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不肯认错被男主罚是开咖啡店的,男主赖在咖啡店不肯走,好像是讨债还是找麻烦的上门,男主解决了,

天天读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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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盈没有遇见深情痴缠的阿迦,又或者林枫没有背负那么沉重的责任,更甚者,如果天盈没有认识她的二哥,那么一切会不会变得不那么悲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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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文 第一章 艳遇
& & 互联网 更新时间: 15:18:15 本章字数:3877
  天晴。风微凉。
  秋日的傍晚很干爽。落日的余辉仿佛臆想里婴孩时代母亲柔和的手,一下一下拍抚在身上,轻声哄睡,静谧地,温柔地,令人安心。
  一辆半旧的女式摩托车正缓慢地开在泥石铺砌的道路上。据秦艽所说,这道路是征了好几年的人头税才铺好的。动工时简直热火朝天,盼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更是感动得直夸新社会好党好领导好,只差没把历史悠久的毛主席也夸出来了。道路直通镇上热闹的集市,现在更有早上中午两班公车,为村里赶集的人带来了许多方便。多少代人的期待多少疲倦的热闹才沉淀出今日的宁静安稳。
  天盈微眯了眼,目之所及是弯延不见尽头的泥石路,夕阳铺洒而下,灰白色的道路仿佛盈了波光的流动小溪,婉转秀雅。远处不知谁家勤快的妇人在做晚饭,炊烟正袅袅。此景美好,天盈很享受。
  长发盈肩,宽大的T恤罩在身上,有股恣意的慵懒。像只得了闲的小猫,安祥自在。她快乐地唱起了歌。
  “还记得吗我曾经
  告诉你的
  我是高山雪原上默默
  生长的雪莲
  等待千年只为等
  ……”
  仿佛只是下意识地,便唱了这首歌,他的歌。
  心里有些疼痛。
  天盈咬牙,想仰天大叫,却又微微湿了眼。
  她狠狠一抹眼,真的仰天大叫了一声:“上帝,给我一场艳遇吧!”
  艳遇没有,惊遇倒是有一场—一只母鸡很不识时务地窜了出来,并窜到了车的前轮下。
  这对天盈来说,绝对是一场大惊吓!她才刚学会开车不到五天,好吧,五天本来熟悉程度也差不多了,这时不知哪家妇人的大嗓门在喊孩子回家洗澡,那狮吼声绝对有够惊天地泣鬼神的。于是那只不识时务的母鸡在天盈这个半吊子并拌了半惊吓的状态下光荣牺牲了。车一偏,人甩了下来,差点也去报道了。
  像所有爱情小说里的浪漫镜头一样,一个神秘的黑衣男人出现了,天盈跌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年轻帅气的男人笑了:“这样算是投怀送抱吗?”
  陌生的气息让她不适,心里一惊,狠狠推开了那个怀抱,而后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她摸摸左额,好像擦破了!而光荣牺牲的母鸡那两只脚还在朝天蹬蹬,天盈傻眼了。
  “真是不知好歹呢。”那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很诱惑的磁性,天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是一个英俊到极致的美男子!这种小村庄,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神秘,气质高贵的男人?
  然而还没有等她享受完视觉的盛宴,一个妇人连滚带爬地跟那只母鸡一样神秘地冲了出来,(说神秘是因为天盈实在不知道她(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妇人的衣服很旧,但还算整洁,却不顾地面的尘土,整个人坐在地上拍大腿,哭嚎着还她母鸡。
  紧接着,几个小孩又冒了出来,一个女孩两个男孩。女孩十二三岁,知羞的年纪,她满脸通红地拉那妇人:“妈,你别丢人现眼了!”
  大点的男孩七八岁光景,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状况,呆呆看着地上哭嚎的妇人。小点的男孩估计才两三岁,他可不管羞不羞的,跟着妇人坐在地上拍大腿并很有创意地加伴啕嚎大哭外带口齿不清:“阿(我)的米猪(母鸡)!”
  阴谋?敲诈?勒索?不可能吧,如果是这样,这只母鸡的价值就太大了。
  对了!拍戏?!
  天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狗血的“艳遇”,天啊,谁能告诉一声,是哪位大导演在排戏啊啊啊!!
  “大姐,你先起来,我赔你母鸡就是了。”
  那位滚地的母亲一听这话马上止了哀嚎并站起身来,给天盈讲起来了鸡生蛋,蛋生鸡,鸡又生蛋的道理。
  这时天盈肯定了这场“艳遇”的定义——“敲诈”。
  一时间,天盈听到算盘满天飞的声音。她忍不住提醒:“大姐,你直说要赔多少就可以了。”
  话一出口,天盈才觉察心里的微微不屑,果然那妇人马上住了口,样子有些难为情,慢慢低了头。
  天盈有些懊悔,她掏出了口袋里所有的钱——只有一百来元钱。
  “大姐,对不起,这些够不够?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我回头取了钱就会送去给你。”
  一听这话,那妇人的头更低了些,凭生了几丝卑微。天盈心里更难受了。
  旁边的女孩把名字和地址说了,天盈点头,推着车走了。听到那妇人在身后轻声喝咤女儿,“怎么就说了呢……”后面的听不清楚,天盈有些难过。
  但是很快地她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某美男还跟在她背后,她有些气恼:“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送你回家。”美男笑得倾城之极。
  “轻点,轻点!疼……”天盈轻抚额头,哀怨地瞪着那粗鲁的女人:“阿艽,我受伤了,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某粗鲁女也就是秦艽把哀怨女受伤的额头处理完,大动作地在一旁坐下,大嗓门对着天盈吼:“你真是给我丢脸,五天了还能撞机!!”
  “真应该把你这样子在媒体爆光!”天盈小声嘀咕着。媒体果然不可靠,什么声音甜美清澈容颜温柔美丽举止大方得体兼东方女神,通通都是骗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观众的。“难怪你这么年轻就撤出娱乐圈,原来害怕内幕曝光。”
  “有胆你再说一次!”秦艽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向天盈伸出爪子。
  见识过秦艽的凶悍,天盈有些后怕,马上闭了嘴。秦艽见其认错态度可嘉,暂时放过了怕痒的她,轻轻搂了她的肩:“盈盈……”
  “嗯。”天盈应着。
  空间忽然变得有些寂静,隐忍已久的话题终于要打开。
  “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还能让他抱着回来?你还不老实交待吗?刚刚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就不是陌生人那么简单。”
  “我确实不认识他,我觉得那肯定是一个疯子,我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他送我回来,但是他竟然一言不发地抱起我,甚至不用问我地址,就直接把我送回来了,他的力气很大,我挣不开他。”
  “那么你来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为什么林枫没有来找过你,甚至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
  天盈听到这话,有了些许的怔忡。那时提了个行李箱出现在秦艽面前时,秦艽二话不说收留她,面对满脸倦色的她,也只字不问。于是一个不说,一个不问,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盈盈……”
  天盈望望窗外,原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此时心里也觉得铺天盖地的暗。
  “林枫,不要我了……”
  有瞬间的安静,秦艽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么般配又那么相爱的两个人!
  “开,开玩笑的吧?”
  “他要结婚了。”天盈的声音更低了,她听到了秦艽沉重的喘息声。
  仿佛有什么不可置信的声音在空气里炸响,秦艽只觉得耳朵轰鸣作响,林枫,他就要和别人结婚了吗?他不要天盈了吗?那个她一生中唯一打了一百分的男人。
  尤记得那次她出主意让天盈捉弄他,以天盈的名义约了林枫出来,天寒地冻的夜里,林枫在公园长椅上坐了一夜,等了一夜。以至于后来发了高烧。
  病房里天盈忍不住问林枫:“怎么会有那么笨的人,等人都等出了病?”
  林枫只是静静地看她,半响才想起什么似的说:“一开始,我是担心你,打你电话又关机,想走开又怕我刚走你就来了。”
  天盈觉得鼻子有些酸:“那后来呢,那么久我都没有来,你不担心我是出事了吗?你为什么没有去找我,而只是像个傻瓜一样在那里等我,万一我已经出事了呢?”
  林枫有些无奈地看她:“后来我看见你们了。”
  “……”天盈和秦艽一时转不过弯来。
  “我看见你们躲在那棵树后面。”
  “啊???”天盈懵了,秦艽也懵了。
  “我知道你想捉弄我,所以我只好满足你。”林枫笑着对秦艽说。
  “怎么会有这种人。”秦艽轻声喃喃。
  “我知道你是天盈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对我不太放心,我只想告诉你,我对天盈是认真的。”
  “那也不用用这种办法吧?”
  “经过这一次后,我相信你不会再随便拿我开玩笑了。”
  “你就这么笃定!?”
  “是,因为你是天盈最好的朋友,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天盈了,所以你会祝福我们。”
  “用这么极端地方法,只想要我的祝福?”
  “本来我没什么好在意的,但天盈会在意。”
  那一刻,林枫的笑在秦艽心里荡漾开来,竟温柔地恰到好处。
  从那以后,秦艽知道了天盈有个男人全心全意地爱着她,而秦艽也对这个爱屋及乌的男人打上了一百分。
  没错,是满分。秦艽从此对天盈有了些小羡慕。羡慕那个满分的男人对她的爱屋及乌。
  只是,怎么这么突然地,就散了呢?林枫,除了天盈,他怎么还能去娶别人?
& & 正文 第二章 她成阿姨了
& & 互联网 更新时间: 15:18:15 本章字数:5177
  “妈的,我去宰了他!”坐在秦艽旁边的天盈能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腾腾火气,一阵剧烈的咳嗽后火爆的秦艽就要往外冲,天盈心一慌,起身抱住了她。冲势猛烈的秦艽马上就住了动作,因为脖颈处有冰凉的液体滴落,昂贵的“S-L”米白条纹衬衫马上就被浸湿了。秦艽心里发疼,抬手轻抚天盈那柔顺的发丝,触觉冰凉。
  “盈盈……”
  “阿艽,别去找他。”
  “阿艽……”
  “好,不找他。”
  秦艽望着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亮起来的灯,心口一阵翻涌,又咳了起来。天盈马上放开了她,并为她拍背顺气。
  因为用力咳嗽而显得异样潮红的脸,令本已美丽不可方物的秦艽看起来更是我见尤怜,天盈有些愧疚,不过是一场失恋而已,她却打扰了本应静养的病人。
  是啊,不过一场失恋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天盈是在一家酒吧认识林枫的。高中同学聚会,包了一个厢房,林枫被一个同学邀请过来助兴,那时他微低了头,昏暗的厢房里看不清他的真容,但听到他的声意低沉的,带着清秀的林间风音,质地上好的吉他在他手中弹出一曲略带忧伤的仿佛遗世而立却又孤芳自赏的歌,动人的挑拨着天盈的心弦。
  “还记得吗我曾经
  告诉你的
  我是高山雪原上默默
  生长的雪莲
  等待千年只为等
  那盛放刹那的方华
  与爱情无关
  方华绽放只有一瞬
  你却用你那漂亮的手指
  拔去了芬芳我以为
  寂寞也被拔走了
  却不知你却给了我更多寂寞
  我爱了又恨
  不知不觉被你改变
  历经磨难也不觉苦
  却只为遇见你
  你为何要带我回家
  你带我回家
  染污我的遗世而立
  你却说你
  只是凡尘俗世里渺小
  无根的尘埃
  漂泊万世只为搏
  那恒久温暖的归宿
  与爱情无关
  尘埃落定只是奢望
  你遇见我盛放的一瞬
  用力地握住你以为
  恒久也被紧握
  却原来我却比你更畏寒更渴望
  我爱了又恨
  不知不觉被你改变
  历经磨难也不觉苦
  却只为遇见你
  你为何要带我回家
  你带我回家”
  天盈有些怔愣地听着那首有些哀伤的歌,突然很想看看那人的样子,不为什么,就是想看看。只不过那人唱完了歌后就一直坐在那昏暗的角落里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从未把头抬起过。天盈当时想他的酒量真好。
  散会后天盈在等公车时百般无聊,拿出MP3听歌,却不经意地想起那人微低了头唱歌的样子。那首歌天盈以前听过,不过不知道歌名,所以一直没有下载到MP3里,她关掉MP3,一时有些失神。
  “漂泊万世只为搏
  那恒久温暖的归宿
  与爱情无关
  尘埃落定只是奢望
  你遇见我盛放的一瞬
  用力地握住你以为
  恒久也被紧握
  却原来我却比你更畏寒更渴望”
  她并不会唱这首歌,只是很喜欢那歌词,会哼几句。唱不全,她只是一遍一遍地哼着这几句,直到一个好听的男声打断她:“很好听。”
  天盈讶然转头,却发现那男人不知在那头站了多久,斜靠在公车站那巨大的广告牌上,带着赞许的微笑看向天盈。
  是酒吧里唱歌的男人!他看起来很年轻,还是个少年的样子,相貌很英俊。
  天盈有些局促:“我只会唱这几句。”
  “刚刚在酒吧里你一直在看我,为什么?”
