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石家庄信息工程的宿舍外贸宿舍有白眼狼,有奸臣。但是什么样算奸臣?说是大门门卫老王是个老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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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小哥,这是去见猪肉张?”
&&&&“涛哥哥,昨天的包子真好吃,下次还要给我们做哦。”
&&&&“来来来,涛哥儿,拿条我刚抓的鱼回去。看你这小身板,不好好补补,都经不起咱们猪肉西施轻轻一碰。”
&&&&“哈哈哈哈……”
&&&&陈涛满头黑线的走在涿郡的菜市街上,虽然被卖菜的七姑八姨大伯大叔们调笑,但他也知道,这些淳朴的乡人实在没有恶意。与其说这是嘲讽,不如说这是他们特有的亲近。
&&&&到这里已经三个月时间了,陈涛还是没有习惯穿这种宽大的麻布长袍。说实在的,穿这种衣服给他的感觉是,随便扯了一块窗帘裹在身上,弄根布带腰上一栓就完事。方便确实是方便,但是清风吹来,内无寸缕,胯下凉飕飕的感觉还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呀。
&&&&陈涛只有十六岁,在原本的世界里,还不过是一个孩子。但是在这片汉代的土地上,他已经算是一个男人了。年纪虽小,但是他的身材却已经发育的挺不错,一米七几的个头,在这个普遍身高近乎三等残废的世界里,已经算是“高大威猛”。清秀的容貌,白皙的皮肤,若果能一身绢衣,腰悬宝玉,手持竹简书,便活脱脱是宋玉潘安再世,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形象。
&&&&人长的帅气一些,总会让别人更容易想亲近。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对陈涛带着一些敬畏。毕竟,在这个士子和平民严格区分,等级森严的时代里,很少人敢在第一时间对一名看起来像是士子的人物围观。只不过,陈涛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于人的认知,更多程度上是有种“人人平等”的观念。
&&&&第一次见到卖山菜的张伯时,正好见到张伯的菜摊被几个街上的泼皮踢翻。从小就学过几手拳脚的陈涛,哪里能看着几个泼皮欺负一个看起来已经五六十岁的大爷。当即上前三拳两脚干翻对方,又帮着张伯收拾了菜摊,让老人顿时感动到涕流横流,横竖要给陈涛磕头,吓得他差点落荒而逃。
&&&&此后,帮着李家婶婶写家书,给吴家大哥指点鱼篓捕鱼,教会马家小娘子做油条,又看不过眼路边的小乞丐忍饥挨饿,回去偷偷拿着猪肉西施卖不完的边角料,做了包子分给这些乞儿。短短几个月下来,涿郡的底层平民中都知道,猪肉西施捡回来那个病病歪歪的小书生,是个大大的好人。而且,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大好人。
&&&&乡民们的想法很简单,识字,知道他们不知道的,那就是有真才实学。没见就算那些士子老爷们,看到油条也感觉新鲜吗?这就足以证明,陈涛比那些士子老爷们更有本事。更何况,那些士子老爷们的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何时曾看过他们这些穷人一眼。而陈涛就不一样,他不但活生生的生活在他们的身边,更愿意出手帮助他们,没有一点架子。
&&&&只是也有不少人为陈涛惋惜。具可靠的小道消息说,陈涛当日晕倒在城外张家庄门口,自从被猪肉西施捡回去,好不容易养好了病,但是却记不起以前的一切。在这些乡人眼中看来,这陈涛必然是出身士族,只可惜老天不长眼,让他忘了家族根基,如今也只能跟他们这群苦哈哈一起混在市井。
&&&&乡民们会这么认为,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初陈涛迷迷糊糊的走个夜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穿越了两千年的岁月长河。当知道自己回到这个东汉末年的幽州涿郡,知道如今是光和六年,黄巾起义爆发的前夕时,他差点傻了。整整一个月,都只会做在庄园门口的石阶上,抬头看着天空发呆。要不是众人口中的“猪肉张”“猪肉西施”确实心善,又见他不是真傻,一直收容他留住,衣食无缺的供养着,说不定陈涛早就饿死在这片陌生又熟悉的土地上。
&&&&等好不容易克服了自己的心理,想明白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再之后,当陈涛开口说话,为了避免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带来的麻烦,他只好用“离魂症”这种很扯的理由来解释。
&&&&幸好,这个世界的人还真是很吃这一套。离魂嘛,魂魄都没了,当然是记不起以前的事情。相反,不但不计较他的无知,反而对他更显亲近。慢慢的,陈涛也就知道了这片世界的大概。
&&&&和正统的历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当今皇帝还是汉灵帝那个要钱不要命的主。而幽州此时也没有州牧这一说法,还是刺史当家,自然也是汉室宗亲的刘焉。涿郡虽然不大,但是在北方幽州这片土地上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也是幽州的州府所在。
&&&&刘焉此人出生皇族,江夏竟陵人士,汉鲁恭王之后。到任幽州这些年,虽然没有很出色的政绩,但是起码也不像那些贪官污吏一样,把自己治理的州府当成是刮地皮的聚宝盆。因此,虽然此地的百姓生活的不算幸福,但起码还能得到最基本的保障。若逢灾年,刘刺史也会施粥放粮,因此在幽州百姓的心目中,刘焉也算得上是个好官。
&&&&陈涛不是学历史的,东汉末年的这段历史,他还是从三国志这类游戏或是动漫里了解。刘焉有多大本事,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是完全不知道,只知道他好像有个儿子叫刘璋。最让陈涛迷惑的就是,刘璋不是应该在蜀地画圈圈嘛,为嘛他老子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北方苦寒之地来当什么刺史?
&&&&横竖想不明白的事情,陈涛也没太过注意。对现在的他来说,去弄明白刘焉,还不如想想,有什么办法去荆州。毕竟他知道,一旦黄巾暴、动开始,北方可是被打的稀里哗啦,十室九空。
&&&&看着一路上和自己打招呼的乡人,想着不久之后,这些人里大多数会背井离乡,又或者是死于战乱,他就觉着心里堵得慌。可就算他想帮忙,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和能力,又能帮上什么呢?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轻叹一声,强打精神应付着周围众人慢慢向张家肉店行去。
&&&&张家肉店地处菜市街的中央,算是位置最好的一块。除了猪肉之外,也对大户人家供应羊肉。在东汉时期,以牛羊为贵,上层士族是不吃猪肉的。这不光是因为猪生活环境太脏,也和这个世界中烹饪方法有关。基本上,只是以白水煮,这种烹饪方法,猪身上的怪味确实……就算陈涛都觉得,哪怕是羊膻味,也比猪身上那种说不清的怪味好太多。
&&&&但是,对于吃不起牛羊的穷人们来说,猪肉就是很好的代替品了。毕竟,吃肉才会有力气,不管是做什么工,长时间不接触肉类,也会觉得乏力,所以物美价廉的猪肉就成了穷人们渴望的主要肉食。
&&&&“小涛哥,你来了。”
&&&&陈涛刚进门,负责招呼的张安就带着一脸笑意迎了上来。
&&&&“嗯,小安在忙呀。飞儿姐呢?”陈涛断了自己的思绪,步入厅中,四下扫视了一下,发现除了张安之外,只有两个切肉师傅在,以往熟悉的那抹丽影并不在店中,便开口询问。
&&&&“东家在后院呢。说是实……实……”
&&&&“是实验猪皮冻对吧?”
&&&&“对对。”张安连忙点头,“还是小涛哥说得清。对了,东家还说,要是你来了,就直接去后院找她。”
&&&&“嗯,好,我这就进去。”陈涛也不废话,当下和两位切肉师傅打个招呼,掀起遮挡后院入口的布帘,走了进去。
&&&&这间店铺是个三进的小院子。最前面是日常卖肉的店面,后面则是仓库也是几个帮佣生活的院落。陈涛走过很短的隔断之后,就见两个年轻女孩,正在院落中围着一个大铁盆忙活。
&&&&那年幼的女子看起来最多十三四岁,一身丫鬟的打扮,却是清秀脱俗,虽然身子还未发育开,但也已是美人胚子。也许因为平日里营养还不错,皮肤不算白皙,但却红润健康,眉清目秀之余,一双美眸灵动异常,一看就是冰雪聪明。
&&&&而那年长的女子,一身男子的装扮,身姿修长,一双美腿换成现世不知道要迷倒多少长腿控。皮肤不如当下那些名门闺秀那么白皙,反而是更贴近现代人的小麦色,随便盘在头上的秀发微微有些发红,若只看五官精美,哪怕是再挑剔的人,恐怕也只能竖起拇指赞叹一声“美人”!
&&&&“明明就是个美人,可硬要说自己丑。明明喜欢男人的装扮,却又被人喊男人婆就大怒。这都什么人嘛。”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位猪肉西施的时候,因为几句话,差点被拆了的经历,陈涛直撇嘴。
&&&&“臭小子,你可来了,快来尝尝,我这皮冻做的如何。”那年长女子,一看到陈涛,立刻露出笑容,两颗小虎牙熠熠生辉,让人炫目。
&&&&“呦,飞儿姐,这玩意你这么快就捣鼓出来了?好,我来尝尝。”陈涛快走两步,行到二女身边,拿起木勺挖出一块就要送到嘴里。
&&&&“什么飞儿姐飞儿姐的,从今以后不准这么喊我。”虎牙妹子嗔怒。
&&&&“哈,那不叫飞儿姐,感情让我喊你飞儿哥?”陈涛戏谑道。
&&&&这一次,虎牙妹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动怒,反而得意洋洋道:“哼哼,听好了,我有字了,以后我就叫翼德,张飞张翼德!”
&&&&“什么?!”
&&&&陈涛刚吃到嘴里的皮冻掉出,手上的勺子也飞了出去,但是他却丝毫不知,只是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虎牙妹子!
&&&&张飞张翼德,这五个字给陈涛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就算陈涛自认是个没文化没知识的二无人员,但是起码他也知道那个满脸黑毛,头发和钢针一样,喜欢喝酒,喝完酒就喜欢打人,手里拿根歪歪扭扭明显质量不过关的长枪,大喊一声能把人胆子吓破,喜欢给人取绰号,比如三姓家奴,同时又傻里吧唧,最奇葩的是能睁着眼睛睡觉的家伙才叫这个名字!
&&&&是,传说中张飞喜欢画侍女图,至于是不是画少儿不宜的仕女图陈涛不知道,但是他可以很肯定的说,从来没有传说中张飞是个虎牙妹子呀。
&&&&张飞是虎牙妹子?那传说中义薄云天的关云长,难不成是黑长直?
