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戏之乡--德江
终生难忘的感动
稿件来源：德江报社&
&&&&新闻之外的“新闻”
&&&&先进之外的“先进”
&&&&总结之外的“总结”
终 生 难 忘 的 感 动
－－我 的 雪 凝 日 记　
&&&&不是开始
&&&&日，久违了23天的阳光，清早终于从薄薄的云层里，羞羞答答地露了出来，我举起相机，拍下了那张蛋黄的圆脸。此时的太阳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它的出现，意味着持续20多天的雪凝灾害有望结束。中午，阳光洒满雪野，阴霾从人们的脸上散去，正在雪地中指导抗灾救灾走访慰问的德江县领导也露出了笑容，县委书记杨频、县长夏虹等，更是恢复了往日的“亲和力”。
&&&&面对此情此景，感慨万端的人们，怎么也抹不去德江这场五十多年未遇的雪凝灾害留下的深刻印记。笔者在这里记录的，只是耳闻目睹中，没有或者说不便用新闻、先进事迹等文体所反映的人和事，将其发表，是想将感动笔者的人和事，“传染”给他人。尽管我知道，这只是中国南方数省抗击雪凝灾害中德江一个县的冰山一角。
&&&&1月11日，农历腊月初四，星期五
&&&&气温陡然下降，路上与熟人打招呼，都要说一句“天气变冷了，高处已经凝冻”，回答多是“也该冷了。”今日之前，20多天的暖阳高照，让人有一种春回大地的感觉，但大家都清楚，这是冬季，而非春天!
　　1月12日
&&&&大儿在电话中告知，他已离校乘上西安开往贵阳的列车。此前，他妈妈坚决反对他前往贵阳，也反对他在遵义停留等待稍后几天才能从其他城市赶来遵义的同学，其理由：一是不安全，二是防凝冻。（回头来看，妻子的决策真是英明，尽管她的初衷，主要是为了省钱。）
&&&&1月13日
&&&&天空飘雨，寒风刺骨。大儿在短信中告知，他已买好下午3点遵义开往德江的班车，预计晚上7点可以到达。我在短信中回复：吃饭后再上车，天寒地滑雾多，如果八点半能到德江就不错了。20时50分，大儿平安抵达。从遵义沿326国道穿越湄潭、凤冈两县到达德江的路程，是175公里（其中，进入县境从复兴乡梅子经煎茶镇再到县城是36公里，从煎茶沿303省道从合兴乡出境去思南县，是16公里）。正常用时应该是4小时左右。他说，路上车坏了，修好后又走得慢。我答，出门，不确定的因素太多，理论上的时间乘速度，不等于实际中的距离。
&&&&（大儿经过的这条公路，是铜仁地区西部县份连接遵义市的唯一通道，雪凝期间，真正成了“生命线”，许多动人的人和事，都发生在这条公路上。）
&&&&1月14日，腊月初七，星期一
&&&&清晨起来，眼前一片白茫茫。山上，枯黄的树叶，绿色的松柏，在白雪的覆盖里隐现，组成灰朦朦的景象；鳞次栉比的房顶，覆盖着一层白白的积雪，山脚、街道、河边的树林，积雪在其中亦如棉花盛绽。编辑部主任高应清随政协主席简宜山，副主席张羽龙、张羽杭等人前往钱家乡慰问百岁老人；审读《今日德江》第四期清样，首次出现关心群众过冬的新闻稿：民政局吴安松采写的《我县力保当前群众正常生活》。根据本文透出的信息，各级各部门领导一年一度分头走访慰问极贫户、贫困党员、计划生育困难户、烤烟生产大户等活动已经开始。
&&&&今日起，全县交警前往易滑路段巡查，在交通枢纽处昼夜值勤。
　　1月15日
&&&&按常规，大雪过后会天晴，但今天例外，昨日下午有些许融化的积雪，今晨起来已被凝冻。副总编张著盖随副县长陈明光前往桶井乡采访集镇饮水安全工程开工仪式，采访回来他说，有五六辆小车在去稳坪深溪半坡打道回府――路面雪凝太滑。
&&&&从合兴乡一干部口中听说，中午，3辆从温州发往务川县的大客车，在与思南交界的3公里处边界上被派出所、安管站拦了下来，要求乘客下车。可不少人就是不下车，一是怕冷，二是想尽快赶路。乡长李兵接到报告后，赶到那里劝说，最后向乘客表态，老幼女弱坐乡里的小车，乡里的干部陪同他们一道走。就这样，他们与乘客们拉着家常，步行6公里，到达与煎茶镇交界的凝柏桠，将这批乘客和车辆交给了交警大队长谭振中和等待在那里的煎茶镇干部。
&&&&县移动通信公司聘请4名大学生志愿者，在县车站设立返乡民工亲情接待站，准备了两盆炭火，一台饮水机，两部无线电话，免费接待滞留人员。
&&&&1月16日
&&&&同事说他两亲戚，从广州打工返回时，高速公路已经关闭，他们乘坐的客车走的是老路，昨晚到达他们家，今天无法动身了――根据县安监局下达应对冰雪凝冻灾害天气文件，全县长短途班车已经停开，主要交通要道都已封路。
&&&&1月17日
&&&&审读《今日德江》第七期，复兴乡朱昭江报道，14日凌晨，复兴乡梅子村救命关一辆湖北咸丰送农民工返乡贵阳市息烽县的小车滑下沟坎，联防队杨国军
队长等人接到求救后，组织人员将四轮朝天的小车掀上路来，在寒风雨雪中直打碌4名乘客随驾驶员重新上路。
&&&&1月18日
&&&&冻雨下地，县城四周半山，依然四处白茫茫。总编熊鹤这一天采写了2篇新闻稿，分别是县委书记杨频、副书记张选明走访慰问。
&&&&县委常委、副县长陈健，主持召开县里春运春节安全工作会，明确各部门的职责。我觉得这只是常规工作应该做的，可接到办公室主任张运典、县交警大队副大队长安民采写的新闻稿，15日，《印江2名省政协委员因道路雪凝受困，我县5交警鼎力相助送其平安过境》时，感到这场雪凝的程度，在海拨只有500余米的县城是难以感受的。
&&&&陈健率民政局局长周民和煎茶镇党委书记谯勇、镇长黎忠孝等人，驱车来到离煎茶镇政府4公里的凝柏桠山脚，再也无法前行，只好沿公路边沿步行翻上桠口，遥看蜿蜒下山的公路。去合兴乡政府仅3公里的这条路段，只能凭行道树分辨其走向了。
&&&&1月19日
&&&&冻雨纷纷。张运典采写的《高山乡烟水配套工程破土动工》，其图片背景已是冰天雪地。
&&&&冻雨中，看到守候在发廊街宣传车旁的物价局长冉景富笑问：“加班呀?”他笑答：“我们这叫‘先礼后兵’。”
&&&&组织部宋波谈他们前往铜仁地区开会的经历，真是“道路曲折”。14日上午10时从德江出发，向东走到离城50多公里的枫香溪镇铜鼓崖半坡时，车子打滑上不去，只好返回县城改道煎茶。可从南走到了30多公里，到达凝柏桠时，同样原因返回县城改道北上荆角乡，从沿河县方向经秀山、酉阳和松桃等县到铜仁，可车行不到30公里，在荆角的牛角水半坡又被迫转了回来。15日，他们换了加上铁链和前加力的越野车，慢慢爬上枫香溪，经印江，翻过苗王坡去了铜仁。18日返回时，坡上坡脚有不少人在雪地行走。在半坡，他们遇到一位30来岁的女子，手拉3岁左右的女孩，在雪地缓慢迈走。他们停车相问，原来是打工返回，车上王强、冉茂帮、冉光跃、杨东和驾驶员曾宪顺，一致同意将母女俩喊上车。车过苗王坡顶到达印江段半坡时，遇到到一年轻人搀扶着一位70来岁的老太太，经询问，老人从四川乘火车到铜仁再到思南县女儿家，年轻与老人互不相识。他们将老人喊上了车。为让座位，杨东只好趴到货厢里。
&&&&1月20日
&&&&在县人民医院会议室参加县第二届文学戏剧协会换届。尽管空调开放，身上不冷，双脚却僵得发抖。不少单位，开着空调烤电炉或炭火，完全可以理解。
&&&&一文友说，14日，她从铜仁接女儿回德江时，走到江口县德旺镇时封路，只好电话通知德江这边开车到印江县缠溪镇去接，她和8岁的女儿步行翻越苗王坡。这苗王坡，平常班车翻越也需1个小时以上。她很庆幸，如果在铜仁等待天气好转，结果难以想象。
&&&&县应急办从今日起开始24小时值班。
&&&&1月21日