  天盈惊呆了,天啊,“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看你!”话一出口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为了女孩的矜持,她刚刚应该来个抵死不认。
  仿佛被取悦了一般,那少年低低地笑了出声,他缓缓地走向天盈并向她伸出手来:“你好,我叫林枫。”
  后来,像所有遇上王子的灰姑娘一样,天盈遇见了她的爱情。
  “盈盈,这就是你的那位?”知道天盈恋爱后,秦艽提出无论如何要看看能让天盈开窍的人,这是她看见林枫后说的第一句话,并使出鸡蛋里找骨头的阵势。
  秦艽做为天盈唯一密友,自然要用挑剔的毒眼为脑筋一根线并死心眼的姑娘过滤掉可能的不合格产品。
  而秦艽眼中的合格产品必须符合五大条件:一、必须帅气(注意,是必须);二、家世好(当然,只要家庭成员不复杂,未来公公婆婆和气和蔼平易近人,没有负债案底也行);三、必须温柔体贴专一痴情(注意,还是必须);四、要多才多艺无不良嗜好;五、要是处男。
  当时天盈对秦艽的第五个条件难以理解,如何判定对方是处男?秦艽立即豪气冲天并为朋友两肋插刀:“这个交给我,是与不是都难逃我法眼!”天盈当场黑线并风中凌乱:“我干脆当尼姑好了,这种合格产品恐怕世上没有任何厂家能生产!”
  事实证明这姑娘还是幸运的,在茫茫人海中居然让她捞到了一个秦艽规定的合格产品——林枫。后来经过一番考核测试,秦艽一句:“这小子成!”世上不可能的合格产品产生了。
  天盈做了一晚上的恶梦。醒来时天才微微亮,她拉开落地的窗帘,勤劳的邻居早已炊烟袅袅。背山而居的村庄空气果然很好,天盈深吸一口气,手往窗外探去,仿佛触到了空气里的湿润。突然心情就很好。
  她伸了一个懒腰。
  一只爪子无声无息拍在肩上,天盈吓了一大跳。
  “胆子也太细了!”秦艽撇嘴。
  “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恶梦,小心肝现在还在乱跳,你又来吓我。”
  “……”秦艽做内疚状,不会是因为失恋那事吧?她轻轻抱了天盈的肩,“没事了,只是一个合格产品而已,姐再给你找一个,绝对百分百。”
  沉默一秒钟后的天盈憋出一句:“我梦到那只死不瞑目的母鸡了,那两只爪子在眼前蹬了一晚上。”
  果然不是在爆发中沉默,就是在沉默中爆发。秦艽被雷倒了。
  “盈盈,你确定你撞到的只是一只普通的母鸡而不是一只有灵性并会寻仇的母鸡?”
  “……”天盈默。
  忽而想起那只母鸡的主人,她记得那女孩说妈妈叫何季香,便问了一下她的情况。
  不过是个可怜的人。丈夫本是村里出了名的有钱人,何季香十八岁便嫁了过来,不料嫁过来不到一个月婆婆就病死了,两年后生了女儿,女儿没满月丈夫也死了。她丈夫当时死因不明,村里人觉得着实诡异可怖。后来有多事者请村里的神婆算了算,母女俩命硬,命里克亲,凡是亲近之人便有被克之险。于是可怜的母女俩因为神婆那神奇的掐指一算,成了村里的避让户,据说女儿差点连书都读不上,是母亲在学校门口跪足了一天,后来校方怕影响不好才勉强收了女儿进学校。
  “那两个男孩是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听说是收养的。”
  天大亮后天盈问清那妇人住址的路线,便带了些钱准备赔礼道歉,尽管是为了只母鸡,但签于昨晚那场恶梦,天盈还是带了十二分的诚恳。
  走至那家孤零零的青砖瓦顶屋时,天盈心里仿佛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心脏,虽然很轻,但是微痒微痛。迎面走来的是挑着两个黑水桶准备出门的何季香。
  妇人的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了,但很干净,她看见立于门外的天盈,一下子惊得呆若木鸡,嘴角嗫嚅着,喃喃地不知所措。
  “大姐你好。”天盈微笑着经自进了门,是个四合院式的构筑,宽大的院子里一眼看到那个小男孩正坐在地上玩沙子。
  那小男孩看见她,马上大叫起来:“啊,母鸡!”
  天盈满脸黑线并有暴走的倾向,我哪里像母鸡了?!
  何季香仿佛这才回过神来,搬了张椅子出来,促局地站在天盈对面,有些担忧地开了口:“大妹子,那钱……”
  “大姐,我是来还钱的。”暂时放过那小屁孩,正事比较重要。
  听到这话,何季香更不安了,“大妹子,你先坐,要不,我先给你倒杯开水来,你看,我家就是这个样子……”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要不是昨天亲眼看到那声哭戏,天盈绝对会怀疑秦艽口中泼辣彪悍能干的女中豪杰会是眼前这个朴实得仿佛未被尘世污染过一般清澈的人。
  是的,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纵然已经生育过一个孩子,纵然已经三十有几了,纵然身材已经有些微的走样,纵然脸色粗糙疲惫,但她的眼睛却很亮,仿佛从未经历过那些艰难晦涩的往事,仍带着对未来有无限向往的光芒,亮得天盈有些许的晕眩。
  天盈说明了来意,并为昨天的失误道了歉。她递给何季香三百元。
  何季香却怎么也不肯收,“大妹子,你是个好姑娘,其实你昨天已经多给了,我刚刚还以为你是上门来找麻烦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昨天那样真是失礼了。”然后想起了什么又急切地说:“昨天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我家的母鸡是什么时候跑到公路上去的。”
  天盈摇头,她走那个小男孩面前蹲下把钱递给他,问:“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轩,母鸡,你为什么要给我钱?”
  “不准叫我母鸡!”
  “那叫什么?”
  “叫姐姐。”
  “……”估计小家伙疑惑了:“不是应该叫阿姨吗?我听到你叫阿姨做大姐。”他叫何季香做阿姨。
  “叫姐姐!”天盈有些狂燥地纠正,我云英未嫁,正值花样年华,好吧,二十二了也不能算花样年华了,但也不至于那么老吧。
  “我还是叫你母鸡吧。”小家伙年纪不大却口齿伶俐,思路清晰。
  “算了,你就叫我阿姨吧。”天盈发现她根本不能和小孩计较。
  “阿姨,”这回小家伙倒是乖巧得很,很顺口地叫开了:“你为什么要给我钱?”
  “你先说声谢谢我就告诉你。”
  “谢谢阿姨!”
  为什么一定要加上阿姨呢?
  何季香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大一小的互动,颇有些不明所以。这时天盈已经转向她并对她说:“大姐,这钱是我给小孩买东西的,小轩已经道过谢了,不能不收哦。”
  何季香也是个率性的人,于是不再扭捏,接了那些钱,煮了些早点给天盈吃,两人拉起了家常。
  何季香是个知识份子,当年是隔壁村里的一枝花,被三圣村里的富二代秦远风看中,一番穷追锲而不舍死缠烂打下,终于被收服,当时嫁妆颇有些十里红妆的阵势,奈何丈夫命中薄福,丢下母女俩,剩下的家产也被强势的小姑大姨小妈大舅给瓜分得只剩一二,性子软懦的何季香带着女儿艰难地过起了被孤立的日子,随着生活质量的上升,村里的人陆陆续续地建起了新屋,慑于那个克亲的渗人传说,都不愿与寡妇为邻,渐渐的,何季香一家渐渐被孤立了起来。因为被传恶命,村里的小孩时常欺负秦陌陌,为了保护女儿,何季香在这样的日子里一日日变得强悍起来,最终得了个泼妇的恶名。
  “倒省了寡妇门前多事非的困扰。”乐观向上的何季香总结。
  天盈佩服。
  当得知何季香还会理发时,天盈竟然有一种冲动,想把她留长的头发一把剪了。当然,后来她也真这么做了。
  小轩除了怎么也不肯叫天盈姐姐之外,倒是乖巧又懂事,加之小家伙长得粉妆玉雕的,黑漆漆的眼珠转啊转时特别讨喜,天盈很喜欢这小家伙,所以几乎天天来看他并在这里蹭饭,当然,也会时不时带些小礼物来。
  另外两个小孩,一个叫秦陌陌,今年十二岁。一个叫秦以均,今年七岁。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天盈也很喜欢他们,不过他们要上课,天盈来时他们去学校,走时他们还没放学,倒没有多少时间相处,是以对两小孩并不太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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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怡然自得地成了何季香一家的常客。
& & 正文 第三章 艳遇余波
& & 互联网 更新时间: 15:18:16 本章字数:2307
  今天起了个大早,清晨的露水湿润了空气,沉甸甸的稻谷成熟了,又是收获的季节,天盈答应来何季香家帮忙带小孩并兼煮饭阿姨(呃,估计被小轩叫习惯了,自己都被同化了)。
  前方十米远处有一群人围在一起,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那兴奋又害怕的程度有点像某论坛上讨论“明年是世界未日吗,明年不是世界未日吗”那般沸腾。天盈想起刚出来工作时,有天晚上在公园里看到人肉大搏的惊天场面,两方人马挥着禁卖的大刀正奋力互砍,一瘦弱男人冒出来高呼和平,被不长眼的刀风一下解决了,执着长刀的粗旷男人啐了一口,口中骂到:“妈 的,哪个不长眼睛家伙,来凑这不要命的热闹!”天盈当场吓了个魂飞魄散,从此以后,热闹在她眼里都成了“要命的”。
  本着珍爱生命,远离热闹的宗旨,天盈一点也不想去凑那热闹,奈何去何季香家就得经过这里,她不得不走这条路。
  就在以为自己已经安全远离热闹时,沸腾的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天盈莫明地回头,却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呃,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他朝天盈走了过来,那一脸的血让他看起来像个鬼,把天盈吓得魂飞天外,顿觉脚下生风,拔腿就想跑,却悲摧地发现根本就跑不动。天盈惊恐万分地朝地下望去,那引起热闹的麻烦已经倒在了她脚下,好吧,他倒就倒吧,为毛他的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裤脚?接着,更让她惊悚的事发生了,她听那麻烦正在喃喃叫着俩字——“盈盈”。
  天盈呆呆地看着病床上清理干净之后显出了精致五观的年轻男子,深浓的似剑眉毛虽然微皱着,但仍积了薄薄的媚意,紧闭的眼睛下是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肌肤上覆上一小片暗影,引人暇想,微抿的嘴唇很干燥,有点单薄,总之,是个妖精一样的男人。想起撞机,哦不,撞鸡那天,她朝天怒吼的那句:“上帝,给我一场艳遇吧!”莫非,这是上帝大发慈悲送她的一场艳遇?
