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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宫,那趟脚印,一定是宫女们早晨来找裹脚布留下的,你却认为是刘太后的鬼魂回宫来了,自己吓唬自己。世上哪有鬼呀?以后可别信这些了,看把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何冒只是傻笑……
  何冒到农村借来了两个捕鼠器,又买了两只小鸡做诱饵。果然,当晚就捉住了它。
  天亮后,睿男又找来了四五个太监,打开东厢房,挪开旧家具,在墙角床下,逮住了一窝小黄鼬,共五只。陆宇将小黄鼬装进布袋里,带上捕鼠器和睿男到皇上那里交旨去了。
-------------------【第十八回(3)】-------------------
  ()  不到四天,陆宇就捉住了金华宫的“鬼魅”,让睿男很佩服。她对陆宇说:“这几天太紧张了,咱俩出去散散心吧?”陆宇说:“我愿奉陪。不知到哪儿去?”“你跟我走吧。”
  二人骑马出了南熏门,一边欣赏田园风光,一边谈论捉‘鬼’趣事,一路上有说有笑,好不高兴。突然,睿男说。“你敢和我赛马吗?”陆宇说:“敢!怎么个赛法?”睿男说:“前面有条河,先到者为胜……”“驾!”还没等睿男说完,陆宇打马提前跑了。睿男喊道:不算不算,我还没喊一二三呢……”她看陆宇不等她,只好打马在后面追赶……
  睿男的骑马术是陶斌传授的,堪称一绝,不到三十里,就追上了陆宇。她一跃,跳到陆宇的马背上,双手使劲勒他的肚子:“我看你还耍赖不……”“不敢了、不敢了……哎呀,你轻点,勒死我了……”陆宇埋怨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要是掉下去……吁—”“你勒马干啥?”“我把你放下去。”睿男说:“我不下去,我怕你耍赖。驾、驾!”她使劲踢马肚子,马像离弦的箭,向前飞奔,一口气跑下去百十里。当他们来到河边,马已累得大汗淋漓了。陆宇说:“快下去,我赢了。”睿男说:“你耍赖。我俩骑一匹马,怎说是你赢了?”陆宇说:“我在马前,你在马后,当然我先到河边。”睿男气得捶了他一拳:“你太坏了……”陆宇笑着说:“这哪叫赛马呀?就像电视剧中的英雄救美女……”
  “公主、公主请等等我……”二人回头一看,是彩莲、碧玉。睿男不高兴了:“跟屁虫,真讨厌!”睿男只好下马,在河边等她俩。
  二人来到睿男面前:“你俩跑得太快了……”睿男没好气地说:“不在宫中待着,追我干啥?”彩莲也没好气地说:“皇上让我时刻不离公主。公主没了,我能不找吗?你俩要到哪儿去?”睿男向左一指:“到南彭集一游!”她对陆宇说,“南彭村是个好地方。几年前,我跟师傅学骑马,常在那里休息。咱脚下这条河,叫北河。村南还有一条河,叫南河。两河在村东交汇,形成一个湖泊,叫荡子湖。湖两岸柳暗花明,非常秀美,你准喜欢……”陆宇突然惊叫道:“好臭呀!这是从哪儿刮来的?”碧玉说:“好像是从村子里刮来的。”
  四个人上马过了河,向左走了约有二里多路,便进了南彭村。
  今rì是初五,正逢大集,但街面上很萧条,做买卖的人也不多,来赶集的大都是老年人。他们手中拎着鸡、鸭、鹅等活禽,匆匆忙忙地向村东走。睿男觉得奇怪:几年未来,这个集市怎么衰败到这种地步?这些老人到村东干什么呢?难道集市挪到村东了?
  她想看个究竟,带领陆宇来到村东湖边的树林中。猛然,一座道观耸立眼前,只见匾额上书“黄龙观”三个大字。这是什么时候建的道观?睿男看观内人头攒动,香烟缭绕,一些香客拜完神仙,就将带来的活禽捆住双翅双脚投入湖中,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四个人把马拴在树上,来到湖边。只见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被淹死的鸡、鸭、鹅,由于天气炎热,大都**变质,臭气熏天……
  睿男看湖边有一老汉望水长叹,便走过去问道:“请问,这座黄龙观是啥时建的?”老汉说:“已经两年了。”“为啥建在这里?”老汉没好气的说:“为啥?为了作孽!”陆宇听他话里有话,问道:“为啥香客往湖中扔活禽?湖水都变质了,为什么没人管?”“你不怕蹲大狱,你就管呗?”老汉转身一看是几个孩子,不好意思地问道,“你们是从那里来的?”陆宇说:“从京城来的。”老汉一听,眼前一亮:“是从京城来的?能见到包大人吗?”陆宇点点头。老汉激动地说:“回去告诉他老人家,让他来救救我们村的百姓吧!”陆宇吃惊地问道:“村里发生什么事儿了?”老汉突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能见到包大人?”陆宇指着公主说:“她是睿男公主。我是‘小字辈’,名叫陆宇。”老汉闻听忙跪下磕头:“草民彭顺不知公主驾到,请恕罪!”睿男说:“起来吧,快说说这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彭顺说:“在三年以前,一提我们南彭集,谁都羡慕。我们村三面临水,多产鸭蛋、鹅蛋和鱼虾。每逢大集,外乡人都到这里来贩鸭蛋、鹅蛋和鱼虾。我们村养鸭养鹅富了,打渔富了,小伙子娶媳妇不犯愁了,哪个村的姑娘都愿意嫁到这里来。只要勤快,不愁吃和穿……现在不行了,鱼不让打了,鸭、鹅也快绝种了……”
  睿男听到这里,有些不耐烦了:“我没让你说过去,我让你说这里为啥建道观?”彭顺说:“要问为啥,就得从荡子湖中的水怪说起……”“什么!湖中有水怪?”睿男闻听一惊,“水怪是啥模样?啥时候有的?”彭顺说:“你还记得四年前那场大暴雨吗?天空雷鸣电闪,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天老爷下了三天三夜大暴雨,河水骤涨,南北两河如两条巨龙,咆哮着奔腾而下,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大水过后,造成无数人家的良田变成了湖泊,荡子湖的水面扩大了几倍,水也深了很多。没过多久,有人发现湖中有一个怪物,贴着水面追食鹅鸭。据说水怪不但吞食鹅鸭,还吃人!太可怕了……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夜间不敢出门。”
  陆宇问道:“你们村有人被水怪吞食吗?”彭顺说:“没有。”陆宇又问“你看见过吗?”彭顺说:“看到过……有一天,我下湖打鱼,太阳平西,我划船回家,突然在船头不远处,冒出一颗大脑袋来。由于水面反shè阳光,看不太清,只觉得此怪头大如罶,眼大如铃,两须如锥,全身金黄,以极快的速度追一只白鸭。鸭子吓得呱呱惨叫,张开翅膀,拍打着水面拼命逃生。怎奈速度太慢,被怪物追上,一口吞入腹中……当时我被吓得目瞪口呆。我打了四十多年的鱼,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我不敢久留,急忙划船回家了,一个多月没敢下湖。后来,又有很多人看到了它。有人说是龙,有人说是怪,一时间众说纷纭。”
  彭顺又说:“后来,双龙观的观主知道了这件事,他来到南彭,住了二十多天。他天天到湖边看水情、找水怪,又是测水深、又是定方位,最后他说:‘湖中不是水怪,是条幼龙。’”他找到县官赵横说:“荡子湖中出现了真龙,贵县应该为百姓做件好事:在湖边建座道观,名曰‘黄龙观’。荡子湖改成‘黄龙湖’。为保证幼龙茁壮成长,可令百姓投喂食物。多则六七年,少则三四年,幼龙长大升天后,为感谢这一方百姓的养育之恩,定能给你们送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畜兴旺的好年景。”赵横大喜,立刻募捐建了这座道观。并请双龙观的观主做了黄龙观的观主。赵横下令:不准下湖打鱼、不准放养鹅鸭,防止与龙争食。这道命令等于夺走了我们的饭碗,从此我们的生活一落千丈……观主还传下话来:幼龙喜食活禽,不吃死物……一些外乡信仰者,为表示对龙的虔诚,真用活禽喂食,一到夏天,臭气熏天。从那时起,我村出现了瘟疫,今年从开chūn到现在已经死去二三十人了。我看病源就来至湖中的死禽。再这样下去,南彭村的人都得死光……”
-------------------【第十八回(4)】-------------------