&&&&上午，县委召开常委扩大会议，研究部署抗击雪凝灾害。下午，杨频率县委副书记李科良、张选明，县委常委、副县长陈健，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饶继勇，副县长周骥等，前往县车站和煎茶车站检查，慰问冰雪中执勤的交警，走访滞留的重庆籍返乡民工。杨频对安全和救助不停的“要求，强调”，归结为一句话，就是：决不能姑息迁就，决不能搞下不为例。
&&&&1月22日
&&&&李科良、张选明、饶继勇，分别前往青龙、钱家、长堡等乡镇境内设置的固定执勤点，看望慰问坚守风雪中的交警和安监人员。
&&&&县里接到50多公里外泉口乡农户报告，山羊死亡较多。畜牧局局长朱黔中，带上草地畜牧发展中心主任、高级兽医师陈洪强和副主任樊士芳，与扶贫办副主任党世奇等人前往诊治、了解。小车爬上高山乡梨子水村，因雪凝连续打滑不敢再行进，他们只好沿公路步行。4人在雪野中穿越高山乡，跌跌撞撞走了近17公里邻近泉口乡政府5公里的斑颈坡时，陈洪强跌倒雪地昏迷过去。后在泉口乡干部、群众和医生的抢救下脱险。（2月11日，我们前往泉口乡时，约5公里长的公路两旁，积雪依然厚厚地铺着。）
&&&&我打电话问候乡下父母，母亲告知，人平安，但家里养的10多只鸡，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自来水管已经凝冻好几天，煮饭喂猪所需要的水，都得鞋拴草绳到离家500米外的水井里去挑。
　　1月23日
&&&&收到沙溪乡任军民从邮箱传来的报道：《沙溪乡遭受冰冻雪凝灾害》，到昨日止，已处于基本停电停水状态。图片上断裂数截的电杆被冰雪覆盖在山坡上。全县乡镇所在地，沙溪最高，海拔达1100多米，德江最高的山峰羊角脑，也在该乡境内，海拔1534米。
&&&&接到潮砥镇安人民、黎芝英送来的报道称：沿河籍58名学生，昨日从思南乘船沿乌江返乡时，因水位达不到安全线而滞留，潮砥镇将其接上岸，安排取暖、吃饭和住宿。今天，交通、交警等部门，组织车辆，将滞留学生从陆路疏散出境。
&&&&采访回来的张运典说，下午陈健前往煎茶镇检查慰问时，临时决定增加一户慰问对象：徐先才。55岁的徐先才，是煎茶社区环卫工人，家境贫寒，但在别人需要关心和帮助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温暖的双手。1月18日晚上8点过，一辆从贵阳开往印江县的大客车途经煎茶因封路滞留，因滞留人员多，街上各旅店均已住满。深夜12时，义务到车站帮忙后勤服务的徐先才，发现候车室里有一位戴眼镜的女孩，上前询问得知姑娘名叫张芳，是贵阳医学院学生，家住印江县木黄镇。由于人地生疏，加之高度近视，走路不便，就坐在候车室里烤火过夜。徐先才将张芳劝到他家，和老伴赶忙煮夜宵给她吃，烧热水为她烫脚，还把床铺让出来给她睡，自己和老伴睡沙发。20日下午3时，张芳离开徐先才家，坐上返回印江的大客车。张芳家人打电话欲汇来感谢费时，徐先才谢绝了。听到这里，本人感叹不已。我们赞赏助人为乐的人，也赞赏知道感恩的人，同时不反对接受感恩者的回报，但更感动用一种谢绝方式，让对方将这一份爱心和温暖延续下去的精神。
&&&&张运典还说了另一件“不该”交警做的事。昨天晚上9点30分，参加“全区春运工作紧急动员电视电话会议”后的殷修江中队长，从县城驾车返回煎茶春运服务站途经板桥沟时，发现一辆小轿车因路面湿滑歪倒在路边已经2个小时。此间，路上难见车辆通行，又无通讯信号，无法报案，也无法与医院联系，车上一名临产孕妇，正在呻吟。见此情景，他立即组织车上人员将孕妇抬到警车上，调转警车将其送到县医院，第二天，孕妇顺利生下一男婴。
&&&&1月24日，腊月十七，星期四
&&&&张运典随杨频走访慰问电力、气象、安监、交警等部门一线抗灾人员，他说，途中杨书记说，思南已停电停水，燃油紧缺，思南县委书记王开实禄来电请求德江，千方百计帮忙，保持公路畅通，以便遵义方向的物资能顺利运达。途中，张运典拍了一张我妻子和她同事们在煎茶至凝柏桠公路上撒盐的图片。我说，他们是从21号上路开始撒盐的。
&&&&近两日，在所有慰问对象中，不少极贫户，在这天寒地冻里过冬让人揪心。从熊鹤和冯翔分别采写的新闻中得知，共和乡街上村和潮砥镇新华村文玉芬和田应芬两位老人的家境，更是让人难过：前者年逾七旬，儿子死亡媳妇改嫁数年，留下孙子与其相依为命度日；后者数年前，丈夫、大儿及其媳妇接连死亡，留下两个年幼的孙子女，接着，未婚却收养了一名女婴的二儿子“出家”，于是，她被迫承担起抚养3个孙子女的责任。两个读初中的孙女，在老师们的关爱中行走在辍学的边缘。哭诉声里，张选明自掏腰包捐赠了200元。我不知道，她正在就读初三成绩也较优秀的孙女，如果考上高中、大学，谁来承担其书学费？书学费之外，还有一笔沉重的支出――生活费。
&&&&下午5时，突然停电，过了半小时重新来电，没有多久，再次停电。没有电，主要依靠微机工作的我们，停止办公；坐一会，电火炉的余热散完，只好回家。
&&&&妻子到单位（交通局路管所）值夜班，嘟呶运气不好，昨天晚上的第一班都有电，轮到他们时却停电了。好在他们单位此前买了不少木炭，不然这种坐到天亮的夜班不知怎么值。
&&&&青龙镇一职工说他们今天拦下一辆中巴时，驾驶员求情：“一家五口就靠他一人生活。”她劝说：“一家五口就靠你一人生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看到“两办”表彰雪凝灾害先进文件，民政、安监、交通、交警、气象5部门榜上有名。这是本人首次看到的抗灾救灾中途表彰先进。应该！
&&&&听说，准备率部门负责人去贵阳汇报工作的副县长陈文军，在凤冈被交警拦了回来。
&&&&卫生局从系统内抽人组织9支医疗队进驻9个滞留人员救助点。
&&&&县公安局从今晚起，增派力量昼夜巡逻。
&&&&1月25日，腊月十八，星期五
&&&&昨夜到今日上午，没有供电。平常停电，人们总喜欢开玩笑说电力公司：“某经理奖金发少了?”这次没有听到这样戏谑，前几天各媒体的报道，以及邻近思南、印江两县的遭遇，让人们有了心理准备，这种局面的出现，只是早迟而已。
&&&&上班时，发现街道都被凝冻，踩上去硬滑，只好改行檐下墙边。在离单位不足千米之距，断续看到三四辆摩托车摔倒在地。中午，一位驾驶员朋友说，昨晚8点半从煎茶进城时，发现不少摩托车摔倒，摩托主人只好推着前行；途中，一辆小车横在路边，刚刚超车不一会的长安车，从转弯处飞进了路边田里，所幸人无大碍。他说，那些人没有经验，以为地上只是被雨淋湿了。
&&&&上午站在单位走廊看郊外雪景，冷得呵手跺脚，只好又回到家里。下午，县委常委、宣传部长何先美电话通知，他到单位查岗时无人；没有电，也要想法买木炭安排人员值班。我跑到宣传部问，他们在什么地方买到的木炭，我们早上出去没有买到。李志勇说：“我开车带你去，只是价钱有点贵，每百斤200元。”我答：“有人卖就不错喽。”我们去买时，每百斤已是250元，我说，明天肯定上300。
&&&&政府办秘书程彪说，他有点晕头转向了，记录加整理，手都有些麻木了。原来是，今天上午、中午、下午，陈健连续召开了3个会议，涉及应急办、流通领域和安全部门，
&&&&张选民说，电信公司经理卢银亮这小伙子不错。昨天晚上，他给县委领导送来了3把电筒，今天一早自己发电，在公司为县委政府领导布置了“办公室”，准备了办公电话。
&&&&手机无法充电，听大儿说，移动公司发有电，他们买了几十个插板，在门市部免费让大家充电，另外还用流动服务车在街上，拉着发电机免费充电。下午他在那里已将电池充满。
&&&&晚上小儿去买蜡烛，每支1块，那蜡烛只有笔杆那么粗，平常最多卖5角。他回来急忙解释：跑了几处，有的还要贵点，是一块二，说卖蜡烛的是奸商，“趁火打劫”。
&&&&1月26日，腊月十九，星期六
