟才睡下. 又因为要赶路, 次日四点半又得起身梳洗和早点, 然后又匆匆地离开了. 可称得上是”历史纪念馆” 的墩煌.
没有功夫去瞧它一眼, 也真谓遗憾.
&&& 汽车继续向西南方向开行.
在早上八点钟光景, 我凭借坐在司机背后依窗而坐的优越条件, 无意中见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景象:
火红的太阳正以很快的速度从这灰色的海洋东边冉冉升起, 照得大地一片彤红. 啊壮丽极啦! 我禁不住地差点儿嗨出声来.
为了不震惊其他同志们, 我终于咽下了这个啊字.这与宝山观看日出的微妙差别,只是这里的日出速度快且早霞少. 其他的同志们也许都没见到,
因为他们此时此刻都在闭目养神呢. 兴许还在祈祷安然上西天呢!
&&&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
我又见到了一个新鲜的事物——沙漠. 当时, 我见到的沙漠是这样的: 有无数黄色的砂子堆成了很多很多高山和小丘,
几乎没有一点儿完全平坦的地方. 要么下陷成坑沟. 而且在这些山、坡、坑、沟的表面, 又有许多波浪样的起伏. 并且还在这些起伏的面上,
又刻着极多极多既规则又不像规则的鱼鳞状的细纹, 这简实像是风吹在湖面上一模一样. 顿时, 你恍惚乘上了小艇正在这黄色的海洋上破浪前进!
这里竟是一个意趣横生的绝妙境地. “小艇”
足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穿过这黄色的海洋.进而又恢复了一片灰色.&
&&& 中午时分, 到达长草沟.
在那里简单进餐以后, 我们由”当金山口” 穿过了像是万里长城似的祁连山山脉. 进入了青海省境内.
&&& 回头再望那祁连山,
就不像在北坡时看上去那么高啦. 这是因为山南的地势又比山北的地势高了许多. 所以翻山过后,
几乎是从山顶开始只是以千分之几的坡度平坦而下. 这倒加剧了汽车行进的速度. 经过一个小时以后,
才转而更加平坦.&
乘汽车终究不如乘火车来得舒适、顺当. 从上海到兰州这段火车上不但有得睡, 并且睡得甜香. 盖着毛毯暖和又适意. 还能看书什么的.
还时常能喝到水. 吃饭也比较便宜, 三角钱一餐午饭或晚饭, 是青菜盖交饭. 还有一次是四角钱一份的油煎带鱼或鲤鱼, 真嘬.
早餐更高级, 有一杯咖啡和四两饼干或面包. 通常是五角钱一份. 从兰州到峡东的那段, 虽然没有登记上卧铺, 但是座位还是挺舒服自由的.
坐得不耐烦的时候, 还可走来走去伸伸筋骨. 既有吃喝, 又可拉撒. 很方便. 可是乘汽车就不那么容易了, 甚至根本办不到. 座位很挤,
坐进了, 就是动不成. 抓个痒痒都不行, 更不要说吃喝拉撒了. 你非得有很高的忍耐力不可, 不然的话你就得拉在裤子里吧.
弄得既难堪而又尴尬. 还弄得满车厢是臭气. 后面的四川人里就有几个. 他们(她们) 可能是吃食不注意, 也可能是水土不服.
在正常情况下, 司机认为可以叫大家方便时才仃车稍解. 例行是男女各行一侧. 我们这趟车在路上抛了两次锚,
弄到深更半夜还到不了一个站头.&
寒夜从玻璃窗里毫不留情地直逼进来, 冻得我几乎要缩成一个团团. 两只脚己经冻得好像不属于我的啦! 如此这般,
直到后半夜三点多钟才算到达大柴旦. 到站后, 总算弄到了一点吃的. 但是, 睡觉没有地方. 所以大家就在食堂里,
围着二个烧得通红用石油桶做的火炉边烤烤火. 谈论趣笑, 打扑克. 倒好像忘记了这一天的疲劳. 时间长了, 我实在累得支持不住时.
才搬起四只凳子一只搁头, 一只顶背, 一只垫屁股, 还有一只放脚. 再盖上了大衣, 总算傲过了二个多小时.
司机和助手因为有特殊照顾的规定, 他们熟熟地睡上了七八个小时后, 才慢馒地起来梳洗、吃饭, 再修理引擎. . . .
有好些同志都以为今天不走啦, 所以三三两两地各自行动了. 有的溜达得比较远, 延误了时间.
结果到午后二点才开车离开这个受困的地方——大柴旦.
&&& 从大柴旦向南而行,
翻过一个山坡后,便见白茫茫的一片.那不是雪, 而是一个湖——确切地说是一个盐湖. 靠湖边干枯的地方,因为蒸发的缘故,
剩下的便是那白白的盐. 其纯度之高, 可以取之直接使用. 不过那是颗粒状的结晶盐. 不像我们平时的食用盐.
并且有点儿苦味.
又经过了一个像是一架广阔的梯子那样, 走一阵高一级, 再走一阵再高一级, 最后到了一个“平台” 上. 说也奇怪, 这个“平台”
上的土地看上去像是经过耕耘并且己经撒上了肥料备以下种的庄稼地一样, 一块块疏松而湿润. 我不敢肯定这个“平台”有多大,
我们的汽车从“平台”的北边一口气走到南边,总共花了三个多小时.约相当于从上海到杭州这么远吧. 那么,
可想而知这个“平台”顶起码也有半个浙江省这么大了. 从地图上找, 这里有一个东西比南北还阔的湿地. 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在这块”平台”上行驶的过程中, 我还见到几艘”大海轮”与七八只”小舢板”似的东西. 走近了才得以看明白是房屋建筑和翘尾巴的喷气式飞机.
也许是个机场吧. 在那”平台”上, 还有个察哈尔磷肥厂, 规模尚大. 在大柴旦的南边山上还有一个铅锌矿,
据说这儿的开采量是相当可观的. 除此之外, 这里的确除一棵草也见不到.
&&& 下午七时,
我们到达了柴达木盆地的中心城市格尔木. 晚上. 我和章程就住在招待所的第8号房间. 这里有五个铺位, 还算宽敞.
四川来的大多人住在招待所的食堂里.
&&& 这儿也是每日二餐干的.
下面就着我在路上的具体膳食情况再谈谈: 凡是有站的地方都有食堂, 主要是提供给司助人员们吃的. 旅客只是酌情照顾而已.
军人有军人的兵站, 据说他们的条件要好得多. 罐头、蛋和蔬菜都有, 主食是大米和面食. 而我们地方站, 条件就差得多了. 你只要想,
这个地方能生长什么? 一切都得靠内地提供, 一切都得靠国家补贴. 这里才得以有大米饭、馒头、大饼、油条等等. 莱都是二角钱一份.
有青菜、豆腐、萝卜等. 在长草沟食堂里还有臭豆腐干卖呢!一角钱一份, 味道真美. 这些食堂的服务态度也很好. 尤其是大柴旦食堂,
吃饭不用自己端. 他们送饭、送菜又送汤. 看你吃完了, 随即给你递上一块热毛巾. 好让你擦擦嘴, 满意而别.
要是你仍然耽在食堂里不走的话, 他们还要给你端来茶水呢. 真是殷勤又周到. 的确是好样的.
这个格尔木市不知是怎样的. 因为我只是为你们写信还没功夫出去看看呢. 也不知道今天还走不走, 要等登记以后再确定.
就此搁笔。敬祝
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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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根瑞60.11.4.于格尔木招待所
&&& 五、在格尔木
下面的书信,均记录着我当年挺进西藏的经过。我不打算去修改它了,以使保持原汁原味。
敬爱的爸爸妈妈:
我又要向你们诉苦来啦。也许,这是人之常情吧。我想把肚里的话全部倒出来后就会痛快些,不然的话,会积累成疾的。
在格尔木,我以为同敦煌等地一样,住上一夜就可以走了的。或者说,这是必经之中转要地,待司助人员稍作整休和车辆稍作检修以后就可以继续行进的。那知这一住竟是九天了!这九天如果放在上海的话,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不会感觉太久的,也许还会感到短呢。然而在这格尔木,就觉得那么地漫长。这九天时间真叫不好过啊!
