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命丧失性功能活着没意义81岁是意未这我81岁前可以做任何危险的是情?

我做算命仙难以启齿的经历全文阅读 - 找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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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有家道观叫青羊宫,传说太上老君当年来过这里,还有个唐朝的什么皇帝倒霉时候也来住过,总之很有名堂。其实本来一个道观也没什么,不论以前怎么样,总之现在这里面没住神仙。但它变成旅游线路上的一点后,那便肯定断不了香火。有人的地方自然有生意,更何况总有那么些人,平时不积阴德等出什么事,倒霉了就烧香求上天保佑。虽然一个人从出生就开始向死亡发展,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每个人却对人生未知的过程充满了好奇。所以我们这行就运应而生了---算命。
  算命这一行在中国那可是历史悠久,从最早的占卜,用火烧乌龟壳,烧草蘧到后来研究《易经》出来的京房易,便一发不可收拾,从铁板神数,金口绝学,紫微,皇极,到四柱命理,梅花,纳甲,
少说也有十几种算命的方法。虽然它们的原理大部分都是根据《易经》六十四个卦配上天干地支阴阳五行推算而来,但其中算法繁复,发明者又都不愿意点破其中奥妙,所以几千年来也没人说的清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少准头。五四之后中国革除旧学的思朝涌动,再加上算命这行什么都缺但绝对不缺江湖骗子,名声总是不太好,那便是四旧之首。但玄学这一门听说历代最聪明的人都要研究,那自然有他的道理,诸葛亮就是深研此道之翘楚,三上三下借东风大家都清楚。
  只是让大家失望了,我可不是研究玄学的大家,不过是在青羊宫门前摆个算命小摊,恐怕在以前充其量就是个江湖术士。这年头穷人要挣钱是越来越不容易了,我没上过学,虽然字倒是识得,也就是脱盲而已。更别说什么学历文凭了,没有文化也总得过活呀,你说像我这样的人要讨口饭该怎么办?我考虑过很长时间来选择吃哪口饭,杀人放火缺德我不敢,偷鸡摸狗技术含量太高我不会,最后想当兵发现我没身份证没户口,要不是反应快借口忘了拿,搞不好这会儿被抓到哪里去了。后来有个算命的老头拉住我非要给我相面,突然想起来这行不错,靠张嘴巴就能挣钱,门槛又不高摆张小折凳,面前放张地图大小的牛皮纸,写上自己的把式当做招牌,这生意就开始了。不然,你说我这个没文化又没技术,去搬砖人家都嫌我长的太漂亮不要的人,该怎么办?总得活下去吧,TMD,活着干吗?等着死么!?
  这天我跟往常一样扛着吃饭的家当来青羊宫,远远发现我的档位已经被人占去了,走近一看原来是徐仙眼,这老哥们儿就是当年拉着我看相,点拔了我的那位。结果第二天我就跟他同行了,所以这哥们儿特别看我不顺眼。这里算命先生加算命婆二十来个,基本上都坐在道观的围墙边,每个人也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平时很少有争执,大家都是混口饭。不过上了年纪的人脾气总有些怪,我也不和他们计较。这徐仙眼平时是个正常人,只要来这里一坐下他就会把眼睛闭起来,等他再睁开的时候,两个眼珠就不在了,外号也就是这样来的。他甚至可以整个下午都翻着白眼给人算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瞎子算命准,真是难为他了。不过徐仙眼流年不利,他装瞎子让一记者暗访暴了光,搞的现在整个青羊宫的算命生意都不好,所以大家都不想鸟他。
  我见他坐了我的位置也懒得跟这老怪物争,主动挪到另外一边的墙角。转身的时候听到背后一声“呸”接着口痰落地“啪”。这个假瞎子现在功力又渐长了,瞎着眼睛也能看到我?儿子吐老子口水,我这个做爹的真是没教好他。今天的天阴沉的叫人不安,道观里总是很热闹,不过大部分都是去喝茶的老茶客,一杯茶八元外送套餐一份,退了休的老年人三三五五的约了过去坐一天也蛮不错。道观是不许我们这样的人进去的,哎,现在的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进去烧个香都得十五块,在里面解个签另加十块,那些臭道士会解个屁,胡说一通收钱了事。我是一惯讨厌道士的,骨子里面的东西至于原因则说来话长。
  现在有时候一天也算不到一个客人,看来道观的生意不如和尚庙好,是不是应该换个和尚庙?本来嘛佛道也不算分家,但祖师爷道家传下来的东西,要去和尚庙讨生意这脸面实在有点拿不下来。或者,前两年附近的医院又修了幢大楼,坏了这里的风水?正胡思乱想之际,觉得左耳奇痒,然后一只
手从脑后伸了出来,在我面前五指张开抓着我的脸。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吓的跳了起来,身后站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家伙,比我矮了半个头,穿了一件红T恤腋下夹了个皮包,正笑嘻嘻的看着我。
  这龟儿子是附近的小扒手,大家都叫他毛二胖。我最讨厌的就是不入流的小偷,有本事去干票大的,轮回一次本来不容易,老百姓生活不容易他们还掏些油水,来世不知道会变什么。好在,他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同龄人,当年师傅人间蒸发后我在街头流浪,被一伙人逼着入伙做偷儿,我怎么都不做,后来被打的半死。他那时刚入伙不久,还有点良心带我去看了医生。这个毛二胖从来捡外地的旅客下手,和我一样又是个孤儿,再加上救了我一命,反正我们算是铁了。
  “你这个球,青天白日的想吓死你爹啊?”我跳着脚指着他就开始骂,这混蛋天天吓我,不是伸只手就是从后面蹬我脚,被城管大爷们踩怕了,这一来他次次得手。
  “你又没尿裤子,怕个球。”毛二胖说罢在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点了枝烟。出奇的今天没有还嘴,往常他起码恶毒十倍,吃了没文化的亏啊,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问候我妈。
  我见他有点反常,也就停了口,蹲了下来。见他脸上青肿了一片。
  “怎么,偷东西让人给抓了?算了,看你被打的这么惨,给我枝烟今天的事就算了。老子我现在连最臭的烟都抽不起了。”
  毛二胖乖乖递了枝烟给我,抬起头望着天长叹一声“兄弟,我不想做贼了,人生短短几十年难道就这么过了吗?”
  我刚把烟点着,一上午没过烟瘾这一大口的吸进去,突然听到他说出这么不合气质的话,呛的我眼泪口水全部出来。
  毛二胖转过脸冲着我“昨天我交钱的时候,被他们发现藏了一百块在鞋里,老大冲上来就是这么一拳,你看我的脸算是不能见人了。”
  我看着他,心想“你挨打又不是第一次了,今天干吗这么感慨?”但看他的确被打的惨,不忍再激他,便说道“我们这些讨生活的,还不是每个月都得孝敬那些老大,我连烟都抽不起了,看来这个月多半也过不了老大那关,好歹你是他兄弟,我恐怕会被打的更惨。”
  他摇了摇胖脑袋继续道:“这年头的人,不论是庙还是道观只要见到佛就拜,能磕头的时候就磕,他妈的,搞不好拜孔老二的时候还以为是给太上老君磕头呢。这些麻批有钱干点什么不好,点火来烧。但话说回来烧香的都是些穷人,有钱人烧什么香。哟,那个王八蛋打的我好痛!TMD,下手这么重,想钱去抢银行啊,欺负我。看我这么白白胖胖怎么也都该出身是个好人家,说不定我妈是富家的千金小姐,当年没结婚就怀上了我,所以不要我了。等我有一天认了祖归了宗,有这个烂王八的好看。哟~生儿子没屁眼儿的家伙。”
  二胖有个优点就是无论在多少糟糕的情况下,他绝对是乐观的。不过看了些乱七八糟的小说,脑子有点糊涂,看来识字也不什么好事。不过他的话也勾起了我的心事,我的父母又在哪里呢?两个人心事重重,当下都不再说话。
  我心情被二胖搞的超级不好,看着地面不再说话。突然一阵香风钻进鼻子,先看见一条影子,接着一双穿着白高跟鞋的脚站到我面前,我抬头一看,美女!绝对是个美女!我面前站着一个瓜子脸,容貌甚美的女人。美女最多二十出头,身材匀称。最要命是她穿着一条牛仔短裙,站的地方又离我非常近,我蹲在地上从这个角度向上看,两条粉白粉白的大腿一览无疑。美女不是没见过,但在这种情况,这个距离,这个角度却是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血开始往下涌,丹田中生起一股热气又反冲入大脑,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又指挥丹田下面一点的地方工作,我在白天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对着一个女人起了生理反应。
  高跟鞋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失态,她冲着二胖还未说话便有了笑容,“你会算命吗?”
  二胖也愣了一下,嘀咕着“不算命在这儿干吗?吃灰?”一边用胳膊肘捅我,一边开始挪动他的肥屁股。
  他有个毛病,对着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嘴巴不干净,本来耍酷是公子哥们的专利,什么时候轮的到他了。不过依我现在的情况,我真希望他能把这个女的轰走,要是我现在顶着帐篷,对着高跟鞋站起来,真怕她会一耳光扇过来。偏偏这个女的已经转过来看到了我,没办法,拼了!站!
  我故意慢吞吞远远的扔掉烟蒂,一直看到它落地才开始直起身子,不过这个时候充血的地方一点消退的意思都没有。这会儿对顽皮的小弟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边动边寻思着“我宁愿选择被她扇耳光来结束,最怕是她指着我那话儿大叫,那老子的脸真是要丢到天边去了。不过一般的女人大多红红脸跑开吧,高跟鞋看起来蛮精明,但是越精明的女人越是容易糊涂。”
  我弯着腰用手顶着两个膝盖,时间是如此的宝贵。那美女见我没什么反应,笑嘻嘻的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像个老头子?是不是心里没底挣这个钱啊?”
  啪!二胖顺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我脖子上,接着道:“美女,他可是成都最有命的算命师哟,不准不收钱。”
  他对我下手从来不嫌轻,这一下也火辣辣的。不过这一拍我发现小弟终于回去了,我真想冲上去抱着二胖狂亲。不过转念一想,怎么会如此奇怪,搞不好被他给拍坏了,以后要是小弟不理我那可怎么办?
  想归想,现在生意上门又避免了尴尬,我马上站了起来。冲着高跟鞋笑了一下:“我是刚才蹲久了,腿麻。你想算命?”
  高跟鞋扬了下眉毛,说:“看到你这样的小鬼给人算命,很好奇。我从来没算过,也不大信。正好在等人,趁这会儿你给我算算,要是不准的话可别怪我不给钱。”
  二胖忙接嘴道:“准,准,不准不给钱就是了”
  我把小折椅递给高跟鞋让她坐了,退后两步蹲了下来,一边说:“你是要算什么?”一边蹲定,就这么一抬眼发现她坐下来裙子也变的更短了,那两条大腿真是诱人。虽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但发现小弟又有抬头的迹象。我连忙去看高跟鞋的眼睛,也欣慰二胖倒是没拍坏什么,顺便也看了看他。
  高跟鞋问道:“你会什么?我是想找人不知道能不能,先测个八字吧,看你说的如何。”
  我连忙说,“找人可以起卦,测八字的话告诉我你的出生年月和具体时间。”
  高跟鞋盯着我,似乎很紧张,慢慢说了自己的生日。
这个格局倒是让我头痛,戌时冲辰,文库冲开,该有盛名,但午火日刃为文人掌兵柄,便明年子午又冲,必有意外。
  干我们这行的,最关键的是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说的客人开心多给点钱也是有的,水平倒是其次了。我之前总是照直说得罪了不少人,差点被人扫了摊子。现在当然聪明多了,马上笑嘻嘻的跟高跟鞋说:“照我看的不错,美女定是学历极高。”
  高跟鞋没说话,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心里暗骂,这个臭婆娘不给她点利害不知道点子是什么?马上接口道:“以前你这个命应该是有功名的,放在现在呢,恐怕也会是在什么考试里中过前几名。我没上过学,也不清楚这该是个什么调调。”
  她依旧看着我,不过笑容倒是浅了。
  “八字与胎元各居一宫,看来你应该是从国外回来…….”
