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房产,老儿子大孙子孙子四人经常来骚扰我,无法正常生活。报了多次警也无用,威胁不让去法院,请求好心人帮

二奶的从良生活-都市言情-九九书库
&&&&一道刺眼的阳光,把尚在睡梦中的薛萌叫醒。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以及那股刺鼻的来苏水味道,一切的一切,都把她从梦里拉回到现实,仿佛提醒她,这里是医院,是再一次剥夺她做母亲权利的地方。
&&&&“薛萌,”一个二十多岁、年轻的女护士面无表情对她说:“要是感觉好了,今天就可以出院。咦!家属呢?怎么没有家属陪着,出院手续谁帮你办啊?”
&&&&小护士这么随口一问,在薛萌这儿竟然是禁忌话题。是啊!哪个做流产的,不是丈夫抑或男友,以一个造孽者的身份在身边小心侍奉,再不济也有母亲或是相干的亲朋好友陪伴在侧,而这些对于薛萌来讲,全都是奢望。
&&&&薛萌下意识地把床单从胸口往上拉,至少要挡住脸,以遮盖她尴尬的表情。
&&&&“亲爱的,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堵车。”说话的是她的闺蜜,人送绰号‘孙二娘’的郝雯。她做事从来都是风风火火,这个雅号安她身上,挺贴切。
&&&&“你家老韦联系上了吗?他也太过分了,这都是第二次为他打胎,怎么也该照个面吧,不就是当个破老总嘛,有啥了不起!”郝雯发觉自己的话音语调有些高,引得同病房的人都在看她,赶紧吐了一下舌头,算是给薛萌赔不是。
&&&&薛萌何尝不这样想。跟韦清焕在一起都三年了,虽说衣食无忧,但相对比正常的夫妻关系,总是少了一层理解和信任。她有时也宽慰自己,毕竟是二奶,有得就有失,可每每看见小两口亲密依偎在一起大秀爱意,心中的那种失落感一直搅动她那颗孤独落寞的心,继而转化为永无休止的报复:疯狂购物,拼命消费,刷爆臭男人的信用卡。
&&&&“萌,不行你也包养个小白脸算了,反正你家老韦也不经常来,这就叫‘把无限的资金投入到有限的资源上’。怎么样,想通了我给你介绍一个?”回去的路上,郝雯边开车边开导着薛萌。
&&&&“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边被大老板包养,那边再养个小白脸解闷。当心,要是让王东知道,你就死定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的薛萌,嘴上搭着话,手里却不停拨着韦清焕的电话,期望不再听到那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sorry……但她还是失望了。
&&&&郝雯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时手机响了,她赶忙启动蓝牙接听:“喂,是你呀!我也想你,什么?现在不行,我有事儿……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一会儿过去。”
&&&&接听完电话的郝雯无奈地看着薛萌,一脸歉意,“对不起,我今天不能陪你了,下回一定补上。”
&&&&“死样,重色轻友!刚才打电话的是小的吧,大姐,您都二十八了,人家小伙子比你小了七岁,你们在一起就没代沟?”
&&&&“这你就不懂了,爱情是没有年龄界限的,你家老韦比你大十三岁,你们在一起不也挺合得来嘛!”郝雯和薛萌斗嘴,从来都是一套一套的,歪理也能讲出道理来。
&&&&“好了,懒得跟你逗了,前面左拐放我下来,我自己打的回家,你就去会你的小白脸吧!”
&&&&郝雯拗不过,只得路边停车,放薛萌下来,一摁喇叭,红色奔驰小跑一溜烟儿消失在滚滚车流中。
&&&&回到家,保姆小玉搀着薛萌上楼,扶她在宽大的阿玛尼床上躺下,盖好被,随后端上煲好的母鸡汤。薛萌只喝了一小口,就问小玉:“先生打来电话了吗?”
&&&&小玉摇摇头。这个只有二十岁的河南小姑娘,在这个家里侍奉薛萌已有三年。人勤快,做家务干净利落,就是话少,也许她明白做下人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特别是这种圈养金丝雀的家庭,更应该注意祸从口出。
&&&&“叮咚,您好,请开门”,门铃响了,小玉赶忙急匆匆下楼开门,薛萌一阵兴奋,一定是那个该死的韦清焕,他经常忘记带钥匙。薛萌赶紧侧身躺好,用被子捂住头顶,装作一副不理人的架势。
&&&&“咚咚”上楼梯的动静,接着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薛萌把被子拽得更紧,心说,韦清焕!就是哄破大天来,我也绝不轻易原谅你。
&&&&“太太,楼下……楼下有两个人找你。”
&&&&是小玉的声音。怎么,不是韦清焕回来了。薛萌赶忙整理好睡衣,趿拉着拖鞋慢慢走下楼梯。
&&&&客厅里站着两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脸上表情都很严肃,甚至眉宇间还透着丝愤怒。
&&&&“你就是薛萌?”高个胖男人有些怒气冲冲的问。
&&&&薛萌木讷点头算是回答。“我叫骆新、他叫骆伟,韦清焕是我们的姐夫,他现在已被双规,我们俩来,就是要把这所房子收回,变卖成钱捞我姐夫出来。关于你和我姐夫之间的肮脏事,我姐现在没时间处理,你命好,做人家的小三,人家老婆不追究,便宜了你。识相的,赶紧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出这个家!”
&&&&骆新的话震得薛萌脑袋“嗡”的一下,要不是小玉扶着,她刚做完流产的虚弱身子,恐怕会摔倒。
&&&&“你说什么?不可能,清焕怎么会出事?”
&&&&“贱货,少废话,赶快滚!”骆伟有些不耐烦,冲着薛萌吼道。
&&&&薛萌定了定神,手捂着肚子,慢慢坐在楼梯上,说:“这所房子的户主是我的名字,你们凭什么撵我走。小玉,去卧室床头柜上面的抽屉里,把房产证拿出来,让他们看看。”
&&&&小玉拿来的房产证上面,的确写着户主的名字就是薛萌,而奇怪的是,骆新、骆伟也拿出一本房产证,其他项目一模一样,只是户主却是骆新的名儿,这是咋回事?
&&&&“咋回事?你个蠢女人好好看看吧,我这上面的盖章、字体清晰,而你的房产本上面字迹潦草,印章印记不清,一看就是假证。不信,你去房管局查一下,我们的房产证都有备案,你的,肯定没有。”
&&&&怎么可能?当初买下这房子,韦清焕可是口口声声当作生日礼物送给自己,不为这,干嘛跟他毫无名分、偷偷摸摸在一起生活了三年。
&&&&“还没琢磨好啊,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屋子里的东西一件都不许拿,只收拾好你自己的东西,赶快滚蛋!”骆伟边说便掏出一盒软中华,递给骆新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哥俩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得意的喷云吐雾。
&&&&俗话讲,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薛萌一个女人,怎能惹过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她和小玉收拾好随身物品,经两个男人一件件验过,这才放她俩走。出了单元楼的门,薛萌从钱夹里掏出一打钱递给小玉,说:“你也知道姐姐遇到困难了,去另找一份工作吧。这两千块钱不够你的工资,姐姐先欠着你的,等我渡过难关再去找你,到时一定补齐。”
&&&&小玉是擦着眼泪走的。薛萌何止单有眼泪可流,她是心里流血,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薛萌只能拨通郝雯的手机……
&&&&“韦清焕这个王八蛋,还他妈是不是人!这事儿都能干出来。”郝雯听完薛萌含泪的诉说,恨恨地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当初,我就怀疑韦清焕搞鬼,哪有房子买了大半年还不给房本的,我早就提醒你去查查,你偏不听,说韦清焕不是那种人。你呀!太傻,太容易相信人。走!我们现在就去房管局核实你的房产证真假,我那儿有熟人可以帮忙,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有熟人就是好办事。正常要在窗口要排队等候一个来小时的时间,在郝雯的熟人这里很快就坐在窗口前。
&&&&“郝姐,这个房产证是假的,而且,电脑里的资料显示,这所房子的户主也不是这证上印的薛萌的名字。”
&&&&薛萌彻底傻眼了,看来,自己真被这个挨千刀的韦清焕给骗了。
&&&&“那你再看看,这所房子的开户户主是谁?”郝雯问。
&&&&一阵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音,“户主的名字叫韦清焕,根据交易记录,五天前,刚刚过的户,改成现在房主骆新的名字。”
&&&&薛萌是被郝雯搀着从房产局大厅出来的,双重打击以及虚弱的身子让她难堪重负。
&&&&“王东这阵子出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先到我那里住下再说吧。”这时候,只有郝雯可以依赖,没有她出手相助,薛萌会彻底垮掉的。
&&&&郝雯的家是一幢跃层式公寓,面积二百多平米。平常王东不来时,只有她一个人居住。她这个人平时懒散惯了,不喜欢别人插足她的生活方式,喜欢独居,也就没雇佣人。可今天不同,开门时,薛萌竟看见一个白净、清瘦,身材高挑的大男孩儿正灌在沙发里对着电视饶有兴致的玩游戏机。
&&&&郝雯不自然地介绍说:“他叫小奇,是我的……”不往下说,也猜到,是她包养的小白脸。这女人胆子真大,王东包养她,她再去包养小奇,而且,还敢往家里领。薛萌不得不佩服,郝雯这种左右逢源,能在钢丝绳上生活的勇气。
&&&&这晚,郝雯跟小奇像久别的夫妻,好顿缠绵。第二天早上醒来,已过九点,她套上睡裙以裹住裸着的身子,慵懒地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清水,边喝边走到客房,轻轻敲着门,喊着薛萌的名字,把门推开一看,床上空空如也,薛萌不见了。
&&&&薛萌昨天晚上一宿没睡着觉。也是,一天时间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真要是还能睡着觉,那才叫没心没肺呢!她苦熬到三点半,天终于泛出亮光,就偷偷下床,蹑手蹑脚出了郝雯的家。
&&&&薛萌驾驶着那辆泰坦银色宝马车,一路疾驰。这辆车也是韦清焕送的。有了前车之鉴,她昨晚专门找熟人帮忙,在车管所查了车主姓名,确信无误,总算三年下来,没白耗费青春,剩下着点值钱东西。
&&&&人在心境差的时候,大海是最好的释放。面对波涛汹涌的海浪和一望无际的海面,呐喊、高歌或是平静的沉思,都能缓解糟糕的情绪,让人冷静下来。
&&&&薛萌采取了静思的方式。夏日清晨的空气凉爽清新,海风吹拂着薛萌披肩长发,那张秀美的脸蛋、白净的皮肤以及1米75的姣好身材,一点也看不出,她已是饱经苦楚磨难、年方二十七的大龄剩女,倒更像是刚出大学校园,涉世未深的清纯女学生。
&&&&微凉的海水打在她的脚腕,薛萌突发奇想,觉得应该让纯洁的海水洗净自己的霉运,她光着脚丫,手提裙摆,面朝大海一步步纵深走进……突然,脚底下一滑,整个身子倒在海水之中。
&&&&“有人跳海了!”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紧接着,就有人跳进海里,奋力向薛萌落水处游去。原本危险不大,可薛萌倒下时,无意中呛了一大口海水,再加上海浪的推服,如果不及时营救,若被潮水带进深处,真有性命之险。
&&&&咳!咳!薛萌吐出几口海水,方才睁开眼睛,一张圆脸、浓眉,小眼睛,但模样挺憨厚的年轻小伙出现在眼前。
&&&&“你,你醒啦!”一口河南口音,跟小玉的发音差不多,薛萌熟悉。
&&&&“这么年纪轻轻的,有啥想不开的。”小伙子周围站了很多人,有看热闹的,也有真心劝解的。
&&&&“这女娃长得蛮好看,真要是没啦怪可惜的。”
&&&&“金锁,你小子挺有福气,救了个美人鱼。”
&&&&大家还在七嘴八舌,被救人的小伙子赶紧制止。薛萌听出来,他叫金锁,看穿戴,品位不高,应该是底层劳动者。
&&&&毕竟,人家救了一命,薛萌理应表示一下,可钱包在车里,她正要返身去拿,却被金锁一把拦住,说:“俺看你像是大学生,是不是因为学习成绩不理想,才干傻事的。没事,遇到再大的难处,就多想想开心的事儿,然后再慢慢想解决的办法,这是解决困难和烦恼的最好方法,俺自己总结的,挺管用。”
&&&&憨头憨脑的金锁竟把自己当成大学生,薛萌将错就错一声不吭算是默认。“小妹妹,活着多好啊!俺还有事,就不送你回去咧,这里有……”金锁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把卷得褶褶巴巴的零碎钱,抽出一张二十面额的递给薛萌,“俺也没有许多,这二十块钱你回去打个车吧。”
&&&&救人一命还送钱,曾经的二十元钱,在她薛萌眼里根本算不上钱,但这二十元,她却拿着沉重、攥在手里感觉发烫。望着金锁和同伴唱着流行歌,渐渐消失在晨起的红霞之中,她的眼圈湿润了。
&&&&“哎呀,你干嘛去了,打你手机也不接,都急死我了。”这是郝雯开门看见薛萌的第一句话。“咦!你衣服怎么湿了?萌,你不会是……你怎么这么傻呀!为那个臭男人去死,太不值得了。”
&&&&“我没去自杀,是不小心掉进水里的。”薛萌赶紧解释清楚,若非以郝雯风风火火、小题大做的那股劲,还不跟她唠叨个没完,弄不好还会找来一大帮子人,轮流看着她,劝解她,真怕那样,没有自杀念头,也得给逼出来。
&&&&“郝姐,饿死我了,啥时候吃饭?”小奇迷糊着从卧室出来,竟然忘了他还光着身子,吓得薛萌尖叫一声,赶紧闭上眼睛。
&&&&郝雯用身体遮挡住小奇,手使劲捏了一把他的屁股蛋子,娇羞着说:“也不注意点,还有人呢!快回屋里穿上衣服,我这就叫吃的。听话,乖!”
