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申请了廉住房,廉租房申请表怎么填中填写了他自己还有我和我妈的名字,而在我的名下有车。政府说让退出房子,

父母给我买房子,房产证上就写我的名字,贷款还是让父母还,可不可以_百度知道
父母给我买房子,房产证上就写我的名字,贷款还是让父母还,可不可以
提示借贷有风险,选择需谨慎
我有更好的答案
可以的。子女名字能否写入房产证一、若儿子为未成年人,则不能在房产证上写儿子的名字,因为未成年人不能覆行债务,不能作为债务抵押人;二、若儿子成年,用父亲的住房公积金贷款为儿子买房,房产证上不可以只写儿子名字,如果只写儿子的名字,就不满足使用父亲住房公积金的条件。因为公积金贷款规定:公积金贷款是指缴存住房公积金的职工享受的贷款,不是职工的产属享受的贷款。三、儿子成年,且房产证上写父亲和儿子两个人的名字,才符合用公积金住房贷款的基本条件,需要的手续为:1、父亲、父亲配偶(父母离婚的,以现在父亲的合法妻子为配偶)、儿子身份证,(儿子已婚的,还需提供儿媳身份证)2、父亲、父亲配偶、儿子户口本(儿子已婚的,还需提供儿媳户口本)3、父亲工作收入证明4、父亲婚姻证明,儿子婚姻证明5、其它公积金中心要求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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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吧,我就是的,但是贷款手续多,如果你父母收入证明达到还款条件就可以,如果达不到就得你共同还款了,至少我就是这样的,房产证就我的名字,父母是我的共同还款人
意思是,房产证上就你的名字,还款是你们一家三个人?
对的,我爸爸是我的共同还款人,但签贷款合同时让我妈也到场签字呢,我是在中国邮政存储办的
自己都没有还款责任吗,自己挣钱还贷的
父母亲是儿女的勤务兵!这是好事情!完全可以的
只要还钱不管谁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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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3个爸爸两个妈妈
08:22:51 腾讯网
在你叛逆,反抗,面对或者逃避的时候,都是为了找寻一个出口。那些冥冥中的事物,让你绝望的无法选择,沉重的无法逃避,只能来回踱步,替换自己的态度,把真相、表象还有自己的幻想都搞得浑浊。
  我不知道如何开场,是应以自嘲的态度,还是悲悯的心情,我一直很想写本书,把我这比韩剧还韩剧,比肥皂剧还肥皂的经历抖个清楚让自己心里痛快。
  婚姻无疑比沉重的多,尽管种种事情在我的生活里发生,我还是亦如寄往相信真爱的存在,但长久永远都是一个问号。而责任并不应该是束缚一个人的理由,对家庭的责任,对伴侣的责任,对儿女的责任,如果阻碍到他自己追求的幸福,我会选择顺其自然,不加干涉。不论这个人是我爸爸,是我妈妈,还是我的爱人。
  放开手,是我对你最大的疼爱。
  我是生在北京长在北京的普通小女孩,小时候无聊就在家楼下栓个秋千荡来荡去,要不就和哥哥们一起和和尿泥儿。
  爷爷奶奶会去幼儿园天天接我上下学,家庭条件比较优越,住在机关二炮大院里。我会经常拿水彩笔把脸啊手啊指甲啊都画的五颜六色的回家。
  爸爸拿着下海经商赚的第一笔钱给我买了一架6000块的钢琴,那正式我4岁生日的时候。虽然爸妈也经常争吵,不过都无伤大雅。而且有了钢琴之后,我妈把精力从我爸身上转移开来,体力锻炼一般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弹错一个键就推到床上一顿屁股开花。那时候去钢琴老师家上课,一下课出老师家大门还对老师客客气气的笑着聊着,老师家的大门一关上,我妈的杀气就从她的头发里层层往外冒。我都撒丫子就跑,我妈就在大街上追着我打。真的是有损弹钢琴这么高雅的事情。
  我5岁的某天晚上,睡觉时被我妈的哭声弄醒了,在黑暗中隐约看见我爸压在我妈身上,现在想来他们是在xxxx。那时候可不知道什么,只听见我妈一直在哭,也不敢歪过脑袋去看,直挺挺的躺着装睡。
  那晚的夜是凉的,我的眼泪就那么顺着脸颊冰冷冷的流下来,我那么小就很敏感,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我眼前只有漆黑的一片,还有僵硬了的脖颈。我不敢言语,不敢出声,知道自己对任何事情也没有说话的权利。
  那是我和爸妈最后一次一起睡觉了,甚至是一起吃饭。
  后来的日子里,我都是坐在客厅听着里屋的咆哮声,我妈把所有的照片都撕烂了,不是我爸的头没了,就是爸妈还有我从中间撕裂了。至今为止我也很难找到我和父母一起合照的照片,只记得他们吵完后留下的满地碎片,我就哭着坐在地上捡起那些碎片努力的拼凑在一起。
  可终究是于事无补的,照片碎了,就是碎了。心碎了,就是碎了。
  要是我的童年记忆一直停留在荡秋千的时候那该有多好。
  我妈是个BH的悍妇,我爸也不是个善茬儿。
  我记得我妈那瞪得快掉出来的眼睛,指鼻破骂时候嘴里喷出来的吐沫星儿,我爸那吵得嗓子像狮吼一样的声音,让人汗毛直竖的架势。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闹离婚,直到15年后的今天我依旧不知道答案。各有说辞,可我都不愿意相信。我妈说我爸在外面有女人了,我爸说我妈看不起他觉得他没本事。人在自己的立场上,总自私的觉得自己就是对的。
  有些事情,是说不清事实的,也许根本没有事实。
  家里亲属经常来规劝爸妈,5岁的我也在旁边默默听着,我知道我什么都没听懂,可我什么都明白。
  有一次我姨跟我爸在很严肃的谈话,我小时候特别喜欢拿伞撑起来玩过家家,伞打开就像个小帐篷,我就把那当作自己的家。那时候我就装作在那没事的玩,自己躲在伞里默默的掉眼泪,偷偷的看着我姨和爸爸的表情,那么凝重,又略带怒意。
  有一天,很突然的,我妈骑着车带着我走了。
  天是黄土色的,我那慈祥的爷爷摆手跟我道别的脸,清晰的让人心碎。他像往常一样笑着拍拍我的头说,好好听你妈妈的话。我点了点头,同爷爷挥了挥手,竟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因为我天真的以为自己还会回来,回来和爸妈一起睡的床,一起吃饭的桌,笑着闹着一起看的电视。
  但一切终归是远去了,法院把我判给了我妈,还有6000块钱和每月200块的赡养费。
  就这么散了,连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还不如,是带着深深的恨意和唾骂散了。
  5岁后两年的日子,是我和妈妈一起住在北外大学的宿舍里,一间小屋大约10平米,公用的厨房厕所。
  那时候我喜欢拍蟑螂,拍死后一手黄汁还要得意的大笑几声。鞋柜里经常有一个小臂那么大的老鼠,会不小心的把尾巴露在外面,我就蹲在鞋柜前看着那长长的尾巴发呆,也不敢碰。还有宿舍外那些柳树,寄生着一些屁股后面有脓包的虫子,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臭味,可我就喜欢拿枕头或者小树枝把他们的屁股戳破,脓包里的黄水就流下来,让我觉得既有趣又有成就感。
  在北京呆过的人都知道北京公交的可怕,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自己挤公车上下学,基本上是被大人抬上车,然后在他们屁股的夹缝中呼吸,再被屁股们揪着头下车。那时候也不兴让座,在我记忆中我小时候好像就没碰过公车的座子。 我妈的悍妇本色愈演愈烈,我4岁开始学钢琴后,基本是天天挨打。爸妈离婚后,我妈就经常无故拿我出气,我就是在这个宿舍的时候学会了反抗,我妈打我,我觉得她没理由打我,就会反抗打我妈。我们俩就扭在地上打,我的腿上胳膊上都是高跟鞋踹的淤青,不过那时候终归是太小,还是打不赢,最后的结果还是被关在宿舍楼道里大哭了。
  7岁的时候,我爸的2婚主角出现了
  自从爸妈离婚以后,我每个周末都会去爷爷家和爸爸一起住一天,握着爸爸的大手,揽着爸爸的胳膊睡觉。可是有一天开始突然爸爸非让我跟爷爷奶奶睡,没有爸爸的大手我很难睡安稳,那时候又小,很怕天黑,我就躺在床上静静的等爸爸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钥匙孔扭转大门的声音了,我从床上坐起来飞奔去客厅喊着,爸爸回来拉,一起睡觉吧!但从楼道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的不止是爸爸,还有一个阿姨。我顿时手足无措了。
  在我的印象中,阿姨并没有理睬我,爸爸也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还没睡觉呀,快回去跟爷爷奶奶睡觉吧。然后他揽着阿姨的腰,关上了卧室的门。那可是我和爸妈一起睡觉的卧室,那可是我和爸妈一起睡觉的床啊&&
  我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黑暗的客厅里,嘴里轻轻念,爸爸,大手,爸爸,我要大手。
  我忘记了夜幕的恐惧,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客厅里静的连心跳都听得见,我只是死盯着卧室的门,念想着自己该不该闯进去,又什么时候才能进得去。
  再醒来睁开眼的时候,自己是躺在客厅的地板上,爷爷正要两手把我托起来抱去床上,爷爷那泪痕延顺着脸上的皱纹滑下来,滴到我的胳膊上,这个镜头在我心里死死的刻了一辈子。我那还没过到一半的一辈子。
  爷爷一直是待我最亲最疼我的人,虽然有时候我会怀疑爷爷奶奶对我好是有目的的。
  即使我非常排斥这种想法,但记得爸妈准备离婚的时候,有一次家里的亲戚都来了,大叔,二叔,姑姑&& 他们让我在爷爷奶奶的屋子里自己玩,我就透着门缝偷偷听他们讲话。
  他们好像讲了分钱之类的事情,之后提到了我,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姑姑说:这个孩子得好好留着待着,她以后会有出息的!
  就算是现在,我都不能真的品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更不用说是那时候渺小的我了。是因为我以后会有出息才好好待着,还是好好待着我我以后就会有出息?