&&&&陈涛忽然觉着有些头晕。一想到,以前看的香港黑帮电影里,一大群虎背熊腰杀气腾腾的黑社会成员,撅着屁股对着一尊黑长直纳头就拜,他就觉得心脏好像有些受不了。
&&&&“这个,不是说女子无字吗?你这个字,是不是再考虑一下?”陈涛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搓着两只手,点头哈腰,像是汉奸劝诱革命党投降似的,做出最后的努力。
&&&&“哼,就是不爽你们男子可以有字,为什么我们女子不能有!我就叫张翼德了!”螓首一昂,一付视死如归的虎牙妹子,完全没把陈涛的话放在心里。
&&&&得,敢情还是一个极端女权分子。
&&&&陈涛已经放弃了最后的努力,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吧,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哪怕下次看到你睁着眼睛睡觉,我也可以直接无视了。”
&&&&话音刚落,陈涛只觉得自己衣领一紧,身体已经被一只小手拎到了半空中。好不容易扯开一点空隙,让自己不至于窒息而死的陈涛,这才注意到虎牙妹子此刻已经处于了暴走状态,咬牙切齿的盯着自己。
&&&&“喂喂,就算我提了反对意见,可也没一定要你不取字呀,不用杀人灭口吧。”
&&&&“你给我说,什么时候狗胆包天,偷入我的闺房看我……看我……”面色羞红的虎牙妹子说不下去,但陈涛好歹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误会,误会,先放我下来。就你那听力,我还没走到你房门口,你就发现了吧,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去偷窥!”面对生死存亡,陈涛也不得不妥协。
&&&&“也是……”虎牙妹子歪着脑袋想了想,终于把手松开,但仍然不依不饶的追问:“那你说,你怎么知道我睁着眼睛睡觉的。”
&&&&“啊?你还真是睁着眼睛睡觉?”忙着将窗帘衣服整理好,以免走光的陈涛眼睛一转,知道今天不说清楚,恐怕是没好果子吃,“呃,传闻,传闻知道不?我只是听传闻说,我家的猪肉西施,睡觉睁着眼睛。”
&&&&“我家的……”别的话,虎牙妹子一句没听进去,只有这三个字听的清清楚楚,“讨厌……登徒子!”说话,娇羞不已的虎牙妹子“轻轻”在陈涛肩膀上推了一下。
&&&&陈涛敢发誓,虎牙妹子绝对不是故意的,她绝对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嗯,就跟某家小媳妇撒娇的时候一样。但是……
&&&&“啊!小涛哥,你怎么了?小姐,小涛哥晕过去了。”
&&&&侍女绣娘的惊呼声是陈涛最后的记忆。
&&&&三天以后,经过再三确认已经没有问题的陈涛,终于可以离开城外的张家庄。行走在前往涿郡城内张家肉店的路上,陈涛觉着自己还是有些头重脚轻。
&&&&“臭丫头,知道自己力气大,还总是没轻没重的,迟早有天被她给整死。”陈涛很郁闷的腹诽着。其实他也知道,虎牙妹子心善,平时就连街坊有难她都会鼎力相助,而且很讲义气,虽然有时候脾气急躁一些,但确实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只是,出手不知道轻重这一点,实在让他很无奈。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我怎么说也有一百好几十斤的份量,每次在她面前就和稻草似的。哎……”碎碎念着的陈涛步入张家肉店的时候,发现店里人有点多,似乎有什么争执。
&&&&“东家,他欺负人!”张安委屈的声音越过人群传来。
&&&&“哈哈,我堂堂刺史府的外院管事,会欺负你这个卖肉的小子?”一个嚣张的声音带着不屑传入陈涛耳中。从人群的缝隙里,陈涛眼见一个五短身材,身长和体宽近乎一样,完全像团肉球,三角眼龅牙嘴,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店里大声说话。
&&&&“就是你欺负人,哪有你这么买东西的。”张安巴掌上有些红印,看起来之前已经吃亏。此刻,年纪还不过十五的张安,涨红着脸努力争辩。
&&&&“是呀,哪有这么买东西的,一会这样,一会那样……”
&&&&“嘘,小声点,这刘福是刺史身边的老人,得罪他……”
&&&&“唉,刘刺史也是个好官,怎么会带着这么一个横行霸道的小人。平日里,白吃白拿,为刺史府上购入所需时,也都是多进少出,端得不为人子。”
&&&&周围的看客,绝大多数是这条街上谋生的老实人,虽然知道这刘福不是个好东西,但碍于官家的压力,也只能小声议论,不敢大声指责。
&&&&“怎么着?怎么着?我购所需,愿意换,愿意怎么买,是我的事情,你们有意见?有意见去刺史府说!”刘福对着周围大喝一顿,随即转头面对已经走出来的虎牙妹子道:“张东家,赶紧把账算了。你家刘爷有事,要是一炷香时间还算不下来,这一贯钱就算是抵价了。”
&&&&看到这里,陈涛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叫刘福的,明显是想要借着买肉吃拿卡要,虎牙妹子张飞可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当然不会理这种人。几次没有得手,这刘福怕是气不过,此次有备而来,就是要和虎牙妹子过不去。
&&&&眼见虎牙妹子已经怒气上涌,搞不好下一刻就一拳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打死,陈涛赶紧挤过人群,上前挡在刘福和虎牙妹子的中间,一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微笑着轻声道:“交给我吧。”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张飞,一见陈涛顿时放下心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陈涛自信的笑容,心里就会感觉安心。当下,小虎牙一露,倩影轻移,站在陈涛身后瞪着刘福,锻炼以眼杀人的绝招去了。
&&&&“要算什么账,和我说吧,我也算是店里的……嗯……账房。”陈涛斜眼看了刘福一眼,不轻不重的缓缓说道。
&&&&“账房?好。”刘福不屑的看着陈涛,心想这可是自己花了大价钱请刺史府上的钱粮刀笔吏想出来的主意,你一个半大小子要能这么快算的出来就怪了。
&&&&“听好,我先要上等羊肉一百二十一斤,中等两百二十五斤,下等三百三十三斤。”刘福的话,才刚说完,周围众人就是一阵纷杂的指责。这个时代术数之学才刚起步,一般为了计算方便,都是喜欢用整数,一听刘福的说法,众人就知道他是来找茬的。
&&&&“行,上等羊肉二百三十文一斤,中等一百九十文一斤,下等一百六十文。你要上等一百二十一斤,给钱两万七千八百三十文;中等二百二十五斤,给钱四万两千七百五十文;下等三百三十三斤,给钱五万三千两百八十文。总共给钱十二万三千八百六十文。”陈涛拿着自己做的木炭笔,随意在桌子上划拉了一下之后,当即说出了答案。
&&&&刘福楞住了,周围的看客们也愣住了,就连虎牙妹子都张着小嘴呆呆的看着陈涛。
&&&&“怎么?没钱?”陈涛左右瞄了下刘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几个月,他也知道,十几万枚铜钱可不是随意可以携带在身边的。当下嗤笑着戏虐道:“看不出来,刘大管家,原来只是个没钱也敢口花花的主。”
&&&&“你,你,你胡说,你随便说个数字,我就要相信嘛?”刘福眼见周围众人嘲笑的眼神,不甘心的大声说道。
&&&&“好呀。如果是这样,刘大管家可敢与我一赌?你可去找你认可的术数行家,若果我算错,分文不要,按你说的给肉。若果我算对嘛……”说到这里陈涛一顿,神色厉然喝道:“你不但要赔礼道歉,还必须双倍付钱!可敢?!”
&&&&“你,你……”刘福眼珠乱转,但就是不敢答应。十几万钱呀,就算他坑蒙拐骗一年,也不得这么多的收入。眼前这个半大小子一脸自信,他刘福就更不敢赌了。
&&&&“好,好,那我再要这块肉,该多少钱!”刘福抓起肉案上切好的两斤猪肉。
&&&&“哈,你当我幼儿园没毕业呀!两斤猪肉八十文,一共给我十二万三千九百四十文!”这回陈涛都不用划拉了,直接给出了答案。
&&&&“先生大才!”
&&&&还不等刘福再说什么,一声清朗的赞叹声从店外人群中传来。
&&&&只见一名二十多岁的白衣士子,白面无须,身悬宝剑,带着几分赞叹,几分佩服,身手矫健的挤开人群,走到陈涛身前。当先一拱手向其行礼。
&&&&“你是……”陈涛还不太习惯汉时的礼仪,学着拱了拱手。但却不知道,这么一来,让这士子更觉自己没有看错。看陈涛面对自己清淡的反应,那士子只觉得陈涛是有真才实学,根本不将衣着,地位之类的看在眼中。只这份气度,就足以让他折服,心下更坚定了结交之心。
&&&&“在下添为幽州刺史府主簿,田丰田元皓。”
&&&&田丰字元皓,河北冀州人。为当世名人,初辟太尉府,举茂才,迁侍御史。按说像田丰这种少年成名,并且能够进入中央任官的人物,只要稍稍圆滑一些,平步青云不敢说,但起码也是仕途坦荡。只可惜,田丰这个人很“硬”,说的好听叫刚直,说的不好听就是不擅世故。
&&&&汉灵帝在位时期,官场乌烟瘴气。一部分是因为宦官乱参合朝政,但更大的原因是灵帝这位要钱不要命的主,压根就没想过怎么好好治理天下。这个时候的世界,士子们是不会说皇帝的坏话,要是朝纲崩坏,不管皇帝做了什么,铁定是皇帝身边的人不好。要么是宦官,要么是近卫的大臣,总之必须有人顶缸。
&&&&田丰当然也逃不过这种思想,所以在经历了几年官场上的浮沉之后,田丰觉得自己是没办法为民做主了,所以还是回家卖红薯去吧。这么一想,当下他便弃了官,离开洛阳。
&&&&可惜,红薯这个时代还没发现,所以田丰也卖不了红薯。于是,田丰便回老家,准备在冀州再找份新工作。不过,田丰的才干早就进入了刘焉的眼中。
&&&&刘焉虽然是皇家宗室,但是身边并没有太多可用的人才,原本在洛阳混日子,除非是想造反,否则也不需要,更不敢结交太多的朝臣。但是一旦出了洛阳,即便是来管理这个苦寒之地的幽州,人才就变得相当重要。
&&&&于是,在刘焉上任幽州刺史的路上,就往冀州拐了个弯。找到田丰之后,拉着他的白嫩小手,哭的死去活来。言下之意,要是你田丰不跟着我去幽州,我铁定是要被人给坑死。只有你田丰跟着我去,我的小金库才会鼓起来。
&&&&虽然田丰并不看好刘焉,但是被他这么拉着一直哭也不是个办法。无奈之下,田丰只能捏着鼻子答应。话说,田丰的话效果奇佳,他刚一点头,刘焉立马抹去眼泪,咧着嘴笑,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田丰的幻觉,惊得他几天都以为自己失心疯。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刘焉哭的有点假,但是对田丰却真的很重视。当即就让田丰成了幽州钱粮主簿。
&&&&一州的钱粮主簿可不是一个小官。从小一点说,管理整个州县的钱粮进出,做个统计工作。从大一点说,那可是地方性的财政部长,而且还是省部级。只是,幽州这个地方确实穷苦,而且下属的郡县也很少,再加上刘焉也需要安插一些自己的老人,所以实际上田丰目前管理的就是涿郡州府所在的钱粮。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是幽州政治圈里的核心人物。
&&&&刘福是刺史府的外事管家,这种人其他的本事没有,看人脸色行事却是一等一的高手。最初他看到田丰出现的时候,心中大喜。在刘福看来,田丰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而且是精于术数一道的高手。看整幽州,再没有比管着刘焉钱袋子的田丰,更适合来对付眼前这个猪肉店的账房。
&&&&但是,仅仅转瞬之间,刘福的小心肝就拔凉拔凉了。田丰的样子,明显是对这个半大小子十分礼遇,再联想到自己没事找事的所作所为,刘福当即就想溜走。只可惜,他才刚向后退了半步,原本还一脸恭敬的田丰就已经阴沉着脸,转身面对他。
&&&&“刘大管家,这是准备去哪?”
&&&&“大……大人,小的……小的……”刘福磕磕绊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田丰打断。
&&&&“数百斤的羊肉呀,什么时候刺史大人府上需要一次购入如此多?刘福,本来见你是刺史大人身边的老人,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想深究。可你竟然假冒刺史的名义,败坏刺史的清誉,此刻就算我能饶过你,想必刺史大人也不会饶过你!”