  等等,那天出现过一个黑衣的男人,和这个……她低头仔细看着那年轻男子的脸,又认真地回忆那天出现的男人,好像,好像是同一个人?
  老天爷,你玩笑开大了。
  这艳遇也太贵了点吧?天盈哀怨地想着她那刷掉的八千元。八千元啊,得三个月不吃不喝不上交才能存回来啊啊!想罢,她狠狠地瞪着床上睡得人畜无害的妖精男,她这都是招谁惹谁了,失恋,好不容易躲到这宁静的村庄,又生了个撞鸡事件就算了,更过分的是,竟然招了个赔本的艳遇。
  刚刚挂完号好不容易把这妖精男送进了病房,却被医生告之:“你男人失血过多,要马上输血,身上多次刀伤,要马上做缝合手术,初步预算,先交押金八千!多还少补。”天盈几乎晕了过去,她小心翼翼地告诉医生那不是她男人,她不认识那人,却被面瘫似的医生一瞪,“不认识你送他来医院干什么?莫非你是肇事者。现在哪里还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么善良的人。你叫天盈不是吗?”医生睨一眼天盈所填资料里她的代签名,“他在病房里拼命喊盈盈。”天盈心里哀嚎我愿意吗我,我连他叫啥名谁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他会认识一个也叫“盈盈”的人?!是他死死抓着我的被管,我才是受害者,你看到我的裤管没有,刚刚上救护车他还死死抓着不放,后来还是急救员手起刀落把我的裤管剪了才得已把他抬上车。见天盈犹豫,那面瘫医生手一甩:“不交押金没法输血,不马上输血你男人就有生命危险了!”
  鉴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天盈也没再去纠正医生的那句“你男人”,咬牙刷了八千元做为押金,小心肝疼到现在。
  正瞪得起劲,那妖精男睁开了眼睛。褐色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许是伤口传来的疼痛,皱眉的同时,眼睛那一抹迷茫转瞬即逝,马上被冷漠残戾取代,天盈打了个冷颤。
  “你……”天盈艰难的开口。谁知听到天盈的声音,妖精男仿佛有不可思议的震惊,然后是欢喜。没错,是欢喜!天盈一时不能适应妖精男的翻书转换,那妖精男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深情无比地叫:“盈盈!”
  敢情他叫的“盈盈”,真是自己?
  天盈石化了!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认识自己,那么对于这两次的遇见,她可不可以认为是处心积虑的?可是他这样处心积虑接近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天盈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只是妖精男醒来后只叫了天盈一声“盈盈”,就继续昏迷。为此,天盈尽职地在医院里守了一夜,夜里又紧急输血了两次才把他的命给捡回来了。天亮回去换洗完再过来时,却发现人不见了,天盈当场傻眼,医院里的护士也有些莫明其妙:“他身上那么重的伤,出院手续也没办,怎么就不见了呢?”天盈愤怒了,他伤重不重干我屁事,问题是我的钱找谁要回来?八千元啊啊啊!!!
  更让天盈悲愤的事还在后头,那位强迫天盈交了押金的主治医生拿来了出院结算收据,八千九百六十二元三角二分。
  “多还少补,还差九百六十二元三角二分,你去交了费后来办出院手续。”面瘫医生根本不理会天盈快崩溃的神情,交待完后继续他的工作——催促那位病重急需进行手术的患者的家属交押金。
  天盈强压心里的怨念,交齐了费用,才得以顺利出了院,呃,是顺利办了手续。
  后来她在医院门口守株待兔了几天,妖精男的影子都没见着,她终于死了心,差不多九千元就这样没了,真是屋漏偏逢雨夜,老天真是不待见她,让林枫虐完她的精神世界,又让妖精男来虐她的物质世界。
  真是没天理!!
  而后又在三圣村里呆了差不多两个月,秦艽对于那个突然出现了两次并且认识天盈的男人也产生了好奇心,动用她所有的关系网去调查这个人,却发现一无所获。
& & 正文 第四章 二哥
& & 互联网 更新时间: 15:18:16 本章字数:4691
  三个月的长假结束,天盈又回归朝八晚五的都市打工一族生活。
  公司里从未批过三个月的长假,只是天盈自进公司后安守本份,不迟到不早退不旷工不请假并为公司做出不了少贡献,好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加之写请假申请那天上级领导大概见不得这个聪明乐观开朗的女员工一副晚娘样,大笔一挥,批了她三个月的长假。
  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是事别三月。天盈那一头伶利的短发引起了整个办公室的剧烈反响,无不惋惜那发质上好的飘逸长发。连一向以“冰山”著称的领导也在中午下班时问了一句:“阿盈,怎么放了三月假,连头发也剪了?”
  “头发太长,不容易打理,干脆就剪了。”天盈轻描淡写。
  “哟,你家林枫就同意了,那般爱惜你的长发,这会估计要心疼死。”有同事起哄。
  好像是去年吧,那天本来天气很好,下班时却下起了大雨,包括天盈在内很多人都没有带伞。天盈出得办公楼,发现了早早候在公司楼下的林枫,这本来没什么好惊奇的,林枫自成了天盈男朋友起,经常来接天盈下班。让人稀罕的是林枫竟然一手捋起天盈飘散的长发,一手撑伞,一路到公车站上了车,竟是连天盈的一根头发也没淋湿,自己却几乎全身湿透了。而这幕刚好让公司里的“大嘴巴”吕莲看到,第二天公司里就传了无数个版本,说林枫如何爱惜天盈的头发,最可怕的一个版本是——“林枫真是个让人心醉的男人,为了心爱女人的头发竟然置生命危险于不顾,冒着倾盆大雨来接天盈,原来是为了保护那一头漂亮的长发。”公司里许多关系不错的同事来找天盈八卦,问她那一头长发是不是为了林枫留的,问她如何保养头发才能留出这么漂亮的长发,后来连林枫会不会帮她洗头,会不会帮她绾发都问了出来,更有位同仁大舌头,问天盈,他帮你洗澡的时候你什么感觉,引来一片哗然……
  天盈当场崩溃,连小感冒都没有,怎么就有了生命危险了呢?那个大嘴巴,下那么大的雨她怎么就看见林枫那个小动作了?只是风吹得大,头发被刮得乱飞,挡了视线,而自己又拎了厂里刚刚下发的试验品,腾不出手来,林枫才体贴地把头发捋起。怎么就传成了林枫对她的头发爱逾生命了?还有,我们的关系纯洁到没人相信的地步好不好,怎么洗澡问题就出来了呢?
  头发风波后,公司里的许多女同事都留起了长发。一时间,秀发秀发满天飞。
  “他不会。”天盈表现得更加云淡风轻。
  “阿盈,你请了这么长的假期,该不会是和林枫去蜜月了吧?”同事吕莲发挥八卦精神。
  “不会有蜜月。”天盈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崩裂,语气有些不善。
  一时间,氛围有些怪异,八卦的同事不八卦了,观颜察色地各自找借口散了,“冰山”上司关子静轻轻碰了天盈的肩:“一起吃饭吧?”
  天盈点点头,不明白一直对下属态度冷淡喜欢独来独往的冰山怎么会突然邀自己一起吃饭。两人默默地走出办公楼。
  办公楼下那棵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下,落满了宽大的叶子,曾经有个人经常倚在树身上,静静地等她,她有时候透过办公室里宽大的落地窗能看见他,微低了头的样子,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等待。
  此时有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树影下,阳光透过叶缝落在他身上,斑驳地,细碎地,看不清他的样子。关子静愣在原地,天盈朝那抹白色走去,一步一步,心里愈见荒凉。
  不是他,真的不是他,我早就应该知道不会是他。
  天盈渐渐绽放了一个微笑,欢喜地声音,她叫:“二哥,你回来了?”
  就算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天盈能想象他一定带着笑容,总是微微上扬的嘴角,会让人一直暖到心底里。
  关子静讶异地看着那个男人,那个温和优雅的,那个犀利精明的,那个气场强大的,那个让她一见倾了心的男人,竟然这般毫无形象地被天盈像个八爪鱼似地挂在了身上。
  文奕晖抱着天盈转了个圈后把她放下来,上下打量一番,皱眉:“黑了。”马上引来天盈的不满:“哪有哪有,我都有保养的,你给我买的防晒霜都快用没了。”
  “胖了。”
  “有没有搞错,不是应该深情地来句‘你瘦了’的吗?”
  “再皱眉就更丑了。”
  “喂……”
  眼见天盈真要生气了,文奕晖决定不逗她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有着些许不悦:“那么漂亮的长发,怎么就剪了呢?”
  “凉快。”天盈干脆地回答。
  “丫头……”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好不好?
  “二哥,我饿了,去吃饭吧?”
  “好吧,想去哪里吃?”见她不想回答,文奕晖放弃追问。
  天盈这才想起领导来,拉了二哥的手走到关子静面前,笑着说:“经理,这是我二哥文奕晖,一起吃饭吧?”
  “你好。”关子静镇定自若地向文奕晖伸出手,掩去心里的无限向往,这样被一个男子宠着,连防晒霜也帮买好,真是幸福。
  修长的右手与她相握,文奕晖微笑:“你好,关小姐?”
  天盈这才想起忘记介绍领导了,可是二哥怎么知道领导姓关?却望见关领导微微失神的样子,不复方才的淡定:“你记得我?”二哥微笑颔首:“关小姐的口才令人佩服。”关领导闻言脸居然红了。
  有QJ!万年大冰山居然脸红了!!想起二哥身边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天盈感觉自己头上长了两个犄角,有些恶劣,她恶作剧地朝文奕晖身后叫:“啊,二嫂!”
  文奕晖果然回头,发现被整,无奈地回头,揉乱天盈的短发:“你这丫头!”天盈撇嘴,果然看到冰山领导那微微黯然的眼神,她白了二哥一眼,你这个桃花种到处惹债。
  二哥被瞪得有些不明所以,拉天盈的手:“丫头怎么了?”