  这话让我印象太深刻,那几年还萌生了恨意,一直有意无意的疏远我姑姑。
  不过我一直都很爱我的爷爷,我相信他也是真心对我。我那时候毫无安全感,会经常在宿舍跟妈妈一起睡觉的夜里惊醒,然后哭着喊着:爷爷,我要爷爷。
  我从小就太爱做噩梦了,还时不时自己往枕头下面放剪刀。
  那天晚上就是我第一次碰见这位阿姨,并不太寻常的见面方式。后来这位阿姨频繁出入我家,她比我爸爸小了8岁,长得年轻漂亮,身材也丰满高挑。爷爷奶奶对这位阿姨也出奇的客气,那时候刚上小学的我灰土土的像个丑小鸭,阿姨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对我不冷不热。
  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更不会跟她套近乎,唯一能做的就是偷偷瞄她几眼。爸爸让我管她叫苹果姨,我看到了苹果姨脸上那一抹似笑非笑。
  我曾经和爸妈一起睡觉的卧室被苹果姨霸占了,即使爸爸和她都不在家的时候,我进去那间最熟悉的卧室玩耍也会马上被爷爷拉出来。我心里默默清楚那间屋子已经不属于我了,6岁的我开始学会先敲门后进屋的礼数了。
  和很多连续剧的情节一样,某天卧室的门没有关紧,我顺着门缝看见苹果姨的头枕在爸爸的腿上,爸爸低下头亲吻着苹果姨的嘴。我很难形容当时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全是阴霾,隐隐作痛。
  剥夺了我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的安稳快乐,现在连爸爸的大手也丢失了。
  一种失去了安全感的焦躁,让门外小小的我把嘴唇都咬破了。
  再来记得有次去康乐宫玩的时候苹果姨不高兴了,我爸就一直泡在温泉池里劝她,手还摸上摸下的。我坐在温泉池对面的椅子上,远远望着他们,苹果姨偶尔狠狠的瞪我两眼。我揪着自己的小泳衣裙边,心里很想赶快离开这里,但我自己这么小哪也去不了。
  过了很久爸爸才过来找我,跟我说,苹果姨不高兴了。
  为什么?我没做错什么呀,爸爸。
  你管爸爸叫爸爸,管她叫苹果姨,别人都很奇怪的看着她,苹果姨心里就不舒服了。爸贴着我耳边说道。
  我默默低下了头。
  爸爸不好意思的一笑,乖孩子,要不你管她叫妈妈好吗,不要叫爸爸为难。
  犹豫了很久,抬头又碰触到苹果姨的眼神,再看看爸爸那略带歉意的脸,我跑到温泉池边,露出一个笑容,妈妈。
  回过身去,泪水已经溢满了眼眶,心,难以负荷的痛着。
  不要让爸爸为难,不能让爸爸为难。记得,这是稚嫩的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渐渐的,那间熟悉的卧室里爸妈用的组合柜没有了,换来崭新的大衣柜。电视、梳妆台、壁纸和窗帘,全部变得陌生了。 再来的一个周末,卧室的一面墙上已经挂上了大幅的结婚照,甚至比幼小的我还要高大。苹果姨穿着洁白的婚纱,爸爸也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在照片上,他们幸福的笑着,亲昵着。
  我走上去摸了摸爸爸的眼睛,他是在看谁呢?那充满笑意的眼睛里,那时有没有闪现过我的影子,哪怕怕是一刹那也好。延顺着爸爸的脖颈,划过手臂,那双我曾经那么依赖的大手搭在苹果姨的肩上。苹果姨笑得灿烂如花。
  在这张照片的背后,有着我不知道的婚约,有着我没参加的婚宴。我像一个纸盒子封存起来的木偶,所有人浑然不觉,也没有人在意过我的想法,我的感受吧。
  我含着泪笑了一下,是该祝福呢,还是该仇恨呢?如果是该仇恨,我又该含恨谁呢?
  我偷偷的把照片上苹果姨的婚纱划破了。
  其实我曾经很单纯的想扮演好苹果姨的好女儿这个角色,但是有一次她无意碰到同事,把我介绍为亲戚家的孩子,我就明白了自己在她的生活中没有任何位置,甚至是不应该出现。
  爸爸带给我的伤痛很小,因为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和苹果姨的摩擦与过节也没有什么,我一直都比较乖巧但不善言语。我知道苹果姨可能压根没有告诉她家人和朋友我的存在,我对此并没什么怨言,她这么年轻漂亮,与一个有了孩子的男人结婚,的确是有些委屈和不自在的。
  相比之下,与妈妈一起过活的日子给了我更大的冲击,一个又一个狗血又韩剧的剧情,二婚三婚的对象,在我的心里像仙人掌一样,扎得我很疼却不至叫出声。
  记得爸爸结婚不久以后,妈妈开始经常躺在床上给一个男的打电话,还不停的咯咯笑,有的时候我就装睡着了,然后使劲狠狠的踢我妈。(我睡觉超级不老实)
  我知道又有重要的情节要发生了。
  没多久,妈妈就带我去见那个男人了,还有那个男人的女儿。我当时一见到他们就愣住了,那个小女孩不就是我幼儿园同学么?我如此清晰的记得她是因为我们两家关系本来就不错,家住的就隔一个楼。掩面害羞的讲来我幼儿园的时候是舞蹈队的,有一次去电视台演出完半夜回家结果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幼儿园老师就带着大哭的我到处找父母,结果我父母就在这个幼儿园同学家跟他父母打牌。
  他们家还有一个非常好玩的玩具,我到现在还记得,可能很多跟我差不多年龄的tx都记得这个玩具。就是一个冰山一样的滑梯,不过滑梯设计的很复杂,转来绕去的,然后就拿一个小企鹅放在冰山顶上,它自己就会顺着滑梯滑到冰山底下。我非常喜欢的。
  这个非常复杂关系呢,就是我幼儿园同学的父母也离婚了,她被判给了她爸爸,而我父母离婚了,我判给了我妈。所以现在我妈和她爸爱上了,就是这样。
  这位幼儿园同学,就简称羽吧,也是一个有着凄惨童年的小孩,让我到现在心里还老念着她。羽的爸爸长得很白净,话也不多,我妈总说他心里打小算盘,抠门什么的。因为有羽,我们玩的很来,所以我和羽的爸爸相处也不会太尴尬。
  搬进羽家后的几天,我还一直管羽的爸爸叫叔叔,可羽却一口一个妈妈的叫着我妈。她没有妈妈的关怀太久了,像个怯弱的小雏,一点点对她的爱,她都会无比满足。
  羽和妈妈总会时不时的让我改口,管羽的爸爸叫爸爸。我只是不太愿意,也不会说是抵触,我知道抵触只会让我和羽的伤更深。羽那么想要一个健全的家,其实我也是,只是不敢妄想。
  那天羽的爸爸照常在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在羽的怂恿下,红着脸叫了一声,爸爸。
  我瞄到了羽爸爸脸上的一阵惊愕,转而给我了一个微笑。回过身来,羽笑得那么好看,冲过来把我抱住。
  羽,我们都想幸福,我们也都要幸福,不要再被孤单侵蚀,背影也不要再落寞,好吗?
  和羽生活过的日子依旧历历在目,那两年我从很少感觉到寂寞过,真的是毕生难忘。
  我们最喜欢跟羽爸爸玩的游戏就是瞎子摸人,会拿一条红领巾蒙住羽爸爸的眼睛。然后我们就会在屋子里上窜下跳,要不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藏的最绝的一次就是一只脚踩在电视柜上,然后另一只脚抬起来和全身都贴在墙上,像一副壁画一样,那只支撑的脚还尽量缩到最小。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真厉害啊,金鸡独立那么久,最后让羽爸爸都认输了。:-)
  羽和我经常在节日里自己在家演出,这个节日包括我的生日、她的生日、羽爸和我妈的生日、国庆节、51劳动节等等等&& 这个演出可并不是表演个节目就完了,我们是举办一台晚会,像春节晚会那样。唱歌,跳舞,杂技,小品,相声,应有尽有。
  那时候我们放学一回家就排练,跳舞唱歌什么的都好说,我们总是想弄个惊险刺激的杂技。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因为我那时候比羽强壮一点,羽很瘦,所以我平躺在地上,抬起腿两只脚丫朝上,然后羽就躺在我的两只脚上,我就要把羽蹬着旋转起来。也不知道这个破主意是谁想的,天天练天天摔,也不知道哪来的精神头,忒执着了。最后还是练成了,虽然转不了两圈我就得歇菜。
  现在想想都会有一种满足的感觉呢。:-)
  羽相比之下比我更豁达更懂事,而我还经常保持着自私小孩的样子,总抢着好东西,她都会轻轻一笑的让给我。我中午学校回家午休,我比较手巧,都会给她做烫饭吃(把剩菜和饭煮一起,我超爱)。我撒娇的叫姐姐,她就会跑下楼给我买包子。
  我就是在她身上学会了谦忍和容让。
  当然我们也闹别扭,羽的妈妈很有钱,偶尔来看她都会给她很多零花钱,买很多好玩的玩具,我很羡慕。而羽则嫉妒每个礼拜都可以回爷爷家看爸爸的我,还有偶尔偏向我的妈妈。她会把我收集的金卡贴纸全部浪费在某张纸上,还会把我珍惜的零食偷偷吃掉。我们俩没少为了这些事情打架。那时候小学4,5年级,我们俩都有在班上互相暧昧的小男生,每天一回家我们就相互议论今日暧昧情况。羽还围绕着我们4个写了小说,每天更新,叫《感觉》。那永远是我这辈子最期待最喜欢的小说了。羽的文笔完全没得说,而我最多是出出主意。
  想想那时候,我的愿望就是我嫁给我的暧昧小男生L,羽嫁给她的暧昧小男生W,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但愿望总是渺小脆弱的。
  不得不穿插一件事情,是发生在我小学4年级的暑假。
  爸爸带着我和苹果姨去四川玩,当时借用了一个爸爸朋友的房子。他们以为把我哄睡了,就去客厅亲热看电视。我本来就毫无睡意,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发呆,结果没一会就听见客厅有争吵声。
  房门并没有关严,好奇的我当然马上爬下床,偷偷的从门缝看看客厅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就是想生个孩子吗?!再过几年就晚了,你知不知道啊。&
  &再等等好吗,我们不是有筱呢吗?&
  &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苹果姨哭得像个泪人,我爸把她抱在怀里哄着,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好似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那时候是多么记恨自己的存在,是因为我,才让爸爸不想再养育子女,苹果姨作为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权利都没有了,连抚育自己儿女的希望都因为我的存在湮灭了。
  在卧室里的我,撕心裂肺。
  苹果姨,对不起,你那么年轻漂亮,和爸爸生出来的宝宝一定很可爱吧。
  对不起,对不起。
  在我的记忆中,那天屋里的灯光是昏暗的。气氛很严肃,我忘记是为了什么事情,只记得我在自己的写字台上写东西。羽和我妈羽爸在客厅里争吵着什么,我听不清也不敢听清。
  画面像老电影,昏黄。我看着自己握着笔的手,颤抖,止不住。这又是怎么了。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好奇心,可又听见我妈和羽撕嚷的声音,不安,不安到连腿都开始抖起来。突然羽就冲了过来,狠狠的把门打开,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和我妈。骂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估计是回忆太痛苦,已经被埋在深处成了残影。
  我只记得我当时脑子嗡的一下,骂我可以,骂我妈可不行。我像惹急了的兔子,从椅子上窜起来扑在羽的身上,我们俩扭打了起来。
  我狠狠,狠狠的,用尽全身力气,在羽的肩膀上咬了一大口。并且死也不松口。
  羽真的很单薄,她本来打架就从来没有赢过,羽爸爸一看就急了,他冲过来扒开我的脑袋,我一下被抡到了墙角。羽过来踩我,我妈也哭着冲了过来推开羽,羽爸就和我妈互相推打了起来,我急红了眼,过去踹羽爸,羽跑到跟前扯我的衣服,揪我的头发,我看到了她泪流满面。
  我倔强的咬住嘴唇,我是那种平常乖乖的,惹急了就像小宇宙爆发一样难以收拾。不论羽怎么揪我打我,我就是不停的踹羽爸,咬他的胳膊,拿手掐他的腰。直到他放开我妈为止。
  忘记了我们四个是如何平静下来,我只记得后两天羽洗澡的时候跟我说,哇,你咬的肩膀,热水淋上去都好疼好疼啊。
  我不好意思笑笑,即使表面上又恢复了风平浪静,可很多家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偶然有一天,妈妈拿着锅铲在厨房里做饭,我凑过去帮把手(纯属捣乱)。妈妈悄悄的贴在我的耳边说:筱,你想不想出国?