&&&&噗通,田丰的话音落下,刘福已经瘫倒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但此刻的田丰却根本不再多看他一眼。像田丰这样的名士,看对眼了,可以为你尽忠到死,但是看不对眼,那就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
&&&&挥挥手让自己的随从护卫押着刘福回刺史府,交给刘焉处理之后。田丰又对陈涛拱手道:“先生受委屈了,都是这府上的奴才惹事。若先生还有不满,元皓愿替他受罚。”田丰对陈涛的礼遇可不是平白无故。之前一早他就站在店外,听闻刘福要购买的羊肉之后,他在地上比划了半天,才只算出一百多斤上等羊肉所需要的铜钱,可陈涛却在短短时间内说出所有。虽然还没算出总数,但是仅仅对比上等羊肉的答案,田丰就知道眼前的小先生绝对不是信口开河。
&&&&陈涛本来也没将刘福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刘福的问题。连刘焉都没被陈涛恨上,更何况是一直礼遇有加的田元皓。
&&&&抬手抓抓脑袋,陈涛想了一下,似乎觉着田丰的名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具体,只能清淡的说道:“田大人不必如此客气,这本是小人惹事,与大人何干?我也不是什么先生,田大人直呼我陈涛便是。”
&&&&田丰先是一惊,看对方只肯告诉我名姓,却不肯告之“字”,当下还以为是陈涛依旧耿耿于怀,但转眼看到陈涛眼中的真挚,又见对方年方弱冠,想来可能还没有取字,不由心下一松,试探着问道:“陈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元皓佩服,只是不知陈先生是否愿意让元皓做东,一尽地主之谊,二为先生压惊。”
&&&&“啊啊,这都中午了,也是该到吃饭的时候了。”陈涛抬头看看店外的天色,随即转身对虎牙妹纸说道:“飞儿姐……呃,是翼德姐,你看田大人请我们吃饭,去不?”
&&&&张飞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此刻也是羞的满脸通红。好嘛,人家是请你吃饭,又不是请我,哪有你这种跟着别人去蹭饭不说,还拖家带口的。但是,另一边她心里也甜丝丝的,起码陈涛连吃饭都记得她,就算是不合礼仪,但也让她心里很温暖。
&&&&二十几岁的田丰早已经过了懵憧无知的年纪,当看到张飞脸色羞红说不出话来,而陈涛还茫然不知的样子,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忙说道:“既然是陈先生的家人,自然该同去。”说着便拉上陈涛,又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带着陈涛二人,向附近的酒楼行去。
&&&&醉仙楼是幽州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今日主簿田丰到来,店家自然不敢怠慢。掌柜小心的请三人进入楼上的雅间,又吩咐小二好生照看之后,便退出雅间下楼去准备酒菜。只是片刻,十余道菜肴便已经摆上桌面。
&&&&汉朝时还基本没有炒菜,绝大多数菜肴都是蒸煮为主。虽然口味不能和现代相比,但是鸡鸭鱼肉,山珍水果,时鲜蔬菜还是一样不缺。
&&&&张飞家不缺钱,平时这些东西也能吃到,但是一次这么多,却还是头一次。只不过,陈涛对汉朝的菜肴已经不抱希望,因此面对一桌丰盛佳肴,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眼见陈涛眼中的淡然,田丰更相信,这是隐藏在民间的名士。先不说那一手神奇的术数,就是这份见官不惧,玉食不动的风骨,就让田丰这号人更加佩服。
&&&&殷勤的酒过三巡之后,田丰放在杯子试探着问道:“不知先生所学为何家何派?之前展露的神奇术数可是先生学派秘藏?”
&&&&“啊?”陈涛吐出口中的鸡骨头,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田丰心头一惊,想着自己今天怎么会这么冒失,一开口就去问人家学派的秘藏,要是激怒了眼前的小先生,让他含怒拂袖而去,那可是大大的损失。想到这里,他急忙补救道:“先生勿怪,在下只是一时好奇,并不是想要探寻先生的秘藏。”
&&&&“没事没事,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嗯,我家学派……九年义务教育派……嗯,就是这个。”陈涛嘟囔了一下,一脸兴奋,明显为自己能想到这么“高明”的学派开心。
&&&&“九……九年义务教育派?诸子百家中有这一派?”田丰暗自思量,但随即一想,先秦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局面何其盛大,但始皇帝焚书坑儒之后又有多少学派湮灭在红尘之中,想来这九年义务教育派,必然也是其中之一。这么一想,田丰更加觉得眼前的少年神秘,对于那神奇的术数也更想一窥究竟。
&&&&只是在田丰看来,陈涛年纪虽小,但是为人处世老练异常,说话看似平和,但却有种滴水不漏的密实。自己先前一时莽撞,已经让陈涛感到不高兴,要是此刻再急于一时,必然是适得其反,不能一窥术数奥妙还是其次,惹得眼前大才就此离去,那他就后悔终生了。
&&&&完全没有食欲,一心想着怎么才能把陈涛拉在身边的田丰,急切间无话可说,让场面冷了下来。相反,陈涛哪里知道田丰心里想什么,不管不顾的大吃大喝之余,还拼命给张飞夹菜。也幸好张飞也不是寻常人,比男子更有气概的她,除了初时有些不适应之外,此刻早已经放开。在加上她食量确实大,片刻下来,一桌佳肴便已经进了二人腹中。
&&&&“呃……吃的好饱。”陈涛长出口气,这才发现一桌子饭菜都被他和张飞扫干净,田丰却好像没吃几口,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田大人吃饱了没?要不要再叫一些?”
&&&&“啊?啊,饱了饱了。”被陈涛呼喊,田丰回过神来,灵机一动,当下笑着说道:“我观先生非常人也,为何会在张东家的店中任职账房?”
&&&&见田丰动问,陈涛也不急,把自己那套离魂症,还有张飞救助与他的事情说出,顿时让田丰心中明了。
&&&&“张东家义薄云天,救助贫弱于危难,丰佩服之至。”拱手对张飞说完,田丰又对陈涛说:“虽然张东家义气,但先生如今已经痊愈,长留此地也不是礼仪之道。如蒙先生不弃,在下愿保举先生为幽州钱粮笔头刀笔吏。先生以为如何?”
&&&&“笔头刀笔吏?做什么的?”陈涛不明所以。
&&&&“管理钱粮进出入库,以先生的能力,当不在话下。只是屈居在下,大材小用,委屈先生了。”
&&&&“呃……这工作,不,这个职位,有多少月俸?”
&&&&“啊?这个,十五贯。”
&&&&“十五贯呀……”
&&&&眼见陈涛有犹豫的神色,田丰连忙说道:“先生的能力自然不止此区区月俸,二十,不,三十贯如何?”
&&&&“三十贯呀,好吧,我干了。”陈涛点点头。
&&&&田丰顿时大喜。
&&&&且不说,在陈涛点头答应之后,田丰兴冲冲的前去刺史府,告诉刘焉他所遇到的一切。同时也想要刘焉狠狠处罚刘福,以收陈涛之心。只说陈涛和张飞离开醉仙楼之后,不紧不慢的在街道上闲逛。
&&&&原本没事都喜欢咋呼几声的张飞,此刻安安静静,走了一路只是低着头,半句话都没说过,陈涛心下好奇,难道是一顿饭吃傻了?
&&&&“飞儿姐?翼德姐?张翼德大人?”
&&&&“啊?什么事?”
&&&&“看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刚才那顿饭吃坏肚子了?身体不舒服?赶着去茅房?”
&&&&“你才赶着去茅房呢!”虎牙妹子顿时露出两颗小虎牙,似乎觉得不够,又举起充满力量的小拳头,在陈涛面前晃悠几下。
&&&&“好好,不是赶着去茅房就好。”虎牙妹子的拳头有多大威慑力,陈涛多次深切体会过,当然不会再继续撩拨,“那到底为什么心事重重的?”
&&&&听闻陈涛的话,张飞低头,咬了咬嘴唇说道:“你要离开张家庄吗?住在张家庄真的不好吗?还是你们男儿都信奉志在四方,真没有地方会让你们留恋?”
&&&&“啊?”张飞的话让陈涛一阵发楞,“谁说要离开张家庄的?”
&&&&“那你刚才怎么答应那个什么田大人,要去做什么刀笔吏?”虎牙妹子眼中闪烁一阵小星星,抬起头有些激动的追问。
&&&&“因为一个月有三十贯钱呀。”陈涛把手一挥,理所当然的说道。
&&&&“就因为有三十贯钱?”这回轮到虎牙妹子发楞了。
&&&&“当然,没钱谁去上工呀!”
&&&&“不会离开张家庄?”
&&&&“不会。好吃好住的,我又不傻。”陈涛看张飞的眼光就像是在看白痴。
&&&&“嘻嘻,那就好,那就好。”小虎牙又一次跳了出来。
&&&&“只是每天来回城外的庄子好像有点远,上工可不像去肉店……”陈涛想起什么,抬手抵着下巴,皱着眉头说道:“我又不会骑马,哎,看起来还是要在城里住下……”
&&&&“没事,没事,庄上还有架马车,虽然破旧了一点,但是还很好使,你尽管拿去用就是了。”虎牙妹子急切的说道。
&&&&“这样呀,那就没事了。”陈涛顿时放下心事,只是没注意,背后的张飞也紧紧握了一下小拳头,一脸的笑意。
&&&&当夜,回到张家庄的张飞,立马就像庄子上的人宣布了陈涛成为笔头钱粮刀笔吏的好消息。庄户人家,能有一个人出仕为官,可是天大的喜事。虽然这是个连品级都没有小官,但也架不住朴实的乡人。在他们看来,除了告状,那官府可是只有官老爷才能进出的地方。
&&&&张飞也不吝啬,当晚就在自己庄子里摆下流水宴。对于虎牙妹子来说,能找到喝酒的理由,那是一定要喝个痛快。
&&&&汉朝的酒水比之现在的米酒度数还要低,所以就连陈涛这样的酒量,虽然不能说千杯不醉,但是喝个几斤还是没有问题。再加上,他第二天要去任职,所以除了虎牙妹子拉着他喝了不少之外,乡人们也就是热闹热闹便不再灌他。
&&&&月上中天的时候,已经有几分醉意的陈涛,在张飞的拉扯下,走入后院。也就是张飞这种不计小节,更有一些现代风尚的女性。换成其他人,就算是亲戚,也没有让男人住在自己闺房后院的事情,哪怕其实是两个厢房院落。
&&&&拉着陈涛坐在后院小池塘边的石块上,张飞哼起了小调,很柔,很美的声音,和平日里她大声呼喝完全不同。
&&&&小调不长,声音落下时,虎牙妹子有些惆怅的望着半空明月,小声说道:“这是我娘在世的时候,经常哄我睡觉唱的曲子。可惜我六岁的时候,我娘就过世了。”
&&&&望着沐浴在月光中,周身挥洒着淡淡银光,容颜娇美的张飞,陈涛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他所要做的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从小性子野,我娘过世之后,我爹又很忙,所以也没人管着我。从小我就像男儿一样到处乱跑。十岁那年,我遇到师傅,他说我有项羽之勇,教我枪法,可最后又说可惜我是女儿身。哼,女儿身又怎么样,有几个男儿能打的过我。我就是要证明给他们看,我一点都不比男儿差。
&&&&后来我闯了祸,打了当时吴刺史的侄子。要不是我爹想尽办法,那时候说不定我就是死了。之后,我爹让我收性子,要我学女红,画仕女图,我都听了。可惜,前年,爹爹也过世了。
&&&&人家说,没了亲人就是孤儿了。我一点都不想做孤儿,可我也没办法。爹娘都活不过来了,要是爹娘能活过来,我一定什么都听他们的,不舞刀弄棍,只做女红……”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顺着张飞秀美的脸颊滚落。
&&&&轻轻抬起手,把张飞脸上的泪水擦落,陈涛悠声说道:“你不是孤儿,从来都不是。小时候,你有你爹娘疼你,宠你。现在你爹娘不在你身边,可是他们在天上,他们每天都会看着你,你快乐,他们也开心,你要是伤心,他们也会难过。所以,你要好好的,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那样他们才能安心。”
&&&&“天上真的有人吗?我听说好人死了,就能上天住着。爹娘真能住在天上?”