&&&&薛萌觉得,她的存在有些碍事,是应该离开了,以免影响人家小两口的正常生活。“郝姐,我还是先搬到酒店去住吧!一会儿吃完饭,你陪我去租房公司转转,我想租一间房子。”
&&&&“萌,跟郝姐说实话,你手头还剩下多少钱?”
&&&&薛萌算了算,所有金制首饰、贵重珠宝以及那些名牌衣物、鞋和时尚包袋,都被骆新和骆伟哥俩扣下,没带出来。手里除了一张银行卡里的一万多块,值钱的就剩下那辆宝马车了。由于韦清焕事出突然,再加上她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从不攒钱的习惯,现如今,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郝雯真挺担心薛萌目前的处境。如今的社会,没钱寸步难行,像她这样一个养尊处优、青春逐渐逝去的弱女子来说,如何应对吃饭问题,该是多么艰难!
&&&&“我还没有想好呢。郝姐,从我身上发生的事,你也吸取教训吧,毕竟,我们已不再年轻,也有被人家玩腻甩掉的时候,多为自己将来想想,别像我,人财两空。”
&&&&世上没有卖后悔的药,有的话,薛萌倒真想买来吃吃,好治一治自己智商低下的大脑,如果早点聪明的话,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N市虽不及北上广深这样的大城市,但在二线城市里也算发展迅猛的佼佼者。这些年,受大环境影响,房价也是一路节节攀升,直到去年国家出台调控政策,给房地产市场降了温,让人们回归于理性,炒房、购房的热情相对减弱,反倒刺激了二手房交易和租房业务的蓬勃发展。
&&&&接连两天,郝雯陪着薛萌走了许多家租房公司,房子看了不少,满意的却不多,要么是地势不好,要么就是面积太大,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租金太贵。今日不同往昔,薛萌仅剩下的一万多块钱得精打细算,租房上会用去一大块,如今的物价长得吓人,日常开销的费用也增加不少。为了节省开支,她甚至连车都不敢开了,代步只能去挤公交和坐地铁。
&&&&这天下午,骄阳似火。郝雯要陪小白脸,薛萌只好一个人去转租房公司。
&&&&“小雪,是你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喊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
&&&&“小雪,果真是你,我是你兰姐呀!是月之优雅夜总会的兰姐,怎么不认识啦!”
&&&&薛萌怎的会忘记,十年前,夜总会坐台小姐的生活,是她挥之不去的记忆。姐妹间的争风吃醋,和客人的肉玉横流,在钞票和玉望之间寻找生存夹缝,令她尝尽世间冷暖,社会的残酷。要不是结识陆云宁,带她脱离苦海,今天的薛萌恐怕比大她两岁的兰姐还要苍老。
&&&&“小雪,我可是听说你现在过得不错,找了一个大官儿,有钱有车有房子,衣食无忧。”兰姐说这话,眼睛里写满羡慕。
&&&&“兰姐,你还在月之优雅那儿当领班吗?这么多年,我都没去过,不知道以前的姐妹都怎样了。”
&&&&“唉!从你走后,也有不少人跟你一样,要么嫁人,要么傍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茬新人换旧人,现如今,留下的只剩下晓月和海梅俩老人儿,其他的是清一色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比咱那时现实,良心都变成钞票,就只认钱。”兰姐不住摇头,似乎对当今社会人跟钱最亲,而道德良知退化的一种无奈。“对啦!我现在是月之优雅夜总会的老板娘了,还记得军哥吗?就是看场子的军哥,我们结成夫妻都五年了,前年,才把夜总会兑过来。有空儿去那里坐坐,姐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兰姐,夜总会这时候也该做营业准备了,你到这里来有事吗?”
&&&&这句话也是兰姐想问薛萌的,倒让薛萌抢了先。
&&&&“不瞒妹子,这里有一家租房公司是我开的。夜总会的钱赚得再快,毕竟脏些,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和你军哥不会干一辈子,总得有个正经营生不是。”
&&&&轮到兰姐问薛萌,薛萌抑制不住,眼泪哗哗的流出来,伏在兰姐肩头上不停抽泣。
&&&&“咋啦!妹子,有啥事跟姐说,姐给你做主。”薛萌在夜总会时,兰姐对她就特别照顾,关系也是亲如姐妹。虽说分别这么些年没有联系,但这份情意还在。现如今,妹妹受了委屈,她这个当姐姐的铁定帮忙出头打气,义不容辞。
&&&&在听完薛萌断断续续的遭遇后,兰姐气得直咬后槽牙:“韦清焕也他妈太不是东西了,这种下三滥的事,他也干得出来?雪,别担心,姐那正好有一间房空着还没租出去,你现在就搬过去住。”
&&&&兰姐所说的那套房子,在一幢老旧的居民楼里,面积不大,只有三十来平米,薛萌一个人住倒是足够了。房子长时间没人住,脏得很,灰尘老厚,薛萌简单打扫也花费了两个多小时。现在的她,已经恢复成普通百姓身份,干什么都得亲力亲为,只收拾屋子这么简单的家务活,做完后已是大汗淋漓,浑身湿透,连冲个澡的力气都没有,瘫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这几年的养尊处优,令她身体变得十分慵懒,在健身房里的挥汗如雨,无法代替劳动所带来的体力消耗,累成这样,也是情理之中。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薛萌随手拿起手机贴在耳边,无力应答道:“喂!谁呀?”
&&&&“薛萌,我是郝雯,我在市第一医院,家里出事了,你……你快来帮我!”
&&&&俗话说,玩火者必自焚。如今,这句话竟在郝雯身上应验了。
&&&&等薛萌风尘仆仆赶到医院,才知道住院的不是郝雯,而是小奇,此刻正在手术室里抢救,生死未卜。
&&&&“这是怎么回事?你别老哭啊!快说说,都急死我了。”
&&&&郝雯终于止住哭声,哽咽讲道:“王东那个混蛋,他早就怀疑我在外面包养小白脸。这次他根本没出国,哄骗我就是要抓住我的现行。今天傍晚,他带着一大帮子人,正好把我和小奇堵在屋里。小奇要和他们理论,却被那些帮手一通毒打,情急之下,他顺手拿出水果刀防身,不想让人抢走反而捅了他几刀,这不,人还在抢救,不知能不能醒过来,呜~~~~”
&&&&薛萌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能做的只有把郝雯揽在怀里,让她尽情哭个够。这两个同命相连的女人,坐在手术室外面过道的椅子上,紧紧依偎在一起,用身体相互温暖彼此冰凉的心。
&&&&手术室的指示红灯终于灭了。郝雯赶紧起身,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急切地询问,刚从手术室出来的主刀医生。
&&&&老大夫摘下口罩,如释重负,告诉她:“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但还没过危险期,必须送到特护病房监护一段时间,你放心,护士会照顾好他的。”
&&&&郝雯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起码,没了负罪感。若真要是这么年轻的生命因自己的原因而命丧黄泉,她这辈子恐怕都将良心难安。
&&&&“谁是莫小奇的家属?”戴口罩的小护士这么喊也只是例行公事,因为整个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就只有郝雯跟薛萌俩人。
&&&&“我是,护士,有什么事?”
&&&&“去补办一下住院手续,交五万元押金。”小护士把相关的单据交到郝雯手里,临了还不忘催促一句:“抓紧时间办啊,这边还等着给病人入药呢!”
&&&&郝雯的银行卡里只有三万多,加上现金一凑,还差三千块,只好求助似地看着薛萌。要搁以前,别说是三千,就是五万块的住院费全掏,薛萌也绝不在话下。可现在不同,搭了三千块钱,就预示着她的生活质量要再下一个台阶。
&&&&办完住院手续,薛萌陪着郝雯在特护病房外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莫小奇,问:“雯姐,小奇是王东的人弄伤的,干嘛不找他赔钱。他要是敢耍赖,咱就报警,不信治不了他。”
&&&&“傻妹子,是我有错在先,理在人家那儿。再说,王东财大气粗,在市里各个部门都耍得开,后台硬得很,咱平民小百姓哪能惹的起呀!”郝雯说这话实属无奈,和王东在一起都五年了,对于这个男人,她太了解,跟他作对,绝没有好下场,所以,这件事也只能认栽了。
&&&&“王东对女人可从来不吝啬,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不会也跟我似的,没存下啥钱吧!”