  那时候的我哪知什么出国的概念啊,一想出国就都是金发碧眼的小帅哥还有猫和老鼠那么多好看的动画片,当然满口回答:想,想!
  那我们就从这个家出去?然后我们就去国外找姨去?(我姨已经在我妈2婚不久后出国了)妈妈斜眼说道。
  我当时有点犹豫了,是又要搬家了吗。是要和羽分开了么。那我们的《感觉》怎么办呢。但脑子里突然闪现出那天我们打架羽爸打我妈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好,我们出国。
  我妈应该去出演霹雳娇娃,一天我还像平常一样和羽一起玩,我妈突然过来让我收拾东西,羽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以为我要去爷爷家住几天,但记忆中大家再没有怎么交谈了。
  我开始整理衣柜里的衣服,书架上爸爸给我买的连环画名著,上学用的书本。
  羽在床上静静的坐着看着,我想比我更敏感的她应该那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惜收拾行李的我却还一头雾水,没想到一切都来的那么快。
  轻声的道别,慢慢合上的门叶。一切都静止了,飘忽,飞散,却不曾消失。
  说合即合,道散即散,我不求有何是永恒,我只求一丝的稳定足以。
  说来也巧,搬出羽家的时候我正好小学毕业了。
  下一站是我搬进了外公家。
  虽说我从小并没有很温馨的家庭,我唯一庆幸的是家里的亲戚,三姑六婆之类的对我都非常不错,外公外婆对我也更是没有二话。
  对外婆家的印象是我小时候喜欢在大阳台上学新闻广播,我一般都是自以为很像播报员的口气在阳台上大喊:今日头条是bullabula,今天的天气bulabula&& 现在想想真的是非常扰民啊,而家里人还一直夸我有播音员的天赋。
  因为外公是南方人,非常讲究吃,所以自从我上了中学来就被喂的非常好,炖大棒骨,红豆焖饭,芋头,想来就馋,不过再吃到就太难了。 在我活着的20年来,宁静的日子真的是很少见。
  我外婆人非常好,但是就是修某功。她从90年初就开始炼,身体的老毛病真的都不见了,转而变成了虔诚的信徒,还担任了北京某站的站长。那年不知有多少北京人记得,几万某功人在街上集会,而后很多首脑被抓,其中就有我善良的外婆。
  从那十日中,我外公是个本来心就重的人,爱胡思乱想,我每日见他在屋子里不停的转圈圈,嘴里还叹着气,我外婆出去的时候跟家里人根本没打过任何招呼,而直接得到她消息的就是来自派出所了。我妈,我舅舅都急得团团转了。
  我外公自此犯了忧郁症,晚上不敢一个人在家。其实外公是一个特别有才气的人,是出版社的主编,写得一手非常漂亮的毛笔字。小时候我认字的卡片都是外公自己写的。写到这里我突然非常想念我的外公,但外公也是个让人心疼又伤神的主,以后的文字里会慢慢提到的&&
  外婆从派出所出来以后,家里人都不敢再让她上街,没过多久突然的我妈妈,外公外婆就都出国了,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在家门口的一声再见,别无其他。
  空荡的外公家现在只剩下刚上中学的我,还有我从不曾见过面的远方亲戚媛姨,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对了,还有她的儿子,大我6岁的表哥。
  没了家里多余的管束,我的生活重心也不再是家庭。我开始更喜欢在学校里和同学们逗留到很晚才回家,早晨一起床就飞奔去学校。家里一刻也不想多呆。
  在我出生的这一辈里,我们家里没有一个女孩,我爷爷家有3个哥哥,我老末。外公家也是表哥表弟的。我从小就跟着他们玩红白机,玩世嘉,玩土星,打篮球。所以在学校里我人缘很好,特别是跟男生都是哥们,那时候我上课就敢站起来掀男生的桌子。
  不过同班除了3个女生和我关系很好,别的女生都看我相当不顺眼,就连我们班主任也视我为眼中钉。
  我们班主任有一双硕大无比的眼睛和尖锐的声音,她的得意招式为对别人翻白眼,就连我妈唯一一次参加的家长会后,都会跟我讲,你们班主任怎么随便瞪别人翻白眼啊。
  那时候也怪我年轻气盛,相当愤青。因为班里很多人对班主任偏向某两个小女生而看不过眼,后来有一次写总结的时候,我就写到班主任要对所有同学一视同仁,而不是刻意偏袒,要以身作则云云。
  那时候冲动的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过两天就被这位孙姓老师叫到办公室里,她劈头盖脸就是对我一顿臭骂,那时候的我虽然敢掀男生桌子,但还不敢对老师怎么样。
  一个多小时的训诫,孙姓老师说过的其中三句话让我记恨了一辈子,直到现在她都是我最仇恨的人。
  &你怎么不自己回家撒泡尿看看自己是谁?&
  &你进我们学校是走后门进来的吧?&(我们学校是市重点,我靠艺术特长生考进来的)
  &你爸妈离婚,是不是也是你搞得?&我屈辱的满面泪水,我狠狠的咬着牙根,我一直盯着桌上的订书机,心想要不要扔过去砸到她脑袋上断送自己努力考上的学校。可我还是忍住了,忍得浑身颤抖。
  最后她还让我回家写一份检查,我实在不知道我有什么可检查的而没有写,我估计她自己也觉得内疚了所以再没有跟我提要检查的事情。
  在家的时间虽少,媛姨是一个非常温顺的女人,很弱小让人怜惜的感觉。所以我也很喜欢她,跟她很亲,可能我天生就有这种和亲戚亲密的天赋吧~
  媛姨并不太会做饭,我们经常随便糊弄来吃,可是呆在一起很轻松,反而会觉得有相依为命的感觉。媛姨的老公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是因为破伤风。而她老公死的那一年正好是我表哥高考的时候,家里不着边的那些亲戚为了争遗产闹得一塌糊涂,所以学习很好的表哥连高考都放弃不考了。所以他现在也来北京办出国。
  这个远方表哥跟我也越来越熟了,偶尔会各自聊聊内心的伤痛,他也是个苦情的角色。而且他为人很老实,还肯出去给我买卫生巾呢。哈哈。
  我和妈妈并没有什么联系,在记忆中也没打过几次电话。我是那种会想爷爷想外公想朋友,但就不怎么思念亲生父母的人,因为我有的时候真的会觉得,没有他们我的生活会清净许多许多。
  对于那个孙姓老师,隔了段时日我便集结男同学一起偷偷摸摸的去她家门口(离学校超近),拿502胶涂在一把火柴棍上,然后戳进孙姓老师家防盗门的钥匙孔里,再把露出来的火柴棍后端全部掰掉。那个时期换个防盗门相当的麻烦,据说孙姓老师回娘家住了好些日子呢。
  虽然我是在市重点中学的实验班,学习相当紧迫,但我并没有太大的压力,因为那时候大多数学生害怕的是考后的家长会,而通常我的家长都并不会参加,如果我爸来了,也将会是早早的跟老师打声招呼然后离开。
  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学校举行大联欢,所有学生的家长都来了,大家都家长和学生坐在一起,我爸也来了,可椅子还没热呢就又跟老师说他有急事要走了。我想和别的同学聊聊天,可大家的家长都在身边,也不好支声。我只能孤零零的坐着,僵硬的笑着。
  说到这里让我想起了一件非常心酸的事情,是小学入少先队的时候,那时候感觉是多么光荣的时刻啊,学校让家长全都准备了礼物然后进来送给学生,我最好的几个朋友都在根家长笑着说着,手里早早的捧着礼物。我还深刻的记得有一个朋友是一大盒头上会长草的娃娃(那时候太流行了,那草就像头发一样),我那时候心里有多么羡慕,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 过了很久很久,我妈才来了,隔着操场的铁网递给了我一张小小的贺卡。上面写着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绝对不多余2句话。然后我妈随即转身离开。我又失望,又委屈,又觉得有些丢脸。我不敢回到班级的队伍里,我害怕那些好朋友看见我,看见我父母给我的礼物。
  我沿着铁网的边,跑进教学楼的厕所里,躲了一会就直径离开学校了。我想消失,快快的消失。可从学校里消失了的渺小的我,又能去哪里呢。
  我的变相性格从初中开始有了雏形,我平常看起来虽然有点小太妹的感觉,但对人还是很亲切,我的好脾气也是出了名的,男生都很喜欢我的性格。但是万一有什么事触弄了我的神经,我会发起狂起来,做一些自己根本想不出会做的事情来。
  我头一次发觉自己这种情形的时候是班会一起去学校游泳池游泳,我拿了水球和同学玩闹,但有个男生就抢了球往远处游,然后举的高高的让我抢。我怎么抢也抢不到,一开始还乐呵呵的,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突然急红眼了。我四周一瞟看见了栏隔泳道用的塑料球有一个碎了,我便迅速游过去掰下一片碎片。那个可是硬塑料,有棱有角,我冲过去就抓住那个男同学拿碎片划向他高举的胳膊。