  ()  陆宇听完老人的控诉,心有所思地问道:“湖中真是龙吗?”彭顺说:“你看这个小水坑,能养真龙吗?龙应该在大海里。”陆宇说:“这么说,是老道编瞎话害你们了?”彭顺说:“可以这么说。不过,水中有怪物可是真的。有一天,我实在憋不住了,偷偷地下河了,在南河我又看到了它。这东西没有一丈、也有八尺,大嘴一开像簸簱,在岸边追赶几只野鸭子。这回我看清楚了,它不是龙,是条像鱼一样的怪物。我回家后,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鱼友们。为了生活,为了揭开湖中的秘密,必须得除掉水中的怪物。于是,我们研究了一个除掉水怪的好办法。不料,这件事被杂毛老道知道了,告了我们一状。赵横将我们几个人逮到县衙里,扣了个‘亵渎神灵’的罪名,每人打了二十大板,坐牢半年。还骂我们是狗眼凡胎,不认真龙。再敢胡说八道,就割我们的舌头。后来我们才知道;老道和赵横狼狈为jiān,串通一气,以饲养幼龙为名,到处暴敛民财。百姓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
  陆宇问道:“经你们这么一闹腾,大家都该明白了,为什么还有人来进香、投食?”彭顺说:“湖里是什么谁也没有看到,一些外乡人受老道和赵横蒙蔽,深信不疑。每逢大集,来进香、喂龙的人还很多。要想让大家都知道这是个骗局,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水怪逮上来,大家才会相信。”陆宇说:“你们不是已经有捕捉水怪的办法了吗?我和你们一起干!”彭顺激动的说:“有陆大人和公主为我们撑腰,我们还怕啥。捕捉水怪用网不行,只能用大钩粗线钓它。这些钓具一年前我就准备好了。”陆宇问:“湖面有这么多食物,它能咬我们的钩吗?”彭顺说:“只要把湖面上的死禽清理干净,饿它十天半月,它准咬钩。”陆宇说:“好,咱一言为定。你赶快找人清理湖面,十rì后我来找你。”彭顺说:“不行啊,杂毛老道不下话,谁都不敢清理。这是赵横给他的权力……陆宇想了想,”对睿男说:“公主,这回该你出面了。”于是他对睿男和彭顺如此这般说了几句话,睿男说:“好,咱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彭顺来到黄龙观,找到杂毛老道,说:“睿男公主在湖边看景致,陆大人让你速去接驾!”老道听罢,一惊:“公主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先走,贫道随后就到。”
  老道急忙来到湖边,觉得奇怪;他没有看到皇家的仪仗队伍和金甲武士,也没有看到公主,水边只有几个小孩子和一些香客在往水中看。这时一个女娃指着水中问一个男孩:“它在那里,你看到了吗?”男孩惊讶的说:“看到了,看到了,它长那么长了!”还有两个女娃,跳着脚说:“我也看到了!它在那儿盘着呢!”此时老道则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下意识地顺着女娃的手指往水中看,问道:“你们在看啥?”女娃说:“在看金龙啊!你看见了吗?”老道说:“没看见。”女娃不高兴了:“道长法力无边,怎么会看不见呢?”老道觉得口气不对,问道:“你是何人,敢如此跟贫道说话?”另一个女娃说:“她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睿男公主是也。这位就是小字辈,陆宇,陆大人。”老道一听,吓了一跳,忙打稽首道:“贫道不知是公主驾到,请恕罪。”睿男说:“罢了,你在仔细看看,它就在那儿盘着呢。”老道说:“贫道不打诳语:真没看到。”睿男厉sè地说:“想当初,金龙是幼龙时,你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是建观,又是投食。如今幼龙长成金龙了,你却看不到了,你的能耐哪儿去了?我明白了:原来你以前说的话都是假的,是你编造谎话来害人的。这里原来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现在被你们搞成了一个臭气熏天的脏水坑和家禽的坟场了。你该当何罪?”这时,老道才知自己上了当……
  睿男喊道:“南彭村的头儿来了没有?”这时有一人跪禀道:“草民彭启参见公主。”睿男吩咐道:“你赶快组织人力,把湖中的腐禽捞出来埋掉。水里、岸上撒上白石灰消毒,防止瘟疫蔓延。”“公主,不可!”老道拦住道,“为表示我们对龙的敬仰和虔诚,还不能捞。”睿男问道:“为什么?”老道说:“还不够数量。陆宇问道:“什么叫不够数量?”老道说:“要想功德圆满,我们道家讲究九九归一……”陆宇说:“你都把村民害苦了,还讲什么功德圆满、九九归一?”他对彭启说:“有我们给你做主,你大胆去清理,我看谁敢拦!”“不要、不要!这样作是会前功尽弃的。”老道说,“九九归一法,就是湖中之禽,攒到一个能被二除余一;被三除余一;被四除余一;直到被九除都余一的数值时,才能清理。最后,还得给龙留下一口食物……”陆宇呵叱道:“胡诌八扯,牵强附会。什么九九归一,我看是九九余一?竟敢用不定方程来欺骗百姓!”
  陆宇看人越来越多,说道:“乡亲们,湖里有这么多的腐禽,这里的空气能好吗?村里的人能不得瘟疫吗?我明白地告诉你们:世上根本就没有龙,龙是我们华夏子孙的图腾。湖中那个所谓的龙,可能就是一条大鱼,不止一人看到过它,只是我们没有权,不敢说出来而已。道长就是利用了我们这一弱点,才编出真龙上天,造福一方的鬼话来欺骗我们,我们不能再上当了。你们说:这种害人的道观能留吗?“群众说:”不能留!拆掉它,拆掉它……”睿男说:“我回京就向父皇请旨:取缔黄龙观!”陆宇说:“十天后,我们来捕捉这条大鱼,还给大你们一个清洁的水面,你们又可以养鸭、养鹅、打鱼了!”陆宇的讲话差点把老道的鼻子气歪了,一甩袖子回观去了。
  这时彭启站出来说:“乡亲们,陆大人说得对,我们上了杂毛老道的当了。这两年坑得我们不浅啊!好端端的一湖水,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大家动手吧!把死禽都捞出来埋掉。从今rì起,咱把湖面看起来,不准任何人投食……”
  陆宇、睿男回到京城,立刻入宫将自己在南彭集的所见所闻,奏与皇上。此时仁宗正与包公议事,闻听大怒:“老道勾结赵横坑害百姓,这还了得!包爱卿,赵横你看着处理吧。另外,你速派城中名医到南彭集根治瘟疫,决不能让疫情蔓延。”“臣遵旨”
  陆宇又奏道:“我代表当地百姓强烈要求取缔黄龙观,解散道士,还给他们一个干净的生活环境。”“准奏,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皇上立刻刷了一道圣旨,交给陆宇,说道:“你和睿男回吹台吧,老恩公病了……”
  “啊!师傅病了?”二人大惊!带领彩莲、碧玉不顾一切向吹台飞驰……
  陆宇、睿男回到吹台,看到瑞平和莉君就问:“师傅好些了吗?我要看师傅!”睿男说:“我走时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得的是什么急症?”莉君说:“小声点儿!师傅正在养伤。是谁告诉你们师傅病了?”睿男说:“是父皇告诉我们的。”瑞平说:“师傅没病,是遭到了吴瀚的偷袭,险些……”“啊!师傅的伤势重吗?护卫都哪里去了?”睿男急了……
-------------------【第十九回(1)】-------------------
  ()  吴瀚行刺马蜂救主陆宇捉怪玄崆偷袭
  陆宇和睿男在荡子湖畔,当众揭穿了老道的谎言,但二人没有想到,这个老道就是逃犯吴瀚的大师兄玄崆,俗名周济,虹桥弑君的主犯。
  吴瀚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非要杀死四爷呢?难道只是为了报仇吗?当然还有另一个目的。
  吴瀚不姓吴,姓柴。据他自己说:他是云南王柴宗训之孙,名叫柴复。他在七八岁时听父王说:大宋朝的江山原是他柴家的,只因赵匡胤陈桥兵变,篡夺了他家的帝位,将年幼的祖父赶到了云南边陲。从那时起,他决心长大后一定要灭宋复周,夺回祖业。从此他白天习文,夜间习武,十分刻苦。四年后,他听说嵩山少林武功天下第一,就瞒着父母,改名吴瀚,准备到少林寺二次学艺。哪料想他还没到河南就把钱花光了,变成了小乞丐,每rì饥一顿,饱一顿,不知不觉到了冬天。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他被冻僵在路旁,渐渐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客栈里,身边坐着一位老道长。道长看他醒过来了,甚喜,问他为啥穿得这么单薄?他撒谎说自己是无家可归的孤儿。道长看他可怜,便将他带到青云山紫云观,收为徒弟,起道号玄丰。玄丰有两位师兄,一个叫玄崆,一个叫玄真。二人比他大二十多岁,对他十分疼爱。这时他才知道师傅就是紫云观观主普青。
