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一条黄金蟒认识主人吗在咬木头路中间还有一条小黑蛇拦路,老公把它抓到放走了

  --- 喜之狼    
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对我从小管教就很严,属于典型的中国式传统教育家庭。但无论成长环境如何,我的血管里还是充满着新奇好动的血液。托父母的福,小时候看了很多很多的书,猎取了大量杂七杂八的知识,更助长了我酷爱探险猎奇的心理。小学的时候我家住在一条河边,那河有着很宽的河床,每当周末我便和一群小伙伴们三五成群地沿着河坝到处跑。那几年我估计整个河坝和河床几乎被我们翻了个遍,什么好玩的、好看的都漏不掉我的法眼。长大之后有了经济实力后更是天南海北地逛,后来走腻了便在滨城驻扎下来,从事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但是业余时间仍喜欢到处游玩,尤其是有着神秘色彩的一些地区,对我来说是旅游也是冒险。   滨城市郊有一座气势壮观的大黑山,虽然不是特别高,最高峰海拔不到700米,但是山上郁郁葱葱,怪石嶙峋,气势壮观,被古人称为“辽左东南一隅之胜境”。如此美景当然我不能放过,于是隔三差五便和几位哥们开车到山上去转,古木参天,气势磅礴,看起来甚是赏心悦目,玩累了就到山脚下的观音阁里歇脚,顺便和僧人聊天打听些关于大黑山的奇闻异事。   这一天我又来观音阁找至善禅师下棋。就凭我这两手,当然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几盘臭棋输完,便又开始海阔天空地聊起来。   “大师,您在大黑山修行这么多年了,可知大黑山的名字来历?”   至善给我倒了杯茶,说道:“相传大黑山以前的名字是大和尚山,盖因明代一位高僧而起。当时,高僧云游至此,发现此山一隅云雾笼罩,阴气厚重,经过探查得之那里在唐代是古战场,不知埋葬了多少屈死冤魂,恐其久之伤害生灵,便在山上盖了一座庙宇,他也便在庙中终日诵经超度,期望一方平安。”   我听到此兴致便上来了,急忙追问:“那个古战场在哪里?”   至善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那个地方在大黑山的东南,名字也很可畏,被人们称为埋骨沟,多少年来一直人迹罕至,据说到过沟边的人就算在夏季,感觉也是冷嗖嗖的,莫非施主对其很感兴趣?”   “当然,我有心前往一探。”   “不妥,那里充满未知的危险,施主还是小心为是。”   我这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做事全凭兴趣,不爱做的事情用九头牛拉着我也不做,但若对某件事情发生兴趣就是神仙也换不回我的决心来。当时我便决定无论那个埋骨沟如何凶险也要闯它一闯,没准那里还有什么古人留下的宝贝,拿到后岂不是还可以发一笔财?   当下主意已定,便不啰嗦,又寒暄几句便和至善告辞。至善似乎已经看出我的心意,不过也没有多加阻拦,临走时送我一串檀木佛珠,告诉我如果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便诵佛号,以保平安。   最近正好我休了探亲假,不过有了这档子事我回家只呆了短短两三天便又返回滨城,我想利用这段时间召集几位朋友一起去埋骨沟看看究竟。   回滨城的第二天我便给原来大学时的哥们河马打电话,告诉他我有个刺激的活动想找他参加。这小子听到之后二话没说,直接从家里坐火车来到了滨城,动作比我想像的要快得多。   河马上大学的时候又高又胖,一米八的个头,一度达到了210斤,毕业后在家乡的小城市混,倒也混得有模有样。小地方就是好,哪像在大城市生活那么不方便。   几年不见,这小子变样了,原来的赘肉不见了,都变成了肌肉,皮肤也好了很多,据说妞也没少泡,让我羡慕不已。   “死狼啊,最近咋样?还各处溜达,找老和尚下棋呢?”河马见了我兴奋地问。   “这个先不说,前些日子我打听到大黑山里似乎有处很怪的地方,想不想一起去看看?”我开门见山,对他这种人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没问题,不过你小子不是要去盗墓吧?我记得滨城这里没有什么大墓啊,再说,就凭你这外行,能找得到大斗么?”河马揶揄我。   “盗墓?老子不干那种事情,不过如果这次顺便发现了明器我也不会客气的,有钱大家赚嘛。”   河马和我大笑起来。   另外一个人选是大学同寝室的号称发哥的哥们熙子。这小子毕业后在北京混,日子并不怎么好过,每个月都是月光光,是口袋比脸蛋都干净的主,后来在我和杨扬的极力劝说下,来到了滨城,是个IT界的不错的人才。把他找来也是一拍即和:“好说,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或许IT人骨子里也是爱好冒险的”,我在心里想。   接下来是杨扬,也是从事IT的,在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工作。这小子进了公司后是如鱼得水,要妞有妞,要钱有钱,风光无限。这样的人当然要拉上,起码可以为我们这次探险提供资金来源。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购买了这次探险所需的很多物品,包括干粮,药品,纱布,猎刀,帐篷,炉子,信号弹之类的用品。我们每人又买了一身高档的冲锋衣,准备跋山涉水的时候不至于把衣服弄得太脏。这次探险预期需要两天的时间,当物品采购差不多的时候,河马说:“老狼,我们这次会不会遇到粽子之类的东西,需不需要采购些对付他们的东西?”   粽子?我一听脑袋就大了,难不成我们还要对付那个玩意?不过想想有备无患,就又买了两个黑驴蹄子和一小口袋糯米。话说回来,我对这些古人对付粽子的东西不是特别相信,尤其是现代这物品的质量,不掺假的简直太少了,那蹄子是不是驴的都很难说,更别说是黑驴了。   临出发前我接到一个电话,是遥遥打来的。她刚从深圳飞到滨城,准备在滨城好好玩些日子。我们从初中开始就认识了,她毕业后去了深圳,工作还可以,不过她并不是十分喜欢这个工作,准备明年就跳槽的,这来也是为了看看在滨城有没有适合她的工作。她回来我当然高兴,这女孩容貌虽然不是很出众,但是长了一双让任何男人都能目不转睛的美腿,身材也很好,性格大大咧咧的,我向来喜欢和这种女孩交往。   “李,最近在干什么呢?”电话那头传来遥遥的声音。   “集合了几个人准备干一票买卖”,我说。   “哈哈,太夸张了吧?啥买卖啊?我能参加不?“遥遥兴奋地问道。   我就知道这丫头对这种事情一定很热心,也没多想就说:“来吧,绝对很刺激的。”   “好的,那晚上渔人码头见,好久没见到你了,怎么的也得请我一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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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我们走小路进入大黑山以来已经过了整整大半天了,至善所说的埋骨沟还是没有找到,仿佛它已经知晓我们要对它进行一次冒险而故意躲了起来。凌晨出发的时候天就是阴沉沉的,零星有小雨飘落,让我们的心情也不是那么阳光,不过这并不妨碍熙子和杨扬这一对绝世搭档的配合,早在上大学时他俩就一唱一和,平时说话貌似说相声一样,常常让人有种免费看表演的感觉,当然他俩给人的印象是很舒服的,所以就算是天气不好我们这支小小的探险队里也是不时地欢声笑语,引得稀稀拉拉的行人也不断地向我们这边张望。河马倒是显得无所谓,背着他那巨型的背包走在队伍最前面,偶尔还停下来招呼我们快走。遥遥和我走在队伍最后面,说些彼此最近的境况,似乎都不是很开心,所以我竟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前文已经提到了,我们穿的是清一色的冲锋衣,这种衣服的好处就是又轻又薄,不过非常结实,即使被水打湿了也不怕,过一个小时左右就能自然风干,最适合探险和户外运动。    我们是从西北麓上的山,途中经过响水寺。坐落在大黑山西北麓的响水寺是一座始建于唐代的古庙,建筑布局简洁和谐,小巧玲珑。进入山门大殿,左侧山崖下有一天然洞穴,当时正值雨季刚过,泉水丰盈,自洞中清清流出,其声清脆如琴,故称 “瑶琴洞”。泉水经寺院墙壁外雕的龙嘴中流出,由下面荷花池中的天蛙接浆。其水白如雪,势如虹,声如瀑,未到寺院已能闻,故称“响水”。响水寺的香火也很旺盛,早课时寺院钟鼓齐鸣,众位僧人齐声诵经的情景也让我们看得如痴如醉,心旷神怡,心想果然是辽南第一胜景。不过游山玩水并不是我们的目的所在,我们来响水寺主要是因为这座寺庙就是明代那位高僧为了超度大量亡魂而修筑的寺庙,想先到这里来打探一下情况。等众位僧人做完了早课,我们进殿找到住持,住持问明了来意之后便请我们到禅房小坐,以便进一步说明。不过我们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他聊天,只想问清楚埋骨沟的走法,不料住持却是摇头:“那个地方至今有些邪门,能不能找得到全靠福缘造化。”    我首先发问:“为什么说找到那个地方要靠福缘造化呢?”    住持看了一下我们这个小队,说道:“实不相瞒,众位施主已经不是第一批来问路的了,早在十几年前,就陆陆续续地有探险者来打听埋骨沟的事情,然而------”    “然而怎么样了?”遥遥嘴快,抢着问道。    “这些探险者大多无功而返,明明知道那个地方的所在,但是就是进不去,有一年一批探险者不知道怎样撞了进去,但是却没有出来。”    “呃,还有这种事情?”熙子也忍不住发问了。    “嗯,所以说各位施主如果没有十分把握还是不要去那里的好,因为老衲确实可以为各位诵经祈福,但是却无法保障各位的人身安全,所以---”住持欲言又止。    “我们决心已经下了,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能应付得来的。”我给自己打气,也给我们这支队伍打气,不能让住持的话浇灭了我们的信心,人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呢。    “如果你们一定要去的话,出了寺庙东南方中部的山体的密林中有条小路,深藏而不露,走完360级石阶曲道后就可以穿过密林,那个时候你就会看到埋骨沟的位置了。”    “好的,谢谢大师指点。”我说,同时将几张十元纸币投进了功德箱中。    “各位多多保重,阿弥佗佛!”住持双手合十,目送我们离去。    我们顺着住持说的方向果然找到了那条小路。小路似乎很久没有人走过,入口已经被一些藤条覆盖住了。这难不到河马,他抽出背包里的砍刀,几下就将藤条砍开,我们一行人走上了小路。此时虽然是白天,但是因为阴天,小路里的光线很低,走了大概有100多阶的时候,杨扬忽然发现小路的每个石阶上都刻着字,我打开手电发现每个石阶上都刻着一句佛经,连起来便应该是一部完整的经书了。看来这条小路也是当年那位高僧修筑,并在石阶上刻下佛经来超度亡魂的。战争啊战争,老杜当年曾曰: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看来这里的战争激烈程度很高,我感到这次的探险确实充满了挑战,看来必须小心为是。    两边的灌木长满了带倒钩的小刺,不时划着我们的皮肤。我们走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便已经走完了这360级石阶。