  我清楚的记得顺着我碎片划过的地方开始冒出血痕,男同学感到疼痛立即放下水球,他惊愕的看着我。我也像醒了一样惊愕的看着自己手中带血的碎片,不知脸上是泳池的水还是眼泪,我带着哭腔道歉,然后赶快把他送出水池。那个男同学很宽容还让我不要介意,当然也没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情。
  我开始对自己有些恐惧,却想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开始渐渐想起某个早晨起床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结果睡衣内衣竟都整整齐齐的叠在枕边。回忆起那一个个刻骨铭心的噩梦,梦中那一扇扇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的门,一层层怎么走也走不下去的楼梯。
  直到现在还会不时的有男生跟我说如果他女朋友性格能像我一样就好了,我每次都是微微一笑。殊知我这典型的狮子座有多么压抑自己,我尽量把自己好的一面,乖巧的一面展露给所有人,而把黑暗痛苦的东西留在自己的被窝里。
  我从来都是一个讲义气又幽默的好伙伴,是一个家里连连称赞的省心好孩子。又会钢琴又会管乐,作文也拿过全国第三名。我会尽量打点好自己的生活,不让任何人因为我而操心,其实也不会有任何人会为我操心。
  刚上初二没多久因为媛姨的儿子顺利出了国,她也就回老家去了,而我又搬去了我爷爷家和爸爸他们住了。
  我又开始重新天天生活在这所熟悉的房子里,家人一如既往待我都很不错,可我似乎需要的并不单纯是亲人生活上物质上的照顾,也许是自己太贪心了。 青春期的叛逆让我天天在路边和同学蹲到很晚才回家,我讨厌一回家就要说&妈妈,我回来了&。并不是因为讨厌苹果姨,即使是我亲妈我也不会天天这样走形式的。而我每次回家如果没有去和苹果姨打招呼的话,我爷爷会在客厅里好似一副维持家庭和谐的样子对我挤眉弄眼,然后轻声说让我去那熟悉的卧室和苹果姨说话。我此生最烦就是对别人献媚一样,好就是好,亲就是亲,凭什么我要像乖小狗一样对她那样。
  那时候也开始早恋,有了一个不像男朋友的小男朋友。因为并不在同个学校,平常只能周末一起出去玩。也就是因为我周末老在外面晃着怕家里怀疑,我开始拿乐团训练之类的理由搪塞。
  奇怪的是,有了小男朋友我反而学习更好了,尤其是孙姓老师教的英文。她开始不再那么反感我,其实肤浅的她所偏向的也就是那几个学英文最好的。
  偶尔妈妈会打来国际长途说她的移民办好了,让我也准备出国。但因为有小男朋友和那么多好同学的存在,我没怎么当回事,反正我不想出她也不能绑着我出去把。
  因为我从小就有记日记的习惯,所以日记成了家里人了解我的唯一窗口。我试着用带锁的日记本,或者放在带锁的抽屉里,要不就天天背在身上,可家里人似乎总能如狼似虎的找准时机拿我日记解渴。
  渐渐的,爸爸爷爷他们知道了我有小男朋友的秘密,天天找我谈那些不痛不痒的话。我每次愤怒的问他们,凭什么随便偷看别人日记时,他们会摆出一副关怀孩子的嘴脸。他们开始限制我的外出,即使我出去买一根笔,爸爸回家看我没在,都会待我回来狠狠的审我一顿。
  那年暑假我开始撒谎,说要初三了学校安排了暑期补习班。学校的确安排了补习班,但时间没有我所说的那么长。天天在家要把我闷出毛病来了。可是无意中日记又闯祸了,爸爸又知道了这个苗头。
  那天是相当刺激的一天,我爸突然说要送我上课去。要知道我爸从小到大没接送过我上学,不管刮风下雨,他似乎从来就没动过像&今天下大雨我女儿会被淋湿的&之类的想法。我知道事情不对了,要穿帮了。我就死说活说让他不要去送我,说我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去之类的。那时候可没有手机,更别提发短信告诉朋友来一起演戏了。临出门前我就一直守在电话机旁边,趁我爸去刮胡子的一会功夫给某好友打电话让她速度从家出来帮我圆场。
  后来我的狡猾还是斗不过我爸的睿智,事情就这么穿帮了。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事情竟然波及扩大成了狂风骤雨。
  那天回到家,爷爷感觉出气氛很不对,我直径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起来。自己在床边坐了没一会,我爸把门摔开冲过来就是一顿臭骂。我当时没怎么在意,这种大人发飙的场面我从小早就练得如火纯青,只是没好气的顶了几句嘴,我爸就突然把我从床上揪起来,然后拉扯进他的屋子里,一把把我扔在了我床上。
  我当时一下就傻了,我爸像抓狂了的狮子一样把爷爷奶奶都推出门外并且把门锁上。他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喉咙开始沙哑,他狂躁的骂着我让我认错。
  如果我如此欺骗了你便需要认错,而你们对我犯下的错误又有谁来对我真诚道歉?
  我小时候还真是心直口快,我心里想的竟然也就顺嘴说了出来。谁知我爸一听到这话更是暴跳如雷,他推搡着在床上的我,一边大吼:&你说谁他妈对不起你了,给你吃给你穿,你爸对你够不错的了,你丫还想怎么着。离婚是我愿意离的吗,还不是你妈瞧不起我,看不起我还到处在外面说是我找了别的女人,你问问XXX(我妈的名字)去,到底事情是谁挑起来的!&
  我被我爸这让人寒毛直竖的阵势吓哭了,他不停的推我指我骂我,就是还没动手打我,因为我爷爷他们还在门外听着。他把我说的是狼心狗肺,似乎我应该对他们的养育之恩感激涕零,却成了一个孽种。我看到了他眼里的火,他那幅瞪眼呲牙的嘴脸,他恨不得把我撕碎的凶气。
  我哭得像个泪人,他怎么说我都无力反驳。骗人是我的错,不识好歹是我的错,不知事情真相是我的错。可爸爸他自己又真的能认得清真相吗。还好我从来都不追寻什么真理,更不会对亲生父母为何离婚的原因而耿耿于怀。不管出于何因,伤害早已刻于心了。
  这件事发生以后,我爸便一心也要把我赶快送出国去了,还不时的给我妈打电话说他管不了我了。
  我出国的事情也就此成了定局,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但不得不说,在某些角度上讲,我父母还是相当爱我的。
  但是让人相当不舒服的是,我爸总会动不动就说什么,你爸爸我在你2,3岁的时候就天天带你去颐和园给你讲长廊上画的一个个故事。要不就是指责我几个大叔没有好好教育我哥他们,好似自己一副成功父亲的样子。
  而我妈呢,对自己离婚的决定是感觉相当有骨气,带着我和区区6000块钱离开的举动是自豪的,有颜面的。跟羽爸离婚选择出国那眼光是长远的,是为了我的未来而牺牲的。
  我每次听到这些话,真不知道心里有多窝火。他们那么理直气壮的认为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付出那么多心血。我爸天天在外面夜里1,2点才回家被他说的好像全是为了自己女儿而挣钱,我妈跟着别的男人出国也都为了自己女儿的未来。
  这是多么伟大的父母啊。
  初三过了没两个月,我就开始休学等待出国了。
  最后一天去学校是在国庆节前的运动会上,班里跟我好的那几个女生哭成一团。男生一直看着我们劝,邻班的学生都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班这么死哭哀嚎的。在学校里的日子我是幸福的,有那么多好朋友天天笑啊闹啊的,这些朋友直到10年后的今天还是最铁的。
  休学后的我天天更无聊了,没事就往学校里钻,要不就去见见小男朋友,和他分开并没有太大感觉,可能我根本就不重视,也许那个时候和他也根本就不是爱情。
  那些日子里我听说了一个叔叔的存在,台湾叔叔。好像我要和他生活在一起,虽然有些忐忑,但我终归是觉得不冷不热就可以了,他和我妈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但我似乎想的太简单了。
  那年的11月,我登上了前往新西兰的飞机。我又搬&家&了。
  那时我还想的很轻松,在新的环境中结识新的好朋友,外国人又都那么开放,肯定很好相处。学习轻松,老师也不会那么jjww的。在那我一定住着像电视剧里有院子的洋楼,养着条大狗,每天都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
  在北京,除了爷爷和好朋友们,我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值得挂念的。
  坐了快20个小时的飞机,我到达了目的地。傻乎乎的跟着人流走,过安检,出关。我突然有点紧张,要看见快2年没见的妈妈。
  果然,妈妈早早的就在出关口等着我,她高兴的挥着手。我推着沉重的行李走到她面前。她说,你头发怎么也不好好弄弄,邋邋遢遢的。其实我只是扎着最普通不过的马尾。
  我们娘俩往前走了两步,我妈就偷偷的在我耳朵边说,待会遇见一个叔叔,你得管他叫大大(大叔),对他礼貌点,知道吗?我没有支声,听这种话时我的厌恶不由得冒起来。
  仔细看看妈妈,她好像比在国内时更注重打扮了。一身长裙,一丝不苟的妆容,是为了取悦这个所谓的大大吗?