  还是后知后觉的桃花种!天盈同情地看了一眼领导,说:“饿了,去吃饭吧。”
  关领导接了个电话,借故不去了。
  坐在视觉有些昏暗的餐厅里,天盈有些不习惯。
  “二哥,你说为什么吃饭的地方要把灯光调得这么暗,都看不清菜色。”
  “那是为了照顾某些皮肤不好的女士。”
  “呃……”
  “吃吧,等会不是还要上班吗?”
  终于找不到话题了吗?天盈低头默默吃饭。
  “丫头,跟二哥说老实话,怎么请了那么长的假期,你去哪里了,头发为什么剪了?”果然,二哥还是问了。
  心里一钝,天盈抬起头,伴着满脸的笑意说:“我在公司工作了四年,都没有请过假,攒了那么久的假期,当然是去旅游了,为了方便,我就把头发剪了啊?”
  “林枫呢?他没有和你一起去吗?”
  “他最近忙。”
  “还不说实话吗?一个星期前我看到他陪一个女人在‘一生’里试婚纱,那个人却不是你。”
  “啊!那么快就试婚纱了吗?”天盈笑。
  “丫头……”二哥不赞同地看着她。
  “二哥,如果我不想说,你可不可以不问?”
  “好吧。”天盈听见二哥轻轻的叹息声。
  吃完饭,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在公司旁的河边上缓步走着,有些漫无目的。良久,听到二哥的声音:“丫头,分了也好,他配不上你。”
  闻言天盈抬头,不经意望进二哥褐色的眼睛里,一时有些愣愣,恍惚想起她和林枫刚确立情侣关系时,二哥也是这么说的,那时他皱着眉头说:“丫头,分了吧,他配不上你。”当时只当二哥是开玩笑,天盈答曰:“不会啊,阿艽说他很好,能拿满分。满分哎!这世界上可能我就只能找到这么一个满分的人了,也可能是唯一一个符合阿艽为我定的择偶条件了。”当时幸福刚刚来临,快乐地忘了形,以至于忽略了一直都很温和的二哥眼里的阴郁。想不到时至今日,二哥旧话重提,天盈竟还记得当时欢喜盈满心间的感觉,那时她以为,她从此都会很幸福。
  此时望着二哥的眼睛,他漂亮狭长的眼里仿佛黑色漩涡,一点一点把天盈吸引,令人不能自拔一般的幽深……
  一棵长满三角绿叶的植物正奋力地开了一朵花,一点一点,眼看那微见的一点紫就要冲破花骨,一只丑陋的巨脚大步而来,马上就要踏上了那还在努力绽放的花骨上……
  天盈吓出一身冷汗,她做这个恶梦也不是一两次了。坐起身亮了灯,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她望望周围陌生的墙壁,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哦,三个月假期已经结束了,现在不是在和林枫一起住的402公寓,也不是在三圣村里秦艽那略显暖色调的房间,这里是她提前两天回来新租的一间出租房,许是刚住不久,久久觉不出真实感。
  原来我已经在这个没有林枫的出租房里住了三天了,天盈在床上呆坐了许久。终于,她起身开了DV,把音量调到不影响邻房休息的位置,惹隐若现的歌声便在这个没有林枫气息的房里轻轻回荡。
  那首天盈很喜欢歌词却不知歌名的歌,后来林枫帮她下到了她的MP3里。那时她还没有爱上林枫,林枫借了她的MP3,还回来后就剩下这首歌了——“带我回家”。难怪她会找不到,她以为会是“雪莲”或者“遗世而立”,甚至连“尘埃”都输进去了,网页上出现几百条信息,就是没有这首歌,她又不知道是歌手是谁,试了几个名字后作罢,她怎么能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名字,这样唯美的一首歌。
  晚上她发了信息给林枫——“我MP3里的歌呢?”
  “我删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有问过我意见了吗?”天盈有些郁闷。
  良久,那边才回了信息——“对不起。”
  “算了,不删都删了,原谅你了。”
  于是这首歌被天盈每天反复地听,听到有时做梦都以为在放这首歌。
  后来,天盈问他为什么会删了她的歌,独留那一首并不知名的歌。林枫是这样回答她的:“MP3的容量满了,我不知道删哪首,干脆全部删了。”
  再后来,天盈才知道这首歌的创作人是林枫。她心里甚至有些小欢喜,认为林枫是霸道地想让她每天都只听他的歌,她喜欢这样的霸道。
  林枫,你闯进我的世界,并霸道地成了我的唯一。你怎么能这样强硬地离开了我,你对我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是不是?
  “盈盈,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你了,你可以试着做我的女朋友吗?”
  “盈盈,你说你怎么那么能折腾人,我真是时时刻刻都不想与你分开,总是想着你,连吃饭都没有味口了。”
  “盈盈,你的头发真漂亮,以后就留起来吧。”
  “盈盈,我们永远在一起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都疼你。”
  “盈盈,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投降,我认输,你这样子我心疼。”
  “盈盈,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让我照顾你。”
  “盈盈,等我有那个能力了,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我要让全世界的女孩都羡慕你。”
  “盈盈……”
  盈盈盈盈……
  耳边充斥着林枫独特清秀的声音,像魔音一般钻入心扉,让人疼痛难受。
& & 正文 第五章 难忘的平安夜
& & 互联网 更新时间: 15:18:16 本章字数:4231
  迷迷糊糊间睡着,又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看时间,天盈腾地坐了起来!
  老天,已经九点又二十分了。
  一向按时上班守纪律的天盈迟到了!她在领导办公室里挨了半个小时的训话。正副两位董事长轮流批斗,天盈被批得内牛满面,我不过迟了一个多小时,值得两位领导这般重视吗?话说你们这般职位存在的大人物不是以争分夺秒工作为最高准则的吗?为何这般咬住我这个小小员工不放?唔唔,我再也不敢迟到了。
  天盈迟了唯一的一次到,被两位最高领导批斗半个多小时后,直属领导关经理又来语重心长了一番,于是整个上午天盈都在迟到与被训中度过了。
  天盈有些浑浑噩噩不明所以,不过是失恋而已,为什么我的人生就变成这样了呢?
  天盈踩着那双五分的高跟鞋出了办公楼时,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会这么背了。
  冬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柔和,那个长得像妖精一般的男人背光而立,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天盈总觉得他一定带着痞子一般的笑。
  “妖精男!”天盈激动的大吼一声,朝他奔了过去。男人张开双臂,准备来个大拥抱,却发现衣领被煞风情地揪住了,揪住他的人还很不温柔,又不解风情:“还我钱来!”
  在三圣村邻镇的医院里妖精男消失后,她朝天骂了好几天。现在罪魁祸首终于出现了,天盈的滔天怒火噼啪作响,准备来个利滚利讨要法。
  谁知那妖精男却不知廉耻地说:“我没钱。”
  “你说什么?”天盈眯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凶狠。
  “要不,我把自己卖给你。”商量的语气。
  “……”天盈懵了。
  “我会洗衣做饭,你看我值不值这个钱?”还是商量的语气,“不过,你得包我吃住。”
  “……”天盈想起电视里人贩子讨价还价的境头。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这里的办公大楼的出入地,同事们你来我往,她这样大声的吼叫声会不会被公司里的大嘴巴听了去。这样一想她又想起那个头发谣传,马上拉了妖精男的手就走。热气腾腾的面馆里,天盈叫了两大碗面,两人默默吃了之后,天盈直接了当地问:“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素不相识,好歹也救了你一命,你不会打算真的不还我钱吧?”
  “我也想还钱啊,可是我真没钱!”一本正经的语气。
  天盈觉得自己要疯了。
  “以身相许真的不成?”还是一本正经的语气。
  天盈气极,顿时恶向胆边生:“好,这是你说的,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找纸笔来,写下合同,你把自己卖给我……”天盈低头想了一下,说:“至少三年,不,直到你把钱还完为止。洗衣做饭,总之所有家务你来搞定。”
  因为低着头,没有看到男人脸上的笑容,还带了些许的宠溺。他向店主借来笔纸,没多久就写下了天盈说的合同,成功把自己卖了……
  天盈接过卖身契,呃,是合同,大大地惊讶了一把,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妖精男写的字会是这样的,也或者可以说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字迹。字迹工整得好像印刷体一般不像话,让看的人也感觉到了他写字的十二分虔诚。
  天盈嘀咕一声不像话,一看内容,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合同的抬头竟然真写着卖身契约,这就算了,更过份的是卖身契的内容。
  “      卖身契约
  特别声明:本人完全自愿写下这张契约,如有疑问可以直接询问本人。本人电话号码:134********
  正文:本人欠女士天盈捌仟玖佰陆拾贰圆叁角贰分,因无钱偿还,只好卖身还债,为期
阅读权限60&主题1300&UID&帖子6693&积分14683&
91UID &精华0&帖子6693&财富46905 &积分14683 &在线时间12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无限期,直至将所有债务清还。期间愿听天盈女士任何差遣,不得有任何异议。
  本契约最终解释权归天盈女士所有,本契约所产生的争议由天盈女士一人决断。
  立约人:阿迦
  天盈看着这不伦不类的契约,有些哭笑不得。
  “你叫阿迦是吧?契约就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来还我就是了。”
  次日上班,同事的态度颇为暧昧,正直的姑娘觉得万分不解,挨到下班时逮住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杨琳,一问之下才知是什么缘故。根据杨琳口述,天盈被传“昨天下班时刻在公司楼下,当时车来车往,大庭广众,与一男子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红杏出墙……”对于同仁们强大的理解和传播能力,天盈彻底无语了。
  国人已经渐渐融合西方的节日,只是白日里没有任何节日氛围。晚上走进人来人往的商场里,看着到处摆置的圣诞树,才想起这是个互报佳音的日子。圣诞树上闪烁的七彩灯光很漂亮,只是微弱的亮光灼痛了谁的眼睛?
  天盈有些恍惚,我的佳音又在哪里?
  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逛到结束营业才回去。冷清的租屋里让人心惊,天盈打开音乐,略显忧伤的歌曲静静地回荡着,心情才得以平静。
  手机震动起来,是秦艽来电。
  天盈一拿起电话接听,就听到秦艽有些急促的呼吸。
  “阿艽,怎么了?”
  “天盈,现在有一件事非常严重,你听了一定不要太难过。”
  “什么事你说吧,我没事?”
  “何季香,你还记得她吗?她死了。”
  “啊……”天盈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胃癌。”
  电话两端一时有些沉默,天盈想起那个坚强乐观的妇女,想起她拥有一双清澈的仿佛从未被生活污浊的眼睛,想起她对自己的殷殷相送,还邀自己有空一定要去看她,想起她那三个可爱乖巧的儿女。
  “她的儿女呢?”
  “两个儿子都被领养了,因为女儿被传命硬,没有人愿意领养,所以她来求我,我昨天才把陌陌领回家,她今天就死了。我刚刚和陌陌办了一些后事,想起你跟她关系不错,就知会你一声。”
  “我知道了。”
  天盈心里一阵难受,原来那个时候已经是晚期了,那般若无其事地生活着,快乐着,期待着,热爱着,是不知道自己身体还是太乐观?
