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收生意回来看见黄鼠狼有什么寓意

有人收黄鼠狼剥皮出售_新闻中心_新浪网
有人收黄鼠狼剥皮出售
.cn 日22:43 大连晚报
  有人收黄鼠狼剥皮出售
  事发庄河市青堆镇;有关部门表示,黄鼠狼为省级重点保护动物,不允许收购
  ■本报县区报道组
  黄鼬就是大家俗称的“黄鼠狼”。虽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广为流传,使黄鼠狼的“名声”不太好,但它却是辽宁省重点保护动物,不允许随便买卖。近日,有读者向本报反映,在庄河市青堆镇的市场里竟然到处贴着收购黄鼠狼的广告。前天,记者来到青堆镇,找到了这户收购黄鼠狼的农家,进行了暗访。
  收购黄鼠狼的广告贴到方圆几公里
  前天,记者来到庄河市青堆镇。在青堆镇内,记者看到写着收购“黄皮”的大红广告贴得到处都是,不仅在菜市场的墙上,甚至在几公里外的农家院墙上也贴着同样的广告。
  据青堆镇的居民讲,这样的广告已经贴了很长时间了,很多人都知道,黄鼠狼的收购站就在青堆镇市场附近的一户农家院内。他家不仅收购黄鼠狼,还卖黄鼠狼的肉和皮毛。
  收购站暗藏在民宅内
  顺着居民的指引,记者在菜市场附近的居民区内找到了这户农家。在农家的院墙上,挂着一个大牌子,牌子上写着收购“羊皮、狗皮、兔皮、猫皮、水耗皮、黄皮……”,这里所说的黄皮就是黄鼠狼皮。
  记者来到时,农家的大铁门紧紧的关着。记者敲门后,一位年轻妇女打开门,这位妇女就是这家的女主人。记者说想买一些黄鼠狼的肉回家治病,不知道有没有。
  这位妇女仔细的看了看记者,点了点头,才将记者让进家门,随后就给她丈夫打电话。
  黄鼠狼的肉和皮被分开出售
  过了一会儿,这家农户的男主人就回来了,是一位男青年。记者表示想买黄鼠狼肉,他说没问题。随后,他带记者来到院子里,院内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皮,在院门口的一间小偏厦子内,挂着几张黄鼠狼皮。这位男青年说,这是前几天才剥下来的皮,正在晾干,等过几天会有人来收的。记者问谁来收,多少钱?他回答,一张皮70多元钱,都是一些服装厂的人来收购,黄鼠狼的肉便宜一点儿,20元钱一个。
  从院内的一个大铁桶内,他拿出了几个被剥了皮的黄鼠狼。一尺多长的黄鼠狼已经被冻干,肚子也被剖开了,内脏被塞在剖开的腹腔内,暗红的尸体上只有头部的牙齿是白的。
  当地的居民“捡”到后拿来卖的
  记者问这些黄鼠狼从哪里买来的?这位男青年说,都是当地的居民“捡”到后拿来卖的。
  他说,最近一年,他们当地突然间出现很多黄鼠狼,于是就有很多外来的南方人下夹子捕捉黄鼠狼,有些居民“捡”到了受伤的黄鼠狼,就拿来这里卖。
  这些黄鼠狼被收购后,该青年就处理一下,将皮毛和肉分开卖。
  私自买卖黄鼠狼属于违法行为
  大连市野保站介绍,黄鼠狼学名黄鼬,属于辽宁省重点保护动物,不允许私自买卖。这种私自贩卖黄鼠狼的行为属于违法行为。
  庄河市有关部门表示,会尽快对青堆镇的这个收购点进行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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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鼠狼做生意缺斤少两, 被人识破恼羞成怒, 家里油遭了秧
网络转载来源:
话说馍子县有个生意人,卖大米蔬菜,名叫阿和,阿和这人做生意很实在,在集市上有固定的摊位,大伙都爱来买他家的大米,这日阿和挑了扁担去集市,发现自己摊子旁边来了个陌生的面孔。此人穿一身黄衣服,下巴尖尖,眼睛细细的,看上去够奸诈,阿和见他摊子上罐子众多,猜测他是从外地来卖油的,和他打了声招呼。黄衣服的人对阿和爱理不理,慢腾腾的整理自己摊子上的罐子,阿和憨厚的笑笑,坐下来也开始整顿自己的摊子。早上赶集的人少些,两人坐在这百无聊赖,阿和瞅见此人不住的摆弄自己摊子上的瓶罐,心里不免好奇,加上此人是难得一见的陌生面孔,不时瞄几眼看看他。一会儿两人摊子前来了个大娘,认识阿和,打了声招呼要了斤大米,嘟嘟囔囔道:“家里还少油呢,隔得有点远,也该回去做饭了,难不成下午再来一趟,哎呀。”听闻此话,阿和瞧见旁边那黄衣服的眼睛一亮,起身招呼:“哎,在这买,在这买,有油!好油!”话说这黄衣服的开口吓了阿和和大娘一跳,此人说话颠三倒四,有点捋不直舌头,听的人勉强,而且口音奇怪,也说不上是哪的话。大娘听了,也顾不得奇怪,开了他摊子上的罐子,看了看颜色,又凑近闻了闻,觉着不错,便道:“那正好了,给我来两斤。”阿和便瞧见黄衣服的起身忙来忙去,好不容易油倒进小油罐中,又手忙脚乱的称秤,称好了给大娘一瞧,满意的点头,黄衣服的人又说:“我给你装起来,装好,不漏!”“啊,行,快点啊,家里还等着呢。”说着黄衣服的人把罐子放在脚底下磨蹭了一会,拿上来一个套上麻绳的油罐,递给了大娘,大娘付了钱走了。阿和笑呵呵说:“兄弟哪的人啊,看你面孔生的很。”兴许是有生意,黄衣服的面上开心,道:“山里的人…”突然间又闭口不谈了。阿和只得作罢。正午,阿和吃了饭,乏的很,小睡眯了会,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睁开一看,旁边黄衣服的鬼鬼祟祟从自己摊子下面拉出几个瓶罐,一一把里面的油倒进大罐中,他喜不自禁的笑,嘴都笑歪了。阿和愣了,心想这是做什么呢,也没在意,下午两人继续做生意。赶集的人来来往往,阿和的大米卖完了,蔬菜到了下午买的人少,便在后面瞧着黄衣服的做生意。瞧了一会儿,阿和瞪大眼睛,只见那黄衣服的从上面拿下称好的油,往摊下一推一拉,另一个装好的麻绳的油罐被拉了出来,黄衣服把它递给买油的人。阿和这下明白了,这人做生意缺斤少两,心里不免生气,他家祖祖辈辈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缺斤少两不诚信,见此谴责道:“你你,你不能这样做,缺斤少两以后没人买你的油,你这是贪一时的便宜!