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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800个工行储户遭遇“扣款短信”骗局 被骗275万元 骗子利用了银行理财产品的安全漏洞
8月19日，快报曾对一种最近出现的利用工商银行“扣款短信”的诈骗手法做过详细报道。 据《南方周末》统计，今年7月以来，杭州、北京、广州、上海、青岛、长沙等各地至少800名工行储户遭遇了这种骗局，其中，被骗了钱的有350人，单笔被骗金额最高达7.9万元，合计约275万元。 梳理骗子行骗的具体步骤可以发现，骗局得以成功，除了骗子手段“高明”之外，银行管理和安全的漏洞也为骗子提供了便利。 案例回顾： 日晚7时许，张浩妻子突然收到一条工行扣款短信，说账户上7.6余万元全部被支出购买了“积金积存”。张浩妻子对这项业务闻所未闻，也弄不明白“积金积存”为何物。她惊慌失措，只知道账上的钱真的被支出了，账户余额只剩五毛钱。 这时，一个自称“拍拍网客服”的人打来电话，询问她刚才是不是购买了七万多块的游戏卡，如果不是本人亲自操作的，他们可以协助退款，但需要告知她手机上收到的短信验证码。 夫妻俩商量着，反正卡里已经没有钱了，说不定给了验证码钱就回来了。给了“拍拍网客服”验证码后，张浩妻子果真收到账户资金变动的短信。当账户余额接近两万元时，“拍拍网客服”来电称这样退款太麻烦，希望她连接U盾配合操作。直到六万块钱被转走，余额只有一万多元时，夫妻俩才如梦初醒，他们遭遇了电信诈骗。 祸首：谁泄露了银行账户信息？ 骗子行骗的具体步骤（如左图）。 这种骗局得以成功，一方面是由于骗子非法获得了客户的个人信息，另一方面也与银行理财产品自身存在的安全漏洞有关。 这类事件中，不法分子首先要获取客户账号、开户信息、密码、手机号码等个人信息。这些信息怎么泄露？ 中国工商银行办公室公共关系处处长汪振宁说：“经核查分析，在此类事件中，不法分子通过钓鱼网站、木马程序等非法手段获取客户账户信息、电子银行登录名和密码。” 但经历过骗局的工行上海储户黄哲不能接受“客户自己不小心泄露账户密码”的说法。 受骗当晚，黄哲加入了“工行如意金积存受害者”QQ群，他发现群友受骗共同点是在受骗前几日有大额资金往来。 他说：“试问，除了工行服务器被黑，除了内部泄露，还能有什么把我们汇集在这个群里？” “工行一口咬定是我不小心泄露了密码，我手上有三张卡，为什么唯独工行的卡出事情？”上海储户诸文说她实在想不通。还有一位平时只通过工行手机银行登录账户的受害储户甚至将手机交给派出所查验，据称未查出异常。 “还是要让公安抓骗子，抓住一问就清楚了。”中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学研究会会长何山说，在密码泄露问题上银行推储户，储户推银行，不核查清楚就没法分清责任。 漏洞：买理财不需要U盾和短信验证 目前工行网银在转账、汇款、缴费的交易都得使用U盾，但基金、理财、贵金属交易等投资交易的认证级别较低，默认不需要U盾验证。 “如意金积存”是工行一款贵金属理财产品，客户既可以选择赎回，获得现金，也可以提取实物黄金。不过，如意金积存买卖不仅根据每天市场行情价格实时浮动，而且每克赎回还有实时价格和赎回价格的价差，相当于银行总能赚一笔手续费。 “工行目前购买‘如意金积存’的U盾认证是默认‘关闭’的，需要客户开通。”北京工行储户王先生说，“平时使用网银转账几百元钱都要使用U盾，但购买上万元理财产品却不需要，安全隐患一目了然。” 汪振宁说，不需要二次验证的设计初衷是，在确保客户资金不向外划转的前提下为客户提供更便捷的理财服务。 业内人士指出，大部分客户对“如意金积存”等贵金属交易不太了解，骗子利用这样的“名字噱头”好行骗。