  小娘皮居然忍不住脱口道:“咦!”接着马上又阴下脸来:“现在出国的人那么多,你瞎猜吧?再胡说我就不给钱了。”
  我没理她,接着道:“这出国也有不同,我看你多半是往东边去,日本或者韩国吧。”
  她突然呆了一呆,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狠狠的道,然后呢?
  我没有马上回答,考虑了一下还是唉了口气跟她说:“其实每个人都希望预知自己的以后,我给人算命虽然算不上泄了天机,不过做多了也难免会受些惩罚,所以收点小钱也算是和求测者来来往往,以大家都有好处。你动辄用钱来压我,如果我是江湖骗子那就算了,我却是正经给你算命,再这样大家就当没见过各过各路吧。”
  也没等高跟鞋说话,我又正色道:“乙运正印,生扶丙火,两庚不能合,所以你应该在国外工作过。”我虽然刚才跟她说的有点重,但这个时候你不能压着她,那一会儿开口要钱的时候就多些麻烦。
  高跟鞋莫明的激动,眼睛都开始放光了。但脸上还是很冷静。:“说的不错,然后呢?”
  我轻咳了两声,“明年恐有意外,非极凶则当至吉。说太远也没用如果真的应了,那再来找我。其实算命就是这样,说的越多,越是满口生花,那骗子的可能越大。所谓流年我自然也能推,不过推到你四五十岁,那你还有十几年呢,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用很奇怪的眼神盯了我半饷,终于还是问道:“明年你说的极凶,我会死吗?”
  我说:“应该是很凶险了,不过也难保不是至吉,本来祸福相生。但………”
  我这“但”还没完,她本来很阴冷的脸又见血色,忙道:“但是什么?”
  我笑了笑,说:“你莫急嘛,我是说推你的流年来看,应该还是有些寿命的,七八十岁该没问题。”
  她呼了口气,说:“算你还有点本事”罢了,从随身的包里取了一百块钱扔给我。
  呀呀个呸,我给人算了两年命,除了一个军官给过五十,就数高跟鞋给的最多了。但那军官是大红大紫的官运,而且就该在今年有应,他一高兴抬手给了五十。说以后真的高升还会有重谢。这高跟鞋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对她的寿命这么关心?难道有什么病?早知道我说她能活到一百七八十,呵呵,那样不是成了老妖怪。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谢谢她的测金。
  高跟鞋站了起来,接着转过头对我说:“你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她招了招手,立马从后面开了辆黑色的轿车,离我们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二胖挪到我身旁,色眯眯上下打量我一遍,说:“你给人家下了什么药?这样就把你招回家做女婿了?不行,为了你的安全我得跟你一块去!要是这个女的起了什么坏心肠,软的就算了,要来硬的强奸你,做兄弟的我先帮你扛了。”
  我也很犹豫要不要跟她去,这样跟她走实在有点冒失,听二胖这么一说,也有道理:“我又没钱,又没势她能把我怎么样?不过要是真的想强奸,那我就从了她,免得吃眼前亏好了。”
  二胖见我没有说话,又补了句“看这个女的这么媚,搞不好是狐狸精,破一个你这样的小处男能长不少年的道行呢。”
  高跟鞋走到车旁边,回过头来一边笑一边招手。
  我瞪了眼二胖,两下收拾了摊子,夹起来朝高跟鞋过去,二胖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他要去就去吧,我知道他见我收了一百块钱,今天是吃定我了。
  高跟鞋见到二胖也过来了,皱了皱眉,但旋即又恢复了甜蜜的微笑,帮我们开了后门,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车鼻子上有四个连着的圆圈,在成都最多的是出租车,然后就是这四个圈,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车,一边想一边钻进了后座,二胖也跟着挤了进来。开车的是一个金丝眼镜,他扫了我和二胖一眼,回头问高跟鞋:“你确定吗?我可先说明了,这是你的主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老板问起来,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呀。”他一开口完全没有语调,就朝着高音飚,到最后一句时尖的就像被箍住脖子的母鸡。
  高跟鞋没理他,对着我说:“我看你有两下子,回去我还有几个兄弟姐妹你一并给我们看一看,嗯,五六个人吧,算的好都不会给你比我少。唔,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年轻,就会算命不错呀,从哪儿学的?”
  我正想回答,她又接着说:“算了算了,你们那套你说了我也不懂,没关系,你休息一下吧。”说罢转过头盯着前方再也不理我们了。高跟鞋表现的极不耐烦,好像我们是两只待宰的羔羊,等哄到地方就下手。我被人看不起惯了,时常被人呼来唤去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抓不住。
  “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坐小车呀。”二胖高兴的手舞足蹈,这里摸摸,那里瞧瞧。特别是车窗,有个按键往上按车窗就关,向下按车窗就打开。
  我看见金丝眼镜皱紧了眉头,似乎强忍着怒气向高跟鞋望去,接着又转了头继续开车,但怒气马上被诡异的笑容取代。高跟鞋则依然面无表情。
  我越发觉得奇怪,照理请我去给人算命没道理这么清静呀,突然觉得头都大了,回身给了二胖一拐子。“安静点,别把人家的车搞脏了。”
  二胖还没从兴奋中消退,使劲向后椅背一靠,伸了个懒腰。“小车坐着就是舒服,又凉快又稳当,用小指头就可以开关窗户,不错不错,有钱就是好。”
  他见没人搭理他,也找不到别的比车窗更好玩的东西,估计方向盘也没人愿意给他玩。就把头挨过来,在我肩膀上压了两下,对着耳朵压低声音色迷迷的说:“火离,认识你这个朋友还不错,托你福今天坐了回小车。你还真把那美婆娘给蒙住了,你算命这几下是哪儿学来的呀?”
  我的脑海里突然喀嚓一下,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头心…………
  重庆有座缙云山,山上有个白云观。说大不大,说小倒不小,住着30来个道士。我刚断奶就被扔在白云观门前,后来被这些道士收养。那狠心扔我的人倒也心细,耐心等到我断了奶,否则那年头人们虽然刚从浩劫平复,但也就是刚填饱肚子,三十几个男人拿什么奶我?非得饿死,也省得后来他们求神拜佛让我早点还俗。
  从开始有记忆起我就讨厌这些道友,养归养他们可从来没对我有好脸色,记忆里我从五岁起就得给他们烧水扫地洗衣服,再大一点几乎所有的杂事都变成我一个人的。时不时还有人拿我取乐,什么叫道貌岸然?这些狗屁道士其实就是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了,能有什么好东西?总之那几年没少被人欺负。
  不过白云观里有个疯老道,五十来岁,成天疯疯颠颠的。听说这个人从前喜欢炼丹,画符,在那十年给当成牛鬼蛇神的典型,被人给折磨疯了。后来因为是道士,疯疯颠颠也没别的去处就让人给送上山来。道观给了他间小破屋,吃饭的时候他也不管有没有人叫,大咧咧的吃了就走,每天的功课自然也不用做。后来不知道他从哪儿搞了些盆盆罐罐,观里的道士可不敢惹他,传闻他真的有点道行,会飞天遁地。总之他不去招惹人就好了,旁人当他是空气也没人去理他。
  我没有度牒自然不算道士,其实就是个小打杂,每天做那些混球做功课时候我就在观里胡乱走走,偶尔离那疯道的屋子近了,听见里面碰碰啪啪的声音。有时也能撞见他,好几次他还冲我笑笑,反正我不怎么怕他。
  我十岁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有天晚上不知道吃坏了什么闹肚子,我跑去上茅厕。那茅厕离疯道屋子很近,远远看见他躺在地上,身边烧了堆火。当时我便意汹涌,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那也得便完了再谈。连滚带爬上了茅厕,出来发现疯道还在那里翘着脚,也不知道哼哼什么?我从他身边过的时候,借着火光看到他鼻涕满脸都是,整个脸又黑又黄,他本来极瘦,这样看着倒觉得他是个十分可怜的老人。我道观的人从来都认为我的命是他们捡来的,从来没人对我好,倒是这个疯道虽然疯疯颠颠可是对我从来没有什么恶行,又看他这么可怜不由得同情心大起。我挨到他身边问道:“老师父,这么冷的天你不睡觉在这里干吗啊?快回去吧,免得冻病了。”
  可是他连看也没看我一眼,依旧哼着他的小调。我叹了口气居然坐到他身边,说:“我们都是可怜人,既然这样我就陪会你吧。”哪想到他突然跳了起来,你绝对想像不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瘪老头动作能这样迅速!他把手伸进火堆里,胡胡拉拉居然捡了个大土豆出来。
  刚从火里抓出来的土豆呀,他抓在手里就开始啃。我怕他疯病又犯了,正准备离开。他突然跳到我面前,把土豆递到我眼前。我看这土豆起码有鸭梨那么大,糊糊的表面一层焦黑,被他啃过的地方露出一个个黄坑。也不知道有没有鼻涕蹭在上面,送到我面前难道是要我吃?刚才他糊乱的东啃一口西咬一下,现在这个土豆真没一个完整的地方。
  不知道那会儿中了什么邪,可能年纪太小看他可怜不忍扫他兴,又或者拉了半天肚子,确实饿了,接过来就吃了。总之,不管什么原因,放现在我肯定不吃。那疯道看我吃了半了土豆,冲我道:“你这小娃娃不错,有良心,以后每天你来我这里。”
  第二天我忐忑不安的去见了他,心想如果他再要我吃他吃过的东西,那我是坚决不干了。没想到他拉我进了小屋,拿了本书教我认字儿。这疯道倒是知道的很多,本来在道观听说的神奇事就很多,都是说道家有些迷传的大本领,有时候问这疯道他还头头是道的跟我解释,似乎真有这么些事一样。
  这个疯道士虽然疯疯颠颠,也就是糊里糊涂。后来索性我就住到他的小屋里,不去做那些劳什子杂务了。老道们虽然恨极了,也没办法。疯道士的小屋有几个炉子是成年点着火,他十天半个月会消失一些日子,每次都吩咐我着紧炉子里的火不能灭了,说话的时候一点疯象都没有。
  后来有一天他提着一个巨大口袋的书冲了回来,全是古书。再以后他便几乎不出门,安心的教我古书上的东西。后来我知道这套书叫《道藏》,里面收集了道家相传几千年来所有的典籍,《易经》大家是知道的,那便是开篇之首。道家出了不少经天纬地的人物,悬梁锥股的苏秦阅《太公兵法》连横六国,张良得《素书》助刘邦开汉,还有孙子那也是道家的人物,这都是谋略长短之学。也有不少方术炼丹化气,还有神仙人物的白日飞升之法。是不是真的那就不清楚了,总之《道藏》共一万七千多卷那是全部收齐。
  可惜这不成气的疯道士,找回来的书全是说阴阳五行,画符点金,炼气还虚,长生不老的,没一本是正经。我见过他练功有时候还会吞化过的金子,甚至水银,虽然他像个没事的人,但我是怎么都不肯的。那个土豆恶心了我二十几年,他吃的东西我是再没兴趣了。而且虽然小,但这些我知道是不能吃的。
  不过我对阴阳五行的兴趣却很足,小时候听人说有些得道仙人,遇上事用手一掐便吃结果,羡慕的不得了。后来知道,其实就是把八卦排在指头的八个指节上,然后依卦象来定。有固定的口诀,没有基本的知识,旁人是不懂的,这里就按下不表了。
  一般人起卦都是手里握三个铜钱,摇动之后扔下来,有字的一面叫“交”,没有字的为“背”,共摇六次。然后从下自上以每次“背”的数量来画卦,一个卦有六爻,每爻依“背”的多少来定阴阳,动静。再配上天干,地支,神杀,六亲便可知凶吉。后来又学四注也就是,依出生的年月日时,配上天干地支,加起来共八个字也叫“八字”。
  当然,一切的开发都源于“万经之首”的《易经》,《易经》是部宇宙运行的规律法则,中国的天文历法便是从这里面而来。刚开始《易经》就是个“阴阳鱼”,后来周文王加上了八个卦象叫《周易》,同时还有《归藏易》,《连山易》只是后来都失传了,现在基本以《周易》为本。再后来又变成六十四个卦,反正历史上有名的人都研究它,没研究出来什么明堂或者研究出来不说也有可能,所谓“闲坐小轩读易经,不知秋去已多时。”用在推算个人命运上着实都是小道,我不学无术,也没亲人教导,无奈在江湖飘荡。众人不能学我。
  (注:《易经》的历史发展笔者只是一略而过,主要目的还是讲故事,不实不全之处万谅)
  我看的都是明清以前的算法,到现在有人把哲学,唯物,甚至电脑都加了进来,号称生命科学!甚至一个卦就能把你家有几口人几间房都能算清楚,推算数字一直是《易》里的大难题,否则,我摇一摇,算一算就知道六合彩开什么号,还那么辛苦练摊干吗?