&&&&“那是当然的。不光能住在天上,还能成神仙呢。我给你讲个故事呀,话说天上有一对年轻男女,男的叫牛郎,女的叫织女……”
&&&&夜露深重的时候,陈涛讲完了牛郎织女鹊桥会的故事。
&&&&“为什么要让他们一年才能见一次面?天上的神仙也不是好人。”虎牙妹子流着眼泪恨恨的说道。
&&&&“哈,虽然时间是长了一些,但是我想这也是要让世人知道,要珍惜眼前的一切吧。”陈涛轻轻的安慰着。
&&&&虎牙妹子咬咬嘴唇,突然很郑重的说道:“我不要,我就要和我喜欢的人厮守在一起。”
&&&&看着小脸红彤彤,神情却十分郑重的张飞,酒气上涌的陈涛下意识的说道:“嗯,在一起,不分开。”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反悔,我就……我就……我就揍你。”
&&&&“哈哈,我怕你揍我,所以我不反悔。”
&&&&“嘻嘻,量你也不敢。”虎牙妹子歪着脑袋靠在陈涛身上,突然开口问道:“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男儿都喜欢当官,不惜抛妻弃子。就连你这个平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一听到能做个什么刀笔吏,也立刻就答应了。难道真的匡扶汉室,就这么重要吗?”
&&&&“啥?匡扶汉室?我只是觉得吃软饭不好!”陈涛一瞪眼,转头望向张飞,却发现她已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进入梦乡。
&&&&“傻丫头,要是不赚点钱,以后我可怎么娶你呢?”
&&&&第二日寅时(凌晨三点到五点),睡下去还没有一个时辰的陈涛,便被绣娘和张飞两人从被窝里拖了起来。
&&&&“飞儿姐,翼德姐,张翼德大人,这才几点呀,天都全黑着,你就把我弄起来了。让我再睡一会。”信奉睡觉睡到自然醒的陈涛,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翻了个身就想继续睡下。可是这一次,却没有如他所愿。
&&&&“昨天那个田什么的主簿说了,今天让你辰时(早上七点到九点)去刺史府任职。这一路上就算是马车也得一个时辰,第一天任职,怎么也不能迟到,赶紧起来,给你穿好衣服,吃完饭,就出门。”
&&&&在虎牙妹子的力量下,缩成一团的陈涛被整个拎了出来。虽然张飞不太会服侍人穿衣服,但是绣娘却精于此道。一身洁白如雪的绢衣,镶玉的束带,腰间还给挂上一块宝玉。真是人靠衣装,这么一打扮,陈涛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惫懒的姿态,俨然成了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才子。
&&&&以前陈涛既不是士族,也没有官身,所以不能穿绢衣,更不能佩玉,但是现在他怎么说也算是官府中人,也就是脱离了平民阶段。别看张飞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在对陈涛身上却很细心,这一身衣服还有配饰,就是昨天一下午让人给赶制出来的。此刻,看着像是换了一个人的陈涛,虎牙妹子一脸的笑意,仿佛比她自己穿上还开心。
&&&&在张飞的连番催促下,胡乱塞了点东西到嘴里,一脸迷糊的陈涛就被塞进已经整理一新的马车,在张飞亲自安排的驭手驱使下,向着涿郡刺史府行去。
&&&&一路晃悠了一个时辰,迷迷糊糊的陈涛睡的正香时,驭手呼唤的声音响起。
&&&&“陈大人,到刺史府了。”
&&&&“哦,到了呀,那好,那我过去了。”迷糊中的陈涛也没注意对方的称呼,晃晃悠悠的下了马车就向高门大户的刺史府正门行去。
&&&&“这位公子所为何事来刺史府?”眼见陈涛行来,站起门前守卫的军士,看他打扮不俗,当下也不敢太过放肆,恭敬的行礼问道。
&&&&“哦,我是主簿田大人安排来上工的。嗯……笔头钱粮刀笔吏。”陈涛使劲回忆了下,才勉强想起自己的官职。
&&&&“新任的笔头钱粮刀笔吏?”几个军士对望一眼,“没听说有这回事呀。”
&&&&“啊?没这回事?那好,那我回去了。”陈涛二话不说,当即晃晃悠悠的向一旁的马车走去。
&&&&“先生留步,先生留步呀!”满头大汗的田丰急冲冲的从侧门跑来,拦着陈涛,满脑袋黑线的说道:“先生,我等府衙内任职者皆是从侧门进入。”
&&&&还有半句话田丰留在心里没说:这天下,除了新任刺史到来,哪有打开正门迎接的道理……
&&&&陈涛跟在田丰的身后,一脸好奇的进入刺史府。作为一州治所,虽然名义上叫做刺史府,其实是整个州郡的办公中心。对于汉代的政府机构来说,最重要的两块就是钱粮和军备。即便现在还没有州牧的出现,但一地刺史,军政一把抓的雏形已经出现,最起码在幽州,即便是军事守备方面的职位,也是由刘焉决定,只不过要向洛阳发一份名义上的推荐书。
&&&&田丰所负责的幽州钱粮,是幽州行政职能中相当重要的一环。虽然幽州地广人稀,郡县不多,且大多人口较少,但是负责钱粮统计的刀笔吏仍然有数十人之多。作为幽州钱粮主簿,田丰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工作。绝大多数的基础工作都由那为数众多的刀笔吏完成,田丰仅仅是负责最后的复核以及向刺史刘焉申报。
&&&&陈涛所担任的笔头刀笔吏,其实就是刀笔吏中的工头。普通刀笔吏们,各自或是几人负责一地的税收钱粮统计,而当他们统计结束之后,就会将结果递交到陈涛的手上,最后由他整理成册,交给田丰过目。
&&&&原本,因为这个工作并不算繁琐,而田丰本身的能力又很强,自然不会再安排其他人担任,但是陈涛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切。为了一窥陈涛神奇术数的能力,也是为了笼络住一个有才干的人物,田丰很愿意将手中的权力下放。
&&&&“先生,以后就请你在这里处理公务。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让门口的老王头随时来喊我。”田丰将陈涛带入刺史府西侧,紧靠刀笔吏们工作的一个小跨院中,恭敬的说道。
&&&&环视周围一圈,陈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此处院落虽小,但是环境清幽,又与旁边的大院隔开,不管是做点私事,又或者是认真工作,都算的上不错的地点。至于这间厢房之中,不外乎放置了一些笔墨纸砚之类的文房四宝,以及一张跪坐时用的矮几和锦团。
&&&&说起来汉朝最让陈涛不习惯的,就是跪坐。不管是跪着吃饭,还是做其他,时间稍长,两条腿就像是失去知觉一样。在张家庄上,陈涛倒是自己动手做了椅子桌子,可是在这刺史府里,恐怕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些是最近几个月收拢的各地钱粮信息,先生可以先过目。”田丰指着矮几上一叠帛书。在汉朝时,纸张虽然已经有蔡侯纸,但是却还没有大规模的推广。绝大多数仍使用竹简或是帛书。
&&&&点点头说了声好,陈涛便很好奇的拿起那一叠发黄的蔡侯纸,翻来覆去的研究半天。
&&&&眼见陈涛没有其他意见,再让人送上一杯茶水之后,田丰便借故离开。到不是因为他放弃了陈涛的术数,只是在他看来过犹不及,既然陈涛都已经答应来刺史府,那么以后有的是机会,根本不需要做欲速则不达的事。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陈涛拿起那堆已经写满文字的帛书,看了片刻之后不由皱起眉头。
&&&&汉代的记录方式还是中古时期的流水账,不管是购入或是支出,又或者是其他名目,反正只要发生一笔,就会记录一笔。这种账目繁杂且不清晰,不要说不熟悉的人,就算是常年工作的刀笔吏们,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弄清楚账目中是否有错误。
&&&&看了半天,实在忍无可忍的陈涛决定自己修改。随手拿起几张帛书,又抽过一张泛黄的蔡侯纸,陈涛开始用他那不熟悉的繁体字,以借贷之法书写账目。
&&&&一个时辰之后,田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入陈涛所在的小跨院,抬头一看,却见陈涛正手持着几张蔡侯纸匆匆走来。
&&&&“先生这是要去哪里?”田丰拱手道。
&&&&“哦哦,田大人呀,我这是去厕所,哦,不对,出恭,去出恭。”陈涛捂着肚子急匆匆的从田丰身边走过。早上茶水喝的太多,又吃了不少点心,让陈涛的肚子有些难受。
&&&&望着陈涛急速离开的背影,田丰有些迷惑的暗自嘀咕:“出恭用得着拿纸吗?”他哪里知道,对于陈涛来说,早就已经受不了用竹筹擦屁股的事,现在有纸不用,更待何时?
&&&&想不到关键的田丰也不再多做思虑,毕竟几张纸而已,在普通人眼里或者是价值昂贵,但对于他来说,也没放在心上。
&&&&抬步走入陈涛工作的厢房,很自然的,田丰的目光便投向那几张已经写了不少字的蔡侯纸上。拾起其中之一,田丰细细观看,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虽然他还不明白,陈涛书写的这些账目究竟是什么规律,但是以他的智慧来说,还是看出其中有微妙的联系。只可怜田丰越是想搞明白,就越是糊涂,而陈涛却又迟迟不回,差点让他坐立不安。
&&&&好半天,陈涛迈着小碎步,一步三晃,哼着小曲终于走了回来,田丰哪里按捺的住,当下急步上前,焦急的抓住陈涛的手,好似生怕他就此消失一般。
&&&&“先生,此乃何物?”
&&&&“啊?哦,这个呀,我写的账目。”陈涛满不在乎的说道:“之前那些账目乱七八糟,看得人眼睛累。进出进出,混在一起还叫什么进出。”
&&&&“此法何解?”田丰急切的追问道。
&&&&“哦,这个简单。你看,不管是州府还是县府,每笔账目细分之下,都可以分成收入和支出对吧。即便是州府放粮赈灾,也算是一种支出,是吧。那么只要将所有支出的都归在一起,将所有收入的归在一起,最后得出的,不就是州府的盈余嘛。”陈涛指着纸上分列两边,最为简单的借贷方,理所当然的说道。
&&&&听闻陈涛的话,田丰愣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着陈涛就是半弯腰的参拜大礼。
&&&&“喂喂,田大人,你这是干什么?”虽然对于礼仪还不太懂,但是陈涛再笨也知道这种礼节可不是小事。
&&&&“丰痴长先生几岁,却不敢受大人之称。先生大才,有此一法,若能在我大汉推行,贪官污吏将无所遁形。今日之后,丰愿以师侍先生。”田丰神色激动的说着。
&&&&陈涛抓抓头发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田丰,实在不明白他是发哪门子疯。
&&&&田丰却是心中激荡,作为一名心怀磊落的清流名士,他最痛恨的就是大汉无处不在的贪官污吏。以往不管是巧立名目也好,还是侵占亏空也罢,这些贪官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各地钱粮账目上做手脚,将账目做的乱七八糟,让人想查也无处入手。但是,此刻有了陈涛手上这份进出借贷之法,在他看来贪官们的末日也就到了。如果说,之前田丰拉着陈涛来做刀笔吏,还不过是感于陈涛的术数奇妙,那么现在他是真的心悦诚服,完全将陈涛当成了隐世不出的奇才。
&&&&“走走走,先生立刻随我去见刺史大人!”田丰兴奋之下,抓紧陈涛的手臂就走。
&&&&可怜的陈涛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比起田丰这等从小也曾习武强身的名士,压根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只能可怜兮兮的被半拖着向刘焉所在的后堂行去。
&&&&此刻的刘焉正与幽州校尉邹靖下棋。邹靖此人本是荆州长沙人士,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是处事还算尽心。此刻刘焉手下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将,因此便让邹靖担任负责幽州军备的校尉一职。
&&&&“元皓,何事如此匆忙?”刘焉看田丰一反常态,未经通报就进入后堂,又见他手中还拉着一个少年,不由心下大奇。
&&&&“见过大人。”田丰也知自己失礼,急忙拱手,“大人,丰有让我大汉中兴之法,特来献于大人!”
