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急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电脑赚钱的办法了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思想

夫妻间没有共同的思想,也没有共同的目标,能长久吗?我现在想怎么赚钱,我老婆就想天天出去玩,不让出去_百度知道
夫妻间没有共同的思想,也没有共同的目标,能长久吗?我现在想怎么赚钱,我老婆就想天天出去玩,不让出去
夫妻间没有共同的思想,也没有共同的目标,能长久吗?我现在想怎么赚钱,我老婆就想天天出去玩,不让出去玩,就生气?我感觉外面有人,但为了孩子我一直没有点破,也不想点破
我有更好的答案
说真的,这种事,你在结婚时就应该考虑了,现在问题出现了,从你对她感觉来看,她会不会,能不能为了家,两人一起把家搞好。关于结局,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一但他有人,你点不点最终都是分离。与她讲道理,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如果实在不行,再考虑是不是分。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你俩不在一个方向上,勉强也没意思了。她要真有人,还会有心思为孩子想吗
我想说……如果钱刚好够用或者不是很紧……不急着赚钱,多跟老婆回忆回忆聊天说说未来憧憬什么的……如果你还爱着她。实在不行,你耍点心机……装苦给她看……比如你工作很累了还帮你老婆做什么事啊……就是要让你老婆看到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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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人临死之前脑海里划过的一定是人这一生当中最难忘的画面。可是汪闻逸想告诉他是错的。在他的脸撞上车前挡风玻璃之前的0.01秒当中,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劫难逃了。可是划过他脑海的不是一副画面,而是老妈斑白的头发,是老爸弯下去的驼背,还有前不久才伤心绝望而去的秀丽。  也许是错觉,在和玻璃接触的那一瞬,汪闻逸没感觉到疼,他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车上的女司机长的那么像婷婷呢?  接着,是无边的黑暗……
  易经:乾卦:象曰: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汪闻逸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习惯性的用手摸去满头冷汗,随即看着床头柜上滴答滴答的小闹钟苦笑。是的,他没死,或者说,以后的那个他已经死了,死后却又在20年前他身上复活了。重生回来几个小时了,汪闻逸从开始的惊恐,到后来的震惊,再到后来的狂喜。感谢上苍,感谢周天神佛,感谢如来佛祖,感谢耶稣感谢安拉,无论是谁,感谢他让自己回来,让自己有了从来一次的机会,让自己有了弥补一切的机会,从不迷信的汪闻逸此时满心虔诚。看着这间自己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小木屋,汪闻逸心中激荡,无法平静,再看看自己又从新变的“粉嫩”的小手和小脸,36岁的老男人一阵恶寒。  隔壁家的电视很吵,汪闻逸一时间也完全没了睡意,脑子里各种念头翻腾,心情完全无法平定。渐渐地,隔壁家的电视里声音变地清晰起来,庄严肃穆的国歌奏响。汪闻逸心中讶异,这大晚上的,哪个电视台放的什么节目啊,怎么奏起国歌来了?很快国歌奏完,电视里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入汪闻逸的耳中,  “我宣布……”  掌声瞬间响起,打断发言人的声音,汪闻逸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是个老人家的声音,平静但有力,从容而不迫。他肯定自己以前一定听过这个声音,但是,到底是谁呢?  慢慢的掌声平息,淳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正式成立”  记忆的大门“轰”的一下打开,汪闻逸瞬间就想起来了。电视里应该是直播的香港回归以及香港特别行政区成立仪式。  汪闻逸的脑子里闹哄哄的,接下来的行政长官宣誓以及其他的内容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现在是日  今年的早些时候南巡首长离世,没能亲眼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成为永远的遗憾。  今年的晚些时候,亚洲金融危机爆发。  还有什么来着?  哦对了,今年中考,自己考上了县里唯一的重点高中,排名多少来着?记不清了。  今年自己16岁,法律上已经是有行为能力的人了,也就是个准成年人了!  还有什么?汪闻逸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的东西太多,反而没有了重点。  隔壁的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了,小镇的夜晚一片静逸。小闹钟依然不知疲倦似乎永远都停不下来,如果没记错,这个是汪闻逸的母亲张凤琴在他以全县第六名考上初中时候奖励给他的机器猫小闹钟将会在明年3月的某一天粉身碎骨。就在那一天,早就垂涎汪家小店生意火爆的房东纠集一帮流氓混混,将汪家一家3口从租约还有7个月到期的店面中赶了出来。老爸汪明辉就是那天被那些流氓打成重伤,从此失去了劳动能力。曾经顶门立户的男子汉一下就垮了,腰也早早的弯了下去,曾经的开朗自信再也不见,只剩下颓废和麻木。老妈张凤琴在那一天受了刺激,之后就时不时的有点精神恍惚。曾经的风华再也看不见了,只剩下日夜操劳留下的沧桑。  想到老爸那一身的伤,老妈那早早白了的头发,汪闻逸恶狠狠的咬着牙。前世的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是个除了读书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遇事就慌。但是从21年后回来的自己却不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任人欺负的书呆子。汪闻逸暗自咬牙,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小闹钟继续滴滴答答的往前跑,似乎也在提醒着汪闻逸时间的急迫。  是啊,时不我待啊。  然而,汪闻逸却不知道一时之间自己能做什么。但是,无论做什么,第一点是要马上想办法赚钱。以前的自己无能为力,家里的一切担子都压着爸爸妈妈身上。每天早上5点多,妈妈早早的喊醒自己起床读书,然后就和爸爸骑着家里那辆三轮车载着满满一箱子时令蔬菜以及鸡蛋生姜之类的急忙忙的赶去菜市场,为的就是每天几块钱的卖菜收入。等到了7,8点,又急急忙忙赶回家来打开店门,准备一天的生意。  汪闻逸记忆中自己上初中的时候,老爸老妈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吵个不停。其实说起来都是穷闹的,老爸之前是镇里农机厂的技术骨干,只是因为为人耿直得罪了领导,结果下岗的时候那么多混子二流子没下,把他个技术骨干给下岗了。他为人又好面子,一开始还拉不下脸来去给别人打工,总觉得丢了国家干部的体面——老爸下岗前是技术科的副科长。后来实在没办法,老妈豁出脸去从外婆家找几个舅舅借了点钱支起了这个小店。只是前面几年店里的生意都不好,收入不高,生活拮据,自然而然的磕磕绊绊就多了起来。  这也是汪闻逸打心眼里羡慕老爸老妈他们的原因,这要搁后来的人身上,不是早离婚了就是女的跟人跑了。那时候的人还没有后来的人那么浮躁,相比起来实诚可爱有让人敬佩。  到了汪闻逸上初三的时候,也就是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时间的去年的时候,因为附近相继有几个单位建了几个集资房小区,县里很多有钱买的起房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入住。一则这个时候买的起房的人经济能力都不错,二则入住的人多了,有了客源。再一个老妈是个和善的性子,和谁都能相处的不错;老爸虽然为人方正了些,但是做人做事有规矩,诚信经营诚心待客。慢慢的小店的口碑就上来了,生意也一天比一天更好。老爸老妈脸上的愁容少了,笑脸多了,就连吵架的次数都明显比以前少了。如果生活一直这样下去,汪闻逸相信自己一家可以过的很完满很幸福。  可惜的是老房东就在汪闻逸上初三那一年过世了,汪家租的房子落在了他女儿手里。女房东不是个省油的灯,老妈早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善良了一辈子的她想不到世界上真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且是那么的卑鄙那么的恶毒那么的凶狠。  想着这些将要发生的悲剧,汪闻逸不由有些急躁。一定要阻止这些灾难再次降临到自己家里!  只是,该从哪里开始着手呢?  汪闻逸琢磨着,或许,自己应该早点自立。因为很多事情现在他知道他必须去做,但是肯定很难获得父母的理解和支持。毕竟现在的他年龄只有16岁,这是一个避不开的硬伤。而要自立,经济问题,俗称的钱就显得格外重要。  看来得想办法挖掘自己的第一桶金。  有一句话说的好,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汪闻逸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急迫的想要赚钱。但是,想赚钱,总要有本钱吧。自己记忆当中从来没有零花钱的概念。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果然,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汪闻逸开始发愁,为啥别人重生了一拍脑袋就一大堆主意,钱跟水似得往兜里淌,轮到自己重生了,想做点什么,却又因为没钱无处下手,想要赚取第一桶金却又一筹莫展呢?  汪闻逸发愁的揪着头发,转眼看见自己的书桌边上被自己用来当柜子放衣服的小箱子,一段记忆从心底流过,老汪眼前一亮,有了!
