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神们,本人我着急用钱需要一千块钱,没有工作之前在现金贷款贷了五百块。还有两天就到期,有什么办法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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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最早发于天涯杂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惹怒了斑竹,给我来了个扎口,所以借舞文宝地再次发帖,希望各位斑竹高抬贵手。。。
  其实写这个文的初衷非常简单,就是告诫大家要远离赌博和远离高利贷,真没别的意思,因为本人在现实中见了太多太多因为赌博倾家荡产的人了,希望更多的人看到我的帖子,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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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喝嫖赌抽这五样嗜好一直被中国人认为是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最快的捷径,针对嫖赌抽来说吃喝还算比较轻的,我爸曾经跟我说过,一个人一旦沾上嫖赌抽那基本上就无药可救了,记得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和几个朋友在我家玩跑得快,最后手里剩几张牌就输掉几毛钱,那天我爸下班早,看见我们在客厅玩牌没说话就去屋里睡觉了,等朋友们走了之后我爸板着脸问我赢了输了,那天我手气不错,一下午赢了大概有几块钱,我特高兴的跟我爸说赢了,还从兜里把赢的钱掏出来数,没想到我爸一脚便踹了过来,没等我反应过来抬手便打,边打边骂“我让你赌钱”  挨的那顿打至今我还记忆犹新,足足打了我有十来分钟,我爸也累手都打肿了累的气喘吁吁,事后我爸给我讲了我太爷爷因为玩牌输房输地,卖儿卖女的故事,几年前我爸几个外地的战友来北京旅游,我陪着他们逛后海的时候我爸指着一个气派的四合院说:  “你看那个院子,如果你太爷爷当年不赌博的话,那个院子现在就是咱们家的”  我下面要讲的这个故事其实和赌博关系并是太大,但是也或多或少的有些关联,可以说这些人就是我的客户,我的衣食父母,前几天我看了一篇社会新闻,内容就是说某地黑社会替债权人收债,逼死债务人一家三口,看完后心里特别不舒服,想起了前几年我在担保公司工作时的一些人和一些事,我觉得很有必要写出来,其目就是给正准备向投资担保公司借钱的人提个醒,担保公司的钱能不碰尽量别碰,闲话少说,开始。
  交代一下本人的背景,本人北京人,北京一所二本金融系毕业,上学时晃晃悠悠的混了四年,勉强拿到了经济学学士学位,当初我学金融就是听了父母的建议,我父母都在同一家国有银行工作,他们原本打算我大学毕业后直接让我进入银行工作,可是我毕业那年正好赶上金融危机,银行往外清人还来不及呢,外面的人进去更是难上加难,就算我父母是银行的双职工都不行,那段时间连我爸妈这种工龄30年以上的老员工都像业务员一样求爷爷告奶奶的出去厚着脸皮拉存款,一来二去我工作的事也就搁置了下来,出去找工作也都不尽人意,要么离家太远要么挣的太少,再加上那段时间整体经济形势不好毕业半年多也没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有一天我爸好像找他们之前退了休的信贷部一个老领导办事,聊起了我,那个老领导思索了一会说我可以去他儿子开的投资担保公司工作,也算是和我的专业对口,我把思索了一会就替我做主答应了下来,我就这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踏入了这个行业,我爸晚上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内心还有点小期待,毕竟这也算是我人生中第一份工作。  我对我爸之前的那个老领导有一些印象,我所就读的小学就在我爸他们行旁边,中午我老去我爸单位找他吃饭,所以我爸的同事领导什么的都比较熟悉,我记得那个老领导戴着一副眼镜,上衣口袋里总是装着一支钢笔,还教过我解方程,反正就是挺和蔼的一个老头,去工作的头一天晚上我爸唠唠叨叨的嘱咐我一晚上要努力工作虚心学习之类的话,第二天我一大早的来到了那家公司,公司还没开门,玻璃本上插着一个巨大的U形锁,我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才等来一个公司的第一个人,也就是公司的前台,公司里的同事都叫她花姐,具体因为什么叫她花姐我直到现在也不清楚,我们现在还有联系,几个月前花姐和老公结婚了,两个人在燕郊贷款买了套房,现在花姐在一家贸易公司做现金出纳。  花姐看到我之后边开门边问我是办业务还是找人,我说找他们周总,花姐张了个哈欠让我去里面等吧,我跟着花姐进了公司,她给我用纸杯倒了杯水后让我坐在会议室里等一下,她给周总打电话,花姐出去后我环顾四周的观察了一下整个公司,和我想象中的投资公司完全是两个概念,我感觉从装修风格上倒是像一个暴发户开的贸易公司一样,从公司门口摆放的财神就能看出来周总十分迷信,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后睡眼惺忪的周总才赶到公司,周总把我叫到办公室简单的问了我一些东西之后便说等一会风控来了让我跟风控干一段时间,先了解一下整个行业,慢慢熟练了再说。  所谓风控在现代经济管理学中是指控制企业财务损失风险,可以理解为风险控制,公司的风控是个30多岁的胖子,公司里都跟他叫老杨,是老板的小舅子,直到现在我一直认为老杨最适合做的就是风控,这厮满脸横肉,跟人说话的时候就像审犯人一样,起初我对老杨并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和此人说话稍有不满意就会掀桌子抽我一顿一样,当天周总和老杨交代了一下我的情况后老杨便面无表情的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跟我说了一下风控的基本职责,说白了就是观察借款人,和他闲聊看他的借款用途是否明确还有是否有正当的还款来源,老杨说这活儿看似简单,其实复杂,如果看人不准的话账可能要不回来,另外我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帮公司找银主,所谓银主就是手里有大量闲置资金的人,并且肯把手里的闲置资金放在我们公司,公司按月给银主一分五(1.5%)左右的利息,我们再把银主的钱借给需要的人。  去公司的第一天上午我便把公司的基本业务都了解了个大概,基本来说公司主做两种业务,一种为质押一种为非质押,质押的月息在3%上下,一般质押物也就是京牌车和北京的房产,非质押也就是传说中的高息借款,如果还款途径明确并且能找到担保人的情况下月息从10%——30%不等,我问老杨无抵押的人跑了怎么办,老杨咧嘴一笑说:  “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跑”
  后来我才直到老杨这句话说的并不夸张,此为后话,稍后再说,下午的时候公司便迎来了一个林总的客户,周总的朋友介绍过来的,据说此人名下房产有十来套,都是自己早年开红木家具厂时买的,林总在周总办公室聊了有几分钟便被周总打发到老杨这屋,一进屋林总便显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并且一再追问老杨下午能不能放款,据林总说由于自己儿子前一天玩牌输了将近100万,之后借了100万高利贷翻本,结果100万又都赔了进去,到了今天100万已经涨到了120万,如果今天还不上的话明天就会涨到150万,老杨听他说这件事的时候手里不停的摆弄着林总带过来的房本,听林总一口气的把事情讲完他问林总:  “你需要多少钱”  林总急迫的说:  “150”  “多长时间?”  “最多3个月”  “还款来源呢?”  “我手里有一大批红木原料,赔点钱处理的话很好卖的”听林总说完老杨摸着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过了一会把房子递给我说:  “小刘,你去查一下这套房子的市价和评估价”  所谓房屋的市场价就指的是房屋卖到市场上的价格,所谓评估价就和市场价却完全不一样,影响评估价的有好多种因素,其中和地理位置小区环境楼层朝向等等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说一套二手房的市场价在400万上下,那它的评估价也就是在260万左右,我们的借款额度大概是评估价的8成左右,我迅速的跑出去用电脑查了一下林总这套房子的情况,在09年的时候大概市场价大概在340万左右,评估价为220万,我回到老杨那屋跟老杨说了一下,老杨点了点头对林总说:  “从公司拿150万没有问题,利息4分,行的话咱们一会就去公证处和建委做手续,做完手续立马给钱”  林总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我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老杨,老杨对我笑了笑,事后我问老杨为什么那么快的就决定借款给他,老杨说首先这是质押,其次感觉林总不像是有什么不良嗜好的人,我笑着问老杨是怎么看出来的,老杨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说这就是经验。  剩下的事情便进入的流程化,我和公司的业务员陈冬去工证处做借款合同,做强执(强制执行)公证等等一系列的公证,交完公证费后便去房屋所在地的建委去做抵押登记,拿他权证,做完抵押登记后公司通过网银给林总转了144万块钱,林总颇为不解的问陈冬为什么到手只有144万,陈东说按约定是月息4分,打款的时候直接扣除了当月的利息,随后在建委又让林总打了一个收条,这第一单业务算是彻底完事了。  晚上回到家已经7点多了,我妈已经做好了一桌子饭等我回来,坐下后我爸问我第一天工作怎么样,我说还不错,就是在公证处和建委吵得有点头疼,我爸呵呵一笑问我第一天工作有没有什么感悟,我说感觉之前在我眼中的一笔笔巨款在投资公司只是一个数字,我跟我爸讲了今天林总去公司借钱的前后经过,我爸摇摇头砸吧砸吧嘴说:  “这可比抢钱来的都快啊”  那顿饭我吃的格外香甜,吃完饭和我爸妈不咸不淡的聊了一会便早早回屋睡觉了,说实话那天我的确是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脑子,我记得特清楚,那天晚上做梦我梦见我把150万借给了一个包装的相当完美的骗子,借出去之后找不到人了,我爸妈被迫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卖了还债,没想到这个梦最后在现实中真的应验了,不过没有150万那么多,只是20万,我家也没有被迫卖房子,这是后话,以后慢慢说这件事。  那天和我去建委做质押的陈冬我俩现在还有联系,时不时找个小饭馆出来喝一顿,自从去年周总的公司出事后他便去了另外一家投资公司,现在已经做到了投资总监的位置。