&&&&今日凝冻加剧，地上如覆盖了一层透明的油漆薄冰，稍不注意，即被滑倒。我在城郊斜坡走路时，突然脚下打滑，想停住，可怎么也停不下来，只好向坡下小跑，幸好公路边沟里，横滑了一辆长安车在那里，我双手撑在车身上，才停了下来。刚停下，一妇女跌倒在地，痛得呲牙裂嘴时，后面的熟人却在开玩笑，说：“不要紧，这种天，跌倒不脏衣服”。想起昨天上午，一朋友妻子在玉溪桥摔倒，被旅游局的李登佳送去县人民医院检查胸部骨折时，身打冷颤。
&&&&张运典上班讲，昨天傍晚，他家住泉口乡离县城60公里的岳父，去水井提水时，不慎跌倒昏迷不醒。他妻子得到消息，执意要亲自回去看望，包车坐到甘溪再也不能前行，只好步行余下的30公里，到达家里时天已大亮。下午，张运典拨他妻子的手机，提示已关机，估计是没有电了；拨座机，老是提示占线，连泉口街上也都如此，看来座机线路已损坏。我急忙打电话问候乡下父母，母亲只是说雪凝太大，白菜叶拌一下就断裂了。我说能不能拿钱请人挑水。我真怕他们跌倒，如果像张运典岳父那样，医生请不去，抬也抬不出来，只有在家等死。
&&&&停电，大家最担心的是停水，城中几口出水量不大的水井，肯定满足不了居民用水，根据以往经验，如果供水中断，挑水的人不但拥挤，还可能因先来后到问题争执发生冲突，甚至出现伤亡。好在电力公司的人告知，县内几个小水电站的电力都调了过来，这仅有的300千瓦，首先保证县医院，然后是电力指挥中心，每天供电自来水公司3小时。但因水管、水表爆裂，自来水公司抢修不及，不少人家只好到低洼断裂处挑水。这时，我们才发现，早将水桶作废铁卖掉的人们，用一条木棒，两头缠着绳子，系着塑料桶，摇摇摆摆颤颤惊惊地挑着爬坡上坎。
&&&&值班，无事可做，跑到应急办玩耍。政府办副主任周伟说，困得不行。问其因，加上从各方得来的信息，才知德江在昨天和今天，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惊心一幕。
&&&&昨日下午3时，陈健接到报告，有3辆大客车150名乘客将过境，安排复兴乡和煎茶镇党委书记苏畅游、谯勇组织接送，到达煎茶车站时已是晚上7时。21时，又接到凤冈县应急办电话，5辆大客车和2辆货车已从凤冈出发。当交警和两乡镇安监、派出所等将全部车辆从16公里外的边界接到煎茶车站时，已是23时。陈健入睡不久，又被一阵铃声吵醒，应急办报告，凤冈又发了47辆车子过来，其中大客车17辆。连续2夜没有睡囫囵觉的陈健，不得不起床。县长夏虹在省城出席人代会，常务副县长已调离，作为唯一的县委常委、副县长，他已没有退缩余地。他安排应急办通知应急指挥部成员单位负责人，感觉压力太大，不得不向县委书记杨频请示。拨通了杨频的手机，但没有人接，他判断，每天都要凌晨一二时才能入睡的杨频，肯定睡沉了。他只好拨打杨频的座机，杨频听完陈健的汇报，立即通知李科良，他用电话无法吵醒几天都没有睡好的饶继勇，只好跑到饶的门口擂门……当安排完毕，睡意全无的杨频，坐等询问车队到达境内每一危险地段的消息，直到车队安全抵达煎茶车站。杨频这样做，我理解，平常喜欢自掏腰包资残助孤的他，万一出现伤亡事故，其心灵的内疚，不是“处分”两字可以减轻的。
&&&&凌晨1时的德江，可以用8个字描述，那就是“天寒地冻，黑灯瞎火”。交通、交警、卫生、公安、消防、两办、政法委等部门及沿途乡镇的领导职工，都投入到了紧张的准备之中。领导们获悉，车上不少人未吃饭，也无钱买吃食。李科良、陈健、饶继勇率政府办副主任吴强等人，将乐之购超市老板叫醒装食品和矿泉水。同时，民政局党组成员全体上阵，县医院驾驶员张振亚开着120车跑来协助。车灯映照下，棉絮、棉衣、药品、方便面、矿泉水等价值2万元的物资被装上车。乐之购、三和超市的食品和水被搬卸一空，只是按平价供货的老板，当时只是收入了一张张“白条”。接近2点时，救援车队缓缓驶向煎茶车站。
&&&&凌晨零时开始，复兴乡书记苏畅游、乡长吴飞、副书记冉景才和政法书记梁祖斌等，接到县里通知后，到边界迎接车队。劝阻司乘人员天亮再行无果，只好动员车队人车分离，翻过救命关，当车队来到复兴街上，再次劝阻司乘人员天亮再行时，长长的车队喇叭齐鸣，一些从浙江、广东打工、看病和学生返乡人员，在路上已是10多天，归心似箭的乘客们情绪激动，最后将拦路的警车抬到了一边。复兴人也知道，无水无电，这1500多人滞留在复兴街上，其难度不是前几天在路上巡逻搜寻滞留人员、解决数十人吃住三两天，或为滞留的三五辆车每天补助200元空调燃油所能相提并论的，其后果不敢妄测。他们犹豫再三，痛下决心放行,半小时内，动员80多名职工,分成6组分赴危险路段。雪花飘习中，用锄头挖，用铲子铲，用箕抬，将砂石撒在雪路上。其中，有2个组来到杉树堡组，副主任王宪强听说后，带着10多名群众前来帮忙。就这样，车队穿越复兴这9公里之地达到到煎茶镇边界，用了近3个小时。
&&&&接到通知的煎茶镇领导谯勇、黎忠孝，急忙起床，喊上交警中队长殷修江等人，赶往边界迎接车队。途中，一边通知副镇长王雄远等人，组织职工前往危险路段撒砂石和盐巴，一边通知政法委书记胡茂扬、副镇长张金华等人，上街通知各家店铺开门、点烛，准备食宿。当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车队护送到煎茶车站时，已是凌晨4点37分。车刚停下，县、镇职工上车分发食品，矿泉水，或发饭票。那饭票和住宿票一样，设计很简单，只是加盖民政部门公章标有金额的救助站“正餐票”或“住宿票”。由于街上已无处可住，只好每辆车补助200元油费，要求驾驶员将空调开放，乘客在车上原地休息。
&&&&到达现场的李科良、陈健、饶继勇等人知道，此前煎茶已滞留1100多人，街上各旅社都已住满，无论如何都难以再安排这1500多人其长时间食宿。他们再次询问同行的驾驶员曾宪顺，县城和沿河方向的客车疏散进城有无危险。曾宪顺回答，这些跑长途的大客车都是新车，性能比他开的小车还要好一些，加上春运刚经过检修，又上了链条，应该不会出现问题。三人一合计，采取“先斩后奏”，共同承担责任，以减轻杨频的压力。在没有向杨频请示的情况下，决定疏散前往县城方向的车辆。于是，交警车的喇叭传出“前往德江县城沿河方向去的司乘人员，未吃饭的抓紧吃饭，吃饭后抓紧上车，各车清点好人数，5点准时出发。”前往县城、沿河方向的车队，在警车带路下，继续往县城疏散，前往思南、印江方向的车辆，因凝冻路段山高坡陡，被迫滞留下来。同一时段的县城，交通系统的领导和职工，进站维护秩序，准备接车工作；天亮后，又组织沿途撒盐、铺砂，保障疏散车辆安全出境。县政府办朱进月、安启明等到车站连夜燃火、烧水，准备迎接乘客下车。13辆大客车到达县城时，已是早晨7时。8时30分，听取三位汇报的杨频捏了一把汗，但这一夜的大胆探索，为杨频决策“以疏为主”增强了信心。
&&&&下午5时，前往沿河和思南、印江方向的大客车，在驻点领导、交警和相关部门、沿途乡镇护送下，陡坡处采取人车分离，撒盐铺砂的办法，从荆角和合兴两乡平安出境。
&&&&在省城一直了解车队入境出境进展的夏虹，得知人车平安疏散时，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指示陈健，请凤冈县政府尽量在白天放行。陈健亲自起草了传真，可对方回复时却是在“感谢”中塞满理由。大家都知道，旅客滞留是一个“烫山芋”，只要安全有保障，疏散即是上上策。夏虹电话指示，各职能部门和沿途乡镇，组织力量全力疏通出境交通，工业盐用完了就动用部分储备食盐，储备食盐不足时，动用战备盐。
&&&&我总是想象，夜幕里雪野中，车灯映照下，长长的车队在蜿蜒的公路上蠕动，会是什么样难以言表的情景？我问应急办，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参加时，回答是只通知气象灾害应急指挥部成员单位，我们县成立时是参照上级文件“依样画葫芦”，没有把电视台和我们通讯中心列入其中。