&&&&“妹子,不瞒你说,姐留过心眼儿,头些年也攒下不少钱。可自从认识小奇之后,全靠钱拴住他的心。不过想想也正常,人家比咱小那么多,能委身屈就跟咱好,还不都是为了钱?就像咱们跟王东、韦清焕一样,金钱至上,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从医院回来,已是凌晨一点了。这一天的折腾,薛萌是筋疲力尽,挨着枕头,竟然睡意全无。想着郝雯的遭遇,再联想到自己,她的脑袋里就像过电影似的,在眼前一遍遍真实展映。
&&&&在薛萌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爸爸这个词,别说是见面,就连听,妈妈都很少提及。五岁那年,妈妈带着她嫁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师傅,继父对她和她妈妈都很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一点看不出是再婚家庭的影子。这样的好生活持续了十年,直到薛萌十五岁那年,是她亲手粉碎了这个家的安宁和幸福,是她这一辈子也挽救不回来的良心谴责,因为,她妈妈为了她而失去了生命。
&&&&那年,薛萌刚念初三。十五岁的她就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一般。萌动的青春期,让她成为不少男孩子的追求对象。而独有一个叫凌若峰的大男孩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那双忧郁的眼神和傲慢的气质。
&&&&俗语讲: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花和大部分男生心目中的白雪公主,主动进攻,谁要是能抵挡得了,不是心里有问题,就是生理有缺陷。
&&&&一来二去,两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相爱了。这件事传到薛萌妈妈的耳朵里,她是坚决反对。毕竟,学生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学习上,其他不相干的私情杂念全部要剔除掉。但是,她忘了这时候的孩子,逆反心理最强,遇到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慢慢引导,而不是横加干涉、百般阻挠,这么做反而适得其反,更加坚定了两个孩子非要走在一起的决心。
&&&&就在临近中考前的头一个月,薛萌和凌若峰终于突破底线,偷尝了禁果。当看见女儿露出怀孕的征兆而频频呕吐的生理反应时,薛萌妈妈知道,大麻烦来了,于是,约出凌若峰的家长,商谈解决办法。
&&&&事后,凌若峰免不了挨受父母一通毒打,这让一向性格孤僻自傲的他,反倒认为是薛萌妈妈害了他,一怒之下,怀揣尖刀在薛萌妈妈下班的必经之路,拦住她,话不投机,竟然下此狠手,捅了薛萌妈妈几刀。只可惜,薛萌没有见到妈妈最后一眼,从此便失去了最爱她的亲人。
&&&&母亲惨死,男友蹲了班房,继父在陪她打完胎之后,毅然将她永远驱逐出家门。可怜她当时只有十六岁,举目无亲,流浪到N市,为生存才去月之优雅夜总会当了一名坐台小姐。
&&&&命运就是如此冷酷无情。一步错,步步错。若不是当年少不更事,妈妈也就不会死。或许,薛萌的人生轨迹将会是另一种情形,嫁为人妇,初为人母,老少三代聚在一起,享受人间天伦之乐。
&&&&薛萌想着已是泪沾枕巾,不知不觉中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在梦里见到了妈妈,咫尺之间,母女却怎么也拉不到对方的手,急的她大叫无数声,直到嗓子喊哑,妈妈却离她渐行渐远,慢慢消失。薛萌哭喊着:“妈妈,快回来!”一翻身,见天已大亮。
&&&&“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令刚刚洗漱完毕的薛萌急忙把门打开,是兰姐领着曾经的姐妹晓月和海梅,来看她来了。
&&&&女人见面,拥抱完,就是一通叽叽喳喳的东扯西问,中间夹带着关于皮肤保养和衣着搭配的心得交流。中午,用兰姐买来的肉食蔬菜,大家一起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
&&&&四个曾经的姐妹,又如从前一样坐在一起。兰姐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红酒,举杯说道:“一晃十年过去了,咱们从青春年少到现在都快变成黄脸婆了。岁月无情人有情,来,为了友谊,干杯!”
&&&&“小雪”这是薛萌在夜总会时用的名字,这么多年,大家可能都忘了她的真名叫什么了。
&&&&“接下来,你有啥打算?”兰姐看着薛萌简陋的行装,知道她目前的困境,很想帮她一把。
&&&&“我想过了,会去找一份工作,挣一份踏实的钱,总不能这么干呆着,坐吃山空。”薛萌接过海梅递过来一支万宝路香烟,优雅地点着,娴熟地吐出一口硕大的烟圈,盯着它逐渐消散。
&&&&“小雪,姐说一句话,你别不愿意听。咱们都没啥文化,也没个一技之长,只会哄男人们开心,让他们痛痛快快把钱装进咱们的腰包。可千万别小看这点,它也是一门学问,需要一份资本,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现在的社会,有钱就能决定一切。不管你的钱是干净的,还是肮脏的,用干净的钱可以办肮脏的事,用肮脏的钱可以买干净的东西。小雪,你如果从良,姐不拦你,还支持你这么做。要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营生,到姐这里来,姐接纳你。”
&&&&兰姐的话是掏自肺腑,也说的不无道理。几年不见,真没发现,她还有这口才。只是,薛萌心里已经决定,她要从良,要像其他女人那样,做正当职业,哪怕再苦再累,挣得再少,也不想走回头路。
&&&&“小雪姐,其实你要是回去,肯定能成头牌。别看那些小毛丫头,仗着年轻,就会撒娇发嗲,浪骚得很。现在的客人,有品位的多,大都是以前的老主顾,他们不吃那帮小毛丫头那一套,还是喜欢咱们这些阅历丰富,风姿卓韵的成熟女人。”晓月边说话,边剥开一只虾,沾着海鲜酱油,放进嘴里,还不忘唆着手指头上沾着的虾油。
&&&&“晓月说的没错,前几天,还有个客人打听你来着。我告诉他,说你现在是金丝雀,有笼子圈着飞不出来,那客人听了半天,问我一句话,把我乐的肚子都疼。你们猜,他说的是啥?”海梅打着哑谜,急的大家都问:“别卖关子了,快说,他说的是啥?”
&&&&“他说,怎么小雪现在改行养鸟了。”
&&&&哈~~~哈,笑声在小屋里回荡,薛萌看着她们笑得前仰后合,也猜到,她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管这目的对她来讲是好是坏,她从良的想法始终不变,这个想法不是想了很久,而是今天早晨一觉醒来的决定,是为她梦里梦见的妈妈而做出来的决定。她不想让妈妈在天堂上还为她担心,她要好好活着,要像其他女人那样过正常的日子。
&&&&薛萌暗下决心,明天,我就去找工作。
&&&&就业难,在如今已是多年沉积的老问题了。N市也不例外。
&&&&一年一度的人才招聘会在N市的人才交流中心举行。双向选择给雇主和雇员之间全都留下很大的选择余地。递简历,谈意向,甚至当场拍板录取的都大有人在。
&&&&薛萌游离于人群之中,她是有选择的看招工简历。在这里,高学历、有工作经验的最吃香。本科生、研究生比比皆是,像她这样只有初中文化的当属凤毛麟角。她只能找那些对于学历要求不太高的职业,大多都是些保洁员或跟班打杂之类的活计,待遇低、工资也不高,问津的人相对很少。
&&&&“喂!这位女士,请等一等。”
&&&&薛萌东瞅瞅西看看,确认附近就只有她一个女人,才肯定地对站在一张桌子后面,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回答:“你是叫我吗?”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肯定点点头,对旁边人说:“把这位女士的名字记一下。”并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薛萌:“明天上午九点,请到我们公司参加面试,有些事情我们再详谈。”
&&&&薛萌看着名片,上写:大冬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人力资源部经理:李元辰
&&&&没想到,第一次找工作,就这么顺利,薛萌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样的好事,薛萌第一时间想到要告诉郝雯一同分享。从人才交流中心出来,她直接去了医院。
&&&&小奇已经脱离危险,从特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虽说伤无大碍,但人仍然很虚弱,要靠静养。也不能说话,怕连累着刀口疼。几天不见,郝雯瘦了一大圈儿,精神头儿也不足,显然没少熬夜。为了不打搅病人休息,她们俩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聊上几句。
&&&&“雯姐,我的工作有眉目了,是一家大的贸易公司,邀请我明天面试呢!”
&&&&“恭喜你了。”郝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怎么了,看着那么憔悴。”
&&&&“王东把我住的房子给卖了,车也卖了,我现在倒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那你现在住哪儿?”
&&&&“医院旁边的小旅店,三十块钱一宿,够我维持一个月的了。只是医院这边还催着交钱,烦死啦!”
&&&&“你不是交了五万押金吗?怎么还要呢?”
&&&&“现在的医生,良心都让狗吃了,黑得很,不管药效怎样,都捡最贵的药开。我刚打出单子,小奇第一天就花了一万多块,没办法,这还是医生看我的经济情况不太好,手下留情照顾的呢!”
&&&&“那这么多钱,你怎么筹集?”薛萌关心地问。
&&&&“借!我现在知道什么是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了。以前我风光的时候,那么多的人围着我转,现在落魄了,都躲着我走,很怕我会赖上他们。”
&&&&“萌,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了,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帮姐一把,帮我渡过难关,姐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你。”郝雯突然抓住薛萌的手,双膝跪地央求道。
&&&&“雯姐,你这是干啥,快起来,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郝雯擦干眼泪,鼓起勇气说:“萌,借我五万块钱,五万就足够了。”
&&&&“你知道我的情况,我哪有这么些钱啊?”
&&&&“你有的,你不是有一辆宝马车吗?我打听过了,起码能卖三十万,我不多借,只要五万就成。”
&&&&说完这话,郝雯还要给薛萌下跪,被薛萌一把挡住。真是人穷志短,还哪像那个曾经风风火火的孙二娘呀!要知道,这辆宝马车可是薛萌十几年来剩下的唯一财产,再难的时候,都没动过卖车的念头。可如今,不帮这个忙,又良心不忍,也罢,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卖就卖吧!
&&&&“雯姐,我答应你,我一会就去二手车交易市场,把车卖了帮你救急。可我也得说你,这么全力以赴救小奇,等他病好了,就不怕飞走吗?别忘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我现在虽然一无所有,但小奇我俩还是有感情的,我们都商量好了,等他一出院,我们就结婚,钱没有了再去挣,哪怕遭多大的罪,吃多大的苦,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干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看来,郝雯是无法救药了,她现在都被莫小奇迷得有些魔怔了。下午,薛萌真的去了二手车交易市场,最后一次驾驶心爱的宝马车,令她伤感不已。行市还不错,经过讨价还价,她的车最终以三十一万五千成交,随后,她去银行往郝雯的卡里打了五万块钱,余下的钱存了定期储蓄,一来是利息高,二来,钱取不出,也就不动花这笔钱的念头了。
&&&&次日,薛萌梳洗一番,略施淡妆,在仅剩下的几套衣服里,搭配了一身素雅的套裙穿上,对着镜子一照,颇有几分职场女性的味道。
&&&&大冬国际位于CBD商务区的茂叶大厦十五楼。等薛萌准时赶到,才发现像她一样等待面试的有二十几人,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女孩儿,大多是应届大学毕业生,不是本科,就是研究生学历。与她们比起来,不论年龄还是学历,薛萌都无优势可言,心里刚刚升腾起的那点热火,瞬间被浇灭了。
&&&&所有参加面试的女孩走进会议室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了。主持面试的共有三个人,一个是年轻的小伙儿,精瘦,挺干练的模样;还有一个薛萌认识,就是昨天见过的李元辰,人力资源部经理;中间坐着的男人,三十多岁,紧绷着脸,不拘言笑,模样还算过得去。曾经阅人无数的薛萌,对这样的男人最是反感,年纪不大愣是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送他俩字:装蛋!