当迈完最后一级石阶的时候,发现已经开始稀稀拉拉地下雨了。    我们此刻是站在一处山脊上,离这座山的山峰还有一段距离,不过站在这里看四面,都是起伏的山峰,中间是一个山谷,好像一个盆地,我们是在盆地的边上。住持说上到这里就可以看见埋骨沟了,不过我们还是不能确定。    雨越下越大,我们琢磨着打伞也不是办法,因为有山风,吹得身体发凉。遥遥提议找个相对干爽的地方把帐篷支上,休息一下。这个提议确实不错,因为大伙也不愿意就这么被雨淋着。看看表也是中午了,肚子也得解决下,于是我们找了块背风的地方支起了帐篷,同时也点起了我们那个小小的酒精炉子。我当时内急要去方便一下,便一个人走进了树林里。正当我轻松的时候忽然觉得这片林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仔细一端详才发现问题,这片林子里的树都是朝着山谷一侧倾斜的,仿佛在低头认罪一般。回到帐篷里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其他四个人,大家分析了一下这个不寻常的情况,最后得出一个猜测,就是埋骨沟也许就在我们面对的那个山谷里。    吃完了饭,雨也渐渐小了,我们的衣服也快要烤干了,大伙心满意足地收好帐篷,打算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走的时候,熙子眼尖,指着山谷里对我们说:“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大伙正收拾炉灶,遥遥已经把包背到了肩上,冷不丁被他一喊,吓了一跳,紧张地回头来看,正好与我的目光相对,当时我正在穿外套,看见她的眼睛里露出迷惑的表情,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此时随着雨渐渐减小,笼罩在山峦之间的朦朦胧胧的水汽也开始消散,我们的视野也开阔了许多,可以清楚地望见被我们所猜测的“埋骨沟”的大概景象。这边也许许久少人足迹,放眼望去都是大片大片的森林,偶尔传来的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更加增加了群山的幽寂。山谷深处可以望见有一处水面,也许是个湖,湖光山色,清幽秀美,山峦叠嶂,林木苍翠,四周群山环抱,峰峦蜿蜓起伏,碧水青山,波光峦影,构成一幅秀丽的山水图画,如果不是专程来探险,倒是个令人心醉神迷的旅游好去处。但是此时我们却没有心情欣赏山水,因为我们清楚地看见在湖边的树林里,袅袅升起一团团白雾,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几分钟之间,我们的大部分视野里便都是白雾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雾啊?我看别的地方也没有啊,怎么只有山谷里有呢?真是邪门!”河马向来快人快语,这次连珠炮一样抢先发问了好几个问题。    遇见这类让人感觉迷惑的事情我按惯例把目光投向杨扬,但他也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也许只是自然界的正常现象吧,没必要大惊小怪。”最先看到白雾的熙子这时候又安慰大家。    “是啊,我们不要多想了,下完雨局部出现大雾也许也是正常现象,等我们回去之后再观察观察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吧。我们出发到下面去看看如何?”我招呼大伙,总不能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既来之,则安之;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是我一贯的做事风格。    “不,我看没有那么简单。”一直没说话的杨扬终于说话了,“我略微懂一些风水学,刚才我大概看了一下,此处山势浑厚,喻示着地位崇高而屹立不倒,而山中有潭又有聚财之意,而且山的走向中隐隐有龙脉显现。如果我看得不错,这至少应该是一处小干龙脉,加上刚才的白雾,更加符合了龙脉中的苍烟若浮、云蒸霭霭的特点,但是古代高僧却恐此处冤魂作祟,特地修座庙来超度,这个我却想不明白,也许此时此刻这里已经不是龙脉,总之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可要注意了,我们也许在这埋骨沟中有很大的发现。”    这里要说明一下,风水中论龙脉,龙脉即山脉。“指山为龙兮,象形势之腾伏”,借龙之全体,以喻夫山之形真。山之绵延走向谓之脉,如“人体脉络,气血之所由运行”。论龙脉起源,龙脉有分支、大小、长短,故谓龙犹树,有大干、小干、大支、小支。就阴阳风水的山川格局而论,风水理论以龙脉的聚结,即山水的聚结来进行考察,有大、中、小三种格局。大聚为都会,中聚为大郡,小聚为乡村、阳宅及富贵阴地。龙脉的聚结处,即为阴阳风水地倚傍之山。    听杨扬这么一说,我的兴趣一下子上来了,看似龙脉实则又不然,这次探险所显露出来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多了。越是危险的地方,乐趣才越大,没准这次我们还能拿到什么宝贝,出来之后就成名了,给自己的人生也是画上了瑰丽的一笔。我正胡思乱想着,此时熙子又叫道:“奇怪,白雾又没有了!”    大家又抬眼望去,只见刚才稠密的白雾说话的功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远处的群山又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不知怎么回事,我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似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刚才的白雾只是一种警告。    接下来的路就难走了,因为来的人少,所以根本没有一条像样的路可以走,而且刚下完雨,地上又湿又滑,偶尔踩到林间的枯叶还会冒出一股股的褐色的污水,好在我们穿了德国进口的冲锋衣和鞋子,这些对我们也算不上挑战。    因为没有路,所以我们的进度很慢,走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山势变得越来越陡,植被也越来越密,很多植物似乎都是没有见到过的种类,野花和蘑菇也很多,整个山体由泥土渐渐变成了石头,个别地方实在太陡,我们只好手脚并用。    河马依旧走在前面,看他那矫健的步伐真不像是将近两百斤的人,还背着几十斤重的大包。忽然他停下了,回头招呼我们:“你们带绳子了没?这里有个陡坡。”    绳子?我当初没记得采购这个,这下麻烦了!    “我这里有,而且足够用。”杨扬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往外掏绳子,还是名牌diamond的,不愧是杨扬,这些细节问题他都能一一想到。记得看过一期白岩松访问日本的节目,他们在日本途中路过一座破庙,庙旁边有一个简易厕所,白岩松他们向司机要手纸,司机说不用,里面肯定有。他们将信将疑地进去一看果然有。作为中国人,我感觉周围很多同胞做事从大处着眼确实没有问题,但是细节就有问题了。    有了绳子再陡的坡也不怕了。我将绳子置于背后,穿过双腋之下,在两臂上各绕了一圈,用手抓着绳子慢慢落到了谷底,其他四个人也照我的方法安全地降到了谷底。这时我们才有机会看看这神秘的地方:森林,还是森林,一环接一环的山峦,地面上丰厚的腐殖土带给我们荒野的气息,树木都很高大,中间偶尔还夹杂着一些扭曲的藤条。抬头望去,天空似乎离我们更高了,因为现在看到的已经不是成片的天空,丰富的植被已经把天空分成了无数小片。    我判别了一下方向,觉得应该到刚才我们在山脊上看到的西北方的那个湖看一下,我们一行五人开始朝密林深处走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爬了几个小时山,大伙都有点累了,河马终于疲倦了,一屁股坐在一窝草丛上,至少他认为那是一堆草。可是忽然间那草活了,河马大吃一惊,忙不迭地跳了起来。只见下面钻出一个硕大的蛇头,暗红的芯子一吐一吐的,墨绿色的脑袋高高扬起,用它那铁灰色的鼓眼睛恼怒地望着我们,好像正在对我们这些贸然闯入者蓄势待发。    “我靠,怎么会这样?”河马大叫道,“这是什么蛇?个头这么大!”    这蛇我认出来了,是一条黄金蟒,虽然没有毒,脾气也很温和,但是如果激怒了它,它也是会和你死缠烂打的。此时它似乎已经找到了惹火了它的目标,只见它的芯子吐得更快,弹身而起,直直地朝着河马扑来。
  我们见状大吃一惊。但是当时情况危急,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来不及反应。就在这一刹那,我看清了这条巨型黄金蟒的模样。蟒蛇差不多有五米多长,小腿般粗细,一身墨绿色的鳞片,本来铁灰色的眼睛此时已经变成了黄水晶色,在这幽暗的森林里甚至有些闪闪发亮。    “河马小心!”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大叫起来。    河马不愧是练过散打的人,一个就地滚躲过了已经到了眼前的蛇头,一只手向外用力一拨,将蛇头拨向一边,另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把M9美军海豹特种部队猎刀,用嘴咬掉了刀鞘。M9猎刀也是杨扬的杰作,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了几把,临出发前五个人一人配了一把,因为我们也实在买不到更好的武器,毕竟是来探险而不是打仗的,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蟒蛇的反应比我想像的要快,见一击不中,迅速收回了攻势,支起前半身和我们对峙起来。这蛇实在太大,和动物园见到的那些简直有天壤之别,我目测了一下,光支起的前半部分就有一米多高。此时河马已经站了起来,我们四个人也都是猎刀在手,把蟒蛇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蟒蛇的头部看起来比刚才的膨胀了许多,这是愤怒的表现。我很奇怪这么大的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附近有大型动物来喂饱它不成?大黑山我来过多次,似乎没有发现太多的大型动物,难道这些蟒蛇以别的食物为生?我又想起杨扬所说的龙脉之类的话,难道这蛇便是守护龙脉的守护神?我正紧张地思考着,蟒蛇又发动了第二次进攻。这次它选择了体型相对娇小的遥遥,大口一张,露出里面狰狞细长的牙齿闪电般朝着她扑过去。蛇这种动物可谓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科学界研究发现,30厘米的近距离内,蛇只需要0.1秒便可以完成一次攻击,那个时候大多数人还没有反映过来,蛇头就已经缩回去了。此时蟒蛇距离我们每个人的距离也只有不到两米,遥遥也许没有想到蛇这次的目标是她,等她反映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完了!”我头脑一片空白。    蟒蛇狠狠地咬了下去,不过咬中的不是遥遥,却是熙子。