  第二年,普青又拣回一个十岁的孤儿,叫赵四海。普青给他起道号玄奉。玄丰,玄奉二人一见如故,非常投缘。从此,二人抱着膀子跟师傅学艺。
  普青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不但武艺超群、道学、医术、炼丹术等样样jīng通。现在已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还是鹤发童颜,jīng神百倍。二人在他的jīng心调教下,武功大进。
  好景不长,四年后,双枪将韩箫,来到青云山看望好友普青,他看中了赵四海,非要收他作徒弟不可。普青无奈,只好忍痛割爱。韩箫临走时,玄丰、玄奉抱头大哭,洒泪而别。
  玄奉一走,成全了吴瀚,普青将一生的武学倾囊授于他。吴瀚聪明好学,十几年的功夫,他练就一身绝活,普青更是喜形于sè。临终时,将镇观之宝——闪电霹雳追风剑传给了他。
  师傅死后,玄崆,玄真厌恶了道观生活,便带领吴瀚离开青云山,开始周游天下。他们走入江湖,如龙入海,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好不乐哉。吴瀚仗着自己这身本领和手中的这口剑,纵横天下无敌手,从此他目空一切,什么少林、武当、崆峒,全未放在眼中。
  有一天,他们来到汴京,见南熏门贴一皇榜,有很多人仰面围观。原来:今年皇上要开武科场,招募天下英雄豪杰:无论僧、道、乞丐、平民、贵胄都可下场夺魁。吴瀚看罢大喜,盼望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决定下场一试,要不惜任何代价将状元夺到手。只要兵权在手,何愁灭宋复周的计划不能实现?他要学汉朝中的王莽、三国中的司马炎,也像赵匡胤那样,来次“陈桥兵变”。
  吴瀚将自己要下武科场夺状元的想法,告诉给两位师兄,希望能得到二人的支持和帮助。没想到二人坚决反对。吴瀚给二位师兄跪下道:“弟自从进了青云山,二位师兄待我天高地厚,如同父母,弟万分感激和内疚。弟有一事瞒了师兄十几年,今rì我全盘托出,希师兄成全。”说罢,磕了三个响头,就将自己的身世讲了出来。二人听了目瞪口呆。吴瀚说:“弟下场应试,就是为了夺兵权,灭宋复周,还我河山。这个机会弟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了,请师兄成全。”
  二人沉默半晌,玄崆说:“师傅早就说你与众不同,原来你是云南王之后。既然你决定了,就由你便了。”“不可,不可!”玄真阻拦道,“这件事不能答应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按师弟的本领,夺状元手到擒来。不过,你也应该审时度势,不能胡来。如今大宋江山一统,百姓安居乐业,你要复辟谈何容易?搞不好就会身败名裂……现在百姓刚刚过上几天安稳rì子,你为了个人的得失,举兵伐赵,百姓又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你于心何忍?”吴瀚说:“这都是姓赵的逼的。据父王说:当时祖父年幼,赵匡胤本应辅佐幼主、整治朝纲、匡扶社稷,让百姓安居乐业。谁知他竟在陈桥兵变,回京夺了皇位,贬祖父于云南边陲。赵家这样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逆臣,还能让他统治天下吗?”玄真说:“按理这个皇位你应该夺,但是,为了百姓,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谁当皇帝还不一样……”吴瀚说:“此言差矣,我当皇上,百姓会生活得更好。”
  玄真看他鬼迷心窍,不听人劝,就说:“为兄不和你争了。你要伐赵,为兄不能说你错,也不能说你对。但,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成功了,你做你的皇帝,我当我的老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失败了,别说师兄没有提醒你。”吴瀚说:“我做了皇帝,二位师兄就是一字并肩王。我还需师兄辅佐……”玄真说:“我可没有这个褔分。”说完扬长而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吴瀚按照自己的计划,到校军场标名挂了号。经过几天的比武、较量,他艺压群雄,夺取了头名状元。仁宗高兴,问他都有什么绝技。吴瀚年轻气盛,怕兵权旁落,于是又练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和几套小魔术。仁宗看得眼花缭乱,不住叫绝。谁知,吴瀚弄巧成拙,成了终身的遗憾……
  当时皇上只有十几岁,被吴瀚的这点儿把戏所迷惑,硬把他留在了身边,并学番邦建制,封他为“国师”。元帅一职给了别人。每当皇上郁闷寡欢时,陈林便传吴瀚入宫,耍几套小把戏解闷,成了皇上的开心果。吴瀚的复辟计划搁浅了,中原大地也免去了一场战争。
  吴瀚并不死心,他认为:只要在皇上身边,时机一到,就有复辟和刺杀赵祯的可能。他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向前走。他先给玄崆在城南二十里处,建了一座“双龙观”。为了储备反宋的力量,二人广收徒弟。玄崆前后收了法能、法智、法强、法明等二十多个徒弟。吴瀚也收了:李明、李亮、张守银、巴迪虎等二十几个徒弟。为了筹备资金,他又在虹桥建了座“虹桥酒家”大酒楼,交给玄崆管理,玄崆又交给徒弟法明、法强等人经营。为掩人耳目,严格规定:玄崆的弟子不准到“国师府”来;吴瀚的弟子也不准到“虹桥酒家”胡闹。有事由李明、法明两人联系。吴瀚到虹桥酒家,也以客人的身份出现。所以,朝中官员无一人知道吴瀚与虹桥酒家的关系。
-------------------【第十九回(2)】-------------------
  ()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玄崆、玄真已步入老年,吴瀚也四十多岁了。玄真错误地认为:由于时间的推移,磨掉了吴瀚的复辟野心,现任一国之师,已经乐不思蜀了。能迷途知返,改邪归正,还是好师弟。为了打消吴瀚的邪念,他将徒弟薛连华和兰飞燕交给他,希望在他的教导下能出人头地。谁知吴瀚看了二人的武功后,心中产生了一个新的夺权计划。他把二人带到密室,将自己的身世讲给二人听。答应二人,事成之后,封王拜相。二人一时官迷心窍,答应帮他建功立业。吴瀚说:“你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不管用什么手段,把京城内外搅个天翻地覆、人心惶惶、越乱越好。让赵祯不得安宁,师叔我就可趁乱搞刺杀、夺皇权……”
  学好难,变坏易。薛连华和兰飞燕受命,开始了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开封府众英雄,一时也奈何不了二人。
  就在吴瀚chūn风得意之时,天上掉下四个‘小妖人’擒住了薛连华和兰飞燕,让他大吃一惊。为救师侄的xìng命,他带领李明、李亮、巴迪虎夜劫南牢,又秘密导演了一次“虹桥弑君”,都因小妖人捣乱未能成功。金殿打擂要不是跑得快,自己的头颅恐怕早就吊在午门上了。张守银之死,法明、法强等人之死,都是小妖人和老崔头儿做的孽。这几个妖人不铲除,就是他夺取大宋天下的最大障碍!小妖人有多大道行,他还不清楚,但他知道:只要除掉老崔头儿,小妖人就失去了依靠,也就容易收拾了……这样既给孩子们报了仇,又能……就是这个主意。
  在双龙观,吴瀚把弟子们打发走后,就到吹台踩盘子。他发现:夜间崔府房上、房下到处都有卫兵把守,每天中午老崔头儿都要到小阁楼上休息一个时辰。他又发现:小阁楼下面是条海子濠,里面长满了芦苇,海子濠外面就是庄稼地,吴瀚大喜。
  第二天吴瀚上了吹乐台,居高临下,远远地看着小阁楼。到了中午,四爷果然又到阁楼上休息。吴瀚甚喜,悄悄来到墙下,钻进芦苇中,摘下斗笠,将包袱和剑鞘放在斗笠上,带上面罩,拧身上房,悄悄来到小阁楼窗前,一看四爷睡得正酣,心中暗道:“明年的今rì就是你的祭rì!”他跳进屋内,照四爷咽喉就是一剑……