  第二天我和陈冬前后脚到的公司,我到公司的时候花姐正在给财神爷换供果和上香,据花姐说周总极为信命,如果要是发现财神爷面前的供果是前一天剩下的花姐肯定挨一顿臭骂,以至于每天花姐一开公司们就给财神爷上香上饭,公司里一共花姐陈冬我们三个人,我便和陈冬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起来,陈冬说大多数时候早晨周总不会来公司,因为周总晚上得去茶楼那边看着,这点钟一般都在家睡觉,我笑着说一个茶楼能挣多少钱?陈冬像看土鳖一样的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说:  “公司里大部分钱都是靠茶楼挣出来的”  周总所谓的茶楼其实只是棋牌室的升级版,之后我曾经几次去那里找过周总,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装修的古香古色有时候还有一个音乐学院的学生在大厅里弹古筝,问题就出在大厅四周的8个包房,8个包房每天都有人坐,在里面玩麻将或者推牌九,来包间里赌钱的人或多或少都能喝周总扯上点关系,而周总则从他们的赌资里抽水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拿了水钱的周总必须得保证这些赌徒的安全,要是赌徒们把钱都输了需要钱来翻本,周总则会慷慨的在牌局上把钱抬出去,不过牌局上抬钱的利息并不是按月计算,而是按天计算,一天5%,言归正传十点半左右同事们差不多都来到了公司,老杨在我昨天和陈冬出去办质押的时候不知道从哪给我找了张办公桌,放在了他办公室,以后的两个月里我就和老杨在这个办公室里工作了,也让我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奇葩。  中午吃完单位统一订的盒饭后我便和老杨在办公室里边喝茶边聊了起来,我现在刚刚接触借贷这个行业对什么都新鲜,我爸曾经对我说过,每个行业都有着其自有的潜规则,一旦你掌握了这些规则就可以在所属行业混的如鱼得水,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老杨属于那种面冷心热的人,虽然满脸横肉但是在心底会时常泛起一些小善良,在几个月我和老杨的一次聊天里老杨问我:  “你记不记得你来公司的第一天那个林总借钱我为什么那么快就给他钱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老杨点了支烟呵呵笑着说:  “首先房子没问题,其次是周总朋友介绍来的,最关键是人家孩子被高利贷扣着,将心比心我也有自己的孩子,既然一切都不违反公司的规定,那就没必要废话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其实现在想想还真挺后怕,如果那个林总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那批红木,咱们就亏大了”  老杨当时说话我瞬间对他有种另眼相看的感觉,长相凶恶的老杨居然有着一颗如此善良的心,至少比那些看似人畜无害内心却无比龌龊阴暗的人要好的多,我始终觉得老杨最后没和周总他们落得一样的下场还是和他好人好报有关系。  老杨我俩边喝茶边聊,老杨说我没来公司的时候公司里有一神人,此神人姓马,公司同事都和他叫马半仙,说起来马半仙能算得上老杨的半个师傅,马半仙的神奇之处在于他有一双善于捕捉别人内心的眼睛和超强的第六感,之前也是周总的朋友介绍过来的一个客户,据说此人是做皮毛一体生意的,开着雷克萨斯来的公司,穿着也是十分讲究,腋下夹着LV手包,腕子上带着万国手表,来公司借30万的无抵押,月息20%,当时公司的风控是马半仙,问了那人好多问题,包括借款用途还款来源等等都觉得没问题,马半仙已经决定放款了,他把和银行卡绑定的U盾插在电脑上之后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出来,总之就是感觉自己好像遗漏掉了什么,但是他刚才已经说了放款给那人了,又不能反悔,于是马半仙便问坐在一旁的老杨:  “昨天你们是不是用这张农行卡往外放钱了?”  当时老杨刚刚接触这行,此前老杨是一名的哥,老杨疑惑的看着马半仙,马半仙自言自语的说:  “不对啊,我记得明明里面有30多万来的”  老杨此时此刻好像明白过来了,一拍自己的脑门说:  “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天XXX来这里借了30多万,昨天你没在周总给我打过电话,我就把钱给放出去了”  老杨急中生智配合着马半仙说道,马半仙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借钱那人说:  “今天恐怕是不行了,公司无抵押借款账户里没钱了,要不您下星期再说?”  那人一听瞬间有些失望,但是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公司,第二天周总那个朋友便给周总打了电话,问有没有借给那个人钱,周总说没有,那人在电话那边也长出了口气,据周总朋友说此人是一职业赌徒,每日衣着光鲜的在北京各个投资公司骗无抵押贷款,周总听完了也冒了身冷汗,不过所幸马半仙的第六感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了作用,避免了公司的损失,直到现在老杨依然不知道马半仙那天到底觉得哪里不对劲,老杨这辈子是不可能知道了,因为半年前马半仙便得了食道癌驾鹤西去。
  一路心惊胆战的把车开到公司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临下车的时候按照周总的吩咐拍了一张公里表的照片,便拿着钥匙和兰博基尼的手续上楼了,回到公司的时候老杨正在办公室接待客户,我没好意思进去打扰,便在外面和陈冬闲聊起来,我来这家公司已经两个星期了,和所有同事也都渐渐熟络起来,时不时还开开玩笑,杨冬问我刚才干嘛去了,我笑着从包里掏出兰博基尼的钥匙扔在他的办公桌上,开玩笑的说出去买了辆车,陈冬吃惊的看看我又看了看车钥匙,看陈冬的模样我也不忍心逗他了,便和他说了刚才去茶楼那押车的前后经过,陈冬听完后砸吧砸吧嘴说:  “这女的早晚完蛋”  陈冬说的没错,不过夏利没在赌博上完蛋,却在毒品上完蛋了,在自己25岁生日的时候开趴体溜冰过量,嗨坏了脑子,现在的智力只有5岁小孩一般,几个月前我去她家看她她满脸兴奋的拿着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一幅画问我:  “叔叔你看我画的好不好看”  “你画的是什么?”  夏利指着画上说:  “这是我,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叔叔,我们永远不分开”  听她说完我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捏了捏她沾满蛋糕奶油的脸蛋哽咽的说了句:真乖。  言归正传,那天老杨办公室的客户走了之后我便把要是和车手续给了他,并且把我手里拍的那张照片从存储卡里下载下来用打印机打了出来一起放进公司的保险柜里,放进去之后老杨叹了口气说:  “唉,真是他妈生在福中不知福,现在的孩子都想什么呢”  快下班的时候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周铭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在一块坐坐一块喝点酒,我心想反正下了班也没什么事便应了下来。  周铭上学的时候和我一个宿舍,由于我俩都是本地人的原因我俩关系走的比较近,周铭的父亲是个商人,可以看得出来生意做得很成功,在我把杰克琼斯当成名牌的时候人家周铭已经视李维斯和鳄鱼为粪土了,大学毕业后周铭家里花了不少钱给他安排到一家国有企业上班,过着朝九晚五的坐办公室喝茶看报的生活。
  周铭我俩几乎前后脚到的约好的饭店,周铭我俩得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没想到这厮居然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找了一个女朋友,周铭的女朋友叫小艾,是周铭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属于较小可爱型的,从穿衣打扮言谈举止上能看出来小艾家里的环境也查不到哪里去,同龄人中能一毕业立刻就分配到他们那家单位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有钱,一种有权。  点完菜之后周铭便和我聊起了近况,他听说我在担保公司工作后立刻便来了兴趣,就连一直坐在周铭旁边玩手机的小艾都放下了手机,也许在他们看来担保公司里的员工一个个都应该是十恶不赦的恶徒,终日靠放高利贷追债过活,我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公司的业务流程之后周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我:  “那房子抵押出去之后还不上钱怎么办?是不是房子就归你们了”  我点了支烟以一副业内人士的口气说:  “不会的,一般质押都是去公证处做强制执行公证和委托买卖公证,说白了这个委托买卖公证和强执公证就是说如果你失联了,我们有权不联系你,直接处理你的房子,打比方你借了100万,你的房子卖了150万,我们只收回100万本金和你应付的利息,剩下的钱还会还给你”  “那为什么那些人不通过银行贷款,而找你们借钱呢?”小艾问道  “大家都是学金融的,都应该明白,我们国家的金融政策并不是太宽松,有一些十分硬性规定,比如会考虑贷款者的收入啊,账户流水啊,征信等等,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银行放款周期比较长,需要重重审核才能下批贷函,下了批贷函之后还得等放款,如果银行一句话说暂时没有这么多钱,同样放不了款,而投资公司审核就没有那么困难,当天就能放款”  听我说完两个人都点了点头,周铭笑着点了支烟说:  “现在我名下还真有两套房子,到时候等哪天哥们混不下去了肯定拿你那里去抵押”  周铭说完后服务员便陆陆续续的开始上菜了,周铭我俩晚上喝了不少啤酒,最后整个饭店只剩下我们这一桌,小艾说服务员看我们的眼神里都能飞出刀子来,已经喝多的周铭和我抢着结账,最后是小艾结的账,小艾搀扶着我俩走出饭店,把我送上出租车听我报上我家地址后小艾才开车带周铭回家。  回到家之后我都没来得及脱衣服便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头昏昏沉沉的,嗓子干的能喷出火来,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杯,保温杯里有茶水,我拿起保温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多一半,之后慌慌张张的掏出手机,手机电量还剩12%,幸好公司没给我打电话,我把手机充上电后给老杨打了个电话,十分抱歉的说昨天晚上喝多了,之后问他公司有没有什么事,老杨说没事,如果我实在难受今天就休息一天,我说没事,一会收拾收拾就去公司。  其实我一直觉得冥冥之中天意自有安排这句话说得特别有道理,如果那天我没去公司也许就不会和夏利有过多的纠缠了,这就是命,就像孙楠那首《不见不散》里唱的一样:  不必烦恼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  不必苦恼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  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就算你我有前生的约定  也还要用心去寻找