这样不成,以后看谁家还要你的油。”黄衣服的听此眼珠乱转,先是冷哼一声,后恼羞成怒道:“我就在这待一天,卖了油就走,多管闲事。”阿和也恼了,上前生气的要把他摊子下的油罐子都拽出来,黄衣服的见此一惊,浑身打了下哆嗦,上手挡他。阿和这人有些蛮力,一时不慎被那人挡住,脚下一滑,把摊子拽歪了,摊子上可都是些厚重的罐子,两人见此都大吃一惊,还没等阿和反应过来,那黄衣服的奇怪的叫了一声,身子一倒,一道黄色影子蹿了过去,转头一脸愤恨的瞪他一眼跑了,阿和惊得长大了嘴,呆在原地,满身的油香。“那是啥?”“我咋看有点像黄鼬呢,现在黄大仙也做生意了!?”身边一路过老头也愣愣的傻了。两人相顾无言,之后此事被阿和拿来当稀奇事告诉家里的孩子,有人问,那你还见没见过那只黄鼠狼,阿和摇头:“没啊,那兄弟再没出现过,不过家里的油倒是经常少一点,哈哈。”这是让黄大仙惦记上了,有空没空捞点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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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是算师京城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朋友,要是碰巧你就在北京,或者说你闲暇时来北京游玩,不妨到东南边这个与河北天津交界的地方——通县,来走走。通县是过去的叫法,现在叫通州区,你到了这儿,先奔县城里边,有一条最宽最阔的大街,你也不用打听这是条什么街,看见两边的银杏树,你就知道没找岔地方,沿着这条街从东向西走,到了有过街天桥的地方你就留神用眼睛扫一扫,瞅瞅有没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中等身量,留着个平头,坐在一小马扎上边,穿什么衣服可就没谱儿了,不过你看他手里边夹着根烟没有,要是正夹着根中南海在那儿吞云吐雾呢,那就是他,没跑。这个“他”,就是我。找到了我,你大可以和我聊聊。你要问我多大,我跟你说25。你要问我在这干嘛,我就告诉你在这等人。你就该纳闷了,说我等的是谁啊?我当然是呵呵一笑,装得高深莫测地把嘴附到你的耳边:“嘿嘿,哥们儿,我不正是等你呢么?”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给你也点根烟,用东北朋友的话说,咱俩唠点儿闲嗑。天桥上给人算命的大爷不少,有的带个墨镜,自诩是天机泄露的太多俩眼几乎瞎了,没那个,城管来了,他比谁眼都尖;还有的须发皆白,穿一身一白落地的对襟长袍,你以为他是隐逸的世外高人?姥姥!一问全是没戏拍的群演,有人找的时候,一百块钱一天去演个道士甲,没人找就跑城乡结合部来哄老百姓。就这种江湖骗子,还不如我上次在武清碰见的一个拉胡琴的老大爷,这大爷估计拉了一辈子琴了,微眯着眼睛,敞怀穿着一件破羊皮袄,拨弦的那只手糙砺的像用老树皮剪出来的一样,那琴弓上的马尾巴毛都快秃没了,可人家这范儿在那儿摆着呢,爱听您给个五毛一块的,不爱听您溜达您的,这就是职业道德,卖的是货真价实的手艺。所以路上天桥上碰到那些吹拉弹唱的,施舍一点也无妨,像那摆棋摊起名字卖护身符的,趁早躲得远远的,他们是纯粹的空手套白狼啊。上回有一“太乙上人”,给人家一小孩儿改名,小孩儿家里边姓扈,就是水浒里边扈三娘那个“扈”,像这种稍微生僻一点的姓氏,其实还真不太好起名字,小孩儿出生的时候家里给起的名字叫扈婷婷(是个女孩儿),长到七八岁了是越长越文弱,虽说是个小姑娘也太嫌单薄了一些,家里的老人迷信,认定是孩子名字起得不好,要找个先生给改个名字,让小姑娘命格硬一些。正赶上这个“太乙上人”在天桥上摆摊,本来上人自娱自乐地用收音机正听着《隋唐演义》,偏巧一家人路过的时候下意识的多向他这边看了几眼,这上人眼瞧不对劲,职业病似的咳嗽了一声:“咳——,小姑娘怎么这么委屈啊?”一家人听了这话站住了脚,问他什么意思,他摇头晃脑地说:“我看这个女娃娃,本来应该出落得个好身手,不知道被什么压制住了长不起来,不是委屈么?”这家的爷爷奶奶听了是连连点头啊,忙说是孩子名字起的不好,先生既然看出来了,就给改个名字吧,直接塞了几百块钱过去。这上人貌似很淡定的接过这几张红票子,可我看见他太阳穴都突突地跳了几下,估计也是老没开张了。接下来他问好了家里是姓扈,爷爷奶奶爹妈跟小姑娘自己的生辰八字,闭上眼睛就开始捻他那几根黑不溜秋的手指头,算出来什么没有不清楚,泥反正是搓下来不少。突然上人两眼暴睁,说了一句:“有了!取名字忌讳很多,比如有人直接用古人的名字,想像古人那样宏图大展,殊不知是犯了大忌啊!不过也有例外啊,有的人拿古人的名字来用,不仅没有忌讳,反而大有裨益。你们家这小姑娘,就属于后者。”“那先生看去哪位古人的名字好呢?”上人更得意了:“哈哈,我看小姑娘身体不够强健,隋唐时期有个大英雄叫秦叔宝,我看就叫‘叔宝’如何?而且八字......”后来上人玩命逃了三条街,摆摊用的几本破书都扔了,还是让那一家子抓住揍了一顿。当时我就在那个天桥上,那家人要扭送那个上人去派出所,我上去劝说:“几位,骗子可恶是可恶,可还不至于就给他送到派出所去,他把钱还给您几位,您几位也揍他一顿了,要我说,也就这么算了吧,都什么时代了您还信这摆摊儿打卦的?信也得信我这样的啊,我跟您几位说,我出生的时候,我姥爷,就是个算命先生,给我起了个什么名字呢?起了个‘铁柱’,家里边姓张,那就是‘张铁柱’。我姥爷说用这个名字一生鬼神不扰百病不侵,可我爸我妈还是嫌难听,后来就自己给我起了个名字。我小时候,体弱多病,身上起大包脖子上长大疙瘩,一阵风过来能把我这小身板吹飞起来!是起名字的事么?我跟您说,到了初中我锻炼身体,玩命的锻炼,坚持到今天,您看见我这身肌肉了不?梆硬!我高考那会儿,那成绩咱通县数得上的,您说这在起名字么?这全在自己啊!”我一通话把这几口人说的平静下来了,仔细想想也是我说的这个道理,就放了那个黑心还倒霉的上人,跟我客套了几句,一家人一齐走了。那上人对我也是千恩万谢,我问了他一句:“你光听收音机不看电视么?没看过广告么?”