一位上海的受害人说，骗子曾偷偷登录他的网银购买了11万元的如意金积存，尽管钱没被骗子骗去。但他第二天按照当天金价赎回时，损失7000多元。 一位匿名的银行业内人士称工行的做法可以理解，因为业内普遍认为账户内交易不存在风险。他说：“现在看来还是有漏洞。账户内交易其实不会把你的钱转出去，骗子买了黄金，黄金还是你的，骗子要达到目的最终必须通过账户外交易。问题在于你不知道买黄金是个幌子，但让你以为钱没了，你一慌就把验证码给他了。” 最终，工行实施了紧急补救措施，决定从8月14日凌晨起对个人网上银行理财类交易增强了身份认证控制，客户进行包括网上贵金属在内的理财类交易时必须通过U盾、口令卡或支付密码进行二次验证。8月16日起，工行手机银行的理财类交易也须进行二次验证。 安全风控和赔偿： 感觉自己又被“骗”了一次 “此类诈骗频繁发生，银行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王先生说，“客户的网银在异地登录，银行应该明显能发现登录IP地址异常，但为什么没有触发风险预警机制？我从未接触过贵金属理财，这种不正常的交易行为为何没有引起银行风险监控系统的注意？” 王先生认为，在资金安全方面银行更专业，应该更主动提供服务。 截至8月19日下午两点，工行“如意金积存受害者”QQ群成员已达808名，他们聊得最多的话题是：损失的手续费谁来赔偿？被骗的钱有没有可能要回来？ 北京储户吴梦是理赔的先行者，她7月初被骗时，受害者QQ群还没有建起来。她通过各种途径，到最后协商解决，整个过程历时一个月。 兰州工行某支行给了被骗储户2350元作为“出于人道考虑的补偿”，“但不是赔偿，咱们得把这话说清楚”，条件是要求该储户当场删掉此前发的微博。 邯郸一位储户被骗五千元，他和老婆轮流去银行，“就跟在行长后面，行长去哪我去哪”，跟了五天，获得了一半的补偿。行长告诉他，先给这么多算是私了，总行在开会商量补救办法，以后如果发了文件再补另一半。他向“难友”们介绍经验：“你们要是怕丢人，钱就不会赔的。” 张浩接到工行电话，称骗子替他买贵金属产生的1700块手续费“肯定赔”，其余的损失“是本人操作，应该赔不了”。张浩对这个“令人满意的补偿方案”非常失望，他感觉自己又被“骗”了一次。 （综合新华社和南方周末等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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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雨不雨)
第三方登录：近日，记者接到多位投资者举报，称自己所买的理财产品无法兑现收益，金融机构也无法给予满意答复。记者了解后发现，其中 一个案例为中信信托推出的，且工商银行也被卷入的艺术品信托项目延期兑付；另一案例为六宝基金假称与中石油合作建设油气站骗取投资者资金。
逾期3月未兑付，投资者维权遇阻
“中信墨韵1号”
最近两个月，家住深圳的王宁每周都要固定地拨打一两个特别的电话，要么是给中信信托责任有限公司(下称“中信信托”)，要么是给工商银行。王宁告诉，每周这一两通电话已成了他生活的负担，“我也很烦，但没办法，每星期不打这一两通电话我不安心。” 王宁说。而这缘起于3年前，王宁购买了一款信托理财产品。
2011年8月，王宁接到了工商银行深圳市龙岗区百合支行一位理财经理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理财经理向王宁介绍了一款“不错”的理财产品。“当时那个经理跟我说现在有一个好的产品，是中国工商银行的总行发行的，只在深圳有销售，其他地方是买不到的。”王宁说。
由于没有投资经验，王宁说自己开始有些犹豫，但在工商银行总行派来的专员，和上述理财经理的热情介绍下，最终王宁购买了这款由中信信托发起的书画艺术品投资项目“中信墨韵1号艺术品投资基金集合资金信托计划”(下称“墨韵1号”)。