  疯老道看我对别的没兴趣也不加相逼,不过却要求我天天背诵他那些道法。经常冲我念起,说我身在福中而不知,有神仙之术却不学种种…..我让他表演飞天遁地,撒豆成兵给来看,只要看到了就跟他学。看他疯疯颠颠,说不定就是练功走火入魔。但背背书倒也没什么,毕竟是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记性也不错,疯老道时不时也点拔一下,日子就这样过了。一来二去他的书背的差不多,我也转眼成年了。
  这时候道观要我做道士,结果前一天疯老道的那些炼丹炉居然爆炸了,引了一场大火差点烧了整个白云观。火势太大,小屋里又全是书一点就着,最后除了一个捡到我时的包袱外,全烧光了。气的道观连夜把我们赶出来。疯老道平时爱惜如命的东西一样没留,为给我拿包袱胡子也烧去了大半。
  就这样我跟着他开始流浪,不过他时不时犯犯疯病,远不如在道观里平静的生活。后来我们流落到成都落了脚,过了半年,我在火车站捡拉圾时碰上一伙痞子,他们极尽可能的用语言侮辱我,又朝我吐口水,还拿石头砸。我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虽然从小没少受欺负,但毕竟我已长大成人。最后被逼到了死胡同里,躲又躲不掉,忍也忍不住的时候该怎么办?我捡了个砖头就往其中一个人肩膀上拍下去,一动手他们七八个人就围了上来,巷口也跟进来十几个小混混。我生平第一次跟人打架,就这样变成了挨打。还没等我有反应,肚子上就挨了一下,然后拳,脚,板砖,铁棒,链子锁,倚天剑,屠龙刀…..全往我身上招呼,花样都不带重复的。
  疯老道当时去找吃的,也快回来了,如果看我被人打犯起疯病该怎么办?那会儿他已经是七十来岁的老人了,怎么架的住这伙小流氓?难道这群混蛋会仁慈的放过个老乞丐吗?我滚倒在地上死命抱着头,咬着牙忍受着痛苦。被那么多人围着,只要不出声,疯老道应该发现不了我。
  浑身一阵刺骨的疼痛,那群混混找来了一把竹签,一人一根往我身上狠命的扎。种签子半尺来长,前面削尖,串上食物放在锅里煮熟即食,就是成都著名的小吃“串串香”,所以韧性很好,顷刻我浑身都被扎出了血洞,手臂,脖子,腰,腿都逃不掉。吃痛不得,手一松,马上就有几双脚往头上踩。我听到他们喉咙“咕咕咕”,似乎野兽发狂噬人般。人性到底是天生如此卑劣,或者因为后天的习性变化呢?这群人发疯一样的围攻我,意识越来越淡觉得自己快死了。我这条命是被人捡的,多活了二十年本钱算捞回来了,只是疯老道以后一个人怎么过?
  周围慢慢安静下来,再也听不到声音,我终于被揍死了。不知道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白天怎么带人走?
  …………
  ………….
  ………….
  ………….
  这时候感觉有两只手从肩膀下面伸进我腋下,轻轻的把我往上扶,这动作很轻似乎怕弄痛了我。哎,这么快就来收魂了,听人说它们把铁链子往脖子上上一套,拉着就走了,看来还不至于那么野蛮。死就死吧,早点投胎早点认识个亲娘。要不要在下面等等疯老道呢?来世我们投成双胞胎,嘿嘿,这个便宜还是要占的。
  我感觉自己慢慢飘了起来,难道是天使接我上天堂?去西方极乐世界?飞升做神仙?KAO,不然为什么我是往上飘的?我吃力的睁开眼睛,发现十几个小混混有一半晕了过去,另外三四个躺在地上**,还有二三个坐在地上,惊恐的盯着我,大张着嘴巴似乎看到了最怪异的事情。
  定了定神,阳光照在身上火辣的疼,浑身开始剧痛,灵魂也会有感觉吗?我努力抬起头,看见居然抱着我的是疯老道!他也正盯着我,满眼充满了泪水,那感觉好像一位慈父,我打小就跟着他,但从来都很随便,他也没有年长的架子。现在却从心里温暖到肺,第一次有这么踏实的感受。一激动终于受不了脑袋一偏,晕了。感动倒在其次,关键我还活着。这样都没被人打死,还不够臭屁吗?
  我们落脚的地方是一个老旧的企业宿舍,这种军工企业效益很差,很多时候发不起工资。宿舍区自然也没人管。有些职工就在一楼修了许多矮屋出租给卖菜的,租碟的,开小吃的,私奔情侣,亡命鸳鸯,江洋大盗,潜伏间谍,隐世高人等等。我们也趁乱在那里搭了个窝棚。当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衣服破破烂烂,混身都是被血染红的泥。可能是睡太久,尿意汹涌,我挣扎着想起来上厕所。就这么一抬手,发现手臂上全是细密的窟窿,少说也有百八十个,细细麻麻触目惊心。低头一看胸口上也是,血倒是不流了,但大部分依然红肿,有些还出现开始化脓的迹象。再找,居然全身都是被竹签扎的眼!
  “这些混蛋出手也太狠了吧!但是疯老道在哪里?他那么大年岁怎么受的了这种折磨,要是落在那群小恶棍手里怎么办?但如果他有事我又怎么能回到这儿?可他人在哪里?”一气一急之间又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我的爸爸和妈妈都回来了,他们给我洗伤口,又弄来草药嚼碎了敷在我身上。这些药触体奇痒,爸爸又不停的用嘴吹气,来减轻痛苦。但我总是看不清他们的脸,越是努力越模糊,他们的脸就像是长在肩膀上两个无际的星空,深邃迷离。不过慢慢的又清楚了起来,爸爸的脸逐渐明亮,居然是疯老道!我转去看妈妈,又是疯老道!两个人都变成疯老道的样子。
  我“呀”的一下从床上翻了起来,看见疯老道手里端着碗药,坐在我旁边。见我醒了,就把药递过来。“喝吧,醒了就好,烧也退了,这就是最后一碗药了。”
  我惊魂未定,好像做了场梦,但满身的草药和发涨的脑子告诉我都是真实发生的,几天照顾我的居然是疯道长。
  “这是什么药?这么苦?”我边皱着眉头仰脖喝碗里的药,边问疯老道。
  “我的秘方,喝吧能治病就行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居然是疯老道配的药?我想起十几年前那个烤土豆,觉得心里怪怪的。突然闻到自己身上也是一股酸酸的怪味儿,一看才发现全身都粘着嚼烂的草药。那一阵呕吐的感觉永远是忘不了了,但毕竟是他救了我,强忍着恶心撕下这些东西。也就没心思问他是怎么把我从那些混蛋手里抢回来了?
  过几日我的伤势大好,这疯老道的草药还很有效,那些小眼儿也都慢慢结壳,用手一抹就掉下来,能看到里面开始长出新肉。但是疯老道却开始发疯了,有时候他不言不语枯坐一天,连水都不喝。有时候又冲到大街上,逢人便说“邪王降世,天下要大乱。”那年正好有群练气功的人在北京闹了点事,这种言论更是犯了大规。他虽然是个疯子,可也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有天两个片警带着一群神经病院的白大褂来抓他。他在窝棚里东晃西晃似乎脚不沾地,七个人硬是拦不了。就让他这么从门口跑了,那警察还说:“见过疯的,没见过七十几岁的疯子这么灵活。”后来交代了我几句,无非是为了保障广大人民群众的安全,也为了我自己的安全,疯老道要是回来马上通知他们。
  可是,他这一去两年就再没回来过。而我也从一个流浪儿变成了摆摊的算命师,时时都会想起他。每次回窝棚看见他的床都是空的,这疯老道现在还活着吗?
  四环车突然开始减速,也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车停在一幢巨大的仰起脸来,帽子望掉也见不到顶的建筑面前,远处毛主席的塑像对着前方招手。金丝眼镜让我们先下车,自己开车进了地下车场。高跟鞋过来挽着我和二胖走进了这幢建筑。
  这是个豪华的写字楼,大厅里的保安跟高跟鞋打了个招呼,接着我们就进了电梯间。长这么大还没跟哪个女人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高跟鞋的手从我手臂下穿过,我的胳膊似乎挨着她的胸部,我感觉到圆滚的肉球。她身上的香味更让我心情舒畅,转头看了下二胖,他满意的表情溢于言表。很显然,他得到了和我一样的待遇。就这样我们被高跟鞋挽进了电梯。
  电梯里高跟鞋懒懒一笑,对我说:“帅哥,我的朋友脾气都不大好,一会儿我说什么你就随着我,不然你就要白跑一趟咯。”
  我点了点头,心想:“随着你说?那到底谁给谁算命呢?”电梯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为了挣点钱受这洋罪。下意识贴高跟鞋就更紧了,她的胸部好柔软,连轮廓都那么清楚,血又不争气的往下涌!小弟,你在这个时候跟我起什么腻啊?!正思索着,电梯停在了32层。出了电梯门,妈呀,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面前站着二十几个黑衣人,人人一脸肃穆。他们身后是一排排过道,两边是许多黑色的门,配上白色地面,异常刺眼。
  高跟鞋问其中一个黑衣人:“老板在办公室吗?”