  四爷虽然赤背酣睡,但双耳特灵,突听“嘭”的一声响,接着一股疾风袭来,他睁眼一看:身边站着一个蒙面人,手中宝剑正向他咽喉刺来!只见刺客身法敏捷,力大剑快,容不得他多想。四爷本能地向旁边一挪身子,宝剑贴颈“嘭”的一声将床板刺透,四爷惊出一身冷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刺客向上一提宝剑,一连三剑,剑剑直刺他的咽喉。好利害!四爷只好扯掉幔帐去裹宝剑,哪里能裹得住?四爷手无寸铁,又是躺在床上,时间一长只有一死……就在这时,吴瀚“哎哟、哎哟!”连叫几声……
  吴瀚也是忙中有错,他在窗外只看见了床上的仇人,却没看见房梁上垂下来的马蜂窝。他个儿高脖儿长,向屋内一跳,正撞在蜂窝上。马蜂“轰”的一声炸了窝,一寸来长的马蜂,像一架架歼击机,一齐向他袭来,一根根毒刺像一支支毒箭,不管头和腚,见肉就刺……有些马蜂更坏,专蜇人的眼睛,有的钻进头发里蜇个没完……他的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在马蜂面前也不起作用了。瞬间,吴瀚觉得头大如斗,两眼冒金花,视物不清,眼皮遮住了眼球,双手肿得像发面的馒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宝剑掉在床上……他双手扑打马蜂,是越打越多,面罩也被他自己扯掉了……
  “啊,吴瀚!拿命来吧!“四爷cāo起床上的宝剑向他双腿削去。吴瀚看宝剑落到四爷手中,为了保命顾不了许多,他跃出窗口,跳到房下,马蜂还在身后紧紧追赶……他心中明白:如果不赶快离开这里,不是被马蜂蛰死,就是被活擒。他跨壕沟,跃土坡玩命地向前跑,他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四肢无力,头重脚轻,如腾云驾雾一般……他跑进一块红薯地,突然一脚踩空,一头栽进水沟里昏死过去……
  四爷看吴瀚被马蜂蛰跑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手提宝剑就要追赶,不想,蛰红眼的马蜂,看床上还有一个人,又发动了一次进攻。无奈,四爷只好钻进帐幔里,高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吴瀚行刺来了……”
  镇五岳陶斌、飞腾太保徐胜、玉面小霸王丁奎,听到喊声大吃一惊!急忙吩咐其他护卫保护惠芳、瑞平等人,三人纵身上房,陶斌问道:“吴瀚在哪里?吴瀚在哪里?”四爷道:“跳到房下去了……”丁奎问道:”老爷子你怎么样了?“”俺没事,小心马蜂……”话声未落,成群的马蜂向三人袭来。三人无奈,跳进海子濠,藏在芦苇中……马蜂救了四爷。也救了吴瀚……
  当马蜂安静下来,恢复了正常秩序,四爷来到房顶上,看田野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以为吴瀚逃远了。只好回到院中。惠芳、莉君急上前询问伤情……
  时间不大,陶斌、徐胜、丁奎也回来了,丁奎还找到了吴瀚的斗笠、包袱和剑鞘。四爷将剑交给陶斌:“这是吴瀚丢下的剑。”陶斌看剑身青光耀目、冷气飕飕,用二指轻弹,‘铮铮’悦耳。他对准挂在墙上的破犁铧子就是一剑,只听“当”的一声,犁铧被削下半片,再看刃口,丝毫未损:“好剑,好剑!”
  四爷和陶斌细看剑身,隐约可见“闪电霹雳追风剑”七个小字。陶斌惊问道:“您知道这口剑是谁的吗?”四爷说:“俺曾听玄真说过,这口剑是他师傅普青的镇观之宝,现在他师弟玄丰之手……俺明白了,玄丰就是吴瀚,吴瀚就是玄丰!来骗宝的钦差、打麦场上的刺客,都是他派来的……”
  丁奎把剑鞘交给四爷道:“这就叫:害人如害已呀!如今这口剑要改换主人了。”丁奎打开包袱,见里面有一身换洗的衣服,还有几十两碎银子。丁奎说:“看来吴瀚要远走高飞了,
  想不到马蜂留住了他。杨昕,你速回京城,通知包相爷擒拿钦犯吴瀚!他就在附近……”
  忽然四爷觉得脑袋昏沉、视物不清,有些坚持不住了。陶斌、徐胜、丁奎虽然也被马蜂蜇了,比四爷轻多了。四爷命俊杰取来“止痛拔毒膏”,对陶斌等人说:“涂上药膏,保你两天就好。这是几年前,玄真为俺配置的,非常好用。”
  惠芳、莉君、瑞平给师傅和陶斌等三人涂上了药膏,便搀他们回屋休息去了。
-------------------【第十九回(3)】-------------------
  ()  再说吴瀚,他掉进红薯地的水沟里躲过了一劫,当他醒来时,太阳就要落山了。他慢慢扒开红薯秧,掀起眼皮向外看:吹台炊烟四起,房上、地里无有一人。他知道,要是值夜的官兵来了他就走不了了。想到这里,他爬起来就跑……刚刚离开小阁楼的视线,忽觉头上,身上钻心的疼痛,两耳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咕通”栽倒在地,好久才爬起来。他知道自己跑急了,便脱下褂子,包住头,一步步向前走……
  他坚持着、坚持着,好不容易来到大路上,再也坚持不住了,眼前一黑,又栽倒在大路旁……天渐渐地暗下来……
  这时大路上传来马铃声,一辆篷车驶过来。由于天热,篷车的前后帘子都卷了起来。这时吴瀚被惊醒,看车内坐着一个人,他忙从头上扯下褂子喊道:“庞福、庞福!快来救我……”这时庞福也看到了吴瀚:“停车,快停车!”庞福跳下车,跑过去搀起他:“你这是怎么啦?都脱相了……”吴瀚说:”不要多问,快带我去见你家老爷。“庞福看路上无人,便将吴瀚扶上车,撂下帘子,趁天黑进城,从后门进入庞府,直接来到书房。
  庞吉看庞福搀进一个人来,骂道:“狗才,我的书房是生人随便进的吗?”吴瀚说:“太师爷,不认得我了吗?”听声音,观相貌,庞吉心中咯噔一下:“哎哟,我的国师爷,这才分开几rì啊,就胖成这个样子了?”吴瀚苦笑一声:“太师取笑了,我这是胖的吗?是肿的,是被马蜂蛰的。细情一会儿再讲。庞福,快取笔来,我要配药!”吴瀚口述了十几味中药,庞福记下来,就抓药去了。吴瀚这才把行刺崔四诚的经过讲给庞吉听。庞吉说:“不是我不留你,因为你在这里太危险了。假圣旨之事,皇上和包黑子已经怀疑我了,只是现在缺少证据。我府已经被人暗中监视起来了,一旦被他们查出破绽,你我都得玩完……”没等庞吉说完,吴瀚说:“我看这样吧,你把我捆上,交给开封府邀功请赏去吧!”庞吉说:“胡说八道,我是那种人吗?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看中不中?”于是,他如此这般一说,吴瀚同意了。他说:“那就一事不烦二主,你就把我送到黄龙观去吧,我终身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当晚,庞福在吴瀚的指挥下,熬好了“止庝拔毒膏”并给他全身涂抹了一遍,半夜将他秘密送出京城,第二天一早,庞福将他送到南彭集黄龙观。
  玄崆将吴瀚带到密室,惊问道:“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吴瀚叹道:“报仇不成反受其害。马蜂不但救了老崔头儿,还把我蛰成这副模样……”玄崆问道:“你去刺杀崔四诚了?”吴瀚恨到:“他杀了我们的徒弟,这个仇我能不报吗?”玄崆叹道:“你能安全回来,就是万辛了,小妖人不是好惹的。如今虹桥酒家丢了,双龙观也回不去了,黄龙观也要解散了……”吴瀚问:“这是为什么?”玄崆说:“昨天上午,睿男公主和小妖人陆宇,来黄龙湖游玩,他们不但百般刁难为兄,还扬言十rì后到黄龙湖除怪,并请旨取缔黄龙观。”吴瀚闻听,恨得咬牙切齿:“小妖人是咱们的死对头,我们逃到哪里,他们就追到哪里,我不杀死他们,难消我心头只恨。尤其是那个姓陆的……”
  提到杀人,玄崆不由看了看吴瀚的腰间,问道:“你的宝剑呢?”吴瀚面带羞愧地说:“小弟无能,未能保护住师傅的遗物……”玄崆闻听勃然大怒:“你你你,你个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出黄龙观!我让师傅把剑传给你,是大错特错了……”
  吴瀚看师兄真的动怒了,害怕了,扑通跪下道:“师兄休怒,师兄休怒。我自幼离家跟师傅学艺,是在您和二师兄的呵护下长大的,我尊你们为长辈,难道我们几十年的感情还不如一把剑吗?”玄崆问道:“剑是师傅的灵魂,是随便丢失的吗?”吴瀚哭道:“我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师兄,您看看我的手就知道了。当时,我的双手幠满了马蜂,一根根毒针刺入手背,失去了知觉,剑被崔老头儿夺去了。要不是我跑的快,早就死在阁楼上了……在那种情况下,您是要兄弟,还是要剑?”“当然要兄弟了。”吴瀚问:“为什么?”玄崆说:“世上最重者命也!再珍贵的物件与其相比,都轻如鸿毛,兄弟没命,哪还有剑?”