原来熙子见情形不好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将遥遥挡住,蟒蛇正好咬在熙子的大腿上。蟒蛇一般没有毒,不过此时我却不能确定这条蛇到底有没有,而且蟒蛇的习惯是咬住猎物就不松口,如果没有人打扰,接下来它会用身体把猎物紧紧缠住,直到猎物窒息。此时我们可不能等到它执行下一步行动,河马第一个朝蟒蛇扑了过去,猎刀狠狠地划在靠近七寸的蛇皮上。按理说M9猎刀锋利得不次于外科医生的手术刀,但这次扎到蛇皮却没有什么反应,没有我们想像的皮肉翻滚的场面,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虽然没有起到致命作用,但是突如其来的疼痛也让蟒蛇暂时松开了口,遥遥趁机把熙子拖离了人蛇之战的战场。黄金蟒受到攻击,更加狂暴,本来我是不打算杀害这条蛇的,因为这种蛇多数性情温顺,但是这里的这条不知道为什么脾气如此暴烈,加上熙子受了伤,具体伤成什么样子目前还不清楚,让我心里怒火攻心,趁着它朝向河马准备再一次攻击的时候,我纵身一跳,骑在黄金蟒身上,它那滑不留球的鳞片让我在它背部直打滑,但是我需要的不是把它擒住,我倒提着刀子狠狠地朝着它的心脏部位刺了下去。这蛇皮异常的坚固,纵使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刺开一个小口子,而此时黄金蟒的尾巴一卷,我只觉背部一阵刺痛,结结实实地挨了它的打桩机一般的尾巴一下。杨扬不知什么时候找来了一只装食品的大背包,趁此机会也加入到战圈里来,用这特大号的背包把蛇头死死蒙住,并狠命抱在怀里。蟒蛇失去了目标,无法再对我们攻击了,但它力气出奇的大,一阵翻滚,杨扬抱着包的双手渐渐不支。不能再挂彩一个了!见状我和河马分别帮杨扬按住蛇头和蛇身。河马的刀子一直没有闲着,向我刚才扎了一刀的心脏部位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猛刺。“老子今天不信划不开你的皮!”河马见同伴因为自己受伤,把心中的愤怒全部撒在了这条黄金蟒身上,任凭蟒蛇的尾巴抽打在他的后背上。    蟒蛇被我们两个人死死抱住,行动不便,只能靠尾巴进行攻击。河马的刀子在刺了几十下之后,终于从心脏部位把蟒蛇一分为二。我和杨扬终于松了口气,失去了前半部分的蛇身在无力地翻滚了几分钟之后才渐渐不动,与此同时,蒙在帆布背包里的蛇头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尖啸之后,也失去了动力,软软地躺在了地上。    人耳是听不见普通的蛇发出的声音的,最多也只能听见它吐芯子时的嘶嘶的声音,但这条黄金蟒在死去的时候我们大伙都听见了一声凄厉的长啸,仿佛在发什么信号,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升了起来,忙转身看熙子的伤势,只见熙子的大腿上被蟒蛇咬了两个深深的大洞,刚才血已经被遥遥止住并包扎好了,大伙查看了一下伤口,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    我说:“刚才黄金蟒死前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我怀疑是某种召唤同类的信号,此地不宜久留,快往前走。”    河马身强力壮,经过蟒蛇的尾巴的打击之后此时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大碍,还笑呵呵地说:“这么结实的蛇皮,不扒下来真是可惜了。”    话音未落,只听周围的草丛中嘶嘶声响成一片,我们刚才经过了人蛇大战还未来得及休息,听见这声音我不禁大惊,喊道:“杨扬背上熙子快跑,恐怕蛇又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们刚刚迈步,周围的草丛里又窜出十几条黄金蟒,虽然个头稍小,但是看它们的模样也是来者不善。    这增援部队来得还真快!我们五个人拔腿便跑,生怕蟒蛇追上我们,但是这是在森林深处,我们又背了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根本跑不快,只能凭感觉往密林深处跑去。    不过说来奇怪,蛇群见我们往密林深处跑去,反而追赶的速度却越来越慢,追了几百米之后便在一道小溪旁边停了下来,转身返回了灌木丛中。    “TNND,怪了,这蛇群不是要报仇吗?怎么又不追了?我以为今天我们都要挂在这大黑山的原始森林里了呢!”河马见蛇群不再追赶,也放慢了脚步。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蛇群不再追赶我们,也许是前方有它们更为忌惮的东西。”杨扬把背上的熙子放了下来,对河马说。    “熙子,你感觉怎么样?”我看着熙子的大腿。    “没啥,只是当时感觉一阵剧疼,现在看回去之后养几个星期就好了,走路也没有大碍,幸好不是毒蛇,不然我们谁也没有解毒药,这会恐怕就要给我挖坟了。”    听到熙子没什么事情我不禁松了口气。这次的探险付出的代价可不小啊,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已经伤了一个,之后的路会不会更加难走呢?    我们此刻是沿着一条小溪往山谷深处走,刚才慌不择路,这会我判别了一下方向,确定我们是在往东北方向的那个湖的方向行进。    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森林忽然消失了,一大片水面呈现在我们眼前。水面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在黄昏的夕照下仿佛很多碎红宝石被扔在了湖里,很是引人注目。在森林里憋闷了那么久,此时一股清新的水气迎面扑来,让我们不禁精神为之一震。    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湖的对面,也就是离我们大约五百米的地方,一座黑色的建筑若隐若现。
  我们还来不及欣赏这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就被那湖对岸的神秘建筑吸引住了。    遥遥一脸兴奋:“哇,那边有座房子,好像是个庙,我们快过去看看吧!”    “终于看到湖了,如果我们推测正确的话,前面应该就快到埋骨沟了。”我心里琢磨着。“那个建筑也许能告诉我们一些线索,咱们赶紧趁天黑前过去看看如何?”我招呼其余四人。    “不忙”,扬扬说话了。这小子虽然话不多,但是每句话都能说出精妙所在,换句话讲,也就是从来不说废话。他这么一说,我们便停下话头来听他娓娓道来:    “我刚才看了一下,这座建筑的位置位于整个湖的正东侧,占据八卦中的巽位,取紫气东来之意,而且这湖本身就出在龙脉的生位上,聚财纳气,吸收山川日月之精华,据说这样经过一段时间后,葬在龙脉中的主人的遗体便可得道升仙,实为这条龙脉设计上的一大亮点,当然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过,不知是否真是如此。&    在这里说明一下,在风水学中,很多风水宝地起初并不是十全十美,但经过高人指点设计,原来平淡无奇的地势也可平地起龙,何况这本就是一处无可非议的佳地。相反,存心害人的人,尤其是一些人为了报复仇家,但又不好明目张胆地下手,便往往会在仇家亲人的墓地上做手脚,故意改变其风水格局,把原来的吉地人为地改造为凶地,令其子孙后代破财生灾。    “这么说来那里便是整个龙脉的中心了?那么如果有墓穴的话是不是就应该在那建筑下面呢?”熙子问道。    “不一定,现在凭我还看不出哪里是墓穴入口的所在,也许那处建筑只是起到整个布局中画龙点睛的作用,真正的陵墓我们还没有发现。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以那个建筑为线索,就会最终解开埋骨沟的秘密。    眼见夕阳越来越偏,我们便不再讨论,收拾好自己的行头,趟水下湖。我们五个人的水性都很不错,把背包解下来重新扎好口,绑在离头后面不远的地方,这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水。因为刚刚入秋不久,虽然已经是傍晚,但水并不是很凉,按我们的速度用不了十分钟就可以游过去了。不料刚刚游了一大半,就听见游在最后面的遥遥喊起来:“不好,我抽筋拉!”我们赶忙回头,只见她手脚无力地挣扎了几下,人便开始往下沉了。水性最好的河马这次反应最快,一个猛子扎下去,人再从水面上冒出来的时候已经在几米开外了,好在我们离遥遥不远,河马几下就划到了遥遥的身边。他从遥遥身后拖住她的胳膊用力往上游,等她的上半身出水后又让遥遥靠在他身上,半拖半拽地总算有惊无险地到了岸边。    “怎么回事?你平时的游泳技术不是很好吗?今天要是没有河马多危险啊!”遥遥刚上岸,我第一句话便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这水有点奇怪。我游到中心的时候忽然感觉水变的特别凉,似乎要凉到骨头里一样,再接着游了没几下我的双腿就都抽筋了,以前从来没有过呢!”遥遥一边揉腿一边说。    “没错,我返回去拉她的时候确实感觉有一股很凉的水流,也许这湖中存在着某种暗流。这次遥遥还算命大,回去得好好谢谢我这救命恩人,哈哈。”河马又开始调侃。    过了十来分钟,大家身上的衣服就干得差不多了。这德国冲锋衣确实名不虚传。踏着湖边的草地我们开始向那黑色建筑物走去,这回可以看清建筑物的摸样了。原来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庙宇,不过只是孤零零的一座大殿,而且这座大殿有八个角,倒像是个专门祭天的祭坛,向着我们的一边似乎没有门,大门应该是朝东开的,这一点和一般的建筑物不同。祭坛周围还有一圈围墙,也是八角形的,不过已经倒塌了大半。    走近了才发现,这座祭坛几乎全部是用黑色玄武岩建成,周围的荒草已经长了半人多高。大黑山自古并不是火山,不知道这些黑色的玄武岩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们绕到东面,一扇气宇轩昂的大门呈现在面前,黑色的质地本身就显出了它的高贵典雅,而大门前的四根柱子更是气派不凡,每根都有八米高下,一人环抱的周长,上面各雕刻了一龙一凤,线条虽然粗犷,但却简洁大方,每根柱子的顶端还有一个石盘,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汉武帝建造的承露盘。门框两边有一副对联:“龙涧风徊,万壑松涛连海气;鹫峰云敛,千年桂月印湖光。”从笔迹看不出是出自谁人之手,但字迹也是行云流水,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王者之风。    我们走上石阶,推开厚重的大门,大门因为许久没有开启过,显得很是笨重,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一股灰尘味迎面扑来。大殿里光线很暗。我们打开聚光手电四下里照着,整个大殿呈现在我们眼前。    殿内正中供奉着皇天上帝的牌位,东西两侧设有八个配位,看来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每个神位前都设有供桌,供桌上还有香炉、炭盘等。炭盘里还有炭灰,但是神位上却已经只剩下了底座。