王宁告诉记者，他最终决定购买，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产品回报率低，只有6%，他觉得风险小；二是中信信托和工商银行都是行业里响当当的巨头，信托项目也有回购方和担保方，在他看来安全有保障。“当然，这跟他们的强烈介绍也是分不开的。”王宁说。
依据信托合同，信托投资计划开始日期为日，期限为36个月。按照时间计算，“墨韵1号”应于今年8月12日到期兑付，然而至今已逾期3个月有余，王宁却迟迟没能等来属于他的本金和收益分配。
有担保和回购，看似万无一失
王宁向记者提供的“墨韵1号”信托投资计划成立公告显示，该信托项目由工商银行承销，并作为信托资金的托管行。签署资金信托合同共17份，其中机构委托人1人，为深圳杏石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下称“杏石投资”)，自然人委托人16人(认购金额低于300万元的自然人人数为15人)，共募集信托资金3100 万元。
“我买了100万元，之前这笔钱存在工商银行深圳市龙岗区百合支行。合同是在银行签的，合同显示是中信信托的产品，是拿中信信托的合同跟我们签的，当时工行总行派来的人、客户经理都在场，我一直以为这款产品也属银行的，所以很放心。”王宁说。
王宁向记者提供的产品介绍书显示，信托计划所募集的资金主要由中信信托根据投资顾问的投资建议进行近现代和当代中国书画作品类艺术品交易，闲置资金则用于银行存款、货币市场基金投资等。
王宁向记者提供的材料显示，“墨韵1号”投资计划拟投资近现代美术大师的作品，诸如张大千、齐白石、徐悲鸿、何香凝的作品。
据媒体报道，工商银行的工作人员声称“墨韵1号”计划所选的投资顾问公司为杏石投资，该公司是深圳文化产权交易所的上市交易商。
记者调查发现，杏石投资作为受聘请的投资顾问，收取的投资顾问费用分为两部分。一为基本报酬，每年收取信托资金总额的0.5%；另一为浮动报酬，即若信托计划终止时，计划的年化净收益率超过6%，则超过6%的那部分收益的40%为浮动报酬。
作为对应义务，杏石投资承诺信托计划终止时，若仍有未卖出的艺术品，则由其全部回购。回购价格为未卖出艺术品买入价的1.3倍。
另外，为履行上述回购义务，深圳深业融资担保有限公司(下称“深业担保”)提供不可撤销连带责任保证担保。为此，深业担保收取了信托资金总额3%的担保费用。
投资顾问失联，资产状况成谜
这个看上去万无一失的投资项目，却在兑付时放了投资者们“鸽子”。
日，中信信托发布公告称，信托计划面临着流动性风险。
公告称，截至日，“墨韵1号”信托计划共持有中国书画类艺术品23件。由于2014年以来受到宏观经济形势影响，以及礼品市场的急速降温，对艺术品的销售产生了较大的负面影响。虽经与投资顾问及其他相关人士的反复沟通，已达成部分艺术品销售意向，但仍存在较大不确定性，信托计划面临着流动性风险，到期信托财产或将无法全部变现。
但王宁说，截至目前他还尚未见过信托计划购入的字画。“他们从没主动谈过字画的情况，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说字画在深圳的文交所。”王宁说。
至于中信信托屡次报告的字画交易信息，王宁也表达了强烈的质疑，“他们一会儿说现在又有人过来对这个画感兴趣，正在谈，再问时他又说谈崩了，别人不买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宁叹道。
今年10月30日，王宁与工商银行及深业担保约在后者的会客室见面，商谈兑付的相关事宜。会中，深业担保则声称杏石投资已经失联，并称他们怀疑投资的字画可能是赝品。