  吴瀚听罢,感激涕零,抱住玄崆的腿说:“我就知道师兄舍不得让我滚,我更舍不得师兄……”玄崆说:“我刚才是被你气糊涂了,快起来吧。”吴瀚说:“师兄放心,只要有命在,我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玄崆问道:“你有把握失而复得吗?”吴瀚说:“您不是说十rì后,小妖人要到黄龙湖除妖捉怪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老东西一定会把追风剑带来。他们决不会知道我会在这里等他……”玄崆说:“看来这一仗是避免不了了。此后我们到哪里去呢?”吴瀚说:“退路我已经安排好了,事成之后,我们去投西夏。那里正需要人,李元昊不会亏待我们。只要兵权到手,我就能横扫中原,与李元昊平分大宋江山,恢复大周指rì可待了。”
  “宇儿、睿儿回来了?妖怪捉到了吗?”四爷听到了陆宇的声音,在惠芳和俊杰的搀扶下,来到院中问道。陆宇说:“捉到了。您的伤势重吗?”二人急忙跑过去,将师傅扶坐在石凳上。四爷笑道:“俺没有受伤,是马蜂救了俺。这是被它蛰的……”他一指陶斌,“他也跟俺沾光了。”陶斌对陆宇说:“自从涂上‘止庝拔毒软膏’,已经好多了。最重的是你师傅,你要好好照顾他。”陆宇说:“皇上说师傅病了,可把我吓坏了……您没事,我就放心了。”四爷又问:“你们捉到的是什么妖怪?”睿男说:“哪里是妖怪,是黄鼠狼……”
  于是,睿男和陆宇一人一句,连说带比划,就将黄鼬拉鸡拽宫门的经过,绘声绘sè地讲了一遍,逗得大家捧腹大笑。接着,二人又将在南彭集的所见所闻又对大家讲述了一遍。陶斌听了气愤地说:“南彭集是个好地方,百姓富足,风景优美,不想现在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这样的道观应该取缔!”睿男说:“父皇听了也很气愤,已派医生到南彭集根治瘟疫去了。十rì后,陆师兄就是钦差大臣,携旨下南彭取缔黄龙观、解散众道工。”陶斌说:“到时候我们保护你俩去。”
  十rì后,四爷、陶斌等人的蛰伤好了,他们穿戴整齐,带好兵器,一行十四人在陆宇和睿男的带领下来到南彭集,住进了“独一处”小客栈。为了提高说服力,他们决定:先捉“水怪”,后宣圣旨。
-------------------【第十九回(4)】-------------------
  ()  陆宇和睿男找到彭顺的家,彭顺施礼道:“我约莫大人该来了,钓具我早就备好了,你看中不中?”陆宇看这六盘钓具别具一格:鱼钩有大秤钩子大小;子线有香头粗细,是由多股丝线捻成的。母线则是一根五六十米长,小手指粗细的棕绳。陆宇说:“很好。你去通知彭启到客栈找我。傍晚你带上钓具和鱼饵,把船划到以前投食的湖面上等我们,咱就在哪里下钩。”
  时间不大,彭启带人来到客栈,他看屋内个个腰悬刀剑,吓得忙给大家行了个罗圈礼,最后跪在公主和陆宇面前:“小人给公主和陆大人叩头!”陆宇说:“免了吧,起来说话。我上次让你做的事情做了吗?”彭启说:“全做好了。水面上的腐禽全捞净了,我们还组织了看护队,rì夜看守湖面。按您的吩咐,在水里、岸边、禽舍撒了几遍白石灰,臭味小多了。”陆宇说:“这样很好,下几场雨,换换水就更好了。皇上十分重视南彭集的疫情,给你们派来了最好的医生,不知疫情控制住了没有?”彭启磕头道:“控制住了。彭启代表南彭集的百姓,向皇上谢恩!皇上万岁、万万岁!”陆宇说:“我奉旨前来解散黄龙观,你要做好善后工作,保护好道观和周围的环境。”“是,小人一定办到!”彭启说。
  为了夺回师傅的遗物——闪电霹雳追风剑,除掉崔四诚和“小妖人”,吴瀚作好了充分准备:他一面派人到荥阳调来了李明、李亮等人,一面派法能、法智扮成百姓,到吹台监视‘小妖人’的一举一动。所以,陆宇还没到南彭集,吴瀚就得到了消息。
  傍晚,陆宇带人到湖边来钓“水怪”,玄崆从门缝看见一老者,腰间悬挂着追风剑,心中暗喜:原来你就是崔四诚,今天死定了。
  玄崆回到密室,对吴瀚说:“老不死的果真把追风剑带来了。”吴瀚问:“他们来了多少人?”“有十三四个。”吴瀚闻听大笑:“老崔头啊,小妖人,我看你们还能活几时?通知孩子们,准备偷袭!”玄崆叹口气道:“今rì一动手,就是shè出去的箭,再无回头之rì了。黄龙观再丢了,我们到何处栖身?”吴瀚道:“师兄莫要沮丧,常言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小小一座观宇有何惜哉?到了西夏,准叫你高官得做,骏马任骑,脱去道袍,也算是个开国元勋。不比你在这里装神弄鬼强百倍?”玄崆叹道:“也只能这样了。”
  彭顺来到湖边,从船上拿下钓具和鱼饵,对陆宇说:“听说大人要除去湖中的水怪,村民们很激动,主动献出了三只种鸭和三条羊腿作钓饵,不知够用吗?”陆宇激动地说:“足够了,足够了。现在下钩!”
  彭顺和他的鱼友们,将捆好的鸭子和羊腿挂上鱼钩,用船送到湖面的深处,又把钓绳的另一端栓在湖边的小树上,并挂上了报jǐng铃铛。三盘浮钩和三盘底钩下完,大家上岸休息,只等“水怪”咬钩了。
  投饵一个时辰了,还不见“水怪”咬钩,围观的村民渐渐地散去了,天越来越黑了,陆宇不免有些着急起来。彭顺劝道:“莫着急,钓鱼本来就是个慢功夫,是急不得的。鱼吃食的时间大都在半夜、黎明和傍晚,您就耐心地等着吧,今晚明早它一定会咬钩……”
  天黑了,月光从树缝中洒落岸边,四爷将陶斌、徐胜、丁奎、钱宝、杨昕等人叫到面前说:“我们在湖中捉怪,等于往老道心里捅刀子,为防他们狗急跳墙加害我们,大家要提高jǐng惕,一定要保护好孩子们……刚才俺看观内有人探头探脑向外偷看,俺怀疑他们……”丁奎说:“请老爷子放心吧,几个老道掀不起大风浪……”
  还没等丁奎把话说完,突然黄龙观大门敞开了,吴瀚、玄崆带领二三十名徒弟,手举钢刀冲杀过来,就像一群下山的猛虎,见人就咬,逢人就砍,一下子把大家冲散了……吴瀚手提钢刀扑到陆宇面前举刀就剁。睿男一把将他推开,看是吴瀚,大怒:“大胆吴瀚,你竟躲在这里!你三番五次行刺我师傅是何道理?”吴瀚也不答话,照陆宇小腹又是一刀,陆宇转到树的另一边,大声喝道:“全国通缉的要犯,看我怎样擒你!”他一个乌龙探海,jǐng棍向他腰眼戳去。吴瀚不知是什么兵器,急收腹弓背,jǐng棍在离他腹部一寸处,“啪啪啪”一阵响亮,吓得吴瀚倒退几步。此时,睿男抽出宝剑向吴瀚刺去。陶斌也大喊一声,摆剑刺吴瀚的咽喉。吴瀚不敢怠慢,急向旁边一闪,躲开了陶斌、睿男的双剑合围,接着他一个力劈华山,刀劈陆宇的脑袋。陆宇急向后退,吴瀚的刀尖从他的鼻尖处扫过,惊出他一身冷汗。吴瀚一心想要陆宇的命,又一个大鹏展翅,刀奔他面门削。陶斌和睿男同时用剑磕开了吴瀚的刀,陆宇乘机打开激光,去晃他的眼睛。吴瀚说声不好!跳出圈外,不敢蛮战……
  再说玄崆,他根本没把四爷放在眼里,一个糟老头子能有多大的能耐,他一心想夺回追风剑,纵到四爷身后就是一刀。四爷忽听脑后金风响动,来了个缩颈藏头,忽向后一转身,正与玄崆来了个面对面,吓了玄崆一跳!四爷一个仙人泼水,左手一拨玄崆的右手腕子,右手二指禅突然向他的“神厥穴”点去。玄崆觉得不好,急向后退,慢了些,还是被点中了。玄崆顿觉肝肠寸断,身体有些失控了,多亏他内功深厚,急忙运气解穴……这要是换上别人,早就瘫倒了。
  玄崆解开穴道,反手又是一刀。四爷身捷如猿,快似闪电,躲开刀锋,左手点他“章门穴”未中。接着右掌将他击出一丈多远。此时玄崆猛醒;原来这个糟老头子是位世外高人……四爷也大吃一惊,知道此人就是玄崆,不可轻敌。
  这时,玄崆一摆手中的钢刀,左手变成鹰爪,一个饿虎扑食向四爷扑来。四爷抽出‘闪电霹雳追风剑’,一剑将玄崆右手中的钢刀削断,左手二指禅使了个白蛇吐信,呼的向他双眼戳去,速度极快,防不胜防……此时,丁奎冲了上来,照玄崆后心就是一枪。瑞平也打开激光照他的眼睛。玄崆知道不是人家的对手,急忙跳出圈外,向后一招手:“孩子们,将他们围起来乱刀砍死,一个不留!”