大殿内层有四根镏金大柱,中层有十二根红漆柱,外层有十二根红漆柱,宝顶下还有根雷公柱,大殿里还有不少从宝顶上吊下来的布幔,还有其他的一些杂物,显得有些凌乱。    杨扬说的果然没错,这里看来确实对整个龙脉作用非同一般,主人肯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修建一座祭坛,想必也一定是地位显赫。    出了大殿后,在祭坛周围转了几圈,经过认真地寻找确定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发现后,我们准备继续往前走,但这座祭坛的规模已经让我们兴奋不已,因为等待着我们去探明的也许和古代的某个名人有关。河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刚才我看有些祭器都是古物,成色也不错,不如我们拿几件回去?如果能卖掉,我们也可以小发一笔财。”    我大笑起来:“河马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鼠目寸光了,这才是个开头,以后的发现还多着呢!再说咱们也不差这几个钱,现在就背上这么沉的东西还增加负担。天已经黑了,大家还是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吧。”    经过了一天的跋涉,我们现在已经置身于深山老林之中,和现代的社会似乎已经失去了联系,不过大家的热情并没有消退,途中惊险的遭遇反而让我们对这种刺激的生活充满了期望。    搭好了野外帐篷后,大家升起火来烤了些随身带来的食物之后,很快就睡着了。半夜里我却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弄醒了,那声音仿佛就在我耳边,好像一个人的喃喃自语声,又像是僧人诵经的声音,又像是受伤的人的呻吟声,最后这几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弄得我后半夜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清晨我被人用冷水泼醒,看看四个人已经都起来了,正在洗漱和准备早饭。    我睁开眼睛就问:“昨晚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没有啊!”四个人如出一辙的回答让我稍微轻松了一些,看他们精神饱满的样子也不像是失眠过。    我们现在是在一条小溪旁边,小溪是流向昨天那个湖的,溪水很旺,偶尔可以看见几乎透明的小虾。吃罢早饭,五个人继续沿溪流朝密林中走去。  
    说明一下:    这是我朋友喜之狼先生首发的原创,转发过天涯来,让更多的人来分享一下。    顺便来听听大家的高论。    
  卑沙城       卑沙城,又称卑奢城、毕奢城、沙卑城。筑于大黑山的中、南两峰之间的山脊之上,蜿蜒曲折,依势构筑,绵延约五公里。城垣转山梁、绕山谷,围成圆弧形山城,蔚为壮观,巍然屹立。城内是两条弯曲的峡谷,四周悬崖峭壁,安营扎寨于城中,进可攻,退可守。现存的遗迹并非初建时完整的原貌,大多是原城墙的基础部分。尽管山城已部分倾颓,但仍可见当年壁垒森严、气势磅礴的风采。    呵呵~~    未经意,已有朋友在此转发了:  /techforum/Content/16/605151.shtml
  (六)    此刻正是早上七点多钟,正是一天中人最精神的时刻。虽然雨季已经过去,但是在这深山老林里,气候是和外面不一样的。天色还是阴沉沉的,不时还有雨点飘落,加上昨晚的露水又很浓,地面很是湿滑,在这空旷的谷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秘密在等待着我们。熙子的腿伤上了药之后好得很快,已经基本不用靠我们搀扶了。见他恢复得这么快,我心里也暗暗高兴,因为熙子他们都是我约来的,前一天受了伤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当我们正要走上一道不是很高的小土坡的时候,河马叫了起来:“哎呦,肚子疼,今早上吃的那牛肉干估计是游泳的时候返潮了,大伙等等我啊,我去去就来。”说罢一溜小跑跑进树林里不见了。    河马胃口一直不错,虽然前一天已经经历了不少事情,但是他的嘴也一直没有闲着,这会儿我估计他那背包里除了工具就剩下我临走前买的那包糯米了,不过那可不是给他吃的。    河马去的时间还真长,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的功夫,他才神色紧张地跑了回来:“大家跟我来,那边我发现新东西了。”几个人谁也没多说,背上背包就跟着河马往他来的方向跑去。我趁机问道:“河马你真厉害啊,去方便的功夫就有新发现了?”“不多说了,你看了就知道了。”    走了大约有一百米左右,河马停了下来。“这里就是我刚才方便的地方,我刚方便完准备回去集合的时候,一扭头却看见了一只白狐狸正盯着我看呢。”    “白狐狸?”熙子打断了河马的话,“那可是个稀罕东西,白狐狸极其少见,没准你遇上的是个成精的狐狸呢。”    “谁说不是呢”,河马继续讲他的遭遇,“我估计咱们长这么大谁也没见过白毛狐狸。那狐狸的毛就像雪那么白,一双眼睛望着我还一挤一挤的。我想走近了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狐狸好像知道我的心思,我刚迈步,它就跑开几步,然后回身还是冲着我挤眼睛。我心想这狐狸不会是把我勾引到什么地方去然后把我的魂拿走吧,本来想大声喊你们过来又怕把它吓跑,索性就跟着它一路走去。那狐狸一直跟我保持着大约一百米左右的距离,走了大约有一千多米,那狐狸忽然不见了。我一看,前面好像有些乱七八糟的石碑,于是我自己没敢过去看个究竟,就赶忙回来找你们了。”    我心想河马还真是好运气,不然就凭我们这漫无目的地走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当下说道:“事不宜迟,现在带我们到刚才狐狸消失的那个地方去看看吧。”    我们几个人朝东北方向只走了几分钟的功夫,就来到了树木相对稀少的空地上的一片古代的石碑中。这些石碑由于年代久远,很多已经倒塌,歪歪斜斜地躺在泥地上;有的只剩下了一半,让人感到岁月的无情和沧桑。河马指着其中一处还算完整的石碑说:“刚才那白狐狸就消失在这里。”    我们定睛一看,这石碑比其他的石碑都高大而且保存得还算完好,但上面的字迹很多已经看不清了。据说X光荧光成像照亮碑文时,原来已经模糊不清的纹路便会显得清晰起来。我们没有X光,不能细细琢磨这些碑文的内容,只能看个大概。碑文的内容向来没有标点符号,看起来很是费劲,但因为刚才的事情比较怪异,为了弄个究竟,我们便打起精神看了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冠军大将军五个字。冠军大将军我知道,它是唐宋朝代的武官的品阶名称。等级森严,是我国古代社会的一大特点,这一特点在碑文中表现得尤为突出。不过冠军大将军,怎么说也得是个正三品的大官了。再继续往下看,陆陆续续又发现了乾封二年,南吕,李绩,新城,自此所向克捷之类的字样。    我说我们终于有发现了,这是一块记载唐朝最后一次对高丽战争的碑文,主要歌颂的便是当时的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绩的功勋。关于唐代这段历史我比较清楚,小时候听薛礼征东的评书就说的是这一段历史,后来我看了一下历史上的记载,其实薛礼薛仁贵的功绩主要不在东北,唐代征讨高丽的功劳应该记在李绩头上。    历史记载,李绩原名徐世绩,在其戎马生涯中,能谋善断,有杰出的军事才干。初在隋末为瓦岗寨义军军师,推翻隋朝残暴统治。降唐后帮助李世民统一天下,攻灭东突厥,平定薛延陀,征服高丽,在维护国家的统一、维护边境的安定与和平上战功赫然。唐太宗曾极口称赞他“古之韩白卫霍岂能及也”。    我又细细研读了一下,这块碑文讲的主要便是李绩第二次出兵高丽,大概意思是乾封元年,唐朝再次出兵高丽。十二月,高宗以李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率六总管分水、陆两军出发。翌年二月,李绩率军渡过辽水,抵达新城。他对诸将说:“新城是高丽西境镇城,最为要害,若不先图,余城未易可下。”遂至城西南,依山筑栅,围困新城。城中窘迫,遂开门投降。由于攻克了新城,进军很顺利,“自此所向克捷”,接连攻下十六城,最后唐军诸路人马与李绩会师,进至鸭绿栅,再破高丽兵,追击二百余里,攻下了辱夷城,进而包围了平壤。高丽王高藏派王子泉男产率九十八人打着白旗投降。于是“高丽悉平”。    我全部弄懂这块碑上的文字后不禁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同时也有些惋惜,虽然现在的中国相对不那么强大,但是在历史上的辉煌是无法抹杀的。联想到今天中国的境况,虽然改革开放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是我们失去了建国初期的三十年时间,历史不止一次证明,一个朝代的开国将领和领导人往往是这个朝代中最厉害的一批。而且一个朝代中领导层中精良文武人才最密集的时期也往往是开国初期。在这阵锐气消逝之前,真的必须抓紧时间打开局面,不然今后很可能就不再有机会了。典型的教训就是宋朝。宋朝没能乘着宋和宋太宗时期收复燕云十六州,注定了其后数百年要在窝囊中度过。    不知道白狐狸带我们来这块石碑这儿做什么,不过这块石碑上的文字让我们初步弄清了我们所面临的很可能是和唐代的历史有关,联想到大黑山上本来就有唐代的点将台和一座高句丽卑沙城,让我禁不住对这两者产生了联想。山上的卑沙城我去过,山城至今保存比较完整,脉络清晰,城垣建在大黑山山脊,沿中南二峰逶迤十余华里,转山梁,绕峡谷,围成圆弧形山城,四周悬崖峭壁,城内是两条弯曲的峡谷。在大黑山与凤凰山之间,有一道山谷,山城的城门就设在这里,俗称“关门寨”,是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关。此关扼水陆要地,城险墙坚,古往今来,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在一千五百年以前,单凭高句丽的人力来完成这项庞大的工程,实在难以想象。    河马见我呆呆地望着石碑出神,用他那肥厚的大手拍了我一下:“怎么了,老狼?看墓碑也能看入迷吗?”    我笑道:“这可不是墓碑,这上面记载的可是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呢。”    其他的石碑多是记载随李绩出征的将士,我也没有细看。从碑林出来我们发现前方的密林有一处没有多少树木,貌似古代的道路入口,便沿着这“路“再次走上了山麓。    就当我们快要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路”不见了,尽头是一堆乱石,我们弄不清楚这些石头是用来做什么的。正在胡乱猜测之时,河马又叫道:“你们快看,那白狐狸又出现了!”我们定睛一看,果然一只白狐狸从乱石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正在朝我们挤眼睛。