这时候你可能也纳闷,半天净听我在这儿侃了,又是从小体弱,现在一身肌肉硬邦邦,学习据说还怪好的,我是个干嘛的啊?跟你说,我是个算师。那算师又是个什么职业?算的又是些个什么?算师,其实我不得不承认,你要是不信我说的话,我和“太乙上人”那样的骗子没什么两样。我学的东西呢,庞杂,精深,这不是我跟你吹牛,宗教里边有迷信的东西,也有科学的东西,宗教的三个要素是教条、仪式和偶像,除过这三点,和哲学其实是很接近的。你比如说佛学,佛教是宗教,佛学则不是,佛学是一门学问,而且是大学问,大智慧,你不信佛菩萨可以,但学习、了解一些禅理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同样的道理,去学道,学五行,学八卦,学星相,学巫,学傩,最后融会贯通——这就是我接受的“教育”,或者说学习的“法门”,到今天,我也不把自己归入那一个门派,只是简单地称自己为算师。我认为我安身立命的东西是一种还没有被程式化的科学,人们习惯把已经被程式化的东西称为科学,要有公式,要有反应,比如物理化学,这其实有失偏颇。程式化的目的是表明一种被发现的规律,便于应用和教授,但有些规律已经被总结出来,但很难被公式化,因为它比那些物理化学更复杂,因为它关心的是人,是人性,是人生,是人道。很多人提到鬼神就视之为封建残余,其实不然。鬼神无非是人的意识,人的精魂。人通过学习修行变成君子,或堕落为小人,精魂也一样,修行渡劫难,好的成神仙,坏的变成妖魔鬼怪。这些怎么程式化?很难。“算”,这个字包含着很精细的一套程序,包括信息的遴选,处理,推敲,对结论的论证,有千万人神鬼千万事件,就有千万种各不一样的推论过程,怎么用一个公式来表达出来呢?所以只能靠一代一代的人口传心授,时间推移,遗失了不少好东西。算师,就是掌握了这个推敲过程的人。那么算的是什么呢?我很牛掰的跟你说,算神人鬼,算天下事,算社稷兴衰,算山河变化。玄之又玄吧?要是信,咱就继续聊。要是不信,你就当听故事了。我今年二十五,十八岁参加高考,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我当初考的不错,在一所有名的财经大学学金融,毕了业没有找工作,没事儿就在京津冀这一带溜达,三年,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这些事有的荒唐,有的惊悚,有的稀松平常,有的让人落泪,有的让人苦笑。按说我什么都能算,早就挣得昏天黑地的,过上所谓的奢华生活了,为什么就甘心搬个马扎跟你在这闲聊呢?一来,人和人的追求不一样,往后你听听我三年来的经历,可能对所谓的这纷纷扰扰、花花世界换一种看法;这二来呢,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这一行,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那是瞎扯淡,行云布雨那是龙王爷的事,是天机吧?天气预报不是天天泄露么?天行有常,你只是算,不去干扰它就好,逆天改命的本事,我不知道世上有没有,诸葛亮当初没成功,我更是彻底的不会。我唯一的规矩就是三不算,哪三不算?跟自己有关的人、事,不算;别人没主动来找我算的,不算;问姻缘的,不算。为什么呢?人活一辈子,把每个沟沟坎坎都看清楚了,那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关于我自己的,我不算;别人没来找你算,你擅作主张的给人家算这算那,这和偷看别人洗澡是一样的罪过,偷看洗澡也就是看个身体,偷看别人的事业、前途、健康、心事,就更可恶,所以不算;最后,爱情这个东西,我认为是世间最奇妙的,被两个人从无到有的这么创造出来,实在是妙不可言,妙就妙在没有定数,妙在两个恋人的互相猜测和包容,不能加以干扰,就也不能算。而且是说不算就不算,这点控制力都没有,我也不可能出师。诶,既然说到了出师,你想不想听我讲讲我师父?
第二章 “老神经病”高考以后是一个三个月的大长假,放了假先出去玩了一阵子,兜兜转转的感觉差不多快出成绩了我就折回了家。成绩出来之前的几天,可以说是满城风雨人心惶惶,身边的亲戚朋友简直比当事人更热心、更着急,我自己倒还好,考完以后我自觉考得不错,志愿报的也不是特别高,压力不能说没有,相对比较小,所以每天晚上我还有闲心叫上几个哥们儿去附近的公园溜溜达达的抽烟散心去。公园里边是大爷大妈们的天下,是广场舞的天堂,不过也有年轻人忍着震天响的最炫民族风、套马杆、小苹果的音乐声去打球谈恋爱什么的。我们几个是固定的每天吃了晚饭就出来逛,找个清净的地儿那么一坐,一人点一根儿烟,边聊闲天边寻摸人群里有没有漂亮姑娘(没错,就是几个屌丝)。公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点儿什么新鲜事大爷大妈们口口相传的,不出半个小时这公园里也就传遍了,要不说“朝阳区群众”那么厉害呢,大爷大妈们对于消息的捕捉和传播能力可以说是举世无双啊。这天我们几个正待着呢,听周围几个大妈在一块儿神神秘秘地议论着一个“老神经病”,大概意思是说啊,公园里这几天不知道从哪儿来这么一个老头儿,穿得干干净净的,长得也挺正常,行为举止却不像是正常人。据说他每天晚上过来就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一蹲,也不跟人打招呼,蹲一会儿就从兜口里掏一把黄豆出来,应该是炒黄豆,往地上撒一般,剩下的一半攥在手里一颗一颗的往嘴里扔,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黄豆,时不时还用手扒拉扒拉,嘴里还嘎巴嘎巴地嚼着,就这点儿黄豆,每天他能捣鼓两三个小时,捣鼓完了,公园也就快散场了,地上的黄豆他也不捡,站起来就走人。“你们老几位说说,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主讲的那个大妈斩钉截铁的一个反问句,其余的大妈赶紧帮衬着:“对对对,明儿咱也看看去,要是真有病,可得赶紧找人给解决了,别回头再咬人......”