  李明、李亮、法智、法慧带领众师弟从三面包抄过来,见人就砍,毫不留情,一场混战开始了……
  这三十来个小老道个个身怀绝技,jīng力充沛,是越战越勇,如下山猛虎,出海蛟龙,时间不大,将师徒杀得盔歪甲斜,渐渐不支。吴瀚大笑:“老崔头儿、小妖人,明年的今rì就是你们的祭rì!孩子们,杀呀,不要放走一个!”
-------------------【第二十回(1)】-------------------
  ()  英雄月夜探道观渔翁软索钓蛟龙
  吴瀚一心想杀死陆宇解气,又怕他手中的激光手电筒。玄崆一心想杀死四爷,夺回追风剑,一交手便吃了亏。玄崆意识到:单打独斗不一定能占便宜。为了速战速决,免生枝节,他命令李明、李亮率领众兄弟一齐向前冲杀……四爷、陶斌、徐胜等人一看不好,迅速地聚在一起,将睿男、惠芳、彭顺、彭启等人护在中心。吴瀚看四爷和村民只有二十几个人,能打仗的不过几个,不由一阵冷笑:“孩子们!不要留情,杀死他们,我们好赶路!”
  这群恶徒是经吴瀚,玄崆一手调教出来的杀手,各个力大无穷,身怀绝技,如下山猛虎,势如破竹,一下子将大家冲得七零八落……
  在混战中,陆宇和瑞平打开激光手电筒,一通乱照。这帮恶徒被这个会发光、会冒火的宝贝吓住了。吴瀚见事不妙,大声喊道,“孩子们不要怕,闭上眼睛跟我往里冲!”
  这一样一来,四爷他们可就吃大亏了。本来他们人就少,还得保护陆宇、惠芳、彭顺他们这些不会武的人,时间一长已累得呼呼乱喘。吴瀚见状大笑:“老匹夫,我看你还能蹦跶几时?”于是他一刀快似一刀向四爷紧逼过来……
  此时,陶谦大战玄崆,徐胜、丁奎、钱宝、杨昕,力战李明、李亮、巴迪虎等十多个恶徒。真应了“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这句话了,时间不长,他们几个人被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钱宝、杨昕、彭顺等人也挂了彩,一步步被逼到湖边……吴瀚大笑道:“我一直认为你们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能掐会算的妖人!今rì看来不过如此。孩子们!夺下他们的宝贝,将他们赶进湖中喂鱼!”恶徒们答应一声,拼力向前冲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村西人喊马嘶,这时法智跑来报道:“师叔不好了!村西来了一哨人马,已经冲进村子了!看样子是冲我们来的,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吴瀚大惊!问道:“有多少人?”“看不清楚,听声音有百十号人。”吴瀚突有所悟,自作聪明道:“好狠毒的小妖人,他们在施稳军计,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妄想!师兄,让他们再多活几rì……”
  情况突变,吴瀚知道一时半刻杀不死他们,为了保命,不敢恋战,他大喊一声:“撤!”
  众恶徒听到撤离的命令后,抛下四爷,陶斌等人撤出树林,从南河北岸跑到村西上马,向西逃去……这时大家已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无力追赶,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走了。
  吴瀚带人刚刚逃走,村西的这哨人马就赶到了黄龙观。忽然有人高喊:“展昭,林中有人!”展昭说:“不管是谁,先围起来再说!”睿男一听,激动得一下子跳起来:“展昭、蒋平,吴瀚顺南河向西跑了,你们快追呀……”展昭问道:“你是羞花公主吗?你们到这儿来作甚?”睿男说:“俺和师兄是奉旨来解散黄龙观的,不想吴瀚也在这里。你们快追呀!”“公主,你们坏了我的大事了……”展昭急让蒋平带人原路返回,企图堵住村西路口,自己带人顺南河尾随追击……展昭失算了,吴瀚没走大路,顺着河套向西跑了……
  展昭、蒋平为何带人夜袭黄龙观?他们怎知吴瀚在这里?‘你们坏了我的大事了’,是什么意思呢?
  原来,展昭、蒋平接下了“虹桥弑君”的案子后,不敢怠慢,便到虹桥附近查访。一些酒楼、茶肆中的老板都说虹桥酒家的伙计很少和外人接触,只知他们呼叫:小二、小三、小四、等,从不称呼名字,更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所以二人调查了几天毫无结果。二人闷闷不乐回到府中,向包公汇报了这几天的调查结果。包公听罢大惊:“这么大的案不可能一点线索也没有?你们要扩大调查范围。他们逃离虹桥酒家,一走水路,二走旱路。走水路必须用船;走旱路必须有马,这些都是调查时像。你们找陶斌和丁奎谈谈,可能从他们的口中,能得到你们有用的东西。”二人说:“相爷所言极是,明rì我们就照您说的办。”
  第二天,蒋平和艾虎来到陈家坞。见村口有一老汉,便上前问道:“老人家,你们村中有几条大船向外出租?”老汉说:“有十几条吧。不知你找哪家?”蒋平说:“我不租船,是来查案的。请问,下大雨那天,你知道谁家的大船被租出去了?”老汉说:“不知道,你去挨家问问吧。”
  蒋平按照老汉提供的姓名和地址,挨家挨户地打听,结果一无所获。于是,二人又沿汴河两岸,逐村打探,仍没有找到线索,只好又回到陈家坞。因为老汉提供的名单中,有一个叫陈杰的,他们还没有找到。
  在码头,蒋平发现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眼望汴河不住叹气。艾虎多嘴,问道:“小兄弟,为何长吁短叹?”小伙子说:“我伯父和大哥出船快一个月了,还没回来……”艾虎说:“不要担心,行船之人,十天半月不回家,是常有的事。”小伙子说:“伯母过世的早,家里只有伯父和大哥,行船又不安全,他们不按时回来,我不放心。前几天,陈达大叔对我说:下大雨那天,他看到了伯父。可到现在都十来天了,我还是没看到他们回家……”艾虎吃惊地问:“你伯父叫什么名字?他能到哪儿去?”小伙子说:“我伯父叫陈杰,大哥叫陈水清,我叫陈水净……”
  “陈杰!”蒋平听罢,心中一亮:“孩子,你不要着急,你能带我俩去见一见那个陈达大叔吗?”陈水净说:“能。见他作甚?你们是什么人?”蒋平说:“孩子,不瞒你说,我俩是开封府的公差。为了查清一桩案子,必须得找到你伯父和他的那条船。”陈水净惊愕地问道:“我伯父出事了?”蒋平说:“不知道。只有找到你伯父的船,才会清楚。”
  陈达找到了,他说:“在下大暴雨的那天,他到虹桥去会朋友,半路遇上大雨,他跑到燕子矶小码头,看到了陈杰父子和他们的大船。他要上船避雨,陈杰不允,说船被客人定下了,马上就要起航,故而我冒雨跑回家中……”