&&&&“各位女士,今天面试,很荣幸的请到了公司副总经理兼行政总监张培先生和人力资源部的李元辰经理,因为要招聘的是公关部门人员,学历、工作经验都不在考核之内,这次面试的考试科目只有一项,就是PK喝酒。规则很简单,每人面前都有一大杯白酒、一大杯红酒和一大杯啤酒,实行循环淘汰制,最后不醉者胜出。”
&&&&年轻小伙说完这番话,在场的女孩儿面面相视无不惊讶不已,从没见过用人单位通过这种方法录取员工的,不就是比谁能喝吗!最后被录取的,不是酒鬼也得是酒包。
&&&&果然,在没开始PK前,二十几人的面试者只剩下十一人。当然,薛萌没走,她是有把握的。夜总会的陪酒经历,已练就她一身的好酒量,特别是白、红、黄(白酒、红酒和啤酒)相掺,更是强项,就好象今天的面试,像专门给她量身定制的一般。
&&&&很快,比赛开始。按照事先抽取的号码,薛萌是8号。
&&&&第一轮,薛萌第一个喝完,速度快,没迟疑。其他人有的没喝完,有的只喝了一杯啤酒就放弃了,一轮下来,有五人退赛。第二轮,仍然是薛萌最快,但明显不如第一次喝得痛快,可能跟她早晨没吃饭,空腹有关。
&&&&两轮结束,第三轮开始,就只剩下薛萌和一个胖胖的戴高度近视镜的女孩儿,她是5号。看架势,5号大有后来者居上的趋势,薛萌心里真有点没底了,她的头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的,第三轮能不能坚持下来,还很难说。
&&&&“两位选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为了给你们一个支持,张总刚才提议,今天无论谁获胜,都将获得公司一千元现金奖励。如果,哪位身体不适,公司已经在旁边的酒店开了房间,还可以到那里免费休息。另外,这轮将由张总亲自给两位美女倒酒,要知道,张总可是滴酒不沾,也很少倒酒,能喝上他亲自斟满的酒,那可是星级待遇呦!”
&&&&“还他妈星级待遇,老娘现在头都有点炸了,看见酒就眼晕。”薛萌心里想着,咬紧牙关挺着。面前的三个杯子全是重影儿,连张培走过来贴身倒酒,手指尖在她眼前轻轻弹了一下桌面的微小动作都没看清。
&&&&管他呢,拼了!这时的薛萌也不想那么多了,端起白酒一饮而尽。咦!这酒怎么这么淡,跟水似的。她又拿起红酒,摇晃一下酒杯,咕咚一口,杯子见了底,酸中带甜,像是酸梅汤的味道。等啤酒喝下去,薛萌彻底品出苹果汁饮料的独特味道。
&&&&而与此同时,5号第一杯白酒喝完,第二杯红酒刚喝一半,人就扑通一声,从椅子上翻下来,倒在地上,她认输了。最终结果,薛萌获胜,一千元现金奖励,外加公关部员工的职位一个。只是,凭她现在状态,细节上的问题恐怕要等到明天再谈喽。
&&&&薛萌的醉酒状态,一觉睡到天黑才迷迷糊糊醒来。宽大的席梦思床,厚重的窗帘,这是哪儿呀!女人的习惯,在陌生地方醒来的第一反应,先要看衣服是否穿戴完整,身体有没有不适,还好,这两项都很安全,薛萌总算长出一口气。
&&&&出了房间的门,薛萌才知道这里是酒店,看看时间都快六点了,肚子叽里咕噜乱叫,提醒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走过酒店大堂,正要出门,忽听背后有人喊她名字:“是薛萌吗?请等一等。”
&&&&薛萌一回头,见喊她的人正是李元辰,大冬国际的人力资源部经理。
&&&&“薛萌女士,算上这次,咱们是第三次见面,也是熟人了。冒昧地想请你吃晚饭,不知可否赏脸。”李元辰说的恳切,没有拒绝的理由,再加上薛萌正好也饿了,就痛快答应。
&&&&进了一间豪华包间,没想到张培也在,大出薛萌的意料。菜已点好,满满摆了一桌。李元辰提议:“张总不喝酒,薛女士又刚醒酒,咱们就只喝饮料和水,怎么样?”
&&&&张培点头同意,脸仍然绷得紧,一点笑模样都没有。薛萌瞅着就想上去扇两嘴巴子,因为这种人她见多了,别看平常装紧,风骚起来比别人都疯狂,道貌岸然就是说这类人的。
&&&&反正薛萌是饿了,也不矜持,甩开腮帮子挑喜欢的菜,大快朵颐。这样的举动,倒把两个大男人看呆了,李元辰紧着提醒她:“慢点吃,这可不是吃饭PK,别把自己撑坏了。”
&&&&“老李,你眼光不错,这个人选得好。”张培竟然扑哧一声笑了,但笑容很快消失。他点燃一支烟,很欣赏地看着薛萌,对李元辰却大加赞赏。
&&&&“哪里,还是您慧眼识珠,我不过是按您的指示照章办事而已。”李元辰的马屁拍得恰到好处。
&&&&两个大男人的对话,听得薛萌云里雾里,再把最后一块鸡肉送进嘴里之后,才用餐巾擦了擦嘴,问:“你们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是在说我吗?”
&&&&“薛萌,你已经被公司录取了,只要在聘用合同书上签字,就能成为公司的一员。你很幸运,被我们张总慧眼识中,这事你得感谢张总。”
&&&&“靠,感谢他,还不全靠老娘的酒量。”薛萌心里这么想,面上必须说得过去,她端起酒杯冲着张培比划一下,喝口饮料算是致谢。
&&&&“知道你为什么会胜出吗?”李元辰很诡秘地一问,倒让薛萌想起,她最后一轮喝的不是酒,而是水跟饮料。
&&&&“对了,最后的酒是张总倒的,只是我们做了手脚,给你喝的是水,而给5号喝的却是烈性酒。虽说这么做对5号不公平,可也没办法,因为张总在第二轮之后就相中你,你是这次公司应聘公关的最合适人选,并且,你还将身负重任,完成一个重要而艰巨的公关任务。”
&&&&薛萌听明白了,为什么李元辰见她一眼,就邀请她来参加面试,而且,还不惜动用卑鄙的手段让她胜出,目的只有一个,她可以完成一个难以攻克的公关任务。真想不到,她这么一个饱经风尘的女人,还有这个潜力可挖?
&&&&“说来听听是什么任务?”薛萌总得知道让她干啥,反正出卖色相的事,她是不干。
&&&&“张总,这事儿还是您来说吧。”
&&&&张培的烟瘾真大,坐在这里一口菜没吃,却接二连三抽了好几支烟,把薛萌的烟瘾都勾出来了,要不是碍于情面,早就冲着服务员喊:给这位先生上盘烟!
&&&&张培总算把烟掐了,两手的手指相互插在一起,胳膊肘拄在桌上,看着薛萌的眼睛,娓娓道来:“韩国的威森公司要在咱们市找一家合作伙伴,代理他们的电子产品,这可是个千载难逢、能赚大钱的绝佳机会。他们公司的社长叫千永浩,是华侨,早年从东北去韩国创业,多年打拼才挣得今天这么大的产业。最近一个月,千社长会一直在国内逗留,几天前,曾来过我市,全公司上下精心准备接待他,但是却输在我们竞争对手之下。事后一了解才知道,千社长是朝鲜族人,喜欢喝酒、玩乐,咱们公司的那些公关专员们酒量不强,陪人玩乐又不在行,失败也在所难免。好在,这个月底,千社长会再来本市,到时会在候选公司中间做选择签约。所以,公司才临时决定,招一名公关专员,组成一个庞大的接待团,务必招待好千社长,拿下这份合同。”
&&&&朝鲜族男人,薛萌还是了解的。好吃、好喝、好玩还好色,只是不知道这个千社长有没有这个爱好?
&&&&“一提这事我就光火!”没想到一直恭谦的李元辰这时就像吃了苍蝇屎似的,暴跳如雷,“张总,就咱们公司的那几个女公关,个个长得歪瓜裂枣、奇形怪状,还自视清高,不就让千社长搂一下、亲一口,摸摸这儿,捏捏那儿,有什么了不起的,却一个个甩手不干,弄得千社长老大不高兴,咱们上次输就输在这里。当初要是听我的话,找几个做皮肉生意、姿色漂亮的小姐,别说是让摸摸,就是爽一下都行,反正她们也是没皮没脸的,就认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元辰的每句话都像钢针句句扎在薛萌的心口上,她气得“腾”地站起身起来,冲李元辰大声吼道:“李经理,你太过分了,小姐也是人,也有自尊,也要脸皮。对不起,这份差事,我做不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看着薛萌起身,要愤然离席,张培赶忙出来打圆场,并用责怪的口气训斥李元辰:“老李,你这话说的不对,有侮辱女性、歧视女性的意思。难怪薛女士生气,我都觉得太过分,赶快给人家道歉。”
&&&&李元辰那是墙头草,随风倒,领导的态度就是他的意见,别说是赔礼道歉,就是张培让他给薛萌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嘴里喊着:“姑奶奶,我错了,原谅我吧!”估摸他都做得出来。还说小姐没脸,他的脸皮也早就塞在裤裆里,长在小弟弟上面,整个是一个包皮过长。
&&&&跟这样的男人计较,不值得。薛萌消了气,和张培闲聊,又聊到竞争对手上面,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其实,咱们的主要竞争对手就一个——中胜环球。不出意外,最终签约方,就应该在我们大冬国际和中胜环球之间产生。”
&&&&张培提到的中胜环球,好耳熟呀!“他们老总叫什么?”薛萌问。
&&&&“老总叫王东,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多年,人精明的很。”
&&&&“好!张总,这个任务我接。”薛萌这么痛快答应,目的很明确,拿下这份合同,帮郝雯出一口恶气。
&&&&饭局散后,薛萌拒绝了张培开车送她回家的请求。她想一个人走走,吹吹风,对醒酒有好处。
&&&&走到离家还有一个街区的地方,薛萌听身后有一群人吹着口哨、哼唱着跑调的歌一路走来,远远闻到的酒气让她下意识躲开。不成想,这伙人走过去,又折返回来,七、八个人把她围在中间。领头的是一个个子不高,偏瘦的男人,嘴里含着牙签,一副得意的样子问她:“唉!还认识我吗?”
&&&&薛萌瞪大眼睛看,有点面熟。
&&&&“告诉你,大爷我叫骆伟,是韦清焕的小舅子,你个狐狸精敢勾引我姐的老公,今天绝饶不了你!兄弟们,这个骚娘们归你们了,干什么随便,出事我兜着。”
&&&&这帮人原本就是一群小流氓,有老大发话,借着酒劲在薛萌身上乱摸,有的人甚至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无论她怎样反抗、喊叫,在一群饥饿的狼面前,全都无济于事,薛萌这一劫要在所难免。
&&&&这个路段僻静,现在又是晚上十点来钟,几乎没有行人路过,可即便有,恐怕也只当啥都没看见。袖手旁观的冷漠,总比挨一顿毒打要强。
&&&&“住手!”突然的一声喊,把还处在亢奋状态的小流氓们吓了一跳,远远望去,声音是两个穿着土气的年轻男子喊的,这还了得,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他妈欠揍!
&&&&呼啦啦一群人围上,连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噼里啪啦一通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狼多,两个打抱不平的年轻人,只招架几下,就被一阵恶拳淹没。
&&&&薛萌是得救了,而两个正义的年轻人却被打的连他姥姥都认不出来。
&&&&“我送你们去医院吧!”这是薛萌唯一能做的。
&&&&“不用,回去擦点碘酒就成。”回答是一口河南腔,听着那么亲切。
&&&&“咦!俺认得你,小妹妹,俺叫金锁,就是在海边……”
&&&&怪不得听着熟悉,薛萌想起来,金锁就是在海边救过她的那个人,自己还拿过人家给的二十块钱呢!