首先是没有地方可玩的。据说,格尔木还算是个城市呢。面积还大着呢,也许比上海还要大!我估计它的地域跨度东西和南北都有百巴公里呢。然而人口并不多,恐怕不到一万人,比西塘还少。主要是汉族和回族,偶尔也能见到蒙族或哈萨克族。市区分河东和河西两部分,河西是主要政治、经济和文化区域。笼统地说,这里只有百货商店、新华书店、人民银行、邮电局和运输站、货运场、公路办事处、铁路办事处以及医院、汽车修配厂等部门各一不二。其他的几乎什么都没有了。河东也有一所百货商店和银行、邮局,再是少许住宅。平民的住宅主要是泥房,有相当一部分是住在大半截为地坑,上边只有小半截房屋结构的建筑里。有泥顶的,也有布顶的,还有铁皮顶的。砖房普遍为一二层高,全为商店或工厂单位。这儿有几座烧砖用的窑,砖里的沙份很高。所以,这种砖没有我们乡下的砖结实。
我想说的第二个问题便是吃和住。上回我已经说过,我和章程同志住在招待所里。住得还算不错的,凡是干部都是住五个人一间的,每人各睡一张单铺。各有一条棉被,一条毛毯,两条绒毯,还有一张毛皮垫子和一条床单,厚厚的还算暖和。有时,我把棉大衣也盖在上面,竟然冒出汗来了….可是,这儿的吃真是叫人阻丧。每日两餐,几乎全是二毛钱的萝卜烧萝卜叶子。一点油也不放,吃上去只是有点儿咸味。其它啥感觉也没有,乏味得很。饭每碗二两(十两制)一角钱,可以随便买。可是,我每顿只吃一碗。开饭的时间又一点也不定时。按规定是上午10点钟吃早饭,可是有那么几次,直到下午一二点钟才吃;按规定是下午四点钟开第二次饭,可是到六点钟还吃不上,简实饿得发慌。有一次,我看到有两个人在招待所的墙角边烤面饼,我一时谗得直流口水。向他们买不肯,说是地质队的,明天他们要出队。我恍然想起了那个年龄与我相仿,看起来非常活泼的姑娘。她总是在唱:“是那山谷的风,吹动了我们的红旗;是那狂暴的雨,洗刷了我们的帐篷….”多么豪迈而自信!我见她还经常蹦蹦跳跳的。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后来,我靠新交结的朋友到公路办事处食堂或者到汽车总站食堂去吃,总算吃到好饭好菜啦。那里,什么时候去吃,都有热饭热菜,并且可以餐餐换花样,即使是吃鱼肉类荤腥菜,也只不过一角五到三角钱一大碗。恐怕比上海机务段食堂还要好呢。饭每碗二两五分钱,馒头也一样,一点也不贵。
再一个问题便是穿。提起这个问题已经是后悔莫及了。我应该在出发之前设法再多带一些东西,例如皮大衣,皮帽子,皮手套,毛皮鞋或者其它较厚实的衣着等等。新的当然我们买不起,旧的还是能够买的。而且,是能够买得到的,价格也不会比这里贵。章程同志的许多东西就是在上海旧货店里买的。现在,我已经无法挽救了。因为,其它较厚实的衣着都在托运的行李卷里,也拿不出来,因此只得挨冻吧。昨天,漫天下着鹅毛大雪,那简实冻得我难以忍受,尤其是两只脚。在外面走路时,用派克大衣裹着身子缩头缩脑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走着,活像是电影里放映的押送着的俘虏。
时间已经九天啦,恐怕行李早在拉萨等着我呢。看来,今天下午有可能是要走的了。所以,再给你们写去一信,以免挂念。
今番进藏的人很多,单单四川就有4000工人。这说明四川省是大力支援西藏的。当然,其他省市也尽了一定的支援力量。凡是进藏的人都是从西安、兰州经峡东、格尔木这条路线走的。不是从兰州、西宁经格尔木走的。虽然前者比后者要多走好几百公里路,但是大家都是这么走的。也许是中央或西藏的规定吧,一般人都不知道这个情况。所以一旦有冒充进藏的人就很容易发觉,力行及时阻止。在西安、兰州经常有大批农民或平民被拦截进藏的,强迫他们回家搞劳动生产。虽然在峡东能买到直达拉萨的汽车票,仍旧要在格尔木停留好几天。这里除了车辆问题外,恐怕还是为了多一道检查吧。例如五号那天,发现有两个从江苏无锡来的“进藏干部”,一男一女,说是夫妻关系,都是大学毕业生,在无锡市教育局工作。实际上恐怕啥都不是。他们欺骗人家说是没有钱和粮票用了。有些好心人一个个地给他们俩钱和粮票,有20元20斤的不等。还有一个借给他们100元钱,幸亏发现得早,被他们花掉的还不多,总算追回了一些。据说,这两个人当场被限制了行动,后来被扣留起来了。现在,不知怎样。通过这件事情,教育我们即使是在平安的日子里,也要时时处处提高警惕,防止一切不良后果的产生。
将要经过的地方大都是四五千公尺高的山地----比西塘到北环桥竖起来还要高呢!而昆仑山和唐古拉山以及冈底斯山等等,那还要高得多了。不过,到了拉萨以后不会比这儿冷的,敬请放心。
到了拉萨以后,我一定先给你们发个电报。然后,再写信告诉你们新经过的具体情况和商讨以后的事宜。
不知小小和大妹小妹那里,您们有没有写信转告过?大大那里,前天我已去过一信,想必一定已经收到。希望您们给任剑玉、李梅芬写封信去,替我道谢一下。她们的通讯地址是“上海铁路总局科学研究所化验室”。
路上没有多带一些吃的东西,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经验教训。您们给的橘子罐头、鸡蛋卷和饼干倒是弥补了一些。最后,祝您们
心情愉快,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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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根瑞草于青海格尔木60.11.11.
六、从格尔木到拉萨
11月12日中午12时半(这是指北京时间,当地时间还要早两小时不到),我们终于又乘上了汽车,继续着向西藏方向进发。这次,只有我们一辆车。四川来的同志们,绝大多数都已陆续地离开了这里。但是,我们车上的大多数人还是属于他们的。汽车基本上是向南偏西的方向沿着格尔木河顺河而上的。当驶过布尔汗布达山的南山口以后,还是顺河而上的。接下来,汽车爬上了一个高坡,又驶过了一段平地,便到达了一个离昆仑山不远叫做“纳赤台”的地方。&&&
纳赤台附近,环境比乘坐汽车以来的其它任何地方要好。有山有水,有树有木,使人感到一股清沁。据说,纳赤台是当年文成公主进藏时在此梳妆打扮和歇脚的地方。因为,前面就是那藏民族聚居的地方了。纳赤台的藏语意思是放过佛像的地方。相传,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相亲进藏时,当他们一路风尘扑扑地感到万分疲劳又饥又渴的当儿,他们在此发现了泉水,因而放下金佛歇脚饮水起来…从此得名“纳赤台”。在这以后,这里便成为汉藏民族团结和睦的象征性纪念地了。不过,我们并没有在此多作任何停留,而是继续着前进。前面就是那被世人誉为万山之祖的昆仑山了。
昆仑山是我国最长最宽的山脉,其平均海拔高度在米左右。米左右的高峰有许多个。在此看这昆仑山好比人走到了城墙下,它魁梧挺拔地贯通于东西两头,真像是横空出世那样,好不叫人肃穆起敬。在这里看那山,统一地上半部分是白色的,而下半部分是灰色的。它们的相间部分形成了基本上是笔直的一条线——这就叫雪线吧。雪线的高度大约是在4200米左右。由于山势越来越陡峭,汽车并不是直线行进而是弯弯曲曲地前进着。午后三点多,我们到达了山顶上的“山口”。司机特意为我们停下了车,一方面叫我们歇歇,另一方面是叫我们在这里拍照留念什么的。可是,在那个时候谁会有照相机啊。那里,朝东方向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昆仑山口海拔4767米”。我们下得车来看那山,山上一片皑皑白雪,尤其是向东看那山竟是那样的明亮,似乎闪闪地发着光芒呢!不远处还有一座挺拔的山峰,犹如一位仙女婷婷玉立在那里。写到这里,让我借用毛主席的那首诗辞《沁园春——雪》里的几句话:“…山舞银蛇,原驰蜡像,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真是最好不过的描写了。由于山上的风很大,冷得我快要嗦嗦发抖啦。于是大家快快地上得车来,继续着前进。
过这山口以后,现在可以说,我们真正的踏上了名副其实的青藏高原了。也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有所高山反应,我感觉到很冷外还感到有点儿头痛和一种莫名的不适。另外,还有那定时的胃痛。这回,我可学乖了:每次吃饭,我总是多买上一二个馒头藏着,以便在必要时啃上几口。虽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但也可以缓解许多。
回转头去再看那昆仑山,它也不亏为是一条巍巍“蟒”昆仑啊!