  2  去公司之前我在家楼下的超市买了两罐红牛,一口气喝了下去,瞬间觉得体力恢复了些,到公司之后老杨正在办公室里戴着一次性手套啃着一根猪棒骨,看我来了之后放下手中的猪棒骨用纸巾擦了擦嘴笑着问我:  “你小子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女孩出去鬼混了”  我摸着头尴尬的笑着否认说:  “真没有,昨天晚上我大学最好的同学我俩吃的饭,喝多了”  老杨咧嘴笑着,站起来把自己刚才吃剩下的残羹扔到垃圾桶里,点了支烟对我说:  “上午的时候来了个骗子,那人名下有一套房,抵押出去了,他出去花钱做了个假房本,拿着过来蒙事,一眼就被我发现”  “对了,杨哥,这个房本怎么看真假啊”老杨这个人极为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尤其是他拿手的问题,老杨呵呵笑着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个房本对我说:  “来,你过来看,我教你”  说完我赶忙走到老杨身边,老杨捏着房本的内页说:  “你看啊,这个房本属于2000年样式的,还有一种是08样式的,两种房本其实防伪差不多,首先你得看纸张,真房本的纸张工艺接近人民币,而且带有水印,你看纸张上全是小房子”老杨说着把房本举起来对着阳光指着上面的水印说  “其次就是看这一串注册号,真本儿的注册号是机器印上去的,摸上去有凹凸感,还有就是公章,真本儿的公章也是机器印上去的,假的是自己抠萝卜章盖的,如果反面有痕迹就是萝卜章盖上去的,还有就是封面,摸上去有纹理就是真的,假的特光滑,我跟你说咱们国家做房本这套防伪都快赶上做人民币的技术了”  听老杨说完我才知道原来房本里面也有这么多门道,不禁又让我对他有了一种崇拜感,随后老杨又给我讲起了之前遇到的奇葩事,没过一会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看显示的来电号码尾数是5个6,接通后才知道是夏利,夏利给我打电话的意思就是要来公司还款赎车,我说我下午一直在公司,夏利说马上来公司找我。  挂了电话之后我跟老杨说:  “那个富家女一会过来赎车,她借款不到一个月怎么算息啊?”  “按一个月算呗,就像在饭店吃饭一样,你说你吃一份鱼香肉丝,结果你只吃了一口,饭店可能只收你一口的钱吗?”  老杨刚说完周总便给我打来了电话,接通后问我在没在公司,我说在,周总说一会夏利去找我赎车,我说她给我打过电话了,周总说让她还95万就好了,不收她利息了,既然周总都这么说了我只能照办,挂了电话后老杨呵呵笑着说:  “我姐夫看来是盯上这个富家女了”
  夏利不到半个小时之后便来到了公司,由于第一次精神高度紧张的弄那份抵押合同,没怎么顾得上看她,今天才发现,夏利的长相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美女,再加上今天夏利穿了一条很短的牛仔短裤,显得大腿格外修长,陪同夏利一起过来的女孩也算得上是一个美女,虽然不像夏利一般身材火爆,但是五官也算精致,老杨从保险柜里把和那辆兰博基尼有关的所有东西都取了出来,我拿着那套东西带夏利和她朋友去了公司的会客室,前台花姐倒了三杯水端了进来,我喝了口水说:  “刚才周总给我打电话了,由于夏姐用钱的时间比较短,所以那五万的利息就不算了,一会给我们95万就行了”  夏利托着腮点了点头,我问她是现金还是什么,夏利从自己的LV手提包里掏出一个香奈儿钱包,又从香奈儿钱包里掏出一张黑色建行私人银行卡,一副满不在乎的说:  “刷卡吧”说完转过头对她朋友说:  “我爸都快气死我了,他要是再不给我打钱我肯定不原谅她,其实我爸特怕我,一听说我在外面借了高利贷立刻给我打了几百万……”我咳嗽咳一下打断她说道:  “不好意思夏姐,如果刷卡的话会有3%的手续费,我们公司楼下正好有建行,而且您这个是私人银行卡,几乎不用怎么排队,要不咱们下去柜台转一下帐?”  听我说完夏利没好气的摆了摆手说:  “不用了,刷吧,累死了”  我从老杨屋里拿过POS机,从夏利的卡里刷走了97850,夏利在卡单上签完字后问我是不是没事了,我点了点头,夏利把桌子上的东西都装进自己包里,对我趾高气扬的说:  “走吧带我拿车去”  看着夏利开着那辆兰博基尼哄着油门嚣张的开走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以至于回到公司一直闷闷不乐,老杨笑呵呵的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说:  “你是不是看那女孩特别不爽?”  “也不是不爽吧,总之就是心里不舒服,我爸在银行工作,为了几百万存款拼死拼活的出去陪客户拉客户,她们可倒好,几百万只需要给自己老爹打个电话,分分钟搞定”说完我苦笑了一下,老杨抽了口烟也苦笑着说:  “我跟你说小子,你不用看她现在闹腾得凶,早晚有她哭的一天,就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有一个小男孩和她差不多,不过那孩子他爸妈出意外死了,给他留下了将近10套房子,父母健在的时候家里条件好,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父母一走他便不适用,其实要是他本本分分的把几套房子都租出去一个月还能吃十几万的房租,可是他没这么干,老过来公司借钱,从押跑车,到最后押房子,最后押剩下最后一套的时候他才忽然明白过来,你猜现在那孩子干嘛呢?”  “干嘛呢?”  “送快递呢,唉,这就是命”老杨说完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沓钱递给我,我问他干嘛,老杨说这是我应该得的,刚才刷卡的时候我收了夏利3%的手续费,这8500块钱是提成,我惊讶的看着老杨,老杨呵呵笑着说: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夏利以后就算你的客户了,她在咱们公司拿走的每一笔钱,都会算你的业绩,给利息的时候也会给你提成,你小子命好,那天如果不是公司实在忙不过来这好事还真轮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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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账技术哪家强?中国北京找大强!  我之前说过,从银行里面办贷款所需要的时间和精力都不是正常人所能接受的,现在我本人就在一家国有银行负责企业经营贷款审批,行话叫做卷的,如果按照正常的审批程序且条件都符合的情况下来说,从申请贷款到下批贷函平均需要半个月左右,拿到批贷函再到放款还得等15个工作日左右,也就是说不算前期准备时间,从递交申请到放款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真是手头有急事银行的放款速度可是来不及,所以投资担保公司的出现也是顺应了市场形势,是必然产物,为了快一些拿到钱所付出的代价是银行的三倍左右,具体划算不划算就是一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  我前面还说过,我们公司做两种借款,质押和非质押,我前面说了一些质押,我现在要隆重的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支柱业务,无抵押贷款,无抵押贷款绝对是职业赌徒,职业赌徒的不二选择,哦不,是最佳选择。  现在市面上只要做无抵押借款的公司,手里都会有一个专业的收账团队,收账团队的成员大多数是来自社会的闲散人员和劳教释放人员,并且最近几年由于执业律师的介入使这类团队更加专业化和国际化,执业律师会隔三差五的给这些人开会,并且在会后鼓励大家踊跃发言,把收账途中遇到的难题通过在不触犯我国任何一条法律的前提下给予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我是法学院学生一定会在毕业论文写一篇名为《论执业律师在催账公司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的论文。  周总手下的收账团队便是这么一只素质过硬的队伍,我估计周总也算是把执业律师带入这个团队中比较早的人了,当别人家的收账团队还在用最原始的打砸抢要账的时候,周总的要账团队已经利用法律的武器来武装自己了。
  周总的要账团队的首领是一个叫大强的中年汉子,我觉得此人天生便长了一张要账的脸,尤其是在几年前街头斗殴被人一菜刀砍到脸上之后,套用一句近期比较俗气的话来说就是:收账技术哪家强?中国北京找大强!  我第一次见大强是在周总的办公室,第一次见他便被此人身上那股后现代的气质所折服,我在这里简单的形容一下大强,如同牛头梗一样的眼睛,鹰钩鼻,厚嘴唇,说光不光的发型,脸上有一道从左眼角途径鼻梁一直到右腮的刀疤,被医生封的七扭八歪,脖子上挂着一根手指头粗细的金项链,身上常年穿着一件印有FCUK YOU的帽衫,下身是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有一次周铭来公司找我时看见了大强,走远之后他笑骂道:  “这小子不他妈就是魔兽世界里面亡灵版的缝合怪嘛”  言归正传,那天我的一个客户借了10万块钱的无抵押,签完合同之后周总便把大强叫了过来,让我跟着大强去借款人家里家访,所谓家访便是去你家踩点,也就是说万一你不还钱了就来你家找你,我能感觉到那天那借款人一看见大强之后就算他有赖账的胆子也不敢付诸行动了,虽然在去他家家访的路上大强没说一句话,但是所散发出来的气场绝对是旁人不能比拟的。  说到家访我觉得有必要在这里多说几句,在一般人看来家访就是去你家看看,你家在哪,家里有几口人等等,其实并不是这么简单,大强的本事就是通过去你家看几眼便能看出来你这个房子是租的还是自己的,如果证明这个房子是你自己且长期居住的我们才会放款,我也曾经装着胆子问过他,大强咧嘴一笑说:  “其实这东西挺简单的,我首先就看家里墙上有没有挂照片,挂了多长时间,如果把照片掀起来后面有一个相框的印子那这房子就八九不离十了,还有就是屋里的家具,我从来不看什么房本的什么,费心,我可以不吹牛逼的说,没有你强哥看走眼的房子,没有你强哥收不回账”
  “强哥你真牛逼”  大强咧开嘴哈哈的笑了,我真怕他脸上的伤疤崩开。  说起无抵押业务公司这边做的并不是太多,做得多的事周总的茶楼那边,而大强也长期在那边活动,顺便能起到一个看场子的作用,周总的茶楼就像一个过滤金沙的筛子,源源不断的把手持房本且急需用钱的人输送过来,徐文便是筛子里筛出来的金子。  徐文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总,据说此人的经历颇为传奇,徐文算是改革开放初期第一批去广东南下的北京人,有一次徐文曾经特认真的问我小时候带没带过电子表,我说戴过,徐文特自豪的一笑说  “弄不好你戴的那块就是我从广东脑袋别裤腰带里给你带过来的”  总之徐文早起便是一个投机倒把分子,从电子表到牛仔裤,再到后来的电视机录放机,没有他没倒过的,后来手里有些钱之后便踏踏实实的在北京做起了贸易生意,从澳大利亚倒腾铁矿石卖到中国,几年下来手里的钱翻了不知道几倍,我爸曾经跟我说过,一个人一辈子能花的钱都是有数的,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有些人挣足了钱就离死不远了,比如徐文。  徐文和夏利一样也是周总那家茶楼旁边小区的业主,起初徐文并不知道周总茶楼的包间里有猫腻,他只是约朋友来这里喝茶谈事,以来二去便和周总熟了起来,直到现在我还佩服周总看人的眼力,他通过短时间的接触就能把一个人的身价和大体性格估算出个大概,不过周总看人从来不看他身上的什么奢侈品之类的东西,就看言行举止,周总曾经说过,奢侈品现在足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而一个人的眼睛则不会说谎,兜里装着钱的人的眼神始终和装着兜里装着钱的人不一样,这次周总看徐文依旧没有看错,周总试探性的问了问徐文平时玩不玩牌什么的,徐文谦虚的说偶尔玩,周总便说和朋友以后玩牌的话来他这里玩之类的话,往下便不说了,这招有个说法叫请君入瓮,一旦此人嗜赌便自己就会上钩,徐文就在那天上钩了。  那时的徐文属于脱离了创业期,生意上的事已经进入正轨,每天所需要的只是去公司溜达一圈更或者连公司都不去,自己在远处电话遥控即可,也正是在徐文这有钱有闲的时期他遇到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人,这人便是我们周总,周总跟徐文表明自己这里可以赌博并且保证安全的当天下午徐文便在周总的茶楼开了个包间和朋友玩牌九输了18万多,这18万多对于当年的徐文来说简直是毛毛雨,徐文执意要再买十万块钱码子,周总死活没让买,并且劝他说今天他点太背了,买再多都是扔钱等等的话,徐文死活不听,周总拗不过他,做出一副做了一个艰难决定的样子,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说:  “徐老弟那不今天这样,你老哥我送你两万块钱的码子,如果再输了你立马回家”  徐文也没和周总客气,大手一挥大喊了一句“拿来”,如果现在徐文应该恨死了当时自己说的拿来那两个字,因为他此后的一切噩梦都来源于这两个字。  前些日子看新闻,新闻上说有一批不法分子通过利用老头老太太爱占小便宜的心里骗了很多老太太,甚至有些连棺材本都被骗没了,开始的时候这个骗子公司便在公园菜市场附近物色客户,通过一些小恩小惠把客户骗到指定的地点,到了指定地点后要求客户每人交几十块钱,就能拿走一桶花生油之类的东西,总之东西的价值远远要超过老头老太太画的钱,一旦客户对这家公司深信不疑的话他们便开始推销自己公司所谓的理财项目,通过高收益和一个个成功的案例刺激着客户的神经,在这些东西的刺激下,客户便纷纷把自己兜里的钱掏了出来,等到约定好的结息日的时候发现银行卡里的钱一分没多,再打电话过去已经是空号或者无人接听,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此时骗子的头目应该在加州的海滩上边享受了阳光边骂这些人傻逼。