&&&&“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薛萌忍不住流下眼泪,手轻轻擦拭着金锁流血的伤口。
&&&&“小妹妹,你咋一个人,你家大人就没来接你?嗨!你个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多危险,你是碰到俺和二合了,要不然……现在这社会,坏人多,好人少,以后,可得加小心了。”
&&&&好在金锁和二合受的都是皮外伤,不重。可薛萌良心过不去,执意跑到附近药店给他俩买了治外伤的药,帮着给敷上,还领着他们去面馆,一人一碗河南板面,算是压惊洗尘。
&&&&薛萌问金锁,是干什么工作的。金锁吃了口面,使劲咬了一口蒜瓣,回答说:“俺跟二合都是建筑工地上的民工,休息之余,也没什么去处,就在城里四处溜达。上一回在海边,就是俺们几个工人都没看过大海,也没看过海上的日出,才相约去的。今天这事,也挺巧的,实话告诉你,俺跟二合是因为迷路了,才拐到这条街上的。要不搁平常,这个点,俺们早就睡了。你看,连老天都帮忙,命中注定你就不应该有这个劫数。”
&&&&唉!薛萌一阵感叹,难道这个劫数真就过去了吗?
&&&&薛萌来大冬国际工作已经三天,大大小小的会议却参加了十几个。这么密集的会议安排目的只有一个:给即将迎来的千永浩社长提供一个周到、满意的接待服务。
&&&&为了突显重视,接待工作由副总经理张培亲自挂帅,他将接待流程都细化到每一个环节和具体步骤上。并总结上次失利的教训,对于不能胜任接待任务的公关部人员,进行了替换调整,注入一批新鲜血液,薛萌的加入便是其中之一。
&&&&虽说接待工作由公关部牵头,与人力资源部扯不上关系,但李元辰可不想放过任何的表现机会。他通过熟人,请来了省大学的教授,讲解有关韩国人在社交场合的礼仪和注意事项,还对如何博得男人好感进行分析加以示范。
&&&&只有初中文化的薛萌,在消化大学课程上费劲不少。她觉得理论上的知识,不如实践效果好,若论讨男人欢心,听这些狗屁教授讲,纯粹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月之优雅夜总会,找兰姐取经来得实惠。于是,她决定去那里好好进修一番。
&&&&毕竟十年没有涉足,薛萌对这里多少有些陌生。月之优雅整体变化不大,只是大厅中间的演艺舞台比原来扩大许多。
&&&&薛萌一看手机已是晚上八点钟,应该是夜总会的黄金时段,但大厅里顾客稀稀拉拉的,上座率不高,生意冷清。
&&&&“呦!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小雪妹子呀!怎么,想通上姐这来帮忙啦?”一听这大嗓门,就知道是兰姐来了,身后还跟着同样笑脸盈盈的海梅。
&&&&“瞧你说的,就不能想你过来看看你呀!兰姐,我现在是大冬国际的公关专员,职业白领。”薛萌乐着递过名片。
&&&&“公什么关?公男人关,上我这来就行,这儿男人有的是,随你咋公。”兰姐插科打诨,开着玩笑。
&&&&“小雪,你这专员官挺大的吧,我家乡那边专员都相当于市里的书记了。”海梅捏着名片,大呼小叫。
&&&&“跟你们两个没文化的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薛萌故作生气,一转脸,瞅见不少空位就问:“兰姐,生意咋这么清淡呢?”
&&&&“一言难尽呐!”兰姐拉着她找就近的位子坐下来。海梅端来一杯让调酒师特意调好的鸡尾酒,让薛萌品尝。
&&&&“生意都让对面给抢去啦。他们老板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批女孩,说全是兼职大学生。你不知道现在的客人口味有多怪,都喜欢有文化、有素质、模样清纯的女大学生,光靠脸蛋漂亮、风骚够劲儿,不吃香。”兰姐一肚子苦水,没办法,在这个行业,也得学会与时俱进,否则,早晚要被淘汰。
&&&&“还说呢,咱们这里的馨怡,只有小学文化,连字都认不全,也冒充女大学生,跳槽去了对面那家,走的时候还把这里十来个小姐都带过去了,亏兰姐对她那么好,白眼狼,没良心!”海梅都替兰姐叫屈。
&&&&“谁叫馨怡,让老娘认识认识。”薛萌最恨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她想替兰姐教训一下馨怡。
&&&&“喏,就在那边门口,穿着紫红色裙子,搀着胖男人进去的那个女孩儿,她就是馨怡。”海梅拽着薛萌到了门口,指着对面的门脸说。
&&&&薛萌喝了一口酒,漱口般咽进肚子,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副平镜戴上。她本来长得秀气端庄,外加西装上衣配一条西装裙,整个一个标准的职场女性打扮。
&&&&薛萌穿过马路,进了对面的夜总会。打听到馨怡正在楼上的KTV包房里,就蹬蹬上了楼,在包房门口深呼一口气,推门进来。此时,馨怡正和那个胖男人搂抱在一起,脸贴着脸,共唱一曲‘夫妻双双把家还’,旁边的男女不住拍手叫好,见薛萌闯进来,一时全都愣住了。
&&&&薛萌径直走到馨怡跟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麦克,训斥道:“好你个馨怡,你不说请假回老家治病去了吗?竟然欺骗学校跑到这里来鬼混,看我不报告学校领导,开除你。”
&&&&馨怡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一时没有反应。
&&&&“你是谁?”胖男人问。
&&&&“我是馨怡的班主任,她得了甲肝,学校怕传染,就批准她可以回家去治疗。咦!你和她怎么用同一个杯子喝酒,还挨得这么近,不怕传染吗?”
&&&&胖男人听完这话,第一反应就跟触电似的,一蹦老远,惊恐看着馨怡,随即怒吼:“你个小表子,要害死老子啊!领班,快叫你们经理来,这是怎么回事,有传染病还他妈的接客,这不害人吗!”
&&&&经理随即进来,一通解释,胖男人不依不饶,同伙也跟着大呼喊叫,很快招来一大帮子看热闹的人跟着起哄,现场乱成一锅粥。薛萌趁机赶快溜走,再待下去别再露馅儿。
&&&&哈哈~~~,兰姐和海梅听完薛萌的描述,乐得这个解气,都夸她怎么会想出这么个点子整治馨怡,太有才了!
&&&&“兰姐,怎么没看见晓月,她人呢?”
&&&&“别提了!晓月的妈妈在韩国打工,患了重病,前两天刚回国,住在咱们市的人民医院就医,晓月在陪护。”
&&&&薛萌突然想起,晓月的妈妈是朝鲜族人,晓月也精通朝鲜话,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令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晓月的电话……
&&&&几天之后,空客A320准时降落在N市机场。当个子不高,一张大饼子脸还撇着两条罗圈腿的千永浩,在助手的簇拥下走下旋梯之际,一场争夺战在机场出口就此展开。
&&&&中胜环球打出的是亲情牌,四个接机礼仪小姐清一色一身韩服,还打出朝鲜字的欢迎横幅。而大冬国际主打民族牌,薛萌几个女士全部身着中国传统旗袍,突出女性完美曲线的同时,也显得大方得体,柔美温润。
&&&&五十多岁的千永浩看着两家同时来接机,伯仲之间一时难以选择。这时,薛萌款款走来,轻声细语道:“我们大冬国际已经为千社长安排好一切事宜,请您赏光。”
&&&&“很好,很好。”千永浩的普通话说的像鼻子不通气似的,听起来很别扭。
&&&&“这是我们大冬国际公关部的薛萌女士。”张培赶紧介绍。
&&&&千永浩一把握住薛萌递过来的手,抓住不放,还用手不住拍着她的手背赞叹:“薛女士真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哇,不错,不错!”随后转过脸,对中胜环球的接待官员说:“我看还是先去大冬国际那里考察,之后,再去拜访贵公司吧!”
&&&&薛萌1米70的个头,再有高跟鞋加码,比千永浩高出一大截儿,看他都得低着头。同时还得忍受紧抓着手不放的尴尬,心里头生气,脸上必须堆积笑容,真是难受死了。
&&&&中午的接待宴席上,千永浩点名薛萌坐在他身旁,看来,这老头对薛萌是动心思了。
&&&&酒席宴上,薛萌的临场发挥取代了张培事先安排好的细节过程。反正无所谓,只要哄得千永浩高兴就行。她拿出在夜总会哄男人喝酒的本事,一会儿跟千永浩猜拳,一会儿猜数字,连两只小蜜蜂的游戏都拿出来比划,逗得千永浩哈哈直乐,酒没少喝,还跳起了朝鲜族舞,什么“倒垃圾,倒垃圾……”倒了半天垃圾就是倒不玩。全桌上下尽管一句朝鲜族话没听懂,也得合着节拍,拍手击掌。趁这当空,薛萌以上厕所为名,偷着跑到走廊,给晓月打起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完啦,薛萌傻眼。刚才喝酒的时候,千永浩这个老色鬼没少吃她豆腐,又是搂腰,又是摸大腿的,就差点伸进衣服里去抓了。这些,薛萌都还能忍受。可千永浩提议,吃完饭,要单独和薛萌聊一聊合作事宜,她就明白这老色鬼没安好心。
&&&&本来,在薛萌身上发生这种事情也不算啥,皮肉生意她以前又不是没做过。可是,上次流产手术到现在还没出一个月,是不能办那事的,否则身子吃不消。所以,她才想到找晓月前来救急。之前,她已经跟晓月商量妥,谁知关键时刻晓月掉链子,这可怎么办?
&&&&“你怎么在这儿,千社长都等急了,喊你名字呢!”张培急匆匆来找薛萌。
&&&&“张总,千社长一会儿要单独和我聊一聊合作的事,可我……”
&&&&“你得去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生意谈成,你知道有多大的提成吗,六位数都不止啊!”
&&&&“我……我不行,身子不方便,何况,我又不是妓女。”薛萌涨红着脸,撒了谎。
&&&&张培气得使劲砸了一下墙,“薛萌,希望你不要骗我,你知道拒绝千社长是什么后果吗?再说,你和他单聊,不一定非要上床,凭你的智慧,耍个小手段就能骗过那老头儿,他都喝了那么些酒,能把你咋地。”
&&&&为了六位数,豁出去了!薛萌和张培一前一后返回酒宴,千永浩正闹着情绪要起身离席,众人急忙拦着劝解。
&&&&“千社长,酒还没尽兴呢,怎么要走啊!来我们接着喝。”薛萌及时出现,总算解了围。
&&&&“你……你这是要躲我。告诉你,我可不高兴了。待会儿,我必须跟你单聊。”千永浩故作生气,一把搂住薛萌。
&&&&“来,我们大家接着喝……”
&&&&酒席散罢,当一群人簇拥着千永浩下了楼梯,正要送他回房间,一个声音喊着薛萌:“小雪姐,我……”
&&&&“小雪姐,我来晚了。”晓月畏缩在酒店大堂的角落里,不出声的话,真没人注意。
&&&&“你怎么才来?还弄成这样,我不告诉你,叫你盛装出席的嘛!”薛萌见晓月一身休闲服,压得都是褶子,头发还乱蓬蓬的,一副邋遢像,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雪姐,我妈妈病情加重,刚抢救过来,我的手机在医院里又被偷了,我看妈妈病情刚一稳定,就跑来告诉你,你求我的那件事,我恐怕帮不上忙,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薛萌这个泄气,本来还有所指望,看来是枉费心机。
&&&&叽里呱啦,一旁看着的千永浩说了一通朝语,在场的除了他的助手,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晓月却站过来,冲着他用朝鲜话讲了一大通,听声音她很是生气。
&&&&好心的薛萌不想让晓月惹麻烦,劝她赶紧走。不成想,千永浩却拦住她,还不生气的笑着问薛萌:“她是你朋友?”