  这是一个这一带农村很常见的小木箱。很多人家的手艺人都拿这种小木箱当工具箱,出门揽活上工的几乎都必备一个。汪闻逸家的这个是小叔汪明诚以前学电工的时候老爸汪明辉给他置办的,只是性格跳脱的小叔受不了严肃的老师傅的管,没学几个月就跑了,这个小木箱就这么丢在家里的杂物间里闲下来。等到汪闻逸上学的时候,一些旧的书本留下来没地方放,就从家里把这个小木箱找出来。  汪闻逸的老爸汪明辉和小叔的性格却截然相反的沉闷,甚至于可以说的上是木讷,但是技巧方面称的上天赋异禀,不仅在农机厂的时候摆弄各种机械设备技艺娴熟,是厂里的技术骨干,还从汪闻逸的爷爷那里学的一手传统的好木工。汪闻逸至今还记得,就半个下午的时间,放了几年显得陈旧还有些霉烂的小木箱在老爸手里仿佛是变了个魔术一样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关于这个小木箱,汪闻逸印象最深刻的不是他主演的身份“书箱”,而是他曾经“客串”的身份——冰棒箱子。  上一辈子的今年的晚些时候,大概是7,8月份的样子,小叔家里传来喜讯,已经结婚5年多的小婶张澜终于怀上了,平日里整天游手好闲四处晃荡的小叔难得的在家里安生呆着没出去胡混。也不知道是村里的哪个还算明事理的长辈教训了他一回,说他也是奔30岁快当爹的人了,要当爹就要有当爹的样子,成天不正干,要靠老婆操劳养活自己和未来的孩子,不像话。更不知道当时他哪根筋搭错了,回来之后就闹着要赚钱要养家要当好父亲。没法子,两家人合计着给他找份工作。只是当时工作根本就不好找,很多人都下岗或者即将下岗。私人厂子本来就少,而且也很难找到有人愿意要他,因为之前给他介绍过的他都干不了几天就跑了。没辙,只好再想办法让他弄点小买卖。可当时汪闻逸家的这个店生意都是刚刚有点起色,两家人都不托底,再一个也没本钱,两个老人走了之后除了家里的老宅也没留下什么东西。最后商量来商量去,这不行那不行的,汪明辉两口子还好,怀孕之后本来脾气就有点急的张澜说话就不那么客气了。眼瞅着小两口就要呛起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提了一句,找不到长期的就找个短期的嘛,现在天气这么热,去卖冰棍也比坐在家里强。于是第二天,汪明诚就出门去卖冰棍了。骑着家里的“28大扛”,征用了汪闻逸这个装旧书的小箱子,张凤琴翻出家里的小号的棉被子,窝在木箱子四周,留出中间的空位子放冰棒。因为捂的严实,冰棒没那么容易化,就算是大中午的天气炎热,冰棒也能保持几个不化。只是汪闻逸记得,小叔来回倒腾了两天就烦了,钱没赚到一分,反而把本钱都折进去了,最后丢下一句“不是人干的”就跑了,然后该怎样还是怎样,继续胡混。  要说汪明诚性子浮躁,还有些不正干,但是对汪闻逸一家子都特别好。汪闻逸还记得好几次两叔侄喝多了称兄道弟的,为此没少挨老妈的筷子,当然,这些都还是以后的事。想到这里,汪闻逸心中好笑,“不是人干的?我马上干给你看,还要好好干,干好来,好好羞羞你这个小叔。”  之所以汪闻逸想到去卖冰棒,是因为上辈子的他在小叔丢了摊子之后自己直接接了过来。而且一卖就是四年,从初三暑假一直到高三暑假,每年夏天他都会去买冰棒赚钱。真说起来,卖冰棒真是一点难度都没有,这年代还不是后世那样满大街都是大超市小商店的,有冰柜的的店就更少,下面的乡村普通人家里也极少有冰箱。天气炎热的时候,不管是小孩子吵着要吃,还是大人自己买一支冰棒解解暑,都让冰棒生意变得有利可图。而且汪闻逸记得很清楚,县城的冰库批发店里,卖2毛钱的冰棒进价只要1毛多点的样子,卖5毛的“雪糕”进价更是只要2毛2,3,完完全全是翻着倍在赚,一天进20到30块钱的货,脸皮厚一点到处喊一喊,嘴巴利索点多推销推销,勤快点多跑几个地方,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卖完。一天的利润基本都在20多块钱,有时候卖的快,勤快点再赶回县城进半箱,还能换个村子多卖半箱,还能赚更多。要知道,97年这个时候,很多人一个月的收入都还达不到400块,一天赚20多块,哪怕刨除每个月有那么几天下雨冰棒卖不动,一个月的收入也稳稳当当能超过500块。想到这里,汪闻逸就有些迫不及待,心里又盘算开了怎么开始继续他上辈子的“冰棒大业”。  就在这时,爸妈房间里的灯啪的一下亮了起来,原来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5点多了。想到就要再次见到老妈了,老汪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一阵悉悉索索的的声音传来,老妈如同记忆里那样轻轻的打开小门:  “小逸,小逸,起床读书了。”  汪闻逸一时间不适应光亮的变化,眼睛眯了起来。然后,他就看见张凤琴站在门口,背后的灯光照过来,记忆中的妈妈慢慢的和眼前的妈妈重合起来,妈妈的脸也在他的面前渐渐地清晰起来。原来这个时候的妈妈额头眼角就已经有皱纹了,原来这个时候的妈妈就已经这么憔悴了。原来,妈妈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慢慢变老了。汪闻逸心中激荡,眼睛也不知不觉湿润了,他颤抖着张开口,一句“妈妈”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张凤琴又些奇怪的看着儿子,莫名有些紧张,她伸手摸摸儿子的脑门又摸摸自己的脑门,还好,已经退烧不烫了  “小逸,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着妈妈关切的话语,汪闻逸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用力的一把抱住眼前妈妈,一声“妈妈”喊的撕心裂肺,终于,这么多年了,终于自己又见到妈妈了。  张凤琴吓了一跳,以为儿子哪里不舒服。急忙忙的问道  “乖儿子,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跟妈妈说啊”  汪闻逸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眼泪,也不想让妈妈太担心,松开妈妈,紧紧拉着她的手  “妈,我好好的,没事,就是想你”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泛滥只是天色还很暗才没被老妈发现。  张凤琴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本来这段时间因为房子的事情,女房东前前后后找到店里来闹了好几次。丈夫汪明辉又是个闷葫芦的性子,为人处世还有些清高,对于这些事情也基本帮不上忙。来来回回的争吵不仅影响了店里的生意,也影响了儿子的学习环境。性子上本来就随他那个闷葫芦的老爸,现在更是一天说的话都少了,让她在心理莫名的担忧。现在看来儿子没什么问题,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开心。只是生活还要继续,她还要赶去菜市场,去晚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好点的摊位。一家人的开销可不小,尤其是汪闻逸马上就要上高中了,学费涨了好几百不说,上高中要上晚自习,学校离的远,到时候汪闻逸必须要住校,吃住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尤其是这店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开下去,想想张凤琴就有些生气。原本汪明辉在农机厂里干的好好的,自己早就提醒他要和领导处好关系,可他倒好,死抱着那点清高不说,还处处和人家领导做对。是,厂子贱卖是亏了国家,可他那点坚持又有什么用?厂里的领导早就打理好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关系,他那点不自量力最后没任何效果不说,还连累的两口子丢了工作。这丢了工作就算了,张凤琴娘家兄弟那边喊他一起去私人老板的小厂里上班,他居然还抹不开脸面。  