  黑衣人冲她点点头道:“他和大师等你很久了。”
  高跟鞋不再说话,把手从我和二胖怀里抽出来,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低声对我们说:“跟我来,不要乱跑,这里房间多容易迷路。”说罢径直朝前走去,
  我们乖乖的跟在她后面,自从出了电梯我的小弟就软了下来,但是一时间特别想小便,TMD肯定是被那群鬼里鬼气的黑衣服吓出来的,我也太没用了。其实刚才上车前就想上厕所,一路上又因为堵车停停动动,也没办法找厕所。越是想越是急,我们在过道中穿过周围全是门,也不知道哪里是厕所。高跟鞋不紧不慢的朝前走,也不再搭理我们。跟她走了三四分钟,七拐八弯,我早不记得来路了,奇怪这一路上居然除我们三个人再没碰上一个。终于她穿过整个大厅,在一处大门前停了下来敲了几记。我转头发现在旁边不远的地方有扇没关的门,我扫到里面有个洗手台,是厕所!忍无可忍了,不管那么多,冲刺一样的向厕所奔去。
  高跟鞋“呀”出来时我已经奔了进去,果然是厕所!我不顾一切的站到小便池旁,这个时候就算高跟鞋冲进来,也顾不得了。拉开拉链,一道银色水龙立刻喷涌而出,爽啊!正在爽的时候,发现面前有个大镜子。厕所里还有个人,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了,从镜子里看他站在不远处,居然是个大喇嘛。正冷冷的看着我,奇怪他在那里干吗?厕所里很香吗?回头得问问他。
  尿尿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表情蛮奇怪的,大家都知道一个人在急尿时大开方便之门是什么感觉。我不自觉打了个的抖,舒服的把眼睛闭起来。这时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原来那个喇嘛的同伴在便便,这哥们儿怎么不到外面去?听说西藏有活佛,拉的屎都有人吃,会不会这是活佛什么的,大喇嘛正等着圣物呢?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如果是活佛那看看也是不错的,老子闻了你排圣物时的仙气,让我免费看下活的也是应该,就这么睁开了眼。
  瞬间我的头发都立了起来。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穿清朝官服的老人,惨白的脸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眶深陷,幽绿色的眼袋,脑袋前面光光的,后面连着根辫子,我身后站着个僵尸!
妈呀!!~~生凭从来没发出这这样的尖叫,哪怕被人揍的半死我也没出声,可是看着眼前的状况已经由不得我控制。整个人像触了电似的跳起来,左手扶着小弟,连带着前面的水柱一起。这么一吓什么尿都没了,但因为水势正旺,在临空的时候还没收完。居然有许多飞到了空中,这么洋洋洒洒的笼罩了我周围,有不少落在了我和这个僵尸的头上。我看见它的脸在发绿…….
  同一时间二胖和高跟鞋也冲进了厕所,他们看到这个场景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见到活人我心安了不少,但恐惧依然。浑身筛糠般的颤抖,好不容易抬起右手指着这个绿脸怪,朝着二胖说:“有僵…尸…啊…跑….跑呀…。”二胖本来迷惑的看着我,听到我说僵尸,又看了看“绿脸清官”脸刷就白了,跳起来转身就想跑。却被站在身后的高跟鞋抓住胸口,一把推了进来。二胖本来就心里害怕,脚上发软,被她这样一推整个人就趴到了地上。我骇到了极点,我早该想到他们是一伙的,脱口道:“完了!僵尸和狐狸精!”
  高跟鞋走到绿脸老怪面前,做了个万福,指着我欠欠一笑,道:“大师好,这个人是我找回来做事的,不小心得罪了大师,实在该死。”
  绿脸老怪狠狠的盯着她,高跟鞋不由退了两步,惊恐从眼睛里一闪而过,不过马上又换上了她诱人的微笑。甜甜的对老怪物说:“属下刚才疏忽被他来打扰了大师…..大….师…清洁….,属下知罪,但他对我们的计划有很大作用,请大师原谅。”
  绿脸老怪转过来看了看我,又指着二胖问道:“那么他呢?干什么的?”
  这下轮到高跟鞋哭了,二胖是干吗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他….他们是师兄弟。”
  不知什么时候金丝眼镜也赶到了,堆起笑容用他不阴不阳的声音说道:“大师还是先回房间,在这里指示太不合您身份了。刚才白玉儿要带他们回来,我就觉得不妥,但她坚持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
  “够了,给我滚。”金丝眼镜比他声音还让人难受的笑容,让绿脸老怪也忍不住了。又对着高跟鞋说:“你把他们两个带进来见我。”说罢走了出去,那个喇嘛紧紧跟着他。
  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绿脸怪是人了,因为僵尸是不会说话,这个绿脸老怪不仅会说话骂人也很溜。最关键他是走出去的,但凡僵尸体膝盖都不能弯不会走路只能跳,他能走出去那说明肯定不会是僵尸了。而且我还知道高跟鞋原来叫白玉儿,毕竟我和她有过亲蜜的接触,要是不知道名字那很丢脸。
  白玉儿恭送老怪物出去后,走到我身边皱着眉头说:“把东西收起来。”一阵风吹来下面一片凉意,原来刚才我吓的什么都忘记,裤子也没提,依然保持着尿尿的时的姿势。脸刷的又红了,极吓极窘间血冲的我脑袋都在发晕。白玉儿比我无所谓多了,只见她轻叹一声伸手拉了我过去她身边,一边深情的望着我的眼睛一边嗔怒道:“你刚才说我是什么精?”旋即她格格格的笑起来。我人生头次被女人牵着手,她又笑的那么好看,别说她不是狐狸精,就算知道是,
我也主动送上元精了。
  白玉儿把脸挨到离我脸最多十公分的地方,哀怨的说:“看把你给吓的,一阵青一阵白,这都怪我叔叔。他神经不太正常,总以为自己是清朝的大官。每天闹要复辟,要迎回皇帝。说慈禧太后有三样法器,谁拿到谁就能拥天下。幸好他儿子,我堂兄是还有些身家。被他也逼得急了,就骗他说有样法器在青羊宫,还出钱办了场大道会。这法器嘛,当然已经事先派人放进去了,我们再假意找人去偷来。不过我叔叔虽然疯,但不傻,他说这宝贝一定有严密的看守,必须得有点法术才能找到。我们哪懂这些啊,所以见你人够机灵又的确有点本事,就希望你能帮个忙,回头取了宝贝说点行话唬唬我叔叔。”
  白玉儿的眼眶里突然浸满了泪水,这眼泪在里面打着滚就不流出来。她哽咽着:“咳,我叔叔已经患了癌症,没多少时间了。医生说那是随时的事情,你们要是帮这个忙事后我给你五百块。”
  这样我心里的结就全部了然了,对疯子我本就有特别的感情,看那个怪老人形销骨索,也可怜他后人的苦心了。以前疯老道也时常说些疯话,什么中华至宝有三,得之都则为华夏之主。这一点他们倒是很像,再加上白玉儿此刻给的柔情给我无限遐想,也没时间去考虑别的,只盼她能这样被她握着,越久越好。
  二胖早爬了起来,一直站在旁边着我和白玉儿的对话。他此时插了句:“要骗那老头儿,你们直接把什么法器拿回来交给他就行了,何必费这么大力气?”
  白玉儿终于松开手,呼了口气:“疯子不是傻子,想骗他们谈何容易?自从他知道法器在哪里,便经常到青羊宫找观主聊天,套问法器的下落。这观主我们自然也早先提醒了,他是大慈悲心肠再加上我们帮他做大道会,就同意了我们的法子。但青羊宫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否则到时候我叔叔也会跟去,穿邦的话以后再想骗他可难了。”
  二胖接口道:“别人都不知道?那我们就成了真偷咯,又不能演的太假这法器肯定也不会摆在外面凭我们拿,要是被抓住就很麻烦了。”专业!不愧是专业人士,我就想不到这么多。
  白玉儿用手轻捂着嘴巴扑哧一笑,说:“当天我们自然会打点清楚,会有人接应你们,他是观主的徒弟,你们假装抓了他逼问出法器的下落不就行了?”现在你们跟我进去见我叔叔和堂哥,一切我来说就行了,你们别多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说罢又娇滴滴的看着我…..
  白玉儿和他堂哥的计划,怎么都觉得是三流编剧弄出来的桥段,连二胖都能找出漏洞,更何况别人?不过疯子再聪明也神智不清,比起正常人来肯定不如。否则为什么是疯子呢?这白玉儿,人长的漂亮不见得有什么脑子。这种没心计又漂亮的类型,那实在是太适合我了。
  我们三人走进刚才那扇大门,乖乖,什么叫富丽堂皇?这间大屋子,脚下是红色的纯毛地毯,踩在上面无比舒服。左边一排大书柜,摆满了书,右边台阶上去有小酒吧,金丝眼镜和三个黑衣人站在台阶下,头顶有组比我和二胖加起来都大的圆形吊灯。那老鬼和一个中年人坐在我们对面,红喇嘛依旧面无表情垂手站在旁边。他们后面整片的落地窗,蓝天白云。
  刚站定中年男人便开口:“听说白玉儿找到了两位高人,原来是毛头小子,他们有什么本领?”
  看趾高气昂的模样,做个三流演员绰绰有余。白玉儿欠了下身子,指着我说:“他是神霄派的唯一传人,流落江湖时无意中被我发现,这次行动有了他那一定事半功倍。”这神霄派创始人为北宋末江西南丰道士王文卿。徽宗时,林灵素借助皇帝的力量推广‘神霄雷法‘,风行一时。此后它传承不绝,支派繁生。神霄雷法是一种据说能够召雷唤雨的符箓法术。是道家五大符箓教派,不过我也是从《道藏》里看过,奇怪白玉儿怎么会知道?是了,看来她是下足本钱骗这个老鬼叔叔了。
  那老鬼听到这里,居然震了一下。神霄雷法我可不懂,最好这老鬼不懂,否则发起病要看表演的话只好哭给他们看了。
  他虽然没说话,但金丝眼镜那杀千刀的声音又冒了出来。“我看到这两个小子摊摆给人算命,纯粹两个小骗子,只是不知道怎么到白小姐这里就成了仙人转世,神仙下凡了?”说罢得意的看着我们。
  白玉儿并不理他,反而看着中年男人,娇嗔道:“现在他这样本事的人除了算命还能干吗?难道去人工降雨?你们不信我,那好,我不干了,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妈妈的,这小娘皮发起嗔来,千娇百媚,只是比起刚才对我那阵又不知道狐狸了多少。
  “老板,大师,这样大的事白小姐说圆是圆说方是方,要是出了问题大家都得跟着倒霉。”我真恨不得拉他出去就地人道毁灭,这种事情里应外合,有多难?偏偏是这个灰孙子出来搅局。
  中年男人还没说话,老妖怪就开口了:“这件事,事关重大,的确得试试他的本事。”看着我说:“你有什么本事?”他也只好跟着点头。
  我不由得怒向胆边起,你们要我帮忙那也好说,现在又怂恿老妖怪来拆我台,这算是什么?白玉儿却笑嘻嘻的看着我,难道这又是做戏?话倒嘴边又忍了下来。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反正白玉儿开口了:“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懂,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是神功护体,天师转世,神霄派的关门弟子?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原来你真的是骗子。”边说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转头向中年男人泣道:“这次我看走眼了,他胡乱给我算命,我看很准就信了他。”又指着金丝眼镜道:“王秘书刚才在车上也不提醒我,我一直在日本念书,这些道道我怎么会懂啊?明明就是王秘书想让我在大师前出糗。”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这小娘皮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前言不搭后语,十成中倒有九成像疯子。
  周围的黑衣人迅速向我和二胖靠近,每个人脸上神色都异常严肃。算了,都是疯子,钱也不收了能让我出去就行。
  我抬起头说道:“你们这里依奇门遁甲中阴遁七局而建,正是值符天辅落八宫值使杜门落三宫的格局。不过我要出去也不用人相送,出口在太阴休门,经九天,值符入玄武,这样的阵法,普通人或者要半个钟头,但我还是跟回了家一样。
  我故意要显显本事,进来时就发现这里的门都依阵势而建,估计这老鬼明白点道理。否则也不用专门找些阴阳术师来蒙他了。
  红喇嘛突然开口:“对啊,随流师兄当时也是这样说的。这小娃娃还是有点本事,看来白玉儿说的不假哟,喂,你变个戏法给我看看。”
  老妖怪没理会,指着二胖问道:“他又会什么?”