&&&&“原来你会说中国话,我问你,干嘛说我没教养,我惹到你了吗?”晓月的嘴不依不饶,从来是得理不让三分,圈里人都知道。
&&&&“你是朝鲜族人?”千永浩问。
&&&&“我不是,我妈妈是。”
&&&&“怪不得会说朝语。那你也是半个朝族人,就应该懂得,在长辈面前,穿着要得体,可你穿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尊重长辈的表现,难道我说你说的有错吗?”千永浩的这番话竟说得很流利,听不到鼻子不通气的感觉了。
&&&&“第一,我是汉族人,不是你们朝族人,不受那些规矩约束。第二,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有资格说我?”晓月仰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架势。
&&&&“薛萌,还不把你的朋友劝走,别影响了千社长的好心情。”张培有些搵怒,真怕再说下去,非得惹恼了千永浩,那今天的所有努力,岂不付之东流?
&&&&看来,张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回到酒店房间,千永浩赶走其他人,只留下薛萌一个人。他背对着薛萌,眼睛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车流半天一言不发,倒弄得薛萌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应对。
&&&&“你看看这个。”千永浩从上衣的兜里掏出钱夹,在夹缝里小心谨慎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薛萌。
&&&&照片有点褪色,相必有年头了。上面是个年轻女人,二十多岁,长得算不上漂亮,但颇具气质。特别是一双眼睛含情脉脉,摄人魂魄。
&&&&“她叫车英姬,是我的初恋女友。当初因为她家里嫌我穷,没同意她嫁给我,所以我才一气之下去的韩国。这次回国,除了找合作伙伴,还有就是了解她的近况。前些日子,我回趟东北老家专门打听她的下落,知道她早已搬走,至于搬去哪里,谁也不知道。刚才,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儿,眉宇间有英姬当年的影子。凭直觉,她跟英姬或许有着某种联系。你是她朋友,劳烦帮我问一下,好吗?”
&&&&经千永浩提醒,薛萌仔细一看,照片上的女人真跟晓月有几分像,特别是那双眼睛。既然打听晓月情况,非兰姐最有发言权。想必,薛萌直接拨通了兰姐的手机。
&&&&“兰姐吗,我是小雪。问你个事,你知道晓月的妈妈叫什么名吗?”
&&&&“听晓月提起过,好像是姓车,对是姓车,叫什么姬的。”手机里的兰姐也不确定。
&&&&“是叫车英姬吗?老家是东北的。”
&&&&“差不多吧,最好你亲自问晓月。忘告诉你了,馨怡被对面的夜总会给开了,她带走的小姐妹也都回来了。小雪,这事你干的太漂亮,帮姐个大忙,姐哪天请你。哎不跟你说了,客人上来了,改天再聊。”听手机里乱哄哄的说话声音,就知道兰姐的生意还不错。
&&&&基本上可以确定,晓月妈妈就是千永浩要找的人。听到心爱的女人的重病住进医院,千永浩叫来助理马上备车,他要去医院看望。
&&&&一路上,张培的奔驰S500L在头前开路,劳斯莱斯幻影2000载着千永浩殿后,豪华车队浩浩荡荡,引来不少路人驻足观望。
&&&&薛萌坐在张培车里副驾驶的位子上,把千永浩和晓月妈妈的事儿讲了一遍。奇怪的是,张培听完表情淡淡,眼睛专注开车,随口竟问薛萌一句:“怎么样,他没对你怎么着吧?”
&&&&“你还会关心我?能否顺签这单合同不是你最关心的吗?”薛萌没想到张培会问这个的问题。
&&&&“你是女生,又是我的下属,对女下属关心也是当领导的责任。再说,你和那个老色鬼单独关在房间里半个小时,我要了解其中的细节和程度,这对我们签下大单也有帮助。”
&&&&薛萌“扑哧”一乐,这么牵强的问题也能解释得头头是道儿,不得不佩服张培这家伙太有才了。
&&&&“放心吧,我没事儿,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久别爱人的再次相见,无碍乎是惊喜、激动、伤心和感叹的这类表现,唯一不同的是,病重中的车英姬或许是此生最后一次与千永浩相见,她的身体相当虚弱,癌细胞扩散,院方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所有人都被阻隔在抢救室外面的走廊上,屋子里只剩下这对苦命的恋人在说着悄悄话,随后,晓月也被叫进屋里,至于说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只能瞎猜。
&&&&千永浩和晓月被护士很快从抢救室里请出来,那是因为医生要对再次昏厥的车英姬做挽救生命的最后尝试,直到监护仪上心脏跳动变成一条直线,才停止努力,医生很遗憾地宣布病人已经死亡,请大家节哀。
&&&&晓月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千永浩歇斯底里的捶墙哭叫,顿时弥漫整个走廊,也连带着大家心情都很沉重。逝者已逝,生者安息,接下来就要安排死者后事。按千永浩的意思,葬礼的规格一定要高,必须让他心爱的女人风风光光入土,才能弥补他此生遗憾。
&&&&薛萌一直守在晓月身边,待她情绪稍作稳定,就问:“晓月,我见千社长对你挺好,是不是看上你啦?其实,像咱们这种女人,依靠一个有钱势的男人,是个不错的归宿。”
&&&&“小雪姐,可不许胡说。我妈妈临终前交待过,要千社长好好照顾我,而且……而且还说,还说我是千社长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怎么会?太不可思议了!”薛萌挺惊讶。
&&&&“是呀!别说你不信,就连我和千社长也不信,为此还特地做了DNA亲子鉴定呢!”
&&&&这条消息太重要了,如果晓月真是千永浩的女儿,凭薛萌跟晓月的私交,以及千永浩赎罪的心理,必定对晓月百依百顺,只要晓月一句话,大公国际的这单生意准能促成,到时,那六位数提成还不乖乖飞进她薛萌的腰包!
&&&&不过,这件事儿在没确定前,晓月让薛萌暂时保密,跟谁也不要提起,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晓月妈妈的葬礼筹备,大冬国际全部揽下,这可是讨好千永浩的绝佳机会,岂可放过?为此,张培亲自挂帅,制定周密、详尽的计划,把过程细化到每一个点上。同时,要求全公司上下对竞争对手一律封锁消息,一点口风也不能漏,决不能给对手一丁点表现机会。
&&&&这天晚上,陪晓月在殡仪馆呆了一天的薛萌刚一出来,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拦住她,说:“你是薛萌薛女士吧,我们老总要见你。”
&&&&“你们老总要见我?对不起,我没时间。”薛萌一口回绝,自顾从男子身边走过。
&&&&“我们王东王总说,你们是老熟人,他想和你聊一聊韦清焕的事儿,说你不会拒绝的。”男子冲薛萌的背影喊道。
&&&&谁都有软肋,韦清焕在薛萌这儿就是软肋。对于这个男人,薛萌既爱又恨,如果一开始两人在一起,只是一个图钱,一个喜欢年轻漂亮,各有所需的话,那么三年相处,已经让他们的感情有了升华,到了相互离不开对方的地步。但是,经过一系列的变故,受伤很深的薛萌,心彻底凉了。如今关于韦清焕的话题,她只是想知道,这个负心男人会得到怎样的报应,有机会的话,也想找他讨要说法,为什么这么狠心对自己。
&&&&“薛萌,好久不见,还是那么年轻漂亮。”这是王东在茶坊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逗闷子。”
&&&&“行,说话直来直去,还是那么爽快。”王东将泡好的上好龙井倒了一盅,递给薛萌,“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车英姬葬礼的筹备情况,以及大冬国际的所有底牌。”
&&&&“你消息够灵通的啦,张培这么封锁消息,还是让你知道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年头,只要肯花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王东很自信地说。
&&&&“我凭什么告诉你,就凭你那么对待我的好姐妹郝雯?”
&&&&“郝雯的事儿,我也痛苦。我们在一起五年,形同夫妻,可她却背着我养小白脸,给我戴绿帽子,亵渎我对她感情,伤害了一个男人的尊严,我这么做,对她已经够客气的啦!”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只许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就不许我们女人排遣空虚寂寞,真够自私的!”薛萌替郝雯打抱不平。
&&&&“好了,郝雯的事,咱们不聊了,我和她之间会有个了结。”王东摆摆手,道:“还是聊一聊咱们之间的事吧,我觉得咱们之间有交易可做。”
&&&&交易?薛萌一时语塞,她倒要听听,王东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其实,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把你要知道的说给你听,就这么简单。”
&&&&王东开出的交易条件,并不诱人。薛萌从他那里无非就是知道韦清焕的近况,回报率近乎为零。可王东不同,如果得到大冬国际的全部底牌,就有可能促成与韩国威森公司这单肥约的签订,回报率是真金白银。而且,一旦事情败漏,她薛萌可要背着卖主求荣的叛徒名声,在这个圈里根本没法混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从良信心会发生动摇,搞不好还会重蹈覆辙。
&&&&“薛萌,只要你帮我达成目的,就可以来我公司上班,大冬国际能给你的,我都可以双倍给你。你也知道我王东的为人,从不吝啬,做事讲究,跟着我,你不吃亏。”
&&&&薛萌没说话,端起茶盅,即在品茶,也在品味王东这番话的意义。
&&&&“韦清焕被放出来了,知道吗?”王东平淡地透漏着信息。
&&&&“什么?他不是被双规了吗?”薛萌有些不信。
&&&&“很简单,使银子了呗。判决书上说他贪污受贿金额不大,又积极退赃,有立功表现,最后只判他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两年执行。现在,他已经搬家,躲在一个清静的地方,地址就在这上面。”王东按住一张小纸条,平推到薛萌眼前,“这条消息算我白送你的,怎么样,够意思吧。”
&&&&薛萌把纸条展开,扫看了一眼放进包里,随后问王东:“你把知道的都告诉了我,我要是不答应,能把我咋办?”
&&&&“何必撕破脸呢!你到大冬国际应聘的事,我知道是张培嘈作的结果,他对你印象不错,挺认可你的能力。可是,如果他要是知道你以前做过夜总会的三陪小姐、有妇之夫人家的小三、被贪官包养的二奶,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原来这才是王东的底牌,他是拿薛萌不光彩的过去经历相威胁,这倒符合他的风格,阴损、狡诈。
&&&&薛萌气得把剩余的茶水狠狠泼在王东的脸上,只说俩字:“卑鄙!”转身离开。
&&&&“我等你电话哦!”王东将脸上的茶叶一片片摘下,得意地冲着薛萌的背影说道。
&&&&回家的路上,坐在出租车里的薛萌慢慢展开字条,上面写着:翠云苑D座2-1208号,天哪!这不是自己原来的家吗?敢情韦清焕竟在那里躲清闲呢!
&&&&薛萌一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就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掉一下头,去翠云苑。”
&&&&出乎薛萌的意料,在曾经住过三年的家门口,竟然还有两老两少四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分开两侧站好,眼睛全都盯着房门看。
&&&&“请问,你们是……”薛萌乍着胆子问。
&&&&“你是谁?”其中一个年龄相对大一点,身体已经严重发福的中年女人警惕地问。
&&&&“我……我是听说这家要卖房子,过来打听一下。”
&&&&“是真的吗?”另一个瘦一点的中年妇女有些不太相信地问:“你不会也是被韦清焕那个骗子骗过,来讨要说法的吧!”