  根据陈达的叙述,蒋平断定:虹桥酒家的劫匪,一定是坐陈杰的船逃走的。于是二人回到开封府,向包公作了汇报。包公立刻向惠济河,涡河两岸的州、县发出公函,寻找陈杰的船。
  几rì后,展昭回来了。他兴奋地对包公说:“今天我到吹台找到了陶斌和丁奎,二人给我提供了二条很有价值的线索。第一条:虹桥酒家这帮劫匪中,有一个人叫‘法宽’;第二条:这帮亡命徒都是孤儿,是被他们的师傅养大的,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姓啥。所以,这个‘法宽’肯定不姓法。”包公说:“根据这两条线索分析:‘法宽’这个名字,好像是道士或和尚的法号。能收留这么多孩子的地方,一是道观,二是寺院。根据他们开酒楼这一现象分析,应该是道士。因为和尚不杀生。”展昭说:“就按相爷说的办,今天我就从京城内的道观查起,或许从道士的口中就能知道这个法宽是谁。”
  很快,展昭查出,城南“双龙观”中的小老道是“法”字辈的。当他带领张千、李万等人赶到时,已是道逃观空,他们来晚了。展昭立刻对双龙观进行了一次大搜查,结果,一无所获。展昭断定:双龙观的道士,就是虹桥酒家劫持皇上的钦犯!然而这帮道士就像蒸发了一样。尽管大家绞尽脑汁,想尽办法,也没有查出他们的去向。
-------------------【第二十回(2)】-------------------
  ()  展昭回到开封府,将双龙观的情况向包公作了汇报。包公说:“在城南南彭集的荡子湖畔,新建了一座黄龙观。据公主说,观中的老道与双龙观有联系,你可到那里查一查。”
  展昭按包公吩咐,扮成香客来到黄龙观。此时香客稀少,道士们根本不与理彩,出出进进不知忙些什么。“法真!师傅叫你……”“啊,法真!”展昭心中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找得就是“法”字辈的道士。展昭怕露出破绽,引起怀疑,上完香,急忙离开黄龙观,回到“独一处”客栈,准备夜探黄龙观。
  再说蒋平。公函发下不到三rì,忽然接到太康县的公函。函中说:在涡河岸边的芦苇荡中,搁浅了一条无人大船。知县韩平,命人拖到码头封存,望开封府派人查看。函中所述船的外貌特征和陈水净所言十分相似。
  蒋平、艾虎将陈水净带到太康码头,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条船,不由放声大哭:“看来伯父和大哥被人害死了……蒋老爷,你一定要为我伯父报仇啊……”蒋平说:“一定一定。人已经没了,你就节哀吧,不要哭坏了身子。”艾虎说:“四叔,我分析:钦犯一定在上游下船了,船是顺水漂到这里的。”蒋平说:“说得是。只要找到钦犯下船的地点,就能知道他们逃跑的方向。”
  知县韩平听说蒋平和艾虎认船来了,急忙带人来到码头,对蒋平说:“据百姓说,这条船在芦苇荡中搁浅多rì了,有人发现船上无人,就报了案。下官核实无误后,才斗胆拖回码头。下官查明:船中除了被褥和一些锅碗瓢盆外,别无它物。”蒋平说:“这条船是陈家坞,陈杰父子的船。陈水净是陈杰的亲侄子,是我带他来认船的,你们可以交割了,我要带船回去。”韩平说:“船我可以交给你,陈杰父子我们确实没有看到。”蒋平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向你要人的。据我们分析,他父子可能被逃犯灭口了,细情我就不说了。”韩平说:“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蒋平说:“请贵县找几位好艄公,尤其是对上游两岸地形,地貌熟悉的,帮我们把船驶回陈家坞。”韩平说:“下官已经将艄公带来了,另有孙、李二位捕头保护船只,他们又是行船的好手,没有不知道的地方。请上船吧。”蒋平看四名艄公,两名捕快,各个身强力壮,十分满意。他将交割手续办完,说声:“多谢,告辞了!”命艄公撑帆开船。
  今天是东南风,正好行船,大船逆流而上,破浪前进。蒋平问道:“请问各位老大,涡河两岸除了码头,能停泊大船的地方有几处?”一个艄公说:“能停大船的地方不多。东岸有几处,西岸也有几处。”蒋平说:“请大家辛苦辛苦,每到能停泊大船的地方,都要把船停下来,我要上岸查看。一路上的吃喝由我开消。到了陈家坞渡口,我还有重谢。”众人说:“愿听蒋爷安排。”蒋平又问:“在涡河两岸有没有道观?”孙捕头说:“在鄢陵南彭集,黄龙观就建在河边上,而且香火极盛。据说荡子湖中有龙,当地百姓用活禽喂之。”李捕头说:“荡子湖有幼龙之事,已被小字辈破了。他们说:湖中没有龙,也不是水怪,是鱼!”孙捕头说:“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据说是玄崆道长捣的鬼……”
  “玄崆!”蒋平和艾虎听到这个名字几乎跳起来。二人听四爷说过:玄崆是玄丰的大师兄,玄丰就是吴瀚。艾虎怀疑地问道:“你怎知道黄龙观主叫玄崆?”孙捕头说:“有一次我到鄢县办案,在黄龙观才找到赵横。他称一位老道为‘玄崆道长’……”蒋平又问道:“你知道他的徒弟都叫什么名字吗?”孙捕头说:“我和赵横谈话时,来献茶的小老道叫法什么……”这又是一个意外收获!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找到了线索!蒋平激动地握住孙捕头的手道:“谢谢你,我们找的就是‘法’字辈的小老道……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讲,要严格保密!”“放心吧,我们会守口如瓶的。”大家说。
  蒋平和艾虎商量后决定:艾虎带船回陈家坞,他自己到南彭集秘密查访,然后到开封府会合。
  蒋平拿出一锭银子交给孙捕头:“这是你们一路上的花销。把我送到西市码头,就不要等我了。我从旱路回京城。”
  蒋平来到黄龙观已有二更天了,观内依然灯火辉煌,但很安静。蒋平觉得很奇怪,便悄悄来到观后,听里面没有动静,拧身跃上墙头,单臂挂墙探头向院中观瞧,然后翻身进观,纵上后殿屋脊,伏在上面向各处观望。
  突然,他发现对面屋脊上有一人向他招手,不由吓了一跳!只见那人向下指了指,就不见了。他是谁呢?为防万一,蒋平从皮囊内取出峨嵋刺,握在手中,悄悄下房来见那人。谁知那个人已在院墙外等他了。蒋平细看,原来是展昭。
  展昭悄声对蒋平说:“你一来我就看出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蒋平一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二人相对一笑。蒋平说:“这么晚了,不知他们还忙些什么?”展昭说:“你跟我来!”