  我见这些人古里古怪,怕二胖乱说话,不等他开口抢着说:“他是我师兄,不过嘿嘿,道法嘛倒没学。”
  老妖怪一楞,“他没用留着干吗?杀了”
  呀呀呸,这老家伙真以为自己是清朝的大官吗?工农兄弟们早就当家作主了!我又说:“我和这个师兄是同门两个师父,他的师父那是偷儿祖宗,什么稀奇的东西都能偷到。这师兄当然利害,嘿嘿,我们路数不同但想取东西那可少不了他。”我只求早点脱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中年男人终于开口了,看来白玉儿这次是有功的,不过我们都不懂,不如等到随流真人回来让他考教一下吧。见众人都没开腔,向那几个黑衣说:“把他们关起来,是真是假真人一试便知”我和二胖立刻被提了起来,左边的书柜向旁边移去,里面原来有间小屋。
  我和二胖被人摔进了黑屋子,一直夹着的小椅子和算命招牌,刚才看到老妖怪都没舍得的扔的东西,在众人的脚下扭曲变形,书柜也缓缓的关闭。可就在落地的一瞬间,我立刻弹起来又冲了出去。这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三个穿黑衣死跑龙套的家伙,中年人,金丝眼镜,喇嘛,白玉儿,老妖怪看着我又跑出来都愣在原地,没人来抓我也没人说话。由于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有深思,冲出来后接着要干吗呢?我立在当场又羞又窘,差点掉头折返回去机关里面,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这种情况持续了长达1.5秒,终于有人喊到:“踢他进去。”立刻肚子上重重挨了一拳,还没等弯下腰两个黑衣龙套一左一右提起了我,从书柜和墙间的缝隙里硬塞进去。“哐”书柜终于完全关闭,眼前一片黑暗我为之一窒。命令踢我进来的,正是白玉儿。
  二胖点燃了打火机,借着微弱的火光开始我打量这间囚房。小黑屋约莫十个平方,两个人关在里面地方倒不小,四周都是黝黑的墙壁,触手冰凉居然全是金属,顶上有个排气道,不至于让里面的人窒息,但已经用钢筋牢牢焊死。看来这里是专门用来关人的,想逃跑根本不可能,失望之余靠着墙坐了下去。
  “臭婆娘,烂屁股,你们这些混蛋关你爷爷干吗?等老子出去了,找十个,不找一个百个民工和一百个要饭的。轮流做你老公,一晚上十个,每个人我收五块钱,一天五十,十天五百,完了再把你卖到泰国当婊子,又赚一笔,老子也不吃亏…….。”二胖骂了半天,终于知道这门是骂不开的,而且外面也不一定能听到,算来算去这个亏还是自己吃了。也不再说话,熄了火摸索着坐到我旁边。
  我则在思索那个白玉儿到底安了什么心把我们骗到这里?他们又要干吗?很明显白玉儿之前跟我讲的都是谎言,之后又巴不得赶快收拾我们,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二胖依旧怒气未消,“妈了个巴子,这间屋子怪里怪气,会不会在外面生了火把我们烤了?”
  我也没好气的答他:“你油多膘厚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学孙悟空,炼出双火眼金睛。以后一眼就能看透街上美女的衣服,那时候满大街都是雪白的屁股,你要胸得胸要臀得臀,多好啊?你硬要跟我来这趟自然也有便宜占。”事实上如果不是二胖吵着要来,或者我也不不一定会答应白玉儿,所以多少有点恼火。
  二胖这个时候却冷静下来,他说:“我们别吵了,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我做贼也想到总有天会被关起来,没想到失去自由这么可怕。要是他们忘了,那用不了多久我们就饿死了。”可是要出去谈何容易?一想到死,我们再没心情耍嘴。就这样沉默着,这半天被折腾的够受,又累又怕居然晕睡了过去。
  脑袋里一直迷迷糊糊,似乎没睡着但又醒不过来,混沌中和疯老道的点点滴滴浮现出来,那些日子虽然苦却也不失乐趣,但如果没碰上他或者我现在也不会被人关在这里。命运的安排真的丝毫不爽,从出生起那一刻人们就沿着某种轨迹发展,是什么样的物质在操控一切,安排一切?是神吗?而神又是什么,那些情绪化拟人的角色?还是“道可道,非常道中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里讲形而上的规律?
  疯老道让我背诵乱七八糟的书里教的天人合一,长命百岁,看来我没办法尝试了。那时候背的可真苦呀,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惊醒了过来。有办法了!
  中国文化的根本有史可查的自然是《易经》《河图》《洛书》等玄妙的典籍,上下五千年来也没人能真正破译其中奥秘。从孔子“删诗书,定礼乐”所保留的四书五经文化看起来,唐虞以上的历史,文字资料太难整理,所以有可靠文字为依据的时候,断自唐尧开始,整理出了《尚书》,在这本书里孔子也说远古的知识到他这里,由于资料不全也难认识到了。
  有人说《河图》《洛书》是上古的星象图,也有说是解开生命起源的钥匙,没有定论。只能确定,它们是麻将,象棋,围棋的祖师爷。麻将与象棋,围棋虽属小道,却都与这两个图有关系。而生死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人类,有些人又根据这些典籍,根据自己的认识推敲一套体系。再加演变,形成了中国特有的文化----追求长生不老,天人合一。
  我们的道家祖先认为人体自身也是个小宇宙,根据气机的修炼可以达到一个高度生命体的境界----神仙!道家的学术,渊源于上古文化的“隐士”思想,而变为战国、秦、汉之间的“方士”,复由秦,汉,魏,晋以后的神仙,再变为道教的道士,到了唐、宋以后,便称为“炼师”。修炼原则不外乎炼精化炁(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到后来又细化成了养神”,“服气”,“饵药”,“祀祷”四个派别。
  其实,汉魏以后,道家神仙的学术,已经远非秦、汉以上的面目,这一千多年来道家的神仙,实际上却是丹道派的天下,所谓丹道,便是以修炼精、气。神为主的内丹方法,以求达到解脱而成神仙为最高目的。关于神仙的种类,在宋、元以后,归纳起来,约分五种:大罗金仙(神仙)。天仙。地仙。人仙。鬼仙。初步修到死后的精灵不灭,在鬼道的世界中,能够长久通灵而存在的,便是鬼仙。
  注:笔者又斗胆讲述道法始略,学末识浅未必正确。只故事需要,一带而过。不尽之处望有识者饶过在下。然,有兴趣的朋友可自行研究。
  祀祷派自然就侧重画符,念咒等技术。由于这需要高度的精神和肉体的统一,所以能使用者并不多。我曾经看过那小半部《道藏》中有部《绝一化恒经》把各个符咒分为“解”。“遁”。“化”。“斗”“界”,“解字章”正是如何破解阵法和幻象的方法。“解字章”为起始章节是四章中最浅的学问,而开锁解缚又是它最易的篇幅。我当初因为调皮被白云观的道士关过柴房饿了一天,为了不重蹈覆辙自然牢牢记住。
  这下欢喜的跳将起来,二胖靠在我身上睡的熟了,这一闹自然醒了,揉着眼睛问:“你也被那些疯子传染了吗?跳什么跳?”我喜极而狂,黑暗中也分不清头脸,照着二胖就踢了几脚,叫道:“快起来,狗东西看你道爷我施展法术,破了这牢房。”二胖点着了打火机,迷茫的看着我,叹到:“就算能出去,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别像刚才那样被人给扔回来,唉!你终于还是疯了。”
  我一惊,心想:“二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也不知道我们睡了多久,进来的时候大概下午三点,现在一片黑暗也分不清是什么时间。”
  “哟?都快11点了,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二胖掏出部小灵通,自言自语道。
  如果二胖是女人,我以身相许的念头都有了。这么晚,就算外面有人那也不会太多,我们两个年轻力壮,想跑还是很容易的。一把扯过二胖,语无论次,我会开锁!会开锁!这门能开了,我们能出去了”
  ……..
  现在我和二胖摸到了门边,我激动的浑身冒汗,二胖虽然不明就里,但听说能出去再加上有点缺氧也分辨不来情况,呼吸急促的等着我说话。书上说画符要用特别的纸和墨水,配合施法人的意念,现在除了口诀我什么都没有,不由得心里发颓。
  噗!正在我焦急万分时,二胖放了个巨响的屁。这间屋子本来不大,又不透气,加上那臭味真是前无古闻,我硬是差点被熏昏。心一横,撕下两条衬衣,把二胖的手抓过来,随便选了根手指狠狠的咬了下去。二胖一声惨叫我也满嘴血腥,瞬间那跟手指就被血染红了。
  一来,我记得《绝一化恒经》“界”字篇里有“血界之困”就是施法者用自己的血结界,除非施法者死掉否则结界不会消除,被困人就像化茧一样无法动弹,血界里还有各种沿伸的折磨和杀死俘虏的方法,是结界的最高境界。
  二来,二胖这个屁太臭了,只咬一口绝对证明我的善良。
  我马上紧紧抓住二胖的手,用他的手指开始画符。边画边回忆着念咒施法。二胖痛苦难当,但看我面色凝重,只选了些简单精辟的句子骂骂了事。
  两张“血符”很快做好,后来看到二胖的手指血还没止住,又对第一次施法没信心,便索性撕破衣服七下八下画了十来张。拿着这些“血符”,我丝毫没有信心的选了张往书柜关闭的地方按下去,它居然“粘”住不往下掉!!我又惊又喜干脆东一张西一张,沿估计是书柜的范围贴了一圈。
  拉着二胖退开两步,右手“剑指”朝上,左手也捏“剑指”贴住右边“尺泽穴”一边念口诀左手一边顺着“尺泽”向上移动。
  “日月阴阳,阴阳分二极,二极化仙气,求仙解困,如律令使急火飞绝……..”剑指顺“孔最”至“列缺”到“经渠”最后按住“太渊穴”右剑快事向前点出,“解”!
  二胖打着打火机走上前去,仔细的盯着那面“墙壁”。良久,没有任何变化!这些法术真的没用。他向我怒吼:“你他妈搞清楚再咬啊,现在我手也破了,这烂门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是猪啊?!”他这一发不可收拾,狠狠的向铁墙踢了一脚,又向转过身挥动的拳头向我逼过来。
  我已经无力再反抗了,他爱打我就让他揍一顿解解恨吧。但是在他离我还有两步的时候,突然铁墙发出“咔”的一声,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紧接着“哔驳喀嚓”不断。在那铁壁离地一人多高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丝亮光,虽然很微弱,但肯定和这暗屋的环境不同。终于这亮光越来越大,变成了一道裂缝。轰隆!整个铁壁竟然向后倒在了地上。这时候二胖刚扎好弓步,右拳准备挥出。但明显他最后还是听到了这巨大的轰隆声,脑袋偏在后面再转不过来。铁壁倒下产生的风吹在脸上无比清新,打火机的火也被吹熄了,但我能看到透过巨大玻璃墙透进来的月光。二胖要是有内功,这一收一发肯定吐血受伤,幸好他是贼不是高手!