  (七)    河马已经见过一次这只狐狸了,所以并不感觉奇怪,倒是遥遥兴奋地叫了起来:“看它长的多美啊!”这狐狸并不怕人,相反好像一直在等待着我们一样。熙子和杨扬的目光也都被狐狸吸引了过去。我们都是城市里长大的一代人,除了在动物园里见到一些野生动物之外,就再没有和动物亲密接触的机会了,而且现在随着高楼大厦越来越多,野生动物的栖息地也越来越少,我有时会悲观地想:没准哪一天这地球上就只剩下人一种动物了。那狐狸似乎明白我们在欣赏它优美的体态,轻盈地转了个身,又回头微微张了张嘴,便沿着我们来时的相反方向往山上跑去。有了熙子上次的经验,这次我们知道应该怎么做,便在白狐狸身后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尾随着它。    走不多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圆形土堆,在光线很暗的树荫下显得黑黝黝的,倒像是个坟丘。狐狸绕着土堆转了几转,不知道怎么一晃又不见了。我们急忙赶上前去围着这个土堆仔细观察起来。这土堆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只不过在顶部有个小洞。河马见状叫道:“这狐狸真不地道,难道兜了个圈子带我们来挖人家祖坟来了?”    熙子说:“我看不像是坟,不妨挖挖看,也许能有什么发现。再说就算是真是人家的祖坟,我们大不了再把它填上,再规规矩矩地行三拜九叩的大礼,我想地下的那位也会原谅我们的。”    我把鼻子凑在洞口闻了闻,除了有些发霉的气息外并没有什么异味,又把脸贴在洞口,过了十几秒,感觉有一丝微风从下面吹着我的脸,凉凉的还很舒服。我说:“这下面是空的,好像有个很大的地洞。”    河马二话不说,转身就去背包里找他那工兵铲。工兵铲是这次来之前托别人买的,质量也都是一等一的上品。熙子也拿出了一把。两个人轮番刨了没几下,盖在洞口旁边的土就被铲掉了,露出一层古代的青砖,又铲了几下,扒掉了两块青砖,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便露了出来,站在洞口的几个人都可以感觉到洞穴里吹来的凉风。看来这下面的地洞里不管是什么,通风状况都是不错的。我捡起了一块砖细细看起来,砖头表面是青黑色,拿在手里很沉,比现代的砖要长一些,厚一些。    熙子他们又扒开了几块砖,直到洞口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出时才停了下来。从洞口打开聚光手电向下望去,只见里面是个地窖,大概两米多深,再往下似乎有一条砖石铺成的地道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河马把外衣一拖就要下洞,我急忙拦住他:“前几次都是你打头阵,这冒险的活也让我干一次吧。”河马憨憨一笑,便把外衣捡起来穿上。    和一些死党在一起探险的好处就在这里,任何时候都不必害怕有人算计你,受伤遇险也能有个照应,就连最危险的打头阵的事也是大家轮流来做,不会每次都让一个人冒最大的危险。    我拿着手电,踩着窖洞石壁上的脚蹬下到洞底,开始认真观察起来,但见古洞距地面有六米左右,洞底呈圆形,打扫得很干净,洞身全是砖石结构,用手摸摸,十分坚固,也没有发现坍塌现象,朝四周看看,西南方向是一条深邃的地道,用手电照去,只见无边的黑暗,不见尽头,再往东南看,仍是看不到头,但是能感觉风就是从这条地道里吹过来的。    见没什么危险,我把其他四个人喊了下来。洞底倒是很宽阔,估计能同时站下二十个人,这时遥遥在墙角发现一个放灯的壁龛,上面留有灯熏的烟迹。    我们决定迎着风向往东南方向的地道走。地道很低,我们只能弯着腰走,走了约十米就往西拐了,继续向前走去,前面又是一个拐弯处,又拐回了东南方向,这里又发现一个放灯的壁龛,此刻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地道变得宽阔起来,道内高度大概有一米八,道宽也有将近一米,头顶和四周均用青砖铺就,显得古朴而又庄严。    继续朝前走了一阵,发现整条地道纵横交错,布局奥妙,有单行道、转弯道、平行双道等多种结构,一般人在里面很容易迷路,好在我们在刚进入地道时便在每个岔路口做了标记,并画下了我们的路线图。遥遥一边走一边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从外面看好像是个古墓,可哪有古墓修这么长的墓道的啊?”    河马接过话来:“我看不像古墓,倒像是高家庄打鬼子用的地道。”    地道战?地道战!河马随口一说倒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再联想起以前看的书籍资料和今天看到的那块石碑,“难不成这是一条古代的运兵地道?”我这句话刚一脱口,杨扬便说:“没错,刚才我也有同感,这地道的结构简直和曹操的那条运兵道一模一样,上次我去亳州旅游的时候还去了一次,没想到今天在大黑山里也遇见了。”    据史书记载,曹操多次运用地道战术取得战争胜利。亳州古地下道,就是曹操当年在家乡修筑的地下军事防御战道,他把数量不多的士兵从地道内暗暗送出城外,再从城外开进城内,反复多次,迷惑敌人,出奇制胜。这条地道很可能是高丽人模仿曹操的古代地道修的,刚才我们进来的入口应该是地道的隐蔽出口,出口一般都修成之字形,而且比较低矮,就算敌人攻了进来,地道里面的士兵也可以凭这种结构抵挡一段时间,真可谓进可攻退可守。    我心想:不知道这地道是不是那位著名的渊盖苏文的杰作,只可惜唐军的战法让这条古地道彻底地失去了作用,没能等到它真正发挥作用,整个战争就结束了。    渊盖苏文这高丽的著名国相当年让唐军很是吃了些苦头。据记载,渊盖苏文“貌魁秀,美须髯,冠服皆饰以金,佩五刀,左右莫敢仰视,使贵人伏诸地,践以升马。出入陈兵,长呼禁切”,曾经让唐军三征高丽而不得,但两个国家存在的巨大国力差距最终让高丽承受不起这场战争,加上唐军的战法常常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最终还是被唐灭亡了。    我们沿着这条千年古地道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才隐约透出一丝光亮,因为着急赶路,地道里的具体情况我们也没有过多留意,走到了出口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走到了山坡的另一侧,看情况似乎是夏天时雨水过大,导致山体滑坡才露出这么个洞口。    出了运兵地道,眼前是一处狭长的开阔地,前面是一个峡谷的入口。抬眼望去,千山起伏,奇峰高耸,壁峭崖陡,树木葱翠,鸟鸣婉转,。从谷口望去,一条幽深的“巷道”蜿蜒向前,两岸巉岩陡峭,杂树丛生,不知里面有何物,顿时让我们心生颤颤之感。不知怎么回事,到了山的这一侧,便有些阴冷的感觉,和另一侧的感觉确实有些不同。杨扬在谷口四下观察了一阵之后说道:“此地阴气较重,山腰往上树少石头多,怕是积了不少煞气,加上此地地势险要,也许是个古战场,我们进去应该加些小心。”    走入谷内,头顶的天变成了条状,光线变得更加黯淡。我们几个人一直保持着团体状态,并时刻注意着头上和脚下的情况,生怕再窜出一条黄金蟒。    遥遥忽然指着半山腰的一丛植物叫了起来:“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们抬眼望去,只见悬崖之上,峭壁之间,有一株不知名的老树。那老树虬根尽露,体态臃肿,但却枝叶茂盛,显出旺盛的生命力。更让我们感兴趣的是,那老树的根部似乎长着一大捧蘑菇样的东西。  
  (九)    
我见状急忙从包里取出望远镜来看,那丛蘑菇样的东西在望远镜的视野里显得清晰无比,黄褐色的菌株,紫红的菌盖,菌盖表面有放射状的纵纹,头盖的一侧生有一根长柄,光滑而润泽,表面像刷过一层透明的清漆。见了这东西我不禁狂喜,“似乎是一大捧野生灵芝!”我禁不住内心的喜悦叫了出来。    杨扬拿过我手里的望远镜看了一会,说:“确实是一丛灵芝,我记得小时候在长白山曾经看到过,不过那次可没有这次见到的大。这峡谷里光线如此黯淡,加上这丛灵芝长的位置如此偏僻,长这么大怕是有数百年了。”    “这回也算是小有收获了,奶奶的,在这大黑山里转悠了一天多了,还两手空空呢,这回大伙不反对我把那灵芝摘下来吧?”河马又开始跃跃欲试了。    “河马别去了,这回让我来吧,再说我以前采过灵芝,采摘的时候要很小心的,千万不能碰破了菌盖或挖断了菌柄。”杨扬说,然后他又转向我:“老狼,你的工兵手套给我一副。”    我望了望那棵树,目测了一下大约有十五米左右高,周围都是光秃秃的山崖,爬上去之后只有那棵树可以做个支撑点,便对杨扬说:“上面比较危险,你自己多加小心。”    遥遥这时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一卷绳子,杨扬把绳子的一端牢牢系在自己的胸部,并打了个水手结。这种结的好处就是越拉越紧,特别适合攀登和下降的时候使用。河马捡起绳子的另一端,绑了一块石头,使劲地朝那棵老树扔了过去。这样试了几次,终于把绳子卡在了老树的一根枝干上。我们要用这条绳子给杨扬做保护绳,以免他在采灵芝的时候一脚踏空摔下来。    杨扬手脚并用,抓着岩石的突起,朝着那棵老树爬了上去。我们望着他越爬越高,心里不禁都暗暗地高兴。由于有了简易的保护绳,杨扬虽然有几次踩空了,但也是有惊无险,眼见着他马上就要够到灵芝了,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发生了。只见从老树纵横交错的根部忽然钻出了一条黑色的蛇,龇牙咧嘴地冲着杨扬扑了过去。    “不好!快把杨扬放下来!”随着我的喊声,大家赶紧松开了原先一直紧绷的绳子,想让杨扬顺着绳子直接降下来,但是此刻说什么也来不及了。而杨扬却临危不乱,只见他一闪身躲过了黑蛇的攻击,左手握着一块石头,右脚一蹬,整个人便跳了出去。紧接着他一只手抱着老树的粗糙的树干,另一只手潇洒地从腿上的刀鞘里抽出了M9猎刀。    这M9猎刀已经是第二次派上用场了。早就听说千年灵芝会有山神派毒虫蛇蚁来守护,没想到这次真让我们遇到了。杨扬这时把刀咬在嘴里,两只手把着老树的树干来了个凌空后空翻,但是这样一来我们的绳子就完全失去了作用。杨扬这时不仅是没有任何保护地站在了十五米高的山崖上,情形自然是万分危急,稍有闪失就可能带来生命危险,而且他面前还有一个可怕的对手。    那黑蛇似乎也被杨扬处变不惊的气魄吓了一跳,犹豫着没有再次进行攻击,但杨扬却没有给它充分考虑的时间,右手迅速从嘴里拿下M9猎刀,往前迈了一大步,狠狠地朝着黑蛇砍去。黑蛇变换身形的速度也很快,头部使劲往回一抽,猎刀便划了个空。杨扬又砍了几刀,情形依旧如此,而且在老树上没有太大的周旋空间,几步便到了老树根部,再也不能前进了。那黑蛇见杨扬不再往前挪动,便伺机再次扑来,丝毫没有退却之意。    面对即将扑上来的黑蛇,杨扬此时反而把猎刀收到了胸前,摆出一幅防御的架势,十五米的高空也没有让他感到畏惧。看他那威风凛凛的样子,我不禁暗暗佩服,心想自己要是上去此刻没准不是掉下来就是让毒蛇咬到了。    黑蛇再次猛扑上来,在下面的我们都看见那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心里都替杨扬捏了一把汗,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祈祷。只见杨扬一个漂亮的鱼跃躲过了这次凌厉的攻击,接着一抄手便把那黑蛇的颈部牢牢握住,然后右手的猎刀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半圆,蛇头便已落地,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河马在下面大声喊起来:“杨扬你忒帅了,回去以后我非拜你为师不可!”    