&&&&晚上，妻子说昨晚值夜班的运气差，被蔡（永鹏）书记喊上去车站忙到天亮；蔡书记来喊值班的人时，用手机照路，跌了好几跤。
　　1月27日
&&&&昨夜未雨雪，街道无水处开始干起来，有水处则结冰，无大面积雪凝，房上冰雪未化。9时许，天空微雨夹着雪花飘飞，不久，地上又是一片盐白，比起前两天来，只是街道上可以放心行走了。
&&&&一朋友遭妻子埋怨，当初不该把煤炭送给岳父母，现在买煤太贵，每百斤已从50多元涨到90多元。他说：“幸好是送给她的父母，要是送给别人了难以交差，怕要喊我去要回来。”
&&&&接到几个乡镇送来的抗灾救灾手写稿，其中煎茶镇王通齐的新闻稿：25日，《煎茶川岩雪凝压断电线起火烧毁农户房屋》，让我找不到什么词来表达对受灾户的同情，“雪上加霜”显然太轻，大概应该用“落井下石”之类了。
&&&&昨日傍晚，交警大队副大队长王江和同事全太平、李超、谭翔等人，从枫香溪巡查返回时，碰到一位70来岁的老人，扛着50来斤的包裹走在雪路上，看到老人连摔了几跤，只好将他喊上车。老人说，他是长堡人，从江口县过来，已经走了2天。
&&&&滞留县城的返乡学生民工越来越多，一些商贩想“趁火打劫”。感冒中的陈明光，连夜带着物价、工商等部门负责人冉景富、吴高飞等人，走街串巷，对各家旅馆、餐饮店逐一登记打招呼，必须接待滞留人员，不准涨价。结束时，已近凌晨2时。在这过程中，有的经营户嘟嚷：“不准涨价我不开了。”陈明光等人回答：“不开你从此就永远不要开！”对方当然知道，违反《价格法》，相关部门可以罚款，也可以吊销营业执照，还可以拘留。
&&&&晚上接到应急办电话，通知派人采访，说电力公司明天将组织抢险队进行电力抢险。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去合适。心想，前段电视报道，湖南有3名电力抢修人员，因输电铁塔倒塌牺牲了。如果有什么不测，至少会少了自己心灵的不安。
　　1月28日
&&&&几天前听说今日雪凝将缓解，半夜醒来，雪粒嗒嗒地敲着窗玻璃，这声音让人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中，总是想着那些孤儿寡婆人家怎么度日，那些路途滞留的人，在归心似箭和冰雪里煎熬着。要知道，我们睡在这密封较好的房间里，盖着一床羽绒被，羽绒被上加毛毯，都如无物覆盖一般寒冷。
&&&&清早，眼中景象，正如一首歌所唱，又回到了14日的“从前”。停放路边的车辆，披上了一层白衣，白朦朦的山头，树梢好象与天空连成了一体。上班路上，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车辆从街上开过，发出的声音犹如远听瀑布哗哗飞泻。一些小孩在坐在木板上，在陡坡处滑冰。不少人在用铁铲或扫帚“自扫门前雪”，有人劝阻：扫后雪凝更滑!确实如此，覆雪下凝冰未化，倒水在走廊上，也都迅速结冰。
&&&&9时来到电力抢险队出发现场得知，大网停电，是遵（义）湄（潭）线出现不明故障所致。据初步判断，遵义无法将电输送下来，可能是凌冻导致断路。为此，电力公司组织全系统职工近两百人，成立了18支抢险队，有男也有女。他们将上杆用喷灯，融掉110KV凤冈到德江变电站之间179处电杆上瓷瓶与横担和电线连接部位的冰块。凤冈到德江，公路距离是66公里。
&&&&杨频、李科良、张选明、陈健、饶继勇为抢险队送行，为安全起见，通知其他人员不必到现场。电力抢险队员出发了，此时，天空中碎米粗的雪粒飘洒着，我在遗憾和庆幸中返回单位。大家都知道，山区的高压电线，总是矗立在远离村寨之处，而远离村寨的地方又是崇山峻岭，不说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和路面，就是阳光明媚的季节，翻山越岭爬电杆也让担心，此时的我，只能在内心默默祝福他们平安。
&&&&在抢险队出发间隙，听到一件让人感动的事。26日，天空飘着冻雨，11时30分，前往高山检查雪凝灾害的电力公司副经理杨小府，途中遇见30余轮流抬着简易担架向前跑着，询问中得知，担架上抬的是一位名难产孕妇，
30分钟前在乡医院采取多种措施接生无果，母婴生命垂危，为救命，只有用人工抬往县人民医院。听说后，杨小府安排随行的高山供电所抢险车辆调转方向，将何秀霞送县民医院抢救。生命垂危的何秀霞经医生抢救顺利脱险，平安产下一男孩。
&&&&也许是电力抢修人员的精神感动了我，我们不能老是坐在单位等候通知了，决定主动出击。在其他人分头采访时，我也先后去了以下单位。
&&&&民政局工作人员介绍，11日召开各乡镇民政办、临时救助点紧急会议，12日，第一批所有资金、物资已送达各乡镇所在地；各交通枢纽临时救助点，对滞留人员采取发饭票、住宿票、送方便面等方式进行救助；第二批救灾款因停电，一时难以从银行取出时，通过包括向职工暂借等不同渠道筹集完毕。全局不管是领导还是工作员，不管是男女还是老少，全盘出动，徒步前往20个乡镇送达救灾资金，为了少跌倒，经常是手脚并用“四轮驱动”。
26日，在接待过境车辆提供食宿时，其中一人接过他们送去的方便面时，跪下了，那位40多岁的妇女泪流满面地说，他打工返回贵阳后，滞留了五六天，身上已无分文，有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民政干部们的行为让我感动，但我觉得这也是他们应该做的；另几件他们可以“不做”的事，更是让我敬佩。前几天，局长周民在慰问中，看到慰问对象让人含泪，先后自掏腰包800元，在新寨村赵泥溪资助了2户，在高山乡敬老院资助了2人。21日，周民和副局长赵武宣等人在煎茶车站救助滞留人员时，一治病返乡近六十岁的印江妇女，发生心跳过速，他们立即送往煎茶医院进行救治。这一天，他们送了两人进医院。21日，民政局的领导们在与凤冈县交界处救助滞留人员，夜幕中，看到两人从雪地走来，询问中得知，这两个大学生从遵义出发，已经走了3天，脚上已起血泡。周民和副局长简刚等人将他们喊上车，到复兴吃粉后又送回家中，其中一人进门刚喊一声妈，就嗡嗡大哭起来。也是这一天，他们共护送和安排了8名步行的学生在煎茶街上食宿，在此滞留的外县大学生已达24人。听到这里，我总是在想，假如我们在电话里“消失”了的子女，突然出现在面前，将是什么样的心情。26日，纪检组长周登怀和老龄办副主任董世平前往龙泉运送救灾物资时，老百姓到乡里报告，说发现一老人扑倒在水沟中，已是奄奄一息。罗勇副乡长率人随同驾驶员冉隆斌，立即将他抱上车送到县医院抢救。老人因冷冻时间太长，终未能抢救过来。后来得知，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曾患脑血栓，神智不太清爽，半夜离家出走，家人找到后来才从医院熟人处知道了他的死因。他们认为这件事写了“不好”，上面已经通知，雪凝期间，不准饿死人，冻死人。我却认为恰恰相反，这与灾害直接死亡无关，倒是他们救死扶伤的精神值得弘扬。
&&&&来到物价局，副局长王治荣介绍，他们对关系民生物资供应的企业、门市部（店）采取价格登记，接受举报，严厉查处等多措施控制物价。其中，40多起没有明码标价的出租车驾驶员被批评教育；两家蜡烛销售点，因将平常6元1包8支的蜡烛卖到20元，接到举报后被现场没收，当场按6元1包出售，这两户还将接受处罚；另一户煤油销售户，因将销售价从1斤4元涨到10元，被举报，物价人员赶到现场，请示陈明光如何处理，陈明光回答，没收，然后凡是去购买煤油的群众，每人送一瓶!