&&&&“哦?是何妙法?”刘焉毕竟也是刘家宗室,眼见田丰说的郑重当下来了兴趣。
&&&&田丰也不废话,先将手上那几张蔡侯纸呈给刘焉,随后又仔细说了进出借贷之法以及其中的妙处。
&&&&刘焉也不是无能之辈,只听田丰解说一遍,当下就明白其中的奥妙所在。只见他捧着几张纸,兴奋的来回踱步,口中连连说道:“妙,妙,妙!此法一出,必能震慑天下污吏!实在是妙呀!元皓大才,元皓大才呀。”
&&&&“丰不敢居功,此法乃是昨日我与大人所说的陈涛,陈先生所做。”田丰正直,听闻刘焉误会,急忙把跟在身后还在东张西望的陈涛推了出来。
&&&&刘焉这才仔细去看陈涛,眼见他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奇特的气质加上一身不俗的装扮,端得上玉树临风一词,即便在自己面前也是不卑不亢,更让刘焉的欢喜。
&&&&“陈先生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才华,正是我大汉之福呀。哈哈,好,我这就修书一封,向朝廷保举此法,待来日,朝廷必有封赏。”刘焉心情大好,当即就要喊人拿来文房四宝。
&&&&“明公,且慢。”正当刘焉兴奋时,一旁的邹靖却是神情严肃,抬手拉住刘焉。
&&&&“嗯?”刘焉显然不满邹靖打扰他的兴致,浓眉微皱,神情略带不满的看向邹靖。
&&&&“此法虽妙,但奈何朝中之人……”邹靖欲言而止的一句话,不但让刘焉眉头紧皱深思起来,就连一旁的田丰也是神色大变。
&&&&“呃……打扰一下。”陈涛假装咳嗽两声,“此法献不献给朝廷,刺史大人决定就好。只是不知道,献上此法有没有奖金呀?”
&&&&“……”
&&&&“那个,家中有贤妻待娶,可是在下囊中羞涩,所以……最好,请给我奖金吧。”陈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
&&&&陈涛的话音落下,田丰就以手扶额,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一旁的邹靖,只顾着张大嘴巴,似乎已经完全石化。就连久经世故的刘焉,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在这群汉代人的眼里,如此才华的人,怎么会斤斤计较些许铜臭?
&&&&刘焉不愧是未来东汉末年第一位州牧,只是片刻的呆滞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陈先生果然非常人。如此妙策,乃有百利,怎可无赏?来人呀,取百金给先生。”
&&&&拿了刘焉给的百金,陈涛问下人要来一个麻布口袋,统统装入其中之后,便背起口袋吃力的扛在肩膀上,连告辞一声都不说,就兴冲冲的出府而去。
&&&&望着那步履蹒跚的背影,刘焉等三人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咳咳,刺史大人,邹校尉所言极是。之前也是我未思虑清楚。当今朝堂十常侍乱政,圣上被那群阉货所蒙蔽。如果贸然将这份献策送上,先不说是否能够到陛下的手上。即便真能让陛下御览,恐怕要推行也是难事。此事,还待从长计议。”回过神来的田丰,一脸落寞的说道。
&&&&如今的大汉江山已日落西山,各地盗匪横行,官员又大多数是尸位素餐,鱼肉乡里之辈,百姓生活艰难,每逢大灾甚至有易子相食的惨剧。可是,即便如此,朝堂中却是歌功颂德,似乎天下太平的盛世。朝中又大多奸臣小人当道,即便有再好的政略,无人执行也不过是一纸空文。刘焉要是贸然送上这种献策,先不说是否有效果,弄不好还会被朝中小攻伐,好事不成反受害。
&&&&即便田丰不说,刘焉也能想到这点。三人唉声叹气的又商讨一阵,却始终想不出好办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暂时将此事压了下去,各自散去。
&&&&心灰意冷的田丰,也没了兴致再找陈涛。几天下来,除了依旧每天去陈涛处请安问好之外,便也不再多事。
&&&&如此一来,却正和了陈涛的心思。虽然每天早起还是很让他头痛,但是几乎没人管制,工作又非常清闲,往往只需要在刺史府上喝几杯茶,他就可以晃悠悠的去张家肉店。每天和虎牙妹子以及绣娘逗乐,日子倒是过的十分清闲。
&&&&可惜好景不长,几天之后,田丰就又来了精神,这一次他也把心放下了。之前就已经说过以师之礼对陈涛,对他这种一诺千金的君子来说,说过的话自然会做到。既然每日以师礼相对,田丰也不怕什么,开始缠着陈涛学那术数之道。
&&&&陈涛被缠的没办法,连续几天都从早到晚困在田丰身边,最终想出一个办法。
&&&&“白马日行百里,黑马日行八十里,红马日行五十里,若红马前往洛阳花费六十日,问白马和黑马前往洛阳各要多少时日?”陈涛老神在在的喝口茶,随口说道。
&&&&“这……”田丰一脑门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哼哼,学以致用呀。之前不是说已经会背乘法表了嘛,如此题目还不会做?”
&&&&“弟子愚钝。”
&&&&“嗯,知道愚钝就好。”陈涛的话,差点没把田丰呕出一口血,“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陈涛也不看盯着题目不知所措的田丰,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跨院。
&&&&“我去呀,这什么人呀,几天时间就从幼儿园毕业进入小学高年级。这样下去……哎。”擦擦脑门上的汗,陈涛暗叹一声,开始为今后的日子烦恼。
&&&&不过,这种方法却让陈涛有了更多偷懒的时间,而田丰也被陈涛层出不穷的学识折服,每日苦思冥想,不知不觉两月过去,他所学的术数也越来越深奥。
&&&&时下已进入光和六年八月。即便是幽州这种北方之地,天气也已经开始酷热难耐。这一天,陈涛又忽悠了田丰一阵之后,便和往常一样,晃晃悠悠的哼着小曲向张家肉店行去。
&&&&路过菜市街的时候,陈涛突然闻到一阵香气传来,不用说那一定是马家小娘子做的油条。摸摸肚子,觉着早上也没吃饱,他当下便拐弯向马家小娘子的茶摊走去。
&&&&“马家妹子,刚出锅的油条呀,我拿一根哦。”看着木蓝中正放着一根炸好的油条,陈涛眼明手快的拿起,一下就塞入了口中。
&&&&“你干什么,这是我的。”还不等陈涛咬下,黄莺般清脆的娇喝声就在他身后响起。
&&&&转过身去,只见一个比陈涛矮半头,身穿白色武士服,眉眼如黛,嘴角含春,肌肤胜雪,瑶鼻朱唇,一头乌发垂肩,面似桃红的美丽少女正怒气冲冲的望着他。
&&&&“这是你的?”看着咬了一口的油条,陈涛觉得有些冤枉。放在木蓝中的,应该就是还没卖的嘛。
&&&&“当然,这是我先要的。”少女握着小拳头恨恨的望着陈涛。
&&&&“好吧。”抓抓脑袋,陈涛将手中带着齿印的油条递向少女,“那还给你吧。”
&&&&望着不光带有齿印,还有一丝晶莹口水的油条,少女怒火中烧:“你,你,你欺负人,我杀了你。”
&&&&话音刚落,少女转身就去拿靠在茶摊角落里的一杆银枪,想是要在陈涛身上扎几个窟窿。
&&&&“灵儿,不得造次!”
&&&&一声清喝传来的同时,只见从茶摊中闪出一名青衣人。与先前的白衣少女几乎相同的装饰,连容貌也近乎一模一样,若不是后者身高一米八,身材也更为结实一些,加之所穿服饰颜色不同,恐怕任谁都分不出两人的差别,只能甘心喊一声:好一对姐妹花!
&&&&“这位先生请了,我家小妹不懂事,还请先生勿怪。”青衣人双手抱拳诚恳的说道。
&&&&“呃……这位兄弟请了,也是我不好,没事没事,误会而已。”陈涛一边说着,一边心想,竟然还有这么娘化的伪娘呀。要不是能看到微微凸起的喉结,都分不出男女。
&&&&没想到陈涛的话说完,对面那青衣人的双眼一红,肩膀微微颤抖,像是要哭出来。
&&&&感动呀!
&&&&赵云心里千言万语都汇集在这三个字上。想我堂堂七尺男儿,自从生下来那天开始,除了爹娘和师傅以外,就没一个人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时候认出自己是男的。老天开眼,今天总算是有人开口就喊我兄弟了。若不是强行忍着,赵云真想抱着陈涛大哭一场,当场就和他斩鸡头,烧黄纸,撮土为香,拜把子。
&&&&“哥,他欺负人。”赵灵儿不依不饶,从赵云身后冲出,怒气冲冲的指着陈涛。
&&&&“胡说,这位先生是好人!”赵云大怒。一眼能看出我是男人的人,能不是好人嘛!
&&&&陈涛先前被赵云的眼神盯得一阵恶寒,当下又听他喊自己好人,心中狂喊:喂喂,我和你有仇呀,开口就送我一张好人卡。
&&&&三人正说着,忽听一声轻轻的咕噜声从赵灵儿的小腹中传出。顿时,让赵灵儿羞的满脸通红。陈涛此时也知道,为何这根油条,会让对方想和自己拼命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更不想因为一根油条就挂掉,陈涛很大方的拉着赵云兄妹二人走入茶摊,并一口气叫十根油条几碗豆浆,只让赵灵儿眉开眼笑消了怒气。
&&&&赵灵儿在努力满足自己的肚子,而陈涛和赵云二人便闲聊起赵家两兄妹的经历。
&&&&原来,赵云和赵灵儿两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十几年前,家乡遭灾,兄妹二人失去亲人被路过的童渊收养,带回山上学习枪法。这一去就是十几年。如今,赵家两兄妹已经年满十五岁,童渊让他们艺成下山。三个月前,两兄妹便辞别了恩师,准备回常山真定老家见见父老乡亲。没想到,老家所在的村子已经空无一人,乡亲不是被灾荒逼走,就是被附近的山贼杀死。两兄妹知道实情之后,连袖杀上山贼老窝,将名叫黄大王的山贼一伙屠灭,这才离开真定,准备游历各地。一方面可以见识名山大川,另一方面也想找学以致用的途径。
&&&&几天前,两兄妹游历到涿郡附近,正好遇到一伙不开眼的山贼,见他兄妹二人貌美,竟然不知死活的想要将两人抢回山上去做压寨夫人。当然下场很惨,不但被赵云二人杀散,就连老大也挨了赵灵儿一枪,一命呜呼。
&&&&赵云二人杀贼很爽快,但没想到,一场酣战下来,两人本就不富裕的行囊给丢了。除了身上还有几枚铜板之外,可以说只剩下手中的两杆银枪。这两日来,两人忍饥挨饿,好不容易进了涿郡,想要找个赚钱的方法,却被马家小娘子的油条香味吸引。一直十分疼爱妹妹的赵云,见不得赵灵儿垂涎欲滴的样子,便摸出最后几个铜板,想让赵灵儿解馋,这才引来了先前的一幕。
&&&&听闻赵云说完,陈涛也没多想。平日里,就算是在街面上流浪的小乞丐,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接济一二。最近两个月来,从刘焉那里骗来的百金,都为此花销了大半。这样的陈涛,又怎么会看着英武不凡的赵云二人流落街头,为一文钱折腰?