听这大妈说得绘声绘色的,我也对这个“老神经病”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平时挺喜欢看西方的电影,记得有几部比较经典的像《飞越疯人院》《雨人》《美丽心灵》什么的,一般神经病都是咋咋呼呼的,就是安安静静的时候也和正常人有分别,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奇怪的老头儿鼓捣黄豆那个桥段,我就觉得他可能是个奇人,接受了十多年的科学教育,我平素自然对鬼神之说敬而远之,但对传统的儒道释还有一些宗教文化都特别感兴趣,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冥冥中决定明天要去亲自会会这个老头儿,看看他是故弄玄虚,还是世外高人,或者压根就真是个神经病。第二天晚上我们几个照常出来溜达,到了公园我说你们哥儿几个先待着,我去随便转转。点了根烟(烟龄不长我这烟瘾是不小),我就在公园里转开了,特别留意犄角旮旯的地方,转了一大圈,也没找着大妈们说的那个鼓捣黄豆的老头儿,我还感觉挺遗憾,就打算回去找那几个哥们儿去了,正巧有个大爷走过来问我:“小伙子,我看你满处寻摸的,找人啊?”我心想这大爷备不住能知道去哪儿找,就说:“是啊,大爷,咱这公园这几天不是说来了个老神经病么?天天自己来玩黄豆来,您知道这人不?”当下我就看那大爷脸色变了变,伸手从兜口里掏出来点儿什么东西,我仔细那么一看,居然是一把黄豆!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个挺著名的小鬼故事叫《红丝带》,如果听过,你想想我当时这个情景吓人不吓人......给我烟都吓掉了,我也没顾得捡,又害怕又尴尬,这不等于当面骂人家老神经病么?“大......大爷,我昨儿听几个大妈说有个那什么,老大爷玩黄豆的也不什么话,还有一神经病,那神经病不是说您,是还有一老头儿......”这老大爷看我这副囧样哈哈一笑:“哈哈,小伙子,没事儿,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看我像个神经病么?”听了他这话我倒踏实了不少,仔细打量打量他,倒还真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样子,衣服收拾的挺整齐,头发、胡子也都整理的挺体面,尤其是一双眼睛,在路灯底下看着熠熠有神的,但闪亮而不犀利,有的人眼睛亮的扎人,这大爷一双眼睛亮的让人舒服,和他对视的时候就感觉他没有刻意要看穿你,但你的一切他都已经了然于心了,眼是心之根苗,当时我就觉得这大爷不简单。“大爷,您可别跟我闹了,明摆着您是让那些大妈误会了啊。不过我倒是挺好奇,您天天鼓捣那些黄豆干嘛?”“你想知道?这样吧,明天我去你家!”“啊?!”
毛戈平形象设计艺术学校2017年招生简章
趁我在那儿愣神儿,这大爷转身就走了,等我反应过来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来我家?你也得知道我家在哪儿不?最起码问问我叫什么不?这次碰面的经历开始的稀里糊涂也结束的稀里糊涂,我回去找那几个哥们儿又抽了会儿烟看了会儿姑娘就打道回府了。回到家里边一看,我爸妈还在电脑前边研究最近几年这个提档线走势呢,见我回来先埋怨我回来的太晚,说明天就该出成绩了也不知道准备准备。明天就该出成绩了?一方面觉得有点儿紧张一方面又觉得坦然,出成绩我怎么准备?就等着到时间用电脑一查呗。我妈问我说,儿子你觉得自己能考多少分,我说六百二十分吧,一志愿没问题。我妈当时要说什么,张张嘴却还是没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挺奇怪。北京是考试之前报志愿,就像赌博一样,你要根据自己的学习状况事先预测自己大概能考多少分,仔仔细细地填报第一志愿,因为极差(不同志愿间的录取分数线差)的影响,第一志愿如果你差了几分,那么你即使比提档线高那么大几十分,也只能去很普通的学校了。心里边算计着这些,我一夜也是没太睡好,迷迷糊糊地梦里好像看见一个老头儿蹲在公园里嚼黄豆......早上我还没睡醒就听见客厅里一阵喧闹的声音,揉揉眼睛,伸伸胳膊,我穿上衣服就走出卧室,边向客厅走边伸懒腰,我胳膊刚举起来,懒腰还没伸到一半,整个人就像遭人当头打了一棍子,腿居然有点儿软,就那么定在原地了——那个大爷当真到我家里来了!我缓了缓,努力想搞清楚是个什么状况,大概是这大爷一早就找到我家里来,跟我爸妈说是我的朋友......我爸妈说我们家孩子跟一老头儿交朋友?认定他是骗子,那大爷也不着急,说等我出来就清楚了,这会儿见我出来,直接朝我招呼了一声:“诶!张小痴!”没错,当初虽然没听我姥爷的叫“铁柱”,但我姥爷还是给我起了个小名,叫“小痴”。平时亲戚朋友的都叫我的大名“次”,只有姥姥姥爷、爸妈(爷爷奶奶已经过世了)叫我“小痴”,可是这老头儿是怎么知道我小名的?听到他这么喊我,我爸妈也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尴尬的挠一挠头,跟爸妈解释说这老大爷不是骗子,是我昨天在公园里认识的。话说回来,我还得跟那大爷打个招呼,我说:“大爷,您一早就过来了啊!您是怎么找过来的?您给我讲黄豆的故事来了?”“哈哈,今天先不说黄豆的事,你今天不是要查高考成绩么?我给你送成绩来啦!”“你就是个骗子!”我还没说话我爸妈就异口同声地喊道。“那个,大爷啊,我们高考成绩,要到中午十二点才可以查,现在系统还没开放呢......”大爷听我说了这话没理我,却转向一个劲儿吵着要报警的我妈,背着双手,晃晃脑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梦见你儿子考多少分啊?”“啪!”我妈手里攥着的手机直接掉到了地上!我和我爸却都是不知所云,什么梦?什么多少分?我妈张了半天的嘴也没出声,我去倒了杯水给我妈递了过去,我爸这时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大爷,那个大爷大概也没想到我妈有这么大的反应,显得也比较尴尬,干咳了两声,手也不背着了,很诚恳的对我妈说:“你不用惊讶,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关于小痴的高考成绩,你都梦到什么了?”我妈喝了点儿水也平静下来了,颇有深意的看了那个大爷一眼,然后跟我和我爸说:“这大爷说的没错,我前两天梦见小痴成绩出来了。”这时候轮到我和我爸两个人惊讶得闭不上嘴了。“那您......您梦到我考多少分?”“我梦到你考了六百六十多分,六百六十四吧。”“哈哈,您这梦不准,我哪儿考得了那么多分?”