&&&&走进县政府办，也就走进了应急办，因为在24小时值班的人员中，绝大多数来自政府办。说句内心话，应急办在我心中的位置，此前我认为是聋子的耳朵――摆设。此次，才发觉它位置的特殊性和重要性，他们可以直接传达指令到任何一个部门、乡镇和个人，没有了党政群团部门的区分。
&&&&走进县委办，当我说明来意，副主任杜执丹等人将一叠资料交给我，让我从中了解县里的抗灾救灾部署。从资料中了解到，县委领导已经分工，李科良负责调运协调燃油，确保重点机关和大型超市用油，保障屠宰场用煤――此前屠宰场职工采取双肩挑水用木柴烧水，没有涨一分价；张选明负责牵头控制物价、联络20个乡镇；在国道、省道交通要道上，饶继勇负责煎茶镇，何先美负责荆角乡，纪委书记黄道成负责合兴乡，武装部政委罗军负责复兴乡。他们的职责是督促指导疏通道路，有序疏阻车辆，救助疏散滞留员，保证他们有饭吃，有水喝，有火烤，有床睡。听说，罗军昨天在复兴边界和武警中队、武装部官兵及乡干部救助滞留人员时，发了“态度”。凤冈护送10多辆车子到边界后，准备将运送滞留人员的车辆从此返回。此时已是夜幕人时分，重新调集车辆装载对方送来的滞留员显然艰难。罗军坚决反对，要求对方将人送到煎茶车站，否则将扣车。对方只好继续护送。到达煎茶车站后，罗军和武装部部长邵尧亮等，将乘客转到已经准备好的车上，一直将乘客护送进城。
&&&&查看资料间隙，秘书们说，杨书记这几天很抠，不开会时，只准点一支蜡烛；加煤炭时，又总是吩咐不要加得太满；给来人倒水只能倒半杯，喝了再续，不喝就少了浪费；一年四季天天都洗冷水澡的他，已经将近一周没有洗澡了。当我查看县委相关会议记录时，感觉这些天由杨频主持接二连三召开的会议，是最不“正规”的，会议地点就在他吃饭、办公都在一处的机要局值班室煤火炉旁，没有借来发电机前，只是点着蜡烛进行。这些会议究竟属于何种类型，他们也说不清。说是县委常委会扩大会，人员到得参差不齐；说是常委会，到会常委常常不过半；说是书记办公会，又有其他人员出席；有时参会人仅仅是个别县领导和部门负责人。他们甚至怀疑他在电话里也在开会，一会用电话听这里汇报抗灾，一会用电话安排那个部门救灾，连吃饭中途，也常常下达指示。移动、联通两个手机替换使用，手软了，耳麻了，声音也嘶哑了。我理解，这段时间，人大、政府、政协主要领导都在省城参加“两会”，他成了名副其实的“一把手”，“独断专行”在所难免。（有人说此处应该用“当机立断”，我却不以为然，此时的“独断”只有“风险”，此刻的“专行”只剩责任，没有任何“名利”可图。）记录中，有一页信笺上很是随意的文字记录了一件事。28日上午，杨频送行电力抢险队回到办公室，口头指示工作人员，通知110kv输变电线路沿途4乡镇党委书记，组织人员保畅抢修进场公路，保障抢修人员有水喝有饭吃。我想这页记录不会装进档案，也可能被撰写总结的忽略，更不会为电力抢修一线人员所知，但刻进我内心的感动却将永恒。
&&&&晚上，位于本县潮砥镇主送思南、印江两县的白水泉电站，向城区重点部门供电。听说，这是领导们多方协调同意后，前天一早，电力公司经理张玉贤，公路不通走水路，率队从白果坨处包船沿乌江溯流而上，前往潮砥镇连接了白水泉的输电线路。
&&&&到应急办从电脑邮箱里，发送了3篇新闻稿到《铜仁日报》等媒体。
　　1月29日
&&&&昨夜未雨雪，但街上积雪未化。被踢乱的积雪，像河沙一样堆积着，没有融化的迹象。从大家口中得知，由于水管水表四处爆裂，抢修不及，县里已利用消防车和城管局的洒水车，定时定线路向高处街道送水。
&&&&上午，随交警大队副大队长安民前往城郊巡查，听安民与遵义的同事通电话，得知贵遵高速遵义段，发生车祸，死亡25人，受伤10多人。心里一阵惊悚：这些死亡者的亲们，将在泪水浸泡中过年了。
&&&&巡查中，看到运管、青龙镇政府职工，分别在城南、城北出城要道封阻车辆出城。到达城东南客水泥厂时，封阻车辆的交警们站在雪地里搓手跺脚，原来是车子燃油指标有限，他们不能享受车内空调。在那里，他们劝回一辆又一辆准备从此翻上打磨桠的车子，一辆移动通信应急车都被他们劝回，车上的人只好手提燃油下车步行翻山前往移动通信基站发电，保障通信畅通。这其中，他们也检查安全措施后放行了2辆车子，一辆是人大主任安高宣前往50公里外的枫香溪镇慰问并运送救灾物资，一辆是120急救车到共和乡接病人。另一辆在站外装客的中巴车，“栽”在了他们手里：驾照被扣，春运证被吊销。
&&&&巡查中途，副县长陈文军通知安民去政府开会，我们随着跟去，原来是他召集粮食、工商、物价等部门负责人开会，启动“粮油紧急预案”。
&&&&中午，云层透出一丝亮光，街上的积雪开始融化。
&&&&从家里拿来电线，到县委办接电到办公室，并向他们保证，只用于微机运行，烤火用木炭。接电的主要目的，一是便于在微机上写稿。二是便于传送稿子到上级媒体，不然上面大多数人不知道德江抗灾救灾情况，还以为县里在这么大的灾害面前不重视呢。三是便于及时排版，将《今日德江》清样打印上街张贴。这两天交通、电力中断，多数既不知道外面的况，也不知道县里的措施。当下午贴上街时，果然不少人围过来观看，惜，这只是前几天的消息了。不过这增添了我们的信心，决定每2天张贴一期。
&&&&下午前往车站，看看他们是如何应对灾情的，询问周骥在何处时，回答说他在车里睡觉。熟人们七嘴八舌地说，他这几天简直成了车站站长，驾驶员防滑培训他要过问，车轮是否按规定上链条他要查看，中午下午两次定时发出车辆是否有交警带路也要督查。只要公路不通，车辆滞留，他就马上通知交通局和公路管理段领导陈江、蔡永鹏、宋仕华、汤荣江等亲自带队上路撒盐，不管白天还是黑夜。
&&&&张选民说，昨日下午5时，有4名思南县亭子坝乡的学生，从思南中学沿公路步行40公里，来到乡派出所，请求救助。这里离亭子坝乡还有30多公里，其间还需穿越思南的宽坪乡。乡长李兵接到报告后，将在派出所吃饭后的4名学生接到乡政府时，又陆续来了10多名同籍学生，并告知，后面还有几十个同学。李兵将他们安排到乡接待室烤火，又安排副乡长罗军率派出所和安管站职工，前往与思南交界3公里的边界迎接。晚上7时全部滞留人员到达，清点人数时，一共50，其中1人是亭子坝乡的龙溪村主任杨浩兵，他到思南办事听说后，沿途护送着这些学生一路走来。此时的合兴乡，断水断电多日，乡里只好煮面条给他们吃。吃完饭，李兵安排男生住旅社，女生三两人一道，分散住入乡干部家庭。这些学生入住后，不少家庭为她们煮鸡蛋面宵夜，李兵为入住在隔壁一干部宿舍的3名学生打来热水洗脚时，旁人对学生开玩笑说：“你们的级别不低呢，打洗脚水的都是乡长。”李兵过后解释：“如果让她们去端，黑灯瞎火地又滑，万一跌倒我更麻烦。”今天上午8时，李兵将这批学生集中讲了注意事项，每人发了一包方便面，委托派出所、安管站的干部将他们护送到了5公里外的边界。
&&&&晚上，目睹耳闻高应清和文联吴国安昨日随交警巡查车前往煎茶、复兴方向他们拍摄的照片和见闻，除了惊险还有敬佩。小孩在煎茶和平桥下的水库里滑冰，被及时赶来的镇干部吼走；一干部挖开田中结冰测量，其厚度已达7厘米；客车随带路的警车在雪地里前行，让人想起一句话：老百姓也享受了警车接送；一辆大客让车时滑到路边一轮悬空，交警、煎茶镇的干部和乘客合力将其推了上来；从广东江门出发的7位民工，步行进入煎茶车站已用时12天，临时救助点发给他们就餐饭票，他们在炉火边的烛光里，吃下了温暖人心的米粉；煎茶车站早已关闭售票窗口，但候车室依然温暖如春，4盆炭火旺旺地燃烧着，车站值班人员，经常将仅有的4张床让给疲惫和身体欠佳的旅客，还免费提供开水，免费让乘客打电话与家人联系。晚上煎茶通讯员投稿，询问中他们说，仅用于临时救助点滞留旅客食宿，镇里已投入2万多元。位于326国道和303省道交汇处的煎茶镇，尽管雪凝，本县和东西南北相邻的印江、凤冈、思南、沿河、务川，6个县份来往的车辆、甚至步行，都是必经之路，可以说，德江本次雪凝疏阻车辆、救助滞留人员的中心也在这里。可以想象，他们承受的压力有多大。我沉默良久叹息一声回答：“共产党的钱，如果连命都不救，就没有意义了。”
&&&&晚上加班时，高应清谈到，随安高宣到枫香溪，镇领导今天汇报，老百姓不缺粮但缺吃，不缺水但缺喝。没有电，有稻谷加工不出大米，有的只好用碓舂，没有碓的烧火炒玉米花当饭；水管凌冻水表爆裂，有水也入不了户；政府职工则向所在地干部家属们救援，有米的，每家请吃一餐。