  我是在机场门口看见大大的,他很高,肩膀很宽,比我妈大出10多岁。我妈像小猫一样依偎过去介绍道,这个是筱,这个是W大大。妈妈眼睛对我发出一种异样的光,我知道她的意思就是期待我在这位大大面前表现的好点。而一开始数落我的头发,是为了不给她在大大面前丢颜面,好能顺利的接纳我。我似乎又被沦为了一个对别人摇尾巴的狗。
  我只是淡淡的道,大大您好。他点了点头,便说道,很累了吧,快回家休息吧。
  大大把我们带到了他的大吉普车前,准备搬行李。我妈又拽了拽我的衣角,眼睛往行李那一瞥,示意要我去帮忙。
  我极其,极其,极其厌恶的瞪着她。如果不是这些多余的小动作,我会很自觉上去帮忙,可她这般让我示好,我就算自己走回家也不要。
  后来我们都坐上了车,一言不发。 坐在吉普车上,观望这个陌生的城市,一切似乎都与我想象的相差甚远。虽然蓝天白云空气清新,但一眼望去没有一座楼房。车子穿梭在一条条像北京胡同宽窄的路上,四周全是&小洋楼&,最多两层。一路下来,行人没看到几个,车子也少的可怜。
  再看看坐前排的妈妈和大大,一股失望和无助从心底不由冒出来。也许像在国内一样有朋友就会好的,我默默的想。
  没过多久,车子停下来了。我伸头一看,是一个简陋的小商店,木板似的墙,略带脏迹。这就是我的&新家&吗。把行李搬下了车,妈妈领着我进到了小商店里,和国内大多小卖铺无异,卖些零食和冰淇淋之类的杂物,只不过干净明亮许多。小商店里有个侧门,沿着进去是条小走廊,有股黑暗潮湿的感觉,地毯已经脱毛并黑到看不清颜色,木质的墙壁也有些脱漆,房顶上更是有无数线缆错综着。
  妈说,这是100多年的老房子了,所以有些潮。我吱声嗯到,心里却有些憋屈。诚实并虚伪的来讲,在北京不可能有这么潮湿的地方,而且我从小住的就是砖房,这般的居住环境真的是和国内有很大落差的,感觉还不如我小时候住的学生宿舍来的温馨。
  隔着小走廊,商店侧门对着的就是我妈和W大大的屋子,而沿着小走廊下去的3个屋子都租给留学生了。我妈让我把行李先放在他们屋,说是有个留学生马上搬走,等搬走了才有我的屋子。
  清楚的记得,我来到新西兰吃的第一顿饭是煎平鱼和烫青菜。因为从那开始很长时间我都经常吃的是这两个菜。我妈说话的声音甜的发腻,还把平鱼的鱼籽夹给了W大大。
  我只是闷头吃着,偶尔W大大问问我在国内的情况,学习啊之类的。没等我张口,我妈就一个劲的夸我,说我这好那好,然后一定要去个女校。因为从我爸爸嘴里她也知道了我小男朋友的事情。
  我无所谓。
  一晃就到了晚上,我帮忙把商店关了,我妈就开始忙里忙外的擦商店的地板,我也不想回屋自己和W大大在一起,就在商店里东看看西看看。过会我妈把被子褥子搬到了商店里,开始打起地铺,我并没有吱声,因为我天真的以为那是W大大睡的地方,他们不可能绝情的让我睡在这里。
  在我妈捂着嘴悄声跟我说,筱你今天就睡这吧,忍一个晚上,明天那留学生就搬走了。没事的这里很暖和,地铺妈妈都给你铺好了。W大大也假惺惺的走过来说,要不然别让她睡那里了,我睡。我妈边推搡着他边说不用不用。结果他转身直径就回屋去了,我妈看我没什么抵触也就关灯走了。
  是我想错了。
  我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店里,不敢脱衣服。我摸黑的躺下。
  小商店的大门和窗都是玻璃的,随着街灯的光,时不时就有外国人脸贴在门或窗上瞪着眼睛往里看(鬼知道看什么,应该是看店里还有没有人好能买东西)。我现在想起来都浑身颤抖,那种无数双眼睛要伸进屋子里的感觉,而我躺在地铺上一动都不敢动,我怕他们看到我,看到在店里打地铺睡觉的小女孩。但竟然有个人顺着街灯的光看到我后就一直瞪着我不走。我吓得哭了,我把被子蒙到头上,眼不见为净。我浑身都打着冷颤,拿嘴咬着被子怕哭出声,那一双双蓝眼睛,好像要吞噬了我,而我根本无处可躲。
  我已经形容不清我当时的感受,我的言语太过枯竭。我哭得泪眼婆娑的起来跑去柜台拿了电话,我实在不知道该倚靠谁,我突然非常想打通电话给小男朋友,我不奢求什么拥抱,只要听听温柔的声音也好。可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怎么打国际长途,脑子里有+86的影子,可是+号怎么打呢。
  我只好把电话抱在怀里,一起躲进了被窝。这个被窝暖的没有任何温度。我把电话当成了救星,我死死的抱着它,对它说话,说我想对小男朋友说的那些话。我哭着,眼泪就那么不肯停歇,我本来一直觉得妈妈是非常爱我的,怎么会突然狠心变成这样。脑里想到她现在和W大大在床上温暖的相依着,再想起我爸和小时候一起睡觉的画面,我开始哭得更凶。
  我不知道自己后来哭成了多大声,但是的确把我妈和W大大都吵醒了,这是我万万不愿意发生的,因为我不想他们看到我脆弱的一面。我妈推开门进来,看我哭成那样,她还是心疼了,她也开始哭,然后抱着我一起睡在地铺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被她的这种做法所动容。
  而W大大自己还安然理得的睡在屋里的大床上。
  在新西兰的第一夜,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心痛的一晚。我妈用尽全身解数讨好W大大的那种态度,甘心把自己女儿放在店铺地板被别人看光,真的觉得很不齿。我宁愿她把我送到同在新西兰的文姨家(我妈的亲妹妹),外公外婆也在那里,我还图得清净。
  而那两天我还是没有房间,媛姨的儿子新哥一直租着店里的房子,被我妈和W大大指使来替换我睡在店里,我自然心里是百般内疚,把我的褥子毯子全部抱出去给了新哥。新哥说,看见我搬着厚重的褥子开门递给他的时候,他眼泪都快奔出来了。也就是那时候我们统一了战线,他早就给W大大欺负的不行了。
  每天吃饭前,我妈都会来叫我说:筱,快去叫W大大吃饭。我一般都会冷眼相待,然后自己跑去洗手。这时候我妈就会冲来催我,而我就会甜甜的叫一声:W大大,吃饭拉~。我妈非常满足。吃饭时我妈会在饭桌底下踹我,让我给W大大夹菜。如果W大大问什么我没回答清楚,我妈会掐我提醒我认真回答。
  跟W大大坐在一起,他都会不停的跟你叨咕起他那辉煌的过去,还有自己的多才多艺。就算他小有才情,我每次看见他那滴里嘟噜转的小眼,我就觉得他肚子里肯定都是坏水。他还总是操着一口台湾音,讲大陆人怎么怎么样,北京人怎么怎么样。我都总是会呆滞着微笑来回应他。
  我也开始渐渐照看下店里的生意,但因为英语能力实在有限,都是站在旁边傻看着。外国人真是相当的不拘小节,连偷带摸,上至6,70岁的老奶奶,下至3,4岁的儿童,偷摸的伎俩实在太差,每次都要被别人发现。还竟然有孕妇冲到柜台里面来抢烟的,我突然对比出了中国人民有多么的淳朴和善良。
  我一时间惊得说不出来话了&&
  要不是男朋友告诉我,我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天涯,更不知道竟然一夜之间这篇文章上了头条&&
  我想这是老天给我的生日礼物吧,在离我21岁的生日还差2天的时候。老天眷顾我,特意让我趁这个机会把所有的一切都讲出来,让我完成20岁的心愿,即使我在看到我男朋友读这文章2分钟内就开始掉泪的样子而曾经选择放弃&&
  我一时之间读了太多太多的回复和短消息,有那么多陌生人敞开心扉把自己的故事拿出来晒干,有那么多温馨和鼓舞的话语,我真的很感谢大家,我已经激动的手指发颤,头皮发麻了哈。
  其实我一开始准备放弃这个文章也是因为沮丧,沮丧于自己枯竭的语言。不能完全的把我想表达的感情表达出来,想宣泄的话语宣泄出来。很多部分重新看来有很多很多需要补充,我总觉得自己是在拼凑文字,而不是行云流水。我总在寻觅最能表达我当时感觉的词语,可就是找寻不见。文章在新西兰的日子中也会让我想起那个比国内更痛苦,更无助,更渺小的我&&
  感谢天涯,一个头条把我这个肤浅的楼主挤兑出来了,羞愧啊。
  这次说什么我都会更新下去的,更新到我没得好掰吃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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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时某地有个小孩找不到自己的家,也弄不清生活的理由,却依然默默地、卑微地、小心地活着,等着长大。这句话我真的太过喜爱了。
  在这样深沉的夜里,我曾经很绝望,绝望得自己不由想吹吹风。我小心翼翼的爬过窗户,登到墙外边,爬到空调的外置机箱去坐着。悬吊着两腿,抬头望着丝毫不被遮拦的天空。我希望,在我带着微笑回过头的时候,能有个人站在窗内伸出手拉我回来,可是我知道那个人不会出现。所以,我选择在5楼的空调外置机箱顶上唱歌。
  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我曾经只要一关上灯,只要两眼前一片空洞,便会迅速的蒙上泪水。我的泪找不到任何来源与盲点,只是肆无忌惮的流溢。他们终归会凝固,蒸发以至消失。我希望,在我擦干眼泪脱离黑暗的时候,能有个人紧紧的抱着我说一切都会过去,可是我知道那个人不会出现。所以,我选择在被窝里让泪花来领舞。
  但矛盾的是,我依旧为自己的经历而自豪。我知道它们会带给我的令一种收获与财富,而这种收获与财富,会让我在以后通往幸福的路上走的更顺畅。所以最为要紧的是,我会一直相信幸福和真爱的存在。 就如同14岁的我,那时在新西兰穿上女校的校服,心里也是无比自豪的。
  那时看着镜子里的我,梳着干净的马尾辫子,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圆领衬衫,再外面套着深蓝色的连衣裙,看起来是那么洋气,和国内的运动服相差甚远。还有精致的小黑皮鞋,更加凸显了一份高贵与优雅。书包里只放了一支笔和一个本子,还有很多送给新同学的小礼物,我希望友情能填补我的生活,能像在国内那样给我依赖和温暖。
  第一天去学校是w大大带我去的,一路上我的心里都非常紧张,因为我英语想说出一句话都是很困难的,这样的我又如何交流如何去交朋友呢。但应该会有善良的外国朋友体恤我吧,我一直侥幸的这样想着。
  到了学校,w大大把我教给了一个貌似教导主任的人,就直径离开了。一路上教导主任都在给我介绍学校的情况,我并没有听进去也听不太懂,因为正巧赶上课间,我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这些在走廊里大呼小叫,飞奔猛跑的女孩子们吸引住了。她们有的因为热把裙子全部掀起来,有的整个横躺在某个走廊的空角上。这些外国女孩子大多膀大腰圆,一个块头能顶我俩,嗓门也不是一般的大,很多头发乱糟糟的随便一扎,有些还打着缕儿。这真的就是我想象中高贵的女校么?
  课铃打响的时候,我也随着教导主任走进了一间教室。里面的女生在肆意的笑着,很多都掀着裙子坐在桌子上。教导主任拍了拍手,跟他们介绍了一下我,还特意嘱咐了我的英文不是很好。那时我站在前面手心冒汗,却努力笑得好看,生怕教导主任让我自我介绍之类的,因为我会紧张的一个大字都说不出。下面一双双蓝色眸子上下打量着我,我不敢说那样的目光是鄙夷或者不屑,但我敢肯定并不是赤诚的友善。
  一会教导主任就给我安排了个座位,我便唯唯诺诺的坐下了。
  我的同桌是一个比我矮小的外国小姑娘,她说她叫Emma。我非常羞愧于自己的英文,颤抖的用我仅会的那些英文拼成句子,对她说,请多多关照。她笑了下便开始和后面的人窃窃私语。我无法接过下一个话题,默默的环视全班。很多人都在一边聊天一边斜眼瞥视我,这个班里唯一黄皮肤黑头发的女孩。 我多想像在国内一样,对旁边的同学说,嗨,老师教课最近都教什么了?要嘛顺其自然的加入进去和别人一起谈论某个话题。可惜语言的障碍把我堵的面红耳赤,想说的话要在我脑子里来回轮转个7,8圈来组织语言,到头来还好多词不会讲。我只能傻呆呆坐在那,应和着别人投来的目光,回以一记傻笑。
  老师讲课的时候,我也是一知半解。抄起笔记来,速度奇慢。小组讨论的时候,即使我有想法,我也讲不出来,同组的女孩们很自然的不会刻意询问我的意见。有时和Emma搭上话,也基本以我被她讲得一头雾水后作罢。
  我的友谊之路因为我那蹩脚的英文而变得困难重重。
  自去学校的第一天开始,我回家后便开始恶补英文。其实以我的情况,是应该送到有语言辅导班的学校去,但因为我妈执意要把我送进女校,而且对我的学习成绩大加赞许,让语言这个需要循序渐进的楼梯在我面前变成了峭壁。
  不可否认的是,我成了Emma的跟屁虫。我连一个正式的课程表都没有,每次放学之前我都要跑去问她,明天早晨第一节课在哪里。而别的同学,我连名字都不清楚,也没有人会顾忌我这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是否存在。
  W大大每天都在家对着电脑炒股,我问妈妈他没工作么,妈妈说炒股就是他的工作。这让我想起了羽爸,羽爸也是个靠炒股为生的人。可是羽爸不会像他一样来侵占我的电脑。W大大经常抱怨他的电脑速度过慢,跑到我的屋子里借用我的电脑,并把IE链接栏里全部放上他需要的链接,再对我的电脑指责一番,说这么好的电脑让我玩游戏都玩慢了。在这时候我妈便会对我挤眉弄眼的让我给W大大倒杯水之类的,如果我对她的信号无动于衷,我妈就瞪圆了眼睛一副小时候要掐我的狠样。
  我妈总会对我说,W大大把我们带到新西兰,是对我们有恩的,他是有功劳的,所以要好好待他。
  好好待人可以,刻意讨好我是学不会的。
  自我来新西兰半个月里,外婆和雯姨始终都没有见过且毫无联系。我问妈妈,她只是支吾的说雯姨家里这太远,放假的时候再把我送过去。而我跑去问表哥雯姨他们的情况,表哥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我开始起了疑,原来在国内我妈和雯姨一对亲姐妹关系好的要命,怎么突然这么生疏起来了?雯姨知道我来了新西兰,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来问问情况呢?