十九点以后,我们到达了一个叫“五道梁”的地方。听司机说,我们今夜就在这儿吃饭和歇夜了。可能是这儿的条件很差罢,我们突然来了那么多人,伙房里来不及提供给我们吃的。所以大家只好围着火炉默默地烤着——也不知道是情绪之故还是身体之故,大家都是沉默寡言的。大约个把小时以后,才算开饭用餐啦。可是,谁也吃不上多少,就去睡啦。老样子,我与章程挤在一块儿。由于头胀,一晚没有睡安泰。
第二天早晨是六点半上车,没有吃也没有洗,昏头转向地上得车去。在车上,大家都双合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坐在那里。任凭司机怎么开,一切听由上帝的安排啦。
顺着早晨的阳光,远远的看到羊群在吃草。但是,这羊群的规模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多。也只能说是稀稀拉拉的,一点也不密集。偶尔,也见到不远处有一二个帐篷。黑色的,可能是用牛皮缝制起来的。走近了才看清楚:帐篷的四周用绳子拉着。其周围还挖着一圈沟,可能是防备野兽的吧。沟旁还插着许多白色的竖向着的旗子,看得清上面还写着什么字呢。还在多处见到一堆堆石头,也同样在其上面写着——不,是刻着我所从没见过的字——藏文。少数石堆的顶端还放着一个牛头骷髅,挺吓人的。有人讲,这种石堆堆叫做“玛尼堆”。
直到中午时分,我们才到达沱沱河,又名托托河(它是长江的发源地)。在这里,我们例行地停车吃饭。也在这里,我第一次与牧民接近。他们(她们)的穿打可以说只是直统的一件翻转皮袍子,腰间用绳子扎着,使上半身显得很宽松的样子。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有的还将臂膀伸在外面,赤露着小半个身子。他们(她们)个个脚登自制的高统羊皮软底靴。男的身上都佩带着一把尺许长的刀子和一些银制的打火刀等日用物;女的腰间和头上则装饰着许多玛瑙和各类银饰物。不分男女,人人都扎着辫子。不过,男人是一根单辫盘在头上。女的则扎着许多辫子,垂挂在背后。在女人的脸上还涂满了一层红色的东西,只露出两只滴溜转的眼睛;有的由于这红色东西的干裂而剥落,显出一块块本色皮肤。看上去他们(她们)都很脏,并且身上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臊味…尽管他们(她们)裂开着嘴微笑地向你一摇一摆的走过来,也定会将你吓得根根汗毛都竖起来!
沱沱河附近的牛羊显得多起来了,有时候是一大群一大群的。粗看,那牛是黑色的,羊是白色的。但是你细细地看去,有趣的是:那黑身的牛大都是白花脸,而那白身的羊则大都是黑花脸。这羊与我们经常看到的绵羊差不多,就是个头略微大一点。而这牛与内地的水牛也差不多,但是身上的毛很长、很密,尤其是尾巴上的毛有时能见到它竖起来,篷篷的一大堆。我知道,这种牛的专有名称叫“牦牛”。
过了沱沱河,还有叫“通天河”的。可想而知,所走的路是越来越高了。可以马上接壤天际啦。
自从乘上汽车以来,我总感觉到路与非路之间没有太大的差别。山上的路和山下的路一样,如果没有两旁的排水沟,你根本看不出是路或不是路。唯一的不同,可能是路上肯定没有杂草。还有,间或你会见到在路的边上有时堆着一小堆一小堆的泥石,这是养路工人们为修路而作的备料。有时候,你也会见到三五个人们手里拿着铁锹或推着小车正在风寒里劳作的情景。在这高山缺氧、环境恶劣的情况下如此劳作,真是值得人们所敬佩的。
午后两点半光景,我们到达了“唐古拉山口”。唐古拉山口海拔5072米,此山口又比那山口高出了300多米。唐古拉山是青海与西藏的分界线。至此,我们才算是将一只脚跨进了西藏,另一只脚却还留在青海呢。
傍晚才达到安多。在那里快速地用了饭之后,又是急速地上车赶路。我要补充着说的便是在吃饭的时候,仍然有牧民穿杈其间。由于天色将晚,他们好叫我害怕呀!
深夜里,才到达西藏北部地区的行政中心黑河,当地人叫“那曲”地区。劳累了整整一天,没吃没喝的不算,还得有极强的憋劲,不拉不撒。我匆匆地赶向厕所,可是里面黑得什么都看不见,并且臭气熏人,弄不好还会闯成满脚都是屎嘎嘎呢。于是我独个儿转向屋后没人的地方去方便了。人静夜深的,既没有月亮,也没有风,可是天空明丽,连一钉儿云也没有,星星眨巴着眼睛…我仿佛感觉到天好像近了许多。正在我沉浸于遐想之时,突然一个念头闪出:有狼来吗!东西张望之后,为了保命起见,还是速速地离开这儿吧。那场屎肯定是拉得不彻底的,那也只好如此了。
接下去便是第三天(11月14日,星期一),还是老辰光开车。朦朦胧胧的感觉到车一直在无休止地奔跑着,并且速度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可是,几个钟头以后还是没有到站。肚子早已饿得壁贴着壁咕咕的作响。完全失望了,只好闭着眼睛吧。但是,这一生难得一见的情景怎么能让它无缘无故地溜走呢,我舍不得。于是,我还是强睁着双眼,以求得一饱眼福。
终究不枉有心人。我靠着坐在司机一侧的优势,老远地看到有人在路边一上一下的正在干着什么。当汽车开近了,又从她身边开过了,我才看清楚,原来是个磕长头的。
西藏人民都督信喇嘛教,它与佛教是同宗异派。磕长头便是她对佛的一种完全诚心达意的境界。我见到她身佩护具,手套硬物,以立正姿势起,双手并合指向天顶,停顿片刻后移至额前再停顿一下,再移至于胸前停顿一下,然后分开双手俯身曲膝成下跪状,两手自然分开触地,再靠向前的冲力,双手同时慢慢的滑向前方,直至两手完全伸直,身体和额头完全着地为止;然后手指不离地,收身跨步(通常是三步)至指尖处,起身站立…照此循环不止。如果需要离开或碰到汽车过来急需避让时,就在指尖处划线或放一小石子以示记认。实在来不及或搞不清原来位置时,也只能退着数不可进着计。就这样,她们或他们要从遥远的地方,例如从青海磕着长头直到圣地拉萨的大昭寺门口。千巴公里路啊,这需要有多大的意志和毅力啊!——她们或他们都不带衣食,全靠化愿。
一路看来,帐篷越来越少啦,泥堆石垒的房屋多起来啦,刻着经文的石头堆也多啦,有着宗教意识的白塔也可见啦;当然,可看到的人和牛羊也更多啦。引起我兴趣的倒是那贴在屋边或其它墙壁上——有时候平放在地上的一个个黄褐色的园形东西,是什么?百思不得其解。有一次,当汽车开到离这些东西很近的时候,我憋不住地大声嚷了起来:“贴在墙上的园东西是什么呀?”,好心的司机接嘴说:“——是牛粪饼,当柴火用的”。是呀,有人就得有烧。这里没有树木也没有庄稼,烧什么?烧青草!不,青草要喂牛羊。牛羊拉出来的屎还不仍旧是草啊,只不过其营养都被取掉了罢。烧晒干了的牛粪确实是件一举多得的创举。据说,用牛粪烤出来的馒头,四面焦黄,可香着哩。
在整个那曲地区境内,全是辽阔的羌塘草原。那里虽然牛羊成群结队,野羚羊、野毛驴随处可见。(在安多吃饭之前,看见有人在打野马。我也痒痒的,差点儿也掏出枪来,与人同乐。)但是,有的地方竟属于毫无人烟的、神秘的无人之地。草原像海洋那样,一望无际啊!这些,都给初来乍到的人们留下了无穷的遐想。
车至当雄,正值响午。例行是停车吃饭。在吃饭的时候,还是有牧民可以见到的。不过,这里牧民的衣着与前面我说的已有了些差别。有的已不是穿那直统的一件翻转皮袍子了,而是穿着看来像是用羊毛编制起来的白色袍子。偶尔,也有穿着染黑了的那种袍子。穿着方式与我在前面所说的大体相同。这回,在感觉上要平和得多了。但是,仍旧使我感到有些诧异。吸引着我的眼球不停地向她们(他们)作全方位的扫描。
当雄的藏语意思是“选择出来的好地方”,它是拉萨市的一个县。在这里,已经建造起了应当算是世界上最高的民用飞机场了,海拔高度为4,200米。不过,这个机场当时好像对一般居民是不开放的。到了当雄不等于已经到了拉萨,因为这里离拉萨城还远着哩。
开出当雄大约有两个小时光景,又经过了一个叫做“羊八井”的地方之后,汽车由原来的向西南方向转而折向东南方向前进。没多久工夫,只见前面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的,倒像是走进了千家万户的古代村落。炊烟四起,白雾缭绕,又好像是进入了神鬼境地!你看过西游记吗?鬼神出没,不都是拔地而起的有一股云烟么?走近了,却原来都是大大小小的温泉或则纯粹是一种地热现象。这是一种有直接开采价值的地层资源啊!