我平时学习虽然一直不错,在我们学校这一届里边基本上一直是第一,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整个区模拟考试的时候我大概只能排八九名,成绩最多不过六百四十多分,还是因为题比较简单,六百二十分,我觉得是对于我来说最准确的一个分数预测。而六百六十分,我简直是想都没想过。还没想完这些,那大爷有说话了:“还有呢,还梦到什么了?”现在这大爷即使说他什么事都知道我妈大概也不会感觉奇怪了,继续说:“我还梦到他,他是区里的第一名,是文科状元。”“哈哈!”这回是我和我爸一起笑了,我妈是做梦都希望她儿子出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对子女的殷切希望,大抵都是如此吧。对于“状元”这个词,我倒不是一点儿都没梦想过,但想想也就是想想而已,意淫一下自己考了个区里的第一名(北京市的第一名是想都不敢想,一个抽烟喝酒打游戏高中三年两年都忙着踢球的孩子,学了一年在学校里考第一就不错了,还在区里,在市里考第一,那还有天理么?)以后,各种风光的场景。“你傻笑什么?!我看你小子就是有状元之才!不是十二点出成绩么?你等着电话吧,你不用等到十二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八点多的样子。接下来,我妈的态度已然是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给这大爷泡了杯茶,还拉着他问这问那的,那大爷也不知道都跟我妈说了什么,就见我妈一直在那儿眉开眼笑的,透着一股高兴劲儿,我爸还比较冷静,抱着观望的态度在一旁坐着。我则是打开电脑就那么坐着,时不时看看时间,动动手机。“铃铃铃......”十点四十,我放在手边的手机没有预兆的一通大响,是我班主任!“喂,老师?”“嗯,张次,你知道自己的成绩了么?”“我......不知道啊,不是得等到十二点才能查么,我正等着呢。”“你还不知道啊?不用等了,先要恭喜你啊,你的成绩已经出来了,教育局会事先通知学校那些考得特别好的学生的考试成绩,你考了六百六十四分!而且,你的裸分是区里边第一名,但是你没有加分,有一个有十分加分的,加了分比你高一分,你放心,最后看的还是实力,咱们学校一定把状元称号给你争取过来!”“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当时我脑海空白了几秒钟,几乎已经语无伦次了,我幻想过无数次知道考试成绩后的情景,比如考的特别好的欢呼雀跃,或者考得不理想的暗自神伤,可当下,却是平静的可怕,信息量确实太大,我一时难以理清思路,只是隐隐的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感觉自己很牛掰。“爸,妈,班主任的电话,我考了六百六十四......”接下来的情景你可以想象,一家人怎样的跳脚庆祝,怎样迫不及待地通知尽量多的认识的亲朋好友,那个大爷就一直在一边淡定地看着我们,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等我们终于稍稍淡定下来,老大爷用那双古井一样的眼睛扫了我们三口人一遍,最后把眼睛停在了我的脸上,盯住我,话却是对我爸妈说:“商量点事儿,我要收你们家宝贝儿子做徒弟!”
第三章 拜师学艺“商量点事儿,我要收你们家宝贝儿子做徒弟!”“什么?!”这次是我们一家三口人一齐吃了一惊。“咳,”老头儿干咳了一声,“怪我怪我,没跟你们说清楚,你们夫妻俩先跟我来谈谈。”说着话就反客为主地直接把我爸妈拉去了卧室,剩下我一个人在客厅里边干站着,我脑子当时实在是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索性不再乱想。看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同学的成绩都还没出来,我也不好太声张,一赌气直接跑出家门找“大发”——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哥们儿,“找他抽根烟去!”我心想。“大发”本名胡启发(很像七八十年代的名字有没有......),跟我差不多的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却足足有二百多斤,一副大老板的派头,说话总是横着出来,久而久之落了两个外号,一个是“胡老板”,一个就是“发哥”,我却喜欢叫他大发,感觉比较上口,还显着亲切。从小我们就在天天一块儿,形影不离的,有时候他还心血来潮在我家写个作业什么的——他是腻歪透学习了,我们俩学习成绩一直是一个特好一个特差,但不耽误在一块儿玩,就这么晃晃荡荡长到十八岁,也是十多年的交情了。初中毕业以后他读了一个职高,我继续念高中,但每周末回家还是混到一起,所以碰到什么事儿我总会先想到找他去念叨念叨。“你不是今天查成绩么?怎么不在家守着电脑。”大发给我扔过来根烟。我点着了烟,往他们家沙发上一歪,慢慢抽了一口:“你兄弟我成绩出来了。”“不是还不到时间呢么,你他妈做梦梦到成绩了吧。”“咳...”听到“做梦梦到成绩”这几个字我一口烟直接呛到了肺里边。“这么跟你说吧,兄弟我可以算咱们区的状元。”我把老师给我打电话通知成绩这件事跟他说了一遍。“我操,真的啊?!”他要不是份量太大蹦不高当时那劲头儿估计能用脑袋把天花板顶穿,他简直比我还高兴,立马掏出手机来也不知道给谁打电话,牛逼哄哄地开始一通吹嘘——这就是兄弟,你伤心,他比你还伤心;你开心,他比你还开心。跟大发待到午饭的时间,他硬拉我出去吃饭去,我说吃饭不着急,明儿我请哥儿几个喝酒。“今天估计是不行了”,我暗自想,“现在家里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回到家里,听见厨房里一阵锅碗瓢勺的碰撞声,我妈做饭,我爸跟那个老头儿在客厅里正喝茶聊天,见我回来,我爸就把我叫了过去。“这位老前辈要收你做徒弟,我们一起聊了聊,我和你妈都同意了。”“啊?!”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这老头儿到底是干嘛的,他跟我爸妈说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要教我些什么,我就更不知道了。但是当时心底里隐隐有一种感觉,觉得这老头儿很亲切,也觉得他很厉害,对于跟他学艺这事儿甚至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总之,后来我就拜了这老大爷为师,我问他该怎么称呼他,没想到关于他自己他一点都不想多说,简单地让我叫他“师父”。