  学校的生活已经让我无暇顾忌家里的变化,我对妈妈在w大大面前乖得像小猫的样子视而不见,家里天天是煎鱼和烫青菜,早晨起床总是冻的滴沥哆嗦,总觉得生活水准比国内低了一大截。我那时候只想尽快拥有自己的生活,而把生活的重心远离家庭,这样我也会更豁达的接受家里的一切。 我的笔记很杂乱,总是有很多空格。因为我看不懂老师写得连笔字,还怕为了琢磨某一个词耽搁太长时间。我总是教室里最后一个离开的,离开时擦干净黑板,关灯,不论在哪个教室。同学们熙熙攘攘的时候,我总是独来独往,这是我在国内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国内的时候连上个厕所都要有人陪着一起去,而在这里我连吃午饭的时候都要到处寻找Emma半天。
  其实Emma并不怎么想真心和我交朋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有一次手工课,剪刀在我的桌上,她要我把剪刀递给她。她一直冲着我念scissors,scissors!但我一直很茫然,我不知道她指的是剪刀。我冲着她手指的方向,把剪刀旁边的圆规递给了她。她一下就火了,把圆规啪的扔在地上,自己冲过来把剪刀夺走。还恶狠狠的跟我说:这个才是剪刀!我连忙跟她解释我不知道她要的是剪刀,很抱歉。但是她连头都没抬起来看我一眼。
  虽然那时候有点伤心,但我并没有怪罪Emma。无法交流是我的问题,只有努力把英文修好才能真正融入他们的生活。我一直都是这样期许的。
  我绝不要在学校里一直当小哑巴,像在家里一样当个木偶一样的小哑巴。
  学校的后面是片翠绿的草坪,中间还滴淌着一条小溪,溪中总是流连着几只野鸭。我刚来到学校的时候,有只野鸭妈妈生了4,5个小宝宝。我每天中午吃饭,会跟Emma他们一起坐在溪边,看着野鸭妈妈昂首阔步的带着小宝宝们溜达。非常俗套并且让人难以启齿的是,我真的有一丝羡慕了。
  我出生的时候,应该也是像小鸭宝宝一样,在爸爸妈妈的百般期许下诞生的,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爸爸妈妈的百般期许下长大。为何我的羽翼尚未丰满,一举一动便不再牵动父母的心。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事情是生病,生病时我会有最温柔的妈妈,为我端上一杯热水,还有切好了的香蕉蛋糕。而我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生病,感冒了也不敢跟妈妈讲,因为我会被她臭骂一顿,再拿和那些壮实的外国女孩比论一番。
  其实这样也好,我感冒或发烧已经不需要药物就能抗过去。我终究希望我的心灵也可以这样,只要不经意的抚平,就可以痊愈。尽管是妄想,我也不能在一个伤口上停留太久,那样不安全感会充斥我疲倦的身躯,我会走不下去的。
  越长大越不安,越长大越孤单。
  去学校的两个礼拜之后,简单的句子我基本都能听懂了。我开始渐渐能跟上老师的节奏,起码在老师说下节课在哪间教室的时候不用再跑去问Emma了。
  Emma有个我很不喜欢的毛病,就是在我面前会贴着别人耳朵窃窃私语。其实她就算在我面前嚷,我可能都听不明白她说什么。可她这样,我总会潜意识的想那悄悄话是冲着我来的。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有天中午我和Emma还有几个朋友像往常一样在溪边吃饭,Emma和另外那些人拱起背来围成一个圈,滴沥咕噜的讲了些什么。我一边嚼着面包一边愣愣的看着他们。不一会她们便哄堂大笑起来,Emma还一边笑着看着我一边对其他人说:&没关系的,她听不懂的。& 那时候我背上一冷,我看着Emma的笑容,头一次觉得有些可怕。我意识到,那么努力的学英文,为了融入她们的我还是被嘲笑了。即使我的数学每次都是班里最高分,我的书包和袜子要比她们整洁的多,但只要我站在那里,似乎就在被小瞧着了。
  一种强烈的不甘心和屈辱感贯穿了我的全身。就算我突兀,我和蓝眼睛黄头发格格不入,但我绝对不是一个愚蠢的小丑!
  从那天起我发誓自己不再依赖任何人,我并不希望自己是因为可怜或者无助,才夺得Emma的帮助。
  那时候,课间时间我不再跑出去玩,也不会像个跟屁虫一样Emma跑去哪我也跟着过去。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便会消失,Emma也根本无动于衷。
  14岁的我执意觉得一个人吃饭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而且学校就那么大点,在外面吃一定会让Emma看到。我不想她看到孤零零的我,再指着我和其他人哄笑。
  也许大家会觉得我很幼稚,但我真的每天中午都跑去厕所吃饭了。我会躲在厕所的格子里,坐在马桶盖上,啃着刚买的起司卷。第一次的时候,我边啃边忍着眼泪,责备自己干吗要憋屈成这样。可我宁愿天天就着厕所味,听着旁边冲水的声音,我也不愿见到Emma她们一个不屑的眼神。我就是这么固执的想着。
  后来我想起溪边的鸭子,我便每天在厕所迅速吃掉一半起司卷后,跑去溪边把令一半一点一点的喂给鸭子吃。偶尔瞄到Emma投来的眼神,我会马上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不孤单,我有围在我身边的小鸭子们。
  同时在家里,我妈对于讨好W大大的表现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一天我洗好澡,就跑出来看电视。我妈突然恶狠狠的把我推回了屋子里,逼着我把头发吹干。我当时完全无法理解妈妈的这种做法,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吹干头发。
  她瞪着眼睛跟我说:不吹干头发多不文明啊!文明人都要把头发吹干!
  在国内生活了那么多年,我都很少记得我妈用过吹风机,而这时候怎么突然吹干头发变成来衡量文明不文明的事情了?
  我还苦口婆心跟我妈讲些吹风机会让发质变干之类的话,我妈便压低声音,但凶相不变的说,不要让W大大看见不文明的样子!多丢脸!
  我听到这话,软了一样坐到床上。我忍着眼泪轻蔑的一笑,不文明?在W大大面前湿着头发就是不文明了吗?W大大,似乎都快成为我妈做人的准则了。我妈继续叨唠了我几句,让我不吹干头发就别走出房间,便摔了门走了。
  我淡漠的看着她离去的样子,我知道她在演一场戏,一出需要博得唯一一个观众欢心的戏码,而我需要成为这出戏的配角。
  那时我已经被深深的无奈击溃了,我默默的走到房间后面的小空地。坐在石子和杂草铺成的地上,望着蓝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在学校,我要演得独来独往但自得其乐,在家里,我要配合我妈博得一个比她大10几岁男人的心。而我的需要,我的感受,有哪个人真正思考过。我的脆弱,我的敏感,有哪个人真正在意过。
  在国内,或许我能找朋友倾诉,我能换个&家&住一住,可在这大洋彼岸,我什么都没有。
  也许别人会羡慕我在异国他乡至少有一个妈妈,可我怎么得不到一点温暖。
  我无意看了羽的博客,其实我很早就加了她的QQ,我们从来没有主动跟对方说过话。不是矜持,而是一种内疚,或者还在躲避过去的无疾而终。
  过生日那天,羽在QQ上对我说,生日快乐。我告诉了她这个贴子,问了她的意见。她看后并没有给我留一句话,我却在博客上找到了她的感想。我看着看着眼泪就扑打扑打的往下掉,直到现在我已经泣不成声。
  我发现,我全错了,我前面写羽的事情全部写错了。
  对不起啊羽,对不起,我忘记了比我承担了更多的你,我忘记了在我离开家后那个弱小的你,忘记了我和我妈辜负了你对我们的爱。我其实无数次担心过,羽会过得怎么样,甚至担心羽在初潮的时候,如何去使用卫生巾。
  这些话,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在面前同对方讲,只能在令一个地方寻求出路。我们都对对方有着那么多的抱歉,又怀着这些抱歉继续走了那么多黑暗和孤独的路。
  对不起羽,我爱你。不是这个帖子,我不知道原来自己爱你爱的这么深,在没有你往后的日子里,我得了呼吸性碱中毒,这种病在我尽情哭泣发泄的时候,就会这样发作。现在我已经浑身发麻,打字都很吃力了。
  谢谢你带给我的回忆,谢谢你。
  我写不下去了。我那时候经常跟表哥(媛姨的儿子,很久没登场了)聊天,也许算不上聊天,而是抱怨。那时候他在我家交钱,是包吃住的,也就是留学生都知道的homestay。W大大天天挖苦我表哥,嫌他没本事,可明明他自己在家连个工作都没有。还嫌弃表哥吃的多,总指使我妈把肉啊之类的好东西藏起来。
  我满脑子充斥的都是怨念,如何摆脱我妈和这个连旅馆都比不上的地方。而表哥却经常语重心长的跟我说,你妈妈就是你妈妈,生你养你的妈妈,即使再怎么样,这点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你想反击的话,只会让双方更疏远更痛苦。你想劝导的话,你妈妈是根本不觉得她有什么可劝导的。
  是啊,我如果像电视剧里一样吃饭时掀翻桌子,砸了碗,根本就是徒劳的。我妈只会甩给我一个嘴巴,逼我向W大大道歉,而我想离家出走的话,离开这个门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我那时是那么期盼长大,期盼自己有能力离开家里。不管过着多么穷酸辛苦的日子,只要离开这里就好,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可表哥还说,我怎么说我妈都可以,他怎么说我妈都可以,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如果是外人的话,要是说我妈一句不好,我就应该伸手抽过去。
  保护妈妈的心思一直强烈的在我心里燃着,我也想自己有能力,让她不用再逢场作戏,我明白她心底的善良和坚韧,只是她真的是一个糊涂的不能再糊涂的人了&&
  我去女校开始上学后一个月左右,就开始放假了&&
  雯姨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她家玩几天,见见外公外婆,我当然满口答应了。当她来我家接我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怎么和我妈打,直接拉着我就走了。
  我很是纳闷,但又不好问为什么。雯姨偶尔会问,我妈和那个&老家伙&(W大大)怎么样了。我只是含糊的答道,还可以。雯姨总会不好气的哼一声,然后略微轻蔑的一笑。
  雯姨似乎也不喜欢W大大,或许因为太不喜欢,所以连我妈一起讨厌了吧。
  雯姨也是开店起家,据说我妈的店也是从雯姨家接手过去的。但雯姨来的时间久,而且一直不辞辛劳的做了很多年生意,已经小有成就了。店铺也有了规模,一共开了三家。
  雯姨家有很大一片院子,外婆住着很是舒心,可以在院子里种葱啊香椿啊之类的,我来国外的时候她还让我把种子塞到肚脐眼里偷偷给她带过去,我是一撅嘴就回绝了。外公就没那么无忧无虑了,在新西兰也没个朋友,电视也看不懂,更没人陪他打麻将了。所以总是叨咕着回去。
  外公外婆总是在我面前叹气,说是不放心我妈和W大大在一起,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我妈跟我爸和羽爸过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这么闹心啊,干吗搞得跟罪犯结婚了似的。 我是实在憋不住这好奇,就逮着表哥问个不停,表哥禁不住我闹,便就都告诉我了。我这才明白,有些事情,大家不愿意告诉你,那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雯姨很漂亮,曾经是政法大学的校花,而且知书达理,是我活的这20年来教给我最多东西,最让我崇敬的人。她看待事情总是很全面,很有独到的见解,也经常体恤我的感受,让我感到丝丝温暖。
  雯姨的出色,也曾让W大大为之动心。在他跟我妈好之前,就疯狂的追过雯姨。
  雯姨和姨夫本来一同是W大大家的朋友。没错,是W大大家,有着W大大的前妻还有他的一对儿女。他们经常一起吃饭出去玩,W大大是个非常吝啬的人,但对雯姨却是出奇的大方。而且经常给雯姨打电话,嘘寒问暖的。
  一开始大家都很正常,可是有一天一起吃饭,W大大喝多了,便当着他和还有我姨夫的面,在饭桌上突然抓起雯姨的手,就往他脸上蹭,嘴里还不停倾诉着他的爱意。雯姨霎时脸就绿了,甩开他的手就直径走了。
  后来两家就不欢而散了,但我妈出国遇见过W大大之后,毅然不顾雯姨和外婆的反对,非要跟W大大绑在一起,至于是谁绑谁,我估摸着是我妈出击的。
  也许有人会怀疑为什么我对雯姨和W大大之间的事情那么了解,甚至比我妈都了解,是因为待事情完全完全沉淀以后,雯姨一字一句把一切都告诉我的。
  这事还关系到我在新西兰养的狗狗,我管他叫老虎,而只有W大大非要叫他George。因为我姨夫的英文名字就叫George。这是一种什么小心眼能让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分明就是嫉妒,直到和我妈结婚都不忘的嫉妒。
  我突然想起我妈和W大大好的时候,还回过国一次。而那次回国大概是在我初二的时候,我妈只来见过我一面。所以我本来都忘光了,写到这里才想起那时候她和W大大的不齿。
  他们回国来以后游山玩水,住的全是5星级酒店,飞的那都是头等舱。欠羽爸的钱也是那时候就都花光的。其实怎么花钱我都不管,唯一让我愤愤不平的是,那时候媛姨有事也在北京,住在外公家,我妈和W大大也住过去了。就因为W大大觉得住起来&不方便&,指使我妈开口,愣是夜里11,12点的时候把媛姨赶走了。
  三室一厅的房子,怎么住还不方便啊?难道要脱光了在家溜达才好吗?