&&&&随县委常委、组织部长郑敏上高山乡运送救灾物资的张著盖，谈及所闻，更是让人感慨。说郑敏在铜仁开会封路无法原路返回，只好绕道贵阳回到德江。她在铜仁的丈夫发给她的短信中，有一句“我发现你越来越爱德江了”。这嗔怪的短信，蕴含了一位丈夫对妻子安全的担忧。今天一早，她要求到高山运送救灾物资和慰问，杨频等人劝她不要去，另找替她。一位女同志，这种时候，不会有人说多话的，但她还是与政协副主席王治桢等一道上了山。高山乡领导看到她出现时，说真是“雪中送米”。汇报说，只是用摩托里的余油，每天发电半小时，保障移动通讯基站信号，以上报抗灾救灾况。张著盖还听说，乡政府食堂已经断炊，他们原想不久要放假，也未曾想到雪凝这么久，粮食储备不足，后来又无法下山购买，只好靠面条或苕粉充饥。说有天街上一家办喜酒，职工们送人情去吃了一天。
&&&&今天高山乡的极贫户运气不错，何先美在那里表态：乡里上报10户极贫户名单给他，由宣传部另行解决点“过年肉”。他说的“过年肉”，是每户200元，此前已在沙溪乡解决了17户。小时渴望过年肉而从未吃满足过的他，从他“有权”那一天开始，每年他都要这样解决几十户极贫户的“过年肉”。
　　1月30日
&&&&昨晚加班到10点过回家时，撒盐回来的妻子已睡。清晨，妻子醒来突然说：“毛毯是湿的，可能遭小偷了。”我摸了一下说：“这么冷，小偷哪有闲心给你洒水哟，肯定是你撒盐回来把沾有盐巴的湿外衣脱在铺上了。”她回忆说，脱后是大儿提进屋的，她睡觉时才挂到了衣架上。
&&&&她说，感觉很累，昨天撒煎茶镇至合兴乡凝柏桠路段时，她建议沿车道全部撒，有人却说为了节约盐巴，平缓处就不用了。当他们17时撒完计划中的煎茶至平原乡路段时，县领导检查说到合兴那段不行，凡是没有撒的地方全部要撒。撒完准备吃饭时，已是晚上8点过。她嘟呶，刚买的新皮鞋这几天被盐巴咬坏了，有些浸水，今天还要去高山方向撒盐巴。
&&&&昨夜未雨雪，街道显得干燥起来，房上积雪也在减少。但到8时50分时，天上又开始飘洒雪粒。原本打算随夏虹上沙溪乡采访，后来得知陈健将率电力抢修人员上山连接断裂输变电线路，临时调整，张著盖随夏虹上沙溪。我们出发时，街道上已无积雪，半坡积雪依然，车上关口，除了公路车道结冰被撒盐融化，道路两旁的积雪依然很厚，山上坡脚，只能说无草不凝冻，有山皆是雪，树枝上长长的凌条，有松动迹象，不时掉一两节下来，有时砸在车盖上，发出绲纳欤萌诵木ㄕ剑蛔咴谏郊渎飞希墒鳌⒋戎裱拐郏幽尽⒔鹬裱沟猛烦山糯サ毓危槐醵狭训目赅晟偷氩荽缘纳成成皇贝ぁＮ抑沼诶斫猓械20多名电力抢修人员，为什么都要头戴安全帽了。
&&&&一位开越野车的朋友说，因越野车较少，每个单位的越野车几乎是“两办”在调用，开越野车的朋友们很辛苦，但最危险最辛苦的，是电力抢险上山爬杆除冰的，他们一天只能在晚上吃一餐热饭热菜，中途只有吃干粮，喝矿泉水，甚至吮吸冰块，看到这场景，开车送他们到抢修现场时，自信有在部队训练的驾驶技术，都是尽可能多送他们一段。他又说，这几天接触的县领导中，他最佩服黄道成。26至27日，看到黄坐着从教育局借来的皮卡车，一直在路上巡查，看看路上有无安全隐患，发现路道有雪凝，立即安排驾驶员李进到县城拉盐巴撒盐融冰。然而有的领导，甚至只是副科级领导，坐在空调车里指挥，从不下车踏雪一步。听到这里，在感动参与抢险救灾人之时，一个问题老是在我大脑里萦绕：那些蜷缩在车里的人，不能说他们失职渎职，但我不知道，下车踏雪会不会使他们的寿命缩短一秒，我却坚信，因为他们的行为在群众中的形象会缩短一寸！
&&&&输变电线断裂位置在145基至146基之间，跨度达826米。据当地群众讲，27日下午4时断裂跌落山谷时，犹如山崩地裂雷鸣。电力抢险员除冰巡查发现报告后，县里以为这是堰塘乡朱家沟村的地界。书记杨秀明、乡长彭业文率21名民工赶来时，才知这是属于合兴乡金家槽村的大木尧组，此前有人以为离煎茶镇新场村最近可能属于煎茶管辖，又通知了煎茶镇。当煎茶镇副书记张翔安、副镇长张金华率19名民工赶来时，堰塘的民工已在半山砍开冰条中的荆棘，在号子声中，将断裂的电线从悬崖树丛中拖了出来；排成长蛇阵的人群，从蜿蜒的山路将电线拖拉上了半山。不久，接到通知的合兴乡书记杨轩、委员张杰、副乡长田茂贤等人，带着两箱方便面赶到。在拉断裂电线上山时，我对陈健、杨秀明说，也不靠你们这点力，你们指挥就行了。热汗直冒的陈健说：“站着看心里着急，再说也冷。”
&&&&145基电杆离谷底海拨约200米的木阳顶，沿着斜坡上到山顶，距离不下600米。在半山拖拉电线时，我看到山顶有几人在电杆脚，其中一在电杆横担上。当人们等待遵义专家到来时，我好奇地爬上山顶看看，原来是电力抢修人员在除冰。经介绍，其中一人居然是我不能将和姓名对上号的电力公司经理张玉贤。他们指着从横担下敲下的冰砖向我介绍，尽管抛下地面时摔碎了表面的积雪，其厚度仍不下10厘米；他们掰开大拇指粗断裂的钢丝铝绞线数给我看，其中铝绞线23根，钢丝7根，不知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崩裂。抬头看看山前山后那些凝满冰条向地弯曲的电线，让人感觉随时都有断裂的危险。我下山时，电力抢修人员还在山上除冰，为了走捷径，沿着民工砍开的荆棘毛路下山，比起平常来要放心一些，那些荆棘由于凌条的阻隔，不会抓扯衣服，只是被拌断的凌条，经常会钻进鞋子里，走不两步又要停下脱鞋抖一抖。走到半山缓坡路面时，发现雪地上有红血，正如小儿看雪地武打喷血场景时戏谑：“映雪红梅，有假包换。”想象中，举手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中指不知在什么地方被刺划破，也许僵麻木了，没有一点痛的感觉。下到山脚，电力公司的给了我一块创可贴，坐在寨上家屋里烤火时，有人说，你的小拇指也出血了。我笑答，是中指染的。正在那里做抢修医疗保障的县中医院医生说，小拇指有一个口子，随即递给我两张创可贴。由此我想，电力抢修员流汗出血肯定是家常便饭了。
&&&&下午4时，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一早从遵义出发的电力专家，还在湄潭县境，实际进入德江的时间，已是晚上6点过。他们同样犯了一个时间等于距离除速度的错误，原来准备今日接通电线的计划只好推迟到明天了，明天由合兴乡组织群众协助抢修。
&&&&回到单位赶写稿子，冯翔说，今天杨频去复兴乡慰问，乡里准备了晚饭，他却以那里没有手机信号怕误事为由，赶回县城，在火炉边，吃他那正宗的“农家饭”。
　　1月31日，腊月二十四，星期四
&&&&同事在网上看到《铜仁日报》30日采用了我采写的3篇新闻稿，开玩笑说我“高产”。我答，这主要是他们“饥不择食”造成的。我这人较懒，如果报纸上出现我的名字比平常多的时候，就是不正常的时候，比如抗击非典那次。
&&&&下午随李科良前往合兴乡慰问。车上关口，缓上煎茶，再爬海拨近千米的凝柏桠，撒盐融冰功劳真是不小，公路上两道车辙犹如黑色飘带缠绕在崇山峻岭的雪原里。车辆行驶在海拨只有700多米的乡村时，却没有一处公路底色从冰雪中露出来。
&&&&来时县城未雨雪，此时这里却是雪花飘舞。一些孩子们在寨前扔雪团打雪战，有的小孩在房侧斜坡用木板滑雪；有几个小孩在沟边田里滑冰，同行的计生局长李明辉停车将他们吼了出来。走在进村入组雪路上，我趁机问李科良，28日，他怎么要亲自去遵义护送燃油，开玩笑说：“如果发生不测，你这县委副书记就和许多牺牲在抗灾一线的普通党员一样了。”他答：“上路就有危险，谁去都一样。我是怕好不容易争取到的4车燃油，被沿途县份以安全为由封路卸货。”“听说杨书记一直坐等你们回来，回来时已经将近凌晨1点了？”“和他一道共事，苦累都心甘。”
&&&&在煎茶车站，碰到交警大队长谭振中，他说“受不了啦”，我们笑着喊他“回去”时，他答了两字“不敢”。前天我在巡查的警车上，听安民说，两天前，在煎茶川岩路段带着几辆客车上坡时，要求乘客下车，其中一年轻人，不管大家怎么劝说，就是不下车。时间过去了近10分钟，下车的上百名乘客，在雪地里呵手跺脚缩脖等待。正组织疏散车辆的谭振中听到报告后，上车劝说那人。那人阴阳怪气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吧?温家宝说了，我是你们‘农民――工（公）’。”听的人都知道，他是利用方言拖长尾音占便宜，让对话当他的孙子。谭振中一气之下指着那人说：“你知道我是谁吧?穿着这警服，我是为你们服务的；我把这身皮皮（警服）脱了，我就是农民工的老祖公！”那人理屈词穷，萎妥妥下了车。谈到这里时，同行的人说交警“热情服务”也难，我答，如果没有对个别人的“严格执法”，哪来对众人的“热情服务”!