查完成绩那天之后的整整一周,我基本上天天都是请客、赴宴,忙活了一周,师父带我离开家,到郊区租了一个院落。师父说满打满算咱们有两个月的时间,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还要耽误几天,所以咱们一天得当成一周用——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一开始几天我熬得跟孙子一样,我们家祖传嗜睡,楞让师父把我这个“传统习惯”掰了过来。我记得特别清楚,第一天跟师父学习,师傅问我:“小子,是不是特想知道黄豆的事?”我说是啊,做梦都琢磨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嗯,自然会给你讲一讲,可只是讲讲,但这个手段我不交给你。”“......”话说回来那个黄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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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那个黄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撒豆成兵”是历史上特别著名的一个典故,据说得道的高人有撒一把黄豆使之幻化为千兵万马的本事(《封神演义》写闻仲与姜尚大战岐山,由于商朝军队得到申公豹一帮道友相助,西周军队渐渐不支。关键时刻,姜尚得到燃灯道人相助,撒豆成兵,反败为胜。)到底有没有人掌握这个手段,师父说他不知道,但是撒一把黄豆,演绎摆布,推古及今,甚至设置阵法,是确有其事的。有的风水术士擅长六爻起卦,借助几枚古币便可将八卦演绎得风生水起,比靠捻指节推算凶吉准确的多。还有的高人推陈出新,研究出用算盘演绎推理的方法,推算的时间跨度和空间上的深度更不知扩大了多少倍。但不论是用指节、古币(一般是六枚)、算珠推演都会有局限——因为工具自身在同时可操作数据的数量上的局限性,推演的范围和准确性自然会受到限制。“我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掌握这手撒豆算事的本事,世上的事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师父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惆怅感。我当时觉得这么厉害的一个手段,谁要是掌握了不是应该能的威风八面的么?听师父说话却没有感受到那种威风凛凛的味道。我也觉得他有些吹牛,而且他说的“机缘巧合”,我也不太相信,付出和收获永远是成正比的,的确有的人运气好过一般人,但总归,一个人得先要足够努力,才有资格去要求成绩。师父当初肯定也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才能掌握这个法门。“你信不信鬼神之说?”师父盯着我的眼睛问。“信。”“为什么?”“很多人说鬼神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我宁可信。现在的社会,难得的是心存敬畏。我想如果相信这些看起来玄之又玄的东西,对于为人处世来说,可以起到一种限制的作用。”“不错。”师父赞许的看了我一眼。“鬼神之说,孔夫子没讲清楚,他只是主张敬而远之,后来也没有人讲得清楚,信不信全凭自己的态度。你谈到心存敬畏,这一点很好。老生常谈的中庸之道,无非也就是说万事讲求个度,类似的,道家讲天行有常,佛家讲因果轮回,都是告诫世人凡事要讲究个尺度。敬畏父母,生时尽力,死后思念,这是孝;敬畏自然,耕种守时,渔猎限制,这是和;敬畏众生,予人玫瑰,手有余香,这是善。现在你能有这个认识,很好。我跟你说,不管你以后的观念怎么改变,永远记得心存敬畏之心。”“嗯,弟子受教了。”当时我的心里油然生出一种庄重之感。后来师父跟我谈了不少看似空洞的大道理,但其实字字珠玑,无论学习什么东西,心不正,就深入不到学问的精髓。师父说我们也没有什么门派之说,但做的是“算”这件比较玄妙的事,要与很多的人,很多的事,甚至很多的神鬼妖魔打交道,如果心思不正,意志不坚定是不会有大成就的。也是打那时候起,我渐渐开始明白师父为什么一身的本事,却还像最普通的人那样过着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生活,所谓人各有志,活到了一定境界,对身外之物就看的比较淡了。不过这也不是说一味的消极避世,师父跟我说,有机会要为这个国家做一些事,对社会没有大贡献的人,没有资格谈什么归隐田园。听这番话的时候,我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种豪气干云的感觉。这些都是师父在正心修身上对我的一些教诲。至于正经八百的“手段”,师父两个月的时间却只教给我一门课——“掷硬币”。用师父的话说,“撒黄豆”的手段虽然看起来很厉害(其实就是很厉害),但时效性太弱,得花个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去揣摩、练习,掌握起来很难,他现在也不敢说掌握的十分熟练(所以才会在公园里被人误认为神经病一样地用一把黄豆消遣,其实他也在日复一日的练习,用师父的话说就是“卧读躬耕,一日不辍”)。但就像我们熟悉的自然学科一样,再玄奥的学问也有最基本的道理或者公式,不同的公式组合到一起就产生了千变万化,再复杂的图形也是由线条的运动、组合形成的。所以师父让我到附近的信用社换了一千枚一块钱硬币回来(硬币比黄豆规整的多,一样的手感、大小,黄豆则大小各异,形状不一)......当时好一通软磨硬泡才说服了信用社的柜台大妈给我兑换硬币,我对着她一张臭脸谄媚地笑了能有两个多小时。换回来硬币,师父把这些硬币全堆在一处,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小堆黄豆,招呼了我一声说:“小子,先练基本功。”说着话,他随便的在那堆黄豆里抓了一把。“数数,是不是六十四颗。”说着把抓起来的黄豆撒在地上。“真的假的?”我偷偷地嘟囔了一句。“一,二,三.....六十,六十一,六十二,六十三......六十四!”“我说您这这也太厉害了吧!”“厉害什么厉害”,师父有些不以为然,“这都是基本功,以前药房的柜台伙计,抓药都是一把下去一钱都不差,甚至百货商店的售货员卖个糖都能一把抓对份量。这个全靠练习,熟能生巧。不过也有例外。”说罢师父神秘地笑了笑。“那师父,我是不是......要练抓硬币?