  媛姨在我没人照顾的时候贴心贴肺的照顾我,不感激就算了,干吗要把人家赶走?再说了,什么时候走不行,非得夜里11,12点的就要她走?
  我妈是个缺心眼就罢了,W大大简直就是个坏透了的小奸贼!
  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如此把这件事如此的轻描淡写,其实我想说的很多很多。也许很多事情当我们回首,才发现都已经云淡风轻了。
  而那时候当我知道这么复杂的事情,我像被掐中了死穴。我第一次觉得害臊,虽然不情愿这么讲,但我真的替我妈觉得羞愧。为什么对于一个破坏她妹妹家庭的男人,她可以与之结婚,并一道破坏了那男人的家庭。
  我替她找寻了很多的理由,也许真的爱上他,也许觉得自己这样生活水准更高,也许只是单纯的为了移民,也许为了能让我也跟着出国。但似乎这些理由是互相关联共同存在的。
  我经常跑到家附近的小公园里荡秋千,望着天空的白云,心里暗示自己,如果这朵云和那朵云能粘在一起,我妈和雯姨就会和好。或者在地上抓一把石子,如果抓住的石子是双数,他们俩也会和好。
  我心里不知有多害怕家里会就这样反目成仇。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面对这种恐惧,我除了暗示和信仰,其他实质的事情我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现在,我妈依旧不知道我了解那么多事情。自然她更不会意识到那时我心里的枯竭与失望。
  对于这个不该存在的家,我随时都想放一把火烧掉。
  W大大天天在家闲着,还不时的从店里拿烟和饮料,我妈都会一阵娇嗔:哎呀哎呀~~,省着点用吗。而她不在的时候,便会叮嘱我,让我看着点W大大,看他有没有又拿烟或者收银柜里的钱。
  W大大已经开始渐渐往自己裤腰里塞东西了,有时候被发现,他还会理直气壮的讲一大堆道理。家里赚的钱,他起码要偷咪个一半。
  让他干点活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有时候妈妈让他把饮料装进冰箱里,把货填满。他就非得来把我叫上,让我把饮料从地上递到他的手里,然后再从他的手里摆到冰箱。
  我有一次被W大大不停的折腾来折腾去,我在屋子里呆不过半个小时他准保要让我出来干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我真的恼了,可是还得不停的陪笑。
  后来等他走了,我实在忍不住,就去屋外的小空地掉眼泪,不小心给我妈撞见了。我妈一直说,W大大把我们俩办出国,是有恩于我们的,就多忍忍他吧。
  她还一直说,你别老那么脆弱,你经历的那些事都根本不算事。
  真的只是我太脆弱么。
  我总在想,小时候的父母对于我来说真的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们说的话对于我来说永远都是真理。就好像是一种虔诚的信仰,相信只要他们在我的身边,接下来的路走起来很安全。相信只要他们在我身边,我便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
  可是当我懂事起来,我发现这种信仰渐渐消失了,我发现父母只是再平凡不过的凡人,就像我被玩具诱惑着一样,他们也在被不同的东西所诱惑着,他们做得事情,永远不像我小时候想得永远那么正确。
  因为信仰都已经死去,而物质是垂手可得的一点点安心。
  我曾拥有的信仰,不是耶稣,也不是佛祖,而是我的亲生父母。
  其实我和父母之间很少存在抗争,我一味的选择冷眼旁观,或者当个笑话来看。他们的所作所为所发生的事情与我何干,但只是因为我无法独立,我还需寄人篱下,而产生那小小的副作用&&我蠢蠢欲动的不安。
  也许就是我的心理自我防御机制,反射心理,因为我太害怕发生在我身边的一切一切。
  我越发漠视家里的任何事。
  我还跟雯姨讲了学校的事,因为觉得太凄凉所以略过了厕所经历。雯姨执意的要给我转校,还让我搬去她新买的房子和外婆一起住。我心里当时真的很感激雯姨那么为我着想,不是因为怕我畏惧Emma她们,而是觉得我真的撑得太累了。
  我已经不奢望要个多安逸的家,我只图一个无聊时可以看一整天天花板的屋子。
  妈妈好像也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很放心的把我交给雯姨和外婆。我也顺理成章的离开了那个在我脑海里最阴晦的小卖铺,离开那些暗淡压抑的日子。
  从那开始我很久没见过我妈,她和雯姨关系不好,也不敢来看我,顶多打电话问问情况。
  我所有的转校手续也都是雯姨和雯姨夫给我办的。
  我的新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温馨。雯姨给我买了新的小书桌柜,新的床铺,还有织着大朵花的窗帘。
  阳光随着纱帘透进来,我一开始兴奋的都以为我已经获得重生了。
  自己终于能过些平淡轻松的生活,拥有和正常人一样的家,不用顾忌这个后爹那个后妈,也不用看这个脸色讨那个欢喜。虽然只是和外婆外公在一起,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雯姨还在院子里买了个横椅的秋千,我经常躺在那横椅上晒太阳,然后悠啊悠,惬意的笑着睡。
  我和外婆会肆意的坐在客厅软绵绵的地毯上,外婆揉搓着我经常发凉的脚,一边跟我讲她小时候的故事。外婆从小就没了爹娘,也是亲戚家乱窜着住,相比之下我比外婆幸运多了。
  雯姨的店糖果非常畅销,经常会拿一大堆的糖果到家里分装成袋。包糖成了外公的日常工作,我也会跟着包些,还能和外公开开玩笑,聊聊天。有时外公还拿出纸笔来教我写写字。我虽表现的虚心耐学,但大部分都是蒙混过关而已。
  雯姨夫妇还有他们的儿子龙龙每个礼拜都来家里一起住一两天,那天家里就会做非常丰盛的饭菜,然后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着。吃完了便一起坐在客厅看有线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评价着电视里的人物。
  我一直都很融洽的和他们在一起,我从来也不把自己当成是外人,尽情的享受这份温馨。雯姨把我当亲闺女一样看待,我还经常和龙龙像小时候抢妈妈一样一起抱着雯姨,笑着闹着问她要哪个孩子。
  可是不知为什么,每次雯姨他们走以后,我都会坐在地上附着床角哭。哭什么,我不清楚。可能是太久没有这种温存,也可能是我嫉妒我无法真正拥有这种幸福。人生,即各有命。
  在雯姨家没多久就到了我在国外的第一个春节,以往的春节我都是在爷爷家和爸爸他们一起过的,那时和羽爸住一起,还因为要回爷爷家和羽爸吵过架。
  我妈妈依旧没有来,我虽然心里有点空空的,但还是假装开心的和龙龙一起玩。偶尔会从外婆和雯姨那里听到我妈和W大大之间的&笑话&,我会跟着他们一起笑,但还是会隐隐的痛,终归那是我妈,我想她好。
  那夜我哭得很凶,是不是所有家庭不幸福的人都不喜欢过节呢。小时候有一年我爸妈刚,大年30我就和哥哥们在屋子里打牌,我正乐呵呢,我爸突然把门撞开,一下扑过来把我紧紧抱住,然后嚎啕大哭。我当时就那么杵在那,一动都不敢动。我知道爸可能是因为,但我不敢劝也不知道怎么劝。从那年开始我就觉得过节是像上刑一样,在那天要阅尽很多家庭幸福的笑脸,在那天他们都要在我面前演一出让我嫉妒的戏码。
  我蒙着被子开始想念我的爷爷,像小时候住在学生宿舍的很多夜晚一样。想起我从新西兰走之前,爷爷坐在他的木板床上,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筱,出了国要记得一句话,宰相肚里能撑船。遇到什么事情也要忍让。我每每想到这句话和爷爷那时慈祥的表情,我的鼻子都止不住的发酸。
  爷爷,别担心。我有吃有穿,过得很好。
  我的心,总是像个黑洞,怎么填也填不满。新西兰的天是那么蓝,云好像伸手就摸得到,可就是美的那么不真实。
  即使把我放在一个温暖的家庭,虽然深感幸福,但却依旧不能改变我。自己自始至终还是那个有着双重性格,容易崩溃的敏感小孩。
  我的心没有任何寄托,我不知道该依赖身边的谁。
  我开始给远方的朋友写信,一封一封的写,熟悉的不熟悉的,只要能从同学录里找到的地址,我都会寄一封信过去。用最漂亮的信纸,写上最漂亮的字,小心翼翼的粘好信封,投入邮箱。
  在家里便天天检查信箱,有着盼望的感觉,让自己不觉得那么空洞。
  我还养了一只小荷兰猪,如果收到有了回信,那天它就能多吃一片苹果皮。有时还会把它的笼子一起放在秋千上,一起悠着和它晒太阳看蓝天。
  不过它和很多荷兰猪的下场都一样,吃多被撑死了。我一边伤心的大哭,一边心里想着要给它最好最好的厚葬。可是那时鬼迷心窍的,心里想着最好的厚葬就是像武侠片里一样。然后在家拿个木条,不会刻字便拿纸写上荷兰猪的名字贴了上去,还顺了我外婆的两个香。我便跑去河边把它埋了,上面还搭出个土包,把木条插上,香也插上(小孩不玩火所以没点)。我一边大哭一边拜拜。心里想,我爸我妈不在乎我,没人管我死活。本来世界上有荷兰猪在乎我,因为没有我它就没吃的了。可现在荷兰猪也走了&&我也没什么价值了&&
  那时候我真的哭得是天昏地暗,可能现在跳出那个圈圈,心酸之余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了。
  某天龙龙自己跑来家里找我玩,那天天气很好,我想去看荷兰猪的坟,我俩就一溜烟跑去河边了。
  拜祭过荷兰猪以后,我们就在河边的斜坡上蹦啊跳啊的玩,河里都是墨绿色的,上面还飘着不知道是水草还是海带的东西。我们都不敢靠太近。
  我本来躺在斜坡上呆望着天空,突然就听到龙龙一声大叫,龙龙踩着了泥泞的地方,脚一滑整个身子的重心都要扑向河里,我赶紧冲过去从后面拽住他,要死命的把他往回拉。
  可是就在这紧要关头我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想法,我要不要松手?