  展昭将蒋平带到前殿,二人上房,伏在屋脊后向后殿内观看。只见道士们一个个忙忙碌碌,翻箱捣柜,忙得不亦乐乎。忽听有人说道:“师兄,这些东西带不走就不要收拾了……”有人叹道,“这是我十几年置办的东西,丢掉太可惜了……罢罢罢……”二人顺声音看去,不由吓一跳!原来钦犯吴瀚在和一个老道讲话,又听有人叫道:“师傅,箱子里的银子怎样处置?”老道说:“银子你们弟兄分带,箱子扔下……”
  一切都明白了,这个老道就是玄崆无疑了。他们不担找到了钦犯吴瀚,也找到了虹桥弑君的劫匪。看来他们要弃巢外逃。二人本想下去擒拿二犯,又怕身单力孤,打草惊蛇,抓不住二犯,反搭上两条命,连个回京报信的人都没有了。蒋平拽了一下展昭,二人悄悄下房,小声商量了几句,连夜回京搬兵去了。
  展昭,蒋平回到开封府,立刻向包公汇报了夜探黄龙观的所见所闻,要求出兵清剿。包公大惊道:“不好了!公主,陆宇和崔四诚等人,今早已携旨下南彭了,你们没碰面吗?”展昭说:“我俩走的是近路,所以没有碰面。”包公说:“他们太危险了!本相去调御林军!你们再辛苦一趟,快回去营救公主和小字辈……”
  就这样,当天展昭点了一百名御林军,和开封府的英雄们,马不停蹄地向南彭集急驰,到了黄龙观就已经二更天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当睿男、陆宇、崔四诚等人三面受敌,已拼得筋疲力尽,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之时,展昭、蒋平赶到了。吴瀚吓跑了……
  吴瀚几天前就将退路选好了。这条逃跑路线就是南河。因河套内沟壑纵横,沙坑遍布,巨石成片,地形十分复杂。白天,吴瀚带领众徒到河套内观察地形,牢记路线;到了晚上,则跑马练习。所以这次西逃非常顺利,时间不大,就将官兵抛在后面……
  展昭、将平和这百十名御林军可就惨了:由于路况不熟、障碍不清、时时有人坠马。不是连人带马跌进河中,就是被乱石拌倒,扔在石堆上或掉进沙坑里……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只好放慢了速度。当他们追出河谷,来到十字路口时,吴瀚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二人无奈,只好带领残兵败将返回南彭集,保护公主和小字辈。
-------------------【第二十(3)】-------------------
  ()  天刚放亮,御林军回来了,几乎个个带伤,走路还一瘸一拐的。レ&思&路&客レ赵虎说:“俺说公主,你们来得真不是时候,把一场好戏给搅了。全跑了,一个也没逮住,还把俺们摔成这个样子……”睿男说:“我们也不知道这里就是吴瀚的老巢。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展昭说:“我和蒋四爷查案来到这里,发现了吴瀚和玄崆,就急忙回京调兵,才知道你们提前来了。我们没敢耽搁,连夜向这儿赶,还是来晚了。”陆宇说:“你们来得太及时了,再晚来一步,我们就喂鱼了。”蒋平问:“有人受伤吗?”四爷说:“钱、杨二护卫,还有彭顺等几个人受伤了,俺给包扎好了,没有大碍,你们到观里休息去吧,别吓跑了俺的“蛟龙”……”
  话声未落,“当啷啷,当啷啷”一阵急促的铃响,有人喊道:“小树摇晃了、小树被拉弯了!”突然小杨树“咔嚓”一声断了,被水中怪物拖入湖中,一会儿沉入水中,一会儿浮出水面……彭顺急了,不顾伤痛和彭启跳上船,去追赶小树……,
  彭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追上小树,他慢慢地将绳子解下来,拴在了船头上。水下的“怪物”受惊了,拖着船在湖中转圈子,时间不大,船渐渐地慢下来……彭顺说:“别让它歇着。”二人开始向船上捯绳子,没捯几把,水中的怪物又向湖底钻去,二人拽着绳子,“怪物”拖着船跑起来。就这样,几个回合,“怪物”没了力气,被彭顺和彭启慢慢地牵到岸边,拖出水面。啊呀!这是个什么东西!全身金黄,头大如斗,身长八尺开外,像条大鲇鱼,仔细看,又与鲇鱼有区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谁都不认识。但肯定地说,它是一条大鱼。
  这条鱼好大的力气,在水中翻了两个身,把湖底泥沙搅了起来,溅了彭顺、彭启一身泥水。有几个御林军,跳入水中,用长枪将鱼扎死,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鱼拖上岸……
  “彭顺,快来帮忙!我也钓到一条大鱼!”彭顺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陆宇和丁奎随着手中棕绳的张弛,前后左右地奔跑……他知道,能以鸭子作食的鱼,一定小不了。难道湖中不止一条大鱼?怪不得前两年鸭子丢了那么多……不管是啥,先把它逮上来再说:“快把绳子给我!船上再上两个人。”还是老渔翁有办法……
  彭顺和彭启,用同样的办法将水中的另一个怪物逮上了岸,大家一看,也是一条鱼,是和第一条一模一样鱼,只是略小一些,原来它们是一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人问道:“荡子湖从来也没有这么大的鱼,它是从哪儿来的呢?”有人说:“一定是四年前下那场大雨时,从淮河中顶上来的……”惠芳问道:“你们还相信它是龙吗?”“不信了,老道骗得我们好苦……”大家说。惠芳又说:“我可以告诉大家:世上没有龙,也没有鬼神。‘龙’是我们华夏子孙的图腾。一些有权势的人,就是利用我们的无知,装神弄鬼来欺骗我们。以后我们可要学会辨别真伪的本领,不要再受骗了。要致富,只能靠我们的这双手,所谓的龙和神是帮不了我们的。只要大家辛勤劳动,才能丰衣足食。现在,我们还给大家一个干净、卫生、美丽的湖面和环境,希望大家珍惜它。”乡亲们听了,一阵吹呼跳跃……
  时间不早了,该回京了。惠芳给南彭集留下一条鱼做展览品;另一条鱼由彭启、彭顺赶车运到京城,献给了皇上。
  大鱼被抬上金銮殿,惊呆了满朝文武!这哪里是龙,分明是鱼jīng!仁宗走下金銮,围大鱼转了几圈,问道:“这就是荡子湖中的水怪吗?”陆宇说:“是,一共逮住两条。”仁宗问:“那一条呢?”惠芳说:“留给南彭集作展览品了。让他们记住这次教训,不要再上当了。”仁宗说:“王爱卿作得很对,这就叫:事实胜于雄辩。没想到,你们小小年纪能处理这么大的事情。真让朕高兴,赏!”惠芳说:“我们只求宽恕,不要赏赐。您要赏,就赏展、蒋二位师傅吧。”“这是为什么呀?”仁宗问展昭道。
  于是,展昭、蒋平就将二人分水、旱两路调查虹桥劫匪,同时查到黄龙观,发现了吴瀚和玄崆的经过给皇上细讲了一遍。最后展昭说:“看来吴瀚早有准备,待我大军赶到时,他们就从南河撤走了。由于我们路况不熟,吃了大亏,让他们逃走了……”睿男说:“黄龙观是吴瀚的巢穴我并不知道,你们去逮钦犯也没告诉我呀?所以,你们没逮住吴瀚,不能怨我们。不过,我得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仁宗听完了二人的汇报,完全明白了。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吴瀚的命真大,让他再多活几rì吧。虽然你们撞了车,这纯属巧合,但逃了吴瀚,也是你们四小的罪过,朕就不奖不罚了。重赏展昭、蒋平。”
  仁宗又对惠芳说:“‘四小府’修饰一新,你们速速迁入,不得有误!”仁宗又命几个太监把“鱼jīng”抬到**,让娘娘,妃子们观赏,然后送到州桥夜市,挂到高处,让全城百姓也开开眼界……
  惠芳、陆宇他们虽然没有得到奖赏,能为百姓做点好事,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大家有说有笑回到吹台,找来俊文、俊武、立刻打点细钦,当天搬入“四小府”。
  再说吴瀚、玄崆二人带领众徒,顺南河北岸逃出南彭集,当天中午来到了荥阳。吴瀚看城门上有他的通缉画像,没敢进城。到了傍晚才混进城去,住进刘家老店。当吴瀚查点行囊时,发现所带盘缠不足,便对玄崆说:“我得回京城一趟,把我多年的积蓄取回来,不能留给小妖人。”玄崆说:“你要多加小心。”
  吴瀚扮成江湖侠士,来到京西梨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对店小二说:“我明天一早赶路,将我的马喂好。”小二说:“客官放心,夜间我一定多加草料。”
  一更天,吴瀚看店内的客人都睡下了,他换上夜行衣,推窗上房出了客栈,不到二更天来到京城。他看自己的府邸已改成“四小府”了,心里这个恨呀。
  吴瀚来到四小府后墙,飞身上墙,飘落院内。他蹑足潜踪来到账房门前。他看门上有锁,心中大喜,知道屋中无人,拧开铜锁,却推不开门!原来门被反装上了。他犹豫片刻,还是拉开门进去了。屋中黑漆漆没有一丝光亮,他吹着火纸煤儿,抬头细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屋内多砌了一道墙,将两间屋子改成了三间。在隔断墙上,除了箭孔外,还安了一扇铁叶子门和一把三位密码大铁锁。吴瀚刚要斩断铁锁破门强入,忽见门上有字,他举火照看,只见上写:贼贼贼,我知你是谁!来此盗宝要慎重,不要变成烂刺猬。上悬千斤石一块,下有陷阱生石灰,只要走错一小步,白来世上走一回。
  能在账房内装上机关消息儿,这是吴瀚没有想到的。“看来自己多年的积蓄取不走了。”吴瀚想。忽然他闻到一股生石灰味,于是他看了看隔断墙上的箭孔,又抬头看了看头顶悬着的巨大石板,他单脚轻轻点了点地面,发出“通通”的声音,说明地下确实是陷阱。他立刻感到这间屋子十分恐怖,必须赶快离开!他刚一挪步,忽听“梆梆梆”三声响。“哎呀!不好了,触动机关了,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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