聪明。你随便抓一把,就抓......十九枚吧!”我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郑重地朝那堆硬币抓了一把,中途感觉抓的太多了,还稍微松了点手故意掉出去几枚。“自己数数。”“好嘞。”我开始点数,结果只有十五枚。“再试一次,抓个二十五枚吧”。我又抓了一次,结果只抓了十八枚。就这么着试了好几次,不是多几枚就是少几枚。“师父,就这一手我两个月也练不出来吧。”我有些含糊。“嗯。我刚才不是跟你说有例外么。你每次是不是抓的时候都在感觉自己手里有多少枚硬币?感觉不是多了就是少了,所以还调整一下,故意再拿几个或者掉几个?”“是啊。”“那这次你就想着要抓的个数,一把下去,拿起来多少就是多少,不要调整。这次抓二十三枚吧。”“成吧。”我想反正调整也调整不对,索性就真正来个一把抓吧。一把下去,我感觉抓的有点儿多,但还是没调整,全都攥在了手里。“你再数数。”师父看着我攥着硬币的手说。“一,二,三......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这次居然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五枚!“怎么可能?!”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这个天分。“嗯,我果然没看错。天生的先知。”
张起灵带我回家
第四章 艺成出师“天生的先知?”认识师父以后,我就像变成了一个顽童,懵懂无知,要慢慢地重新去认识这个世界——对于一个刚刚接受完十二年制式教育的学生来说,这个世界上实在还有太多东西是他在书本中还没有了解到的。不过我的长处在于看书比较多,而且是从小就喜欢,不论什么类别,只要是白纸黑字,我也不管它是小说、诗歌、经传、散文,都会拿来读一读,不喜欢的读一遍就扔到一旁,喜欢看的往往要读上两三遍。师父也很赞赏我这一点,他说阅读是一个好习惯,很多人觉得看书无用,其实不然,读书是个长久功夫,时间长了,积累的多了,一个人的思想、谈吐、气质都会受到影响。师父教给我的东西,虽然有很多我之前听都没听说过,但往往能联系到一些接触过的、熟悉到的东西上,往往能触类旁通,用师父的话说,资质还不错。对于先知,我还真了解一些。我曾经粗略地阅读过一些西方的经典,像《圣经》、《神曲》、《伊利亚特》什么的,还零零散散地读过不少西方的神话传说和志怪故事。先知,用咱们传统的话说就是知识渊博的圣人、智者、预言家。他们往往学贯古今,精通深奥的教义,并且能言善辩,善于演讲,特别能够打动听者使之信服,所以他们往往受大众敬仰,几乎被信徒供奉起来,就像半个神仙一样。听到师父说我是个天生的先知,我是又惊又喜,我真的这么牛掰?看着我一脸嘚瑟的表情,师父给了我一个脑瓜崩。“得意什么,我说的先知和你想的先知不一样。你理解的先知,大概是那些预言人类未来,预言世界末日的预言者。我说的先知,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动词。”“动词?那是说,我能预先感觉到一些事情的发生么?”“嗯”,师父点点头,“简单来说,可以这么理解。要具体的解释,就涉及到所谓的‘第六感’。这第六感很难说清楚,它涉及到很复杂的一种逻辑关系。有的心理学家把它归因于潜意识,比如在课堂上,在老师提问问题的时候,你可能会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感觉老师会提问你,然后老师就真的提问你了。或者有时候你遇到一个人,或者发生了什么事,你会突然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觉得当下的情境好像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甚至是之前梦到过。心理学家管这个现象叫做‘似曾相识效应’。说起来比较绕,大概就是这件事发生以后,你的潜意识里认为这个事情曾经发生过,并且产生了一种时间上的错觉,让你清晰地记起‘上次’经历这件事的种种感受,但在逻辑上,是先发生这件事,之后你才产生那种预先就知道它会发生的感觉的。所以心理学上,一些学者把‘预言’在某种意义上否定了。但其实这种理论有失偏颇,有些东西现代科学是在解释不清楚。这么说吧,你天生第六感很强烈,而且不是心理学上的什么‘似曾相识效应’的影响,逻辑关系上,你是先预感到事情发生,之后事情才发生的。”听了师父的解释,我才算明白。佛洛依德提出过一个特别著名的冰山理论,他认为人的精神世界或者说心理活动、潜意识,就像大海里的冰山一样,你能看到的海面上的那一部分,其实只是整个冰山的一角而已,更大的、更重要的部分,在海底下,很神秘,难于直接看到。我问师父:“那么,刚才我是预感到我会抓准那么多的硬币,所以我就真的抓了那么多,我不是因为想抓多少就住了多少,而是预先感觉到了这件事的发生,然后它就真的发生了,是不是这样?”师父赞许地笑了笑:“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敢说,你小子肯定不止一次的想过你考高分当状元的情景对不对?”“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还真是,连高中开学的时候我怎么去给新生们做演讲都想象过。”说真的,高一开学典礼那会儿,我看着优秀毕业生代表在主席台上意气风发地讲话,就强烈地感觉到,将来我也要站到那个地方,也要嘚嘚瑟瑟地给学弟学妹们去扯点儿什么。那时候还以为只是简单的意淫,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提前两年就预感到了三年后的成功。“那师父,接下来您是不是要教我怎么样把这个潜能激发出来,把它运用好?”想到这个天生的先知先觉的能力经师父点拨之后我大概就能动动脑子就知道那儿有个谁将要发生什么事了,我就一阵的激动。“接下来,我要你砍掉这个先天的优势,而且是连根除掉,连马上就要打喷嚏都预感不到。”“what?”