  我说这件事的目的就是说当年周总干了一件和那个骗子团伙性质差不多的一件事,就是用小恩小惠来感动当事人已达到自己放长线钓大鱼的目的,貌似也能说成是抛砖引玉。徐文拿过周总递过来两万块钱码子后便一鼓作气,不仅一雪前耻的把十八万找了回来,还多赢了5万块钱,事后徐文非得把两万块钱退给周总,周总死活没要,看到这里也许有人会问了,如果以后徐文不去周总那里玩牌了,周总不就损失了2万块钱吗?  那好,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如果你和一个人赌博,赢了是一千万现金,输了是死,对方有一条命,而你却有无数条命,你会和对方赌吗?我相信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赌,因为你有无数条命,就算输了损失一条也没关系,但是赢了却能得到1000万,值得一睹,说道这里大家应该就明白了吧,此时周总根本没拿这两万块钱当回事,如果徐文以后不去他那玩就当丢了扔了怎么着都行,总之就是不会心疼,但是一旦赌中就是一本万利,很显然这次周总赌中了,以至于以后的几个月里徐文经常出现在周总的茶楼里。  通过和老杨两个月的学习我已经顺利的出师了,由于我刚来公司的时候周总特地关照过我,老杨便腾出一间杂物间给我当办公室,弄得以陈冬为首的几个人颇感不爽,几个人认为论资历论业务来说几个人都比我要强,偏偏我来公司仅仅两个月便有了独立办公室,几个人连续敲诈了我几顿饭后这种不爽才得到平息。  前几天听银行的同事说在公交车上打电话动辄几百万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骗子,还有一种是投资公司的业务员,其实这么说并不夸张,虽然我们动辄就借给别人几百万,但是收入却少的可怜,我记得我第一个月工资是4200,第二个月为5100,第三个月为6000,第四个月2500,大家可能看出来了,为什么第四个月只有2500呢?因为我到公司第一天那个替儿子还高利贷的那个单子到第三个月的时候已经处理了手里的红木还清了本金,第四个月我没有业绩,所以拿了保底的2500,所以说我们要想挣得多就得想法求着别人跟我们借钱,借的越多借的时间越长我们越开心,所以我就得找客户,如果说周总的茶楼是公司的金矿过滤器的话,那么我爸就是我的金矿过滤器。  我前面说过,我爸在银行的信贷科工作,他所作的工作就是贷款的二审,如果发现有人资质或者某些方面不合格的话便拒贷,之后由我爸出面让客户联系我,我前面说过我们投资公司一不看资质二不看征信,只要你有房子,我就可以借给你钱。
  我爸给我介绍的第一个客户是一个叫王丽的白领,据我爸当时跟我说此人的征信有问题,信用卡和房贷逾期加起来超过70次,和征信黑户没什么区别,而且王丽又非常迫切想要拿到钱,我爸才把她推荐到我这,王丽是一个大风天来公司找我的,那天的风出奇的大,王丽的头发吹得异常凌厉,王丽在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做HR,每个月工资税后大概有2万左右,在东三环有一处按揭的房子,现在那套房子市场价大概值300万左右,和王丽简单的聊了几句,通过聊天能看出来王丽是迫不及待的需要钱,照说像她这样的白领应该不至于走到现在这种地步,我问她在银行逾期的原因的王丽说前些日子家里出了些事把所有的积蓄都给用了,我帮王丽算了一下那套房子在银行有65万的按揭,现在的评估值价大概在180万左右,我们给她那套房子做二次抵押的话最多能给她80万块钱,利息3分,我和王丽说了具体的情况后王丽连忙催促我办手续,她迫不及待的需要钱。  为了让公司的财产不受到损失我和王丽聊完了之后又把王丽带到老杨那,在老杨那屋聊了十来分钟之后老杨也说没什么问题,对于还款来源这块王丽说自己买了一些理财,大概一个半能回钱,我便带王丽去了公证处做借款公证,做公证的时候王丽一再的追问我今天能不能放款,我耐心的说只要做完全部的手续保证能够放款,在朝阳建委排号做房屋抵押登记的时候我试探性的问起王丽为什么这么急迫的需要钱,王丽叹了口气说家里又出事了。  朝阳区建委一直被称为中介和投资公司的噩梦,由于朝阳区的房屋成交量比较大的原因来此办业务的人巨多无比,喧闹程度堪比菜市场,我们办理抵押登记还好,当天就能办理,如果您要办理房屋过户,那对不起,当天肯定办不了,去预约,第二天办理,据说在房屋成交量大的时候一张预约的号能卖到几千块钱,那天我和王丽大概是下午2点到的朝阳建委,办完抵押登记天都快黑了,我让单位通过网银给王丽转了776000元,先扣除当月利息,之后让王丽给我签了一个80万的收条,我自己处理的第一笔业务便完成了,王丽签完收条之后立刻便离开了,我心情大好,给周铭打电话问他在干吗,这厮说正在陪女朋友逛街,我本意上是想和他出来坐坐一起聊聊天喝点酒,没想到这厮终日和女朋友厮混在一起。  回到家之后和我爸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我爸当时抽着烟对我说:  “我感觉这个王丽有点问题,以她的收入来说并不至于在银行有那么多的逾期,按理说这种高学历高收入的人应该特别珍惜自己的征信才对”  “我和我们公司的风控和她聊了,她说自己家里遇到了困难,其实这事也无所谓,房子的抵押登记和强执公证已经做了,实在不行的话就处理房子呗”  我爸叹了口气递给我一支烟问我:  “像你们这种公司如果真的没有还款能力的话会不会找黑社会追债?”  我受宠若惊的点上烟说:  “如果是这种质押的应该不会上门收账,如果确认她没有还款能力的话应该直接走司法程序走强制执行收回我们的债务,剩下的钱还推给她”  “唉,好好的一套房子有可能就这么没了,我和你妈干了一辈子才有这么一套房子,儿子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什么苦难的事都不能打房子的主意,这绝对是有去无回的”  我连忙点头答应,通过以后的事情我发现,但凡用房子在我们公司作抵押的人最后的结果都是弄得无家可归,所以在这里我也奉劝诸位一句,房子千万不要拿到担保公司做抵押,这绝对是一条不归路,什么?你不信?那继续看故事!
  职业赌徒一只耳  周总的茶楼一直和担保公司这边有点若即若离的关系,虽然都是周总一手经营的,茶楼和担保公司这边的人交流甚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交流,自从我忙完王丽那个单子之后便没有接到什么单子,每天在公司和同事闲聊混日子,今天听老杨讲故事的时候周总来了电话,让老杨赶紧派一个人带着钱去茶楼,他们那今天去了大户。  这个活没有悬念的落在了我的头上,周总嘴里所说的大户便是像徐文那种既有钱又有闲的人,一般来说周总茶楼的账面上一般都会有100万左右的闲置资金,用来往外放高息,周总也摸透了各种赌徒的心理,赌徒的心理就是无论用多么高的代价只要能换来钱就OK,一般周总在牌局上往外放钱押车是6%的月息,无抵押是5%的天息,如果按照5%的天息来算的话如果借款10万用一个月的话就得还25万,而且滚利滚息,如果滚到一定的程度周总便把借款人支到担保公司,用房子做质押,一般赌徒到了这一步已经无药可救了。  今天我带着200万来到茶楼的时候周总正站在茶楼锦鲤池里背着手看锦鲤,看到我来了之后周总对我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让我坐下,我坐下后周总问我:  “平时玩牌吗?”  “不玩”  “懂吗?”  “不太懂”  周总呵呵笑着,问我知不知道21点,我点了点头说知道,周总点了支烟说:  “V3那屋正玩21点呢,我估计一会还得借钱,按照5分天息算”说完周总扔过一把车钥匙和一套车手续问我:  “认识这车不?”  “宾利”  “100万押来的,一会没事了你把车开到公司写字楼的停车场”  我点了头,把钥匙和其他东西都装到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林总递给我一支烟,我点上后问林总:  “如果在茶楼放出去的无抵押人跑了怎么办?”  林总抽了口烟笑着对我说:  “你见过大强吧,从钱到他手里那一秒,大强就跟上他了,如果直到把钱还了为止,当天还了就收一天的息,按天算呗,反正大强的吃喝借款人那边负责”  “不用做风控和家访?”  “不用,任何风控都比不上大强那张脸”  “他要是万一真的还不起怎么办?”  “我要知道他还不起的话还会借给他钱吗?”  周总的意思很简单,能够进入他茶楼包间里玩牌的人都是经过他层层筛选有一定身价的人,最不济的手里也有那么几套房子,所以回款问题完全不用担心,实在不行就去我们公司做房屋抵押呗,我忽然意识到周总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干了一个投资担保公司和茶楼这么简单,他的布局而是整个产业,和赌徒相关的所有产业,所以说周总不愧是周总,眼光的确独到。
  和周总聊了得有20分钟家常后从包间里走出一个戴着金丝边眼睛的中年人直奔周总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对周总说:  “今天的手气真够背的,好几次都是20点都输了”  周总呵呵笑着扔给我旁边那个人一支烟,那人低着头抽了起来,此时谁都没有说话,整个茶楼就听着锦鲤池里哗啦哗啦的水声,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人开口说:  “周老板,能不能换个地方商量个事?”  “行,没问题”  之后两个走到一边的散座坐下,不知道聊些,我一个人无聊,便拿出手机玩手机游戏,过了一会周总叫我,冲我招手过去,过去之后周总介绍说:  “小刘啊,这是胡总”  我伸出手和胡总握了一下手,坐下后周总对我说:  “小刘啊,这胡总是我这茶楼的老顾客了,今天手气有点背,你去打电话问问,你们公司能不能给他破例做一次无抵借款”周总说完后我便立刻会意的说:  “既然是周总的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我卡里就有那么多钱,但是我得打电话问一下我们老板,二位稍等”说完我站起身朝茶楼的卫生间走去,在里面撒了泡尿,又磨磨蹭蹭的洗了把脸,过了大概5分钟左右从洗手间走了出去,坐下后有些为难的对他俩说:  “我们老板基本同意,但是有两个问题,首先既然是无抵押就代表高息,而且在这里放钱和在公司放钱的计息方式肯定不一样,大概是一天5%左右,如果这点胡总能接受就好,还有就是,周总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基本不做无抵押业务,刚才我和我们杨总说您才同意放钱,但是您也得为我们想想,我们不做无抵押所以我们并没有收账团队,所以周总您看您想个办法呗”  周总抽着烟点了点头说:  “这也的确是个问题,要不这样吧胡总,如果利息能接受的话我一会让大强跟你去公司取钱,毕竟他们公司的杨总也是我好多年的朋友,你看怎么样”  听周总这么一说胡总长出了口气,猛抽了口烟说:  “来吧,要是今天输光了你就让那个大强跟我去公司取钱”  在多年后我想起那天我和周总配合的这出双簧都不禁佩服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甚至已经成了我每次酒后和同事朋友必讲的段子,那天和胡总签完借款合同之后便通过手机银行给他转了账,转完账之后胡总便一溜烟的钻进茶楼的包房,胡总进去后周总冲我笑着说:  “我还真没发现你小子还挺有应变能力,起初我还真挺纠结怎么和他说让大强跟他那件事,毕竟也认识了这么多年,而且刚刚在我这押完一辆宾利,没想到你小子把这件事给我解决了,有一套”