&&&&当下,陈涛死活拽着赵云二人,就拐进了不远处的张家肉店。他的想法很简单,自己这可是在行善呀,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流落风尘吧。却没想到,当他拉着赵云步入肉店的一幕被虎牙妹纸看到时,他自己会有多惨。
&&&&张飞最近的心情一直都不错,心里有了依托不说,那可人儿不但进了官府,哪怕是做个最小的官,起码也算是有了前程。更何况,每天上工不到一个时辰,那人必定晃晃悠悠的来肉店。虽然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对于张飞来说,只要能够每天看到那懒懒散散的家伙,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开心。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陈涛该来的时候了,张飞的心思已经从眼前的账本,飞到门口,希望能在第一时间看到陈涛的身影。
&&&&“来了。”小虎牙欢快的跳了出来,但一瞬间又收了回去,因为张飞已经看到陈涛手中拉来的“女子”。
&&&&“飞儿姐,快出来,我带客人来了。”陈涛一进门就大声吆喝起来。
&&&&尽管已经开始在磨牙,但是有外人在,虎牙妹子还是知道要给陈涛面子。即便不情愿,她还是顺着陈涛的呼喊声从案几后面站了起来。
&&&&“来了呀,这位是……”勉强答应了一声,张飞的目光定定的盯在赵云的身上,心中腹诽:这小混球,还以为他是不偷腥的猫,没想到要么不找,一找就找来个……
&&&&还不等张飞心里骂完,毫无所知的陈涛就已经拉过身后的赵云,笑着说道:“飞儿姐,我给你介绍,这位是赵家兄弟,他和他妹妹落难至此,我就把他俩带回来了。”
&&&&“哦,赵家兄弟呀……啊?赵家兄弟?”张飞开始还没注意,当听明白之后,立时一惊,疑惑的上下扫视赵云一阵,直看得赵云面色通红尴尬不已时,才一把拉过陈涛说道:“他真的是男人?后面那个是他妹子?”
&&&&“是啊,赵家兄弟长得是清秀了点,但是可是响当当的男儿汉。”陈涛的话,不但去了虎牙妹子的戒心,摆平了醋坛子打翻的危险,救了自己一命,更换来赵云无限感激的目光,简直是一箭四雕,妙不可言。
&&&&喝断长板桥的黑脸杀神消失,一脸豪气的女中豪杰回来了。
&&&&也不细问赵云的底细,虎牙妹子把手一恭:“赵家兄弟勿怪我怠慢,既然来到此地,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千万不要拘束。此间待客不便,反正闲来无事,赵家兄弟不如就随我俩回城外庄上去。想来一路风餐露宿,你兄妹两人也该好好休息。”
&&&&不等赵云客气,一直躲在赵云身后观察情况的赵灵儿,娇笑着就跳了出来:“姐姐是好人,我和哥哥丢了盘缠,几天都没好好吃饭。”说着,拉住张飞的衣袖,左右摇晃起来。
&&&&“哈哈,回庄上就让人给你做好吃的,晚上摆宴接风。”张飞似乎也很喜欢眼前的小丫头,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动作,反而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螓首。说来也是,张飞自小就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有个能亲近的小丫头,自然开心。
&&&&赵云原本是抵挡不住陈涛的热情,想来此地客气几句便离去。但是一看自家妹子的样子,再加上这几日的辛苦也确实让他心疼,当下只能轻叹一声,拱手道:“如此,便叨扰姐姐了。”
&&&&“好说,好说。”张飞也是爽快人,立刻就让人去牵来每日接送陈涛的马车,笑盈盈的拉住赵灵儿的手上了马车。
&&&&“飞儿姐,我还要回刺史府呆上几个时辰。既然晚上摆宴,那我把元皓也叫上吧。”说完,陈涛冲着众人摆摆手,又哼着只有他能听懂的小曲,一摇三摆的向刺史府走去。
&&&&这段时间以来,田丰是整天黏着陈涛,自然也经常出入张家庄。田丰为人正直,虽然不擅逢迎,但是却很合张飞这类人的脾气,几次接触下来,再加上田丰一见张飞就喊师母,虎牙妹子是巴不得天天见他,天天听他喊,哪里会有不愿意。
&&&&陈涛既走,张飞也准备带着赵云和赵灵儿两人离开。但却没想到,马车才刚到菜市街的路口,呼啦啦的就围上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正是之前悄悄离开的马家小娘子。
&&&&“就是他,之前就是他想要害小先生。”马家小娘子指着坐在马车外沿的赵云大喊。
&&&&话音刚落下,周围那群大伯大叔七姑八姨,外加流氓地痞小乞儿都围了上来,似乎想要将赵云拖下马车暴打一顿。
&&&&“都住手!”打雷般的一声大喝下,张飞从车里蹿了出来,一边护住赵云,一边喝问起事情的经过。
&&&&虎牙妹子虽然算不上聪明,但也不笨。听闻众人七嘴八舌将茶摊上赵灵儿持枪要对陈涛动手的事情说完之后,回想陈涛之前的样子,知道必然是误会。当下便对众人解释。
&&&&要换成别人,众人还不会信,但是张飞和陈涛的关系这些街坊可是无人不知。半信半疑之下,再加上张飞一力担保陈涛没事,这些淳朴的街坊便也纷纷散去,只是对于赵云等人的敌视却清晰可见。
&&&&眼见事件平息,赵云放下心来。倒不是他会怕了这些老的老,小的小,只是他为人正直豪爽,从来不会对这些平民百姓动手。如果真被他们围上,赵云恐怕硬挨一阵打,也不会还手。这世上没人愿意平白无故被人暴打一顿,赵云自然也不例外,能平安处置,当然是最好不过。
&&&&“没想到陈先生竟然有如此人望。”赵云看着散去的街坊,感慨的说道。
&&&&“我家那小子就是好好先生,不管是谁,只要是有难了,都会伸手帮一把。这一来二去的半年下来,整条街上,就没几个人没受过他的扶持,所以一旦有事,街坊们也会鼎力相助。”虽然嘴巴上没什么好话,但是一股自豪的感觉却充实着字里行间。
&&&&赵云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但眼中却精光闪烁,似乎对陈涛更感兴趣。虽然他兄妹二人下山并没有多久,但是一路行来,所见的都是为富不仁,又或是横行乡里之辈。突然见到一个如此受众人爱戴的先生,又见不比自己大多少,自然是好奇加敬佩。
&&&&且不说张飞带着赵云兄妹回了张家庄,这边陈涛晃悠着去茶楼吃了几碗茶,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便晃悠回田丰的身边,拉着田丰去吃饭。别以为陈涛是好心请田丰吃饭,而是本着能省就省,绝不浪费的原则,每天到时间就蹭田丰的饭钱。对此,哭笑不得的田丰也只能自我安慰:我师待我亲近,区区饭钱,能算得了什么。
&&&&不过,今天酒足饭饱的陈涛却给田丰带来了一点好消息,告诉他晚上去张家庄赴宴。对于田丰来说,几个月下来,除了自己厚着脸皮杀上门以外,陈涛可是一次都没叫过他。相反,即便田丰赖上门,一到饭点陈涛就开始拿着茶杯练举重,又或者满屋子扫地表现勤快,总之变着法让人滚蛋。
&&&&有种受宠若惊感觉的田丰,想都没想,甚至放弃了下午的学习,一定要陈涛先回去,而他则要去准备一份礼物,以示第一次被邀请上门的郑重。在耿直的田丰看来,这应该是陈涛已经认可他,允许他登堂入室,收入门下的表现。如何让他不激动?
&&&&见田丰急不可耐的去准备大礼,一路坐着马车回张家庄的陈涛,心想着以后是不是应该每天请田丰回去吃饭。
&&&&“主簿呀,官不小,俸禄也高,怎么也会有个几十贯的礼物吧。”陈涛满眼金光的念叨着。
&&&&日近黄昏的时候,陈涛踏入张家庄的大门。虽然门口也有两个庄户守着,但是却没人会去拦不久之后就要成为“庄主”的人物。
&&&&晃晃悠悠的才刚进门,陈涛就听见演武场上传来一阵兵器交接的声响,以及张飞的大喝。
&&&&张飞不爱红装爱武装,从小到大就喜欢舞刀弄枪的她,自然要在家里准备演武场。只是,她的战斗力实在太强,平日里,除了自己练习之外,根本看不到有人和她对练。如今听到如此激烈的声响,一下把陈涛的兴趣吊了起来。
&&&&加快脚步,转过外厅屋角,放眼望去,只见演武场上一团银光似蛟龙在天,又好似盘龙飞腾。而另一边,黑云压顶,猛虎出笼的气势更是不枉多让。一黑一白,进退升腾,兵器交接的巨响,周围风压阵阵。演武场上铺着的细碎石子不断被激起,又瞬间被风压碾成碎末。
&&&&说起来,陈涛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张飞演武,但是却从来没想到,认真动手的时候,看起来娇弱的虎牙妹子,竟然会有这么强的威势。也直到今天,他才确定,眼前这个会趴在他肩膀上哭鼻子的小丫头,竟然真是传闻中,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猛张飞!
&&&&一边可以肯定是虎牙妹子无疑,但是另一边呢?
&&&&陈涛疑惑的向四周看去,发现赵灵儿和绣娘两个站在远端,正紧张兮兮的看着,唯独不见了叫赵云的伪娘。
&&&&嘶……倒吸一口冷气,陈涛一脑门的冷汗,暗自嘟囔道:“白天那叫灵儿的小娇、娘动不动就说杀人,已经够凶残了。没想到,另一个隐藏的这么深的伪娘,更凶残,竟然能和飞儿姐打成平手!”
&&&&就算陈涛完全不懂武艺,但是当个看客还算不错。张飞和赵云两人的战斗方式截然不同。张飞更多的讲究大开大合,以她的天生神力压制对手。而赵云却是彻头彻尾的技术流,一杆银枪舞成银花团簇。两人的交手,就好像是一头最凶残的斗牛,和一名技术最精彩的斗牛士之间的对抗。相信没有千招以上,别想分出胜负。
&&&&很显然,张飞和赵云也不过是互相切磋印证,压根就没有生死相搏一定要分出胜负的概念。又过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只见两人突然猛拼一下,借着反冲力,同时向后退出三步,互相收手。
&&&&“哈哈,痛快痛快。”虎牙妹子显然是尽兴了,把手中长枪往兵器架上一丢,大笑着说道:“子龙武艺真是精湛,若真是生死相博,恐怕我早已命丧枪下。”
&&&&伪娘小脸一红,摆着手说道:“哪里,翼德姐姐神力惊人,恐怕再持续片刻,我就要支持不住了。”
&&&&“嘻嘻,哥哥说的一点都没错。翼德姐姐太厉害了,我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人可以和哥哥打平手的哦。特别是哥哥施展了七探盘龙枪,都没压制住姐姐。姐姐真是太厉害了。”赵灵儿拿块湿巾,一边给虎牙妹子擦汗,一边赞叹。
&&&&赵云和赵灵儿各自那声“翼德姐姐”,喊得虎牙妹子眉开眼笑。要说自己给自己取了字,那是虎牙妹子最得意的事情。只可恨陈涛这小子,整天“飞儿姐”长,“飞儿姐”短,弄的她很没有成就感。如今有人不断在耳边叫,而且还是自己看的上眼的人物,当即把小虎牙哄的收不回去。
&&&&“小丫头这话确实说的没错,能和飞儿姐打成平手,子龙你……”陈涛笑咪咪的走过来,正说着,却突然愣住了。
&&&&“等等?飞儿姐,你刚才喊他什么?”陈涛指着伪娘的鼻子,傻傻的问张飞。
&&&&“子龙呀。”虎牙妹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发神经的陈涛。
&&&&“子龙,子龙……你姓赵,赵子龙!常山赵子龙?白马银枪,浑身是胆的赵子龙?”围着伪娘转了两圈,上下打量,只把伪娘弄的满脸通红。
&&&&陈涛才一拍脑门,“我怎么那么傻,还有谁能长得和伪娘似的,又和张翼德打成平手!”
&&&&虎牙妹子小心翼翼的走上来,小手搭在陈涛的脑门上,担心的问道:“陈郎,你不是离魂症又犯了吧?”