  还记得吗我曾经
  告诉你的
  我是高山雪原上默默
  生长的雪莲
  等待千年只为等
  那盛放刹那的芳华
  与爱情无关
  方华绽放只有一瞬
  你却用你漂亮的手指
  拔去了芬芳我以为
  寂寞也被拔走了
  却不知你却给了我更多寂寞
  我爱了又恨
  不知不觉被你
  占满我的心
  不知不觉被你
  伤透了心
  历经磨难也不觉苦
  却只为遇见你
  你为何要带我回家
  你带我回家
  染污我的遗世而立
  你却说你
  只是凡尘俗世里渺小
  无根的尘埃
  漂泊万世只为搏
  那恒久温暖的归宿
  与爱情无关
  尘埃落定只是奢望
  你遇见我盛放的一瞬
  用力地握住你以为
  恒久也被紧握
  却原来我却比你更畏寒更渴望
  我爱了又恨
  不知不觉被你
  占满我的心
  不知不觉被你
  伤透了心
  历经磨难也不觉苦
  却只为遇见你
  你为何要带我回家
  你带我回家
  正在播放的“带我回家”成了无病呻吟,生命那么脆弱,生活那么苦,怎么还要去在意这些可有可无的寂寞与爱恨?
  夜里风大,天盈起身关窗时好像看到一个白色人影在楼下徘徊,她倾身去看,却在此时听到一阵低低的唔咽声,天盈细心凝听,声音却又仿佛消失不见。心里疑惑不已,她拿起手机看时间是凌晨2点多,想起楼下那个白色的身影,心里正有些发毛,那低低的唔咽声越来越大声,最后终于杀猪般鬼哭神嚎,天盈吓了一大跳,手机差点摔了出去。终于随着哭声越见惊天动地,整栋租屋的灯渐次亮了起来,天盈才能勉强保持平静。
  后经房东调解,哭嚎的发出者才还大家一个安宁的夜,却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此时天盈的睡意已全消。
  平安夜里一点也不平安呢!
  次日本是星期六加圣诞节,只是公司刚研发了新产品,要去开会商讨营销计划,临时决定加班。上班生物钟准时的乖宝宝顶了两个黑眼圈,引来众同事侧目。正好公司研发出了新的护眼产品,天盈又被逮个正着,免费做了公司的试验小白鼠。
  一事不顺事事衰,天盈郁闷。
  下午不用上班,天盈回了一趟家。爸爸上班不在家,只有妈妈一个人。
  难得天盈回家一趟,妈妈很高兴,张罗着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天盈看着妈妈倦的不再挺直的身影,腰身已经发福得很明显了,她走近妈妈,看到她的头发已经显了几丝银色,一时鼻子有些发酸。她轻轻圈着妈妈的脖子,原来自己已经比妈妈高很多了。
  “妈妈。”她的声音哽咽。
  妈妈诧异地转身:“阿盈,怎么了?”
  “没事,就是太久没回家看妈妈了,心里难过。”
  妈妈马上展颜:“傻孩子,妈知道你工作忙。”
  天盈含糊地点了点头,只是心里难受得厉害,真的是因为工作忙吗?
  晚饭飘香时,天谕回来了,手里拿着个篮球,全身汗津津的。
  看到姐姐回来,弟弟也很高兴:“姐,过来了,姐夫呢?”
  已经潜移默化到这种程度了吗,只要她回来,身边就一定有林枫吗?天盈想起林枫每次与她回家都是大包小包的礼物以及对自己父母的殷勤。阿艽常说他那是爱屋及乌。
& & 正文 第六章 小轩的爸爸
& & 互联网 更新时间: 15:18:16 本章字数:5736
  天盈若无其事地说:“他最近忙,不能过来了。”
  天谕有些失望,嘟囔一声:“最近学了个新动作,还想请教一下他呢。”天谕喜欢街舞喜欢篮球喜欢音乐,林枫刚好三样都拿手。这弟弟对林枫是异常崇拜,甚至有些盲目。
  差不多六点时,爸爸也回来了,菜刚好上完桌。于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热呼呼的团圆饭,天盈心里也觉得热呼呼的。
  似乎忘却了一些恨,那些让人心伤的隔阂仿佛也从未发生。
  饭后陪爸爸妈妈聊会家常,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暗了。
  宁静,安祥的圣诞之夜。
  天盈出门的时候,气温有些冷。天盈搓搓手,抬头望天,只有一望无际的幽暗。F市的冬天是不下雪的。从小在南方生活的天盈只在去年随林枫去他家乡才见过一次以往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雪景,那时满眼的雪白让她觉得心里也纯净了起来,生活的压力与困扰在那一刹那再难不倒她。
  怎么会没有了压力和困扰呢?只是那时候牵着林枫的手,以为全世界的难题也难不倒他们。林枫说分手的时候,天盈的世界瞬间倾踏,原来是那般地依赖他。
  天盈想哭,又觉得矫情。自己是太理智了吗?连哭都可以压抑。或是自己爱得不够深,才会失去了林枫。
  回到出租屋楼下时,发现大门口卷缩着一团小小的黑影。天盈蹲下借着路灯看清是个小人儿。
  “小朋友,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回家?迷路了吗?”
  这时小人儿猛地抬起了头,眼中有委屈有惊喜:“阿姨,你终于回来了?”
  天盈惊讶极了:“小轩,你怎么会在这里?”随即想起他养母刚刚去世,心里对小男孩万分心疼,牵起他的小手,声音也不觉间温柔不已:“先跟我回家吧,这么冷的天气。”
  回到租屋里,天盈煮了一碗面给小轩,小家伙估计饿坏了,很快就把面吃完了。天盈母性泛滥,柔声问他还要吗?小家伙摇头表示饱了。
  收拾碗筷后,天盈一问才知道是小轩的“爸爸”让他在这里等的。
  “爸爸说让我先在你这里住几天,他处理完一些事情就会和我在一起。”
  “你爸爸是谁?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呢?”
  “爸爸说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天盈心疼小家伙又冷又累,没有再问下去,安置好小家伙后,刚准备休息,有人敲门。
  打开门,是个年轻的女孩,微胖,脸圆,长得很可爱,手里捧着个精美的盒子。天盈不认识她。
  女孩把盒子递到天盈的手上,脸上是诚挚的歉意。
  原来女孩叫展颜,昨晚鬼哭神嚎的主就是她。她告诉天盈说她昨天失恋了,一时情绪失控做出这等天地不容的事情,感到万分抱歉,特奉上她亲手做的提拉米苏一盒,赔礼道歉。
  天盈打开盒子,是精致均匀的手指饼干,想着这样手巧的女孩,怎么就不被珍惜了呢?当然经过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后她才知道,展颜经常失恋,一失恋就失控,一失控就在晚上扰民,然后第二天晚上又非常诚挚地奉上精美点心提拉米苏一盒赔礼道歉。这栋租屋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听说已经持续好几年了。失恋能成这样,天盈实在叹为观止!
  提拉米苏吗?是“带我走”还是“拉我一把”呢?
  善良的女孩,谁能带你走呢,又或者谁能真正拉你一把呢?
  天盈有些恍惚,生活真是到处有磨难。谁能拉谁一把呢?
  小家伙闻香而来,于是天盈和小轩一起分享了这盒精致的美味。
  圣诞的夜晚,提拉米苏的香味,悲伤的情绪。
  这样的夜晚也算不坏的了。
  只是,谁来带我走呢?
  小轩在天盈的租屋里住了几天,所谓的“爸爸”一直没露面。天盈有些好奇是谁收养了小轩,而且认识自己还能把他送到自己住的地方来,要知道她才搬来这里不久。最重要的是,小轩以前都不肯叫何季香做妈妈,怎么才领过去几天,就叫爸爸了呢?
  听小轩说爸爸很好很帅气又年轻,说他会功夫还会写漂亮的字。每天都有赞美的词从小家伙的口里吐出,并且不厌其烦的重复又重复。
  天盈忽然有些期待看到小轩的“爸爸”。
  只是当她终于见到这个人时,很惊讶,震憾得差点把手中拎着的东西摔了出去。
  他牵着小轩的手,电线杆横行的小巷里,竟仿佛有神圣的落日余光照在他们身上,那般和谐又让人感动的父子场面。
  “盈盈,我来还债了。”妖精男却煞风情地对着天盈谄笑着。
  “阿姨,这就是我爸爸,怎么样,果然很帅很年轻很好吧?”小轩洋洋得意地看着天盈目瞪口呆的傻样,期待英俊的爸爸把天盈迷倒了。
  “钱呢?”天盈不理臭屁的小孩,向妖精男伸出没拎东西的手。
  被儿子吹捧得飘飘然尾巴准备翘上天的某男脸色跨了下来,“盈盈,不是签了契约吗,我把自己卖给你,当还债。”
  天盈气极而笑,说:“算了,就知道你没诚意,契约就不作数,等你有钱了再来还我就是了,就当我信你成吗?”
  岂知那个大男人竟不知廉耻地做哀怨状:“你,你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全然不顾旁边还有他的儿子,丝毫不知要做孩子的表率。“人家已经抛弃了一切,只为来履行对你承诺。”
  天盈全身冒鸡皮疙瘩的同时,又担心单纯的小轩被荼毒,又鉴于他的那句抛弃一切,这厮估计没地方住了。只好暂时同意了妖精男的卖身提议,呃,是还债提议。
  天盈手上拎的东西就是今天的晚餐材料,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看着狼吞虎咽毫无形象可言的妖精男和他儿子(好吧,他叫阿迦,严重抗议天盈叫他妖精男),天盈心想怎么就被这样一对父子赖上了呢。本来略嫌清冷一室一厅的租屋,被父子俩占了客厅。
  日子过了几天,当每次吃过饭后阿迦涎着脸对天盈说盈盈我好累,你去洗碗,下次,下次我一定洗;当阿迦拿着一堆臭衣服对着天盈说盈盈你真好,能不能帮我把衣服也洗了;当天盈拼命扫地拖地而那父子俩还毫不知收敛地纸飞机满天飞时;当……当天盈终于后知后觉地觉得那家伙不是来还债,而是来讨债的,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用扫帚把目中无人的父子俩轰了出去。
  时值日,是新的一年也是打工一族快乐的假日,再过几天便是小寒了。
  天气很冷,又是晚上,那对被扫地出门的父子没有回来。天盈独自一人在看国际新闻。
  日北京时间上午9时,印度尼西亚 苏门答腊岛以北印度洋海域,当地时间26日上午8时发生里氏8.7级强烈地震,并引发海啸,东南亚和南亚数个国家受波及,造成重大人员伤亡。
  各台新闻节目争相报道,时过几天,海啸的余威仍在,新闻在报道一些灾后重建和救援的场面。
  这次恐怖的海啸毫无征兆的出现,横扫东南亚。瞬间把一个个旅游圣地、人间天堂扫平,同时带走了数以十万计的生命。一些DV爱好者记录了这次灾难的一些片断,画面上的一对夫妻尽管被众人极力营救,但还是被海啸无情的卷走。
  惨烈的灾区,遍横的尸体,仿佛残忍的惊魂,绝望地撕扯着眼球脆弱的视觉,天盈眼睛发热,再一次认识到生命的薄弱。
  心里蓦然一片清明,这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日子总要结束的。失恋算什么呢?怎么能就这样把前景光明的人生给毁了呢?不是有个叫展颜的女孩也在失恋吗?她照样能捧着精美的提拉米苏,收拾起坏心情,重新追求快乐的生活。
  天盈决定不再逃避问题,毅然起身走到楼下开了门,果然看到那对父子正依偎在门外,俨然被家人抛弃的可怜人儿。爸爸正在低头对小家伙说着些什么,小家伙频频点头。
  天盈有些心疼小轩,马上牵了他的小手,问他冷不冷。岂知小轩竟然来一句:“妈妈,我饿了。”天盈泛滥的母爱立马消了大半:“小鬼,妈妈是不能乱叫的。”自己还这么年轻,根本就没有当妈妈的任何意识,直觉地不喜欢被一个三岁大的小孩叫妈妈,况且小孩的挂名爸爸还站在旁边呢。
  小轩一听妈妈不要他,当机立断,哇哇大哭,等天盈手忙脚乱哄完他之后,妈妈俩字已经叫得十分顺口了。天盈无奈,只好由他,预备以后再来纠正他。
  却丝毫没觉察阿迦闪亮的眼里都是阴谋得逞宠溺快乐的笑意。
  等哄完小轩睡觉后,天盈把阿迦拉到自己房间里,准备来个清扫大盘问。
  两人面对着面,气氛有些尴尬。天盈突然意识到把一个不相熟的男人拉到自己的闺房里是一件多么暧昧的事情,她清咳两声掩饰自己的窘迫:“阿迦,你别误会,我只是怕吵到了小轩睡觉。”阿迦会意一笑:“我当然不会想多,是你想多了。”眼里的促侠让天盈恼羞成怒:“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为什么会认识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在三圣村里的那两次相遇,是偶然还是你的阴谋?”