  (注:直到现在作者也不确定,到底那面铁壁是由于“解字符”还是被二胖踢倒的。但“符鉴”事关重大,故隐去半截法咒以及具体施法意念,实有不得已苦衷,望读者谅。)
  我又惊又喜,二胖反应虽然比常人慢一点,但这个时候也能跳到我身上又亲又嗅。不过事不宜迟,刚才这声巨响恐怕白玉儿的人也听的见,我好不容易推下身上的二胖,拉他快步奔出去,老天开眼大门居然没锁!就在我准备推门时,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两个小子果然有些本事。”声音不大但却像平地惊雷,只觉得肝胆皆裂,好不容易让自己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吃屎的喇嘛,他正坐在中年男人的位置上,把双脚翘在桌上。老妖怪除了铁屋果然派了人守在外面,这下糟了………..
  正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冲出去,喇嘛又道:“你们试一下看谁比较快?”我转念一想“这喇嘛虽然高大但只有一个人,我和二胖可以设法收拾掉,否则他要是大喊大叫,唤那些黑衣服来帮忙我们决计跑不脱。
  马上转了笑脸迎上喇嘛说:“大和尚你好呀,这么晚不睡看嫦娥呀?”二胖见我不跑也只好跟在后面。
  喇嘛干咳两声开口道:“嘿嘿,你们不错啊,有这样的本事…….”二胖没好气的接道:“推墙算什么?我们还们呼风唤雨,招雷引电,嗯….小心我一指,“轰隆”闪电就把你给劈了。”
  喇嘛愣了几秒钟,站起来气鼓鼓的说:“别太得意,佛爷爷我可是西藏坤灭法王座下弟子,你们真有本事就跟我比一比。”
  二胖恼他缠着我们一时脱不了身,指着他说“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喇嘛从桌后走到了我面,听到二胖这么一问呆了一呆,挠挠头皮为难道:“输了?….那我就没想过了,你们只管来,我…我又怎么可能会输?”
  我看原来这喇嘛脑子不太好用,唬他一唬或许有用,挺胸问道:“文斗还是武斗?”
  他刚摆好架式听罢奇道:“什么文斗武斗?你们这些汉人最狡猾,我不和你们多讲。咱们把路子显一显自然知道谁利害,心里就服气,嘿,要是不怕死打一场也行。”
  二胖见这喇嘛一幅吃定的模样,大叫:“什么打一场?老子文的比武的强,我最拿手就是文斗,树上八个鸟开枪打下一个鸟现在树上还有几个鸟?”听二胖这一说连队我都皱起眉头,怎么挑中国人都知道的问?
  那喇嘛更是怒道:“用什么枪?八个鸟?就算八十个,我也能跳上去全抓下来。别看你们弄倒了暗室,我一拳也能把它打稀巴烂。让你们比就比,不要废话,要是一会你们拿不出东西,我先收拾你,看着!”
  只见他半扎马步大吸一口气也不见呼出,双臂张开手心朝上缓缓平抬。黑暗里头和手慢慢发出红光,本来只隐约可见,不消片刻却越发明亮,后来竟像烧红的木炭。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氧气就像被抽空了般,比起刚才在暗室里的感觉还要差,一直退上台阶靠住小酒柜再无路可走,但难受依然没有丝毫减轻。
  那喇嘛两手渐渐合拢结了手印,我心中大讶“密宗手印?!”西藏密宗结的手印和道家“捻诀”是同样道理,透过人体两手十个指头,配上心理想象的意念,契合某一修法,便互相结成各个不同的“手印”。民间说十指连心,其实修学密法的认为结合“手印”的作用,可使他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能迅速地与神人互通,天人一体。两手名二羽,亦名满月。两臂亦称两翼。又十指名十度,亦名十轮十峰。右手名般若,观,慧,智。左手名三昧,止,定,福。
  他左手后右手前十指交差握起来,两大指挺直双臂推出平指。居然在喇嘛手前出现了团鸡蛋大小红色的火球,它不停的旋转顷刻便爆涨到跟排球一样体积。带动已经异常灼热空气在室内狂转,我和二胖此刻感觉一股股热浪袭击全身,甚至能闻到头发含糊的味道。这是….拙火定!!
  曾经听疯道士讲密宗和瑜伽的高人修四轮七脉,从灵能,灵力,拙火一直到三昧真火。而拙火分三层止,定,劫,修到“定”可以产生明火聚而不散,修到最高层,一发功四周十米内所有物体会烧的烟消云散。当时以为疯老道唬我开心,想不到今天竟然亲眼看到!喇嘛似乎故意要显他本事,不断发功催动温度上升,火球不再变大但越旋越快。他脚下的地毯也开始快燃了……
  这样我跟他比不是找死吗?他那么尊重老妖怪,可想而知老妖怪的利害!想到连最后一丝希望了破灭了,我反而不顾后果大声骂到“大喇嘛你有这本事以后吃屎可方便了,吃不完的放在身上,想老妖怪的时候拿出几块放在手上这么一烤,嘿,又香又脆。以后让老妖怪找些草药吃了,他拉出来的宝贝还能去火润肺,滋阴壮阳…..”我捡最难听的说,只求乱了喇嘛的心神,但功夫达到这样的境界怎么会如此容易走火入魔?二胖从吧台上抓了个巨大的水晶烟缺想砸这吃屎怪,但身子稍动浑身就火烧一样,想喘口气都难怎么扔的出去?
  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大叫救火,接着还有两声爆炸,难道这吃屎怪用力过猛把房子全烧了?就在这时突然大门碎裂,一股浓烟裹着道刀光疾速向吃屎怪劈去!那喇嘛“咦”了一声,身子弹直顺势把拙火球印着刀光击了出去。砰!火球居然被砍成两半,但并不熄灭向地上掉去,落地前又化作无数火星散在四周。本来就极干燥高温的地毯瞬间被点燃。
  那刀光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这下我才看清那是穿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手上握着把东洋刀。衣服上被烧了几个洞,向外冒着烟,东洋刀断成数截手上只省一半不到的刀刃。喇嘛也被他砍的斜退几大步,直到离我们不到一米的地方方始站定,哇,喷了口血。那蒙面人也立刻弹起。左手撑地,右手抓着断刀和右腿一起向旁伸出,死死盯着喇嘛。
  “你是什么人?!”喇嘛显然被激怒了
  但蒙面人并未答话,右手半截刀刃向他激射而出,接着左腿一蹬再次攻向喇嘛。
  这一次比刚才更快!
  这喇嘛也是了得双手夹住射来的东洋刀,又迅速翻开跟蒙面人对了一掌!这一下喇嘛只晃了两晃,蒙面人却整个被轰飞跌到我们被关的小暗室里,再没声息。算他有良心,否则只要一让我和二胖肯定有人遭殃,瞧那个射速被打中了估计就多个洞。
  就这短短的时间火势却越来越大,浓烟四起,最多能看见二三步之外。喇嘛显然不敢贸然冲进暗室,他向前一步又结了刚才的手印,但这次却不像刚才那样先烤熟自己,吸气时火苗向他迅速靠拢,再收到胸前。身边浓烟和大火居然被他收去一小半,我们也不像刚才那样难受,轻松很多。这喇嘛胸口急缩,浓烟也从口鼻狂灌入体内,我看他脸色越变越黑,知道他是用拙火定的内功吸收环境的能量,但这种心法十分凶险,这时要是扰他一下说不定就反攻入心受重内伤了。
  正在思索,却见二胖大喝一声举着那个巨大的水晶烟缸从台阶上高高跃起,向喇嘛狠狠砸下去。我来不及考虑举起右拳也向喇嘛击去,匆忙间没有合手的家伙,只掌心里握着刚才最后一张“解字符”本准备留着备用。
  “砰”“啪”二胖的烟缸重重砸在他的头顶,而我也实实打中了喇嘛的后脑。只觉得一股反力把我向后推去,立足不稳摔到台阶上,屁股开花。那吃屎怪体内一声闷响,委顿倒地。二胖顾不得欢喜,连拖带拽把我向外拉。我们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出了门口,刚站起来就有人拍我肩膀。
  一转头,那个吃屎怪—---大喇嘛!!!原来他很快就站起来,现在又拉住了我!
  “你们?怎么…..这里怎么了?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大喇嘛满面赤红,比刚才运功时还利害,但目光呆滞少了刚才的凶恶倒多了几分幼稚,难道他真的走火入魔了?我本来飞出窍的三魂四魄又归了回来,又怕他清醒,这人的功力实在太可怕了。连忙扯掉他的手指着大屋里冲他大叫道:“着火了,你妈,你妈还在屋里没出来,快回去救你妈啊!”说罢头也不回推着二胖就往前跑,刚跑了十几步二胖急停下来,我重重撞到他后背,抬头一看。天啊,那喇嘛居然站在二胖前面挡住去路。
  他焦虑看着我说:“屋里没人,我妈….我妈又是什么模样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果然疯了!我心中狂喜,越过二胖扶住喇嘛的肩膀对他说“你妈穿着黑色胸口绣着花的长袍,额头跟你一样光的,但脑后有条长长的辫子。没关系,我们两个也在帮你找,这里太大我们分头救他吧。”那喇嘛感激的看着我,我装出极其坚定的表情盯着他的眼睛重重点了两下头,二胖又接道:“对!是些穿黑衣服的坏人放的火!见了他们绝不能放过!”然后两个人转身风一般夺路而逃。老妖怪,你儿子找你来了,乖乖奶你们家孩子吧!
  这里道路依奇门遁甲而布,虽然烟火里看不清楚但对我也不是难事,不久我和二胖便找到了出路沿楼梯狂奔而下,一路上也不见那些黑衣人,多半被疯喇嘛给收拾了。依二胖今天这样的表现迟早我会爱上他!下面楼层天花板上的水龙头都喷出大量的水,火势没有沿继下来,奇怪为什么刚才那层没有?肯定是怕喇嘛发功,他不小心发次功那可糟糕。
  三十几层楼,我们几乎就是滚下来的,跌跌撞撞的回到大街上,终于逃出生天了。我和二胖相互摸着挨到街对面,二胖坐倒在地上,正想伸手拉他,见他满脸惧色的看着我后面,转头一看。
  老妖怪就站在伸能触的地方,接着白玉儿,中年男人和金丝眼镜从黑暗里也钻了出来。妈呀!
  作者注:密宗手印那是确实有的,属于密宗三密“身”;“口”;“意”;中的“身密”。而文中修炼气脉的“拙火定”也是属实,只是否能见火球则并不清楚。当时喇嘛结印化火,与江湖传闻的拙火定似同出一辙,故作者有此猜想,而他或者有别的修炼法门那也不一定。其中道理各位看官,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看到这些人,我再次魂飞魄散。之前以为他们是帮江洋大盗,虽然搞了许多花样又把我们关起来,多半也只是强迫帮忙偷东西。可自从见了那个喇嘛的功夫秀,觉得这些人的来历就太不简单了。
  老妖怪已经换了件短马褂,长辫子藏在衣服里,头上戴了顶帽子,不细看很难发现他的古怪。如果他穿僵尸装上街恐怕早上头条了,不过我眼里他依旧妖里妖气。此刻他脸上绿气更盛,一幅要吃人的模样。咬牙切齿对身后说:“你们这群饭桶让人把老窝给端了,有什么用?”