&&&&我准备将这事写进日记时，安民说“不好”。我答：“我知道，14日，是你们谭大队最先带着交警上了路；20日，是他想出并动员滞留在凝柏桠山坳两边的20多名驾驶员用坐垫铺路的点子；是他，最先向周骥等县领导建议撒盐融冰，并于21日参与交通、民政等部门撒盐3吨，致使当日凝柏桠未出现车辆长时间滞留；是他在雪凝里组织交警并时常亲自昼夜护送过往车辆，时间已长达20来天……不过，我觉得，写上这一段，他才是我那位睁大眼睛两天两夜不睡觉沾上椅子就能打呼噜并坐立不倒的“立体”老乡和同学。
&&&&回单位时，大儿在电话中告知，三楼爆裂的水管已被邻居堵好，喊我不要管。水管是昨天下午爆裂的，晚上10时30分回家，点着蜡烛接水管时，才发觉记忆中的堵早已用到楼顶水管上，只好任其流淌，好在这几天水很小。原准备今天买来堵上，结果又是早出晚归。
&&&&晚上8时，全城送电，久违了的光明让人激动，抢修人员的辛劳付出有了“光明”的回报。想到今天与人打赌，我输了。听电力公司的人说，遵义电网连湄潭都无法送达，原因不明，南方电网90多位专家前来遵义“会诊”。我说，即使断裂电线连接，也难保证能送电，他们则说，湄潭一直在送电，陈健向杨频报告，今天晚上来电。
&&&&有10来天没有上本人的博客了，打开时，已有未回复留言和文章评论上百条。但因时间已晚，只好将《冰天雪地连“光明”》发上博客，同时传送了近日在雪凝灾害中采访的部分图片，并注明“因抗击雪凝灾害采访，不能回复，见谅”。刚发完，即有网友留言，一人说：“平安就好。”一人在“冰天雪地”照片后留言：“都不敢再赞美雪景了。”……
&&&&23时10分回家，天上飘着冻雨。入睡时妻怒斥：“以后超过10点钟回来睡沙发!”我答：“你睡你的，关你什么事?”“白天累得心慌，操冷醒了一晚到亮都难睡着。单位离开你了就要垮!”我答：“你打电话试试，看看单位还有人没有?”我离开时，高应清和熊鹤还在写稿和排版。今天高应清随王治桢前往复兴慰问回城时已是晚上9点过，他说她慰问了3个村和1个社区的9户，雨雪中，走村串巷、翻山越岭的路程加起来不下10公里。
&&&&2月1日
&&&&6点40分，被座机电话吵醒，原来是应急办打来的，通知派人随领导下乡。到应急办才知，原来是遵义市援助铜仁地区的救灾物资车队昨晚12点出发，今天早上6点30分，龙林副专员和夏虹、张选明等人前往边界迎接去了，不知在什么地方交接，另派车子送我们前去采访。等待调来越野车送我们前往间隙，看着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的全国抗灾救灾场景，特别是那些电力抢修人员在山野中的艰辛，以及在抗灾中倒下的面容，难抑眼中泪水。天气预报说，贵州未来24小时内是中雪。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车上的积雪，真希望这天气预报不准。
&&&&小车将我和电视台负责人赵尚勇送到煎茶车站后，说没有前加力，不能再往前走，又听人说，可能要在这里搞交接，我们就用不着去了。我下车查看了一下车站内外，站内炭火正旺，值班人员在那里守护着；站外，交警、运管、派出所的员站在雪花飞舞的国道与省道交汇处值勤。安监局卢之跃介绍，凌晨5时，又接送了从贵阳发下来的26辆大客车，其中发往思南、印江方向的16辆，德江、沿河方向10辆。另有20多辆货车和小型客车，交通、公安等部门的主要领导陈江、魏华松、杨广宇亲自上路迎送到边界。有6辆非法营运车辆被扣。他说，接贵阳方面通知，明天凌晨又要接送30多辆大客车。我正在怀疑怎么有这么多大客车时，一辆标明贵阳发往四川岳池车牌号为贵A22636的返程大客空车停车接受检查，车窗玻璃上的红纸编号是3。我上车询问驾驶员，他告知，贵阳客运公司将部分发往外地的大客改发铜仁地区西边县份，疏散滞留在贵阳的返乡民工和学生，这次发德江共8辆，昨日凌晨2点从贵阳出发，今天早上7点到达德江车站。
&&&&我乘上德江液化气经营公司前往重庆拉运液化气的油罐车，意欲到边界看看。由于油路凝冻，车子一路走走停停，10点32分，终于停在了川岩公路中间，再也发不动。当驾驶员找来柴火烧烤油箱时，运送救灾物资的车队到达，并被迫停下来。龙林下车查看后说“我们推”。夏虹等10余人响应，一阵号子声中，将车推出10来米，停靠到路边。我觉得这是一个新闻，因抢拍照片没有出力推车。
&&&&刚坐上夏虹那辆车，夏虹就问：“你在干什么?”我笑答：“在找县长。”“怎么这两天没有看到你的影子?”我简要回答了这几天的行程。他问：“昨天在山上怎么没有看到你?”我答：“我知道，你在贵阳散会后，召集德江籍县处级以上老乡座谈，后来又先后去了省发改委、水利厅、交通厅汇报灾情，争取项目资金，前天晚上回来，在复兴、煎茶召开会议，指导抗灾救灾，又到车站慰问了值班职工和值班交警，进城时已是10点过，还没有吃晚饭。前天上了沙溪乡，第一次听说你这抠门县长安排同行的回城吃饭，说他们这么危险都不怕；昨天你到了抢修山顶，讲了话，还和部分抢修人员合了影，后来你又去了泉口乡，――同行的还有人大安高宣主任和马良安副主任。当天你算是横穿德江南北了……”他打断我的回答：“少写领导，多反映一线抗灾救灾的同志。”我答：“我认为两方面都重要，比如打战，前线不知道指挥官在干什么，仗就无法打。这么大的雪灾，如果胡总书记、温总理不从媒体出现在抗灾一线，人心就会慌乱。领导亲临一线，会给大家带来鼓舞……”他又打断我的话，历数各部门在这场雪凝灾害中的表现，他说：“杨轩都去帮助抬电线。”我说：“我知道，抬电线的还有陈健副县长，还有消防大队的官兵；杨轩为组织力从山顶到山脚来回跑了4趟。”他不知道，昨晚为写新闻《冰天雪地连“光明”》，电话采访了一直在现场的张玉贤，看了旅游局李登佳连夜下载给我的照片。他说：“沙溪、高山、泉口方向撒盐的很辛苦，也危险，有不少女同志都参加了。”我回答：“交通系统领导和各乡镇书记乡镇长，都是亲自带队上路撒盐巴，都很辛苦，特别是道和省道沿途乡镇。沙溪这边雪凝太厚，有七八厘米，是用铲车铲后再撒的。我妻子也在参与撒盐。前天他们撒到了高山乡政府出去5公里处。昨天在泉口斑颈坡撒盐时，你下车握手慰问的人中，一个是财政局长的夫人、他们单位的副所长张江萍，一个是我孩子他三舅喻贡才，我妻子在离他们10多米处。他们撒完运去的盐巴，离泉口街上只剩500来米了。”也许他不知道，我能对答上他的问话，是因为每天外出采访的人，晚上到办公室下载照片写稿时，都要相互说说当天的见闻；每天清晨醒来，我也要与妻子相互简要“通报”前一天的工作。
&&&&中午12时，遵义市委常委、副市长杨文庄在交接仪式上谈到，遵义供电局向湄潭送电是昨天晚上6点过，德江是7点过。言外之意，遵义没有隔外属于铜仁地区的德江。依此看来，供电局的朋友也没有骗我。与运送救灾物资的驾驶员吃饭时，问他们运费是多少，他们说不知道，是公司安排的。谈及今天上午在边界等待的事，由于电话打不通，不知对方车队到了哪里，是否安全，坐立不安中，张选明提出去越界前去察看，走了10公里遇到车队后，心才放下了。返回时，碰到了龙林、夏虹等人，他们已经越界往前走了5公里。后来车子上坡打滑，也是龙林、夏虹带头推车。吃饭后，我们去卸货地点看望，尚未吃饭的政府办副主任陈琪率职工和武警官兵一道还在卸货，这批涉及猪肉、菜油、方便面、白菜等价值50万元的物资刚卸完，领导又安排要装运大部分物资到石阡等其他县。开始怎么没有安排好呢?卸车的一个个汗流浃背精疲力尽，只好拿钱另请民工。
&&&&晚上8时，县政协副主席张治昭电话通知，平原乡有3名干部因抢修电力受伤，正在县人民医院外四科治疗。前往采访回来的熊鹤说，上午，平原乡组织乡村两级职工和群众70多人，带着干粮和水，配合电力抢修人员到复兴乡敖家村与平原乡坳田村交界处海拨1300米的马家沟抢修，下午3时，因受力不均，两根电杆突然断裂，正在电杆上作业的电力职工方传奇随电杆摔下，电杆倒在岩坎上，方传奇因所拴保险带悬空成为“传奇”，只是多处软组织受伤；在杆下拉线的乡党委委员杨祖江和职工王俊同时受伤。受了轻伤的乡长王玲海，只好下令停止作业，组织人员轮流将3人背下山，一边拨打120急救电话。
&&&&2月2日，腊月二十六日，星期六