想着张凤琴不由带上些不满,嗓门也大了几分  “还睡呢,儿子都起来读书了,赶紧起床跟我一起卖菜去。”  里屋的汪闻逸听着这久违的吵闹,脸上笑着,眼泪却又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抹了抹脸掩饰了下脸上的痕迹,汪闻逸不想爸妈多想担心,快手快脚的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刚从卫生间出来,抬头就看见睡眼惺忪的老爸埋头就往里冲。此时的老爸腰还是直的,脸上带着些没睡醒的懵肿,紧皱的眉头显得整个人都有些抑郁。  汪闻逸极力隐忍着要喷薄而出的眼泪,轻轻的喊了一声  “爸!”  汪明辉随意的点点头  “起来了就赶紧去看书。”  “嗯,我马上去。”汪闻逸想了想,忍不住又劝了一句“爸,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没关系,我们一家人一起努力,总会好起来的。”  不同于前世年少无知时幼稚的有些轻视“没本事”的老爸,经历过后世在社会上多年的磨砺,汪闻逸很能理解此时老爸内心的抑郁不得志。其实老爸是个内秀的人,只是前世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汪明辉有些惊诧的看了儿子一眼,突然发现原来儿子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心理泛起吾家有子初长成的自豪。生性木讷的他从来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只是随意的点点头,温言道  “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  汪闻逸无奈的点点头,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  “就知道会这样”  看来说服老爸支持自己的赚钱计划是没指望了,至于老妈那更是想都别想,其他的事情好说,一旦有什么事情有可能影响到学习,绝对是坚决反对而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没办法,看来得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汪闻逸心理琢磨着卖冰棒的事,书拿在手里也没心思看,慢慢的还真让他想出了个馊主意。既然家里最紧张的是他的学习成绩,不如就从这方面着手。  吃早饭的时候,汪闻逸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冲抱怨  “妈,那个泼妇今天会不会来咱们店里闹?昨天她来闹的时候我正做作业呢,本来那道数学题都快解出来了,被她一闹我又要从头开始去求解,烦死人了。”  张凤琴也愁啊,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哎,有什么办法呢,说到底这房子就是人家的。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忍忍就过去了。要是做不出题就出去走走,学习是很重要,但别老是一天到晚闷在房里。”  “那多影响学习效率啊?”汪闻逸小心翼翼的瞄了老爸老妈一眼“要不我暑假搬回老宅那边去?反正吃饭可以在小叔家吃。”  张凤琴一怔,下意识的看了汪明辉一眼,迟疑道  “这能行吗?”  平时在家里的事情上很少说话的汪明辉却点了点头  “能行,我等下送他过去跟老三说一声。  然后继续低头扒饭,只是速度快了几分。  一家人说定,吃完饭就开始收拾。老妈的絮叨,老爸的沉默,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或许这就是幸福吧。  老宅所在的黄龙村离乡上不远,父子俩骑车十几分钟就到了。还没进门,就听到小婶骂街的声音  “我怎么这么命苦,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为什么轮到我就偏偏反过来了?”  汪闻逸不由一阵头大,偷眼去看老爸,发现老爸脸都是黑着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叹息,这小叔,肯定又是什么事惹着小婶了,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在3年后和小婶离婚,然后再打一辈子的光棍吗?或许小叔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或许他也不是个好丈夫,但是他确确实实是自己除开父母之外的至亲,是自己至亲的叔叔,是那个自己过的很不好还不忘关心自己的小叔。汪闻逸突然有种使命感,赶紧蹬两脚冲进院子。  眼前的情况吓了汪闻逸一跳,小婶坐在地上,小叔蹲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低着头两手插在头发里。难道动手了?上辈子没听说过啊。  “小逸来了?”汪明诚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来,毕竟和媳妇吵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被晚辈撞见了。一边打招呼一边把自家媳妇拉起来,张澜也有些没脸,半推半就的站起来。  “小逸,大哥,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汪明辉点点头,看了自家弟妹兼小姨子一眼,对汪明诚招招手  “老三,到你屋去,我有话问你.”  两兄弟一前一后走进里屋,汪闻逸就听见自家老爸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又?”,然后门关上了,不由有些无趣,闷着头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汪闻逸父亲那一辈兄弟3人,汪闻逸的大伯叫汪明亮,在早些年家里特别困难的时候16岁几乎就是以上门女婿的身份给人倒插门到大伯母黎昕家去的。当时的黎家老爷子还在县里机关单位上当领导,后来汪明辉的工作都是黎老爷子帮忙介绍的。大伯母本来有一个哥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人没了,至于具体的原因汪闻逸不是很清楚,因为长辈们从来不提那些事。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汪明亮上黎家当了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上门女婿。大概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大伯和家里就不怎么亲,汪闻逸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大伯一年三节的还会回来看看二老,八八年爷爷奶奶相继过世以后汪闻逸就基本上没见过大伯一家子了。  汪闻逸的老爸汪明辉排行老二,似乎排行中间的孩子得到父母的关爱总是最少的,这也就养成了他沉闷的性格。小叔汪明诚比汪明辉小了整整13岁,因此爷爷奶奶相继过世之后,是汪明诚张凤琴两口子把当时还只有17岁的小叔拉扯大,张罗工作什么的就不说了,就是娶的媳妇都是张凤琴没出五服的堂妹张澜。  农村里有句话,叫做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眼珠子。尤其是有小叔的时候汪家老两口都是40多岁的人了,更是把个老疙瘩宠上了天。到老两口走的时候,17岁的大小伙子居然从来没下过地,这在农村简直是不可想象,也因此养成了小叔跳脱的性格。说跳脱,这是要脸面的说法,难听点的,背地里都喊他“汪三流子”。  现在的人可能不理解,在当时的社会环境,结婚5年多都没有子女对新婚的小两口,特别是女方来说是一个特别沉重的包袱。