  连日来的疑惑终于一股脑儿倒出,她珠连炮般向阿迦发问,阿迦有些无措:“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呢?”
  这段日子因心情低落,许多事情懒得去管,连刚认识的男人都放进了家里,实在迷糊地不像话,这次天盈不理会阿迦的装傻,危险地眯起眼睛:“那就一个一个问题回答,如果让我觉察出有一个问题不如实回答,你立马走人。”
  “小轩呢?”
  “他当然可以留下来,等你稳定下来再来接他。”
  “真是狠心的丫头。”阿迦嘴一撇,作西施掩面状,天盈遍体恶寒:“少装傻,给我老实点。”
  “不是签了契约,任你左右吗?”阿迦委屈。
  “那和回答这些问题没有半毛钱关系!”天盈凶狠。
  “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阿迦泫然欲泣。
  “我数三声,再不老实点,你立刻马上滚蛋!”天盈抓狂。
  “爸爸妈妈,你们在做什么?”门虚掩着,小轩推门而进,丝毫没觉察俩人剑拔弩张的气势,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说:“爸爸妈妈,我想和你们一起睡。”
  “乖儿子,过来爸爸抱抱。”阿迦慈祥地朝小轩张开手臂。
  天盈此时一肚子火气,正一拱一拱地往上窜,噼啪作响。直觉父子俩合起伙来耍弄她,怒气冲天地把两男人踹回他们自己的窝去了,“说了不许叫妈妈,不许叫妈妈,再叫把你也赶出去!”
  小男人小声问:“爸爸,你惹妈妈生气了?”
  大男人小声回答:“不知道,你也知道你妈妈一向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天盈的耳中,天盈一个枕头砸了出去。
  “滚!”声音撼天。父子俩顿时噤声。
  当晚天盈又是恶梦缠身,惊醒已经满身冷汗。阿迦闻声推开虚掩的门,借着清冷的月光,看到女孩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般无助地抱腿坐在床上,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柔声问女孩怎么了。岂知女孩却一把抱住了他,头抵在他的胸口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委屈:“枫枫。”阿迦身躯一僵,想推开天盈,女孩却更用力地抱紧他,带着脆弱的悲伤:“为什么不要我了,我那么爱你,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你怎么能不要我了?”
  年轻的男子在黑夜里阴沉着脸,眼里有阴郁的锋芒在迸裂,带着滔天的怒气,却温柔地轻轻拍抚着女孩的背,一下一下,沉着地,怜惜地。
  女孩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她已经清醒过来了,知道此时林枫不可能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她只是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宽阔的怀抱,带着丝任性的放纵,紧紧抱着男子,轻声问:“阿迦,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僵硬的后背终于放松下来了,阿迦的眼神温暖了起来,什么时候你才能抱着我而不再叫别人的名字。
  “嘘,盈盈不吵了,睡吧,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年轻的男子轻轻抱住了女孩。
  不记得了吗?那个被寒冷和饥饿困住脚步倒在天桥底下的少年,那个全身脏兮兮的乞丐,不记得了啊?
  不记得也好,那些连狗都不如的日子,毕竟也不是那么好的回忆。
  我会告诉你的,如果有一天,你能爱上我。
  “睡吧,我陪着你。”男子的声音带着暗沉的低哑,轻轻的蛊惑了天盈,她竟没有再逼问下去,轻轻闭上眼睛,渐渐入梦……
  清晨寒冷,天盈本能地往发热源紧挨,阿迦顺势抱住了怕冷的人儿。天盈睁开眼睛时看到阿迦眼里来不及收回的眷恋,有些怔愣。
  突然!一声尖叫声穿透冰冷的早晨,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天盈一脚把阿迦踹下床:“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真不温柔!”阿迦狼狈地从冒着寒气的地板上爬起来,委屈地撇嘴:“也不想想昨天晚上是谁抱着我不让我走的,天寒地冻的,还老扯被子,你看,我都感冒了。”
  “爸爸妈妈,你们那么早就开始吵架了吗?”小轩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迷糊地问着,爸爸妈妈每天吵架,他只当作秀恩爱来着。
  小家伙估计是被自己的狮吼声吵醒的,天盈有些愧疚,恶狠狠地丢了一句话给委屈地像个小媳妇的阿迦:“呆会再收拾你!”就去哄小轩。
  看着天盈为小轩穿衣洗脸的身影,哀怨的晚娘样早已消失不见,既而换上一副森冷锐利的神情,带着生人勿近的孤傲。只不过这样的神情只是一瞬,若天盈看见了也只会以为自己眼花而已,像个妖精一样的男人,还整天别别扭扭,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可怕的神情。而此时阿迦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眼神温暖而放肆的看着那个他以前只能默默注视着的女孩。如果,生活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如果,能给我这样的幸福,我真的会放弃一切。
& & 正文 第七章 她的林枫
& & 互联网 更新时间: 15:18:17 本章字数:4880
  傍晚的阳光很温和,她就在这样的一片温暖中走进了视线里。
  女子穿着纯白色的及膝双排扣毛呢大衣,3分高跟长筒靴,头发剪成男孩子的模样,素颜朝天却皓齿明眸,带着些许忧郁,但是仍然冲满自信,脚步从容轻快。她正听着MP3,白色耳套,仿佛在轻轻跟着哼。温暖的橘色阳光洒在她身上,显得那般婉约淡雅。
  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子,我到底失去了什么?
  林枫忽然觉得很累,连日来的长途火车让他疲惫不堪,他委屈,他愤怒,他不甘,他自责,他心痛……所有的一切排山倒海汹涌而来,让他只想紧紧地拥抱这个女子,告诉她自己一切的痛苦。可是他不能,她或者已经不再相信自己了,她或者是恨自己的。
  林枫握紧双手,直到指甲狠狠地掐入手心里,或者已经流血了吧,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女孩,不会再关心了吧?终于痛得微微有了些力量,他才敢叫出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盈盈”。
  女子原来轻快的脚步一滞,如遭电击!她仿佛还有一些迟疑,然后仰着头,良久不语。
  林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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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听来很沙哑,没有了往日的清爽,他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再次叫她的名字。
  天盈终于低下头来,她取下白色的耳套,目光清澈地与林枫对视着。
  英俊的年轻人看起来很累,仿佛长途跋涉的旅人,一直没有找到目的地。带着些许试探,他们仿佛刚认识的陌生人,天盈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林枫,好久不见。”
  她的笑容明明那么轻,可是为什么,自己的眼睛好像被火烧一般疼痛。林枫咕噜了一下喉咙,好看的喉节上下滑动着,却发不出一个声音。还是女孩坚强地把尴尬打破:“你找我,有事吗?”
  林枫深吸一口气,他向天盈走近,在与她只有两步的距离停了下来,深深而又悲伤地看着眼前这个只到自己肩膀高的女孩。
  天盈静静地看着他,不后退也不向前,对他眼里的哀伤有些困惑。
  “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像所有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般,林枫问,甚至带着轻快的语调,那般的刻意。
  坐在单车后面,天盈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心想他怎么瘦了那么多了呢?这样想着她就不由自主地环住了男子的腰身。感觉到男子后背一僵,天盈突然恨意横生,更加用力地抱住了那个曾经只属于她的后背。
  幸福的往日时光呼啸而来。
  曾经林枫无数次这样载着她来上班下班,郊游,散心……她总是轻轻把脸贴在他的后背,满足地微笑着听他唱歌。
  带我回家。
  他轻常唱这首歌,天盈笑他自恋每次只唱自己的歌,他也不以为然,只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有时候她也会跟着哼几句,林枫就会回过头说:“盈盈唱歌很好听。”
  那时以为可以唱到地老天荒。
  天盈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强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决堤,把世界限量版的暗蓝“O&A”皮袄打湿了。
  车速越来越慢了。
  然而再慢的车速,终究会到尽头。仿若没有结果的爱情,终究是会结束的。
  等到了咖啡馆,天盈已经恢复自如,好像刚才那个哭泣的女孩不是她一样。美好的爱情时光也随着车程的结束而结束了,像一阵强硬的台风,呼啸而过,只带来了来灭顶之灾,却没有留下踪影。
  她像往日一样认真地翻看咖啡单,然后点了一杯看起来比较好喝的咖啡:“一杯布雪卫。”侍者认真的记录着,天盈随即自然的说:“一杯卡布其诺。”
  林枫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柔和,原来她没有变,原来她都记得。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或者,我可不可以不要管一切,带着我的女孩天涯海角流浪去,哪怕贫穷饥饿寒冷,可是却不用孤单……
  然而这样的念头只是一瞬间,他被自己的疯狂不负责吓坏了,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女孩,不敢动作不敢说话。咖啡上来后,看着她自然地为自己那杯卡布其诺加了半勺巧克力粉,并动作轻柔地搅拌着。
  “好了。”女孩仿佛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事情,她把咖啡往林枫面前一推,说:“试一下。”
  立刻地,女孩也吓了一跳,怎么这般自然地,就为他做了这一切呢,仿佛生命中与生俱来的本能了。
  认识林枫的时候,天盈还不习惯喝咖啡。每次来咖啡馆,总要认真的翻看一下咖啡单,然后点一个她喜欢的名字,也不管好喝不好喝,而林枫则对卡布其诺情有独钟,并习惯加半勺巧克力粉。天盈慢慢习惯叫完自己那一杯后帮他叫一杯卡布其诺,然后在咖啡上来后为他加好巧克力粉并搅拌均匀,她每次都抱怨林枫难侍候,却每次都做得兴高彩烈。
  “你找我,什么事?”她没话找话,试图冲散这种怪异的气氛。
  林枫为自己将要说出来的话感到万分难受,只是,他们之间除了这个话题,他仿佛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见这个他曾经可以相拥而睡的女孩了。
  “后日,我要和子莲订婚了,她说要邀你来。”
  搅拌的手停顿了一下,但立即恢复自然,天盈笑了:“恭喜你们。”
  回到租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天盈没有开灯,把自己重重的抛在沙发上,感觉比和重要客户谈合约连续工作三天三夜还要累,她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放肆地任眼泪汹涌。
  渐渐地,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屋里有人!