情景更迭,美不可言。当你还沉浸于洗着温泉浴的时候,前面却又改换成了一种古代庄园式的场面:依在小山旁,靠在小河边,用树枝木桩长长地包围住一大块一大块属于你的地盘,里面盖起了属于你的茅屋小楼,再种上几枝桃几枝柳什么的,几只羊几头牛和一些鸡在里面攸游觅食,青稞金灿灿,酥油香喷喷,穿着大红大绿长袍系着花围裙的姑娘正在那里纵情欢笑,穿着黑色藏袍的老阿妈正在门口的阳光下用长筒打着酥油茶,门上挂着洁白的哈达,门前屋后都插上了寄予希望和消灾避邪的旗子,阿爸手里捻着羊毛线正赶在回家的路上…这就是拉萨近郊的农业区——堆龙德庆县的浓缩写景。
下午五时光景,汽车在全藏最大的寺庙——哲蚌寺前驶过。然后,可以看见由石块沏就的方形古堡式的房屋越来越多,并且越来越密集。紧接着,汽车在一个山包(布达拉宫)的后面,绿林(龙王潭)的前面窜过。最后,来到了一座清真寺的东北边——拉萨市招待所——这便是我这次进藏分配前的最后一个落脚点。
&&& 七、拉萨情结上
下面的书信,均记录着我当年挺进西藏的经过。我不打算去修改它了,以使保持原汁原味。
敬爱的爸爸、妈妈:
自从11月14日傍晚前到达拉萨以后,我一直住在工委招待所里。凡是进藏的干部和工人大概都住在这里吧。先起的时候,因为人很多,吃饭常常显得极为成问题。菜的质量不好不说,数量也不够。因为是八个人一桌,所以大家就抢着吃。你想吃第二碗饭,只能是吃白饭啦。为此,我特地去买了瓶酱。以备不得意时应付之。不过,现在人少啦,情况已经有所好转。
最近,从内地调进来的工人或干部极大多数都已分配工作。同我一起来的章程同志,分配在拉萨筹委工交处门诊部。可是,事到如今我还没有下文。那是因为组织部干部处的刘处长看了我的档案后,想把我“留下”。是把我暂时留在招待所里,还是留在他的组织部里呢?不得知。因为,他目前去开自治区的首届政治协商会议去了,干部处的其他同志都不能决定。可能是我到组织部去的趟数多了之故吧,这回可惹来了“刘处长说:给他些会议资料让他去看看,叫他先了解了解情况”。于是,我便拿回来了厚厚的一叠会议资料,每天要花好多时间去咀嚼它。这才有了我开始对西藏的本质方面有所了解。
时间过得真快,又是十多天过去了。在这十多天里,我每天都是晚上九时上床,次日早上九时起床。这不是我一个人赖,而是大家都这样。客观上,也正是因为在这个时候天才刚刚亮呢。十时吃早饭,十一时店铺才开门。下午五六点钟,店铺又都打烊了。吃罢晚饭以后,除非你去看场电影,否则就没有可去的地方啦。况且,在这个时候往往还会刮起一阵阵夹沙的风。所以,在这个时候出得门去必定是很不惬意的。正因为这样,老百姓们就在傍晚时分端着水桶或水盆,各自在门前和马路上泼水。将干燥的路面浇得湿漉漉的,以减少尘土的飞扬。晚上,地面结起了冰,能使地面在次日的大半天里保持着清爽。
每天吃罢两餐饭以后,除了阅读文件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可做的事情了。所以,显得非常无聊。因而,只得四处逛荡。也正由于这样,我对拉萨的市容市貌倒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拉萨座落于拉萨河畔的北边。城市不大,比较集中的地块与西塘差不了多少。这里,所有的民间住宅都是用石块砌成的棱台形平屋或楼房。一般,都还有一个小院子。外墙上都浇泼上了不很均匀的石灰水,使墙面显得不那么整洁。在房屋的高处、树枝上和其它制高点上,都悬挂着白色的众多的小旗子。在门口和毛主席像的上方或者其它重要的地方,都横向披着一条条白色的薄纱——这叫“哈达”,以表示祝福吉祥如意。
大小昭寺和各喇嘛庙的屋顶都是浮光耀金、辉煌夺目的。布达拉宫建满了整个山岗,楼层高耸,雄伟壮丽。尚有多个“林卡”,树木花草茂密,风景可称秀丽。
拉萨的主要商业都集中在环绕大昭寺一周的八廓街上。其周界,每边大约都在150m左右。八廓街上商店的门面都是很小的,基本上都是单个儿的。从外面看进去都是黑不棱登的,使人有点儿望而怯步的感觉。看上去比较像样的商店,可以说全是尼泊尔商人开的。前些时候还有印度人开的,他们正被勒令迁回老家去了。藏民的商店和摊贩都是卖些日常小东西之类的,或者喝碗奶茶什么的。大型的商店都在新近盖起来的砖瓦结构的房屋里,有点儿像北方的那种风格。它们都集中在大昭寺以西,布达拉宫以南的那块地方。主要有贸易公司第一门市部的各个部门、银行、邮局、书店、图书馆、电影院以及政府的各个职能部门。实际上,这些地方主要都是提供给汉族的。在这里购买东西,都得使用银行转账的办法来进行支付。用现金支付的全是些元以下的小额交易。当然,藏民也是可以去购买的。反过来,我在前面讲的那些地方,汉族一般是不准去的。同时,也没有那么多的现金来进行交易。因为,这里的汉族职工每人每月只发给五元人民币,其它都是银行转账工资。藏民摊贩和尼泊尔商店更欢迎收取银元。但是,这里抵制国币外流也反对外国货倾入。
我想在这里再耗费一些精力,来比较详细地描述一下购买东西的手续吧:
当你看中了一件物品,例如是面油、镜子、水瓶、脸盆或棉鞋、绒线等等,你得先进入第一轮排队开票(一式三份,一份给银行办理转账,一份作发货凭证,一份做提货凭证)。然后,走到银行去排第二次队进行转账手续。再返回贸总到你原来选中货物的柜台前排第三次队领取货物。滑稽又尴尬的事也由此而生:当你排到队准备领取货物时,却发现没有你原来中意的颜色、花纹、大小甚至根本没有此种货物了。你说咋办——退款,谈何容易!你得倒退着如此排队…照这样买件东西,快则个把钟头。慢则用去大半天还是买了个空。真叫人哭笑不得。
拉萨市区里还有一所医院和一所小学、一所中学。拉萨的工厂例如火力发电厂、自来水厂和修配厂等等,都基本上在北郊。北边靠西方向,还有一座规模很大的寺庙——色拉寺,它是全藏的第三大寺庙。以前有喇嘛3300名。而西郊的哲蚌寺则是全藏最大的寺庙。以前,那里有喇嘛7700名。据说,大昭寺有喇嘛5500名。它们号称西藏的三大寺庙。
大昭寺的北边有一块空地约有二三千平方米大,它与八廓北街是紧挨着的。那里摆满了各种地摊,五花八门的东西都有。有卖藏刀、鼻烟壶、银器、玉器、布匹、用具、药材、沱茶等等的。更多的是卖手表的:劳勒克斯、奥米伽卖50个大洋,大罗马等卖30个大洋,西铁城等卖20个大洋,其它只卖10个大洋的。也可以支付上二三十元(这里指的是大洋。在这里,人民币一元与银圆一元是等值的。不过,老乡和外商都乐意要大洋),用手伸到预先设置好的布袋袋里直接去摸,摸到什么就算是你的啦。这里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地方,我几乎每天都到那里去转悠的。
最近几天,又来了一大批人,都是藏族。他们(她们)是参加国庆典礼和赴内地参观学习回来的青年或妇女代表。他们(她们)的生活习惯和服饰引起我的强力兴趣。拉萨市民中男士都穿呢子或毛料长袍,腰间系一根皮带或花腰带。将长袍的下半截栓得高高的,一般都略高于膝盖。裤脚管塞在高统皮靴里。头上戴一顶金底的小花帽,少数是戴大行帽的。女子也穿这种呢子或毛料制作的长袍,同时在其外面再套上一件用同样料作制成的长褂,直拖到脚背。腰前还系一块彩色条纹的围腰,着皮鞋。乌黑的头发上涂满了欲滴的油还是水。并且平整地梳着两根长长的辫子,有的还戴上一顶有“滴粒子”的绒线小帽。中年以上的妇女们,往往在其脸上还涂了些什么。一块块的,有红有黄,甚至是发亮的。说来可能会当成是笑话:凡妇女,好像都不穿裤子。因为,无论在大街或是小巷,你都会看到她们大小便比男人还便当。男人方便时一般要找个角落什么的,而女人们方便时只需蹲下起立就可完事,不管在门口还是道中,都可如也!不过,也有一些年轻妇女是穿裤子的。她们的打扮与汉族姑娘一模一样。并且,汉语也讲得很好。走在街上,你如果不认真观察,就根本分不出她们是藏族还是汉族。
藏族人的皮肤一般比汉族人的皮肤稍为黑一些,极少数也是很白的。小孩都长得很漂亮。
藏人的主要食粮是糌粑。此物是炒熟了的青稞(麦类)研磨成的粉末。吃时,将其盛放于小碗(通常是木制的或银制的)中,然后再放上些酥油(牛奶之提纯物)。左手握碗并旋转之,用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在碗中作顺时针方向搅拌,待其能捏合时即可随手放进嘴里吃了。再咪上几口酥油茶(是加了酥油的浓沱茶,并使之充分混合后的茶道饮料)。香极了,味道也不错。如果将糌粑干着吃,必定会拢得满嘴巴粘乎乎的,根本不能吞咽,拢不好还要呛到肺里去。所以,干着吃不可取。
西藏人民都信仰喇嘛教,我很喜欢到大昭寺门口去看那些叩拜的人们。他们(她们)虔诚地走到大昭寺门口的几块大青石上,脱掉鞋袜和外衣及帽子等放在身后,然后整整衣着肃立。双手合掌高于头顶,然后移至额前停顿一下,再移至胸前停顿一下,放开双手,双膝下跪,两手掌撑于膝盖两侧预先放好的两块小垫子上,将身体向前躺至全身贴着地面,两手平直,手心向上,有的再合掌于头前片刻,再伸直分开双手,然后起立反复前面的动作。据说,要做七七四十九遍。就这样,受千百年来的磨练,大昭寺门口的几块大青石上早就磨出了几条深深的凹槽。