杨扬此时也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朝着河马笑了一下,便要把绳子重新系在胸部降下来。那颗灵芝早就让刚才的一番激战给碰掉了大半,多数掉在地上都摔碎了,我们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    正当杨扬把绳子系好,我们也做好准备把他降下来的时候,一个新的情况又发生了。那棵老树也许是因为最近一直阴雨绵绵,根部土壤有些松动,加上刚才人蛇在上面又打斗了好一会,震动比较剧烈,此时随着“嘎巴嘎巴“的树根断裂声,竟然连根拔起,带着树干上的杨扬直向峡谷底部坠下。    猛然间,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直奔我们砸了下来,尽管大家忙不迭地迅速躲开,但我身上也被老树的枝叉划伤了几处。然而此时我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我最担心的是和树一起掉了下来的杨扬,怕是凶多吉少了。    “别担心,老羊我还活着呢,我可没那么容易就去见阎王。”杨扬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还是那么镇定。我们急忙抬头,原来杨扬在大树掉下来的一瞬间攀住了旁边的一块牢固的岩石,此刻正在上面吊着呢。“吓我一跳!还以为现在你已经是一只死羊了呢!”我见杨扬平安无事,心里非常高兴。    “这就下来,这就下来,这回没有安全绳了,你们可要注意了啊!哎,等等--这是什么?”杨扬转身刚要往下爬,却不动了。“怎么啦?难道上面还有宝贝不成?”河马又开始叫喊。
    “宝贝倒没有,不过倒是发现一个洞,好像还是条地道。”    “又是地道?不会还是那古代的运兵地道吧?”我问道。
    “我看这回不像,我先去地道口看看,你们先别上来。”杨扬说完闪身进了那山坡上的地道。不一会,杨扬半个身子露了出来:“我看这地道里似乎有点文章,你们上来吧。”说罢放下了绳子准备拽我们。    这回失去了大树做支点,我们要徒手爬上那十五米高的悬崖谈何容易,不过好在上面有杨扬拉着,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四个人便都聚到了地道口。但见这地道口还残留着许多那棵老树的断根,横七竖八地露在外面。这老树的根下面为什么会有一条地道呢?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这回的地道完全不像那条运兵地道那样气派,又低又窄,大多数地方只能容我们一个人半蹲着走过,个别地方我们还得侧着身才能通过。单看这地道完全不像是一处有价值的地方,倒像是某种动物的巢穴。    走了大约有几分钟,地道转而往下。不知怎么回事,我脑海里总浮现着那块石碑和祭坛,再想到这座峡谷的位置,我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就是我们现在正在走向一处古代的陵墓。我叫住了其他四个人,把我的想法和他们说了。洞里狭窄,我们不能凑在一块,只能都侧过身子说话。河马说:“古代的陵墓?哪有陵墓修得如此简陋?倒像是穿山甲打洞一般。”熙子说:“我看老狼说的有道理,我也有这种感觉,似乎我们此刻正在一段逃生洞里。”
  (十)    古代的达官贵族为了不让自己的陵墓位置外泄,经常把替他们修筑陵墓的工匠在工程完工后集体处死在陵墓里面。据说这样一来陵墓的位置就没有人知道,而且被处死的工匠的怨气还可以起到保护陵墓的作用,阻止外来的像我们这样的入侵者。但工匠们也是有头脑的。他们经常会在修筑陵墓的时候秘密地给自己修一条逃生用的地道,这样一来当大难临头的时候便不会无处可逃。王公贵族们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我说:“如果我们此刻真地是在逃生洞的话也未免太幸运了!偏偏洞口长了棵大树,偏偏这大树根部又长了一丛灵芝,好像这逃生洞就是专门让我们发现的。我们今天就要拿出点个人英雄主义来。同志们,出名的时刻到了!”说罢其他人不禁笑了起来。    这次的洞里的空气质量远远没有上次的好,空气中充满了泥土和腐烂的气味。又沿着这曲折的地道走了仅仅几十米,一股怪味便迎面扑来。    这种味道我以前从未闻到过,非常刺鼻。闻着这刺鼻的怪味,我不禁浮想联翩。在这阴森的地道里,并没有像在运兵地道里感觉到的凉风扑面,相反,却很是潮湿闷热,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越往里走,怪味就越来越强烈,三分酸臭里还夹杂着几分辛辣和腥味。    河马一边捂着口鼻一边咕哝着:“我靠,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臭?不会是通到古代厕所里去吧?”    遥遥此刻也忍不住了,连连咳嗽不停,断断续续地说:“这哪里是一般的臭味啊?简直就是毒气。”    虽然此刻我也被这怪味熏得头昏脑胀,真想招呼大家掉头回去,再也不进这个地洞了,但是我的心里却一直有一种不知名的动力,让我一定要把这古怪的气味弄个水落石出。    又走了几十米,前方没有路了,在我们的面前横着一堵石墙。    走在最前面的杨扬这时打着手电四处找了一下,指着地上说:“这墙下面有个洞,看来我们要从这个洞里下去才能弄清楚这味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只见他犹豫了一下,便把M9猎刀咬在嘴里,一手扶着石墙,一手撑着地面慢慢地坠了下去。    我看了一下这墙下面的小洞,宽窄也仅能容一个人进出,看样子就是在仓促间挖成的。河马这个时候也下到洞里,就听见他在下面喊道:“他奶奶的,熏死我了!”我们依次都跳下了地洞。原来这地洞仅仅是在墙下面开了一个出口。我们爬下来又爬了上去,便到了一间石室里。    这回我们五个人终于又有机会站在一处了。初次来到这个地方,大家谁也不敢乱动。五支聚光手电四下里照着。这里似乎是怪味的源头,浓得简直要让我们窒息。在手电光中,我看清了这间石室的情况:石室大约有30平方米左右,四壁都是厚厚的青砖,整个石室除了一堆堆的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骨骼之外竟然一无所有。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怪味是从哪里出来的呢?”熙子发问道。    “我看这怪味就是来自这些骨头上,看这情形这里怕是一个陵墓的殉葬坑。这些骨骼都是主人死后陪葬者的。”我说。    我们忍着刺鼻的怪味查看了一下这一堆堆的骨头,发现这些骨骼虽然因为年代久远皮肉早已腐烂成泥,骨骼本身也变黑了,但是排列得非常整齐,其中我们并没有发现人的骨骼。杨扬踢了一下一个动物的头骨,说:“这是牛的骨架,看这样子还是活埋的,能用得起这样的陪葬规格的,非王即侯。”    中国古代的殉葬制度可谓历史悠久,考古发现,最早始于殷商时期。统治阶级相信,人死后灵魂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墓葬是墓主在另一个世界的居所,于是一切按照‘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的礼制办事。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过考古发现的规格最大的墓葬,光这样的殉葬坑就有十九个。墓葬的规格和墓主人的生前的地位是有关系的,地位越高,墓葬的规格越大。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这墓室中的动物数量,大概有几十具。看规模这墓主人的级别一定不低,至少也是个公爵。不过联想到大黑山地区的历史,一时间单凭这些骨骼并不能判断这座大墓到底是唐朝的贵族还是高丽的贵族。    既然弄清楚了怪味的来源,我们打算看看四周的石壁上还有没有出口。但是任凭我们打着手电把每个石壁的角落都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倒是石室里的空气由于流通不好,让我感觉胸闷气短了起来。    河马气喘吁吁地说:“老狼,难不成放着这大墓不进要原路返回不成?”    我心里虽然焦急,但嘴上却说:“别急,既然有逃生地道,就绝对会有进来的地方,不然外面那上百米长的地道是谁挖的?”    我抬头望了望石室的顶部,见顶部也是青砖铺就,并无一丝一毫的缺口或是裂缝;又把目光投向脚下。“对了,脚下的泥土还没有查看,我们赶快找找,也许出口就在脚下。”我兴奋地说。    事不宜迟,我们五个人分头从石室的四边找起,每走一步就用脚跺跺地面。事实证明了我的猜想的正确。刚走了有十几步,熙子便指着东南角的一处地面:“大家到我这里来,我感觉这下面是空的。”    我走到熙子旁边,顺着他手指的地点用力跺了跺脚,脚下传来闷声闷气的回响,完全不是像其他地方那样是坚实的地面。
    “我们就在这里挖吧,出口很可能就在下面。”我说。    话音刚落,河马就抡起了工兵铲。表面一层的泥土刚铲掉,下面就露出了一块一米见方的石板。我们用力将石板抬起,下面又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下到这次的地道里之后,按距离来推算我们已经是在地下了。这次的逃生地道里总算没有了那种怪味,但是隔着石块和泥土隐约地听见了一种嗡嗡的响声。    转过一个弯,脚下横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青石,似乎是陵墓完工时剩余下来的。地道终于到了尽头。从一处山体的裂缝出来后,我们的视野顿时开阔了许多:面前是一处巨大的天然洞穴,面积大约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高大的半圆形穹顶有三十多米高,洞穴里满是琳琅满目的钟乳石巨柱,大约有数百根。用手电一照,反射出绚丽的色彩,扑朔迷离,千奇百怪,或优雅,或险峻,或富丽堂皇,令人目不暇接。    我们知道那嗡嗡的响声是怎么回事了。在这天然洞穴的中部,流淌着一条地下暗河,蜿蜒曲折,流向山体的深处。那嗡嗡的响声便是因为洞穴的空间大,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扩音器,把水流的声音几百倍地放大了。我看了一下河面,河道大约有三米多宽,水面波澜起伏,流速湍急,不知道水下隐藏着什么危险。    要是平时在北方现此奇景,一定会吸引大批游客蜂拥而至,因为谁也不曾想到大黑山里竟然暗藏着如此鬼斧神工的地貌。不过我们此时并没有心思来欣赏这壮丽的景色,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想着如何才能进入陵墓的深处。    沿着河水的流向我们走进了山体深处。走出了大约几百米,河道忽然变得又细又窄,流速更加湍急,不时传来一种类似哨子的尖利的声音。在我们前方大约七八十米的地方,溶洞分为了两层。暗河水迅速地流进下一层,在我们的手电光中只看见一团团的雾气,上层仍然是望不到头。    这时的河道两边已经开始有了一些石砌的巨兽,一个个昂首怒目,在黑暗的地下溶洞里显得格外的狰狞,似乎对我们这些外来的入侵者表示不满。遥遥这时又叫了起来:“你们看,每个石兽的后面是不是都有一扇石门?”