  她吓了一跳,赶紧起来开灯。看到小轩臭着一张脸坐在沙发的另一端,阿迦则坐在他身侧,也是面色不善。
  “小轩阿迦,你们怎么不开灯,这样坐在这里又不吭声,会吓死人的。”
  “哼!”小家伙脾气倒是不小,呼的一声从沙发上蹦起来,就往自己的窝走去。
  天盈疑惑地看向阿迦:“你们大冷天不睡觉坐这里等我回来,就是为要给我脸色看的吗?”
  阿迦不应。
  “小家伙真是反了,他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还敢这样莫明其妙不知所谓的给我脸色看!”天盈今天心情不好,声音也大了起来。
  岂知阿迦也站了起来,理也没理天盈,去找小轩了。
  “这对父子真是莫名其妙!”天盈也来了脾气了,把挎包往沙包一摔,也回房了,“呯!”的一声,用力的关了门。
  小轩从用木板临时隔出来的小睡房(这当然是阿迦的伟大杰作,大有在这里长住的打算)里探出小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的说:“爸爸,我们好像把妈妈惹火了,她会不会赶我们出去?”
  “那就赶好了,我才不稀罕住在这里。”年轻的爸爸摆出一副义无返顾十分悲壮的模样,早熟的孩子有些不以为然:“爸爸,当初若不是妈妈收留我们,我们就要睡大街啦!”
  “总之,如果她不来道歉,我就不会原谅她了!”阿迦梗着脖子,像赌气不吃饭的孩子。
  “可是,你让我给脸色给妈妈看,她连我们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她要怎么跟你道歉?”
  “也是。”阿迦想了想,觉得儿子的话十分在理,于是用商量的语气对儿子说:“要不,你去跟她说说你为什么会生气,好让她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这样她才会知错能改地来跟我道歉,然后我就会原谅她,我们一家三口才能幸福地在一起生活。”
  小轩鄙夷地看着他的爸爸:“我们能不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和你原不原谅她好像没有直接关联。”
  “你去不去!!”爸爸觉得自己的威严被冒犯了,双眼一瞪,顿觉自己凶神恶煞好不威武,可是偏偏儿子不卖帐,双眼朝天一翻,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再不理会爸爸的无理取闹。岂知阿迦竟一把掀了小轩的被子,威胁道:“你去不去?不去你去客厅睡!”
  “爸爸,我是个小孩,你这样我会生病的!”
  “去不去?!”
  “去。”小轩下了床,阿迦这才满意地笑了,仿佛打了一声胜战那般高兴,然而笑意还没达眼底,却听到小轩说:“我就跟妈妈说,是你教我给她摆脸色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主动跟她认错,她会原谅我并且还会收留我,跟妈妈睡比跟你睡好多了。”
  “臭小子,你说什么!!”
  “你晚上老踢被子。”
  “真是反天了,我就不信我今天收拾不了你!”
  “爸爸,你想好了,你再闹我就去妈妈那里告状了。”
  “你去好了,胳膊往外拐的白眼狼,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你捡回来的,现在倒好,有了妈妈,不要爸爸了。”
  “爸爸,这样说就严重了,我两个都想要,问题是你要赶我出去,我只好去投奔妈妈了,而且妈妈比你可靠多了,吃喝住穿都不用担心。”
  “臭小子……”
  …………
  一大一小俩活宝折腾到半夜也不肯歇战,天盈端来三碗清汤面,上铺一个漂亮的荷包蛋,对房间里正在开战的父子叫着:“吵完没有,吵完出来吃点东西。”
  一听有东西吃,晚饭只是吃了快餐便草草了事的父子立刻歇战,并迅速地从小房间里走了出来。餐桌上摆着三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大冷天的,很是诱人。
  小轩开心地拿起筷子就开吃了,三岁多的小孩子,拿筷子已经很稳了。而阿迦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筷子用力往桌上一放,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还在生气。
  天盈疑惑地看了一眼阿迦,转头问正在努力开吃的小轩:“小轩,你爸爸怎么了?”
  小家伙把嘴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答曰:“不知道,妈妈你别管他了,吃吧。”
  阿迦脸一黑,咬牙切齿地在桌底下用力踢了一脚儿子。
  看着父子俩的互动,天盈有些好笑:“阿迦,趁热吃了吧,不管生什么气,总不能拿自己的肚子出气。”
  “嗯嗯!!”小家伙急忙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阿迦拿眼神控诉儿子,你说不说,不说我就不吃。
  想起今天看见妈妈跟一个帅气年轻的叔叔走后,爸爸的脸臭了一天,好像全天下都欠他钱而他又讨不回债一般闷闷不乐。小轩抵不过父子情深,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小声地问天盈:“妈妈,今天我和爸爸去接你下班时,看见你坐在一个男人车后走了,你为什么还抱着那个男人?”
  天盈一愣,想不到阿迦是因为这件事而生气,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被撕开一个口子,血淋淋的,痛到了极致。
  她有些慌乱地放下筷子,说了句“我不吃了”,就仓惶地逃回了房间。
  “爸爸,妈妈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是我惹妈妈生气了吗?”小轩虽然聪明早熟,但是对于大人的感情世界的认知是一片空白,他看见爸爸怒不可逷的神情,眼里仿佛狂风暴雨般吓人,小轩的声音更小了:“爸爸,我已经照你的说的去问妈妈了呀?”
  阿迦的怒气收敛了一些,摸摸儿子的头发,轻声说:“吃吧。”
  盈盈,你回到他身边了吗?还是,你想回到他身边?
  阿迦承认,自己嫉妒地发疯。看见天盈坐上那人的车后,他不可逷制地想,她怎么能抱着他呢?他那时真想冲过去,狠狠地推开那个负心的男人,再狠狠把他揍一顿然后把天盈抢回来。
  可是他没有,他现在还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这样做。
  他缓缓拿起筷子,僵硬地一口一口地吃着天盈煮的面。
  至少,她还会为我们煮一碗热面。
  至少现在,我们住在同一个屋子里,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你总会爱上我的。
  天盈坐在床上,望望外面黑漆漆的天空,虽然有明亮的路灯延绵着,但就是望不见一条出路,天盈觉得自己好像在漆黑无边的海面上航行一般,一盏照亮方向的海灯都没有,疲惫地望不见边际。
  怎么就一直靠不了岸呢?
& & 正文 第八章&&豪华变身
& & 互联网 更新时间: 15:18:17 本章字数:4214
  林枫回到公寓里把所有的灯都打亮了。缩在角落里看着那张女孩睡过的床。她总是喜欢趴在床上看书,柔软的长发会从两肩垂下来,遮挡住视线,这时候林枫就会捋起她的秀发,用一条粉色的发带绑好。他很喜欢做这件事,喜欢她顺滑的秀发在手中拂过的触感。
  那么漂亮的秀发,怎么就剪了呢?
  林枫慌乱地想着,想着她今天的眼睛过于清澈,仿佛已经能和他划清界限般清明。
  抱起吉他,左手手指放在琴弦上,一首悲伤缓慢的旋律就荡漾开来,在冰冷的黑夜里,仿佛情人的哭泣,让人动容。
  慢慢地,有清澈的却又带了些沙哑的男音唱起了歌,和着悲伤的旋律,慢慢地唱着。
  假如没有见过你
  现在我会在哪里徘徊1
  没有见识你的美
  我怎么会发现我爱你
  我为她人铺红地毯
  你还爱我吗我爱你
  我为她人戴白钻戒
  你还爱我吗我爱你
  假如没有见过我
  现在你会否更幸福些
  见过我对你的好
  你还会去爱上别人吗
  谁为你铺红地毯
  你不爱我了我爱你
  谁为你戴白钻戒
  你不爱我了我爱你
  假如没有遇见她
  你还要我吗你还要我吗
  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唱着,只是声音却带着难以自持的哽咽,破碎地穿透了整个长空,冬夜里稀疏错落的星光仿佛就是眼泪。夏至阳也不知道在公寓外站了多久,终于,他对旁边的男人说:“去查一下这个男人?”
  “是。”男人垂首恭敬地说。
  “阿阳?”宇风在一旁,有些疑惑。
  “我新录制的专辑里差一首这样的歌,若合适,就用他。”
  “可是,好不容易请到阿斯尼,如果被他知道……”宇风有些踌躇。
  “我自有分寸。”
  手指磨破了,声音也哑得被火烧一般疼痛,林枫终于停了下来,他靠在墙壁上,想着女孩巧笑嫣然,想着她的撒娇,想着她的依赖,想着她煮的家常菜,想着她离去时绝然的眼神……
  他用手臂抵在眼睛上,声音绝望而又暗哑。高洁简约的公寓空荡荡地,寂寞又寒冷。
  “盈盈……盈盈……”不要离开我……
  这样悲伤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分开呢?
  冬日的阳光永远都是温和的,明媚却又略带忧伤的。宇风走进工作室的时候,看到夏至阳正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仿佛在俯视着78楼以下的芸芸众生,又似乎只是在眺望,阳光从他身体两侧倾洒而来,温存地,似乎想温暖这个孤傲的男人。
  他的背影看来很寂寥,宇风是知道原因的,并且是唯一一个知道原因的人。低叹一声,宇风轻轻叫:“阿阳。”
  夏至阳转过身来,看到是宇风,轻声招呼:“你来了。”
  “这是你要的资料。”作为夏至阳的经纪人,虽然夏至阳和宇风是朋友相称,但是见识过夏至阳的雷霆手段,让宇风对这个自己一手带红的当世巨星抱着爱惜,欣赏,恭敬甚至畏惧等多种复杂的情绪。
  夏至阳把资料接到手中,展开,宇风独有的劲逸字体顿时出现在眼前。
  还这么爱显摆,明明可以用电脑,却非得用手写,好摆弄一下他漂亮的文字。
  “林枫,男,20岁,身高1米88,父母是商业巨享,拥有皇庭、依依而居、问天、林园居等多处房地产业,并拥有跨国大企业,包括林氏集团,楚氏集团,楚林宾馆,楚林大饭店。”
  “来头倒是不小!”夏至阳略显凉溥的唇角微微弯起,他看着面前身躯挺拔亦师亦友的经纪人,问:“你怎么看?”