这件事,看来容易,其实不然。如果要我做三遍,可能马上就爬不起来了。尤其是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要是走一趟贸总(当它有两里路吧),像踱方步那样地走也得在中途休息一二次才行。近半个月以来,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也可能是身体好多了,现在一口气走这么多路已经不成问题。一切都感到正常起来了。说也奇怪,最近不但胃不痛,就连嗳气也不嗳。也许是菩萨保佑之故吧。
今就写到这里,余言后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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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根瑞.写于拉萨招待所
八、拉萨情结下
下面的书信,均记录着我当年挺进西藏的经过。我不打算去修改它了,以使保持原汁原味。
敬爱的爸爸妈妈:
进藏干部的调配工作,是有西藏自治区工作委员会(简称:工委)组织部干部处负责的;工人则有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简称:筹委)民政科负责的。至于我的工作分配问题,原先打算把我暂时留下来,慢慢再说。12月5日,我又到干部处去催促分配工作的事情。原先常接待我的那位赵同志,下乡去劳动了。换来了姓朱的和姓王的二人。我们没谈上几句话,姓王的这位同志就把我带到了旁边的接待室里,继续着我们的谈话。他说:刘处长的意见给你三个单位,叫你自己决定去哪都行…别人从没开过这个先河——是给了你优待的。接下去他说,去电厂如何?我说,在哪里。他回答我说,在纳金。我又问了纳金的位置。他说,在拉萨东面42公里处。说实在的,电厂我很喜欢,但是离拉萨太远啦。谁知道再过去将会是个什么样儿的呢。要是同过来时所路过的那样,那太寒心了吧。还是别离开拉萨为好。王同志看着我没有支吾,于是,又接着说:去林场呢?我索索地问着,离这里有多远啊?!在梗张,拉萨东面200多公里处。在我心底里猛地大叫了起来,啊——二三百公里!比上海到杭州还远哩!别去,别去。我懂得林场肯定是美好的,但是实在太远啦。决定,不能表态去。于是,我又发问还有个是什么单位。坐在我左手傍的老王用右手拍着我的肩膀笑咪咪的说:你这小鬼倒是挺精灵的,一定要把三个单位都听齐了才表态呀。好,第三个单位是地质局。啊,——地质!在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在格尔木时所碰到的那位爱唱歌的姑娘…于是,我又问地质局在哪里。老王向右转过身去用手指着窗外说:喏,就在这北山的山坡旁。我用眼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知道是那一所。反正它是在拉萨没跑的了,看上去最多只不过二三公里路吧。我感觉这下可以点头了。老王继续向我介绍着说:他们那里今年8月份才成立(局本部)党支部,党员人数不多…不过,你去了以后,便是叫你改行了…是呀,我决择了来西藏(西天)是与天斗。今天,我选择了去地质局是决定了与地斗啊。
我的调动工作就这样搞定啦。有老王向我开具了介绍信,并当场与地质局电话联系,说定了再过几天他们派车来接我,叫我在招待所等着。
12月11日是星期天。下午,按例是四点钟开饭。可是,直到六点钟还开不了饭。因此,有个急性子的人竟与伙房里的几个人先是吵嘴,后来发展成打架了,几个人扭作一团。大家劝了好久,才勉强将他们拉开。就在这个时候,地质局里却开车来人接我了。考虑到如果是饿着肚子去地质局,就可能再也没有吃的啦。再说,今天这里是吃油炸饼,机会难得。所以,我向来接我的同志说明了情况,要求再等一等。就这样,我花了一斤粮票和六角钱,吃了四个饼子和一大碗稀饭。然后,随车离开了招待所,去向我的新的工作单位——西藏地质局。
车从布达拉宫山后开过,又经过一座小桥以后,就径直往北开去。最后,爬上了一个坡就停车不走啦。陪同我的那位同志,叫我下车并提示我无需拿下行李,放在汽车上等待明天再过来取。于是,我只提了个网线袋和小背包,跟着他继续往山坡上走。天很暗,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他把我带到一个小院子门口后,叫我在此稍等,他去叫人。我等了好久,才等来了一个自称是人事科的人。我们寒酸了几句以后,他替我拎着网线袋,又带着我继续往山坡上方走。最后,来到了一个说是地质局的招待所里。他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九点半)后说:都到部队那边去看电影了,所以一个人也不见。他点燃了根蜡烛,为我稍作安顿和关照以后,就走啦。他走了以后,我才定下神来。(说实在的,刚才一路上坡走来,非常吃力,竟是气喘嘘嘘的,表现出了有走不动的样子。)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这可把我吓坏啦。这原来是一个庙宇的殿堂,四周的菩萨都瞪着大眼正在看我呢!尽管这里的菩萨都只不过一米大小,但也足以吓人的啦。左右两边靠墙的地方各排着一排统铺,大概有十来个人住着。我的铺位就在左边的中间,还算“安全”。我强装着镇静,铺展好被褥,只脱下外套就和衣而睡了。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深夜快一点的时候,隐隐听到远远地传来了一片噪杂的人声。人声越来越近,我一骨碌地翻过身去成俯卧状态,并将左右手都插到枕头底下。因为,那里我预先放着电筒和手枪。我将头转向右边门口,并微闭着眼睛,佯装睡着了的样子。声音更近啦,最后都进得门来了。在谈话声中可听得出有人像是苏南的,可称得上是半拉子老乡呢。其中一位苏南人,就睡到我的右边。于是,我才舒坦下来。但是,我这个人不善于言谈和交际,所以没有与他们攀谈,让他们各自地睡啦。听着人家的呼噜声,我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晨起床以后,我提着热水瓶去打洗脸水。可能是太晚了之故,已经没有开水啦。我只好打了些温凉的水回去。提到宿舍,我用冻僵了的手去揭热水瓶的软木塞,随我怎么揭,就是揭不下来。我对着软木塞和手哈了好久气之后,才算勉强把它打开。就此马马乎乎地洗完脸以后,就下山去吃早饭。早餐是两个大菜饺和一碗稀饭,还算可以。吃罢早饭,我到人事科去正式报到,人事科的那位同志说,我分配在供应科当会计(但是,目前得去局财务科帮忙,待明年一月一日起供应科正式建帐)。说完,就把我带到昨晚停车的地方——供应科。供应科的同志们热情地帮着我卸行李、搭床铺、搬桌椅、沏茶倒水的等等,非常热情。据说,我们科里总共有九人。现在,出差在外的就有五人。家里的事情有姓郜的高个子负责着。我的住所暂时与采购员张训同住一屋,过几天再单独给我一间。至此,我的这次调动工作已算尘埃落定,全部结束。
自从10月8日接到调令,10月25日出发离开上海。直到11月14日到达拉萨,又到12月12日分配就岗,历时总共65天。其中,纯旅途时间为10天,跨越5131公里;在上海等待17天;在兰州等待1天;在格尔木耽搁了10天;在拉萨招待所等待27天。这是一种比较直观的说法,换一种说法就是:我这一次进藏,如同闯入了时空隧道。既在空间上使我跨越了数千公里;同时又在时间上使我跨越了数千年,使我看到了数千年前的人们游牧生活方式的一幕…写到这里,我不禁要感叹:西藏啊西藏,待愿您快快跟上时代的脚步,同祖国一齐走向繁荣富强…
在拉萨招待所的27天里,我还见过如下诸事,今在此再作个简单的介绍:
初来拉萨时,有两件事对我的影响很深。一是,有一次我在布达拉宫东侧街道上溜达时,突然发现一只野猪嗬嗬地从我的身前窜过,当时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那尖尖的嘴和长长的向外竖起的毛,虽然看起来个儿并不大,只不过二尺许,但这长相我是从没见过的。后来又见过几处,这才知道,这并不是野猪,而是放养着的家猪,同浙江金华那里的一样。再是,曾多处见到有一样动物被刮了毛,外皮呈金黄色,额头上用红笔写了个王字,四脚僵硬地趴在墙壁上,个头大概有二尺来许。我好奇地走拢去,想好好端详这是什么。有个中年男子马上也走过来,嘴里咕噜着什么,我当然听不懂,只得转身就走。后来,细细想来这也是猪,只不过是被宰杀之后拿出来卖的。