&&&&“谁犯离魂症了。”一把将虎牙妹子的小手打开,陈涛翻翻眼说道:“我这是感慨,感慨。你要知道,要是以前我那地方的人,知道能够看到心目中的偶像会有多高兴……呃……也不定会有多高兴。”抬眼看了看伪娘的样子,陈涛小声说了最后半句。
&&&&“先生以前就认识我?”赵云有些疑惑的上前。
&&&&摆摆手,陈涛开始忽悠:“不认识,但是听过。你师傅是叫童渊吧。你这柄枪可是叫龙胆枪?你不知道,我以前得过离魂症,很多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但是你的名字我却还记得。想必,你以前在我住的地方,一定是大大的名人。”
&&&&赵云似懂非懂的想了想:“先生或许是师傅之前行走天下时的故交之后。”这么一想,赵云对眼前的陈涛就更亲近。
&&&&亲生父母早逝,师傅就是他们兄妹两人唯一的亲人。现在,师傅也不在了,能见到师傅的故旧之后,甚至或许有更亲密的关系,仅仅凭借这一点,就让赵云对陈涛更显亲近。
&&&&眼见忽悠的差不多,陈涛一转身对虎牙妹子说道:“好了,不说这些,赵子龙也好,张翼德也好,现在不都在我面前嘛。对了,飞儿姐,最近庄上还有多少现钱?”
&&&&“嗯?”张飞歪着脑袋想了想:“金饼还大约还有三百两,铜钱近五千多贯吧。”
&&&&陈涛低头一想,金子现在差不多一两等于十贯,那也就是还有八千多贯。
&&&&“八千多贯呀,也不算少了。”暗自说了一句,陈涛又对张飞道:“最近把这些现钱都购买粮食吧。”
&&&&张飞还没说话,却听到众人身后不远处,啪嗒一声。原来是刚刚进来的田丰,失手将一包礼物掉在了地上。
&&&&“先……先生可是在说,最近粮价又要上涨?”见众人都转头望来,田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试探的口气问着。
&&&&陈涛一反常态的严肃点点头,轻叹一声:“元皓也来了。都是自己人,那我也就把话说开吧。”
&&&&众人见陈涛神色郑重,皆盯着他,静待他解释。
&&&&“自从五月以来,我幽州各地的钱粮价格一直上扬。六七月间,本该是夏粮即将上缴,各地粮商平价的时候,但粮价依旧月月上涨。如今已进八月,粮价更是一天一变。若果是灾年,那还正常。但今年虽然不能说风调雨顺,但却也无旱涝灾害。那么,粮价变化,只能说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人在不断的收购粮草!”
&&&&说到这里,陈涛叹了口气:“我已查过幽州各地官府的粮食库存,几乎没有大宗购入。而附近青州本是产粮之地,更不可能从我幽州购粮。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民间有人故意在大宗购入。既然不是灾年,粮商必然不会在秋粮将上前大肆囤积,做那亏本买卖。那么……”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瓜,除了赵灵儿和张飞意识到什么,但还没想清楚外,赵云和田丰却都已脸色大变。
&&&&“先生是说……”赵云试探着问道。
&&&&陈涛面色阴沉的点点头:“最近你们可有发现,涿郡城中的原本散布四处的太平道成员,如今越来越少?”
&&&&“先生所言极是。”田丰连连点头。
&&&&“那就是了。官府既然没有阻止太平道传教,也未听闻那些太平道有什么不好的传闻。为何本该越来越多的教徒,却越来越少?”陈涛向众人望去,“很显然,太平道正在某处聚集教徒。”
&&&&话说到这个份上,任谁都知道陈涛是什么意思了。
&&&&“不可能。”众人一脸阴沉的时候,赵灵儿跳了出来,“那大贤良师在各地施符救人,是万民传颂的好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造反是吧。”陈涛翻翻白眼,“张角此人野心极大,如果只是救人,那么他的确是个好人。可事实上,他的救人是带着条件的。第一,必须要加入太平道。第二,各地传教之人往往在做了一两件好事之后,便开始大肆宣扬官府的恶处。第三,明明见到各地乡里恶霸横行,不阻止,放任自流之后,又行煽动乡人民怨之举。如今,大汉州郡,四处都是积怨颇深的太平道教徒,只待他振臂一呼,必然从者云集。”
&&&&即便是想为张角说几句好话的赵灵儿,听完陈涛的话也沉默不语,更何况是他人。
&&&&沉思良久的田丰,面色苍白的问道:“先生,劫难即至,可有化解之道?”
&&&&“化解之道?有!”陈涛望了一眼田丰,冷冷的说着。
&&&&田丰顿时大喜,一拜道:“望先生教我,丰肝脑涂地必为大汉子民出力。”
&&&&“你?你做不到。”陈涛淡淡的说道:“抓捕张角等为首之人,禁止太平道传播,开仓放粮,处置贪官污吏,杀宦官奸臣,清各地弊政,免赋三年。如此,或有可能。试问,我等能做到哪一点?”
&&&&陈涛每说一项,田丰的面色就白一分。最终,只能叹息着摇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拍拍田丰的肩膀,陈涛安慰道:“不破不立,或许经此一劫,大汉中兴也未可知。”虽然明知道是在瞎掰,但这句话,还是让田丰恢复了一些活力。
&&&&“太平道如今在幽州教众恐怕都有几十万,如果真的造反,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张飞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都逃去荆州吧。嗯,再不行,去交趾就应该没有太平道了。”陈涛很认真的回答,却换来了张飞的粉拳。
&&&&“好,好,我错了还不行。”被虎牙妹子轻轻打了两下,差点去掉半条命的陈涛不敢再信口开河:“我让你多备粮草,就是不想事发时连众人吃饭的粮食都没有。到时候,天下大乱,就是有再多钱也别想买到。另外,张家庄上民壮不少,闲暇时多训练,一旦有事也能自保。至于元皓,想必你也早就看出端倪,只是今日被我说破罢了。那你也知道,即便你告之刘刺史,也只不过是换来叱责,如此就不用多事了。反而是那邹校尉,如果可以话,婉转提示,让其多训练一些士兵,也好保我涿郡百姓平安。”
&&&&“好,我这就去做。”田丰脑子一热,当下就准备离开,却被陈涛一把抓住。
&&&&“慢来慢来,这又不是赶着去劫法场。再急也先吃饭,再说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也不适合回城。对了,话说你带什么礼物来?”一边拉着田丰,又招呼众人,去客厅用膳,一边陈涛打量起田丰手中的包裹。
&&&&“先生,真是……丰佩服。”田丰哭笑不得,但却真心佩服陈涛这份心性。
&&&&“其实我没开玩笑,最好的方法,就是我们一起跑去荆……哎呦,好好,不跑不跑,我们和太平道干到底,谁怕谁呀!谁再说跑,别怪我揍他!”
&&&&“……”
&&&&正史上,张角所领导的黄巾起义大约是在光和七年二月。可在陈涛所在的世界里,由于幽州一些小小的变化,使得历史的进程出现了一点偏差。
&&&&田丰属于传统忠于汉室的人物,虽然对于现在的大汉朝十分失望,但是一旦了解到有威胁大汉朝的危机出现,他依旧不遣余力的想要尽力阻止,或者说尽量减少损失。因此,即便明知道,将太平道的一切告之刘焉会引来对方的叱责,但左思右想之下,依旧对刘焉和盘托出。
&&&&出乎意料的是,刘焉并没有田丰想像中的暴怒。在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之后,刘焉决定暂时不将此事上报朝廷,毕竟还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另一方面他则将田丰和邹靖召集在一起,秘密做出一些安排。
&&&&根据刘焉的要求,邹靖一方面整顿涿郡的兵马,加强战备。另一方面,则开始寻找各种各样离奇古怪的理由,抓捕或者驱逐涿郡中的太平道教徒。虽然,他已经尽量做的小心,不过分刺激黄巾教徒,但是几个月下来,幽州太平道明显感受到来至官府的压力。
&&&&另一边,陈涛依旧过着每天去刺史府上工,偶尔也和田丰讨论一下天下大势的悠闲日子……
&&&&秋去冬来,时间已进入光和六年十二月。
&&&&自从被收留在张家庄之后,赵灵儿每天过的很开心,整日围着张飞“翼德姐姐”长,“翼德姐姐”短,让张飞心花怒放,对她更加宠爱。而赵云则不愿意过这种一直被人供养,但却丝毫不出力的日子。因此,赵云在征得陈涛和张飞的同意之后,自发的担任起陈涛的护卫,每日跟随前往刺史府,又或者跟在摇摇晃晃的陈涛身后,穿梭在大街小巷。
&&&&“子龙呀,喝茶的时间到了,今天咱们去哪里呢?听说东城有家小茶馆里的歌姬不错,不如去那里吧。”刚刚离开猪肉店的陈涛,站在菜市街的路口,抓抓脑袋很随意的说着。
&&&&“先生决定就好。云,听从先生的安排。”赵云很认真的回答这种无聊问题。
&&&&抬眼看了下赵云,陈涛摇摇头:“子龙呀,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忠义无双又文武双全,但是就是太死板了一些。”
&&&&伪娘听闻赞誉,习惯性的脸红,腼腆一笑:“云无法与先生相比,也无先生的豁达,更无先生的才华。”
&&&&“才华呀。”陈涛抬头望望天空,无奈的说道:“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才华。”
&&&&“先生何出此言!”伪娘明显不同意陈涛的说法。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赵云不光对陈涛那种仁厚爱民十分佩服,就连他的才智也已将其折服。每次伴随他行走在街上,每次遇到乡人的问候,跟随身后的赵云都觉得与有荣焉。因此,别说是他人诋毁,就连陈涛自己说自己的不是,伪娘也会反驳。
&&&&“呵呵,若战乱一起,以子龙的武艺,可上阵杀敌,保家为民。可换成是我,又能做到多少呢?”陈涛有些落寞,“子龙,你见那卖山菜的张伯。”
&&&&陈涛抬手,指着远处对路人吆喝的老头:“每日上山采摘,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为生计奔波一生。是否凡夫俗子,乡人匹夫?”
&&&&伪娘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依旧点了点头。
&&&&“我再告诉你,张伯本有两个儿子,一个在七年前,一个在三年前,两次乌丸入侵时应征入伍,两次征战沙场,死于沙场。两条汉子保家卫国的性命,换来三贯钱的抚恤。哈哈,三贯钱呀,两条性命!张伯老年丧子,不哭天喊地,不闹场官府,自食其力。我再问你,其还是凡夫俗子,乡人匹夫否?”