老话里骂人“不下蛋的鸡”是极为恶毒的一种诅咒。喜讯传来的时候,不但小叔小婶松了一口气,就是汪闻逸家里也多云转晴。  汪闻逸一边收拾一边琢磨,也许这个时候小婶已经怀上堂弟汪闻贤了吧?  不一会汪明辉从房间里出来,打了个招呼骑上车就走,脸色一直黑着的。汪闻逸目送老爸离开,看着老爸蹬着老旧的三轮车慢慢远去,心里的念头越发迫切。  “箱子是现成的,被子也在家里,要用马上就能翻出来,车子可以用家里的‘28大扛’,就算不想爸妈知道,不用车,拿绳子穿一下箱子的两个‘耳朵’背着去卖也不是不行,现在的问题,就剩下‘启动资金’了。要卖冰棒总要先进货,要进货总要有进货的钱。”  汪闻逸忍不住又摸摸了自己的口袋,口袋里依然空空的一分钱也没有。果然啊,汪闻逸自嘲的一笑,只是,该到哪去弄点钱来进货呢?也不用多,有个20块就够了。哎,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可怜老汪我一介重生人士,居然为了区区20块钱犯愁,说出去被众穿越届前辈后进们知道了,都能笑掉大牙,想想就觉得好羞耻。  要不,试试能不能赊?汪闻逸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一咬牙,豁这张老脸去了,哦现在是“嫩脸”,苦中作乐的老汪心中一阵古怪。  他把箱子里的衣服都倒腾出来,“啪嗒”一声,一个老旧的暗红色塑料壳笔记本从箱子底下掉出来了,几张泛黄的黑白照片散落在地上。汪闻逸眼神明亮,慢慢蹲下身,捡起笔记本,再把老相片一张张从地上捡起,一张一张轻轻擦拭,仿佛稀世珍宝。这些都是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有两张自己的“生活照”,其他的都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相片上的自己好像都是那么傻乎乎的,而老爸老妈那个时候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精神。  汪闻逸珍而重之的把相片一张张夹紧笔记本里面,小心的塞进枕头底下,心里的念头似乎更加坚定了些。  只是,似乎今天没办法去卖冰棒了,要卖冰棒肯定要趁中午最热的时候才好卖,眼看着都下午两点多了,跑县城那边的批发市场里的冰库也要不少时间,今天看来是赶不及了。  不过,就算今天出不了摊,也可以先过去问问情况。
  PA县位于赣省东北,东连江浙北临徽省,南边隔着几个县就是福海,地处四省交汇之地,南来北往的生意人着实不少。有句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也见猪跑,用来形容平安人再贴切不过。听老人们讲古,说是之前的平安那真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简直就是皇道乐土。等到国家放开政策,大家一窝蜂的跑去经商,来来往往路过平安的,来平安寻找商机的,甚至平安人在外面的亲戚朋友发了财跑平安人面前来吹牛逼的,纷至沓来。紧接着,平安人也都跟着“不安分”起来。于是街面是慢慢的开满了各式各样的店,慢慢的车也多了,楼也高了。要说这样的变化好不好,大概大部分人都会说好,少部分老人家叨叨说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大家摸摸慢慢厚起来了的钱包,也就当没听见。  汪闻逸家所在的小镇甚至称不上镇,只是个乡,叫做洪源乡。虽然行政上只是个乡,但是整个乡的位置却是全县最好的,县里其他的乡镇大多都在这样那样的山沟里,唯独洪源乡全乡境内几乎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形。早些年的时候,洪源乡是整个PA县最富的乡。全县拢共才40几万亩的耕地,洪源一个乡就占了其中将近三分之一。只是后来慢慢的,大家都不再只是埋头在土里刨食儿了,其他十几个乡镇以前让人发愁的山林河湖竟然个个都变成了宝地,你这个乡林木资源丰富水果大王一个接一个;他那个镇水利兴盛小水电一个接一个;这边翻过一座山,嘿,居然有个千年古刹,一经开通旅游线路游人纷至沓来……唯独曾经“阔过”的洪源乡慢慢泯然众人矣,原本的县政府所在地也从乡里迁到了隔壁的溪口镇。  汪闻逸出门已经三点多了,借口去找同学玩就出了门。读书成绩出色的汪闻逸一直都是汪家人的骄傲,所以汪明诚也没多问,也就张澜多叮嘱了句早点回来吃饭。  从洪源到溪口大概二十里地,老汪出了门之后紧赶慢赶,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这个基本上还保持着“本色”的县城和他记忆中的县城高度重合,让他倍感亲切,只不过这个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汪闻逸顾不得其他,埋头往记忆中的批发市场赶去。  等他赶到批发市场,找到“冰库”的时候,发现其中一家已经关门了,另一家也在开始收拾摊子。汪闻逸赶紧走过去,笑呵呵的对着正在忙着规整店面收摊的妇女招呼道  “你好老板娘”  刘阳皱着眉头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廋廋高高的小孩站在店门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耐烦的回道  “什么事?今天关门了,要买冰棒明天来”  汪闻逸一滞,还没想到怎么接话呢,老板娘又发话了  “还有,我不是什么老板娘,我没那么好命”  好吧。汪闻逸有些无语,只能赔着小脸继续跟“不是老板娘的老板娘”接话  “我今天不是来买冰棒的,我是来想跟你们谈点小生意”  刘阳看着面前的小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话的腔调都怪异起来  “谈‘生意’?你是谁家的小孩?你知道什么叫‘生意’吗?”  汪闻逸感受到了她话语中的轻蔑和怀疑,只是现在这里也没别人,要打听什么的也无从谈起,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接话  “我真的是来谈生意的,我想乘着暑假的时候每天来你这拿点冰棍去下面的乡里卖,这样你们每天也可以多卖一点是一点不是?”  刘阳这才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孩”是真的是来“谈生意的”,只不过她今天偷懒刚被真正的老板娘骂了一顿,心想“多卖一点关我屁事”,有心把事情搅黄,于是更不客气的问道  “你谁家孩子啊,小小年纪不学好,跑着来学人家做什么生意,你有钱吗,不会是想骗冰棒吃吧”  汪闻逸差点一头撞地上去,自己好歹37岁的人了,至于跑你这骗你根冰棍吃么?好吧,就算“现在”才16岁,也不至于馋到这样的地步吧?不过看来这人还真不是老板娘,真正做小生意的,一般都是能做一单是一单,不会像眼前这女人这样硬生生的要把生意搅黄一样。想清楚之后,汪闻逸也不耐烦和她纠缠,耐着性子问道  “你不是老板娘?那你家老板或者老板娘呢,有没有在店里?我是真的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捣乱或者骗人的。”  刘阳还想说什么,店面里面的侧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富态的女人,年龄大概30多,不过保养的还不错,穿着也明显更像是“老板娘”,汪闻逸猜到这大概是正主了。刘阳不由得一阵心虚,抢先说道  “胡姐,这小孩说什么来谈生意的,我看他更像是来捣乱的”  胡姐摆摆手,上下打量了汪闻逸一眼  “你就是张凤琴那个很会读书的儿子?”  汪闻逸一愣,这女人认识老妈?也对,小县城本来就不大,遇到熟人的几率也多。遇到个认识老妈还知道自己“很会读书”的人,那十有八九是洪源乡的,毕竟这时候老汪还没自恋到以为自己小小年纪就“名震全县”了。  “阿姨你也是洪源乡的吧,你认识我妈?”  