再一起,也是发生在这个地方。我看见一个老妇人在我前面横窜过马路,后面跟着大约有二三十只小狗,铃铛响作一片。正当小狗们在马路中央时,突然从后面开来了一辆飞快的货车,当场压死了六七只小狗!老妇人当时被惊呆啦,后来她看着那被压成纸一样的小狗们的遗体,她终于哭了,哭得极其伤心。我看着,也不免有些悲伤。那老妇人养的小狗,绝大多数看起来像是我们画张上的那种狮子,圆头大眼,个儿一尺许,毛色多数是纯白色的,也有纯黑和黑白相间的。其中,还有几只是尖嘴巴的,同我们常见的狗样子差不多,就是个儿小得多,也是一尺来许,脚显得特别的短小。毛色均为黄色或带一些花点、花纹的。在拉萨城里,见不到有大狗。
拉萨在藏文中的意思是为“圣地”或“佛地”。长期以来就是西藏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的中心。金碧辉煌、雄伟壮丽的布达拉宫,就是至高无上政教合一政权的象征。我只知道它是历代达赖喇嘛的坐宫。不过,它不对外开放。所以,我做不到对它有更进一步的描述了。大昭寺平时只对藏民开放,我们汉人是不准许进的。所以,也讲不出什么了。只知道里面的大殿里供奉着文成公主从长安携来的释迦牟尼佛像,还有藏王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尼泊尔公主以及大臣禄东赞等的塑像。再是门前的那棵“唐柳”相传是当年文成公主亲手种植的,它依旧粗壮地生长着。罗布林卡是“宝贝园林”的意思。它在布达拉宫的正南面,是历代达赖喇嘛的行宫。里面风景异常秀美,素有拉萨颐和园的美称。遗憾,它平时也不对外开放。所以,也只能说这一些了。有待我以后争取都去看一看,再向您们作深入的介绍。
有一次,我一个人去了座落在大昭寺东南方向的赤江展览馆参观。赤江仁波切是十四世达赖喇嘛丹增嘉措之经师。那里有个大院曾是他居住过的地方,今开辟为他的展览馆用以对他的罪恶进行揭露。大院之深红色的大门面朝南,倒像是北京大院的那种气派。里面则是三层石头结构的花柱楼房,左右有回廊,形成走马堂楼地环绕着一个天井,所有建筑均以红和蓝两色为主要色调。虽然与藏族的其他房子差不多,不怎么高,但已足见其特色。底层各展室主要是人皮、人头骷髅等之制品和用器以及用他的粪便做的“药材”等等;二层各展室主要是金银财宝和吃喝玩乐的东西;三层各展室主要是他的私生活用品。也许是因为白天不开灯的原因,里面显得很暗。所有的器物,均就此而蒙上了一层墨黑的古色,甚至也显得有些阴森。
参观结束,我的感受有三:其一,身为喇嘛(和尚也)怎么能有51个本土的和东西洋的老婆呢!其二,上层喇嘛的权力竟是如此之“至高无上”;其三,对民众实在太残忍毒辣。另外,我也感到非常奇怪:这么一个规模不算小的展览馆,里面看守的人竟然很少。参观的人(如我)任其独来独往——要知道,这贵重的金币、银币以及元宝等等只用一根绳子围在被压得弯下去的方桌的一尺之外啊!想来,谁都可以顺手牵羊的。
西藏人民是个开朗、活泼和好客、热情的民族。她们(他们)连同老人和小孩,个个能歌善舞。平日里,你随时随地都能听到甜美嘹亮的歌声在空中回荡。特别是在拉萨招待所西南边的那个鞋店里,他们两男四女,一边各自做着手中的活,一边总是激情满腔地唱着那里的民歌。我差不多每天下午都到她们的门口去站——不,她们后来是请我坐在那儿,听她们唱那无尽的歌。尽管我一点儿也听不懂,可我还是想听、想看,看她们的那种愉快劳动的场面。我们留下了一片无言的却是永恒的友情。
西藏民间住宅的屋顶既不用瓦也不用水泥,而是像草棚屋顶那样先用木料做成支架,然后铺上草料,再在其上面覆盖上一种黏土——那里叫嗄嘎土。为使嗄嘎土黏合良好,必须使劲地捶击。西藏人民的传统办法是做上一个倒丁字形的木板拍子,然后多个人站在屋顶上边唱边捶——叫做“打嗄嘎”,那节拍、那情调真叫人流连忘返,百听不厌。
西藏实行国家补贴的方针,所以物价在总体上说比西北地区要便宜。工资是11类地区工资再加地区津贴30%。
今晚,这古老的色拉寺第一次亮起了电灯。所以,大家正高高兴兴地在玩呢。我就乘此机会给您们写此一信,并借此机会提前向您们拜个年。
祝贺您们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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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说白:
一、此信在抄录时,已对“敏感词语”有所删剔或修改;
二、前面已经说过的和这次说的总共才八“幕”,这仅仅是我24年西藏故事中的一个"序"。其他的故事,请君等着,听我慢慢地讲来。.
来源:旷野小草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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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木是我的第二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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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格尔木30年,但这里依然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多少次老友相聚;多少次梦回故里。今天,终于圆了我的梦!当我踏上这片土地时,我的思绪又回到了30年前........
早在50年代中期,我的父亲作为援藏干部调往拉萨。后又调往西藏交通厅驻格尔木办事处汽车修配厂。1960年父亲把母亲和我们四个孩子从四川老家带到了格尔木。那时我只有6岁。1961年我们家的老幺—弟弟出生在格尔木。1960年到1981年,我们一家在格尔木生活了21年。从小学、中学,到工作、结婚、生子,在这里,度过了我的学生和青年时代。1981年,父母回到了四川老家,我们五个孩子也因工作、结婚的原因,各自东西,离开了格尔木。我也在1981年调回北京,那时出生在格尔木的女儿刚刚7个月。从此再也没回过格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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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木火车站
安置好住处,我们在附近的饭店吃了今天的第一顿正餐。比起天水的餐馆,格尔木的餐馆消费要高多了。格尔木海拔2800多米,气候干燥、风沙弥漫、紫外线很强。因为海拔高、气压低,在这做饭基本就离不开高压锅了,否则做出来的饭就是夹生饭。吃完晚饭,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故地重游。离别30年,格尔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已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格尔木。还好,弟弟多年前曾经来过这里,对这里还比较熟悉。我们住的“南郊宾馆”位于格尔木市的西南端,而我们曾经生活过20年的那块土地则位于西北端,正好在一条线上。我们开车沿着宾馆门前的马路,慢慢地向北驶去。此时,天色已晚,我和姐姐只能靠街边的路灯,从车门两边的窗户向外望去,寻找着记忆中的熟地。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我的眼帘:“青海省格尔木解放军二十二医院”,当年,我们就诊的医院就是“二十二医院”和“职工医院”,女儿当年就是在“职工医院”出生的。紧接着,又看见了当年我们曾经做过兄弟厂的“3405工厂”,当时,我们是“3418工厂”,同属总后勤。只是没过几年,我们单位又回归到“西藏交通厅驻格尔木大修厂”。看到这熟悉的名字,我们的情绪一下子兴奋起来。再往北走,就能看到我们曾经在那里生活了20年的老房子、老单位,还有曾经在那里度过我们的小学、中学时代的“西格办职工子弟”学校了。可越往北走,灯光越暗,周围的建筑物几乎无法辨认,给人一种破败、荒凉的感觉。无奈,我们只好放弃了夜游故地的计划,决定明天再来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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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木的夜景