&&&&昨夜未雨雪，感觉气温开始回升，盖在身上的被子不再冰冷。妻子嘟呶：“人家外县撒盐巴是请人，职工每天上路发100块钱加班费，我们单位领导太夹（吝啬）了，只报出差费，每天出去吃早餐都是自己掏。”我答:“算啦，自己都要掏腰包修桥补路啦。再说，你们郭（为民）所长和陈（江）局长还不是这样天天上路呀。”妻子就这德性，大儿说去替她撒一天她又说"不好"，结果是事也做了，人也累了，精神境界却上不去，不知他们单位职工是怎么投票把她选为2007年度优秀的。
&&&&上班途中仰视天空，山顶薄薄云层中的太阳，让人欣喜。参加县里“抗御雪凝灾害捐款”，两千多人，捐了近20万元；捐款结束，随杨频、陈健到县人民医院慰问平原乡电力抢险受伤人员。电力公司的人说，到昨天为止，全县只剩平原、沙溪、高山3个乡，因电杆电线断裂较多未能送电，群众通电愿望特别强烈，动员群众投工投劳，已成干柴烈火之势。电力公司三个领导张玉贤、杨小府、冯向阳分别带领抢修队前往3个乡，他们向上级承诺：年前不将电送到乡政府所在地，就不回家过年。他们将在平原乡“另辟蹊径”，重新架设一条1?6公里长的10kv线路。这一工作量，在平常需要半月之久。
&&&&从医院出来，杨频和夏虹、简宜山、郑敏、陈文军及相关部门负责人，前往平原、楠杆两乡慰问和指导抗灾救灾。我知道，他们选择这条线路的目的。全县就楠杆乡还不能通客车，今天之内必须打通，用他们的话说，只有这样，才能将所需物资运进来，才能保证物价不上涨，老百姓到乡镇所在地街上来买，也要近得多。
&&&&途经堰塘乡朱家沟时，杨频等人碰到杨秀明、彭业文正在运送、发放救灾粮。询问中，杨秀明汇报了该乡素有“小西藏”之称的露青村的灾情，说昨天副乡长田景猛，带着8名干部步行6小时到达该村，电话中说，受损房屋无数，有2户被雪凝压塌的房屋已经无法恢复；柴油机打米是每100斤收15元，群众主要靠礁舂米；电杆和电线断裂太多，全部恢复供电至少要1个月。（2月21日，该村村支两委办公所在地通电。）电话里已经商量好了，堰塘至露青路段，山高坡陡，雪凝太厚，沿途公路上四处都有断裂的树木，一时无法清除。明天他和彭业文，带人从合兴经思南鹦鹉镇方向运送救灾粮款进去。决定每台打米机由乡里补助500元，每百斤谷子加工费只准收5元。杨夏二人对他们的做法表示赞赏。
&&&&杨频、夏虹在平原乡会议室对近期工作提出要求时，没有容笑，谈到限时发放救灾粮款、直接提现领取低保金时，更是默着脸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找那个环节的麻烦”。当他们走出会议室，走访慰问时，又看到了他们消失了20多天的笑容。此时的天空，阳光灿烂，瓦房上的积雪，在阳光下，形成一排排屋檐水，如串串珍珠，在滴滴嗒嗒的响声中坠地。
&&&&杨频等人的笑容和暖暖的阳光，让随行的人轻松了不少。我这被他在非正式场合戏称为“乌鸦嘴”“平时写点耍耍文章”的人，不时也与他开起玩笑来。在走村串巷慰问中，尽管雪融后泥泞满地，他却走得很快，把后面的人拉下了一大截，我们照相摄像的，几乎是跟在他后面小跑。前往平原乡杉圆社区中坝组烤烟大户牟永祥家慰问时，我只好气喘吁吁地对他说：“你慢点，哪个比得了你这长跑冠军（2007年城区国庆越野赛党政组第一名）?”我的本意是，这样摄来的照片背景新闻性不强。前往楠杆乡大龙塘村鱼泉口组烤烟大户熊祟祥家慰问时，一公里多的泥泞路，使后面的人更是离了很远，众人赶到时熊祟祥到寨边背柴草去了还未回来，等待中，有人对他笑说：“冠军就是冠军!”他也顺着开起玩笑：“你们没有紧跟县委书记，就是没有紧跟党走，是严重的政治问题。”我对他竖起拇指接过他的话笑答：“你这是书记严重脱离群众。”一阵笑声，感染了寨上围观的群众。在小寨组慰问另一位烤烟大户黄家凤之前，他与夏虹二人谦让，由谁将钱递给黄家凤，我趁机抢拍了这一镜头。夏虹抬头：“张贤春，怎么照我们呢?”杨频也笑：“你这不成了夏县长慰问我了?”我笑答：“这张照片表明，书记县长亲密无间，钱都是共用。”笑声中，继续走村患巷。在一村寨猪圈边长长的巷道里，我反身拍了一张，杨频说：“照这个有哪样意思呀?”我说：“县委书记走村串巷照片难得。”他答：“我经常像这样嘛。”我又答：“我说的是照片难得。”他又说：“你那个炸壳（低劣）技术，有空了我教你两招。”我急忙辩解：“不是我技术不行，是相机炸壳。”
&&&&从楠杆返回，途经海拔1300多米的马家梁子时，领导们下车慰问还在撒盐融冰的交通系统职工，看着厚厚的雪地雪山，我建议县领导们与“撒盐巴”的合影。照完相，我看了一眼时间，此时是18时20分。
&&&&下到山脚，同行车辆的车灯都已打开，雪景中继续下坡的车辆，红红的尾灯，让人感觉别有一番情趣。可这一情趣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接近煎茶镇川岩路段国道线上，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车灯震撼了。这就是我经常听到而未目睹的，从贵阳方向发来的车队，有大客，有中巴，也有货车和轿车。我们乘坐的小车插进车队，缓慢地行进着，我从车窗里伸出相机，朝前朝后，不停地拍照，希望从中找到一两张壮观场面的照片。到达煎茶车站，交警用喇叭指挥着车队，让非客运小车先行，将前往思南、印江方向和德江县城、沿河方向的客车分开，然后由警车带队护送出境。此时，我看到了一组动人的画面，路灯映照下的车窗里，一双双手在向疏通车辆的交警们致意……
&&&&今天，县应急办又调集10余辆各型车辆，从印江接回一批翻过苗王坡的返乡学生和民工。一些学生说，他们徒步翻越苗王坡时，四处都是行人丢弃难以带走的衣服和包裹。
&&&&没有结束
&&&&从县气象局天气预报可知，德江的灾情将缓解，但救灾重建，才刚刚开始。生产自救，是一个持续的过程；恢复供电供水通信设施，需要抢修人员长时间的辛劳；因灾造成的安全生产隐患，不是一两天就可消除；疫病防治，更是迫在眉睫；贫困户的过冬，不是走访一两次就能高枕无忧……就从书记县长谁留下来不与家人团聚过年的争让中，以及除夕、初一由熊鹤、张著盖、高应清采访的部分日程安排里，就能感受到这一点。
&&&&2月3日，县四大班领导慰问驻德官兵；夏虹慰问环卫工人；饶继勇慰问见义勇为先进个人；马良安、陈文军慰问慰问供水公司抢修生病职工；钱家乡调运蔬菜援助高山乡……
&&&&2月4日，杨频主持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部署救灾重建；平原乡干群1000余人抢修电力线路通电；城区视屏监视系统开通；夏虹慰问公安干警；陈健慰问敬老院老人；钱家乡调运蔬菜援助煎茶镇，分工采写抗灾救灾先进单位事迹通讯稿节后上班上报……
&&&&2月5日，夏虹督查城区卫生；夏虹到煎茶敬老院慰问；潮水河酒厂恢复大曲生产；周骥到乌江检查4乡镇水上交通安全……
&&&&2月6日（除夕），夏虹慰问军转企业干部和贫困群众；当代贵州杂志社捐赠钱家；夏虹、陈健、陈明光、周骥等慰问除夕夜重点单位值班职工……
&&&&2月7、8日（正月初一、二），第三军医大前来德县人民医院和枫香溪八一爱民学校捐赠。
&&&&2月9―11日，地委副记龙德文前来德江指导救灾，并前往煎茶、堰塘两乡（镇）的4个村16户走访慰问。
&&&&在这日记即将结束之际，最大的缺憾，是很少用文字述乡镇安管站、民政办、派出所、党政办等职工、负责人及其分管这些部门的党政领导，这次雪凝灾害，他们被推上了一线。由于他们人数太多，“级别”不高，许多先进事迹，都将随着冰雪的融化而沉浸于广袤的大地，刻进人们的心灵……但在这挂一漏万的人和事里，我还想提提灾情期间接触最多又从未提到的县委、政府“两办”主任史天龙和郑国文。不说他们对办公室的工作安排布置了，也不讲他们不停地协调全县机关和乡镇抗灾救灾，仅“领导不息，他们不止”，就可想象出他们忙碌的情景。今年除夕，他们都未能像往年一样，回家陪伴老人过年。（张贤春）
&&&&（注：由于时间、精力、水平有限，错漏难免。欢迎各位领导和朋友指正，继续提供抗灾救灾中更多感动的人和事，以便修订、补充后，收入本人今后出版的相关文集中。联系电话：898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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