胡姐不屑的摆摆手,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嘲讽  “认识,洪源乡不认识你妈的还真不多”  汪闻逸心里一沉,看来今天别想把事情办成了,这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绝对不可能和自家有交情,有矛盾还差不多。而且这女人说话间冷嘲热讽的,自己开口求她,日后免不了让老妈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汪闻逸正打算走,胡姐又开口了  “你来找我‘谈生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胡姐顿了顿,眼神像X光机一样肆无忌惮的又上下瞄了老汪一眼  “什么时候张凤琴这么大方,有钱让你这个宝贝疙瘩出来糟蹋祸害了?我可是记得她那抠唆的性子,还是同学呢,我结婚这么大的事,其他的人都随礼了,就她送了一斤猪肉,哦对了,这猪肉还是从她娘家求来的吧?”  仿佛说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胡姐做作的捂着嘴巴“呵呵”的笑的好像很开心,边上的刘阳也凑趣一样哈哈大笑。  汪闻逸眼睛瞬间凶狠起来,一张脸也涨的通红。这女人嘲笑自己大概自己不会当回事,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小20年,脸皮早练出来了。只是这女人就当着自己的面这样肆无忌惮的嘲笑自己的母亲,汪闻逸的怒火一下就“腾”的冒了起来。他狠狠的捏着拳头,牙齿咬着牙齿,拼命的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爆发。然后什么也没说,掉头就走。背后两个蠢女人似乎找到什么开心的话题,**叨叨的说个不停,汪闻逸也强迫自己不去听。只是,哪怕是汪闻逸已经走远了,那女人故意提高嗓子喊的那一句话汪闻逸听的清清楚楚  “什么时候张凤琴发财了叫她把欠我们这些同学的礼都补上,大家都记她的人情,让你这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祸祸了浪费”.
  汪闻逸满心怒火沸腾,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在熟悉而有陌生的县城里漫无目的的溜达,一如他当年被继父从家里赶出来之后一样,只不过当年的他更多的是迷茫和惶恐,现在的他只有满心无处发泄的愤怒。也不知过了多久汪闻逸抬头一看,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仿古街。前世的自己,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的回忆,婷婷家在县城里买的房子就在前面不远的清河花园里,这个时候她们家应该已经快搬到县城来了吧?  汪闻逸晃晃脑袋,先不管别的,先想办法赚钱吧,看来卖冰棍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汪闻逸心里满是无奈,现在的自己,还能干什么呢?老汪愁眉苦脸的埋头往前走,都没注意到后面有人在喊自己。  何翔感觉今天的汪闻逸有点奇怪,自己的这个好朋友平时最是敏感,可是今天自己跟在他后面连续喊了他几句他都没听见一样,只顾着朝前走。难道是有什么事吗?抱着这样的疑惑,何翔加快速度小跑着追上去,一拍肩膀大喊一声  “闻逸!”  正想着心事赶路的老汪吓了一跳,转过头发现一个土里土气剃着“西瓜头”的少年正笑眯眯的盯着他。他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小狗!”  何翔本来笑眯眯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嘟嘟囔囔的埋怨  “不就是故意撒谎骗了你们几个一次嘛,至于一直拿这个说事么?”  汪闻逸这才想起,“小狗”外号刚戴在何翔头上没多久。起因是中考完之后的某一天何翔因为和他们几个好友一起打赌,输了还耍赖皮“说什么谁耍赖皮谁是小狗”,结果被几个损友毫不客气的冠上了这个外号,谁也没想到这个少年时候的一个玩笑,让着小子背了一个一辈子的外号。  汪闻逸呵呵笑着,看着曾经的好友还没有因为几年后的家庭变故变得意志消沉,然后迫不得已铤而走险触犯法律,最后锒铛入狱。老汪记得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心地善良的小伙伴会和穷凶极恶的歹徒画上等号。想到这里,汪闻逸心情又有些沉重,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似乎又多了一份。最少,自己不能让他走上那条不归路。  何翔哪想到好朋友短短的时间心里想了这么多,他想起之前的疑问  “你这么急急忙忙的去哪里啊”  汪闻逸不想多说,不是别的,只是觉得现在跟他说这些于事无补,平白让他担心。他轻轻摇头  “不去哪,随便走走。你呢?你在这干嘛呢?”  何翔不疑有他,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妈让我去我舅家看看中考成绩出来了没有,对了,上次听大象说你这次中考考的不错啊,是不是真的?”  何翔的舅舅是一中的领导,好像还是副校长,找他打听中考成绩还是比较靠谱的。只不过汪闻逸早知道了结果,对这也就不太放在心上,随口说道  “上一中肯定是够了的,说什么不错也就那样,反正多100分也不会有机会去市里或者省里的重点中学上学,你说是吧”  何翔虽然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和汪闻逸初中同班3年,同桌一年,他对成绩的看重已经到了偏执的程度,怎么今天表现的这么平淡?不过想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点点头,语气里满是羡慕的说道  “你说的也对啊,还是你们读书好的幸福,还可以继续读书,我这次考的好差,估计2中都考不上,我爸说肯定不会花钱给我买进去的,考不上就让我学徒”  说着语气就慢慢消沉下来,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不符年龄的忧愁。  汪闻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轻声安慰他  “其实早点出来工作也没什么不好,好好学一门技术,比如计算机什么的,以后也很好找工作”  此时的计算机还是个新鲜事物,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还是很高端的。何翔想想,摇摇头  “我爸不会花那么多钱送我去学这个的,顶多就去县里的哪个厂里拜个师傅,我上次听我爸妈说话,他们好像想让我去‘阿武’的店里学修车”  汪闻逸闻言心里不由的一沉,原来在这个时候何翔的父母就有了这个念头了,难怪以后他会在“阿武汽修店”结识那些渣滓。想到这里,汪闻逸心里一动,如果能改变何翔家父母的想法,不让他去学什么汽修,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改变他以后不好的结局呢?汪闻逸还在琢磨怎么改变着小子的命运,何翔又开口了,只是语气更加消沉,还平添了几分自暴自弃  “也好,早点出来学技术,学好了技术早点赚钱,以后也就不用拖累我爸妈了”  何翔的妈妈身体一直不太好,家里全靠何翔他爸爸一个人的工资支撑,家里条件也一直比较差,等到后来何翔他爸爸因为工伤事故不幸离世,何翔他妈妈受刺激之后一病不起,人也变得疯疯癫癫的。想来,在这样残酷的面前,现实也没给这个纯良的少年太多的选择吧。  汪闻逸认真的盯着何翔的眼睛,坚定的说道  “小狗,你听我的没错。不要去学什么修车,回去好好跟你爸爸说,现在会电脑的人不多,学好电脑出来工作绝对很好找。而且收入绝对比你修车高,工作环境更是天差地别。”  何翔越发感到奇怪,以前的汪闻逸就是个书呆子,什么时候这个书呆子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了?不过想想他说的也觉得很有道理,不由有些动心。  “那,我回家跟我爸说说看?”  汪闻逸想想了,跟他支招  “你可以把这番话跟你舅舅说说,如果能说服你舅舅,让他去和你爸爸说,效果说不定更好”  何翔眼睛一亮,开心的笑道  “对啊,我舅舅最疼我,他肯定会帮我说服我爸妈的。闻逸,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一点都不像以前”  汪闻逸闻言一阵心虚  “有吗?”  何翔肯定的点点头  “有,你平时除了读书就是读书,整个人就是一个书呆子,哈哈哈”  汪闻逸一阵无语,这小子,好心帮他支招,他居然还嘲笑人。不过这也给他提了个醒,毕竟相隔了20年,岁月或许复原了他的样貌,却无法改变曾经在他心里留下的刻痕。汪闻逸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待人接物都要注意了,不然万一露出马脚就麻烦了。  好在接下来两人也都不提这个,只是说些同学朋友的近况。等到天开始慢慢黑了,汪闻逸还要赶回乡里,两个人这才分别回家。