  “他帮二线歌手凡子写过一首歌,不过并没有引起注意,歌名也很普通,叫《带我回家》。从这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帮哪个歌手写过歌,依我看,为了他而得罪大填词家阿斯尼有些不明智。”
  夏至阳恍若未听见宇风的劝告,低头细看资料。
  “这个叫庄子莲的女孩,是什么身份?”夏至阳指着资料上那个明媚年轻的照片,问:“以短短半年不到的身份,就赢得了林枫未婚妻的身份,还有这个天盈,我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宇风闻言凑过去,看到天盈恬静秀美的面容,仍和初见相片时呆了一下,喃喃说:“素颜朝天偏又天生丽质,恬静安祥,说的就是这种女子吧?”
  作为一个当代娱乐界最年轻又颇具影响力的著名经纪人,宇风对所有美好的事物有着狂执的热爱,犹其是看到这般浑然天成,恰到好处的美丽,是以虽然在最初看到女孩相片的时候已经惊艳了一番,现在再次见到仍然不由惊叹。
  “……”夏至阳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他凝神细看天盈的照片,再看看庄子莲,不由摇头:“这林枫眼光似乎不太到位。”
  “庄子莲虽然比较年轻,但妆容太过于艳丽,幸而五观长得精致,不雅不俗。”宇风摇头晃脑地表示赞成夏至阳的观点。
  “我现在调查的是林枫,又不是选美,你老毛病又犯了?”夏至阳有些好笑。
  “像天盈这么美丽而优雅的女子,如果经过我的改造包装,一定能大紫大红。”宇风何止老毛病犯了,简直有些蠢蠢欲动了。
  “你是觉得我让你赚得太少了!”夏至阳危险地眯起锐利的目光如鹰一般看着宇风。
  宇风头皮发麻,在一起合作久了,他以为以自己和夏至阳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忘记了他是不喜欢开玩笑的。
  “我只是想想而已,这样的珍珠被掩埋在茫茫人海,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不介意你去把珍珠发扬光大,我们的合同可以随时解除。”
  “……”宇风郁闷了,发扬光大是这么用的吗?
  认识夏至阳的人都知道,他沉默,冷静,甚至是冷酷残忍的,但同时他又是光芒万丈睿智帅气迷人的夏至阳。
  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观众演员,一步一步艰难但意气风发地爬至今日影帝的高位,这其中当然少不了宇风的欣赏拉拔多方走动,但最主要的还是他肯努力,他谦逊知度有礼,他守时守信,即使已在高位,也从不摆大架。
  这就是夏至阳,他似乎没有一个朋友,宇风常常想,阿阳太孤独了。
  日,宜:嫁娶、开光、解除、出火、拆卸等等。
  房产大亨的独子林枫和庄子莲订婚的消息像一场飓风,瞬间席卷整个F市的上空,这座城市沸腾了,当然,热闹的只是那些个上流人士,他们忙着借这样的机会巴结试探,那个身份不明的庄子莲让人好奇惊叹。林少卿夫妇几乎掌握F市半座城市的房产命脉,偏偏他们只有林枫一个独子,而且那个独子还帅气多才,毫无疑问地,嫁入这样一个家庭成员简单的豪门是多少名流千金的梦想,像庄子莲这样的无名小卒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林枫的身边,直到订婚仪式开始时庄子莲挽着一个中年人的手进场,在场的人终于被震慑了,不敢再流露一丝轻视。本来像天盈这样的星斗市民是不会受到影响的,只是偏偏这次的热闹却与天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热闹的主角是她的前任男友,此时她正烦燥郁闷忧伤,万分纠结地看着娱乐新闻里那现场直播的豪华五星级订婚宴,到底是尊贵到了何种程度,竟可以让视觉美现场直播。
  “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了。”阿迦的声音悠悠飘来。天盈下意识地抚了一下眉心。
  “走。”阿迦拉着天盈的手,就把她从沙发上拖了起来,并一路有方向有目标地把她带到了一家叫“豪华变身”的高级化妆连锁店。
  “阿迦,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变身。”
  “……”
  不愧是“豪华”变身,当一个小时后从化妆间走出来时,天盈甚至有些恍惚,看着镜子里那个高挑甜美的女子,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化妆师给她化了淡淡的彩妆,淡紫眼影使天生丽质的她添了几丝妩媚,浅蓝色的碎花小礼服既简约又不失庄重,3分水晶高跟鞋正好适合天盈秀美的身材。齐耳的短发梳得层次分明,清爽大方,光洁的脖颈处一条闪亮的白金项链,坠子是一颗紫色的泪滴形宝石,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那一对绿色的宝石耳钉,使得天盈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光彩照人的青春与活力。天盈不得不感叹化妆师那对神秘的双手,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正对着镜子发呆的天盈突然觉得有灼热的视线牢牢粘在自己身上,她转身,呼吸几乎一滞!这是她所认识的阿迦吗?平日里吊儿啷当又爱闹别扭的年轻爸爸,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一个端庄儒雅光芒万丈的高贵男人,一身深灰色单排扣西装,里着一件银色暗纹白衬衫,微卷的头发用嗜喱固定出张扬的发型,左耳上戴了一个暗蓝色的宝石耳钉,配上他那妖精一般的五观,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男一枚,犹其是眉目间那一抹万般风情的媚意,能让人神魂颠倒!
  阿迦看着天盈单薄的礼服,眉头一皱,亲手挑了一件纯白色的披肩给她披上。
  天盈正对着这个形象一新的男人神魂颠倒不可自拔,男人大手一挥“刷卡”!天盈眼尖地看着那个信用卡怎么那么眼熟,直到阿迦讨好地让她签名时,她终于意识到,这是她的卡!
  天盈大怒!刚刚是哪只鬼觉得这妖精端庄高贵来着,?呸,整一只吸血鬼加败家子!
  我半年的工资啊啊啊!
  店外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雪佛兰,银白车身,纤尘不染地好像新买的一样,阿迦熟练并绅士地为天盈打开副驾门,看着阿迦熟练地驾着车,天盈压住满肚子怒意,狐疑地问“哪来的车?”
  “向一个朋友借的!”某男扮端庄似乎上瘾了,目不斜视语气低沉地回答。
  “德性!”天盈低低地骂了一声,发现自己原来对这个刚认识不久就让进家门的男人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家庭,他的工作,他的背景,他的一切,她都不了解,她甚至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气派的朋友。
  没由来的一阵低落。
  如果到现在天盈还不知道阿迦要干什么,那就蠢回小时候了。
& & 正文 第九章 他和她的订婚宴
& & 互联网 更新时间: 15:18:17 本章字数:3946
  车停在楚林大酒店门前,有保卫员过来帮忙停车。阿迦让天盈挽着他的胳膊肘,安抚她:“别怕,有我呢!”他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眼神坚定温暖又带些疼惜鼓励,天盈一下子间似乎就没那么紧张了,只是到入场处时,有保卫员拦住他们,要求出示邀请函。
  天盈一下子懵了,邀请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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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林枫好像给过她,只是当时心情低落,回家后不知随手放在哪里了?
  “我,我忘记带了。”
  “抱歉,没有邀请函是不能进去的。”年轻的保卫员恭敬地提醒。
  原来要来见你,已经到了要出示证明的地步了。天盈心里又酸又胀,情绪几乎低到了尘埃里。
  一只有力的胳膊横过她低垂的视线,保卫员检查了一下,把邀请函递回阿迦手里,“两位里面请。”
  天盈有些浑噩不明所以,任由阿迦牵着她的手走进了这个灯火明媚华服倩影的超级订婚宴里。宴会设在酒店的最顶层,开足了暖气,天盈一走进去,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她冰冷的心开始有了一些温度。因为订婚仪式已经结束了,所以这两个迟来的客人引起不少人的侧目,准新娘子正随着准新郎轮番应对客人的劝酒,场面热闹,灯光暧昧。
  这时已经有人过来跟阿迦打招呼寒喧了,大概见阿迦衣着品味高雅,举止不凡,是以态度很热情,而平日里经常闹孩子气的阿迦竟也应付自如,仿佛他是这种场合的常客,举止大方得体,高贵雅致,让人叹为观止。相对于阿迦的游刃有余,天盈就显得有些无措了,对那位身穿“O&A”大紫连衣长裙的贵夫人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了,她求助地拉拉阿迦的衣袖。阿迦反手握住天盈的手,十指紧扣,勾着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对那位热情的夫人说:“失陪一下,我朋友可能有些不适,我要带她去休息一下,等一下可以请你赏脸跳一支舞吗?”
  夫人丝毫没有被敷衍的不快,她发出愉悦的笑声:“当然。”
  从天盈一进门视线就停在她身上的林枫此刻眼神暗淡,没有一丝做新人的快乐,他只是恨恨地盯着那只与天盈十指紧扣的手,恨不能把那只陌生的手盯出千疮百孔来。
  原来,没有我在身边,她竟过得这般好。林枫紧紧追随着那一抹浅蓝色的倩影,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妩媚高雅了?他的清纯婉约的女孩哪去了?
  “阿枫?阿枫?”庄子莲疑惑地叫唤了林枫几声,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眼里有些了然,嘴角勾起一个挑衅的弧度,她对正在劝酒的客人道了声歉,便挽着林枫的手走向天盈。
  子莲穿着一身大红曳地丝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胸前一片莹白丰满的肌肤,所过之处男士无不侧目,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发间镶两粒闪耀的天蓝钻外层暗金镶渡的发饰,眼若桃花勾人,双唇娇艳火红,和一身白色西装的林枫相得益彰。
  她很性感,天盈想,这么年轻的女孩怎么可以打扮得这样性感呢?
  是的,子莲今年才17岁,还没有到法定结婚的年龄,不然今天天盈参加的就不只是订婚宴了。而自己,已经22岁了。
  天盈闭上眼睛,不愿去想那伤人的一幕。
  “你就是天盈,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你是谁?”
  “你猜我能是谁,我能出现在林枫的房间里,你觉得我还能是谁?”
  年轻而张扬的女孩,她一身火热的打扮让身穿普通T恤普通牛仔裤的天盈有些自卑,沉默的林枫更击垮了她的自信,她无助地问林枫这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是他女朋友了,你立刻马上从这里搬出去!”
  “轰!”的一声,有什么声音在四分五裂,天盈茫然失措。
  “林枫,这是真的吗?”她急切地想得到林枫的否认,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怎么会发生这么荒诞的事情,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这么突然的……
  林枫却不敢看天盈的眼睛,他只是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为什么?”天盈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涌上了胸口,她哽着声音,不让那腥热的味道涌上喉咙。
  “为什么,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庄子莲说完这句话后甚至有些洋洋得意:“你和林枫住在一起那么久,他都没有碰过你,你觉得这样正常吗?林枫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天盈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枫,这个世界肯定疯了,那个口口声声说着怎么爱她都不够的男人突然间就有了另外一个女人,甚至让那个女人怀孕了,最不可原谅的是,他竟然把这般难以启齿的私密对那个女人讲。
  天盈在那一刻失去了理智,做出了一个让她一生都觉得羞耻的动作,她狠狠抓起林枫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疯狂地说:“你要上床你为什么不说,我18岁就和你住在一起了,三年来我 日日夜夜睡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不要我,你竟然还那般怜惜的爱抚我的身体,让我以为你只是尊重我,你说要等我们结婚了以后,才……”天盈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她的身子抖得像秋风将落的叶子,庄子莲讽刺的笑她:“真是不要脸的老女人,林枫才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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