  中年人想说但似乎又极害怕,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开口。
  金丝眼镜顿了顿却答口道:“大师,我们老板为了帮你,找了几十个搏击高手,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老妖怪怒道:“高手?!人家四个人来抢东西就像回家一样轻松,你们那些高手一招都拼不了就给放倒了!现在连房子也给人烧了,都是饭桶。”
  金丝眼镜低下头呢喃着说:“那你老人家来了,不也一个都没抓住吗?放火的时候苦轮大师在总部里,不也拦不住人家吗?”又指着我和二胖嚷道:“肯定是他们两个小奸细带来人,都是白玉儿干的好事。我….哟!”
  白玉儿盯着他脸色依然平静,嘴角挂着招牌式的笑容。老妖怪却怒不可待,抬手甩了个耳光,金丝眼镜瞬间满嘴是血,吐出几颗牙齿,向后退去再不敢说话了。”
  老妖怪盯我们半晌,喝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他怒发冲冠整个人似乎要燃起来一样。
  我怕他动手,退了两步说:“大师,我们可是被你关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啊。后来不久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见外面有人开锁,接着门就打开了。可能是那些放火贼以为密室里有宝贝,结果却只有两个大活人。”
  老妖怪面容稍缓,说道:“苦轮大师守在外面,那些人虽然利害怎么又能是他的对手?你油嘴滑舌,让这个胖子说!”说罢指了指二胖。
  二胖一脸无奈道:“苦轮大师是那个大喇嘛吗?是了,他是个好人,拼死保护我们跟几个,喔,可能有十几个蒙面人打了起来。嘿!他真利害还会喷火,那些人全被他打爬下了。结果有个人放刀把吊灯给射了下来,正好砸在大喇嘛头顶。后来嘛,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喇嘛说饿了要找妈妈,就跑了。那些蒙面人也跟着不见了,我和火离才跑出来。”
  老妖怪摆了摆手,说:“胡说八道,他到哪里去找妈妈?原来先前四个人只是为了引我出去,十几个人,那也难为苦轮了。”
  他想了想,对着白玉儿说:“迷月灵杖”已经被人抢去了,我们得赶快把“换日神台”拿到,否则被那伙人先动手就麻烦了。后天才是道节,等不到了,把这两个娃娃也带走,明天就动手。哼,这两个娃娃鬼话连篇,随流布的奇门阵都能轻易出来,肯定有点来头。不过看你们和那些人不是一伙,这次饶过,要是被我发现你们有异心,有如此树!”他伸出右手向我身后一指,喀嚓,一棵碗口粗细的青松从中断开,倒在路边。
  金丝眼镜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我就看不出来他们不是一伙的,否则那些蒙面人怎么不杀了他们?”
  白玉儿这时候却附和道:“大师,我看他们两个也有问题,不如…….”
  “废话!要是一伙的为什么把他们留下来?对付你们这些废物难道还需要内应?”说完老妖怪又对白玉儿说:“如果他们有问题,那也是你的错,第一个我就杀了你。”白玉儿粉脸一红,不再说话。
  呀!这老怪物果然有妖法,这样跟他去了,那还不完蛋?!我定了定神,对老妖怪笑道:“还是大师有眼力,有见识。只是如果大师要找宝贝,这宝贝一定藏的隐蔽,我还得回去拿点家伙。”
  老妖怪奇道:“还要什么家伙?”
  我回答道:“今天知道真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这点道行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但人家说不定也有高手护宝,要是把宝贝藏匿起来不用些外物很难找到。我有些吃饭的家伙带在身边成功性总要大些,再说我衣服都烧光了,这样子跟着你也有损大师的风范嘛。”刚才把衬衣撕了用来画符,现在我的确光着上身。其实我除非了有个随时可能被人赶走的烂窝棚,和一包捡我时的小棉袄,哪儿别的家伙?不过先骗骗这老鬼,再想办法逃吧。
  后来中年男人又叫来几个黑衣服,两辆四环车向窝棚开去。我坐前面那辆,被金丝眼镜和中年男人夹着坐在后排,金丝眼镜上来就开始骂,先是我然后正驾和副驾上两个黑西服没用。二胖则和老妖怪,白玉儿跟在后面。
  我在车上东指一下西指一下,但最终被中年男人发现不对,挨了两下。他这两下颇重,我吼道:“老子从来都是走路回去的,在车上不认识路,你们放我下来在前面走或者快些。”中年男人没理我,从裤包里掏出把手枪在我脸上晃了晃,又放了回去。我见唬不了他们,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带他们回了窝棚。
  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这个贫民小区里还是热闹不减。小吃摊灯火通明,那些天涯鸳鸯,潜藏特工,隐世高人,江洋大盗都还在活动。这个地方早就没了路灯,但因为这些小生意倒也能给晚归的人指路。我看见小窝棚前停着几辆大越野,白色的车牌。
  两车四环车在越野后面停了下来,我被金丝眼镜拖出车外,他顺势再推。我向前一个趔龃撞到门上,这时候背后有人低吼一声音:“干吗?”转身一看不由得喜上颜来。不是别人正是我说他会做大的军官。
  他瞪了眼推我的人,到我身前低声说:“嘿,记得我吗?”没等我开口又笑道:“真有你的,你说我今年七月有贵人提携会升职,嘿,果然呢,嘿!我专门来瞧瞧你,想让你再给我算算还能不能往上爬。嘿,我执行了个…..嘿,反正你说的真准。现在我是少校了嘿。”
  我快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颤道:“你….你是怎…怎么…..找到我的?”
  “那还不简单,我找片区的派出所一问,就知道你这个小算命师住哪里了。嘿,你还真出名呢,嘿,等了你好久呢嘿。今天坐奥迪回来,是不是有大老板找你算命呀?不过我看他们对你不怎么客气,嘿,要是有人欺负你,给哥哥我说声,嘿!”这时老妖怪他们也下了车,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们。少校带的七八个兵也望着他们。
  我看老妖怪向二胖点了点,手就放在了他头顶,心想恐怕二胖的脖子比起松树要差劲多了,这些兵哥哥肯定不是老妖怪他们的对手,娘的,搞不好我现在说的话老妖怪也能听见。一世人两兄弟,干什么也不能害了二胖。
  冲少校点了点头指着老妖怪低声说:“嘿,那位老人家得了绝症,他家人找我算算还有多少时间,那个女的是他女儿,男的是儿子,眼镜是孙子,都巴不得早点分家产。你看,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大哥,还是找个时间我去你那里给你好好算算,我看你龙额狮鼻肯定前途无量啊,可别被这个老病汉给坏了运气。”心想:“老妖怪啊,你要死了那是白玉儿告诉我的,可怪不到我头上。我给你找了几个孝子孝孙,也对你不错了。”只见老妖怪脸色一阵阴沉,他果然能听到我说话。
  少校哥哥听我这么一说,皱着眉头说:“部队里你不能随便进来,还是改天我来找你吧。嘿,真是扫兴,下次你得好好算算。”说罢塞了张百元大钞给我,扭头叫上他的人开车走了。KAO,今天我挣了两百呀,可以找美容院的阿丽一起玩,听说一百就行了,今天应该是我从男孩变男人的重大时刻啊。这白玉儿坏了我的好事,总有天这小娘皮得还我,嘿,她比阿丽漂亮多了,不吃亏,不吃亏。想到这里冲白玉儿笑笑,她竟然也还了我个媚眼儿,这个骚货!到屋里拿了换件衣服,拿了包袱出来上了车,一路上也没人问我拿了什么?
  翌日,我和二胖一早进了青羊宫,这道观也不大依次有灵祖殿,乾坤殿,八卦亭,三清殿,斗姥殿,唐王殿,两边老子降生台和说法台,为了迎接第二天的道节都布置一新,今天还接待了个日本的旅游团。我和二胖在青羊宫逛了一天,本来老妖怪要留下二胖,我力争了半天,老妖怪见我宁死不肯只好妥协。又威胁我们说布置了许多人,我们想跑就立刻开杀。
  白天我们跟着那个日本旅游团东逛西游,听说日本鬼子很坏,以前杀了我们很多中国人。今天终于见到活的,跟中国人长的差不多。说话叽里呱啦见人就哈腰点头,多傻里傻气倒不见得凶。不过有个日本小妞真漂亮,细皮嫩肉,身材窈窕,说起话来轻言细语好听极了。二胖见了她几乎就没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过,他和我说日本妞最TM**,没有男人活不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没见那个小妞勾引二胖?
  游客离开后,我和二胖却躲在在八卦亭里,看观里的道士依次锁了门,入夜后我知道该开始了。二胖凑到我耳边说:“老妖怪说晚上有人来这里接应我们,怎么这会儿还没到?都快十二点了。”
  正想回答,一道黑影无声的跳了进来,跟昨天攻击喇嘛的人一个造型,而且不止一个,门外黑影幢幢有二十来人站着,不过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这八卦亭依文王八卦的方位而建,黑影正是从“坎”位的门进来,他单脚站在地上,又跃过两块地砖斜跳到“乾”位,接着又沿地砖走到中间。他小心翼翼每块地砖只踩一下,接着横到“兑”位,就这样东转西转步法脚下不停,却像依着特定的步法。
  八卦亭,亭基四方形,亭身呈圆形,
象征天圆地方。重檐翘角,亭顶盖着琉璃瓦,亭身坎,坤,震,巽,离,乾,兑,艮每个方位有条镌刻条龙的石柱。听说其中一根柱上的龙身上有拳印般的缺陷,传说这条龙乘某天晚上想逃离青羊宫,恰被巡逻的月亮真人发觉,一拳把它打在柱上,拳印由此留下。
  黑影在亭内绕过两圈,终于在一根柱子前停了下来,伸手像抓住什么一扭。”嘶嘶咔”中间的一块地砖居然移开露出段台阶,娘呀,这个亭子里居然有这样的机关!那黑影冲着外面叽里呱啦的叫了几句,其他人悄无声息冲了进来,众人从台阶鱼贯而下。这人说话跟今天那些日本鬼子居然一个调调!?我和二胖急忙从亭顶滑下来,正看着迷道不知道该不该下去,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一个青衣白袜的道士慌张的走了进来。他看见我们先是一愣,接着看到地上的迷道,长舒口气道:“我从张老板那里得知你们今天要来已经是下午了,余观主又拉着我安排明天的道节,所以一直脱不开身,这乾坤北斗阵只每天子时开阵,想不到被你们给破了,张老板果然没看错人,还怕来晚了坏了你们的事明天得把钱还回去呢。”我心想“老妖怪怕留不了你这个活口呀。不知道张老板是不是那个中年人?”
  这时候暗道里“砰砰”声不断,我和二胖对视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冲了下去。
  经过秘道里一段极窄的小路,终于豁然开朗。这里居然有座篮球场般大的神殿,东南西北分别立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的塑像。再向外和八卦亭一样在卦位立着八根柱子,柱子比八卦亭的可不知粗了多少倍?!殿顶不知用什么镶北斗七星,每颗都发着幽幽蓝光,北极星比其它六颗都亮,排球大小,正发出一道光柱向殿底照下。光柱落下的位置有个半人高的玉如意,顶端放着一个金色半球状物体。
  此时,十几个蒙面人均握着东洋刀,怒目瞪着被他们围住的一个白衣老道,老道脚下还躺着四个他们同伙,已然没有半点声息。这老道衣服白,裤子白,但这模样就像是电影里演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稍逊一筹的是他头发白了大半,胡子白了一小半,而眉毛倒是大半黑色。他护住那个金半球前,皱了皱问道:“我们和你们这些东瀛忍者怎么来了?”