  我呵呵笑了笑没说话,很显然此时此刻周总的心情是相当的好,他递给我一支烟问我:  “平时真的一点牌都不玩?”  “恩”  “看过赌侠片不?”  “看过”  “你相信有老千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周总,周总呵呵一下对我说:  “小子,我给你忠告,不管你玩牌也好不玩牌也好,如果去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千万别和陌生人玩牌,无论怎么诱惑你”  周总所说的老千的确是在现实生活中存在的,那天和胡总对赌的就是一个职业老千,我曾经有幸见过他一次,那人只有一个左边的耳朵,右边的耳朵似乎是先天没长出来,只有光秃秃的一个洞,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估计脸周总都不知道,为了好记在下文中我将称他为一只耳,一只耳和周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雇佣关系,只不过有时周总那里去了大户他便叫一只耳过去,而且一只耳赢的钱让他全数拿走,周总所要的仅仅是台面的水钱和借出去的利息钱。  一只耳和胡总对赌那天我并没有看见具体情景,后来周总说我刚把车开走不到一个小时胡总便把我借给他的200万全部输给了一只耳,第二天大强跟他去公司拿了钱,并且去公司赎回了自己的宾利,如果按照一般人来说一天之内连输了300万怎么着也得收手了,可是胡总却是越战越勇越挫越强的人,以至于最后穷的叮当烂响时还在公园里和老头老太太万块八毛的小麻将。  我在周总手下干的这几年我发现了一个规律,也可以说是定性,往往越是身家丰厚的大老板越容易输的倾家荡产,当年在周总茶楼里一掷千金的大老板们现如今大多数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要么被人追债每天逃窜,要么就是白手起家重新开始,上文中提到的胡总现在靠自己90多岁老父亲的退休金过活,总之下场一个比一个惨,前些日子有一浙江的老板来我们支行做企业贷款,贷款放款之后他请我吃饭我俩便聊了起来,其中说到了有钱人都嗜赌这个问题,在那老板看来,大多数嗜赌的生意人都是在改革开放初期挣到的第一桶金,在那个年代挣钱简直比现在找个工作还容易,由于过早的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金钱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数字,并没有实质的概念,也许在穷人眼里10万块钱能够具象化成几平米房价、孩子的几年学费等等一切和生活息息相关的内容,而这些富人则不能,他们只是把真金白银的10万块钱当做赌桌上的一个筹码而已,还有就是由于早年的成功太过于顺利,在他们看来在那么动荡的经济形势下都能看准时机挣到钱,这么简单的游戏更是so easy,正是这种不服输的个性直接导致了他们后来的万劫不复。那个浙江老板平时也去澳门玩两把,他说他十分享受那种输赢一线间的感觉,仿佛经历了一轮生死一般,说完之后他还一个劲的闭上眼睛如同性高潮般回味着那种感觉,令我阵阵作呕。
  色字头上一把刀  前文中说了很多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的例子,老话一直说黄赌毒是万丈深渊,我虽然一直坚信赌和毒是万丈深渊,但是一直觉得黄倒是没那么严重,在我看来赌和毒都是无节制的行为,而黄是有节制可控制的,就拿一个壮年男人来说一天的做爱次数最多十次,就按嫖娼的价格来算一次一千块钱十次一万块钱,虽然也有些奢侈但是不至于倾家荡产,但是在我遇到白宇之后彻底颠覆了我的想法,白宇也是我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因为黄而变卖家产的,存在既是真理,看来黄赌毒这三样一样都不能沾。  几个月前我负责一笔二手房按揭的面签,去房产中介公司签合同的时候遇到了白宇,那套二手房是白宇买的,而我则是他的客户经理,白宇一眼便认出了我,嘻嘻哈哈笑着说我混的不错,还开玩笑的说早知道是我给他办理按揭贷款的话就再少拿出一部分首付了。面签完之后白宇非得说找个地方聊天叙旧,我拗不过他便把刚才面签的东西送回单位,在单位楼下的上岛咖啡和他聊了起来。  早在几年前白宇并不是现在这幅满头白发且满脸沧桑的模样,其实白宇的年龄和我差不多,而如今却像个中年人一般,白宇长的有点像日本的那个木村拓哉,几年前追求他的女生不计其数,其中包括纯情的学生妹,身材高挑的OL,还有离异的中年妇女,甚至有传闻说某香港富婆包养他,一个月5万人民币,如果当时白宇无论选择哪一个女的谈恋爱,下场都要比现在好得多。  白宇是独生子女,父母早年经营网吧,从最早的20台机器做到300多台机器,几年前由于宽带的普及网吧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最后索性关了网吧,老两口这些年挣的大部分钱都放到了银行买理财产品按月吃利息,外加几套房子的租金日子过得也不错,白宇那时候刚刚大学毕业,和我当时的情况差不多一时也没找到什么好工作再加上家境殷实也就一直闲置在家,我和白宇第一次认识是通过白宇的一个朋友,他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任务,也没必要取名字了,有天白宇的朋友来我们公司做押车借款,我记得是一辆不到两万公里的宝马320,4%的息借了18万块钱,办完手续之后白宇我俩便留了个电话,起初白宇也是对我们这个行业感到好奇,正好赶上那段时间他闲的没事干,隔三差五就往公司跑找我聊天喝茶,一来二去我们便熟络起来。
  那时候正好是王丽借的那80万块钱的第四个月,前两个月的利息正常支付,可是第三个月的利息却迟迟没有收到,我给她打电话她便一直推脱说在想办法筹钱,我便没怎么催他,毕竟王丽是我爸介绍过来的客户,第三个月的利息一直拖了一个多月,眼看着第四个月都快要过去了,我给王丽打电话她还说自己正在想办法筹钱,我心想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我打算和王丽见一面商量一下这件事到底怎么解决,那天正好白宇也在,我便带上他一起去找王丽。  王丽的工作单位在世贸天阶附近,王丽把地点约在了世贸天阶的星巴克,王丽那天像明星一样戴一顶帽子,还戴了一副能挡着半边脸的墨镜,坐下后我问她这件事要怎么解决,王丽咬着嘴唇没言语,我喝了口咖啡又重复的问了一遍,没想到王丽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王丽摘下墨镜后眼眶淤青,眼睛肿成了一条线,坐在我旁边的白宇递给王丽一张纸巾,王丽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王丽擦了擦眼泪之后开始跟我哭诉她的遭遇。  王丽两年前交过一个男朋友,此人我并没见过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后文中便用小狼狗代替此君的名字,此君的确算是王丽养的一条小狼狗。小狼狗是怎么和王丽认识的王丽并没过多的描述,她只是说和小狼狗在一起之后对她多么的不好,如何挥霍她的钱,自己信用卡的逾期全是拜他所赐,一旦王丽在金钱物质方面不能满足他,小狼狗轻则吵架生气,重则拳脚相加,用王丽的话说自己是真的离不开他,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满足他的要求,王丽一直幻想着小狼狗有顿悟的一天,几个月前王丽把自己唯一的一套房子孤注一掷,打算放在银行做个人消费贷,可是因为自己征信的缘故被银行拒贷,我爸便把她介绍到了我这里,当天拿走了77600元,在她看来她把这些钱拿回家后小狼狗一定会非常开心,并且被其感动,的确王丽回去之后小狼狗的确很感动,并且带着王丽去威斯汀吃了一顿自助餐,吃饭的时候在小狼狗的甜言蜜语哄骗之下王丽答应第二天给他买一辆卡迪拉克,我始终感觉当时王丽是一种病态,虽然我没见过小狼狗本人但是通过王丽的形容来看此人并不是那么招人待见,第二天王丽便给他买了车,余下的两个月两个人把从公司拿走的不到80万块钱挥霍的七七八八,几天前小狼狗忽然人间蒸发,王丽怎么都找不到他,到那时候才发现她对小狼狗并不了解,甚至连他家在哪都不知道,她只有一天天的给他打电话,上个月电话那头的提示还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而前几天则变成了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王丽这才真正的心灰意冷,昨天去派出所立案,警察说这并不是诈骗根本立不了案。  至于脸上的伤则是昨天拉下面子去找自己的父亲打算从自己父亲那里借点钱先救一下急,没想到王丽的父亲也是个火爆脾气,听王丽说完便给了她一顿胖揍,钱没要来反倒挨了顿揍,王丽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讲了自己的遭遇,白宇我俩对她的遭遇深感同情,但是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说同情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事情还是会回到原点,就是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我问了问王丽的看法,王丽捂着脸摇头说不知道,我叹了口气点了支烟思考了一下整件事,我拿出电话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跟他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王丽现在的情况,问他那里有没有办法接这个单子,我爸也有些为难的说自己只能试一下,挂了电话之后我开导王丽说:  “等一会吧,也许他们银行那边有办法”  王丽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对我点了点头对我说了声谢谢,过了大约十分钟我爸给我打来电话,说自己都找了行长,行长看了王丽的征信后直摇头,我爸那里是不行了,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覆灭了,我叹了口气对王丽说:  “实在对不起只能帮到你这里了,你的房子你自己尽快处理吧”  说到这里我给大家科普一下,我上文中说到的征信全名叫做个人信用报告,是人行根据我们个人的信用给出的一份权威的报告,这份报告的数据来源就是你手里的信用卡或者房屋按揭贷款有没有及时的还款,如果超期还款就算逾期,如果逾期连续超过3次基本最近五年你就告别银行的信用业务了,不过如果不是恶意拖欠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一般做贷款有个几个逾期都能批贷,主要别有连续逾期就好,一般不良记录的消除期是五年,也就是消一条逾期需要五年,如果有止付的话那么恭喜你,这辈子你也就告别银行主体信用业务了,也就是进了俗称的黑名单,现在外面有一些人说能够消逾期和黑名单,在我看来这些通过技术层面是绝对不能实现的,请大家不要相信这些,我奉劝大家,请珍惜自己的征信。  言归正传,那天和王丽分开之后我心里挺不是滋味,不知道是因为王丽的遭遇,还是替他的房子惋惜,白宇似乎看出了我心情低落,笑了笑对我说:  “晚上咱们找个地方散散心吧”  “去哪?”  “我请客,去夜总会”  我之前对于夜总会的认识仅仅停留在传说中的天上人家,里面佳丽无数各个都是模特身材,随便拉出一个都能直接拍电影,我估计就我那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在里面消费一个小时的,我一直相信因果一说,如果那天我没有带白宇去见王丽,晚上我们就肯定不会去夜总会买醉,如果不是去夜总会买醉白宇就不会认识丁叮,如果不认识丁叮白宇就不会倾家荡产,如果不是倾家荡产他肯定不会和王丽在一起,这就是命,逃不掉。  当天晚上白宇带我来到三里屯附近的一家高档夜总会,可以看得出来白宇是这里的熟客,从白宇和妈咪的聊天中就能看出来,妈咪敬了我一杯酒后就出去带了一批女孩进来,由于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显得格外紧张,我挑了一个眉宇之间和林志玲相似的女孩,白宇没有选,妈咪又带了一波进来白宇依旧没有选,白宇跟我说他来这种地方玩的都有些审美疲劳了,白宇没有让妈咪继续带女孩,我旁边的女孩我们三个便玩起了骰子,玩了大概有20分钟白宇输的相当惨烈,打算起身去洗手间放水,并且放出豪言壮语说等他放完水回来保证收了我。  白宇出去后我便和我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起来,我俩还唱了一首歌,唱的什么歌我记不太清了,反正不是广岛之恋就是知心爱人,等我们唱完的时候白宇笑嘻嘻的带着一个女孩走进包间,正是这个女孩直接导致白宇倾家荡产。  那天白宇我俩都喝多了,白宇拽着我的手喋喋不休的唠叨,而我坐在他旁边连连点头,第二天白宇和我说的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那天我怎么回的家自己都不知道,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了,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发现手机已经自动关机,我赶忙把手机充上电,开机,给老杨打电话,问他公司有没有什么事,老杨居然问我:  “你今天上午没在公司吗?我还真没发现”  和老杨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头疼的要命像是要炸了一般,我打算在闭眼歇一会,谁知道刚闭上眼电话就响了,是王丽给我打来的,接通后王丽跟我说她已经用一个极低的价格把房子挂到了中介,成交后把钱还给公司,我嘱咐他说尽量要快,因为拖得时间越长对她越不利,王丽答应着对我说了声谢谢便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之后白宇又给我打来电话,电话一接通便兴奋的对我说:  “老刘,昨天晚上我把那姑娘睡了”  几个月前我在上岛咖啡和白宇有过下面的对话:  “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当年认识丁叮”  “我一直都不后悔”  “如果没有她也许我现在还不知道挣钱这么困难,更不知道孝顺父母”  “你不想找到她要回那些曾经属于你的东西吗?”  “不想,首先,我找不到他,就像王丽找不到她的前男友一样,她既然躲起来就不想让你找到,其次就算找到了人家不给你你也没辙,闹到哪里你都没理,谁叫你当初心甘情愿呢?其实我特感激丁叮,如果不是她我肯定不会和王丽在一起,你看我现在过得也不错啊,王丽我俩买了房子,虽然说是贷款吧,但是怎么着也是个家,而且王丽我俩都在同一件事上吃过亏,我俩会格外的珍惜对方”  “这倒是,我要是你的话我肯定千方百计的把她找到”  “做人知足就好”  几个月前的白宇已经彻底活明白了,人生总会在大起大落之后才能认清楚自己,我始终觉得白宇走到今天和我也或多或少的有些关系,当白宇第一次拿着房本过来找我借钱的时候我问他还款来源,他无所谓的笑着说他的还款来源就是第二套房子,说完便把第二个房本拿了出来,说实话当时我已经隐约的感觉到白宇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并没有阻止他,等白宇拿着第二个房本做抵押的时候我依然一遍还款来源,白宇依旧的说我还有第三套房,我当时只是把白宇当做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客户而以,巴不得他把手里所有的房子都抵押给公司。  那天白宇我俩聊到天色暗下来才各回各家,分手前白宇跟我要我的手机号,说如果银行方面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没给他,对他说:  “以后银行有事也别找我,别再打这套房子的主意,回去好好过日子”  白宇冲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这句晚了几年的忠告我还是说了出来,心里舒服多了,目送白宇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心里一阵阵酸痛,我现在还能想起来白宇当年开着他那辆引以为豪的进口三菱蓝瑟的样子。  关于白宇和丁叮的故事,那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后面我会专门说一下这个故事,因为这个故事和我另外一个故事有很多的交叉点。
  收账有三宝:欠条 刑法 受不了  在周总茶楼包房里玩牌的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人,一种就是像胡总徐文那样的生意人,还有一种就是靠拆迁发财分房的人,我能感觉的出来周总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拆迁户,用周总的话说就是这些拆迁户比暴发户还不招人待见,可是瞧不起归瞧不起周总的茶楼毕竟是对外开放的,既然这些人手里拿着大把现金干嘛不让他们过来玩呢?在讨人厌也算得上是自己的衣食父母,看不惯也得忍着。  就像我刚去银行做柜员那段时间,有些人去银行取个钱非弄得趾高气昂的样子,坐下后把手里的LV,三星手机,中华烟往往柜台上一放,拿起LV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之后此人的电话响了,此人就和电话那头的人开始吹牛逼,说自己在银行办业务取钱,弄得跟要取大额现金一样,无论我在柜台里面怎么问他他都装作看不见我,依旧自顾自的打着电话,等了好半天才挂了电话,跟我说取1000块钱,就这种人你还不能得罪,一旦我得罪了他,办完业务后他给在评价器上给我来一个不满意就真的得不偿失了,在那一刻我特理解当年周总的心情。  当年在周总茶楼玩牌最为猖狂的便是老米,老米当时刚刚完成从钉子户到拆迁户的华丽转身,手里有俩闲钱便不知道天高地厚,机缘巧合下便一头扎进了周总的茶楼,我见过老米两次,此人50岁山下,五短身材,长得颇有些香港演员八两金的模样,周总说老米拆迁分了400多万和两套商品房,要换一般人的思维肯定会把钱存银行,给老婆孩子改善改善生活,可是老米却不是一般人,此人曾经结过一次婚,由于老婆受不了此人的脾气便带着孩子改嫁了,老米是不折不扣的一条光棍,完成钉子户到拆迁户的华丽转身后老米觉得自己手里有钱,照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上还有那么一丝青春,穷了半辈子的老米一下有了钱,他再也不用住在狭窄且不见光的杂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两室一厅,老米每天都会站在落地窗前思考人生,他决定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老米每天的日程基本固定,起床后满小区溜达一圈,之后去小区北门的一家卤煮店吃一份两个饼卤煮火烧,或者一晚炒肝六个,吃饱之后老米便去小区南门的发廊一条街找一家发廊洗个头,顺便干点啥,一个小时左右从里面出来,打车去周总的棋牌室,老米觉得买车并不能彰显他的身份,每当他站在路边轻轻的深处一只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的时候一种从未有过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上车后打个嗝伴随着一股猪下水味说去XX茶楼时那种优越感达到峰值。
  老米并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觉得此时此刻他的身价能和周总茶楼那些大老板相提并论,可以说老米见证了周总茶楼最辉煌的时刻,那时像什么胡总徐文之类的商业精英正处于赌博事业的上升期,下手一个比一个狠动辄就是把几十万的码子推了来一个ALL IN,这种只有在赌侠片里看到的场景在周总的茶楼里却平常的不能在平常了,我始终觉得老米先天有种仇富心理,从牌局上和胡总徐文他们对着干就能看出来,而且老米的素质极差,打麻将时边抠脚气便摸牌,别人打牌稍慢一点便骂骂咧咧的催,对于茶楼里大多数人对他都有意见,但是由于老米的牌技和运气都差到了几点,大家对他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的赢过他的钱。  有一次我把一辆人家押到公司的奥迪开到周总茶楼做还款赎车时在茶楼门口遇到了老米,老米我俩对视了一眼,随即便伴随着一阵嘹亮的屁声嚣张的走了,弄得我格外反感,周总茶楼里的常客几乎都被老米骂过,有时老米连周总都不放在眼里,老米曾经在一次赢钱后和周总有过以下对话  “老周换15万块钱”老米哼着小曲拿着一些码子对周总说,周总站起身走到收银台给他拿出15万块钱递给他,那天老米心情不错,换完钱之后没着急走,便和周总聊了起来,老米拿起一盒扔在收银台上的烟,点了一根后把多半盒烟装进自己兜里,抽了一口咽喉老米说  “老周你说你一天天也没个鸡巴事,待着有什么劲啊”  周总苦笑着说:  “我习惯这样了,要是给我点事干我还真不习惯”  “你看看你老米我,一天天多潇洒,我跟你讲我家那边发廊的娘们都被我玩遍了,多跟我学学”  “我还真不好这个”  “男人有钱就得享受,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就是这种不会享受的人”说完没等周总说话老米又伴随着一阵嘹亮的屁声哼着小曲走了,据当时在场的人跟我描述说周总的脸已经被他气成了猪肝色,嘴角和手一起哆嗦,随后周总便噗嗤一下笑了,也许在笑他自己和这种粗人生气,太可笑了。  俗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而大强就是点老米这豆腐的卤水。  其实大强并没有怎么着过大强,我前面说过大强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周总的茶楼,只要在大强的目光所及范围内老米准保老老实实的玩牌,连放屁的声音都没有那么嘹亮了,据我分析老米怕大强的原因有以下几点,首先大强的凶名在外,据说没有要不回来的账,要账时出了名的狠,其次大强和老米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出身,其实老米敢和胡总之类的商人叫板的主要原因是老米认为胡总他们绝对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现实也的确是这样,他们犯不着跟老米这号浑人一般见识,甚至老米在和他们叫板的时候心中有种成就感,而他和大强就不敢那样,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旦惹到大强肯定会照死了弄他,为什么啊?因为大强比他还光棍,虽然平日里老米总是对大强毕恭毕敬,连眼神上的接触都小心翼翼,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老米这坨豆腐脑始终还是落在了大强这一滴卤水上,这一次便让老米终身难忘。  很荣幸,那天我也在场,甚至后续的事件中我一直都在场,故事是这样的:  我想在将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很有必要介绍一下老米当时的情况,当时距离我第一次见老米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老米手里的拆迁款已经全部都挥霍光了,拆迁分得的两套房子其中一套在公司抵押了240万,用于他平时在发廊和茶楼的消费,我前面说过老米这个人非常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老米出事的那天天气特的好,由于当天上午周总去了趟公司带了个客户,周总回到茶楼才发现自己的手包落在了公司,于是这个跑腿的事又落在了我头上,我把周总的手包送到茶楼的时候周总并没有在茶楼的大厅,我问了前台收银才知道周总那天去了包房观战,我推开包房门的时候被里面的烟差点熏倒,我走到周总身边把手包递给周总,周总点了点头没说话,我跟周总说我先回公司,周总拉了我一下,笑着指了指牌桌,周总的意思就是让我留下看看热闹。  当时的气氛有些诡异,包间里大概有10人左右没有一个人说话静的出奇,我甚至能听到燃烧烟丝的声音,大家都盯着牌桌和坐在牌桌两头的老米和胡总,很显然两个人在对赌,我始终觉得两个人对赌和部队里解决私人恩怨的方式类似,如果在部队里两个人有私人恩怨,就约定一个地方两个人单挑,把对方打服了算,这里只是换成了牌桌上,一个人把手里的钱输光了算。