  龙龙丝毫不懂水性,如果我松手了,雯姨是不是就只属于我了?如果我松手了,雯姨夫的大手是不是只温柔的摸我的头了?如果我松手了,我是不是就能永远留在这个家了?
  这些问题还是被我很快否决了,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龙龙被水草缠死?我使劲一发力,把龙龙拽回来了。
  可我还是为自己一霎那的想法感到无比羞愧,我知道自己心底的某个深处对龙龙的羡慕已经升级到丑陋的妒忌。
  我看着龙龙那惊魂未定的脸,慢慢的流下眼泪。龙龙发现后马上懂事的拍着我后背哄我道,没事,弟弟没事。
  对龙龙深深的忌妒让我觉得自己更渺小,更阴暗。当这种潜意识浮上来,无时不刻的刺痛着我,刺痛着我本以为是善良的那颗心。
  是不是我该回去了,回去属于我的地方。回到那个潮湿昏暗的小卖铺,那个阿谀献媚的家里。我也许会像藤蔓,只要寄人墙下,不管太阳和温暖是否存在,还是能自己长大。
  我决定搬回小卖铺,不想让那些丑陋继续滋长。
  我搬走的时候,雯姨嘱咐我让我对我妈的事情别太上心,随他们去。我点了点头。
  回到小卖铺我妈也挺高兴的,当然也不缺她怂恿我和W大大&亲热&的打招呼。我嘘寒问暖了两句便跑回屋去了。
  那时还比较流行chinaren的校友录,竟然让我无意发现了羽的QQ号,便又联系了起来。她跟我说她爸爸了,对方还带了个2,3岁的小孩。她说她经常趁羽爸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拿剪子偷偷剪坏那小孩的衣服。我也跟她讲了好多我的事,说了好多W大大的坏话。 但我没敢怎么提起我妈,我怕羽说她想她。
  前面忘了说个有点离谱的事,就是我爷爷家和羽爸家只隔一个楼,在同一个大院里,所有人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现在想起来真觉得尴尬
  ,那时我是不懂,可我妈竟然也不觉得别扭。羽还说老能碰见我爷爷。
  那时我天天都有事没事就在电脑前面和羽聊天,一天我妈进来我屋子,问我玩电脑干吗呢,我变跟她说我在跟羽聊天。
  我妈一下就杵在那了,你还和羽有联系呢?你还和羽有联系?这个问题一下问了好多遍。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撇嘴答道,是啊。
  你怎么还和她有联系?是她先联系你的还是你联系她的?她问你在哪了没?我妈又说了一大串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
  我看着她那慌张的样,不耐烦的说,你紧张个什么,怎么了?
  我妈转身飞快的把门反锁,你干嘛又跟羽联系上了?她咄咄逼人的问我。
  不干吗啊,无聊,没事聊聊天怎么了。我继续看着电脑。
  你告诉她咱们在哪了没?!
  我不耐烦的回道,就说在新西兰啊,还能说在哪。
  我妈突然带着哭腔对我说,你干吗告诉她啊,你干吗还联系她啊。
  因为是朋友。我默默的说。
  什么朋友啊,你联系她还有什么用,你现在出国了,你们俩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们就算见面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没准她还因为嫉妒害你。我妈急得已经开始有点结巴了。
  你想太多了吧,只是朋友随便聊聊。
  通过网上能查到咱这的地址不?我妈突然问道
  我只是胡乱一想道,不太清楚,也许ip可以查到吧?
  只见我妈浑身一软,别联系了,你以后都不许联系她了。
  我真是觉得我妈非常无理取闹,瞪了她一眼,态度坚决的说道,我不要。
  我妈又叨唠了一大堆和羽联系的不必要性和种种坏处,我只当是耳旁风,一边看电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突然我听见咣一声,我转头一看,我妈竟然跪下了!
  我当时整个人都僵在椅子上,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我妈竟然泪流满面的跪在我面前。
  我的心跳那时候都似乎停滞了。
  我清楚的记得,跪下来的妈妈的目光,是需要我低下头才能碰触到的。
  她跪着往前蹭了下,握住我的手,仰起头来满眼都是泪,说道,妈求你,妈就求你这一次,你别再跟她联系了。
  我那时候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手指甲恨不得掐破手掌,我急得大声叫,为什么啊,你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跪下啊。。! 我妈只是低着头一个劲的哭。
  我见她不回答,急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翻了下来,顺势也瘫软的跪在地上,我浑身抖的自己都控制不住,我晃着妈妈的手,哑着嗓子对她说,我们。。这都是在干什么啊。。。
  妈欠了羽爸钱,还打了官司,现在法制有效期还没过,他们要是知道咱们在哪的话,可以找过来把妈押回去的!妈妈一脸苦相的看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道。
  啊??欠钱?为什么要他欠钱啊?那你干吗不还人家钱呢?我非常吃惊,而且一头雾水。
  不,不。妈没欠他钱,那本来就是妈妈的钱,我把那帐户的密码设成了外婆家的电话。那时候妈妈快跟羽爸不行的时候,羽爸自己猜着了我帐户的密码,结果就私自拿里面的钱炒股,结果把5W炒成了20W。我后来发现账户里钱多出那么多,就赶快都取出来了。后来跟羽爸也完蛋了,他就跑去法院告了我,结果他胜诉了,估计是走了什么后门。妈妈的心情渐渐稳定下来,眼泪也不再扑打扑打的掉了。
  虽然我不懂什么法律,不过听我妈的阐述,我觉得她似乎没犯下太大错,毕竟是羽爸私自拿她的钱炒了股。我也稍微心里踏实了点,便跟她说,那把钱还了就是了啊。
  还不上了,都花光了。我妈的泪一下又决堤了。
  花光了??20W都花光了??我不可置信的问道。眉心狠狠的揪在一起,这么多钱,我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就飞了?
  那时候和W大大回国,就花了不少。还去了台湾,新加坡看他父母,钱就都花光了。我妈越说声音就越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又生气又无奈,为什么都是你花钱,W大大就不花?!
  W大大也花,就是花的少点,本来他挺有钱的,但他跟他前妻离婚,家产就都给他前妻了。我妈还故意把W大大说得非常有人性,好像夸奖一样。
  我妈接着说,只要过了5年,过了5年妈妈就不干涉你跟羽联系不联系了。
  我软在地上,眼皮抬起来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我不联系,你出去吧。
  我妈一听这话立马边笑边站起来,还问我要不要喝饮料,没事人一样的出去了。
  我还是那么跪着,忘记自己到底跪了多久。我眼前是一片黑,心里好似一乱麻拧成一个团,坑洼不平。坑洼的地方渐渐变硬变尖,伸展开来。全都是刺,刺的我血流不止。
  负债逃出国,不是只出现在电视剧里的吗?
  在法庭上对峙的时候,有想过我和羽一丝一毫吗?在大手大脚花钱的时候,脑里有出现过我的影子吗?在和W大大一起出国的时候,嘴里有念过我的名字吗?
  那我到底算什么,不是说为了我的前途才出国的吗。那羽又算什么,她知道这一切又会怎么想我和我妈的呢。
  我们是揣在兜里的娃娃,还是带着项圈的宠物呢。
  为什么。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为什么。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我泪如雨下。
  那次哭开始,我发现我的脸部完全麻痹了,掐也不痛,没什么知觉。而且想牵动嘴角笑,或者做个表情都很难。并且要哭完后很久才会恢复。 一开始我很怕,只要我稍微有点激动的哭,就会这样。有时看韩剧掉眼泪,就麻着个脸继续看。后来竟然慢慢变得有些享受,那种又麻又僵的感觉。
  我也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有何意义,有次听见外婆他们聊天,说我爸那时候差劲,不知道注意,老让我妈,还堕了好几次才有了我。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只是造化比我那些&兄弟姐妹&好些,被生了出来。就像打仗一样,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正好他们觉得不能再堕胎了,便生了。
  什么是因为爱你,才努力把你生下来。都是狗屁。什么孕育着爱而出生的,都是为了把激情美化,把产物合理化。
  如果是其他&兄弟姐妹&,他们一样会什么爱啊疼啊。所以他们疼爱,并不因为我是我,而是因为我是他们的。
  可我并不只是他们的孩子。我,还是我。我,还是筱。
  我跑去打了耳洞,一口气打了4个,其中2个在耳骨上。一长好我便再去打新的洞,精心选择新的位置。很疼,却让人很清醒。知道自己还不只是一团败肉,心跳还没有停滞,可怎么感觉每日每天都在逐渐腐烂。
  我把头发染成了橘红色,灼眼的鲜艳。我不甘心,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平凡,不甘心命运,不甘心躲在角落哭的总是自己。相反,我又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把那些动不动就哭可怜的人视为粪土,认为其他人的经历只如牛毛。
  没有骷髅头的衣服我绝对不会穿,所有的装饰品都是粗线条的,还攒了上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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