  (十一)    这些石兽不知道是哪朝哪代修筑的,大小不一,浑然天成,形态各异。石兽身上布满了行云流水般的云雷纹,看上去甚是威武雄壮。又往前看去,前面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个大洞,暗河水奔腾着涌了进去。上层的末端是一处石壁,我们走过去端详了一下,发现这石壁坑坑洼洼,凸凹不平,并没有人工的痕迹,就连地面也是连成一片的岩石。我们又在石壁的周围找了一下,并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看来只能从那些石兽身上找突破口了。    借着手电光,我们朝遥遥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在这些石兽中,两岸各有三座石兽最为高大,雕刻也最为精细,看模样似乎是麒麟或是貔恘之类。在这六座石兽的身后各有一扇石门。由于光线很暗,我们的目光刚开始又都被石兽本身所吸引,所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重要的地方。遥遥这时一喊,大家才如梦方醒。    我们走到第一扇石门前,发现这石门修筑得气势非凡,三米来高,二米来宽,两扇门板上还分别阴刻了许多花纹,中间各有一个兽头,兽嘴半开半闭着,倒也精巧。我见状说:“前面已经没有路了,看来进入这古墓的唯一方法就是打开这些石门,看看后面是些什么。”说话间大家便用力推那石门,不料那石门沉重异常,任凭我们五个人使尽了全身的气力,头上都冒出了汗了,那石门仍然纹丝不动。    “看来这石门并不是靠蛮力就可以打开的,似乎有什么机关消息在控制着它们。”经杨扬这么一说,我们有所醒悟。遥遥的目光首先落在了石门上那一对兽头上,便伸手去摸,兽头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又往下摸,刚一摸到兽嘴,就欣喜地叫了起来:“应该是在这里了!”便双手各在兽嘴里用力一按,一阵隆隆的响声过后,我们本来以为石门会应声而开,不料响声过了半天,石门还是严丝合缝地关着,一时间大家不禁面面相觑。    “或许这石门是双重锁啊,遥遥刚才也许已经打开了第一道锁。”我分析道。    这时石门上细密的花纹吸引了我的目光,看来看去总觉得这些花纹有些古怪,直觉告诉我这些花纹并不是普通的装饰,其中必有蹊跷。当下便把手电对准花纹,凝神静气地用以前看三维图画的方法注视了起来。约摸过了一支烟的功夫,那花纹在我眼中开始发生了变化,由起初的杂乱无章渐渐变得有了规律,最后竟形成了一条原始的龙的图腾。那龙的形象虽然简单,但是却完全具有古代神话中龙的特征,尤其是眼珠特别地大。看到这龙的眼珠,我心中不禁一动,赶紧把我的发现告诉了其他四个人。他们也按照我的方法试着去看,不一会也都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有句成语叫画龙点睛,今天咱们就来试一试。”说着我就在龙的眼珠的位置用力一按,果然耳边又传来一阵隆隆的响声,伴随着响声,那两扇石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随着石门的开启,一股阴冷的气流夹杂着尘土迎面扑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急忙打开手电向门后照去,一条甬道出现在我们眼前。但是甬道里黑漆漆地望不到头,不知通向哪里。河马说:“老天有眼啊,费了这么大劲,可算找到入口了!”说着便要往甬道里走,被我一把拉住。    “你没看过文献记载吗?古代的大墓里机关重重,像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多数有去无回。”我对河马说。因为不知道这黑暗的甬道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危险,我又建议道:“我觉得大家最好不要一起进去,我们五个人分成两组,河马和杨扬第一组,我和熙子、遥遥为第二组,这样在里面万一有什么危险还能有个照应。如果实在不好就往回跑,洞外面还有人接应;如果确认洞里没有危险,大家在一起进去不迟。”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河马身强力壮,杨扬又足智多谋,处变不惊,他俩在一起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组合,就算真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应付得来。    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样比较合理。当下便把装备重新分了一下,河马和杨扬因为打头阵,所以每人拿了两把M9猎刀,背包的重量也尽量减轻,以便发生意外的时候好快速反应。    他俩收拾停当后,分别和我们一一握手,因为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我心里也感觉有些不舍。简短的告别后,我们在石门后默默着注视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这寂静的地下溶洞里显得格外漫长,石门里面仍然是漆黑一片。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终于听见里面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慢慢地临近了,我们兴奋得拥到门后,只见河马在里面走了出来。我们刚打算问问何马在里面都遇到了些什么,不料河马一见我们,如同看到鬼魅一般大吃一惊,左手竟然情不自禁地掏出了M9猎刀。    我赶忙问他:“河马你咋了,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杨扬呢?”    河马看了我们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说道:“真他奶奶的见鬼了,我明明是一直朝前走的,怎么又走回来了,扬扬半路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本来我还听见他的脚步在后面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一回头,发现他不见了。我回头找了一会,没有找到,心想他可能是又走到我前面去了,便一直朝前走,走着走着看前面有些亮光,谁知竟然回到了这里。这个洞真是邪门的很啊。”    听了河马的话,我不禁冷汗直流。河马进去转了一圈莫名其妙地又回来了,还丢了扬扬,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以前只是在电视上小说里看到过相关的记载,不曾想在这地下溶洞里倒亲身遇到了。    我一时没有了主意,便把目光投向熙子。熙子这时说:“我们先别着急,也许扬扬在里面迷失了方向。这样吧,我和老狼现在进去找一下,遥遥在这里陪一下河马。”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方法,当下我和熙子收拾好行头一前一后地也走进了这怪异的甬道。    走了十来米发现,这甬道似乎也是用青砖铺就,但不知为什么手电照上去却没有任何反光。虽然能看见砖块的石缝,但也是黑乎乎一片,而且进到甬道里之后手电的光照距离便大大缩短,似乎四周的墙壁上涂了什么吸光的物质,让本来可以照出五六十米的手电此刻只能照出五六米远。说话也是瓮声瓮气的,好像变成了个年迈的老人。甬道里摆放着一些陶罐陶俑之类的随葬品,不过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心里想的只是尽快找到扬扬。走了不知有多远,我忽然发现本来跟在我身后的熙子的脚步声不见了,心想不好,赶忙回头,只见来时的路上漆黑一片,鬼影憧憧,哪里还有熙子的身影?    我差点吓晕过去,纵然我走遍全国各地,传说有鬼的地方也去了好几处,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情。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地就消失在我眼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也不会相信。    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回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心里被恐惧和紧张完全充满,最后干脆把心一横,继续朝前走,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手电的光芒在无边的黑暗里显得是如此黯淡,四周又静得可怕,我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但是此刻我已经忘记了恐惧,一心只想把这甬道走到底。    不知走了多久,一扇石门出现在我眼前。我用手电照了照,和进来的石门一模一样。于是我按照进来时的开门方法按了几下,石门应声而开。    石门开启后的情景令我大吃一惊。一切看起来都很熟悉,一条暗河滚滚流过,一些高矮不一的石兽,河对面还有几个人。我忽然明白我也遇到了和河马同样的情况。
  (十二)    河马从第一扇门走进去,又从第一扇门走了出来,我和他不同的,是从另一扇门走出来的。    河马见到了我,兴奋地朝我挥手:“老狼怎么搞的?怎么从那里出来了?”我下意识地挠挠头说:“真是怪了,难道这几扇门都是相通的?”    河马说:“是啊,看来这几扇门后面是个迷宫呢。刚才你们刚进去没多久,杨扬就从旁边的石门里突然出来了。当时我们看着门从里面打开了,真真地吓得不轻。后来又过了一会,熙子也从杨扬那个门里走了出来,就剩下你迟迟不现身。我们正在商量要不要再进去人找你呢!”    我问了下杨扬和熙子里面的情况,得到的结果和我的大同小异,全都是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就丢了队友,然后甬道的末端是一扇石门,推开石门就又回到了这地下溶洞中。    我说:“这迷宫的设计怪异非常,里面一定有人布了局,让外来者在不知不觉中就迷失方向。幸好在里面没有发现什么机关陷阱,可见这陵墓的设计者还没有想在此地把我们斩尽杀绝,否则那甬道里漆黑一团,我们又都惊慌失措,遇到机关哪里还有命在。”杨扬说:“既然这里是个迷宫,我们就不妨再从第一个石门进一次,再研究走出来的位置,看看能找出什么规律。”    因为不知道这地下暗河是什么情况,所以我也不敢轻易下水,便让扬扬在河对岸抛给我登山绳。我把绳子拴在这面的一个向上长的钟乳石上,从腰上解下一条毛巾。我双手攥着毛巾,搭在绳子上,稳稳当当地滑了过去。我们五个人又在第一个石门前会合了。    我说:“刚才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这回我先走,你们每隔五分钟进来一个人,看看我们出来的洞口有什么不同。”    洞里和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地漆黑一片,同样地压抑,只不过这回我是一个人,不必担心有人突然消失。走着走着又遇到了那堆陶碗陶罐,我忽然想到这堆破烂正好能起到标志物的作用,如果我在不知不觉中走上了回头路,就会及时发现了。我一边走一边紧张地注视着地面,然而始终没有再次看见那堆东西。走了大约五分钟,前面便又出现了一道一模一样的石门,打开石门,前面依然是暗河,我又走回了出发时的位置。我心想:这迷宫可真是邪得要命,好像故意在耍我们一样。如果是兜圈子,那堆标志物又哪里去了?想来想去,没有一点头绪。因为这次我是最先进洞的,河道两旁空无一人。我紧张地注视着其他几个石门,观察着动向。    果不出我所料,过了五分钟左右,只见面对我的石门慢慢打开,遥遥从里面走了出来。因为她刚才没有进过石门,所以见了我还是露出了恐惧的表情。我冲她笑了笑,又摆了摆手,她才渐渐平静下来,连连说:“太奇怪了,里面的气氛太吓人了。”    又过了一会,河马他们也从不同的石门里走了出来。这一次因为我们都是从同一个石门里进去的,所以并没有看出什么规律。我想了想说:“大家这回从刚出来的门里进去,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说罢我便转身朝着来时的甬道里走了进去。    这回我又留意着地面,看看能不能通过脚印发现一些线索。按理说这些甬道我们已经至少走过一次,可是地面上却没有留下任何脚印。一切如故,过了五分钟我又从另外的一个门里走了出来。    不过这回我却留意到了一点异样的地方,那就是我们虽然从不同的门里出来,但是从刚开始到现在六扇门里还只有五扇门里有人出来过,而东北角的那扇门却一直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为了验证我的看法,我们五个人又走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杨扬说:“我们应该去那扇门里看一看,我觉得那里才是通往陵墓的真正的甬道,其余的也许好像曹操的七十二疑冢一样只是个幌子。”    我们顺着绳子滑到了河对岸,来到距离我们最远的那扇石门前。这扇石门乍看上去和其他的石门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用心看我还是发现了一点端倪。“你们看,其他石门的门前都有不少似乎是施工时留下来的残石碎渣,唯独这扇石门前的砂石却非常少,似乎有一些人从里面出来过,把地上的断砖碎石都踢开了。”