一会儿在黑岩更第十五章
先让黄鼠狼露个面
第八章 百鬼压床老大爷一家的事就算解决了,小孙孙也能吃饭了,家里边的生气当时就恢复了不少。一家人对我简直千恩万谢,一再挽留我住几天,还给我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红包,我婉言谢绝,说您一家也不容易,小孩子还要恢复一段时间,买营养品什么的也要花钱,我能好意思要您家的钱么?最后再三推辞不过,我拿了他们一百块钱,在村里小超市换了一百枚硬币,用了五十个,给老大爷家搭了个精致的“小井台”,摆在茶几上,帮那个黄皮子挡了不少天的王八蛋劫,虽然没有什么晦气,煞气还是残留了不少,这个小井台可以帮助祛除煞气。我特别告诫老大爷,平时不要把它碰倒,等过了一两个月,把它拆了就成了。剩下的五十个硬币,我就随身揣起来,算是出师以来挣得的“第一桶金”。从老大爷家里出去,我就奔了天上那个雷砸下来的地方——村南边的一片田野里。杂草丛生的野地里边,生被轰出了足球大小的一个坑,我的三枚硬币被雷打的变成了焦黑色,没找到我让黄鼠狼留下的那撮尾巴上的毛,估计直接烧干净了。
我拾起那三枚硬币——被天雷打过以后,功用上比普通硬币强悍了不少,踱着步子找那只躲藏起来的黄鼠狼。没走多远,有一棵枯死的老树,老树树干上有个不大不小的树洞,我往里一看,那黄鼠狼在里边哆哆嗦嗦地蜷成了一团,两只爪子捂着小眼睛,那条大尾巴也夹起来了。“诶诶诶,你说你没出息不,怎么着也三百多岁的人······不对,三百多岁的黄鼠狼了,能吓成这样?”那家伙听到我的声音,壮着胆子松开一只眼睛,探头探脑地像四外看了看,确认没危险了,才长出了一口气。“可吓死黄爷爷我了。那雷要是直接劈在我身上,妈妈的,估计蛋都做不成了,全尸都落不得啊!”“哼,”我冷笑一声,“本来你做的就是逆天的事,六道轮回里没有你这种存在,天劫渡的过去你福大命大,渡不过去也在意料之中,当初开始修行你就应该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别说废话了,跟我走吧。”
唉,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不至于出尔反尔,就姑且跟你几年。”那家伙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哈哈,那就跟我走吧,你就住在这包里!”我拍拍背上的小包。“感觉闷了你就自己扒开个缝透透气。”“什么?!你就让黄爷爷我住在这么小个破包里?!”“有地儿住就不错了,总比你以前风餐露宿的强。还有,别老黄爷爷黄爷爷的,你这几百年都活在畜生身上,我这二十几年可都是活在人身上的,能一样么?”“你······”“以后,就叫你小黄吧。”“什么?!黄爷爷我······”“对了,叫我小痴就成。”
就这么着,我一路回到北京,不过不是再孤身一人,身边有了这只活了三百多年还是没什么正形、会说人话的“小黄”作伴。带小黄到城市里来了以后,它惊奇的像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一张小嘴简直惊讶的没闭上过。我又气又笑,说你三百多年真是白活了,看什么都新鲜。它还狡辩说什么黄爷爷常年潜心修行喝的是露水吃的是山珍,这些世俗的东西哪儿看见过?我带它吃了一次肯德基,它就承认它之前大半辈子算是没吃过鸡了。带小黄满世界转了几天,我们俩都有些百无聊赖的了,一来没什么事做,二来也不能就这么坐吃山空,我就决定找点事做。
北京什么地方房价最贵?一是皇城根底下的四合院;而是中小学校附近的学区房;三是山南水北的别墅区;四就是八宝山的墓地。这天我带着小黄逛到昌平延庆一带,山清水秀的地方,就有这么一个别墅区,据说好多干部、名流都在此有住所,毕竟是北京城难得寻到的一块僻静悠闲的地方。不过房价也是很吓人,据说均价在三十万一平以上,这里住的人,可以说是非富即贵。“姥姥的,黄爷我什么时候能有这待遇!要不说还是你们人类会享受呢,啧啧啧······”小黄来北京没几天,一嘴的京片子学的还挺溜,也不自称黄爷爷了,一天的翘个二郎腿一口一个黄爷。
“你不是还要修仙呢么,怎么着,想当人了?说正经的,你没看这片别墅区有点儿不大对劲么?”我感觉这个地方虽然鸟语花香的,但隐隐约约地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这还奇怪?毁阴宅建阳宅的事儿你们办的还少啊?有点儿鬼气很正常。”小黄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说不对,即使这儿以前就是墓地,建设成了住宅区,有这么多生人每天在这儿饮食起居的,有鬼气也早给排挤消化的差不多了。而且我感觉到的阴郁感,不是均匀的在这一片区域弥漫开来的,而是强烈的由某一点辐射出来的。“这里有一所房子不对劲!”“很不对劲!”小黄站在我肩膀上用力抽了抽鼻子,听了我的话,它也感觉到一些异样。
“三百多年的时间,你见了不少的孤魂野鬼吧?感觉怎么样?”我问小黄。“黄爷我恶鬼冤魂什么的见得多了!不过现在这种感觉很复杂,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不清晰,很模糊······”“直接说你搞不清楚不就得了······”我决定去探个究竟。走到这别墅区门口,我掏出来一枚被雷打过的硬币,朝入口处的读卡器上一贴,“滴”的一声电子门就打开了,这硬币被雷打过以后磁性太大了,一般的磁卡装置基本上都能蒙混过去。进了别墅区大门以后,我让小黄从背包里探出个头来,它抽着鼻子辨识那股阴郁气息最重的方向,我则听着它的指挥,像散步一样悠闲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到了!
我们停在一幢豪华但不失雅致的别墅前边。房子的建筑风格中西结合,有中国南方味道的青灰色调,却用考究的大理石装饰大面积铺陈,有一种贵气。但当你走进这所房子,却会体会到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你走进了一间常年没有人居住的屋子,空气得不到很好的流通,压抑、沉闷——可你明明站在一个环境开阔、空气清新的地方。“现在感觉怎么样?”“就是这里,我一身毛都忍不住要立起来了······”
看四下无人,我上前摁响了门铃。“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几声,门开了,一位保姆打扮的阿姨给我打开了门,她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打扮得很整齐,言行举止很有规矩,眉宇间有一种难于发觉的悲戚之色。“您好,您找谁?”“咳,打扰了,我想问一下,您家里是不是有得了什么怪病的病人?”“啊,您请稍等一下。”她听了这话有些变色,轻掩上了门,应该是回去请示主人了。其实这不难推断,久居煞地,必也病乎。就像久居阴湿的地方容易得关节炎一样,老在鬼气重重的地方呆着,能不得怪病么?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太太请您进去说话。”“好。”我答应着,心里却纳闷,这家里不是先生说了算,而是太太说了算么?进到客厅,这屋子内部的装饰果然不出所料,极尽奢华,大面上欧式的装潢,细节处中式的点缀,一架多宝阁上摆了不少的各式瓷器。“这位小兄弟,不知道怎么称呼?”发声的是一位极为端庄的中年妇人,自然是刚才保姆口中的太太。很难通过她的外表辨别出真实年龄来,她修饰得很好,不过分,却哪里都恰到好处,相貌上是很传统的东方女人的韵味。她身后站着一位和我年纪相仿的姑娘,应该是这家的千金,和她母亲长得颇为相似,但别有一种青春的魅力,但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不太稳重,但此时眉头却拧在了一起。
“咳,您好。这样打扰您很是冒昧。实不相瞒,我曾经学过一些异术,行过此地,感觉您家里边有些异样,不知家里是否有身体不适,或者奇怪的现象出现?”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得体一些。“实不相瞒,我家里边的确遇到了一些问题”。说着话,这位太太站起身来,像客厅外走去,临别时嘱咐她女儿:“琪琪,陪客人聊聊天。”原来这位漂亮小姐名叫琪琪。“哼,你又是来骗钱的吧!”她妈离开了,这姑娘瞬间就变了脸,一反刚才乖乖女的形象,横眉立目的,双手叉腰,直接甩来这么一句。“嗯······琪琪是吧,我以前有个女朋友也叫琪琪。”我微笑着说。“你·······你占人家便宜!你不光是骗子,还流氓!”这姑娘气的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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