  摸黑走在回家的路上,汪闻逸还不知道,他要“做生意”的消息已经“轰动”了半个洪源乡。  胡姐自然姓胡,单名一个娟字。胡娟和张凤琴同年,两人既是同村又是同学,按理说关系应该不错。问题的关键就出在“按理”这两个字上,从上学开始,两人就是同学。只是家境清贫的张凤琴本就长的漂亮,待人接物温和得体,人际关系极好,身边的同学朋友也都喜欢围着她转。反之相对之下,家境良好的胡娟为人傲慢刻薄,见谁都拿鼻孔瞧人,久而久之自然没什么亲密的朋友,身边围着的人也或多或少有些这样那样的目的。心高气傲的胡娟自然看张凤琴不顺眼,同样的,张凤琴虽然脾气好,也不是好欺负的,两人就这样从小就成冤家对头。让胡娟憋气的是,从小她就处处让张凤琴压了一头,不但读书比不上,人缘比不上,嫁人似乎也低了一头,更可气的是自己的儿子蠢的读了两个一年级,两个二年级,现在还在初一晃荡,学习成绩提起来就要让人高血压,偏偏张凤琴的儿子读书十分厉害,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这一压一直到汪明辉张凤琴下岗。胡娟听到消息当时就哈哈大笑,颇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今天遇到张凤琴的儿子跑来“做生意”,不搅风搅雨搞点事出来就太对不起她胡娟这个名字了。  晚上回到家,胡娟就打发老公卓树根去做饭,自己则迫不及待的操起家里的电话。卓树根十分诧异,这婆娘今天是怎么了?以前谁要打个电话她都要盘问个一二三才许你去摸话筒,她自己更是没重要的事根本不主动打电话。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主动给人打电话?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电话费可是很高的,一分钟4毛钱在大多数人一个月还赚不到400块钱工资的年代,相当于千分之一的月工资,话都讲不满几句就没了。所以很多时候电话都是个摆设,没什么重要的事是很少有人打电话的。卓树根是个老实人,家里的事情基本都是老婆说了算,见状也懒得多说什么,摇摇头转身去厨房准备一家人的晚饭。而客厅里的胡娟兴奋的几乎不能自已,你张凤琴不是说以后也比我强就因为你有个会读书的好儿子吗,我今天就让大家知道知道你儿子是个怎么样的货色。  何翔开开心心的回到家里,看见老爸老妈已经做好饭了摆在饭桌上等自己,悄悄的看了看老爸老妈的脸色,没看出什么来,老老实实的靠着老妈坐好,端起碗来准备吃饭。何爸爸名叫何卫国,在他那个年代,这是个很时髦的名字,只是何爸爸没去当兵也没去当警察,最后在乡里的供电所当了一辈子的电工。见儿子回家也不叫人,端起碗就吃,何卫国也有些无奈。他知道儿子还在跟自己赌气,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每个月也就这么点死工资,老婆的病每个月的药钱又少不得。自己也有心让儿子读个好点的学校,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好在今天接到大舅子的电话,老何心里慰贴,儿子总算长大了,知道为以后打算,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稀里糊涂地瞎玩。何卫国咳嗽一声,何翔的手就一顿,看看老爸又看看老妈,一时间不知道该把碗放下还是继续吃饭。何卫国夫妻两对视一眼,毕竟多年夫妻,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何卫国摸出口袋里的大前门点上一支慢慢抽起来,何妈妈拉了拉儿子的袖子  “儿子,刚你大舅打电话过来说你想去学电脑?”  何翔点点头  “是啊,大舅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他边上坐着呢”  何妈妈又看了丈夫一眼,正对上了丈夫看过来的眼神  “那你是怎么想到要去学电脑的啊?”  “今天遇到汪闻逸,他跟我说的”  何翔老老实实把今天的经历“汇报”,何卫国心里有些遗憾。还以为儿子长大了会为以后打算了,原来全是听别人说的。何妈妈却不这样想,儿子能有个更好的前程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不会读书又有什么关系,就连轻易不夸人的大哥也说儿子的想法好,既然这样,那就让儿子去学。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何翔坐的离电话最近,听到电话响就随手拿起电话,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里就“突突突”的传来一个女人兴奋的不能自已的声音  “淑芳,你知道吗,张凤琴的儿子今天居然跑我店里来跟我说他要做生意,你说好笑不好笑”  何翔十分惊讶,“张凤琴的儿子”不就是汪闻逸吗?就在他诧异的时候,胡淑芳顺手从儿子手中接过电话  “不能吧,不是说这孩子特别老实,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吗”  何翔听到好友的消息,饭也不顾不得吃了,伸着耳朵贴着话筒听老妈和人讲电话。只是慢慢地,他越听越生气,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你胡说,汪闻逸才不会去你店里骗钱”  胡淑芬有点无奈,只好敷衍几句草草的挂了胡娟的电话,做为一起长大又没出五服的堂亲,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堂姐心里对张凤琴的怨念了。不过,今天儿子的事也算承了张凤琴的儿子一个人情,该提醒还是要提醒的,毕竟大家也是同学一场。她拿起电话拨过去,让她诧异的是,电话里居然传来忙音,打不通?不应该啊,刚不还是接电话了吗?  此时,汪家的老宅里,张凤琴脸色十分难看,一边盯着儿子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应承着电话里的大哥。汪明辉抽着烟一声不吭,脸也是黑的。汪明诚张张嘴想说什么,被老婆一扯袖子,又把嘴闭上了。汪闻逸刚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一时间却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看着空空的餐桌,转身就要去厨房做饭,哪知道张凤琴直接捂住话筒喝道  “回来”  汪闻逸无奈,只好老老实实的转回来站老妈身边,小心翼翼的蹭着老妈坐在凳子沿上,赔着笑脸问道  “妈,怎么了?”  这时电话里的大舅听到汪闻逸的声音  “是闻逸回来了?你好好跟他说,不要骂他,孩子长大了懂事了,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关键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孩子知道心疼你了,是你的福气。”  