我对众人说。    我们打开了石门,里面还是一模一样的甬道,并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因为心里已经初步断定这就是通往陵墓的真正入口,所以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我以前看过一些关于盗墓方面的文献,里面的记载无一不是机关重重,处处危险,甚至还有白僵黑僵准备随时取人性命,贸然进入古墓的大多是九死一生。在洞口,我们向里照了照,不到十米远的地方手电光就被黑暗吞噬掉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河马说:“这甬道还是和前面的没什么两样,或许这修陵墓的主只是故弄玄虚呢,修了那么多洞口,最后这个还不是被我们找到了。大伙走啊,早去早回,出去之后我们就成名啦!”    我想了想也是。只要我们在里面多加小心,装备也还算精良,就算有什么机关暗道的我们也能应付。于是我们五个人便排成一列,依旧是河马打头阵,每个人之间相隔两米左右。为了保护遥遥,这次我走在最后面,手里握着猎刀,准备随时应付突如其来的情况。    走着走着,地上又出现了几个瓶瓶罐罐。起初我没有多加留意,但是似乎每隔一段距离都会遇到一些陶器,我不禁对这些不起眼的随葬品留意起来。这次的甬道似乎特别长,又走了几分钟,甬道还是走不到头,前面仍然是无边无尽的黑暗。    但是现在我头脑中渐渐有了一点认识,于是当又看到一堆瓶瓶罐罐的时候,我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把它们的形态特征看了个清楚:一共是五件,最大的是一个圆口大肚彩陶罐子,最小的似乎是一个陶茶杯。继续走了一段,前面又出现了一堆陶器。我上前看了看,没错,正是刚才的那五件,连位置都一模一样。    我说:“别走了,我们走来走去是在原地绕圈子呢,就这么走下去,怕是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遥遥本来走得就筋疲力尽,在这甬道里体力消耗得似乎更快,听见这话,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半天都没有说话,我用手电去照,脸上竟然有了泪痕。    “前面既然没有终点,那我们往回走,看看能不能回到石门那里。”河马说。    “应该是没用的。如果是个圈子,你怎么走也要回到这里来的,不信你走走看。”我话音未落,河马就迈开大步顺着来路返回,没几步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黑暗里了。    我对其他三人说:“看来我们可能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了。”    所谓鬼打墙,指的是一种空间扭曲现象。举个最形象的例子就是数学上的“摩比乌斯圈”:把一张纸条扭曲一次再头尾粘好,这样无论在上面怎么走也离不开这张纸条的两个面,走来走去还是会回到原点。鬼打墙就是空间中的“摩比乌斯圈”现象,成因目前还不清楚。有人说是磁场引起的,有人说是不同维度的空间的交汇点。但在我国遇到这种情况,人们更相信是鬼在迷惑人们的心智,因为这种情况多数发生在夜间的坟地。据说遇到这种情况的人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出那片坟地,周围也是混沌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一直到早上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绕着一个坟头转圈。    讲到此处,大家的冷汗不禁涔涔而下。忽然间,在我们的前面出现了一点光亮,似乎是飘荡在空气中的鬼火。
  (十三)    那“鬼火”忽远忽近,忽上忽下,谁也不知道到底离我们有多远,因为我们的聚光手电所能照明的距离实在是太过有限,  
遥遥吓的惊呼一声:“有鬼!”便急忙把身子藏到我的身后,我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极度的恐惧中在瑟瑟发抖,杨扬和熙子看到那“鬼火”之后也急忙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拔出了猎刀,不过此时我真希望我们手里的不是这可怜的几把猎刀,而是M16,95式等等。  正当我们紧张地浑身都绷紧了弦的时候,那“鬼火”距离我们更近了,同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我靠,刚才我走着走着发现前面有几点亮光,差点没吓死我,还好我胆子大,心想就算被吓死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这才硬着头皮走过来的,没想到是你们。”  果然河马走了一圈又走了回来,这回证明我的推断没有错,现在的我们可以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五个大活人就这么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活生生的被困在这幽灵般的甬道中无法脱身。  此刻我才感觉到因为刚才过于紧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于是便把外衣脱了下来,招呼那几位:“反正我估计一时半会也走不出去,大家坐下来歇歇吧,还能想想办法。”  河马白了我一眼,说:“亏得你沉的住气,现在估计时间也有半夜了,难不成我们还要在这甬道里睡一觉不成?”  杨扬说:“河马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只带了两天的干粮,现在已经吃了一大半,前面的路还不知道有多长,如果不赶紧出去的话,饿怕也要饿死了。”  熙子说:“是啊,我们自从发现那石碑以来,就再没吃过饭了,杨扬一说饿,我可是真饿了.”说着便拿出压缩饼干和水壶,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虽然表面上镇静,其实我也是万分着急,心里又是埋怨又是懊悔,心想都怪自己太过好奇又心高气傲,没有准备的更充分,结果落到现在这个田地,还好我们平时都是哥们,不然换了个队伍让我带到这里来,此刻非把我枪毙了不可。  遥遥开口了:“难道我们就要活活困死在这里,等若干年后考古队来给我们收尸么?”  杨扬又说:“老狼,你说这世界上真有鬼打墙么?还是只是人们瞎编出来的。”  我说:“到底是不是编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现在这个处境我们能怎么办?坐以待毙么?”  杨扬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这条甬道虽然怪异,但是原理上应该和其他几条甬道类似,看来我们今天就必须要破解这些甬道迷宫的秘密了。”  杨扬的话给了我一些提示,我记得走出迷宫的最容易的方法便是一直靠着一边走,虽说会绕些路,但是最后终究是会走出去的,但是这种方法在这里显然不适用。  鬼打墙,走不出去的甬道,神秘的六扇石门,让我忽然记起了一件很久以前听说的事情,那位老兄不象我们,他是个专业的盗墓贼,也是在一座古墓中遇到了这种情况,当时他是用各种符号和标记把几乎整个通道都做满了记号,最后到底找到了规律。这次我们遇到的陵墓虽然不知道是哪朝哪代修建的,但是显然也模仿了那座古墓的方法。  我脑海中灵光一现,心里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便对其余四人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很可能就是传说中古代的勾魂道。名字听起来可怕,但是原理一点都不复杂,就是利用山体的高底落差的变化,以特殊的参照物让咱们绕圈,如果我们是一个人进来,是很难走出去的,但是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对付这种勾魂道应该是很容易的。”  河马说:“老狼说的对,我在电视上看过一期节目就是讲诸葛亮的八阵图的,据说浙江现在还有个模仿八阵图修建的古村落,外地人不明就里的随便走进去就再也走不出来,是不是和我们所遇到的情况差不多?”  我说:“我们不妨发扬些革命乐观主义精神,说白了这就是个阵,我们以前看武侠小说时不是经常看到武林高手破阵吗?今天我们就来试一试。”  此刻我们的聚光手电的电池也要用光了,遥遥便从包里拿出电池,给每个人都新换了两节,使得光亮尽可能大一些,我打开手电朝四周照了照,我们刚才只顾往前走,根本无法注意到两边的情况,现在才发现原来这条甬道和其他甬道的区别,原来这条甬道比其他几条宽的多,就算我们五个人并排走也不会觉得拥挤。  路宽和路窄的区别很大,路窄的时候如果半路有岔路,很容易就能发现,路宽则不然,于是我更加确定这就是依照周易八卦建造起来的迷宫,还好虽然洞内似乎被涂上了吸光的物质,但是我们的手电横着照还是可以从甬道的这一端看清另一端的情况,如果换成是蜡烛则要麻烦的多了。  当下便开始行动,遥遥拿出纸笔,负责画草图,其实我记得我在玩电脑游戏时遇到类似的迷宫也是要画草图的,但是这洞内的气氛太过紧张,刚才竟然完全忘记了这一点,我和其他三人依次前行,不过这回我们每隔几米就停下来联络一下,并彻底照清四周的情况再继续朝前走,每画完一小段后整个队伍就前进了几米,这种方法正是那位盗墓老前辈的方法,只不过时隔多年,让我们在这里又用了一次。  果然走不多远,最前面的河马就发现了一个岔路口,我们在岔路口放下一小段绳子做为标记,继续按照这个方法走下去,于是走走停停,渐渐的遥遥的地图上岔路越来越多,地图也越绘越大,我们也从中了看出了奥秘,原来这迷宫的面积其实并不算大,但是走向却千头万绪,好像一堆罗马数字的“8”交织在一起,加上洞壁人为地被涂上了吸光的材料,这才使得我们惊慌失措的好一阵。既然理出了头绪,之后的事情就容易了许多,这次我们只用了十分钟不到,便发现前方的甬道突然变窄,一条新的台阶出现在我们眼前。  终于走出了那阴森森的甬道,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走在我前面的熙子不禁哼起了歌,杨扬踢了他一脚,笑道:“想唱出去再唱吧,到时候找个KTV让你好好练练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桨。”  听了杨扬的话,众人不禁都笑了起来,刚才的一幕虽然说不上惊心动魄,但是确实算得上是对我们的一种考验,此刻前方就算有更大的危险,我觉得我也不再害怕了。  看了看脚下的石阶,清一色用大块的条石修成,弯弯曲曲的伸向远处,周围的墙壁上也凿出了一些小洞,用来摆放随葬用的日用器皿,不过这里摆放的器皿比刚才在甬道里看到的要精美的多,我拿起一个陶瓶来看,发现烧制的已经相当考究,上面还有十分富丽 的彩釉,瓶子的底部还烧上了一个方形的印章,里面有几个字,我能认出来只有“盖金”二字,但是就是这两个字已经让我吃惊不小,据我所知,盖金是盖苏文的别名,这一点已经被今年出土的文物上的铭文所证实,再联想到大黑山的位置和那块石碑的记载,我忽然想到:难道这里才是盖苏文真正的陵墓所在?  对于历史上这位高句丽的贵族我熟悉的很,在高句丽,国王一样也是被盖苏文拥立的傀儡;盖苏文死后,国政实权由其子继承,丝毫没有归还给国王的迹象,可见这位大臣是多么的飞扬跋扈,唐代流行厚葬,处处模仿中原的高丽王朝也不例外,但是据文献记载他的陵墓应该是在集安市,如果不是最近工作繁忙,我还真打算去参观一下,据说那里有高句丽的上万座墓葬,但从这陶器看来这位权倾朝野的大臣貌似并没有把自己的墓葬修在那里。
  (十四)    我和大家说了我的推测,杨扬想了一会接过我的话讲道:“既然历史上盖苏文的地位如此显赫,将陵墓修筑在这里也是正常,古人修筑陵墓要首选龙脉佳穴,可是天下的龙脉毕竟有限,而王公贵族又实在太多,往往最好的佳穴早就被人占了,盖苏文如此位高权重,甚至连国王都不放在眼里,当然不会安心和其他人同享一处,加上这一带的风水得天独厚,大黑山的位置又如此险要,我看这里十有八九便是他真正的陵墓所在地,集安的那个也许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在石阶上走路并不象在甬道里那样紧张,因为在这里并没有涂吸光的物质,手电就得以发挥它们的作用,能见度的延伸让我们的心里也舒服了许多,再没有在勾魂道上的那种压抑感和绝望感。脚下的石阶并没有太长,但却越走越宽,不一会前面隐隐约约的又出现了两扇石门,走近前我们发现,整扇石门大概有四米多宽,三米多高,用手电照上去黑漆漆的,应该是用黑漆涂过为了凸现这里的庄重,石门的上面有一道石梁,上面雕刻了很多不知道是什么含义的花纹,石梁的两端都有飞檐,与其不同的的是飞檐各有两个角,分别雕刻成了一龙一凤的形状,石门的两侧分别伫立着一尊一人多高的雕像,雕像雕刻地虽然不是特别精密,但我也能从服饰看得出来这便是隋唐时期高丽人的装束。每个雕像的手上各端着一盏提灯,往上照去,雕像的双肩还各有一个灯盘,里面似乎盛满了灯油,想必这些灯盏全部点起来时这里一定蔚为壮观。  河马一边摸着雕像一边说:“老天啊,古人真不怕麻烦,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终于才找到地方了。”  我说:“如果换成你在古代,相信人死后还有灵魂,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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