不过王宁对此有他自己的看法，他同意中信信托报告中艺术品行业萧条的说法，“我认为他们一方面也在私底下进行这些画的拍卖，只是拍下来的钱肯定是不够的，他们几方可能还要去沟通，到底哪一方拿钱出来赔这个不够的钱。”王宁说，由此王宁推测几方之间可能为此产生了纠纷。
记者曾多次致电杏石投资就相关情况进行询问，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记者调查中还意外发现，杏石投资注册资本1000万元，其官网介绍，公司从事艺术品投融资、投资基金和咨询服务，是深圳文化产权交易所指定交易商。但在2011年1月初，该公司的经营范围仅为投资管理咨询、信息咨询、投资兴办实业等。
工商登记信息显示，目前杏石投资最大的股东、法定代表人为徐永斌，占股92%。据媒体公开报道称，徐永斌还曾在工商银行潍坊分行从事信贷管理等工作。
投资者不满中信、工行处理进程
王宁透露，2012年和2013年的收益都如期到达他的账户，然而今年，兑付期过了1个多星期，本金和最后一期收益仍未到账。王宁先后找到工商银行和中信信托讨要说法。“银行这边对我说，他们只是代销的，和对资金进行托管，和信托运营没有关系，让我打电话给中信信托。”王宁说。
不过中信信托的回复同样让他失望。王宁告诉，中信信托方面负责该信托项目的执行经理单某、刘某曾告诉他，称投资顾问、担保公司均系工商银行深圳分行联络确定，投资者大部分也是工商银行深圳分行客户。
中信信托还称他们曾在兑付期满后表达了愿意同工商银行深圳分行一起出钱兑付的意思，但工商银行深圳分行拒绝分担垫付，这才导致此事迟迟得不到解决。“中信信托说他们也很无奈，一副他们也是受害者的样子。”王宁叹道。
10月20日，中信信托披露信息称，正继续督促投资顾问杏石投资、担保人深业担保主动履约，另一方面抓紧推进强制履约的法律程序。而王宁要求中信信托出示相关公文，却未得到后者同意。
记者曾拨通单某的电话欲了解情况，单某表示他不便透露，并表示将询问联系有关部门来回应，但随后记者再拨打单某的电话，就再无人接听。
10月30日，在王宁与工商银行及深业担保的会谈上，工商银行方面声称，在信托计划到期前工商银行了解到购入的艺术品变现困难时，便和中信信托沟通，督促中信信托尽快协商解决。在信托计划到期后，工商银行总行及分行也都有安排专人处理此事，总行领导也约见过中信信托高层领导，但都未奏效。
当王宁要求工商银行提供与中信信托关于此事处理交涉的邮件往来及函件往来时，工商银行拒绝提供。
此外，王宁还希望工商银行方面能够将投资者召集起来并组织各方机构共同协商解决此事，但工商银行并未同意。对于王宁要求工商银行提供其他投资者名单的请求，工商银行也未响应。对此，王宁颇为质疑，在他看来，银行之所以不肯告诉其他投资者的名单，就是怕投资者“人多势众”，难以应付。
为此，记者联系了负责此事的工商银行深圳分行私人银行中心副总经理赖少英核实相关情况，但赖少英声称此事由工商银行深圳分行统一回复。记者随后多次拨打相关部门电话，电话一直处于忙音。
律师观点：建议信托公司为信托产品买保险
面对当下屡见不鲜的信托兑付风险事件，长期关注资本市场的北京德恒律师事务所主任王丽表示，目前相关法律法规尚不健全，对信托行业的规范不到位，对投资者的保护特别是风险提示、风险控制以及信托资产损失赔付上的设计不完善，“特别是小的信托项目更是如此，它的信息披露也没那么全。”王丽说，“就目前的情况，一旦出现信托兑付的纠纷，这块的维权投资者处于弱势。”
从风险控制角度来说，正确的产品设计规范，信托公司应该给每一个信托产品购买保险，“一旦信托资产受到损失，将由保险公司来承担，这样更有利于对投资者权益的保护。”王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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