张凤琴慢慢平静下来,似乎也没有开始听到消息时候的愤怒了。又和大哥在电话里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说吧,今天怎么跑胡娟那去做生意了?我早上刚跟你说的你就忘记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跟你好好说你怎么就不听呢,我这么累这么苦是为了谁?”  说着张凤琴就有点压不住自己的火,伸手就想给这混小子一下,只是她看到儿子平静的目光时,不由自主的呆了下  汪闻逸平静的看着自己的老妈,然后伸出手抓起老妈的手搁在自己的耳朵上,每次老妈发火了都是这样惩罚自己的。不知道为什么,老汪特别想再被老妈拧一次耳朵,特别特别想。只是这次,张凤琴并没有拧下去,她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妈,爸,你们别生气,我就是想赚点钱买几本辅导书。”  张凤琴却没那么容易被他糊弄,  “赚什么钱,你要钱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什么时候短过你。”  汪闻逸听着老妈的“套话”,忍不住撇撇嘴,心底的小怨念发了芽的野草似得疯长。不过他不傻,可不敢当面顶撞老妈。耍宝一样左瞄一眼老爸右瞄一眼老妈,嘴巴里“小小声”的嘀咕  “我的变形金刚呢,我的黑猫警长漫画呢,我的新概念英语呢。”  偏偏他这“小小声”房间里5个人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张凤琴忍不住眼角直抽,想动手给这调皮的臭小子来一下,边上的汪明诚和张澜夫妻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一向严肃的汪明辉嘴角都扯了扯。张凤琴有点恼羞成怒的一拍自家老公  “你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我是管不了啦。”  说完还赌气的撇过身去。汪明辉扔掉手里的烟头,一脚踩灭  “你说的那什么概念英语多少钱?”  汪闻逸走到老爸老妈面前,一手抓着老爸一手抓这老妈,诚恳的说道  “爸,妈,我今年16岁了。老爸16岁的时候已经开始去学徒了,老妈16岁的时候也开始下地了。更何况咱家现在这个情况,店里的生意是在好起来,但是能不能开下去咱们都不不知道。这要看老天开不开眼,指望那个泼妇房东发善心是指望不上的。我想自己赚点钱,我不想你们这么辛苦。老爸抽的烟都从1块的变成了现在6毛钱的大前门,老妈从大前年下岗到现在都没添过一件新衣服了。”  说着,汪闻逸忍不住摸了摸眼里泪花。汪明辉也是眼角发红,张凤琴更是已经泪流满面,一把抱着自己的傻儿子。汪闻逸反手抱着老妈,认真的对老爸说道  “所以我想试着赚点钱,你们放心,我白天去赚钱,下午回来就看书做作业,我保证不耽误学习。如果影响到了学习成绩我立马就不干了。”  这时汪明诚站起来  “哥,嫂子,不是我说,像咱家闻逸这样又懂事又听话学习又好的孩子我还真没见过。而且他也大了,我觉得可以让他去试试。”  汪明辉又点了根烟  “你想过没有,像你说的这样去卖冰棒有可能赚钱也有可能亏的。”  汪闻逸虽然有上辈子的经验,知道卖冰棒肯定可以赚钱。不过他还是冲老爸点点头  “我知道。不过没关系,就算亏了我也会想办法还上。  张凤琴插嘴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  汪闻逸忍不住俏皮道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张凤琴又好气又好笑,这傻儿子还真是读书读傻了么?这样的套话张嘴就来,不过想想今天儿子的表现,她又耐下性子问道  “你说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汪闻逸故作轻松的道  “就是亏也亏不了多少,大不了以后我半工半读啊,以前周总理不也是半工半读的吗?”  大概是儿子的情绪影响,张凤琴似乎也没那么愁了,只是忍不住嘲笑自己的儿子  “哟,口气这么大,还敢跟周总理做比?”  一家人都忍不住被他逗笑了,汪闻逸得意的昂着头  “那当然,以后还要继续追寻周总理的脚步,为共产主义事业添砖加瓦,毕生奉献呢”  有了儿子的开解,张凤琴面上好看了许多,只是儿子说的“半工半读”她是绝不会考虑的。在她看来,儿子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上大学,至于其他的都可以抛开不谈。这边应付着儿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里还在不停的琢磨,“要不,给福海的三哥打个电话?”  汪闻逸说“半工半读”却是半真半假,更多的还是在试探老爸老妈的反应。目前看来,最少现在别想老爸老妈同意这事,汪闻逸不由有些挠头。有句话说的是真好啊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要说半工半读也为难,现在的小县城经济虽然慢慢发展起来了,但是就业情况依然不容乐观,要想在这样的地方“半读”没问题,“半工”就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工”了。这几年恰恰是全国下岗工人大潮压力最大的时候,也因此两年后的春晚某无耻笑星在节目中一句“咱工人要替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激起多少人的反感?几乎遭到整个社会的唾弃。  想到这里,汪闻逸心里一动,或者,可以学习那些穿越届前辈,先定下个小目标,抄他几个节目几首歌来度过难关?只是想想家里的状况,汪闻逸又有些沮丧,别说自己抄出来不知道往哪里发,就是抄完之后投稿的邮费自己现在都没有。  躺在床上,手里攥着老妈给的20块钱,汪闻逸翻来覆去的睡不着。20元能干什么呢?或许在后世都不够买一包稍微好点的烟,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是汪闻逸家一家三口1个星期的生活费。汪闻逸忍不住心酸,他知道爸妈这个时候根本不相信他可以赚到钱,只是不想让他伤心失望,硬是从本就拮据的生活费里扣出这20元给自己。他都能想象的到爸妈会怎么把这20元省出来,无非是买的菜再便宜点,花的钱再少一点,老妈每天在菜市场多蹲几个小时,老爸每天少抽几根烟。  前世的自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对这些都视而不见甚至是心安理得的做一个万事不关心只知道傻读书的呆子。现在上天给了自己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汪闻逸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父母为了自己所做的牺牲和付出。  说起来老汪家的媳妇是一个赛一个的贤惠,包括汪闻逸的大伯娘;而老汪家的男人却是一个比一个不踏实,就连前世的汪闻逸也是一样,总想着做什么都能一蹴而就,不肯踏踏实实从小事开始做起。但是老汪家的男人也都是个个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唯一混的好的大概是现在还没影的小堂弟汪闻贤。  汪闻逸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劝劝老爸。等自己赚到钱了,有了现实的例子在前,想来老爸不会拒绝,毕竟儿子能做到他做老子的也没脸说自己做不到。而且还可以拉上小叔,小叔其实也是很聪明的人,只是从来没有认真踏实的正经干过的。