  我们驱车前往市区中心。市区中心位于我们老房子的东部,过去我们称之为“河东”。城区规划建设的还不错,主要街道灯光夜景也很漂亮,只是街上车少人少,没有内地夜晚的喧嚣和热闹。我们开着车慢慢的绕行在市中心的几条主要街道上,已经完全找不到30年前的影子了。回到宾馆已经是深夜了。
月5日,一大早,我们又迫不及待地赶往在曾那里生活过20年的“西藏交通厅驻格尔木办事处大修厂”(简称西格办大修厂)、那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老房子”、工作过近十年的老车间。当我们来到“大修厂”的大门口时,我们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三个车间:制配车间,修理车间,车身车间。当年我就在制配车间工作。如今,三个车间的外貌基本完好无损,但已经不再是“西格办大修厂”了,改名叫“东风汽车修配厂”。姐姐工作过的办公室排房,早已破烂不堪,人走屋空。我们在周围转了一圈,没碰到一个熟悉的人,只是和看大门的师傅聊了聊。听说我们是重返故土,师傅热情地和我们攀谈,并带我们抄近道去我们曾经住过的“老房子”。那里有我们儿时的记忆;有我们走过的脚印;有我们的笑声和泪水。来到“老房子”,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却是院墙垮塌、垃圾成推、满目疮痍、一片凄凉。“老房子”只剩下不多的几排,30年前的老人早已人去楼空,现在住在这的人都是比较贫穷的当地人。当地人告诉我们:因为这里属西藏单位管辖,格尔木市政府不愿管,而西藏交通厅又没人管,所以这里就成了被人遗忘的地方。看到这样的场景,真叫人既感慨又心酸。我们在尘土飞扬、破烂不堪的“老房子”前照了几张像,就匆匆离开了。再也不想看到这让人伤感,凄凉的场景了。我知道以后我不再会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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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我们格尔木的老房子
  和大修厂一墙之隔的,是我们曾经度过十年学生时代的“西格办职工子弟学校”。如今,学校已经改名为“西藏驻格尔木办事处中学”。三十年过去,学校的建设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的土坯围墙换成了铁艺围栏;过去的排房教室变成了教室楼;尘土飞扬的操场建成了宽阔、平整、铺着水泥地的运动场,还有了漂亮、高层的教学楼,真正具备了中学的规模。倒是学校的变化给了我些许安慰。
  参观完学校,我们又来到曾经是“西藏交通厅驻格尔木运输公司”办公用的一座小楼前。这座楼是慕生忠将军当年在这里带领筑路大军、扎营戈壁滩,指挥修筑“青藏公路”时建的办公楼。如今,为了纪念将军的丰功伟绩,人们把这里建成了“将军楼公园”。在公园里,我们还碰到几个也是故地重游的老人,呵呵,看来怀旧的不光是我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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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生忠将军楼
  转完所剩无几的几个我们熟悉的地方,已经到了午饭时候。我们又开车去看望在南郊工地打工的嫂子。我们离开格尔木后,嫂子一直在格尔木。我们和嫂子少有见面,这次能在格尔木见上一面,也是难得的机会。我们一起吃完午饭,嫂子做导游,带我们去格尔木最大的公园游玩。公园很漂亮,游人很多。只是因格尔木的风沙太大,许多人都戴着口罩和围巾,甚至连在公园广场上跳舞的人都捂着围巾和口罩,形成了一道奇怪的风景线。其实,30年前,我们在格尔木的时候,风沙更大,可从来没戴过口罩、围巾。也许是那时候的人还没有现在这样的条件吧。因为嫂子还要赶回工地为工人做晚饭,我们提前吃完晚饭,把嫂子送了回去。嫂子的工作环境很艰苦,我们都希望她早点回老家。临别时,我们的眼圈都红了。晚上回到宾馆,我格尔木的老同学吴娥香来到宾馆。三十年不见,原以为我们彼此都会认不出来了,不料,我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老同学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善良、热情,还买了许多水果和饮料。我们一直聊到深夜,才依依不舍地把她送出宾馆,我们互道珍重,相约北京再聚!
来源:简单妹ABC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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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当年 青藏公路传奇
日 15:44 来源:烟台日报
川藏(原为康藏)、青藏公路通车已经60年了。我与这两条路有不解之缘。在西藏工作期间,我曾多次沿着这两条路奔波采访,还参与过它的桥梁建设和工程改造,对它的历史,虽不敢说熟知,却不陌生。两条路中,我最先结识的是青藏公路,公路通车不久,我就造访过青藏公路。也许是先入为主,所见所闻印象最深,那些带有浓厚传奇色彩的人物和故事,令我震撼难忘。
青藏公路在世界公路修建史上,创造了许多新记录。它是世界上拔海最高的公路。其中西宁至格尔木段,解放前有旧线,后经补修通车。格尔木至拉萨段(原为1283公里,经改建现缩短为1155公里)则是新修的,这一段地质地貌最为复杂,从昆仑山到藏北羌塘,属于高寒地带,平均拔海4500米以上,唐古拉山口为5231米,设在这里的道班,被中国交通部命名为“天下第一班”。有700多公里路段修在永冻层地带,冻土最深处达120米。这一带,年平均气温只有零下5度,气候变化无常,“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青藏高原真不错,春夏秋冬一天过”,便是生动写照。这一带,空气中的含氧量不足海平面的一半。就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当时只有1200多人,一名工程师,在资金、器材、技术极度缺乏的情况下,公路建设者凭借干劲、热情和智慧,跨越了高山急流,战胜了风雪严寒,制服了冻土翻浆,仅用了七个月零四天,就把公路修到了拉萨,其速度之快,是中国乃至世界公路史上的奇迹!
骆驼的贡献
漫长的青藏公路沿线,人迹罕见。登上昆仑山之后,不断进入眼帘的是荒凉起伏的莽原,远近载雪的峰峦,能见到的生命只有奔跑的野驴,惊愕的黄羊,还有蹲守在穴口四处张望的草原鼠。偶尔也有在高空盘旋后一头扎下来的秃鹫,扑向路旁腐烂的兽尸,还有许多已经干枯的骆驼骨架。这些倒毙在高原上的骆驼,是为西藏的运输补给付出了生命,它们的遗骨成了后来勘踏青藏公路的路标。
众所周知,要修建一条公路,首先是选择可行的线路。早在1951年进军西藏时,党中央、毛主席就向进藏部队发出“一面进军,一面修路”的指示。由西南进藏的18军就是“背着公路”前进的———与修筑康藏公路同步。由西北进藏的部队也做了修路的思想准备。西北军政委会专门抽调了长期在青藏高原从事公路建设的邓郁清工程师随部队一起,负责勘察选线。当时西北进军的路线由青海香日德南上,经黄河源、曲麻莱、通天河至西藏聂荣宗。青海省南部地带多沼泽,时有进藏的人员和马匹陷入泥沼而不能自拔致死。邓郁清工程师经过实地勘察后在给上级的报告中说:沿线约有三分之二的沼泽地带,是筑路的最大障碍,且附近缺乏砂石、木料等筑路材料,施工困难。在没有勘测比较线之前,此线不能采用。这样,修路事暂时搁浅。在西藏未通公路之前,负责向西藏运输粮食的任务,就全部落到了西藏运输总队(也就是骆驼队)的肩上。开初,驼运队也是沿着进军路线行进。骆驼体重,陷入沼泽中无法自救,它胆子又小,不敢冒然涉入,本能地避开沼泽,小心翼翼地沿着沼泽边缘迂回向前,逐步偏西而上。而越往西走,地势越高,沼泽不见了。骆驼沿格尔木向南踏出了一条顺利通向西藏的道路。
由于高原缺氧,沿途又无饲料补充,负重的骆驼入不敷出,难以支撑下去。仅在一年内,三万多头向西藏驮运粮食的骆驼,多数死亡,生还者寥寥。当时再向甘肃、宁夏一带去采购骆驼已十分困难。向西藏运输粮食的任务越来越艰巨紧迫,单靠畜力运输是难以奏效的。严酷的现实逼迫着人们必须尽快修建公路,哪怕先修一条简易公路也好!而骆驼用它们的四蹄踏出的道路,被认为是未来公路的理想的线路!