  那天老米和胡总对赌的项目也颇有喜剧色彩,是最没有技术含量完全拼运气的一张牌,所谓一张牌就是给他俩一人发一张暗牌比大小,9最大,10算0点最小,如果同样大小的话就比花色,两个人一局一人押10万块钱,老米和胡总轮流叫牌,我进包间的时候胡总面前的筹码整整一百万,而老米只有10万,拿一把牌轮到老米叫牌,老米小心翼翼的翻开一个牌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之后呵呵的笑着问胡总:  “老胡,敢不敢押100万”  老胡不可思议的看着老米,此时此刻老米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毛病又犯了,他自认为抓到了人生中最好的一副牌,又开始没心没肺的叫嚣,胡总点了支烟问他:  “老米,你现在手里就十万,怎么下100万”  老米转头对周总说:  “老周给你老米拿90万的码子去,今天我非灭了丫的”  周总话都没说便走了出去,过了不到一分钟拿来9个筹码放在了老米这边,老米看都不看便一挥手把是个筹码推到,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牙签,便剔牙便哼起了小曲,也就在这时候大强不知道从哪走了进来,无声无息的站在了老米后面,此时老米似乎觉得有人站在了他后面刚要回头骂街一看是大强,便把那句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还冲大强挤出一个笑脸,也许是由于把那句话憋回肚子里的缘故,几秒钟后那句话从老米的屁眼里挤了出来,似乎想要表达对大强忽然站在他身后表示不满,老米的屁眼骂完大强之后大强很明显的皱了几下眉头,往后退了几步,老米的屁眼正所谓心直口快,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说不,真是中国好屁眼,赞一个。  老米对面的胡总也皱了皱眉头,掀起一个牌角看了一眼自己的牌,眉头皱的更紧了,老米继续叫嚣到:  “老胡,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别老跟着装有钱人,认个怂少输点钱留着养老吧”  胡总思索了十秒钟左右说了一个字:  “跟”  互押100万,双方开牌,老米最先沉不住气,掀开自己的底牌,哈哈大笑的说  “黑桃8”  胡总长出了口气,轻轻的掀开了自己的底牌,是一张方片9,这应该是胡总被一只耳血洗之后最出气的一局牌了,胜负已分,胡总赢到手100万,而老米负债95万。  事后我和周总聊天,周总跟我说他早就猜到那天输的是老米,我问周总为什么,周总说上帝要一个灭亡必先让他疯狂,当时的老米就像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哪怕被风轻轻吹一下都会爆掉。  双方分出胜负之后周总便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我也跟着周总走出了包间,过了一会老米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大强跟在后面,老米坐在周总的对面没说话,周总从沙发上拿出一份借款合同扔在桌子上,老米叹了口气,轻车熟路的在合同上面把该填的都填了,并且还拿过印泥在一些该按手印的地方按上了手印,老米哆哆嗦嗦的点了支烟低声下气的问周总:  “周总,您看今天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家,明天一早拿着房本去公司做抵押,您看怎么样?”  周总点了点头,之后老米深深的抽了口烟有些为难的问:  “您看,我今天晚上自己回家行吗?别让强哥跟着我,我发誓明天一早便去公司拿房本抵押”  周总点了点头后大强便挠了挠脑袋走了,大强走了之后周总叹了口气对老米说:  “老米你现在还有一套房子对吧”  老米点了点头,周总咳嗽了一下继续说:  “你上一套房子在我公司抵押了240万对吧,明天你抵押那套房子我给你260万都可以,但是你想过吗?你怎么还?”
  老米的确是被周总这个问题问到了,是啊,他老米拿什么还啊,首先自己并没有稳定的工作,就算把他卖了也卖不出260万,老米急的汗都下来了,虽然他平时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虽然眼前的周总看上去还算和善,但是大强可不是吃素的,估计大强动动手指头都能把他的黄子给捏出来,周总点了支烟语重心长的说:  “这样吧,咱们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明天你拿着房本去公司,我给你准备40万块钱,你拿走,你把两套房子给我,老米我劝你还是别玩了,拿着钱好好过日子吧”  老米思考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看他点了头周总吩咐茶楼的收银员从电脑里打印出两份二手房买卖合同,当时就让老米在上面签了字并且按了手印,两套房子的成交价共计40万。  讲到这里,老米的故事并没有完,如果第二天老米带着房本乖乖的去公司办理手续还能剩下40万块钱,老米坐在自己家宽敞的客厅里思考了一夜,他觉得很有必要铤而走险,万一自己跑路了大强找不到自己他们也没办法,于是老米第二天一大早便买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码,带着房本去了一家房产中介,报了一个不算高的价格挂在了中介出售,此时老米的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等房子卖了出去自己要去哪里生活,天津?不好,离北京太近,万一哪天大强想去吃狗不理了也许能碰到,杭州?景色是不错,不过冬天没有暖气,太冷,而且说话也听不懂,恩,济南还不错,消费水平也不高,冬天还有暖气,就这么决定了,去济南。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的便去公司等老米去办手续,可是等到中午也没等来老米,我给周总打了个电话,周总说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过一会周总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一趟茶楼,让我带着大强去老米家里收账,挂了电话之后我还莫名其妙的有点小兴奋。  打车赶到周总茶楼的时候周总和大强还有大强的两个小弟已经坐在茶楼的卡座里等我了,大强今天依旧穿着那件印有FUCK YOU的帽衫,颇有一副要操死老米的架势,我走过去周总无奈的说:  “这个老米真是给脸不要脸,好心好意的给他指了条明路却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小刘你带着大强他们三个去他家把老米给我抓回来”  我点头答应着,周总点了支烟对大强说:  “强子我跟你说,能不动手尽量别动人,吓吓他倒是可以,本来老米就怕你,今天这件事你听小刘的,人家小刘毕竟上过大学,比你的见识要多一些”大强听完后点了点头,对我友好的笑了笑,面对大强那张七拼八凑的脸我实在是笑不来,我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看来周总对今天这事还挺重视,把他长期停在门口的那辆奥迪A8借给了我们,开车去老米家路上的时候我和大强问起了要账的基本程序,听完后我觉得和中医诊断病人的首发类似,归根结底可以说成是望闻问切四个字。  望  一旦到了账期对方既没归还本金也没有按时付息大强他们便会给借款人客客气气的打电话提醒一下这件事,并且约定一个时间还款,一般这个时间不会超过48小时,如果到了约定时间还没有还钱直接进入第三步“问”,如果借款人失联便进行第二步“闻”  闻  所谓闻便是和借款人的邻居啊亲戚啊打听借款人的下落,之后从中挑选出一个和借款人最为亲近的人作为突击队向,软硬兼施的让他帮忙找到借款人,如果找不到,那好,我们几个在你家或者在你单位等到你找到为止,这一步是最为讲究技巧的,言语上不可轻不可重,轻了对方会觉得你好说话,不拿你当回事,重了则有可能触犯法律,一般都选作借款人的父母,妻子或者兄弟姐妹,如果对方报警警察来了也没有办法,手里拿着欠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找不到借款人只能向他亲人询问,虽然法律上规定不得私闯民宅,好,我们不进去,我们自带铺盖卷睡你家门口,除非你别出门,出门我就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直到你给我找到借款人,或者你把钱给我,一般正常人被这样骚扰的话肯定抗不过72小时,他肯定能想尽办法找到借款人,好那么借款人找到了那么该进行第三步了。  问  所谓“问”便是当面问询,如果是从第一步跳跃到第三步的话要债方依然会对借款人客客气气的问他为什么不还钱啊,你到底有没有钱啊,你看看我们哥几个也不容易你想想办法给凑一下之类的问题,如果对方给了钱便了事,如果对方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那就对不起了,和第二步一样,你走哪我跟哪,而且你得管我们饭,我们不挑食,你吃啥我们吃啥,只要能吃饱就行,第三步会持续48小时左右,如果借款人还是那副光棍德行,那好,就休怪我们无情无义了!“切”丫的  切  这个切字我把他拆开,一个土一个刀,早在十几年前追债追到这一步也许真能用到这两样东西,挖坑买埋了或者捅你几刀,但是不管挖坑也好捅刀子也好要债方并不是奔着你命来的,而是为了追债,请大家闭上眼睛想象一下,夜深人静荒郊野岭一个两米多的大坑,把你五花大绑的扔进去,几个大汉慢慢悠悠的往坑里填土平均一分钟三铲子,我估计用不了把土埋到你腰那你的心理防线绝对崩溃,到了那个时候什么面子亲情通通都不要了,就要命,不过现在来说这种暴力追债的情况已经非常少见了,法律越来越完善人名越来越值钱,犯不上这么做,除非你欠了人家大几百万以上,人家才会把你绑到荒郊野岭,下面我说一下法治社会里所谓的“切”  我始终觉得现在的第四步要比十几年前要恐怖的多,第三步实施超过48小时以后如果借款人还无动于衷那我们便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了,其实我一直感觉这种手段和公安审讯犯人有些类似,也就是精神折磨,你想想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家里有几个人把电视开到最大声,大声喧哗喝酒玩牌你能睡得着吗,你肯定不能,反正我不行,这些人晚上折腾一夜,白天换一批新的人来换班,那批人回去休息,晚上那批人休息够了再回来折腾你,几天下来精神非崩溃不可,在这时候借款人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亲情了,总之想尽一切办法筹钱,哪怕抢运钞车被乱枪打死都比这舒服。  看见了吧,这就是追债,据我所知被这样追过债的人的人或多或少或留下一些心里顽疾,所以大家平时一定要远离借贷,尤其是民间高息!