  因为前一天晚上睡的太晚,汪闻逸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多,张凤琴心疼儿子就没喊他起床读书。迷迷糊糊的,汪闻逸听到外面那个记忆中无比熟悉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开始还以为是在做梦,等反应过来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差点又“嘶”的一下倒回去,昨天晚上滚来滚去的睡落枕了。汪闻逸顾不得那么多,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一眼就看见伸着个脑袋探头探脑的往里张望的何翔——边上的女孩。  卓婷婷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下面是一条浅灰色的连衣裙,朴素的装扮无损少女青春无敌的靓丽,明亮的大眼睛里却满是担心。昨天晚上听说“汪闻逸要去做生意”,今天上午来的路上遇到何翔说昨天晚上他被他全家逮住“三堂会审“了。现在看到人站在面前,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恍惚,感觉眼前的人有点陌生。  汪闻逸记得,上一世最后见到卓婷婷是她出国的时候,算算时间也有4年多了。两个人之前一直都断断续续的联系,碍于彼此的生活,有时候联系了又很尴尬,不联系时间久了又忍不住,不是你在微信上问候我一声,就是我在QQ上给你留句话。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明丽动人的少女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汪闻逸发自内心的微笑  “婷婷,你怎么来了?”  边上的何翔有点不爽,我不是站在前面吗,这家伙完全无视我啊!忍不住大声喊道  “喂,要不要这样瞪着眼珠子看啊,也不怕眼珠子掉出来”  卓婷婷也有点诧异,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汪闻逸怎么会用这样侵略性很强的眼神盯着自己。以前他都不敢和自己对视,发现自己在看他眼神都会变的躲躲闪闪。再听到何翔的调侃,脸一红,瞪了何翔一眼,转过头来看着汪闻逸笑眯眯的脸,一时竟也有些躲闪  “我听他们说你昨天晚上挨揍了,要不要紧?”  想想不对,卓婷婷习惯性的咬咬嘴唇  “还有,谁允许你喊我婷婷了?”  边上的何翔闻言怪叫一声,捏着嗓子学道  “谁允许你喊我婷婷了”  卓婷婷有些羞恼,扬起手就要给这个调皮的小子一下。何翔早就料到她会发飙,怪叫一声就跳开了。汪闻逸看着眼前的女孩和自己的好友,心中温暖,眼神中欢喜似乎都能溢出来。三个小伙伴打闹一阵,卓婷婷就问起昨天晚上的事,毕竟都是听别人说来的,她还想听听汪闻逸怎么说。  汪闻逸昨天晚上刚获得父母的初步认同,语气中就透着欣喜,话也自然是往好里说。卓婷婷却不像何翔那个傻小子那么好糊弄,知道汪闻逸不肯多说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就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汪闻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说道  “我已经打算好了,以后上高中了,就半工半读,以前周总理他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卓婷婷心里没来由的有点难过,却又不想表现出来。想说什么看看何翔却又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汪闻逸知道她大概是照顾自己的“面子”,有什么话想私下跟自己说。不过想想,应该没什么别的事。老汪估摸着自己和她的感情在这个时候应该还是很单纯的同学间的友谊,估计也不会涉及到男女方面的事情,就大方的说道  “婷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没关系的你说嘛,我听着呢”  何翔也傻乎乎的点头说“是啊是啊,你说嘛”  卓婷婷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撇了何翔一眼,然后对汪闻逸说道  “我婶婶人其实不坏的,就是嘴巴大,有点事情就传的到处都是”  汪闻逸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婶婶是?”  卓婷婷多少还是觉得有点难堪,还有些愧疚  “我叔叔婶婶在县城批发市场那边开冰库的”  汪闻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心里早就琢磨透了,只是没想到那个刻薄的女人居然是卓婷婷的婶婶,一时间有些无语。  卓婷婷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心里介意这个,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起因就是自家那个大嘴巴的婶婶到处乱说引起的,一时间有些着急。只是她毕竟也才16岁,从来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急的眼睛都红了。汪闻逸见状心里一软,当时她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只是眼睛红红,两个人相对无语,等到机场通知登机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她义无反顾转过头就走,只是汪闻逸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知道她一定跟自己一样满脸泪痕。  汪闻逸微微一笑,柔声道  “没事,我妈也说了,她就是这么个人。要说怪谁也怪不到她头上去”  卓婷婷闻言心里一松,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他们都说你要去做生意,是不是真的?”  汪闻逸有点惊讶,没想她也知道这事了,不过想想也是,那个大嘴巴女人是她婶婶,再说整个洪源乡才多大点,隔天事情就传遍了也不稀奇。只是他不确定卓婷婷问他这个是什么意思,一时有点迟疑,不过还是点点头承认了。  卓婷婷心里一酸,知道他有他的迫不得已。伸手掏出口袋里的小包,轻轻的递到汪闻逸面前  “这是我的零花钱,剩的不多,我听他们说做生意都是要本钱的,但是你家里……”  卓婷婷咬着嘴唇,停住不说,有些担心汪闻逸自尊心受不了。汪闻逸看着眼前的小布包,里面露出一张一块的纸币的一角,心理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就是这么个善良的女孩,身边的人她能帮的上都会忍不住自动去帮,哪怕以后吃了亏也没变过。现在听到自己的困难就急急忙忙的找过来,想尽自己微薄的能力帮一把。也许这也是她最可爱最可敬也最打动自己的地方吧。汪闻逸觉得,大概这辈子自己是逃不开了,能做的只有全心全意的守护她。  看着她担心的眼神,汪闻逸莞尔,很自然的接过来  “我点一下哦,1,2,3……总过是17块5,要不这样吧婷婷,这钱就当你入股的,以后我发财了,你就是我的大股东怎么样?”  卓婷婷以为他在开玩笑“扑哧”一声笑出来  “德行,就这么点钱还入股”  汪闻逸却很认真的说道  “钱是不多,但却是我最急需的启动资金。我看,你出钱,我出力,我们各占一半怎么样?”  卓婷婷这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但是她坚定的摇摇头  “你先拿去用别想那么多,我就不占股了”  说着,也觉得有些好笑,好看的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汪闻逸却是认真的,坚持说道  “不行,你不占股,我宁愿不要”  两个人好说歹说,终于商定,卓婷婷占股20%,汪闻逸占80%,去做他们的“生意”。汪闻逸还特地把人叫进门,认认真真的签了一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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