“西天”取经
时任西藏运输总队政治委员、后被人们誉为“青藏公路之父”的慕生忠,决定派人沿着骆驼队行走的路线实地探路。
当年慕生忠在刘志丹部下打游击时,以胆大而有谋略闻名西北。探路的方式既独特又务实。探路队由30人组成,赶着两辆马拉胶轮大车,50峰骆驼和20多匹骡马,带着必要的给养和武器,于1953年10月从青海香日德出发。慕生忠认为,只要马车能通过,汽车就能过去。探路队由西藏运输总队副政委任启明带领。任启明也是老红军,为人心细,探路队按照骆驼遗骨指引的方向,开始了艰难的历程。在穿过茫茫雪原时,刺目的寒光使很多队员患了雪盲症,一道道冰坎,人畜一抬脚就打滑跌跤。有时遇到峭壁,大车拉不上去,他们就把它拆卸开来,一件件用绳子吊运上去;有时遇到河川,人们就趟进寒流中架辕拉车,死拉硬拽地把大车推向对岸;有时宿夜,风暴卷走了帐篷,有时一天只能前进200米!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跋涉,探路队于日,终于到达藏北重镇黑河(今那曲),硬是把两辆大车赶到西藏!经一路实地勘踏,探路队加深了对青藏高原地质地貌的认识。得出的结论是:青藏高原虽然山岭重叠,但是起伏不大,拔海虽高,但落差小,地势相对平坦。任启明把沿途所见所闻作了生动概括,向当时正在北京的慕生忠发回了报捷电报,其中有这样诗一般的语言:“远看是山,近走是川,山高坡度缓,河多水不深”。人们把这句话称为是从“西天”取来的真经!为修建青藏公路提供了科学依据。
来源:西藏新闻网
&&&&&&&&&&&&&&&&&&&&&&&&&&&&&&&&&&&&&&&青藏线上看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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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青藏线&
别样新都兰&&&
从西宁到拉萨的青藏公路,悠悠2000公里长,先后经过湟水谷地、青海湖盆地、柴达木盆地、世界屋脊、羌塘草原和拉萨河谷地,是青藏高原上重要的交通运输线。这条青藏线穿越海西柴达木时,与历史上的丝绸之路、朝圣之路方向基本一致。这使得内地来的旅行探险者,沿途感受异于它处的“温暖”气候,又看到别于河西走廊的“丝路”遗存,还能领略青海西部蒙藏风情、农牧风采。走上历史与现实交叉的青藏线,穿行都兰,定会有新的发现。
都兰是柴达木一个古老而神奇的地方。据考古发现,早在3000年的时候,西羌先人就已经在诺木洪定居,过着耕牧结合的生活。史料显示,自魏晋以后,先是土著的西羌、东来的吐谷浑、北上的吐蕃交替控制这里,设帐劈路,通商兴牧;后来南下的蒙古族、北返的藏族、东迁的哈萨克族又交相汇合这里,先行争战,后期共处。苍茫历史,悠悠岁月,先民们在都兰这片土地上写下了为生存而抗争,为发展而开拓的悲壮史诗。
1930年,国民政府在都兰寺设立都兰县,以都兰统辖现今海西广大的地区。那时,在青海地方军阀的统治下,这片雄奇而又瑰丽的土地被践踏得满目疮痍,触目可及的是疾病和饥馑、战乱与兵祸。1949年解放后,在青藏公路小镇察汗乌苏,正式成立了都兰县人民政府。历经磨难的都兰各族人民,在党的领导下消弭匪患,铲除封建农奴制度,实现了由蒙古族、藏族、哈萨克族联手共治的民族区域自治,为海西自治州的诞生做出了贡献。1954年海西州成立后,新的都兰县随之产生,由此都兰人民在州、县两级党委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以百折不挠、愈挫弥坚的意志,包容海川、友善博爱的胸襟,灵悟通脱、渊博精妙的智慧,抖落一身风尘,昂首阔步、充满自信地走在新时代霞光里。在波澜壮阔的历史进程中,都兰人民既有过奋斗的艰辛和挫折的教训,也有过成功的喜悦和收获的甘甜,透过《青藏线上看都兰》一书中收录的文章,可见一斑。
都兰历史悠久,地域广袤,文化灿烂,资源丰富,只要走进这片土地,你就会有新的发现、新的感受。在这里,你既能见识雄奇的山川、淳朴的民风和底蕴丰厚的文化,更能了解到西羌、吐谷浑、吐蕃这些古老民族在高原上演绎的一幕幕金戈铁马、生动鲜活的往事。自都兰设县至今已有80年的历史,半个多世纪在3000多年历史长河中仅为短暂之一瞬,《青藏线上看都兰》中选辑的文章清晰勾勒出了都兰发展进步的轮廓。书中的很多作者,他们不仅是作品的提供者和事件的反映者,同时也是都兰地区重大社会变革的参与者和都兰经济社会发展的见证人。
历史常被人们谈起,但并不是所有发生过的历史事件都能留在人们的记忆中,有很多辉煌,很多失落,都会成为被历史遗忘的角落,无人触及。都兰是柴达木盆地最早开发的地方,这里曾是西王母古国和吐谷浑王朝的领地,是中原连接西亚的丝绸通道的重要站点,然而由于自然和人为的双重作用,使几度的辉煌和生命的血泪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都兰人民艰苦奋斗、开拓进取,由传统农牧业向现代农牧业转变,从农业大县向经济强县迈进,使4.5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处处焕发勃勃生机。通过文学作品,将以往历史进程展现给人民群众是非常必要的。
到都兰旅游、考察、探险,不仅看到诺木洪文化遗址、热水“金字塔”大墓、英德尔将军墓、香日德班禅行辕等古文化遗址,还能远眺野牦牛、野驴、白唇鹿、藏羚羊、黑颈鹤等珍禽异兽,欣赏到绿洲、戈壁、草原、雪山、古柏、贝壳梁等自然奇观。还有,川藏线上看不到的荒漠景色和丝路风光,会使人平添几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苍凉豪迈心情。《青藏线上看都兰》中的游记篇章,很好地反映了作者的体验和感受。
我相信,《青藏线上看都兰》一书的问世,不但能够在提高都兰“文化软实力”,实现“文化搭台、经济唱戏”中发挥积极作用,而且更能够起到宣传都兰,扩大都兰在国内外知名度的重要作用。
值此《青藏线上看都兰》出版之际,怀着激动的心情,特此作序。
&&& 【罗朝阳
青海省政协副主席、中共海西州委书记】
祖父朱耀南的邮务局贺联&&&
我的祖父朱耀南先生,字远峰,青海西宁人,是清代贡生,民国议员,一生写了很多青海山川风光和地方风情的诗文,收录在《东篱菊》集子中。其中,“新设青海都兰邮务局”的两条贺联,以欣喜之情对新设青海省在都兰成立邮务局表示祝贺。
朱耀南先生的贺联是:
(一)称便利之交通漫道路难鱼海;
合印藏而熙攘不烦书寄雁行。
(二)辟荒原道途惟赖速邮是置;
通中西音信何愁行省难开。
朱耀南先生于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冬,以贡生资格,应礼部举人、贡生均应赴京考试之令,赴北京参加礼部主持的会试。同行者共五人,即李文斋、朱耀南、韩子方(父)、韩少方(子)、张子训。参加会试后,次年李文斋留京,两韩父子及张子训分配到浙江供职,朱耀南被分配到山西省潞安府襄垣县担任补用县知事兼煤厘局局长之职。辛亥革命后,与在北京农部供职的李文斋先生结伴返回西宁,以后又和李文斋先生一道在民国初年,担任了甘肃省第一届议会的议员。
在担任议员期间,曾到甘肃临潭等县督办过查禁烟苗的大事。因为从晚清道光开始,中国吸食鸦片的烟民逐年激增,达数千万人之多。经过1840年鸦片战争之后,清政府不但对外烟土开放,对内种植罂粟也搞活。贩卖鸦片获利很大,甘肃临潭等地农民就让罂粟遍地开花,流毒很广,遗害无穷。民国肇造,身为议员的朱耀南,对此深恶痛绝。在临潭等地,开展了一次比较彻底的铲除烟苗、补种粮食的活动。任务完成之后返回西宁。
六十岁以后,朱耀南先生赋闲在家,继续为家乡做一些公益事业,同时也关注一些有关教育、民生的新生事物,例如:西宁县第一高等小学校友会成立大会写祝词祝贺;威锐平民学校成年班开学写贺联祝贺。在遥远的柴达木,新成立的青海省在都兰县要设立邮务局,他得知消息非常高兴,连写了两幅贺联热烈祝贺。
这两幅贺联写作的年代作者并未注明,大概民国八年(日甘肃邮务管理局为拓展边疆邮务,在都兰地区建立了从丹噶儿(湟源)到都兰寺的马差邮路,任命熟悉蒙藏语的莫瀚章为局长,这是青海的第一个牧区邮局。民国十九年(1930)冬,都兰正式建县,即由都兰理事公署改为都兰县,民国二十一年(1932)设在都兰寺的邮局,随县署迁至希里沟,正式成立青海都兰邮务局,朱耀南先生的贺联大概是这一年(1932)写的。这也从贺联的标题“青海”二字及第二首的最末一句“通中西音信何愁行省难开”可以得到印证。那时青海建省不久,百废待兴、百业待举,在一个荒远的牧业区,建县不久,就建立了正式的一所邮务局,作者认为这是一件有关民生的大事,可喜可贺,便欣然命笔,连写了这两幅贺联。
第一联的下联是这一联的眼睛,即“合印藏而熙攘不烦书寄雁行”,画龙点睛地指出了都兰邮务局的作用和地位。文中的藏指西藏,2007年笔者和程起骏先生考察香日德古城时,发现古城的北斥堠台就建筑在城北的北沙山顶的藏大道上,这里是古代通向吐蕃的唐蕃古道一条重要通道,今称青藏道。文中之印指印度,西藏又通印度,而印度又是当时英国在亚洲的最大殖民地,所以在第二联的下联中,又有了“通中西音信何愁行省难开”的说法。英国在19世纪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19世纪40年代用炮舰政策,在中国沿海打开了腐朽的大清帝国的大门。当年有识之士,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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