&&&&陈涛的话音落下,赵云这一次没有出声,只是手中的银枪握的更紧了一些。
&&&&“看见那街角跑的最欢的小家伙没?”陈涛指着远处的小乞儿,不待赵云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他叫狗儿,一个很卑贱的乡名。他的父亲曾经是一名行走乡间的大夫。也许医术不精,也许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但是也活人无数。只可惜,几年前被山贼杀死,留下这个才几岁大的孩子流落街头。我问过他有什么梦想。狗儿告诉我,他想每天能吃饱饭。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梦想就是每天能吃饱饭而已……”陈涛的声音有些哽咽。
&&&&赵云的双肩微微有些颤抖,握着银枪的右手,已经青筋毕露,可还是说不出话来。
&&&&沉默片刻,陈涛深沉的声音传来:“如果我真的有才华,真的能对这个世界做一点小小的改变,若世间张伯这样的老者,就该让他们不再需要为明天的吃食而翻山越岭,让他们能有一处居所遮风避雨,闲时下棋为乐,兴致来时小酌尽兴,安享晚年。若狗儿这样的孩子,不用担心明天是否会饿死,能习文认字,又或是学一技之长,静待成年也能安家立业。老有所依,幼有所教,明明很简单,但何其难也。”
&&&&望着陈涛渐渐向前走去,和张伯聊天逗乐,抱着狗儿笑的开心的样子,赵云嘴里默默念着:“老有所依,幼有所教……先生……”
&&&&伪娘的心里,似乎有一些东西碎了,但又好像得到了什么东西。伪娘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他紧盯着陈涛的双眼里多了一些什么,越来越亮……
&&&&田丰最近很郁闷。虽然将黄巾之乱可能出现的情况告诉刘焉之后,也确实引起刘焉的重视,但是繁杂的工作也随之而来。储备粮草也好,整顿军械也罢,各种各样的事务纷踏而至。原本,田丰想要请陈涛出力,谁知道,陈涛直接告诉他,拿多少工钱做多少事。
&&&&好吧,虽然田丰被呕的半死,但是为了让陈涛出力,他特意向刘焉申请了陈涛口中的“加班费”。但当他兴冲冲的将月俸已经涨到六十贯的好消息带给陈涛时,却又换来了一句:元皓呀,所谓师有其事,弟子服其劳。为师的这些杂务,就交给你了。
&&&&望着手拿几十贯铜钱,哼着小曲得意洋洋闪人的陈涛,又看了看堆积如山的杂务,田丰欲哭无泪。
&&&&田丰也确实是个强人,既然知道要想让陈涛出力没有半点可能,那只能振作精神,卷起袖子自己努力工作。即便事务堆积如山,但在他的能力之下,却也处理的井井有条。只是心中,总有种被人坑了的感觉。
&&&&痛定思痛之下,田丰决定,说什么也得把陈涛给抓回来。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每天上工的时间,就去路上溜达,喝茶听曲吧。于是……
&&&&“老师,年末事务繁多,各地钱粮汇总还要老师亲自处理。”田丰很恳切的对着比自己小上十岁的陈涛说道。
&&&&正准备拉着赵云去听曲的陈涛,在路上被田丰逮个正着。
&&&&抓抓脑袋,满脸无奈的陈涛眼珠乱转:“这个……”
&&&&“还请老师与丰一同回刺史府。”田丰可不准备给陈涛再找一些乱七八糟理由的机会。
&&&&正觉无奈的陈涛,忽然见到一蹦一跳的赵灵儿从街角冲出。
&&&&“啊,灵儿,过来过来。”陈涛当即上前,完全无视田丰的存在。
&&&&既然遇到熟人,田丰也不能硬拉着陈涛离去,只能无奈的赶紧跟上,以免一个眨眼就被眼前之人溜走。
&&&&这一回陈涛却没有像田丰想象中那样趁机遁走。其实陈涛也知道,这个时代的文士,从小就学习弓马武艺,虽然比不上那些成名武将,但是对付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谓是轻而易举。所以,几次和田丰比赛长跑失败之后,他也死心了。
&&&&“小灵儿,又在做什么呢?”陈涛笑的像准备偷鸡的黄鼠狼。
&&&&“喂,你要干什么?”数月下来赵灵儿已经几次在陈涛手上吃亏,就比如上一次,陈涛告诉他白天下的雪没有味道,子时一刻下的雪是甜的。说的活灵活现,又好像世间绝味,忽悠的小丫头半夜三更等在雪地里,差点被冻僵。第二天,怒气冲冲的去找陈涛问罪,反而让他笑个半死。如此种种,已经不是发生过一次,所以见到陈涛的笑容,赵灵儿就不由汗毛倒竖。
&&&&“灵儿不用这样嘛。”眼见田丰已经快要走近,陈涛贴近赵灵儿小声说道:“想吃油条不?只要你帮我甩掉元皓,我就请你吃油条,如何?”
&&&&虽然对于信用破产的陈涛没多大的信任,但小丫头还是扛不过油条的诱惑,想了想,咬咬嘴唇:“十根,十根我就帮你。”
&&&&“行,多少都行,让你吃到饱。”
&&&&“那好,该怎么做?”赵灵儿眉开眼笑,一双明亮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陈涛把头靠在赵灵儿的耳边,轻声细语,一阵阵热气吹在小丫头的耳垂上,让她浑身难受但又不得不忍耐,面颊顿时羞红。好不容易陈涛说完,赵灵儿的小脸也变成了红苹果。
&&&&“记住了吗?”陈涛确认着。
&&&&“嗯,嗯……”赵灵儿慌乱的点点头,都不敢看陈涛一眼,便在后者的催促声中,快步走向田丰,盈盈一礼。
&&&&君子田丰见赵灵儿行礼,想都不想,很自然的弯腰回礼。却没想到下一刻,赵灵儿忽然大叫起来:“小家伙们,田大人请你们吃糖啦。”喊完,立刻跑向一边。
&&&&路上玩耍的孩童们一听,当即围了上来,拉住田丰让他动弹不得。也是田丰平时就跟随在陈涛身边,孩子们也不是第一次从他这里得到东西,否则以田丰的地位,孩子们也不敢如此。
&&&&望着快速和赵灵儿一起溜走的陈涛,又看着自己眼前一群可爱的孩童,田丰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暗自说道:“老师,你可真是……”
&&&&另一边,跟在陈涛身后的赵灵儿,看着眼前逃跑的陈涛,捂着胸口,暗自嘀咕:“这恶人又不知道整什么花样,我这心里怎么一蹦一跳如此快,让我……让我……难受……”
&&&&太平道,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一个纯粹的反政、府邪教组织。太平道大首领,自号“大贤良师”的张角,出生巨鹿郡,原本只是个落地秀才。按说,像他这种境遇的人,在大汉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在汉朝这个时代,光是认识字,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所谓的秀才,和后世科举中的乡试秀才不是一个概念,只是说认识字,有一定的才学。
&&&&像这种人,其实在汉朝时,还是比较好混的。哪怕是落魄到在街角摆摊,替人写写家书也能吃饱肚子。但是,张角就明显不是这一类人。
&&&&张角自称在上山采药的时候,遇到了名为南华的仙人,并且被授予三卷《太平要术》。于是,就靠着这么一个噱头,张角开始伙同两个弟弟张宝张梁,走街串巷,以施符水替人治病为名,开始推销他的黄巾教派。
&&&&汉朝的劳苦大众,绝大多数都没有文化,对于神怪之说更是敬若神明。再加上,喝符水的人多了,自然会有偶然性的痊愈,如此一来,经过张角以及其收录的弟子大肆宣扬,包装炒作一番,太平道就开始在底层汉朝百姓中广为流传。
&&&&若换成是太平盛世,那么张角的所作所为最多也就是骗吃骗喝,诈骗一些钱财。可天运如此,光和年间几乎年年都有灾害爆发,再加上汉灵帝昏庸,奸臣当道,贪官污吏遍布天下,使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哪怕是再善良的人,当最后一条活路也没有的时候,自然会起来反抗。
&&&&一边是只知道剥削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一边是施符救人不说,还偶尔会施粥放粮的大贤良师。两相对比之下,谁好谁坏,自然是一目了然。百姓才不管到底是谁家天下,也不会去深思张角想要做什么。对他们来说,官府不给活路,大贤良师却指引出一条活路,那么加入太平道,跟随大贤良师就成了想当然的选择。
&&&&话说回来,张角此人也确实有点能耐。一方面他大量收取弟子,又将这些核心弟子派往各地,指导当地的太平道行动。另一方面,又派人贿赂朝中的大臣,其中就有中涓封谞。此人可是汉灵帝最信任的身边人之一。有他在,自然会为太平道说好话,因此即便朝中有那么一两个人看出了张角的狼子野心,也不会对张角造成太大的影响。
&&&&在正史中,张角起义时,十分仓促,主要是因为有个叫唐周的人,在起义爆发之前向朝廷告发了张角的谋划。为此,不光是中涓封谞被下狱,就连张角的大弟子马元义也被抓住斩杀。
&&&&唐周是什么人?唐周其实就是当时一个小地主。这种人和一般的贪官有个共通点,就是——惜命!像唐周这样的人,衣食不缺,也不会感受到太多汉朝昏庸带来的负面因素,他之所以会加入太平道,更多的是想有个保证。比如,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大贤良师能施符救命。又比如,太平道鼓吹的来世,可以让他成仙等等。
&&&&但是,这种保证在唐周眼里,都比不过现在的荣华富贵。唐周不是愚昧的乡民,他知道造反的后果可是株连九族。因此,当他知道了张角的谋划之后,左思右想,只能放弃来世做神仙的打算,向朝廷告密,保证自己此刻的荣华。
&&&&原本的历史应该如此发展。但是,由于刘焉在田丰的暗示下,提前知道了太平道可能出现的暴、乱,又行使一连串自认隐秘的行动,历史开始出现小小的偏差……
&&&&巨鹿郡,太平道总坛。
&&&&“大哥,如今民心已收,暴汉皇帝昏庸,各地贪官无能,也该是我等揭竿而起的时候了。”一脸横肉的张宝,双眼放光的对端坐在中间,身披黄色道袍,披头散发,留着山羊胡子,面容苍老的张角大声说道。
&&&&张角微微摇头,沉思片刻之后道:“虽时机已到,但各地大小渠帅还未准备充足。去年一年收集的粮草有限,暴汉又严控兵甲马匹,此刻起势尚未到时机。”
&&&&身材矮胖,黑脸丑陋的张梁,翻翻白眼,不满的嘀咕:“大哥,去年这个时候你这么说,今年这个时候还这么说,年复一年,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起势。没兵器,就去抢,没粮食,也去抢,咱有人,怕什么。”
&&&&“三弟,暴汉虽气运将尽,但洛阳禁军犹在。我等虽不缺兵,可仍无万全把握。一步错,就是步步错,不可不慎。”张角知道自己两个弟弟的脾气,轻叹一口气,悠悠劝说。
&&&&张宝张梁,本也不是什么很有主见的人,再加上从小到大,都是张角一言而决,因此虽然心中不满,却也无法反驳,只能跪坐原地生闷气。
&&&&正当张角还想再劝说几句的时候,突然听门外力士传来通报:“大贤良师,马元义,马师兄求见。”
&&&&“让他进来。”张角以目示意两个弟弟端正身姿之后,朗声回话。
&&&&话音落下,门口的布帘抬起,只见一身高八尺,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相貌堂堂的大汉走入内间,行至张角面前,便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大礼参拜。
&&&&“弟子马元义见过师尊,见过两位师叔。”
&&&&马元义是最早跟随张角的人,也是所有徒弟中最受信任的一人。此人不光勇力过人,在张角眼中是难得的一员悍将,更难得的是,马元义从小就习文识字,又在市井厮混多年,不但对人处事圆滑,而且能够随机应变,不论大小事务交到他手上,总能给张角一个满意的达复。因此,教中大事,几乎没有马元义不知道,或是没有参与的。另外,马元义由于跟随张角早,在太平道中也深受教众的爱戴,不管是大小渠帅,还是普通教徒,见到他都会尊称一声“大师兄”。
&&&&“元义无需多礼。”张角抬手虚扶,待到马元义起身之后,和颜悦色的说道:“此次元义去幽州探访辛苦了,可曾有所发现?”
&&&&“师尊,元义为天下百姓奔波,当不得师尊辛苦二字。”马元义正色道:“此次幽州之行,弟子探查到的情报颇多。果然如日前弟子来报,幽州刺史刘焉,指使麾下幽州校尉邹靖,主簿田丰等人,对我教弟子大肆打击。如今,不光是在幽州州府涿郡,就连周边的郡县,我教弟子布教也越发艰难。为了保存实力,我已经让当地弟子,由明转暗,减少与官府之间的摩擦。但是,这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还请师尊早日定夺。”
&&&&听完马元义的话,张角眉头轻皱,想了想,又问道:“那以元义的见解,那幽州刘焉,为何会做出这等行为?”
&&&&马元义似乎早有准备,当下抱拳说道:“师尊,以弟子看,那刘焉恐怕是看到我教起势在即。我打探到,刘焉不光使人抓我弟子,而且让那邹靖训练兵马,又囤积粮草,整戈待旦,似乎有所防备。只是弟子想不明白,那刘焉如若知道我教将要起势,又为何不向朝廷通报,只在幽州一地暗自戒备?”
&&&&张角皱眉,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半饷之后才忽然朗声大笑起来。让张宝张梁和马元义面面相觑。
&&&&“大哥可是明白那刘焉老儿的意图?”张宝的脑子转的快,当下问道。
&&&&“哈哈,天不亡我,暴汉果然气运已尽。”张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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