&&&&薛萌连连摆手,解释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买房者。
&&&&“我劝你也别买这家人的房子了,都是大骗子。特别可恨的是韦清焕,骗我女儿跟他结婚,弄个假结婚证,两人一起生活了五年,还给他生了个儿子。没成想,出事了才知道,敢情他有老婆有家。现在我们来找他讨要说法,却成缩头乌龟躲在里面不出来,真是可气。”胖女人唠叨着,还下意识把小男孩拽到身前,以示她说的全是实话。
&&&&薛萌见小男孩也就三、四岁的样子,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挺有神,长相就跟韦清焕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不用做DNA鉴定,这孩子肯定是韦清焕的种。
&&&&“可不是嘛!”瘦女人接过话茬:“我女儿也是受害者,让这个色鬼给骗了,现在还怀有六个月的身孕。我不管别的,一定得给我女儿补偿,双倍补偿,不行就要这房子,否则没完。”
&&&&“哎!我说你这个女同志也太过分,你说你女儿怀的是韦清焕的种,那也得有证据呀!我们可有韦清焕的孩子,现成的就在这儿。看这眉眼长得多像他,从法律上来讲,我们管他抚养费名正言顺,凭什么这房子就归你,讲不讲理。”胖女人愤愤不平,冲着瘦女人一阵嚷嚷。
&&&&“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你算老几!别以为随便划拉个孩子就能冒充是韦清焕的种儿,告诉你,就你姑娘的那个风骚样儿,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这孩子是哪家的野种,跑这来冒名顶替,糊弄钱来,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瘦女人的话很不中听,言语间已经带有火药味。
&&&&“你说谁呢?你家闺女才是骚货。我女儿跟老韦那是年龄相当,不像你闺女那么点岁数找啥样的不好,非得找个快能当她爹的男人,不就图人家有俩钱吗?跟卖身没啥两样,呸!真不要脸!”胖女人据理力争。
&&&&薛萌一看,胖女人的女儿岁数果真不小,脸上都有褶子了,起码得四十岁上下。而瘦女人的闺女长得算不漂亮,但很白净,也就二十刚出头儿。真不明白,她们俩都看上韦清焕哪点好,也别说人家,自己不也是眼瞎,上了这条船了吗?
&&&&瘦女人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二话没说,冲上来一把薅住胖女人的头发,连踢带踹。胖女人也不示弱,抵挡的同时,不忘反击,也抓住瘦女人的头发,大打出手。
&&&&俩人各自的女儿还算识相,没有参战,都在尽力拉架,而一旁的小男孩,被这充满暴力的场景,一下子吓得大哭不止,吵得同单元的不少邻居出来看热闹。
&&&&从刚才胖瘦两女人的交谈中,薛萌明白,韦清焕在和自己交往的同时,还与另外两个女人有染,真是个十足的大淫棍!她再也呆不下去了,匆匆下楼,刚才讨要说法的念头,早被胸中一团怒火所取代。
&&&&到了楼下,薛萌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嚎咷痛哭。她即恨韦清焕,又恨自己。为这样的男人,她打过两次胎,还动过要为他生个孩子的想法,现在看来,自己该有多么傻,多么愚蠢!她终于理解,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这句话绝对有道理,他们就喜欢占有女人身体,那么,女人干嘛不去占有男人呢?薛萌决定,我要报复男人,报复天下所有男人!
&&&&次日是个阴雨天。空气中含着的雨水味道,让许久饱尝炎日煎熬的N市百姓终于得到暂时解脱,纷纷躲在屋子里,享受这难得的凉爽。
&&&&王东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薄薄雨雾正在发呆。突然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一下,触摸了接听键放在耳边,轻轻说道:“喂,哪位?”
&&&&“是我!”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薛萌。”
&&&&王东得意一笑,这是他希望听到的声音,也是自信肯定会给他打电话的声音,“终于想通了,很好。你知道聪明人和蠢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蠢人僵化,不懂得变化,而聪明人则审时度势,知道变通。所以说,你是聪明人。”
&&&&“谢谢夸奖。王东,我今天只给你提供一条情报,保管你满意。但作为交换条件,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拿我的过去说事儿,可以吧?”
&&&&“好,只要你的情报够标准,我答应你。”王东说话的口气绝对称得上爷们儿。
&&&&“我了解你王东的为人,相信你。”手机里的薛萌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你费尽心机从我这儿套取消息,最终目的不就是想签下代理威森的电子产品吗?我会成全你,告诉你一个秘密的,但不会以出卖大冬国际的商业机密为代价……”
&&&&“等等,薛萌,你不是在耍我吧?”王东得意的脸露出不悦。
&&&&“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晓月你知道是谁吗?她就是车英姬的女儿,我从前在月之优雅的姐妹。可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千永浩的私生女儿。这是车英姬临终前的交代,我确信,一个将死之人,是不会撒谎的。如若不信,你可以去查,他们父女俩已经做了DNA亲子鉴定,结果可能已经出来。”
&&&&“你跟我说这事是什么意思?”王东还没明白薛萌的意图。
&&&&“千永浩在韩国没有子嗣,晓月很可能是他唯一骨肉,也是他财产的唯一法定继承人,晓月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绝对举足轻重。搞定晓月,也就等于搞定这单合同。”
&&&&“哦!”王东明白了,“这事张培知道吗?”
&&&&“他要是知道了还算是秘密吗?”
&&&&放下手机,王东摁响了电话免提:“去把齐冰叫来。”
&&&&很快,昨天去接薛萌的那个年轻人敲门进来,问:“老板,找我有什么吩咐?”
&&&&“你马上去N市的亲子鉴定中心,查一查有没有千永浩社长的鉴定报告,有的话,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到手,记住,一定要快!”
&&&&打发走齐冰,签字笔在王东手里来回摆弄着,他在想着心事……
&&&&薛萌给王东打完电话,就在家里迷迷糊糊睡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是张培焦急的声音:“薛萌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张总,出什么事了?”薛萌赶紧问道。
&&&&“是晓月,晓月她、她失踪了!”
&&&&车英姬丧礼期间,晓月被安排在和千永浩入住的同一处酒店里。为了安全起见,张培特地安排了一名公司女员工24小时贴身陪护。
&&&&今天中午午休期间,那个女职员因为困顿,打了一个盹儿,醒来后,却不见了晓月的踪影,打手机无人接听,顿时傻眼,急忙给张培打电话汇报此事。
&&&&张培预感事态不妙,报警的同时,委婉地把晓月失踪之事透露给千永浩。这还了得,抛开晓月是不是亲生女儿不论,英姬临终前的唯一之托就是照顾好这个孩子,千永浩却没做到,让他对昔日的恋人又多了一份愧疚。
&&&&因为涉及到外商对N市投资环境的信心,涉及到N市的脸面,市领导对此事非常重视,特地指示公安局限期破案。局里抽调了精兵强将,由刑警队绰号“老虎”的刑警队长牵头负责,综合从各方汇集来的信息,特别是被害人晓月极有可能是千永浩女儿的这一事实,从而确认很有可能是一起绑架案。可奇怪的是,案发至今已经过去十五个小时,绑匪却没一点动静,最起码也应该跟被害人家属联系,提出赎金数额的这一举动也没有。
&&&&现在,最为坐立不安的,当属薛萌了。晓月的出事,她很担心,同时又怕连累到自己。毕竟,晓月跟她透漏过是千永浩女儿的这一事实,而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当事人双方,就只有她薛萌了,她真怕有一天,警察会找上门来对她说:“薛萌,你有绑架晓月的重大嫌疑,你被捕了。”
&&&&心神不定的薛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王东!为了试探他,薛萌把王东约到了他们上次见面的茶坊。一进门,就问王东:“晓月的事,你知道了吧?”
&&&&“这么大的事,全市都传开了,我怎能不知道。”王东一脸遗憾的说:“本来指望巴结上晓月,会揽下这单生意,谁知道……唉!现在的千社长哪还有心思想这些。”
&&&&“王东,晓月被绑架的事跟你、跟你有没有关系?”薛萌最担心的就是王东,一贯阴损狡诈的他,保不齐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想什么呢你?薛萌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绑架了晓月会得到什么好处?我现在把晓月供起来的心都有,绑架她,岂不是自找苦吃。”
&&&&想想也是。生意场上没有善男信女,只有利益存在。晓月母女俩因为和千永浩扯上这层特殊的关系,一跃而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大冬国际给车英姬大肆糙办葬礼,那是有利可图。而中胜环球本来就在这件事情上落后,晓月的出现,无疑给了他们一团希望之火,他们怎会把这团希望之火捂住盖死,那岂不是脑袋让驴给踢了吗?
&&&&“薛萌,我知道你害怕晓月的事把你牵连进去,放心,咱们之间的事,我不说出去的,那样对我也没好处。另外,作为朋友,我要奉劝你一句,这事你要少参与,破案有警察呢!你关心越多,嫌疑就越大。”王东说完,转身潇洒的离开。
&&&&王东的话,反而让薛萌的心情更加复杂。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月之优雅夜总会门口。既然来了,不如进来找兰姐聊聊,或许有帮助。
&&&&“小雪,我正想找你呢!”兰姐把薛萌领到她在楼上的办公室,关好门,神情紧张的说:“海梅失踪了。”
&&&&“什么?”薛萌眼睛睁得老大,惊恐的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这一阵子,海梅跟一个叫猫脸的小混混关系暧昧。我劝过她多次,说那个猫脸不靠谱,坑蒙拐骗啥事都干,刚刑满释放,没正经营生,你跟着他不会幸福。可女人一旦投入爱情,智商就是零,无论你咋劝,她都听不进去。这不,早上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下午,人就没了影儿。”兰姐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
&&&&薛萌接过手机,见短信内容是这样的:兰姐,我和猫脸走了,即便我做错了事,你也别怪我,因为我爱猫脸,我愿为他牺牲一切。
&&&&从短信的内容,看得出海梅决心已定,不可挽回。薛萌一阵扼腕叹息。
&&&&这时,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两个陌生的男人。其中一个亮出证件后说道:“你是兰姐吧,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有事想请你协助调查,跟我们走一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兰姐一阵紧张:“警察同志,我的夜总会各种证件齐全,没干违法的事情,凭什么带我走,我又没犯法。”
&&&&“我们只是让你协助调查,又没说你犯法,哪来的废话,痛快点。”另一个男人有点不耐烦的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当警察就了不起,警察就牛B,我们又不是犯人,少来这一套。”薛萌就恨警察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
&&&&另一个马上过来打圆场,同时盯住薛萌问:“你是谁?”
&&&&“薛萌,兰姐的朋友。”
&&&&“正好,我们也正要找你,就请一起走吧。”
&&&&当两个便衣,把兰姐和薛萌带进安有警灯的警车里的时候,夜总会里的客人乃至工作人员全在围观,并且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肯定是犯事了,我就说这家夜总会不把握,还是对面那家好,老板后台硬,能扛事儿。”
&&&&“听说她这里的座台小姐海梅跑路了,知道什么原因吗?贩毒!”
&&&&“你那是瞎说,我可得到确切消息,海梅不是因为贩毒,而是因为跟猫脸扯到一块儿,帮猫脸敲诈一个有钱人被抓了,才牵扯到兰姐的。”
&&&&从大家不同版本的议论,可以看得出,在中国人言可畏绝对是一大特色。
&&&&别看薛萌干过座台小姐,跟警察这么面对面的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老虎长得慈眉善目,模样跟他的绰号有着极大的反差,真不知,他这名是哪儿得来的。
&&&&“对不起,把你们二位请到这里来,有些唐突。”老虎起身倒了两杯水,放在薛萌和兰姐面前。
&&&&“晓月失踪的事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吧?”老虎说着,打开电脑,播放了一段画面,并介绍道:“这是晓月失踪那天,我们从酒店大堂的摄像头调取的一段视频,请你们看看。”
&&&&画面不算太清晰,不过人的模样大致可以分辨出来。视频画面上的时间显示,中午12点45分,晓月出现在酒店大堂里,她东瞅西望,看样子是在找人。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女人出现在画面里,她跟晓月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拉着晓月很快出了酒店的大门。
&&&&当画面最终定格在,和晓月在一起的那个女人脸部上时,薛萌和兰姐几乎异口同声的惊呼:“这不是海梅吗!”