  其中一个蒙面人突然用中国话说道:“我们来自然是取“换日神台”的,你交出来或许我们给你留条命。”他的声音尖细,倒像今天那个日本妞。
  白衣老道哈哈大笑,道:“我们一直与甲贺派没有交往,这宝物又关乎中华千百年的气数,又怎么能让日本人夺去?只恨六十年前老夫受孙先生所托已经在这里护宝,没能到战场上杀敌保国。当年你们犯下的血罪难道还想再来一次?没能手刃鬼子是老夫生平憾事,想不到我一百二十岁之时老天还能给我如此机会,宝物和命你们都留下吧。”说着便要动手。
  只见那开口说话的忍者人也不再说话,身半蹲,左手撑地,右手右脚平伸而出,居然跟昨天和喇嘛打斗那人的姿势一模一样!!其余各人也凝神化势,气氛紧张!先前那人一声低吼,八九个忍者立刻箭一般攻向白衣老道。老道大喝一声,道袍无风自鼓,九名忍者人竟近不了身前。女忍者见状率领剩下的十人加入战团。那白衣老道兀自向左边旋转起来,十几个忍者似乎中了魔般被他的气场牵引着,出不去又攻不进,竟跟着他渐渐远离了玉如意,没有一个人有机会去拿上面的金球。
  我见机不可失,从角落里跳出来冲向玉如意,抓起“换日神台”就开跑。边跑边叫:“老神仙,我帮你保护宝贝,我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身后数声惨叫,白衣老道击翻了三名忍者,虽然被我一分神背上立刻被砍中三刀受伤不轻,但他立刻追了出来,一路上有忍者想拦又被踢倒四五个,打中者均口喷鲜血眼见不活,剩下的几个忍者见状只好散开由他去了。
  我抱着换日神台,埋头跑出了秘道,只要有路就没命的逃。身后忽忽风声,那老道后发先至,已经跃到了我头顶。
  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往头顶罩下来,立刻呼吸受阻,背上像压了座山,且越来越沉。我知道这个时候,只要缓一缓就只能横尸当场,脚下绝不敢放松。但白衣道凌空扑下带动的气功太过霸道,我胸中一窒痛苦的差点吐血,双膝一跪,“完了,吾命休矣!”
  突然一个绿色人影迎向白衣道对我致命的攻击,“轰”!一声巨响,我只觉周身压力顿减,连忙向旁边一滚。二胖冲过来把我搬起,他头从腋下穿过撑住我。刚才白衣道只追我,所以二胖并没事。
  刚才那道绿影和白衣道对了一掌,倏然分开。绿影子落地后暴退七步撞飞了一名黑西服方停下来,才看清居然是老妖怪。黑西服像断线风筝般斜飞到半空中,连叫都来不及就死了。白衣道却只微微顿滞,便立刻又朝我走来,可怕的气墙压的我和二胖连连倒退。
  “哒…哒..哒”白道衣脚前的地面激起一阵灰土,白玉儿出现在老妖怪身边,手里拿着把黑色冲锋枪。这么半梭子弹阻停了白衣道,转头向笑嘻嘻的白玉儿怒目而视。我心里暗暗可惜为什么不射那个白衣道?
  现在老妖怪一帮人在右,除了老他和白玉儿外还有熟人。中年人和金丝眼镜也带了许多黑西服走出来,他们面色凝重指挥着黑西服渐渐散开。十几个黑衣忍者一直没说话,抬着几个死者站在他们对面。只白衣神道傲然面对着我站在场中,他面色凝重背了双手,狠狠的望住我。
  白玉儿把枪交到身边一个黑西服手中,娇笑道:“哟,你们两个还真的挺有本事,之前姐姐担心的好几天没睡好吃好呢,快,快把东西送过来给姐姐。”
  我突然心中一动,这白玉儿从开始便没安好心。如果我能破了这乾坤北斗阵,他们便一涌而入,白玉儿甚至端了冲锋枪,看来他们知道暗道中有高人,到时候几十把枪一阵扫射苍蝇都活不下来。所以恐怕没有这些忍者搅局,我怕也早死在乱枪下了。
  我心神一动,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滚,“哇”喷了口血。委顿在二胖肩上,有气无力的对白玉儿答道:“除非嫌命多了才认你做姐姐,但我们命贱本来就一文不值,所以跟你白小姐搭上关系也无所谓了。不过听说没结婚就死的人投不了胎,不如你给我俩当老婆。你这样打打杀杀,哪天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闪失了,到了下面阎王的小兵看你这么美,又没老公,那还不一拥而上都把你当了老婆。….这神台….我…们一起拼回来…当了我们老婆…自….自然是你的…哇…”我越说越气,终于又喷了一口血。.
  白玉儿脸微微一红,嗔道:“哎呀,一个女人怎么能嫁两个男人呢?你们….不和你们说啦,先把神台拿过来,这白衣老儿虽然武功高但也高不过我们的枪。不要怕,快来姐…我这里。”
  我从来没喷过这么多血,以前被火车站的小流氓揍也没见这样大口大口的吐血,觉得这次命肯定没了,心中本来极端恐惧。心想如果不是白玉儿我又怎么会死在这里?我和她无怨无仇,她却轮番几次想害死我,这又为什么?虽然心中狂怒,偏偏现在这三方人任何一方都能轻易的杀了我,只是顾忌对方才留我到现在。
  我转脸望着白衣神道,努力提起精神指着白玉儿说道:“老神仙,我们哥俩本来是在青羊宫外摆摊算命,这女人却骗我们说八卦亭有什么机关可以破解。本来我家传五行技法,所以对阴阳布局也有好奇,就这样来了。无意中看到这群日本鬼子要跟你抢东西,又是我们的国宝。老神仙虽然本事大,但他们人多势众我怕损到国宝,就帮老神仙抢到。结果哪知道黄雀在后,这些恶人也是不安好心。”
  白衣神道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稍缓,点头道:“你们倒识大体,换日神台关系中华国运命脉,决计不能被日本人拿到。但如果被居心不良者得到,天下苍生也难免受血灾洗劫。你这样做虽然难免有私心,但也算情有可原了。但东西得马上交还,便放你们走吧。”
  我听老神仙这样一说那就不会再和我们动手了,心中大安,又道:“您虽说放我们走,但别人似乎也不全听你的。我们只是江湖混混,命不值钱,不过再低贱的生命也希望能多活几天。我们没钱没势也没老神仙的神功,怕这宝贝一脱手命就告终。所以,还是你们三方先谈好,天下从来能者得之,我们为了保命也只好请你们先分个胜负了。哪家赢了我们自然把宝物双手捧上。”
  我从小流落江湖无父无母,后来虽然认识了疯老道,但毕竟和父母关爱相差太远。加上被欺负习惯了,又没上过学。低贱的生命只为了生存,所以虽然对日本人并不喜欢,但事实上谁当老板,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现在保命就是王道,谁得宝贝反而我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老妖怪突然开口:“我们三十几枝长枪短炮,他们一个都跑不掉…..”他好像终于缓过了口气,说话虽然还是尖声细气,但明显和以前中气有所不同。他还没说完,突然身后响起一声巨吼:“妈!我找到你了,妈啊!!”
  一个穿红衣的喇嘛突然窜出来,向老妖怪怀里扑去。事发太快,老妖怪居然被他撞的连人倒地,这喇嘛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我和二胖无意中打疯的红喇嘛。他压在老妖怪身上,痛哭道:“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你,那里火好大,我救不了你呀!!呜…..你没事吧?”说着就照老妖怪狂亲了起来。
  后来好不容易中年男人才和几个黑西服把喇嘛拉起来,这喇嘛浑身破破烂烂,满脸青肿,竟然消瘦了不少,被人拉起来后,还抱着老妖怪失声痛苦,看来找了一天“妈妈”也吃了不少苦。他本来生的高大威猛,老妖怪又异常精瘦,再加上功力相关不多,老妖怪刚才又多少受了些内伤,竟然再推不开他,气极之下话也说不出来,一张绿脸扭的更加曲折。但这场景太过搞笑,金丝眼镜都笑出了声,大部分人也都哭笑不得。
  “砰”就在这分神的时候,一道火光划过夜空,极快的速度击中白衣神道的头。后进前出,神道前额暴出一片血雾,扑倒在地。接着“砰砰”老妖怪那方又倒下两人。有人大喊:“阻击手,有阻击手。”显然是日本人动手了,那群忍者有部分冲过去砍杀,另外五个则冲向我和二胖。
  本来我们就离的不远,他们转瞬即到。二胖从地上捡起根钢管,我吐了两口血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难受,也脚软手软。只是不愿独自逃跑其实也没地方可逃,索性后倒在地上,死就死吧,这样一坐发现手陷进一个坑里,细细绵绵。低头一看,白色的一堆灰粉。原来我们站的地方本来是一个小工地,可能准备连夜赶工,只是不知道工人哪里去了。这些灰粉居然是石灰!
  连忙抓了两大把迎脸向那几个扑来的忍者洒出去。这时候他们只离我们三四步距离,只见眼前一白双眼巨痛什么也看不到了。我心里大喜,二胖本来怕极见死里逃生捡掉钢管扶着我往外跑。
  现在情势大乱,黑西服们虽然人多又带着枪,但对方来势太快,心中胆怯,只有一边开枪一边找掩护,只求拉开距离能开枪。众忍者切菜砍瓜般砍翻好几个。倒是不知道老妖怪跟喇嘛嘀咕了些什么,他精神大作竟抵挡了大部分忍者。
  就算有人能看到我们跑,也没人能腾出手来抓。这时候要不跑,枉然我混了这几年。我和二胖捡小路黑路跑,因为明天有喜事,所以道观里也有不少灯还开着,并不见太过黑暗。虽然微弱但对我和二胖逃命是最不利因素,我们知道绕过主殿穿过一个门洞,那边是片小树林,没有路灯到了那里就算跑不掉凭他们几十个人想找我们也很难。
  可就快进门洞时白玉儿居然从对面露了出来,却不见拿枪。唰~一个黑衣忍者也闪在她身旁。白玉儿笑眯眯的瞧着我们,似乎不知道这个忍者。我心中叫糟:“白玉儿这下完了。”这个时候居然会为她担心,不知道是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还是别的。可是她偏着头对忍者“呗呀哎哟”一通,居然那忍者抽出刀向我们看来。
  这时候他们两个人身子却突然瘫软下去,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怎么还来啊?!现在我连哭的力气都没了,认了吧,要杀就杀,脚一软堪堪倒下。那个小身影上前扶住我急道:“师哥,你没事吧?”
  这声极细,比小姑娘害羞时的呢喃还要轻。我抬头一看,果然是个小姑娘,十八九岁,其实也不算小,但人生的矮小,也就到我肩膀,扶着我异常吃力。加上十分消瘦,面色发黄,头发随便扎在脑后。实在算不上漂亮,全身上下只那对眼睛能添上三分灵气。
  她扶着我站起来,见我看着她满脸通红低下头,说道:“师父让我在这里接你们,他去找师祖了。”话还没说完,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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