  由于我的想象能力比较丰富,大强和我说完他们要账的手段时我不禁感到一阵阵眩晕,如果这四大步骤让我逐一经历一遍的话我不死也得脱层皮,和大强他们说着聊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老米所在的小区,小区所处的地理位置不错,紧挨着四环路,大强我们停好车来到老米家门口敲了半天门里面丝毫没有动静,大强骂骂咧咧的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依旧关机,大强没好气的踹了一脚老米家的防盗门,大强走步梯来到楼上敲开了楼上那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很显然她打开门的一瞬间被大强扭曲的脸蛋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呼,大强咳嗽一下故作友好的问女孩这里是不是老米家,女孩从防盗门里探出头仔细看了我们四个人几眼后说老米在楼下住,楼上这套房子是她从老米手里租过来的,大强笑了笑问她知不知道老米的电话,女孩让我们等一会,她去屋里拿手机给我们找,说完便把门关上了,十几秒后女孩从里面敲了几下门随即从底下的门缝里递出来一张写有老米电话号码的纸条,很明显女孩再也不想看到大强那张面恐怖的脸了,我估计那女孩那天晚上肯定会做噩梦。  大强拿起纸条发现上面的号码和自己所知道的一样,便没好气的把纸条团成一团扔在地上,大强的一个小兄弟问大强怎么办,大强恶狠狠的说:  “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先下楼再说”  随后大强我们又返回老米所在的楼层,大强打算敲开隔壁的门问一下老米家里的情况,大强刚要敲我便大把拉住他,大强不解的看着我,我没解释什么,自己走上去敲了敲老米家邻居的防盗门,虽然说我长得不算人畜无害,但也至少比大强要好得多,至少不至于吓人。  过了半分钟老米隔壁家的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头,问我们找谁  “大爷,我们是拆迁办的,我问您一下,您家旁边住的那户人家您熟吗?”  老头有些耳背,喊着问我:“什么办?”  我也大声的喊着说“拆迁办的”  “拆迁办就拆迁办呗,喊什么啊!是不是这里又要拆迁啊”  老头不光耳背,还有些糊涂,我咳嗽了一声指了指老米那屋问  “您和他家熟吗?”  “熟!多半辈子的老街坊了,是不是他家要拆迁啊?”  “不是,我们找他了解点情况,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没在家就是去他妈那了,是不是他妈那要拆迁啊?”  “不拆迁,就是打听点事,您知道他妈家住哪吗?”  “3楼201,我跟你们说啊,要是再拆迁的话一平米不给我10万我肯定不走”  “行,您明天就等着拆迁吧,一平米15万”  最后一句话是大强说的,打听出来老米母亲的住址后大强便不愿意和这糊涂老头多废话了,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听到老头特兴奋且特大声的喊了一嗓子  “我代表全家谢谢您”  老米他妈是一长的特慈祥的老太太,就住在老米对面那栋楼,我们敲开门之后我说是老米的朋友,找他有点事去他家发现没人,所以才来到这里看看老米在不在,老米母亲把我们几个请进屋里,有时拿烟又是倒水,弄得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大强他们几个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老米他妈给我们沏茶的功夫大强从包里把老米跟我们签的借款合同还有打的欠条收条都拿了出来,来老米家的路上大强跟我说过,要账只要满足三个条件就差不多能成功,首先你必须要有收条,这个收条还必须使借款人心甘情愿给你打的,其次是要账人必须要有职业素养,主修课为刑法和民法选修课为商法和心理学,最后就是想尽办法让借款人受不了就行了。  老米他妈给我们倒完水自己也坐在了沙发上问我们有什么事找老米,我比较委婉的说老米和我们公司有一些经济纠纷,过来就是找他问一下基本情况,可是打他电话却一直关机,老米他妈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给老米打了个电话,依然关机,老米他妈仔细的打量了大强他们几个好半天之后有些紧张的问:  “我儿子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  “其实也不是……”  没等我说完大强便打断我对老太太说道:  “你儿子玩牌欠了我们340万”  欠债还钱自古以来都是恒久不变的真理,老米他妈找出老花镜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大强拿出借款合同还有老米打的收条,看完后摘下老花镜对我们说:  “你们稍等一会我想法联系一下他,你放心,如果他真的欠你们钱我把我房子卖了都会替他还账”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对这位母亲肃然起敬,这就是母爱,不管自己的孩子在外面惹了多大的祸母亲都会竭尽所能的帮自己解决,哪怕是砸锅卖铁,在场的不光是我,连大强这种亡命徒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太太又拿出手机给老米平日里走得比较近的朋友打电话,打了一圈之后大家都说老米没有联系他们,挂了电话之后老太太叹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慢慢悠悠的走到卧室,翻箱倒柜的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放在茶几上对我们说:  “这里有10万块钱,你们先拿去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找他,下个星期的这时候你们来家里找我”  老太太说完后大强没有表态,似乎有些不甘心,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老太太站起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对我们哀求着说  “求求你们看在我这么大年龄的份上在宽限一个星期吧”  我赶忙站起来一把扶起老太太,并且答应了老太太下个星期来家里拿钱,老太太伤心欲绝的哭着,我安慰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叫起坐在沙发上的大强打算离开老太太家,大强站起来对老太太说:  “大妈今天这个面子我给你,这样吧,你把你房本给我,我们也踏实”  此时此刻老太太巴不得大强这些杀神早点离开,二话不说便把房本拿了出来,我还安慰老太太说了一些我们不会动她房子之类的话,老太太含泪点头,临出门的时候大强拎着装有10万现金和房本的袋子对老太太说:  “如果您找到老米,告诉他说大强正找他呢”
  从老太太家出来之后我问大强如果今天我不说离开老太太家走他们是不是要常驻老太太家了,大强摇了摇头说那倒不至于,不过应该多待一会,让老太太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不能逼得太紧,岁数大了多多少少有一些老年病什么的,给惹犯病了得不偿失。  我到楼下后给周总打了个电话,周总说了声知道了,嘱咐我们安全第一,没事就回公司吧。挂了电话之后大强我们已经走到了小区南门,对面就是老米长期光顾的发廊一条街,大强说去那边碰碰运气看看老米在不在那里,对于大强这种未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的人自然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怒气汹汹的走进每一家发廊质问发廊小姐有没有见过老米,小姐都说没见过,我估计她们也不知道到底谁是老米,很显然大强不信她们,直接带着两个小弟去后面的小屋里去找,丝毫不管后面有没有客人,大强敢这么做的自然有他的原因,我前面曾经说过大强这辈子没读过什么书,唯一熟读的两本书就是刑法和民法,首先他去的发廊本来就是营业场所,不存死私闯的问题,其次发廊所经营的活动属于卖淫是非法活动,这些小姐自然不会报警,而里面的嫖客同样心虚更不会报警,而且来这里嫖娼的大多是一些外地来京务工人员等等社会中下层,更提不上得罪不得罪的了,就算得罪了又怎么样,用大强的话说就是:我他妈14岁就拎着西瓜刀在大街上砍人,害怕你?得罪了你你也得忍着,眼神上稍有不敬便会挨一顿骂,言语上稍有不敬便会找来一阵拳打脚踢,嫖客肯定觉得这买卖不划算,把苦水咽下后在身下的小姐身上发泄。  找遍了整条街也没有找到老米的身影,当时我们在发廊一条街最后一家店门口,这家发廊旁边是一家房屋中介,几个额业务员正在门口抽烟闲聊,看见我们站在发廊门口一个业务员过来问我们  “大哥看房子不?”  此时的大强因为没找到老米脾气正不好,没好气的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挥了挥手,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声谢谢暂时不看,那业务员很显然并没放弃,因为这个月他们公司要业绩考核,他还差一套房子,如果业绩考核不通过他便要被辞退,辞退就意味着他要失业卷铺盖回家,他抽了口烟对我说:  “大哥,我跟你说,今天早晨我刚登了一套房子,比市场价便宜好多,业主好像说要去外地,所以着急卖房,我估计您真心买的话价格还能商量”  我刚要拒绝大强来了精神,走过来问业务员:  “是不是6号楼302”  业务员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大强,好半天才点了点头,大强嘿嘿一下说:  “我们就买他那套房子,订金都准备好了,你约业主吧”说完还拍了拍手里的装着10万现金的袋子。  所谓无巧不成书,我们去的那家房屋中介便是早晨老米来的这家,为什么老米会选择这家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不过我们倒是可以通过老米的性格来分析出个大概,让我把时间退回到早晨太阳刚升起来那会,此时的老米老在自己家中,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心里百感交集,此时他想的并不是趁着自己还年轻要抓住自己年轻尾巴那类事情,现在想的却是自己刚刚搬进这个家时的情形,他老米在拆迁之前做梦都不会想过有生之年还能住上这种房子,而如今自己即将离开这里,他将何去何从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到了自己慈祥的老母亲,还有自己十几年没见过的孩子,他有些后悔,后悔那天走进那家茶楼,后悔和胡总对赌,他不甘心,他不想继续过那样的生活,那时那刻老米似乎想到了水泊梁山,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老米算是豁出去了,反他娘的。  老米从衣柜里找房本的时候顺便找出了自己觉得最为体面的一套衣服换上,是一套低仿Z货的阿玛尼,虽然说阿玛尼那只鹰和专柜货有些区别,但是老米还是挺满意的。穿戴整齐的老米在小区南门的报亭买了一张不记名的手机卡,又去吃了一份卤煮火烧,今天他特地吃了两个饼两份底儿的,他不知道这次吃完多久之后才能吃到,老米坐在满地油污的卤煮店里喝光了碗里最后一滴汤,他走出卤煮店朝发廊一条街望去,那里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那里也有他曾经死去的爱情,他朝发廊一条街那边走去,虽然发廊都还没开门,他能记得每一家发廊里头牌的名字已经在床上的表现,老米边走边回味,心里百感交集,走到最后一家店时他想起了一首歌,是那首80年代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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