&&&&“没错,就是海梅,月之优雅夜总会的小姐。”老虎点燃一支烟,淡定地说:“晓月是跟海梅一起离开,之后就失踪了,所以断定,晓月绑架案,海梅有重大嫌疑。”
&&&&“晓月跟海梅关系很铁,就像亲姐妹,她怎么会绑架晓月呢?”兰姐一脸的不解。
&&&&“是啊,海梅知道晓月的底细,她要是真绑架晓月,也要不出钱来的。”薛萌同样也疑惑海梅的动机。
&&&&“这年头,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晓月是没钱,可她爸爸有钱,你们看看这个。”老虎说着将一份报告推放在她俩眼前。是亲子鉴定书,鉴定结果清楚写着:千永浩和晓月的生物学亲缘关系成立的可能为99.9999%,也就是说,晓月果真是千永浩的亲生女儿。
&&&&“海梅的作案嫌疑已经确定,找你们来,是想了解一下她的社会关系,因为这个案子,她一个人做不来,肯定有同伙帮忙。”
&&&&兰姐知道,海梅的事捂盖不住,就把海梅跟猫脸在一起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讲了一遍。
&&&&当办案人员把兰姐的话整理成笔录,并让她签字画押,临出门时,老虎叫住薛萌,请她留下,说有些事情还得核实一下。
&&&&“薛萌,晓月跟你关系好,她有没有跟你她透露和千永浩是父女关系的事?”老虎仍旧一脸慈祥,说话和蔼可亲。
&&&&薛萌想了想,点头说有。
&&&&“这件事,你告没告诉过其他人。”
&&&&薛萌摇头撒了谎,她不想把王东也扯进这里来。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如果你有其他发现,请尽快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老虎说着,把名片递给薛萌。
&&&&从公安局出来,已是华灯初上。薛萌回到家,简单吃了口饭,洗漱完毕,正要躺下来休息,手机来了一条短信:萌,我是郝雯,快来救我!我在……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晓月的事还没解决,久未见面的郝雯又出了事。
&&&&原来,病情已经痊愈的小奇刚一出院,就被王东找来的一伙人连同郝雯一起抓到码头上的一间仓库里。王东曾经跟薛萌说过,他和郝雯之间的事会有一个了断,不成想,这个了断却是要给背叛他的这对狗男女一个血的教训。
&&&&小奇再次被打的奄奄一息,郝雯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是伤,脸还被王东划了一道口子,说这是五年来,自己对她投入感情和金钱的一个记号。临了,还突发奇想,让郝雯给薛萌发条信息,让她的好朋友过来参观一下背叛男人的下场。郝雯不敢不从,这才给薛萌发了这条信息。
&&&&当薛萌风风火火赶到码头仓库大门外的时候,老远看见王东的手下齐冰正躲在角落里,跟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在交谈,而这个男人很有特色的模样,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薛萌见到的这个男人长着一张像猫一样的脸,会不会就是兰姐说的把海梅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个叫猫脸的小混混呢?他来干啥?为什么会跟齐冰搅在一起?
&&&&“哈哈~~~,薛萌你来啦!”王东很客气的高声喊道。
&&&&“郝雯在哪?”薛萌被王东带进仓库里。看见郝雯和小奇的惨象,薛萌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王东,你是不是人,赶快放了他们,雯姐和小奇伤很严重,需要医治,真要是出了人命,你逃不了干系。”
&&&&“齐冰,看见了吗!小白脸是好,到哪儿都有人疼,连一贯对我冷若冰霜的薛女士都替他求情,唉!自叹不如呀!”王东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打哈哈,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王东做事还没那么绝,啪!的一声,甩给郝雯五万块钱,说:“今天就看在薛萌的面上,饶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这钱你们拿去看病,看好病马上给我滚出N市,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否则后果自负!”
&&&&“萌……”郝雯扑在薛萌肩头,嘤嘤痛哭,眼泪混着鲜血弄得满脸都是,就像京剧脸谱。
&&&&齐冰开车把郝雯和小奇送走,看着背影,薛萌嘴里喃喃说道:“王东,你可要说话算话,不会再难为他们了吧!”
&&&&“哼!动他们怕脏了我的手。”王东说着掏出手帕使劲擦拭双手。“薛萌,我怎么听说你被叫进局子里了?”
&&&&王东似乎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薛萌马上就明白他的用意了。“放心,咱们之间的事我不会说,也不会把你牵连进来。”
&&&&口是心非是薛萌的强项,做小姐、拼小三、当二奶练就了她一身谎话连篇的精湛武功,撒谎水平的级别已经上升到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说的话是真话还是谎话的程度。
&&&&刚才无意中撞见齐冰和猫脸搅在一起,坚定了薛萌认为这里有猫腻的想法。她秘密跟踪齐冰,相信有机会能见到猫脸,顺藤摸瓜就能找到晓月的下落。
&&&&一晃两天过去,齐冰从公司到家里,两点一线的简单有规律生活,让毫无收获的薛萌大失所望。难道是自己的判断有误?还是对手太狡猾,没露出狐狸尾巴?她决定改变策略,买来跟踪器,利用机会偷偷安在齐冰的车上,这样她的手机就能24小时监控到齐冰车子所在位置,从而判断出齐冰具体在做什么了。
&&&&晓月出事,车英姬的葬礼只得推迟举行。张培除了忙于公司的日常事务,还要兼顾开导情绪已经低落至极的千永浩。在拿到DNA鉴定结果,得知晓月确系自己亲生女儿之后,老来得女的喜悦却在女儿离奇失踪的阴影下,让他乐不起来。
&&&&这天晚上,难得抽出时间的张培单独请薛萌吃饭,地点选在了法式西餐厅。一份西冷牛扒、法式鹅肝、海鲜汤外加一杯干红葡萄酒,正中的情侣餐,却一点也吃不出情侣的气氛。因为吃饭的双方薛萌和张培各怀心事。
&&&&“薛萌,晓月是千永浩女儿的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凭你和她的关系,她不会不告诉你吧。”张培切下一块牛扒,顺着葡萄酒咽下,话题才转入请吃这餐饭的真正目的。
&&&&“张总,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向公司故意隐瞒这条消息吗?”薛萌这话,带点质问的口气。
&&&&“也许是我想多了。”张培不再说话,自顾低头吃着东西,气氛显得沉闷。
&&&&“想想也挺有意思,到今天晓月失踪都五天了,绑匪一个电话也没来过,我真怀疑,警方当初认定这是一起绑架案的真实性。”张培为了调节气氛,换了一个话题。
&&&&真是没屁搁答嗓子玩。薛萌把盛牛扒的盘子推向一边,舀了一碗海鲜汤,慢慢喝着,根本没理这茬儿。
&&&&“薛萌,你对晓月失踪一事怎么看。”张培仍问。
&&&&“我对这事儿没看法。服务员,买单!”
&&&&当然,结果是张培抢着把帐结了,他像跟屁虫似的跟在薛萌身后,还一个劲儿大献殷勤,说啥非要开车送薛萌回家。
&&&&薛萌烦得够呛,根本不搭理他,径直走到路边抬手准备拦截出租车。偏偏这个时段,一辆车也没拦到,正着急时,手机响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眉头紧皱,对不知所措的张培说了一句:“赶快送我去郊区的楠庸山。”
&&&&原来,手机屏幕显示,齐冰的车子去了市郊的楠庸山方向,几天来的跟踪终于有了进展,这让薛萌既兴奋又紧张。还好,张培吸取了教训,一路上没在问东问西,闭紧嘴巴按照薛萌指引的方向,车子加速朝目的地驶去。
&&&&夜幕垂临的楠庸山一片寂静。在山脚下,见到了齐冰的车子,车里没人,许是上山了。薛萌抬头一看,山顶影影绰绰,奇峰兀立,她一个人上山,真有点害怕,但她又不想把张培也牵连其中,就催促张培赶紧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张培哪里肯走,薛萌从坐上他的车开始,就注定他与此事分割不开。再说,大晚上的,孤身女性一人上山,作为男人怎么也得保护左右,若是打退堂鼓开溜,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楠庸山海拔有八、九百米高,跟踪器安在车上,至于齐冰去了哪里,薛萌也只能靠冒蒙去找。漫无目的地走消耗不少体力,已令她大汗淋漓,白色薄纱连衣裙沾湿贴身,红色的内衣内裤若隐若现,勾勒出她那诱人的身体曲线,要不是在夜里,哪个男人见了还不神魂颠倒!
&&&&“薛萌,咱们歇一会儿吧。”张培累的气喘吁吁,在山顶上,他找了一块青石板,扶薛萌坐下,自己也在旁边的草地上半躺着大喘粗气。
&&&&“咱们刚才看到的是王东手下齐冰的车子吧,你这么着急追着他来,是不是和晓月的事有关?”张培的气终于喘匀,问薛萌。
&&&&薛萌感觉张培已置身其中,没必要再隐瞒他了,就把她发现齐冰和猫脸在一起,从而怀疑齐冰是绑架晓月幕后黑手一事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张培出主意说:“我看这么漫无目的瞎找不行,你想想,要是藏人,必须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才行。楠庸山没有山洞,只在前面不远处有个护林员曾经住过、如今废弃的小木板房,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休息片刻,薛萌跟在张培身后走了不远,果然看见了一处房子。里边有光亮,还有人影晃动。两个人蹑手蹑脚慢慢摸到小房跟前,透过窗户往里面一看,见有两个男人正在那里交头接耳,离他们不远,晓月和海梅双手被反绑,嘴里塞着破布条,瞪着惊恐、无助的眼睛,四下里望着,看样子似是受了不少委屈。
&&&&说话的两个男人正是齐冰和猫脸,由于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薛萌正想再往前凑,以能清楚探听说话动静,不成想,突然感觉后背有硬物顶起,随即一阵低沉、冰冷的声音喝道:“不许动,举起双手!”
&&&&薛萌这才看清,她跟张培的身后正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手里一人握一把手枪。
&&&&“呦!这不是大冬国际鼎鼎大名的张培张副总和薛萌女士吗!二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齐冰一脸坏笑,看着犹如案板上任其宰割的几个人,得意至极。
&&&&“齐冰,果然是你绑架了晓月,是不是王东主使你的?”薛萌知道齐冰不过是个小卒,真正的老帅是王东。
&&&&“你还真说错了,这件事跟王总一点关系也没有,全是我的主意。王总让我去亲子鉴定中心查千社长和晓月的鉴定结果,我一看晓月果真是千社长的女儿,就想这些年我在王总那里鞍前马后伺候,钱是挣了一些,但离我的目标还差了一大截儿。绑架晓月,敲诈他富有老爸一大笔钱,是致富的最佳途径,于是,就找来我小时候的玩伴儿猫脸商量,让他女朋友海梅骗晓月出来,然后实施绑架。押到楠庸山,由猫脸的两个狱友看管。没想到,你们俩竟然跟踪我到这里来,这叫自投罗网。”
&&&&“你撒谎!”薛萌抢白道:“你们是绑匪,为什么不打电话索要赎金?”
&&&&“还不都是张培干的好事!他报了警,我们不敢擅动,怕漏了马脚被警察发现。另外,还出了点小插曲,猫脸的两个小兄弟因为如饥似渴,一时按捺不住,把晓月和海梅强尖了。我今天来,就是处理这事的。”
&&&&“你们还是不是男人,竟然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张培看着两个已经被折磨得目光呆滞的女孩,痛心地骂道。
&&&&“张总,你还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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